绿团的满脸问号,瞬间变成了看热闹的乐呵:“你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什么变化?”
绿团没回答,转头去问黑团:“嘿,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黑团也罕见地没有睡觉,凝视着金丝雀半响,算是了然地说:“它原本就是融合基因,发育过程中疏于引导,才导致其他形态连着基因表现也不突出。”
“哦——所以他这算是突然觉醒了?”
金丝雀看着它们打哑谜,满脑子黑线,心想基地全关注你们这些高级变异体去了,谁会想起来引导他。
再一听到觉醒两个字,他顿时心跳如擂鼓:“什么觉醒?”
小狐狸凑上来,伸脑袋嗅一嗅,惊喜地哇出了声:“九九,你的气息有B级了!”
天大喜讯砸下来,金丝雀直接被钉在了原地。
金丝雀对人类很警惕,除了温辛见谁躲谁,黑团猜想,引导金丝雀觉醒的人应该就是温辛。
且还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
既然这样,它倒不介意再多指点一句:“我能嗅到你气息中的躁动,你所融合的其他基因应该远不止B级,看看你的身上,应该有显露特征。”
金丝雀猛然回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肩膀热过了头,慌张急切地拉开袖子。
一根根褐黄的翎羽排布在肌肤上,质感却不再像观赏鸟那般柔软蓬松。
他颤抖着手一摸,轻盈却坚硬,层层叠叠,只有大型猛禽才会有这样的羽毛!
晚上,当温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发现金丝雀变了样,不再低着头看人,眼中也有了神采。
第一次开导别人,温辛也拿不准有没有效,看到对方重拾自信,他真心地为少年感到欣慰。
再之后,了解完事情原委的绿团扑了上来,又是吃醋又是嫉妒,抱着温辛直哼哼:“喵喵喵!”
我也要觉醒,你帮帮我!
黑团看着青年眉眼之间的疲累,主动拽开了这条无理取闹的蛇。
温辛笑着和它们闹了一阵。
无论有多累,他都不会错过与团子们的相处时光。
只是晚上睡觉时,小狐狸一反常态地凑了上来。
平时它都和金丝雀一起睡,这是第一次对温辛表示出亲近。
绿团当然不肯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对把目光分给金丝雀和小狐狸的温辛,它有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龇牙咧嘴地对着小狐狸哈气。
小狐狸害怕得缩了缩脑袋,不过,只用一句话就把绿团给说服了。
“我的能力可以让人类休息得很好哦。”小狐狸晃晃尾巴,“他这些天那么累,都已经有黑眼圈啦。”
绿团凶狠的样子僵住,立在床上犹疑不定,跑出去询问黑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它黑着脸回来,到底还是答应了:“只限今晚,明天你就给我出去!”
温辛只看出两团子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绿团就一脸不爽地离开了房间。
他坐在床上,回看怀抱蓬松大尾巴的小狐狸,无奈地轻叹口气:“你把我的猫喊走了,要怎么赔我,小家伙?”
小狐狸积极地嘤了一声。
赔你一只狐狸呀!
温辛被它活灵活现的小表情给逗笑了。
他一般习惯抱着猫睡,但看小狐狸缩在床边,也没有强行将它抱过来,熄灯关了门就准备睡觉。
然而这一次入眠,快得有些古怪。
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那一刻,温辛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身处于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绫罗绸缎,雕栏玉砌,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世间极美好像都被收罗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温辛是有意识的,瞬间有些惊疑不定。
这是哪儿?
还不等他翻身下床,一只白嫩细腻的手指就从旁边抚了过来,轻轻扳回温辛的脸。
温辛回头看去,只见粉衣美人斜依塌上,单手支颚,眸眼溢着盈盈波光,献宝一般地笑着问他:“怎么样,这些一定能让你舒服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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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近身,一股沁甜的胭脂香顿时扑面而来,和着那悦耳动人的嗓音,萦绕耳畔。
温辛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唰一下就蹿到了地上,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就算团子们的到来让他开朗了很多,他也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此时此刻,是真受到了惊吓。
粉衣美人的手停在半空中。
环顾周围,陌生至极,根本无路可跑。
温辛掐着手指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岂料对方却打量着他,一副比他还要茫然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温辛皱着眉头只有满脑子问号,什么喜欢?喜欢什么?
紧跟着,他对上了美人雾蒙蒙的大眼睛,黝黑发亮且又带着一丝天真。
这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一个古怪的猜测从脑海中闪过,温辛蜷起手指来,试探地问了一声:“小七?”
小狐狸的名字就是二十七。
美人登时浑身一僵,眼神飘忽:“小七是谁呀?”
温辛:“……”
这欲盖拟彰的小表情,和那只小狐狸简直一模一样。
温辛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看人慌张不已的样子,他只得无奈说:“好,你不是小七。”
他曾被小狐狸用幻术控制过,不难想到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景象,只是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要突然搞这么一出。
温辛坐回对方的身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美人唔了一声:“你休息得不是很好,我想让你舒服一些。”
原来是这样。
立马,温辛也不忍心责备他了,只是无奈一笑,揉揉他的脑袋:“如果换成是你,突然被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会觉得舒服么?”
他顺势开了句玩笑话:“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美人像得到了启示,眼睛倏然发亮:“那我知道了!”
温辛都来不及问他知道了什么,陡然画面一闪。
他睁眼,先是被耀眼的聚光灯刺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个冰冰凉凉的重物,仔细一看,居然是纯金打造的奖杯!
温辛一脸错愕。
咔嚓、咔嚓。
成片的快门声在他身前响起,他唰一下抬起头,对上了无数的摄像镜头。
记者蜂拥般围在台前,激动地问他这次拿到影帝奖有什么感想。
观众席上,热情粉丝的呐喊山呼海啸,整个广场仿佛要被掀翻了天。
“温辛!你是最棒的温辛!我们爱你!”
“最强的影帝,人间至宝,影视圈的天王巨星!”
“看这里啊啊啊啊啊,温辛看我了!我要给你生猴子啊温辛!!”
面对这些热情似火的呼唤,温辛只有手足无措,身体发僵。
看到真有粉丝激动到爬上讲台,他想也没想地往后退。
美人站在旁边,等着看温辛高兴的样子,却发现对方更慌张了。
他眼中的困惑浓郁了一分:“这个你也不喜欢吗?”
“嗯……那就下一个。”
一刹那,温辛看到的画面又是一变。
广场变宫廷,舞台变龙椅,他穿起厚重华美的龙袍,戴着冠冕,由五彩绳索和玉珠编织的十二条冕旒从头顶垂了下来,摇摇晃晃。
无数官员匍匐跪地,嘶声恭敬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辛被他们吼得手脚发软,好险用手撑住了扶手,才没摔坐下去。
美人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连忙又换了场景。
赢了胜仗受到万人敬仰的将军、获得最高成就站在领奖台上的科学家、容貌迤逦有大批追随者的万人迷、坐拥十套房存款十位数的集团老总……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温辛体验了快十多种人生赢家的高光时刻。
但每种都因为他的无措和震惊,持续不到一分钟。
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握着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是枪。
“求你了,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是我眼瞎傻逼猪油蒙了心,求你饶我一命——”
温辛惊愕地睁开眼。
一个陌生人被黑衣人五花大绑,按跪在他面前,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块,朝着他不断磕头。
而温辛手中的枪口,就对着这人的脑门。
那人哭嚎:“求你了——”
温辛手一哆嗦,枪直接掉在了地上,可他依旧听到了枪响。
温辛一个激灵,仓惶回头。
他看到无数黑衣人手举着枪,枪口火花四溅,亮一下就倒下去一个人,汩汩血液从尸体身下流出来,淌了满地。
还有手下过来跟他禀报:“老大,按您的吩咐,这些不长眼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没能听完,温辛的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原先,他还能对着小狐狸安抚地笑一下。
可现在,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口又怒又惊,张望四周。
粉衣美人就站在他身后,径直看着那些失去生息的尸体。
温辛嘴边的诘问立马给吞了回去,不管不顾冲过去,着急挡住他的眼睛:“别看!”
美人有些意外地动了动,末了,灰心地说:“你还是不喜欢。”
一听这话,温辛挡住他的手也开始不稳了。
他缓缓将手放了下来,果不其然地看见,掌下仍旧是一双澄澈剔透的黑眼睛。
明明才刚构造出了血腥至暗的场景,这张脸却始终天真懵懂,不带有一丝阴霾。
温辛后背猛然升起了一股子凉意。
他抬脚,想要往后退,美人却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想法。
“……你在害怕我。”
粉衣美人完全没想到温辛是这么个反应。
他攥紧衣袖,万分不解地追问温辛,表情困惑又委屈:“为什么呀?!”
明明是因为温辛帮九九觉醒,他才想要报答温辛,不惜动用了大量的精神力,来构造出这些幻象。
可为什么,温辛不仅没有变得开心,反而更加疲惫和难受,甚至害怕上它了呀?
温辛的脑子很乱。
他后退,完全是突然意识到了小狐狸的危险性。
不是能力上的危险,是心性上的恶而不知。
可一见小狐狸拽着袖子,委屈到要落泪的样子,温辛对粉团的爱惜压过了恐惧,脚步刹停。
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抱歉。”
他咬牙,走过去给小狐狸擦眼泪:“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些事,有些紧张了,不是你的问题,乖。”
一边哄,温辛一边用混沌的脑子努力去想,想小狐狸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他发现了一丝违和感。
——那些场景,不是亲身体验过,绝对不会呈现得这么真实。
然而据他所知,小狐狸比金丝雀的年龄还要小,是一只怪物幼崽。
试问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狐狸崽,从哪拥有这么多深刻且不同类的欲望?
联系到小狐狸它们的出身,温辛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他轻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些场景让人舒服?”
小狐狸吸了吸鼻子:“因为他们都很喜欢。”
为了印证自己没有撒谎,它又一次模拟出了幻象。
在最初让温辛感到无所适从的那个领奖台上,一名陌生的男人代替他站了上去,脸上是放肆嚣张的笑,将手中的奖杯高高举起,享受地抬高了下巴。
在万人朝拜的朝堂之中,另一名男人坐在龙椅上,双手平举,眉眼张狂,俨然自己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都平身,哈哈哈哈,平身平身!”
一副副场面从温辛和小狐狸的眼前掠过。
最后,是私下处决的现场。
那人没有像温辛一样扔掉枪,他直接爆掉了眼前的脑袋,然后恨恨的几脚踢了上去:“让你嘲笑我,笑啊,继续笑啊!尼玛的傻逼,看你之后还敢看不起人。”
“把他给我砍成肉泥,再丢出去喂狗!”
温辛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些人,回过头,哑声去问小狐狸:“他们都很喜欢,你的感受是什么,你也喜欢吗?”
“我?”
小狐狸的声音有些轻,肉眼可见的迷惑。
良久,它才迟疑地说:“有些看着很闪耀,有些看着……会让我想跑。但他们说没有问题,因为那些是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
温辛皱眉:“不会发生在现实中,那这些场景是什么?”
“是他们的内心。他们想要什么,我就构造出什么幻象,用来测试我的能力。”
小狐狸耸耸鼻子,说起过往,也忍不住苦恼地抱怨。
“只是非测试时间,也会有人来找我,一个走了又来一个,真的很累,还会头痛。”
“……”温辛问,“这样找上门来的人大概有多少个、多少次,还记得吗?”
“几百?几千?”小狐狸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就放弃了,“没事的,每次头疼狠了,他们就会给我吃药,吃完药后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还可以把记忆保留下来,随时都能用!”
说着,它骄傲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可想到这次没能帮上温辛的忙,又失落地放下了手。
温辛只觉得一口沉重的气憋在胸口,生疼,不上不下。
药,究竟什么样的药会阻断思想?
这样的药吃了,还是长久地服用,难道能没有副作用?
温辛想继续问,可小狐狸皱紧了眉头,相当排斥。
他紧了紧手指,嗓音喑哑地转移了话题:“……那有没有什么属于你自己,让你自己觉得舒服的场景?”
问出这话时,温辛已经做好了小狐狸说没有的准备。
可小狐狸却说:“有的。”
小狐狸在基地的时候,是不怎么愉快的。
因为它的能力特殊,所以大多数时间,它都被关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很冷,很孤单,只能抱着自己的大尾巴。
也只有吃完药后,研究员才敢把它放出来。
但即使是被放出来了,也没有变异体会靠近它,大家都怕自己的内心被窥视。
只有那一次,可怜的金丝雀被打到吐血,逃亡中意外撞在了它的身上。
小狐狸好奇地偏偏脑袋,用嘴巴叼起颤抖的小鸟,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从此,孤零零的小狐狸就有了一只小小的朋友。
如果不是它们还隐瞒着身份,小狐狸真想把那段过去放给温辛。
因为有金丝雀靠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绝对比自己抱着尾巴舒服多了!
温辛看出它不想说,没有强求,只是语气情不自禁变得柔和:“那你要记住那样的感觉,知道吗?不要被其他人的内心想法给迷惑住了。”
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它不忘初心,还记得要让温辛舒服的事情,连连追问。
事到如今,温辛也舍不得拒绝它,就让小狐狸给他幻化出自己的手机,翻自己旅游时拍的视频。
“就是这个,我想看一看。”
小狐狸很困惑:“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温辛失笑:“这不是有棵树吗?”
但和之前那些恢宏壮阔的场景比起来,只有一棵树的场景,简直单调到可怜。
温辛:“乖,你不是说要帮我舒服?那就要它。”
小狐狸只好照做,它与温辛的感官连接在一起,构造出了视频中的景象。
这是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远处是巍峨的山川,绵延不绝,天穹苍茫似海,成片的绿草笼罩了大地。
温辛抱着小狐狸来到树下,背靠着树身坐在了地上。
小狐狸抖动耳朵,刚要说话,听到青年磁性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嘘——”
一束阳光破云而出,正巧打在他们的身上。
小狐狸感受到浓浓的暖意。
它经不住抬起了头。
微风携来清浅的青草香,吹拂在它的脸颊上,将毛绒绒的毛发吹得轻扬。
青年跟着伸出手,挠挠它的下巴,摸摸它的头。
这一切是难言的。
小狐狸感受着青草的香,感受着阳光的暖,感受着轻风呼呼吹过,感受着青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挠过它的下巴。
仿佛一切嘈杂皆尽退去,不愉快的过往也变得久远,静谧而温暖。
这一刻……好像不用吃药,它就能什么都不去乱想了。
一人一狐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久到温辛被定好的闹钟吵醒,坐起来,也惊醒了床脚的小狐狸。
四目相对时,小狐狸突然激动地叫出了声:“嘤!”
温辛睡眼惺忪,看粉团子扑过来,连忙接住。
结果粉团子不止要扑他,还伸舌头舔他的下巴。
“乖,够了,够了……”
小狐狸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
它真的和温辛说的那样,变得好舒服,舒服到好开心好开心,在床上蹦来跳去。
“嘤!嘤嘤!”
喜欢!超级喜欢!
温辛一连几次被它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甩了脸,又无奈又好笑:“大早上的,别闹了。”
但在小狐狸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伸手接住了它。
小狐狸缩在他怀里,耳朵动来动去,尾巴都要晃出残影,黝黑发亮的眼睛看过来,高兴地又叫一声。
“嘤!”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唐启火急火燎地来到温辛家门口,疯狂拍门:“温辛,温辛!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看新闻没有?H市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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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只有少部分群体注意到了H市出现变异狂犬病的传闻。
那就是各大社会娱乐版块经营的营销号。
他们就像嗅着肉味蜂拥赶来的鬣狗,把第一时间收集到的信息整合起来,不管是真是假,配上模糊不清的网图,疯狂转发在各大流量平台。
#突发!H市惊现秋季流感,只要接触就有患病风险#
#传染病疑被证实为新型传染病,发病致死率高达100% #
#莫慌张!牢记以下几点防范措施,让新型传染病远离你和家人#
#辟谣,假药贩子为提高销量竟杜撰出新型病毒,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在如今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网络上全是真真假假的消息。
经常发生手里的这口瓜还没吃完,下一秒就被人一脚踹翻,茫然中被塞一口新瓜,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于是乎,所有被虚假信息荼毒过的网友们一看,立马满脑子黑线。
“就问有事没事,年年流感年年说,没有新闻可以发了是吧?”
“上一次看到还是变异狂犬病。”
“上一篇传谣,下一篇辟谣,还是同一家媒体,你们在发文章前能不能统一下口径?”
“点踩了,还100%致死率,谁信谁傻叉。”
“家在H市,一人血书能不能先派人管管那些乱跑的动物,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老虎狮子在外面跑,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恍惚以为自己生活在原始丛林。”
“同在H市,我现在出门上班都慌,生怕从哪儿冒出来一头老虎把我给咬死了!”
“讲真那些大型动物这么显眼,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抓完??”
“都已经有7个人被咬进医院了,甚至活活被咬死了3个人,能不能引起重视啊!”
“救命,出事地点好像就离我家不远!”
和流感传染比起来,动物咬死人是真实可见的。
打满马赛克的血腥图片在网上一传,瞬间激起了群众的恐慌和激愤。
谁都不想试试被活咬一口是什么滋味,H市的网友们怨声载道,纷纷涌到交通治安账号底下抗议。
一时间,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落跑动物伤人的事件上,很少再有人关注流感病毒。
连官方给出的预警建议,也被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之中。
直到人咬人的事件开始频繁发生。
第一起出现在菜市场附近,咬人者是个没关好的精神病人,摊贩和好心帮忙的路人一起挂了彩,连派好几辆救护车才拉走所有伤员。
第二起出现在不到三百米远的饭馆中,至少有三个人跟着遭殃。
第三起出现在医院中,病人突然发作,咬破医生的咽喉,床上地上全是四溅的鲜血,咬人者被检测证实患有狂犬病。
越来越多的患者当街咬人,越来越多的市民目睹到他们发作时的癫狂。
人们错愕发现,那些患者不止是神志不清不认人,居然连样子都大变了样。
就有人忍不住上传视频,文字里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我爸被一个路边蹿出来的疯子咬了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下巴合不拢,一个劲儿地流口水,我该怎么办啊?!”
视频的男人被床单牢牢捆住,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皮肤异常水肿,眼睛红得滴血,浑浊发黄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张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看到这段视频的人,仿佛心跳骤停。
他们哆嗦着手指想要下载。
下一秒页面刷新,显示该账号传播不实言论,已被封禁。
就像老天给H市的人开了一个荒谬的玩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伤者大面积出现,各大医院被踏破了门槛,连诊所的床位也开始告急。
粮食涨价,超市被采购者清扫一空,药店遭到了疯抢,黄牛哄抬药价。
出城的路被阻断,禁止市民出行。
而类似的灾难,也在其他城市里,陆续上演。
同一时间,G市,温辛家小区附近。
唐启一边迈步快走,一边滑动手机页面。
可无论他怎么刷新,来回更换流量卡,页面都只显示网络出错404。
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些到底是真消息还是P图?官方到底在搞什么,也不出来辟一下谣!”
温辛盯着前方,余光瞄见身后有人横冲直撞,急忙拉了唐启一下。
唐启踉跄躲开,看着那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前面的超市,震声怒吼:“跑这么快急着投胎啊!?”
可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去吵架了。
G市离H市很远,又加上很多消息和新闻都被暗中的势力压了下去,人们得到风声的时候,市内已经出现了十几例新型狂犬病毒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