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修长的手指再次发力,握在钢管上的指尖已经没有血色。
被压在热汤翻滚声中的黏***终于停了下来,男人与青年额头相抵,喘着粗重的气息低声问道:“咬到了?”
秦见唇色向来寡淡,加重了三分薄情之相。而现在那两片唇却如同靡丽的罂粟,让宋城南忍不住又啄了两下。
“宋城南!”秦见的双手松开扶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你他妈想干什么?”
宋城南嫌吵,回手关了电锅。低鸣的电机声和热汤的翻滚声逐渐消失,只剩下两个人低低的喘息声。
宋城南自动耳聋,全当听不见秦见气势汹汹的问话。他俯身又在青年的眼睫上落下了一个轻吻,喟叹似的自言自语:“现在我才知道,这四年我过的干巴巴的,原来都是在想你。”
秦见鸦羽微颤,旋而再次加重手中的力道:“放屁!”。
谁料,宋城南是个十足的无赖,乖乖随着力道俯身,又一次压在了秦见的唇上。
“你他妈...唔...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对象。”秦见用力将男人推开一个缝隙,上挑的眼睛透着邪恶,“宋警官,喜欢做第三者?很刺激是吗?”
“小兔崽子!”宋城南脸色不虞,他将秦见按向椅背深处,在他的下巴啃了一口,然后粗暴的挑开齿贝,似是发泄一般的攻城略地。
他一边施暴,一边将手探入秦见的牛仔裤口袋,翻出了他的手机“当”的一声扔在桌子上。眼睛分出一点余光熟门熟路的密码开锁,滑开通讯录找到那个mylove,毫不犹豫地点了通话键。
“你干什么!”秦见心惊。推他,无果;又去拿手机,反被男人钳着双手举过头顶。
电话规律的风音响起,而粗暴的吻还在继续。
“喂,秦见,找你爸爸有什么事?”电话被接通,熟悉的男声传出,他似乎在吃东西,话音中带着明显的吧唧声。
宋城南微顿:“爸爸?”他含着年轻人的唇危险的眯起眼睛。
“喂,说话啊?不是,秦见你不会又不小心碰到电话了吧?”
一手钳着青年的手,一手扣着他的下颌,宋城南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指痕:“为什么他让你叫爸爸?”
秦见向来知道什么时候的宋城南可以惹,什么时候的不能。他垂下眸子,忍气吞声的说道:“开玩笑的,男生间都这么闹。”
宋城南不置可否,面色阴郁的再次深吻。
“秦见,你不说话我挂了啊,一口面也不让人吃消停。”
压着尾音,宋城南从秦见唇上离开,偏头看向电话,在年轻人惊慌的目光中出其不意的问道:“你女朋友呢?”
“草,我刚想挂电话。”对面那人似乎没听出音色不同,秃噜了一口面之后才答,“我对象?在实习单位呢,怎么她和你联系了?她昨天要和我分手,是不是找你诉苦了....”
电话被宋城南挂断,无情的掐断了聒噪的声音。
“见爷,解释一下吧。”宋城南高高扬起眉毛。
秦见垂着眼皮,舌头包着犬齿磨了好一会后缓缓抬头,他直视宋城南,因情Y沙哑的嗓音中含着冰渣:“宋城南,佬子就算没有男朋友,也不要你。松手!”
宋城南好似又看到了多年前龇着牙虚张声势、假装强大的小兽。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就过火了。就像秦见知道宋城南的逆鳞在哪里一样,宋城南同样也知道秦见情绪的临界点。他勾出了一点笑意,卸了手上的力道,绷紧身上的肌肉,以此抵御接下来可能爆发的反击。
果然,下一刻他就被秦见一掌推出去四五步,宋城南抵着墙堪堪站定,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见爷,别动怒,我他妈混蛋行了吗?”他嬉皮笑脸的坐到床上,摸出根烟咬在齿间,欣赏着年轻人不多见的羞赧恼怒。
秦见收起手机,脸上一片冷然:“宋主任,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要送客了。”
宋城南将手肘压到膝盖上,身子前探尽量缩短与秦见之间的距离,顺着毛哄道:“留哥吃顿饭行吗?真不闹你了。”
“你不走我走。”青年利落起身。
“我走!”宋城南紧张地站起来拉住青年。
他看着一脸决绝偏开目光的秦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未燃的香烟夹在指间已经变形,他抬手摸摸青年的细软的发丝,低低的说道:“走之前容哥再说一句话。”
“我确实个混蛋,这回没开玩笑。四年前我知道我伤了你,但那时即便没有沈萍,我也不会接受你。”感觉到秦见骤然绷紧的身体,他缓缓低语,“那时你太小太年轻了,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没遇到过更好的人,我...不能自私的将你据为己有......若你长大了,发现我只是一个庸俗的常人并不值得你爱,发现这只是一段幼稚荒唐的情感,我会很难过很后悔,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你可惜,将大好的时光与未来都葬送在了我的手中。”
秦见依旧偏着目光,上挑的眼缘慢慢透出红痕。宋城南的手顺着发丝落在青年的后颈,轻轻的摩挲那里的皮肤:“我半辈子碌碌无为,浑浑噩噩,感觉自己一直在漂泊,一颗心总是找不到一个落脚儿的地方。见爷,事到如今,我也给你撂句话,我改主意了,不管你未来面临的世界会有多么精彩,也不管你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人,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罢,你要不要我,现在已经不由得你说得算了。”
“宋城南!”秦见红着眼睛看过来。
“在呢,见爷。”宋城南将秦见温柔的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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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张小甜饼。
第110章 乖乖趴下来
H市伴水而生、依水而建,一条清川穿城而过,将城市分为南北两区。南区为老城区,带着时代变迁推延的痕迹,像饱经沧桑的长者,脸上深壑纵横,即便涂脂抹粉,也难遮旧时斑驳。北区就不同了,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霓虹广告,乱花迷眼,像簇新簇新的百元大钞,让人渴望也令人迷失。
入了夜,北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沿江的景观灯光第次亮起,江水收了白日的浩渺雄浑,软烂的情歌一般波光淋漓,溢彩流光。方局长将酒局定在江北,着实出乎了众人意料。新发派出所这群“乡巴佬”习惯了旮旯胡同里的苍蝇馆子,像北区江边这样富丽堂皇的大馆子进之前都下意识地的看一眼方局长的钱包。
“老方,咋的腐败了?这大馆子都敢进了?”老警员在所里端着搪瓷杯子,出了派出所必备保温杯。他拧开杯盖儿滋溜了一口热水,在车里歪脖子看了一眼饭店硕大的招牌,“还是老嫂子把你赶出门,你破罐子破摔了?”
方所长笑着骂道:“老尚,我就知道你不想我好,怎么,盼着我腐败下台,你好接我的位置?”
老尚拧紧保温杯的盖子吧唧了一声嘴:“你的位子我倒是不惦念,嫂子如果单身了,我倒...”
“滚你妈的蛋!”方所长笑斥,“净扯犊子,赶紧下车,这是常富贵开的馆子,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想请咱们所的民警吃饭都让我推了,这不今天给小秦和专案组庆功,我琢磨得找个好点的地方,就安排这儿了,不用常富贵请客,但一定要给我打折!”
面包车中一阵欢腾,小张看了一眼坐在车尾安安静静的秦见,嬉皮笑脸的扯开嗓门:“方所,你上午还开会批评秦见擅作主张、只身犯险,贸然抓捕嫌疑人呢,怎么现在就改口要给人家庆功了?”
“开会是开会,喝酒是喝酒,我们既要有组织原则,又要客观分析现实情况,现实情况就是小秦推进了这起案件的侦破速度,上午批评也批评了,现在就剩下表扬与庆功了。”
“庆功可不能落下我们宋哥啊。”小张将手臂搭在宋城南的肩上,“宋哥差点献出了一个腰子,我们宋哥刚刚单身,以后还得找对象呢,要是腰不好......哈哈哈”
“滚蛋!”宋城南扶开肩旁上的手臂,瞥了一眼暗处的秦见,“哥用一个肾都比你厉害。”
“喔~”面包车上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
酒美菜丰,庆功酒喝得轰轰烈烈,包房中摆放的绢绣山水屏风都沁了酒香。一针一线绘万里江山,酒入闲风三千里,甫一入怀,便能浪荡的醉上一场。
庆功酒的主角儿是宋城南与秦见,敬酒的自然多。宋城南刀伤初愈,还在将养之中,自是以茶代酒。秦见就躲无可躲了,三钱的杯子,扬了十几次脖子,实打实的喝了一肚子白酒。
宋城南与他比邻,端着茶杯笑眼瞧着,既不拦也不挡,偶尔还要多言几句,一杯酒就变成了两杯,敬一次就变成了敬两次。
小张警官脸喝得通红,跑了趟厕所凑到宋城南身边与他咬耳朵:“你们家秦见如今看着斯斯文文,我以为他‘从良’了,敢情还和原来一样心黑手狠,老k昨天一条膀子差点让他卸下来,昨晚半夜疼得大发了送了医疗所,肩胛骨骨裂,现在右臂吊了起来,成独臂侠了。”
小张瞄了一眼宋城南一整晚没动弹的右手,打趣道:“怎么的?你右手也废了?开始左手夹菜了?不会也是你那好侄子的杰作吧?”
宋城南作为曾经的狙击手,左右手同样灵活,只是他平日习惯用右手,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换成左手。
他看了看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啧”了一下舌。小张随口的一个玩笑,却一语中的,如今酸楚无力的右手确实是拜秦见所赐。
昨日,他强吻在先,拉人入怀在后,本以为可以“撒花完结”,谁料却让秦见趁自己浓情蜜意昏头昏脑之时反身拧了手臂。
一招制敌,这还是他曾经教那崽子的御敌之术,如今却深受其害,被人反剪着手臂推出了门外。
宿舍门被重重的关上,宋城南揉揉酸胀不已的手臂,将皱皱巴巴的烟用力抛进嘴里,靠在宿舍的门板上,大声嚷道:“兔崽子,有火扔出来一个!”
秦见从卫生间出来,用冰水洗了一把脸。镜子中的青年眉眼依旧锋利,却因为酒意漏了三分狂涓斜佞。
镜子中还有一人,站在他身后,懒散的靠墙而立。秦见双手支着琉璃台,身子微微压向镜面,看着那人的映像挑眉:“宋主任是在灌我酒?”
宋城南左手夹着烟走到秦见身边,像是诉苦也像是哄人:“麻烦见爷给取个火机,在我右侧裤兜里,手疼没有力气。”
秦见微微蹙眉:“哪有那么严重?”
“盛怒之下,手上没准头,理解。”男人大度的不予追究。
年轻人轻嗤一声,向前压了半步,如今他比宋城南还要高上一点,垂着眸子问道:“宋主任,今个儿这出儿是在报复我了?”
“是。”谁料宋城南竟大方认下,“不过不是报复昨天的事,是报复上次你灌我酒那次。”
年轻人一晃神儿,反被男人威压了上去:“崽子,几年前你把我在酒吧灌醉拖到宾馆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吧?”
一句话将秦见带到了那个昏暗破旧的旅馆,黏N的tian吻,唇齿的交缠,躁动与欲望,隐忍与爆发,那些极致的感觉现在还能给他带来毁灭一般的颤栗。秦见下意识地偏开目光,耳尖泛红,看起来像打算慌乱而逃的小兽。宋城南稀罕得紧,抬手揉上他细软的发丝,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耳语:“宾馆还是家里,你选。”
“你!”一句话让秦见血液再次上涌,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他向后撤了一步,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为自己这么轻易的败下阵来颇为恼怒。
可贪心的男人仍在步步紧逼,他用未燃的香烟划过年轻人的紧抿的双唇:“见爷,债是躲不掉的。”
话音刚落,宋城南就被一股大力一下子推入旁边的杂物间,吊着眼尾的秦见倾身压上来,将他逼进窄小的角落。
沾了酒的青年再也压制不住身体中的恶念,自打与宋城南重逢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将宋城南撕碎、生吞、入腹!将他的血肉与自己的混为一体,再也做不了谁的男友,谁的丈夫,谁的挂名父亲,只能永远归属自己!
青年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他第一次主动将唇贴在男人的唇角,拉长声音低语:“宋主任,宋城南,你打算留住我是不是?其实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只要你乖乖的趴下来,让我...”青年恶劣地停顿加重语气,“让我C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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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铁子脑洞太大了,说上章最后五个点等于五次,今天我点六个,这不得s亏啊哈哈哈
2000多字写+校正2个小时,中间屏风那句话改了十分钟,以后不写这么矫情的话了哈哈哈
第111章 化不开的雨夜
夜色深重之时下起了雨,初时淅淅沥沥,继而密如蛛网,最后雨骤风急,铺天盖地。
冷雨如注却未浇灭沸滚的欲望。
房中漆黑一片,门关上,秦见用力把宋城南抵在门后亲上去。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是秦见自重逢后第一次主动吻上来,惹得宋城南恨不能就地行凶。
吻渐渐加深,深得让宋城南喘不过气来,没有哪一个吻是这么不温柔的,秦见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将他拆吃入腹。向来喜欢主导的男人此时却处于劣势,他靠在墙壁上承受着青年人带着戾气的欲望。
可那终究是宋城南,短暂的处于下风已经让他心生不虞,抓住一次喘息的空档,他迅速地扼着秦见的脖子,猛然翻转,攻势凌厉地将两人调换了位置!
沉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交叠,紧紧挨在一起的胸膛急促起伏,好半晌,宋城南抬手开了壁角的灯,幽暗的灯光缓缓亮起,将两人温柔地拢在怀中。
宋城南撩起年轻人被雨淋湿的头发,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发现被自己压在墙上的秦见眼神上勾,犹如盯着肉的恶狼。宋城南最喜欢秦见这股狼崽子的劲头儿,一场情事也让他弄得如上了战场一样厮杀拼争,可这恰恰是宋城南的所好,作为一个顶尖兵王,他的热血依旧,喜欢一切与征服有关的“游戏”。
他看着秦见的眼睛吻了下去,边吻边扣住他的小臂,一把将他拉起来,往卧室的床上带。两个人身高体健,脚下凌乱,一下子双双倒在卧室的床上。宋城南用手护在秦见脑后,微躬着背,看似是保护姿态,其实是“压迫”。
他俯身在年轻人耳边呼着热气:“崽子,进了我门,上了我的床,你还是给我乖乖听话吧。”
言罢,宋城南偏头,吻住了秦见。
“唔!兔崽子!”男人迅速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借着暗淡的灯光看到手背上隐约泛着血色,“下这么重的口?”
秦见将手搭在男人的后颈上用力往下一拉,恶言恶语:“宋主任,我说过了,想留下我,就要按我的规矩。”
他另一手在男人身上一抓,立时感觉到了身上人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他微微欠身,恶声化成了蛊惑:“宋主任,上次你不也很喜欢吗?”
宋城南的呼吸重了,他蓦地按住那手,眼中压着深重的欲望。
“不喜欢吗?”年轻人又问,吻一路到了耳朵,“这样呢?”他亲了上去。
“草!”宋城南将他用力压向自己,从牙缝挤出一句,“但凡让我有一点不舒服,我今天就让你这个崽子下不了床!”
秦见翻身而起,眸中拔出狠厉,拔除阴郁,拔出求而不得燥郁,只剩万顷柔情:“遵命,我的宋主任。”
夜深人寂,窗外雨声不绝,宋城南今夜滴酒未沾,却被酒气熏染得深醉,他手背压在额头上,眼底透出几分沉沦。秦见再次亲上来的时候碰到他唇上的伤口,宋城南“呲”了一声,秦见温柔的舔了舔,低声问着:“疼吗?”
“嗯。”宋城南依旧被细细密密的颤栗麻痹着神识,下意识的随便回了一句。
秦见又在那伤口上亲了一口,语调温柔话却说得狠厉:“疼就忍着点。”
“草。”宋城南被气笑了,“见爷,不是嫌我老了吗?怎么今天还这么热情?”
秦见嘴上含糊地敷衍:“吃醋了宋主任?”
“放屁!”宋城南踹了一脚秦见,“你倒是行不行?不行我来。”
“草,秦见!”
......
“见爷,烟。”
......
“崽子,别哭了,至少你哭得时候轻点行吗?”
......
“秦见,谢谢你回来了。”
......
水流声和风雨混合,或急或缓,堪堪遮蔽了房间里交错的杂音,一张简易防水帘隔住了浴室中的春光。洗手台上的手表,长针已转过二周,浴室中传来一声低叹:“见爷,咱素了四年不假,但也不能一次补回来啊。”
“你不想?”暗哑的声音压着欲望。
男人犹豫了一下,继而无奈:“你好歹让我换个姿势。”
浴室中一阵响动。
“这不行...这太他妈...了,咱换回去行不行。”
“宋城南,”年轻人的声音带着诱哄,“闭嘴。”
老古董宋城南根本没懂,依旧在纠结着姿势。只是亦没纠结多久,便又一次沉沦进无尽的热情之中。
浴室的门再度打开时,雨已经停了。一扇窗隔开,树梢晃动,雨后清新的空气吹进屋子,消散了不可言说的气味。一夜事毕,秦见与宋城南躺在凌乱的床上,肩并着肩,没有拥抱。
“天空的颜色变浅了。”秦见嗓音沙哑,尾音性感。
“嗯,要天亮了。”宋城南将烟蒂按在烟灰缸中,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水杯,给秦见灌了半杯。秦见喉结滚动,咽了,宋城南放下手,直视他,语气低而缓,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与恳求:“秦见,如果我能抛开世俗,无惧偏见,再也不庸人自扰,你能再给哥...一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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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留言,鼓励我,快点。哈哈
锅中翻腾着小小的气泡,米香溢满了屋子。
宋城南套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家居裤赤着上身走进狭窄的厨房,他挤到正在煮粥的人身后,懒懒散散地拥了上去。下颌搭在年轻人肩上,他的双臂环上了那截昨晚兴风作浪的劲腰。
“见爷,真 TM 牛逼。”男人用唇碰了碰青年耳朵上的细小绒毛,看着它们在晨光中一根根站立起来。
老旧的抽油烟机时常罢工,如今从锅中蒸腾而起的热气烫红了秦见的耳尖。
“你不多睡会吗?”秦见偏头扫见了宋城南肩上的牙印和胸前的红痕,顿时觉得这窄小的厨房确实有些热了。
“每天都出去跑步健身,生物钟形成了,躺不住。”宋城南打开烟机上的吊柜,从里面摸出一根烟,放到炉火中点燃,偏头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他在秦见腰间重重揉了一把:“见爷,真不能让哥一回?”。
秦见松开锅子把手,转身将宋城南压在墙上,在他结了痂的唇上亲了一口:“宋主任,现在这么流 mang,昨晚叫什么停啊?”。
宋城南夹着烟哧哧的笑:“也就我能架得住你这生荒子折腾,换一个人都得哭爹喊娘。”注:“生荒子”等于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
秦见不禁勾,浪荡不羁的宋城南让他心里痒痒,又用了几分力气将男人压得更紧:“宋主任这么厉害,那是吃完饭折腾,还是吃饭前折腾?”
宋城南揉揉秦见晨光中镀着金边儿的发丝,卸了力气搂着他:“见爷饶命,我好像有点发烧。”。
年轻人一怔,随即敛了神色,微微探身与宋城南两额相抵,片刻之后撤开身子,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回手关了灶上的火,扯下围裙:“咱们去医院。”
宋城南将年轻人又拢回怀里:“别紧张,没什么事,我吃一片药就行。”
“不行,得去医院。”
“真不用,”宋城南怨自己多嘴,“……上次我也是吃片药就好了的。”
“上次…”秦见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荒唐,机情汹涌如潮,他们都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第二天他早上醒来宋城南已不见踪影,再见面已是三天之后,并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男人有点脸红,胡乱在秦见脸上亲了几口:“真没事,你多说几句好话,我便会好的快些。”
秦见垂下眸子,像只做错了事的家宠,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可能是秦见能说出的最软和的话了,宋城南扳起年轻人的脸,在他腮边的软肉上捏了捏:“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想你这一口好久了。”
两人吃过早饭,宋城南吞了颗药便去换衣服,今天不是周末,两个人都得上班。
刚刚套上外衣,年轻人就默不作声的凑了过来,宋城南见他吞吐,大手一招:“过来。”
秦见走到男人身后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沉默不语。他鲜少有这么乖的时候,尤其在重逢之后。
“有什么话就说。”男人转身用拇指揉了揉年轻人的唇,将寡淡的唇色揉出了几分血色。
“以后...换你吧。”秦见喃喃。
“恩?”宋城南侧耳。
“我不想你再发烧难受。”秦见抬眼去看男人。
宋城南反应了一会才明白秦见的意思,他噗的一声笑,拉年轻人入怀用力磋磨:“见爷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不过崽子,你没听说过’AN 全T’这种东西吗?”
青年在他怀里愣怔了片刻,然后慢慢抬起头,眼中露出精光与喜色。
草,宋城南心中一沉,他是不是错失了什么机会?
两个人换好衣服正打算出门,秦见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晃动的名字时下意识的看了宋城南一眼。
宋城南靠在门口等他,秦见划开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沉和有礼,又带着疏于常人的亲近。因为站得近,字字句句都入了宋城南的耳。
“师兄,你来H市了? 秦见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算疏离也不算亲近。
“是啊,到你的地盘了。前阵子你说你可能会回来,我来H市出差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小师弟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个饭,尽一下地主之谊啊?”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笑意。
宋城南挑眉,手里的香烟在指间翻滚。以秦见鲜少与人来往的性格,他只有两种朋友,要么是方斐、刘祥那种类似亲人一般的情谊,要么是见面顶多扯起嘴角的泛泛之交,像电话里这种游离在亲疏之间,带着几分熟稔可以开些分寸得当玩笑的人,在宋城南的记忆中,秦见身边并没有一个。
电话那边在等回语,秦见略有犹豫,当他眼角余光看到还掐在宋城南手中的药盒时,随即做了拒绝的决定。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宋城南拦了下来,他声音爽朗,好似坦荡极了:“秦见,既然同学远道而来,那就约来家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