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咸在老师的训话下不断的应‘是’，蒋川竖起一本书，将强忍笑意的一张扭曲的脸隐藏在书本后面，直到下课，他才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您……”虞咸卡壳了，他郁闷的抓抓头发，“有这么好笑吗？”
“这是开心的笑。”蒋川勾过虞咸的脖子，指向周围那些即使下课了也还坐在座位上学习的学生，小声的在少年耳边说道，“人类对待知识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哦。”
“明明都学得这么辛苦了，却为了各种原因不得不认真起来，就连做梦都能梦见做试题，那些烦恼的样子，不觉得很可爱吗？”蒋川恶趣味的笑着，对着虞咸眨眨眼，“其实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很简单，但是看到别人这么艰难的样子，我也要稍微认真一点才是呢~”
“认真对待知识，也是人类的美德啊~”蒋川久违的将人类美德挂在了嘴边。
“哦对了。”没等虞咸对神明这幅态度做出什么古怪的表情，蒋川想起什么，问道：“之前那个程琛，虽然他说是觉得只有神明这个称呼才配得上我——”这当然是杨修告诉他的后续。
“但我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呢。”
蒋川道：“虞咸，你问出来了吗？”
虞咸一愣，回道：“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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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桥和司荣轩正坐在隐蔽的房间里翻看着虞咸交给他们的资料。
杨修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 虞咸和宋桥谈了话，表示希望宋桥想想办法，找个医生帮虞仔看一看身体, 宋桥身为精神系的异能者，人脉半点不能说小, 能够帮助一个孩子, 他当然是愿意的, 但是他也有条件。
“我不会把你和你妹妹的情况报上去的，但是能让老师知道，你们虞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吗？这样老师才能找合适的医生来。”宋桥之前就和司荣轩商量过，要从虞咸这里知道关于虞家的消息，管理局那里的资料保密等级太高，就算他们把虞咸的事情上报了, 只要他们不是中央管理局的人，就还是不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但可以从虞咸这里接触到，说到底，管理局里关于虞家的资料也是通过虞长阳拿到的, 没道理身为虞长阳儿子的虞咸不知道。
虞咸同意了，回家之后，就把他知道的东西默写了一份, 发给了宋桥。
“非常不可思议, 原来虞家是这样的存在吗, 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司荣轩正在纸上写写画画，梳理着所有人的关系。
宋桥神色复杂，他早已把蒋川和虞咸背后那位未知的存在联系到了一起，如今突然得知了那位存在的身份, 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所以当初降临在景园小区的那只A级异种是蒋川……也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孩子解决的咯。”司荣轩的心情和宋桥的一样复杂，他只见过蒋川一面，当时还被探测出来的对方的身体数据吓到了，之后也有和宋桥一样对蒋川这个人进行调查，但得出的结论同样是虽然很奇怪，但是有指不出什么毛病。
“也就是说，林寻在那天异种解决之后突然出现在黎城，就是为了找蒋川吧。”司荣轩有点想要联系林寻问个清楚，但是据他得到的消息，林寻现在一直待在中央管理局内部，未曾出现在外界，更别说联系上他了。
宋桥站在司荣轩身后，看着他在纸上写的东西，“大概是了。林寻他能够接触到更多东西，说不定是蒋川在解决异种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来到了黎城。”亏他们当时还警惕了还几天，以为还会出现高级异种。
“虞家世世代代是神明的信徒，所以他们体内拥有神明的力量，虞长阳也因此在异常降临之前就研究异常，说不定他留下的那句‘异常将会降临’就是神明给他的提醒，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重视，或者说直接忽视了个彻底。”宋桥想起当时和虞咸在咖啡馆见面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说那时候监测到的能量源和在夕霞山时候的一样……”
青年无奈的笑了一声，“居然是被自己的学生救了啊，太丢脸了啊。”
“四舍五入一下，你是被神明的力量救了，也不算丢脸。”司荣轩失笑，他摇摇头，指着纸上写着的‘人造异种’，“当初在据点里得到的两只人造异种已经移交到了中央总部，以前我们还在疑惑，为什么能量源是突然出现的，原来是因为那些突然出现的异种根本不是外星穿梭空间来的，是我们自己人类投放的啊。”
“人造异种来源于虞仔体内的能力，而虞咸目前展示出来的力量，也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如果虞甘阳也拥有这样的力量，我们又该拿什么去对抗暮下社？”
宋桥沉默了一瞬，说道：“我们要上报吗？我想，就算是中央估计也不知道，虞家还拥有这样的力量，否则早就把虞咸带走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谁能想到，当初解决了夕霞山危机的，是一个高一的孩子呢。”司荣轩轻轻的说着，却没有提上报一事。
良久，他闭了闭眼，做出了决定，“报吧，但我们不直接告诉中央，我们尝试联系林寻，告诉他。”
“以他的力量，或许能为虞咸争取更多的利益和自由。”司荣轩满脸苦涩，“和中央平等的谈话，这是我们做不到的。”
“如果蒋川真的就是资料里记载的这一位，祂也会保护好虞家兄妹吧。”
另一边，正在被司荣轩和宋桥讨论着的林寻正在和另一位强大的异能者说话。
他火红的长发在到处透露着冰冷的金属基地中非常的惹眼，路过他身边的科研人员在看见了他的头发时都忍不住一抖，缩起脖子匆匆离开，当做没见过。
天知道没有战斗能力的科研人员在被林寻各种硬性要求之后，头皮发麻到什么程度。
“他们可真怕你。”魁梧的男人走在林寻的身边，爽朗的笑着，“怎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吗？”
林寻今天穿得比较淡雅，但是和他的穿着完全不搭的是他依旧热辣的妆容，这‘女人’朝男人眼睛一横，竟也称得上美丽，“我对他们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最强的异能者，夏阳斌。”
夏阳斌一如既往的笑着，他抬手用力怕了拍林寻的后背，声音响亮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你很少叫我的全名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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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林寻叹口气，“你说你这个大块头，一点美感都没有，怎么就在这种方面这么敏锐呢。”
被评价为‘没有美感’的夏阳斌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坏，或者说，拥有强大异能的人，长得都差不到哪里去，不过他显然对林寻的评价没有什么否认的态度，倒是不介意的说道：“强大也是一种美感嘛，有不少美女为我着迷哦！”
他‘哈哈’的大笑几声，整个过道里都是他的声音，一阵的回音简直震耳欲聋。
林寻揉了揉耳朵，“那你怎么不交女朋友？”
“好兄弟还没交女朋友呢，我怎么能交呢。”夏阳斌又拍了拍林寻的背。
林寻被拍得难受，要不是他的身体素质强大，估计第一下就能被拍吐血，他喘了两口气，说道：“谁跟你是兄弟了。”
老实说，别看他排名第二，其实他和第一名的夏阳斌并不熟，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实验室或者基地里，而他需要长时间在外做任务，没接触过几次，不过对方这种爽朗的性格，倒没有让交流有什么生疏的感觉。
也不知道夏阳斌想到了什么，他听了林寻的回复，恍然大悟，直接就点出了真相：“哦，原来如此，是你兄弟出了问题啊。”
一语即中。
林寻默认了。
“我听说最近有个暮下社的异能者袭击了那个拥有‘窥探’异能的孩子，那家伙是你以前的兄弟吗？”夏阳斌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真可怕，难怪你生气了。”
“不过这种事情好办，虽然你兄弟成了敌人，但是他以前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人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呢，与其在这里等待其他人的调查结果，不如你亲自去问问吧。”
夏阳斌抬手搭上林寻的肩，用他自认为最柔和的声音说道：“你待在这里也有一星期多了吧，你是在逃避吗？既然你自己都逃避这个问题，那又有什么理由去生兄弟的气呢。”
“去把兄弟的苦衷问个清楚，然后帮助他，这才是做兄弟该有的样子啊！”夏阳斌对着林寻露出两排牙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林寻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以我的能力，也帮不了他呢。”
如果他真的能帮，为什么死去了五年的庄尘没有联系他，而是一个人留在暮下社里，不知道和那些恶心的家伙做着什么事情。或许他根本没有什么苦衷，或许他真的只是……变成了林寻不敢去想的那种人。
夏阳斌想了想，说道：“如果自己的能力帮不了他的话，不如就去找更加强大的人吧。”
他莞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嘛，你不行的话，可不代表别人不行。”
男人凑近了林寻，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遵守规则吗，那就抢在官方之前找到你兄弟，然后帮他解决问题吧。”
林寻一愣，扭头看向夏阳斌，见对方对他眨眨眼，明白这个豪爽又细心的男人是想帮他掩饰，他心下一软，没有拒绝，“行，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帮忙的，你不要介意才是。”
“怎么会介意，我们可是兄弟。”夏阳斌无所谓的说道。
林寻这回倒是没有反驳这‘兄弟’一词了。
“林寻，有你的紧急联络。”他们刚结束这个话题，就有人过来通知林寻，“是来自黎城分局的联络，说是有急事找你。”
黎城？林寻一愣，他可没有忘记待在那里的大人物。
“你有事要忙就先去吧。”夏阳斌摆摆手，“我也到时间去实验室了。”
告别了对方，林寻来到了联络室，因为是单独指定林寻接通，所以在场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监控设备，在某些方面，管理局也是很尊重异能者的隐私的。
“林寻。”电话里传出来司荣轩的声音，林寻去过不少次黎城，和司荣轩打过几次交道，彼此算得上熟悉，在对方开口之后，他直接问了，“司荣轩，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在喊了个名字之后安静了一会，试探着慢慢说道：“你身边，没有问题吧？”
林寻怔住，“没有，这是我的私人通话。”
司荣轩松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关于虞家的事情，以及……蒋川的事情。”他一点点的将他知道的事情向林寻全盘托出。
‘美女’睁大了一双眼睛，此时此刻，他跟听到多年朋友成了敌人时一样的惊讶，他重复着司荣轩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蒋川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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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期中考试持续三天, 等到第三天考完放学之后，蒋川接到了来自林寻的见面邀请，似乎是专门等着他考完试, 就在这蹲着他呢。
“要见面？可以啊。”蒋川吃着虞咸买回来的西瓜，这个时节已经不是西瓜种植的时间了, 所以不是很甜, 不过水分还是很足, 少年翘着腿，把脚搭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看得一旁的虞咸欲言又止，“那你约个时间吧。”
“我还以为你会回来之后就来找我呢，怎么？不逃避了？”少年将手机打开了免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丝毫不在意他和林寻的对话被两个小信徒听见。
电话那边的林寻语气无奈：“怎么连您也觉得我逃避了呢？”
蒋川下意识挑眉, “难道不是吗？”
“……算是吧。”林寻含糊的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您的家里见面，顺便带个医生过去见一下虞仔。”
蒋川往女孩的方向看过去, 眼神询问，见她开心的点点头，便答应了：“行啊, 那就周末吧, 虽然考完试了, 但还要上一天课呢。”
“而且，”少年吐出一颗西瓜籽，准头很好的落入前面的垃圾桶里，“你也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吧, 你现在回了国，行踪可就掌握在中央管理局的手里了。”
关于这方面，林寻早就考虑到了，“放心，我和您的见面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的，关于医生，我暂时找的是暗流的人，您完全可以放心。”之前夏阳斌说要帮忙掩饰，他也就不客气的求助了，以对方的能力，帮他遮掩一下不是什么难事。
“好啊！那周末见！”蒋川挂断了电话。
虞咸复杂的看了眼蒋川的手机，问道：“陛下，他……？”他怎么不知道神明还认识中央的人了？
“是第二名的林寻哦。”蒋川把吃干净的西瓜皮一扔，用干净的手戳了戳站在一旁的虞咸的手臂，给充满好奇心的自家小信徒解释了几句，“还记得我转学过来那天出现在街上的异种吗？就是他解决的，我也是那天认识的他，是个有趣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想和我见面……”蒋川眼神上下扫射着虞咸，把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都红了几分，“可能是宋老师把你告诉他的东西转告给了林寻哦。”
虞咸一愣，很快明白了整个过程，有些慌了，“陛下，那，那我岂不是暴露了您？”
“没关系啦，这是我允许的交换条件哦，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司荣轩会直接上报给中央呢，结果居然是联系的林寻。”蒋川笑了，“林寻那家伙，勉强算是个不喜欢遵守规则的人吧，他在知道消息之后就立马找我，说不定……是关于庄尘的事情。”
正好庄尘约他见面——蒋川眼睛贼溜溜的转动着，那他干脆和林寻商量商量，在和庄尘见面的时候把林寻也带过去吧。
“有乐子看了呢~”
并不清楚庄尘和林寻有什么交集的虞咸和虞仔对视一眼，在蒋川的语焉不详之下，茫然的面面相觑，最后这两孩子看着自顾自个乐的蒋川，默默的干回了自己的事情。
周六一大早，林寻就带着医生上门了，宋桥是蒋川的老师，当然有他的具体住址，林寻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门牌号，他按了两下门铃，站在门口整理自己的心情，见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当然，还是女装，只不过是女式西装。
自从知道蒋川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不由得回想自己以前和蒋川来往时的言行，思考自己有没有出格的地方，会不会就这样被神明记上一笔，担心得整夜睡不好，他死了不要紧，但是就如之前蒋川所说，他还是个人类，还是会为人类着想，一位不知深浅的神明隐藏在人类之中，不得不让他担心起来。
毕竟在人类的心目中，对于神明的印象都是来源于神话传说中那些，要么无情无欲冰冷到极点的神明，要么是随心所欲把人类当蚂蚁看的神明，尽管几次接触下来，蒋川对人类的态度都称得上很好，甚至还混迹在人类堆里，但林寻可不敢保证哪天有人惹恼了神明，让人家把人类直接灭绝掉。
林寻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思考着自己待会见到神明要用什么样的态度，身边的医生反倒比他轻松多了，他只知道是来秘密给一个孩子检查身体，倒是没有林寻那样紧张，不过被对方严词交代，也免不了猜测要见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不过开门的并不是蒋川，林寻看见小小的女孩怀里抱着有她三分之一高度的章鱼玩偶，正踮起脚给他开门。
“你是虞仔？”林寻一愣。要看病的就是她了吧，那个被暮下社抽取了力量制造人造异种的女孩。
虞仔点点头，对两个大人甜甜一笑，“先进来吧，哥哥在打扫卫生，陛下出门了，很快就回来了，门
口有拖鞋，不要踩脏了哥哥刚拖的地。”她说完，转身就往里面走。
发现自己不用第一时间面对蒋川，林寻莫名的松了口气，招呼上医生，换了鞋，跟着虞仔进了屋子。
他进门，就观察起了三个孩子居住的地方，景园小区的屋子都是典型的三房两厅，三个孩子一人一间，经过走廊的时候可以隐隐看见里面的布置，很容易就辨认出了哪一间是谁的房间，林寻眼神偷偷往里面瞄，见到一个少年正趴在窗户前拿抹布正擦拭着，听见有动静，便喊了一句。
“仔仔，他们来了吗？”少年放下抹布，从房间里探出身子来，见坐在沙发上很是拘谨的两个人，友好的对他们笑笑，“不用拘束，陛下不会介意这些礼节的，随意一点就好了。”
虞咸扭身指了指房间里，“我还差一点点就弄完了，仔仔你先招呼一下客人吧。”
林寻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环视着这间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屋子，突然有一种他是不是来错地方的错觉，“你们，平时都这样吗？”
“是呀。”虞仔从冰箱里端出准备好的水果，还贴心的给两个人倒了水，看上去非常的有活力，半点看不出情报里的虚弱，“陛下他不在意这些，他很宠爱我们的。”
女孩想起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其实你也有这么感觉吧，关于陛下很好相处这一件事。”
如果忽略掉蒋川恶趣味的逗弄，作为一个强大的神明来说，确实算得上是非常好相处了。林寻想，这一点倒是不可否认。
“其实陛下完全可以不在意我和哥哥，毕竟他在宇宙之中有无数的信徒，那些信徒比我们更加虔诚，也更加的狂热。”虞仔抬眼看向坐在林寻身边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但是他还是管了，甚至提议给我们找医生，并且要求你来家里谈。”
“家里？”林寻有些许疑惑，“为什么说在家里是……？”
虞仔笑了两声，说道：“是不是觉得，进来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林寻一愣，细细的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异能，发现竟然有隐隐被其他力量包围的趋势，但是那股力量并没有想要伤害的样子，反而是在促进异能的增长，只不过变化太过细微，他进来之后又精神紧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虞仔见他思索的模样，就知道他感知到了，“因为我的身体原因，陛下在家里原有的术式基础上，又加上了稳定和促进的功效，你在屋子里待久了，实力至少又会上升一点，啊，这个一点呢，不是人类的概念，要是你在这里长期的住下来，说不定能一拳打爆ss级异种哦。而且在家里面，所有的能量源波动都不会被管理局监测到，你的能量增长自然也是，等离开之后，才会慢慢的显露出来，并不是突然暴涨。”
也就是说，是对异能者百利而无一害的地方。
女孩抱紧了怀里的玩偶，沉迷的将脸埋进毛茸茸里，用着林寻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这是陛下对他所喜爱的人类独特的温柔啊……”
林寻满脸复杂，他没管还在状况外的医生，长叹一口气，“还真就如记载所说，是位相当喜爱人类的陛下啊。”
“那是，我们虞家的纪录怎么可能造假呢。”虞咸从房间里出来，做到了林寻对面，他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在妹妹“你搞完卫生洗手没有”的抗议声下，讨好的回了一句‘洗了’，转而看向面前这个强大的异能者。
这是他以前不可能会接触到的存在，此时此刻他们的地位却是平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蒋川的存在。
虞咸回想着家中的记载，想起了当时暗流的程琛告诉他的话。
——“我的异能是作用于脑部的辅助系异能‘脑’嘛，所以能看见不少和脑部有联系的东西。”程琛被虞咸逼问得委委屈屈，“那位陛下游走在梦境之中，我偶然看见了，直面了祂的气息，当然在见到神明化身的瞬间就发现了啊。”
【祂游走于生命的梦境之中，漂流在虚幻之间，被智慧生命所目睹，纪录下祂美丽的姿态】
【丰富的情绪对祂而言是美味的佳肴，所以祂格外的喜爱生命，甚至会把生命目睹到祂的身影后产生的后遗症消除】
【祂如同幻象，似是无法触及，祂是不存于世的虚影，祂是梦境与虚幻的神明】
虞咸轻笑，平静的对上林寻的眼睛，“在陛下回家之前，我们先来谈一谈关于虞家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虞家兄妹（死忠粉）：这是陛下独特的温柔！！！（疯狂打call
第18章 -“人类的情绪非常的丰富，无论是喜爱、悔恨或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美味。”
第35章
蒋川带着章鱼尼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虞咸已经和林寻谈完了，他们正好在电梯门口相遇，林寻看着蒋川一副刚刚打折大采购回来的样子, 抽抽嘴角。
“谈完了啊？”蒋川嘴里叼着棒棒糖，他肩上趴着的尼瓦也叼着棒棒糖, 看上去格外的和谐, 少年出了电梯, 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医生，笑出声，“怎么样，不用面对我的谈话，其实还是很轻松的吧。”
刚想问对方为什么让虞咸出面的林寻一怔，哑然失笑，“怪不对虞咸和虞仔都说您是位温柔的存在。”之前尚且不知蒋川身份的时候, 他还能镇定的交流，如今可不行，没想到对方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思，没有选择亲自和他谈。
“家是一个好地方啊。”蒋川没有否认林寻的话, 他耸耸肩，递给林寻一颗棒棒糖，“一个温馨的地方, 会让谈话更轻松吧。”
“而且关于虞家的事情, 还是让虞咸亲自解决吧。”
林寻接过棒棒糖, “您这么放心？”
“林寻，”蒋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虞咸和虞仔是我的信徒，我当然会护着他, 如果我可爱的小信徒们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少年扬眉，“虽然我喜欢人类，但信徒——是在人类之上的。”
林寻沉默了一瞬，说道：“那虞家的事，您打算……？”
“当然是要看虞咸和虞仔的意思了。”
蒋川轻笑着，“虽然他们的身份特殊了点，但和你们是同胞吧，只要不触及到我，他做什么决定，都该由他自己去做，而你们人类选择如何对待他，也是你们人类该考虑的事情。”
林寻无奈了——先是警告了一番不能让虞家兄妹出事，又说如何对待是他们人类的事情，这不明摆着就是蒋川自己的态度。
可是林寻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