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达商场时,池星诺脸白的跟鬼一样。
刘妈妈吓了一大跳,“星诺,你这是怎么了?”
“晕车。”池星诺脸白还有点犯恶心。
刘俊恩先不好意思,说:“我无聊,喊星诺过来一起逛的,妈,我先跟星诺去喝个东西,压一压。”
“去吧去吧。”刘妈妈说。
宁姨妈看儿子无聊,便说:“你要是不想玩,跟弟弟一起去歇一歇,一会好了再来找我们。”
“好。”李怀铭答应。
于是池星诺、刘俊恩、李怀铭三人找了家咖啡馆坐下,刘俊恩要了热水递了过去,“星诺你喝口热的。”
“没事。”池星诺略好了些,再看另一边坐着的男人,“你是大刘的表哥吗?你好我是他朋友,池星诺。”他伸手过去。
李怀铭笑笑,伸手递了过去,自我介绍:“李怀铭。”
掌心温度很正常。池星诺看着面前的男人,二十五六左右,斯斯文文的皮肤白净,人很和气,看着也没什么阴秽乱七八糟的感觉,但就是给他感觉哪里不对。
握手散开。
之后就是聊天,李怀铭大学毕业也有三年了,今年二十五,大学学的金融,毕业后因为身体关系,进了父亲的公司,时不时还炒股。
“当初这傻小子还把压岁钱给我,让我帮他炒股。”李怀铭侃侃而谈看向表弟,“记得吗?那年也是行情好,帮你翻了十倍。”
刘俊恩当然记得,跟星诺说:“三年前吧,我上高一的时候,压岁钱攒了十来万全给我哥了。”
“什么三年前,是四年前,你那会初三,胆子也是大,放心把钱交给我。”李怀铭纠正,还笑说:“什么脑子啊,还不如我记性好。”
刘俊恩:“哈哈,忘了。”
“赚了钱之后,我才跟我妈说的,我妈还说我要是赔了,你弟弟能找过来哭。”
刘俊恩:“……那也不会。”
李怀铭笑了,跟池星诺说:“我那时候刚开始玩,也是胆子大,想着要是亏进去了,我自己给弟弟补上,不过他给我的太多,让我咬着牙给他填回去,我还挺肉疼,幸好赚了,不过之后就不怎么玩了。”
“表哥你真厉害,我不懂股票,只在电视里看过。”池星诺实话实说。
聊了好多以前刘俊恩的旧事,李怀铭说起来记得很清楚,刘俊恩最后招架不住,说:“哥,你别说了,换个话题,在我朋友面前,我太没面子了。”
“哈哈,高中喜欢的女孩另有喜欢的人,知道后给我打电话哭,好了好了那我不说了。”李怀铭包容笑道。
刘俊恩松了很大一口气。
后来姨妈打来电话,问他们好了吗。李怀铭说我先上去,你和同学慢慢聊。等李怀铭走后,刘俊恩结了账,说:“我可能太多疑了。”
“有些事我都忘了,我哥还记着。”
池星诺默默插刀:“失恋了偷偷哭?”
刘俊恩:……
“星诺,我哥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人?”
“上次就见了一面,对方戴帽子口罩,一双眼睛有点像。”池星诺回忆,而后又说:“你要是真的彻底信了你表哥,也不会问我这个。”
刘俊恩现在左右纠结,理智逻辑告诉他表哥没什么问题,过去两人的记忆,表哥都知道记得,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他知道我误会了他什么,故意在你面前提出我们之前的记忆,一一说明白,还会纠正我时间上错误。”
“可到家来前两天,我表哥并没有今天的谈兴,回忆过去。”
“而且星诺,还有这个。”刘俊恩从衣服口袋掏出那片鱼鳞,被他攥的摩擦的鱼鳞已经没有鱼腥味了,也有点折痕。
池星诺接过,“好大的鱼鳞。”
“我爸和姨夫昨天钓鱼,只捡了大的鱼拿回来。”刘俊恩把阿姨说少了两条鱼的事情告诉了星诺,“我早上从表哥睡得那边床底捡到的。”
“昨晚没睡好一直做噩梦,老感觉有人盯着我。”
人一旦猜测起了疑心,脑补的就会很多,刘俊恩已经有些害怕晚上和表哥同处一室,甚至今天妈妈说他不去在家休息,表哥跟她们逛街就好,刘俊恩也怕妈妈和姨妈受到什么危险。
“我姨妈还是姨妈,就你懂吗?虽然我姨妈没句句提以前回忆,但是说话方式吃饭穿衣打扮审美还是老样子。”刘俊恩能哄姨妈高兴,知道姨妈喜欢听什么话,都是习惯了。
说完,刘俊恩忐忑的看向池星诺,等待池星诺的话。
池星诺却说:“我看不出来。”
刘俊恩非但没松口气,反倒提心吊胆起来,要是表哥真的是普通人,星诺也不会用‘看不出来’这么形容。
“就像你说的,刚才聊天内容,他好像
极力证明自己是李怀铭。”池星诺用卫生纸将那片鱼鳞包起来,“这个我带走了。”
刘俊恩点头,有些忧心忡忡。
“你表哥是什么时候变得‘奇怪’的——”池星诺说到这儿一顿。
刘俊恩也想来了,俩人异口同声说:“我表哥好起来。”、“你表哥身体好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姨妈给你表哥请了一件法器,具体是什么知道吗?”
“我问过我妈,我妈不告诉我。”
池星诺:“你是不是当着你姨妈面上问的?”
“……”刘俊恩沉默,而后说:“当时我还没发现表哥奇怪,所以就问了,姨妈只说费了很大精力求来的,我妈就岔开话题不说这个。”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楼上看到人便不聊了。池星诺跟刘妈妈打招呼,一一叫人。宁姨妈对池星诺很热情,一直夸池星诺厉害,还要给池星诺送礼物。
池星诺拒绝了。刘妈妈打圆场,说:“姐,这没什么干系,送星诺礼物,星诺也不好意思收,你别太热情吓着人了。”
“对对对,是我太热情了,我这个人习惯了,以前老替铭铭操心,见到什么五花八门的偏方都要问一问,求一求,就怕错过。”宁姨妈解释,对池星诺善意笑笑。
“我都忘了,我家铭铭好了。”
李怀铭冲池星诺笑说抱歉,吓着你了,我妈也是担心我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知道理解。”池星诺道。
之后刘妈妈岔开话题,问池星诺今年过年办了年货没,池星诺说早上去超市买了,数了他买的东西,问阿姨还缺什么。
“……我第一次和大人过年,以前没操持办过这个不懂。”
宁姨妈笑说:“要是讲老黄历那规矩习俗多了。”
大家聊起来过年南北讲究,吃什么摆什么,李怀铭说:“星诺弟弟认了一位冥官大人啊。妈,之前我们也想请过,打听到年三十时,要接大人上来团聚,还要准备什么来着?”
“香烛元宝这些不说了,主要是千万得是白天请,夜里赶紧送走,这天放鞭炮炸的到处响,鬼嘛都是怕这些的。”宁姨妈说。哪怕是鬼差,做了冥官,但到底是鬼。
“放鞭炮习俗以前就是除岁,鬼魂轻,听那霹雳巴拉的动静就难受。”
刘妈妈听的点头,又说:“不过北安市现在市里禁烟花炮仗,我记得星诺住在绿园,也在禁区,那就不碍事。”
“也是。”宁姨妈嘴上说,心里却想,冥官无事也不会登三宝殿,白日吃完香烛,拿了元宝就走,难不成还一直留着不去干活嘛。
所以说这就是白担心,不过大家也是闲聊说一说。
等天黑前,众人出了商场,刘妈妈想送一送星诺,但他们今天来开了一辆车,没有位置了。
“没事阿姨我乘地铁回去,坐车晕车。”池星诺说。
宁姨妈便说:“晕车的话那就学驾照,开车的人不会晕车的。”
么神奇,我有时间报名。”
刘俊恩说送池星诺,刘妈妈便说车库等,宁姨妈说:“让恩恩送他朋友,一路上还能说说话,今天陪我们逛街俩人都没聊好,铭铭会开车,让铭铭送我们。”
“妈,北安市路况我不熟,而且很久没开了。”李怀铭为难道。
刘俊恩也不放心表哥开车,说:“我开吧,那星诺下次聊。”
“好。”
各走各的。池星诺一路地铁出了站口,外头一股寒风灌进来,就看到雪天大人撑着伞等他,池星诺疾步上前,两人一道回去。
“你今天遇到难题了?”宫曜问。
池星诺:“大人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我又不是狗。”
“我不是这个意思。”池星诺忙从口袋掏出一团卫生纸,宫曜就立足原地,替池星诺撑着伞。
池星诺将卫生纸打开,里面是一片皱巴巴的鱼鳞。
“大人,这是刘俊恩表哥床底下发现的,有没有什么古怪?”
宫曜只看了眼,便说:“脏东西。”又嫌恶道:“一股臭味。”
池星诺想了还是没丢,把鱼鳞重新包起来放口袋,他看到大人眉头皱着,一脸‘人类小孩喜欢玩臭烘烘玩具’的不解。池星诺:……
“我想研究下。”
宫曜伸手,“拿来。”
池星诺重新掏出来忙递给大人。宫曜隔着卫生纸看着鱼鳞,“鱼是被生吃活剥的,一根鱼刺也没剩,有人吃掉了它,而后躺在床上满足的剔牙。”很是嫌恶脸。
“人?”池星诺提出关键字。
宫曜:“长得是人,却不是人。”
“大人咱来想一处了,我也觉得大刘表哥古古怪怪的。”池星诺一合掌,正要说什么,口袋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到大刘发的消息。
【星诺,我表哥的法器我问出来了。】
【是嘎巴拉。】
池星诺心想嘎巴拉是什么,紧跟着大刘发了一串百科来。
“……人的头盖骨、指骨、腿骨制作的密宗法器。”
自然不是寻常藏人就能做,要有修文的高僧。
【难怪我妈之前不说,我姨妈也不想提,还不让我们看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星诺,星哥,我咋办,我今晚还要跟表哥睡。】
【他到底是不是我表哥啊!!!】
连着发的信息,可见刘俊恩已经吓的快疯了,口癖都改的跟张磊一样,认了池星诺做大哥。
【我去我去,我又听到了,表哥请的法器是一百零八串珠子的天灵盖,这得多少人啊……】
只取天灵盖骨打磨制作的。
池星诺把手机信息拿给大人看。
宫曜冷漠的脸露出若有所思,问:“一百零八位修为高的僧人自然圆寂后的骨头吗?”
池星诺听懂大人言外意,若真是如此,那这件法器对密宗寺庙来说都是镇寺之宝,怎么可能轻易许诺外借,当然宁姨妈家可能废了很大劲和钱。
但看大刘表哥现如今古古怪怪模样,就知道这件‘法器’不对劲了。
“但凡珠串掺了一位惨死之人的头骨……”宫曜摇摇头。
池星诺问:“大人,会如何?”
“你爷爷的手札记得吗?”
池星诺很快想起来了,当初小辰的事情,他翻看爷爷留的手札,从头看到尾,记得很深。
有恶鬼偷偷跑出冥界,真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附身到了八字相合的人类身上,一开始,这人只是口味生活习惯出现差异,接着白日里不爱出门,再继续‘人性淡之,鬼性露出’,最后取而代之。!
现如今,李怀铭白日可如常出行,那糟了。
池星诺蹙着眉看向大人,寻求解决之法,而后想到大人是冥官身份,是不是不适合插手这个?便低头苦思,爷爷是怎么做的——
爷爷是冥官,当年手札记载的经历,那只偷偷跑出去的恶鬼是别的冥官监管不利,任由恶鬼跑出,欺他爷爷刚任职没多久,又是临时工,就把这锅甩给了爷爷。
刚开始爷爷接锅接的糊涂,不知其中凶险,还以为只是寻常野鬼偷溜到人间访亲,便大喇喇的上来想拿着回去。
那是爷爷第一次受伤,爷爷手札原话是:我没想到,附身人体,鬼力不减,竟能伤了阴差,幸好恰逢天亮鸡鸣声,侥幸逃过一劫。
“大人我们回去吧。”池星诺记不清之后爷爷怎么解决的,想着回去快快翻看手札,爷爷是怎么办完差事的。
宫曜撑着伞,护着小孩回家。
回去路上大雪纷飞,很快白茫茫一片,黑色的雨伞全是积雪,池星诺身上半点也无,到了家,十分暖和。宫曜将伞挂好,说他煮了热茶。
“谢谢大人,我先去找手札。”池星诺往二楼跑。
宫曜端着茶壶,望着池星诺跑起来的背影,说道:“人类小孩真是活泼。”
池星诺在书架上找到了,拿着便先下楼。宫曜端着热茶,到了客厅。两人十分默契,坐在靠壁炉的客厅沙发一人一头,池星诺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翻手札,而宫曜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谢谢大人。”
宫曜:“不客气,小心——”
池星诺喝了口,有点烫,略略吐了下舌尖。宫曜说晚了,此时慢悠悠的补充最后一个字:“烫。”
“是有点烫,我先看书。”池星诺含糊不清说。
他将爷爷写的抓恶鬼篇从头又看了遍,结果看完:……恍恍惚惚,难怪他记不清。
宫曜觉得好笑,问:“没有解决之法?”
“有,也有,但是……”池星诺捧起了茶喝了口,为难说:“我爷爷是用爱感化的。”
“那位附身的恶鬼死前深受折磨,从原身家庭到后来所遇非人,一路磋磨,死也是被人所害,且凶手伏法后,她儿子、丈夫亲自写了谅解书,导致她怨念横生。”
“我爷爷又是请来大师给她做法超度,又是跑破了鞋求冥官借法器设了往魂阵,让恶鬼重走一遍执念,解开了心结,最主要是透露害她的那家子终其一生都过的不顺。”
池星诺说完,神色平平,还小小的叹了口气。
“你当如何?”宫曜问,“易地而处的话。”
池星诺说:“我请她出来,给她三日时间,谁害得她她去报仇,什么因果都自己背,冤有头债有主,别害她附身的无辜之人。”
“若是她不出来——其实爷爷也对,爷爷当时实力不行,我又不是阴差,也不会捉鬼,实力不济,谈判自然落下
风,人家恶鬼不出来,我也拿着没办法。”
池星诺说来说去,觉得当时爷爷做的,也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舍友们都说他心地好,但大家都是好人,哪怕有摩擦也是生活琐碎事,没得为鸡毛蒜皮小事要鲨鲨鲨吧。池星诺做过鬼,还是心里郁气怨恨绝望不甘的鬼,那时冥婚夜晚,他想和那对夫妻俩同归于尽。
做人守法律是底线,还要用道德约束自己。
做鬼也有鬼律吧?池星诺看向大人,“这样恶鬼,要是犯了命案,什么下场?”
宫曜哪里知道,他又不是冥官阴差,不过看池星诺求学若渴目光,想了下,“左右是炼狱,看时间长短吧。”
“我爷爷说,那恶鬼生平太可怜了,也没害过人,就是附身时犯了鬼律,能悬崖勒马,受的罪小些。”
池星诺言归正题,“待在李怀铭身体里的恶鬼,也要用劝的吗?”他怎么感觉不行啊。
今天下午李怀铭明知他们看出不对劲,还装作李怀铭跟他们聊天,可见道行高深许多。
“若是恶鬼好不容易逃出炼狱,有机会成人,还能拥有鬼性,你说呢?”宫曜问。
池星诺:“……是我我也不会别人三言两语,就归案的。”顿时忧心忡忡起来,这可怎么办。
一边是百年炼狱日日折磨焚烧捶打,一边是当人美滋滋,李家有钱,李家父母又疼儿子,是有做人的好,还有当鬼的一些鬼力。
时日久了,恶鬼鸠占鹊巢,以后就是一体。
恶鬼就是李怀铭,而真正的李怀铭变成了鬼,还是没名没分的孤魂野鬼。
“大人,李怀铭现在还活着吗?”
宫曜说:“听你今日所说,他在忌惮你。”
池星诺眼睛亮了下,听明白了,李怀铭还有救,不然占身恶鬼也不会在他和大刘面前装就是李怀铭本人了。
“即便是——”
电话响了。池星诺一看是大刘打来的,连忙接了,就怕大刘出事。宫曜看小朋友打电话,便不说了,坐在沙发上喝茶。
“大刘你等一下,我问问我家大人刚要说什么。”池星诺可记得大人说了一半没说全的话。
宫曜端着茶杯,冷冷的面容冰霜融化,露出笑意来,说:“即便是真占尽了,打的恶鬼魂飞魄散,只要李怀铭魂体在,那便无事。”
“那就是说先要确认李怀铭魂魄还活着且安全。”池星诺提出关键句。
要是真正李怀铭魂魄消散,那就——
“我哥我哥……”刘俊恩吓得结巴起来。
池星诺想起来了,忙电话里说:“应该还好着,今天下午他很忌惮我们,你哥生魂还在。”
电话那一头,刘俊恩的声已经成了大大咧咧傻憨憨笑声:“没事没事,我给星诺打电话,问他到家了没?我不吃,不用,我自己出去说。”
“你是不是不方便讲电话?”
“嗯,我哥刚问我吃不吃水果,哈哈我不饿。”
池星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声音很故作镇定的假。”
“那也没办法。”刘俊恩说完,之后电话里一阵吵杂声,很多声音喊恩恩吃水果、饿不饿、看妈妈和姨妈今天买的衣服,给你也带了件,快试试。
刘俊恩一一回答,实在推辞不下,正为难。池星诺在电话中说:“你打听一下李怀铭的生辰八字,最好能拿到头发、血液,二选一,别打草惊蛇。”
“不过我感觉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刘俊恩一一记下,硬着头皮说:“我尽量。”他也觉得表哥起疑心,或许要先让表哥放松警惕?但他问姨妈表哥八字,前一秒问,后一秒表哥肯定知道的。
真是头疼。
“星,你有保平安的什么吗?先让我应付这几天。”
池星诺又不会画符,看向大人,只听大人说:“那恶鬼没占全之前,不敢暴露真身,若是杀人,会引得阴差注意,坏他夺舍大事。”
“我家大人说现在应该是没问题的,轻重他该知道,现在要是对人类不利,暴露了身份,底下阴差第一个捉他。”
刘俊恩一听放松了些,挂断完电话而后想,不对啊,即使如此,星诺家的大人是阴差该知道跑了恶鬼,为什么池星诺家大人不来抓这个?
池星诺结束完电话跟大刘想到一起了,“大人,你不管吗?”
“我?”宫曜莫名,而后说:“不是有你在吗。”
池星诺:“啊???也是吧。”
阴差差事都有划分的,还有辖区,兴许大人不是管这方面的……吧?先救人要紧,而且有大人在背后坐镇,池星诺胆子大了。
刘俊恩以前不怎么喜欢陪妈妈逛街试衣服,但也会做,哄他妈高兴,今天却热情的不得了,扎在姨妈和妈妈跟前,一直说买了什么,哄两位上身试试,他自己也乐此不疲的试衣服。
“今天真是怪了,平时我给他买衣服,让他试试,就是随便套套,哪里像今天由着我打扮了。”刘妈妈跟大姐说。
宁姨妈笑呵呵:“恩恩真帅,戴个围巾试试,这孩子好多孝顺,哄着咱俩玩。”
“姨妈是不是这条?还是这条?”刘俊恩拿两条围巾问,而后说:“我都戴上试试。”
也不嫌麻烦费时间了。
可刘俊恩在拖拖拉拉,待在客厅陪妈妈姨妈说话,时间也会晚,到了十一点多,宁姨妈打了个哈欠,逛了一天街,回来又聊天说话早困了,就说睡吧。
刘俊恩:“这就睡觉了吗?”语气看上去很遗憾。
“快十一点半了,不早了,你姨妈也困了,大姐姐夫你们睡吧。”刘妈妈说。
宁姨妈姨夫说好,说了晚安,宁姨妈跟沙发上的儿子说:“早早睡,别拉着弟弟打游戏了,明天咱们去北安市景点逛逛。”
“知道了妈。”李怀铭答应。
刘父公司还有点事,暂时无法动身飞国外,宁姨妈自然说来都来了,在北安市玩玩,他们
还没好好逛过,不着急。因此这几日,刘俊恩和妈妈作陪,陪宁姨妈一家逛景点。
“弟,睡吧。”李怀铭等弟弟。
刘俊恩:……
“呵呵哥你先洗澡,我等会来,有点口干吃个瓜。”刘俊恩找到了借口,想到星诺说他演的假,还问:“哥,你吃吗?”
李怀铭摇头说不吃,而后进了卧室。
刘俊恩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发现没发现,这时顾不上了,他去厨房装模作样切西瓜,门外响起声来:“干嘛呢?”
吓得刘俊恩一个激灵,回头看是他妈,松了一大口气。
“你今晚奇怪的厉害,应该说下午就不对劲了。”刘妈妈过来看儿子西瓜切的乱糟糟,接了刀去切。
刘俊恩说不用了,随口吃吃,“妈,我跟你说个事。”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是不是你表哥的事?”刘妈妈嗓音压低了,手里的刀还没停,厨房发出咔咔的声音。
刘俊恩眼睛有神,“妈,你也看出表哥不对劲了?”
“我是看出你不对劲。”刘妈妈先说了儿子,“早上磨磨唧唧不出门,逛街时想单独玩,后来星诺来了你坐不住,满脸藏着事,晚上回来又故意待在客厅,一通的呱噪。”
刘妈妈把西瓜去皮,而后将果肉放到榨汁机,打开了榨汁机。
厨房了发出嗡嗡嗡机器声。
“是不是星诺说什么了?上次他提醒我们那个不对劲的影子?”刘妈妈问。
刘俊恩本来犹豫怎么说,没想到他妈妈猜出来了。
“是我表哥。”刘俊恩觉得十有八-九,为了补充剩下的概率,他说:“表哥有些不对劲,被恶鬼上了身,星诺说暂时看不出来是谁藏在表哥身上,还有表哥的生魂在哪里,要保我哥魂魄安全。”
“妈,我哥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刘妈妈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的是,而且比她想的要严重,她以为那法器没用,铭铭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了。
“你的意思,在你哥身体里的是鬼?你哥的魂不知道在哪里?”
刘俊恩点头。刘妈妈脸白了下,手都是冰的,说:“八字,我知道你哥什么时候生的,具体出生时间不知道,我去问你姨妈——”
“妈,过了今晚再说,别打草惊蛇,星诺说暂时无事,它不敢害人。”
刘妈妈本来害怕心急,这哪能耽搁,但是星诺说的,她就信,冷静下来说:“确定暂时没事,那我明天去问你姨妈。”她想了一通,把明天的景点安排在寺庙里。
给铭铭祈福,求到平安符,到时候打听打听。
比现在大晚上的她过去问八字要顺理成章。
榨汁机不响了,最后母子俩二人一人一杯果汁,刘妈妈喝着果汁是忧心忡忡眉头紧皱,“你怕不怕?不然今晚你睡客厅,北面的客房也能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