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作者:後来者  录入:11-19

“就是突然想到了,转眼你就长么大了。我还记得刚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给你饭吃,你还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我可以吗?
后来你告诉我,在那个家里你吃的从来都是馊了的饭食,若是家里没有残羹冷炙,那一夜就只能喝冰冷的冷水裹腹。夜里就在柴房团一宿,连一床薄被都不给。”
傅奕面皮涨得通红,显然对这段往事屈辱至极。
傅奕咬牙道:“这些我都记得,是侯爷救我于水火,不然在那个家里我或许都长不大,侯爷与我恩重如山,奕儿此生都不会忘记。
侯爷,不说那些了,等你好了咱们父子二人再唠。现在还是把这碗药喝了吧,都要凉了。”
焦夜怀看着傅奕手中的药碗,将冰冷隐藏在眼底,“那时候你已经有八岁了,这些对于你来说都应该还能清楚的记得。我记得刚来候府时,你可是连续做了一年的噩梦。
所以这碗药你还要我喝吗?”
傅奕被焦夜怀最后一句话问的心脏砰砰直跳,简直怀疑焦夜怀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可是傅奕望着焦夜怀那双仿佛藏有星辰大海的幽深双眸,却发现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仿佛那最后一句问话并没有其他别的深意,只是随口一问。
这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有?应该没有的吧?若是发现了,别说堂堂一个侯爷,就是普通男人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夫人和待如养子的孩子搅和到一起,肯定当场就发作了。
傅奕这么想着,稳了稳心神。
“侯爷这是怎么了,怕苦吗?一会儿我叫厨房给你做些甜的点心来吃,你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药你的身体才能好的快。”
傅奕话落,焦夜怀就闭上双眼,他替原主感到失望。
“放在床边,你出去吧。”焦夜怀淡淡道。
“侯爷,这药还是趁热喝效果好。”傅奕不死心道:“我喂你喝了吧。”
“出去,听不懂我说话吗?”焦夜怀的语气重了起来,“还是说我不喝你要强灌不成?”
傅奕此刻还真不敢,不说旁的,今天那个把胡太医追回来的小厮就不是他们的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小厮是谁的人,这就说明候府有其他势力的探子,如果他真的强灌,事情闹大,那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势力很可能会突然发难,一招治他于死地。
傅奕只是想和罗锦娘相守,并不想死。
傅奕不敢再多言,呐呐退下。
他刚出镇北侯的庭院就看见焦急等在门口的罗锦娘,罗锦娘和傅奕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进旁侧无人的角落。
罗锦娘着急道:“怎么样了,那药侯爷喝了吗?”
“没。”
“侯爷他是发现了什么吗?”罗锦娘手中的粉色绣帕都被她拧成麻花。
“应该是的。”傅奕的脸色很难看,眼中孕育着黑沉沉的狠。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罗锦娘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是真的哭,而不是什么博取男人同情的眼泪。
“要不你再进去试试,只要他喝了药……”后面的话傅奕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眼中的阴狠已经说明一切。
罗锦娘实在没办法,再者她也想试探番,她想知道镇北侯到底听没听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关于傅奕谋害的那些话。
虽然她说完那些话,镇北侯就死了,但是毕竟当时她说的时候镇北侯还是闭着眼睛的,那会儿烧的迷迷糊糊的,说不定就没听到,一切都是巧合呢。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罗锦娘还是决定去试探下镇北侯的态度,好做后期应对。
焦夜怀的房间内没安静多久,就又再次被人推门进来,这次正是罗锦娘。
罗锦娘进来后就柔柔弱弱捏着嗓子唤了声,“侯爷。”
焦夜怀冷眼觑她,“何事?”
这样冰冷的态度令罗锦娘犹坠冰窟,她颤抖着声音道:“妾身,妾身听奕儿,不是,是傅公子讲侯爷你不肯喝药,傅公子很是心焦,担忧侯爷的病情,特特请妾身过来劝劝你。”
罗锦娘边小心翼翼讲话,边仔细观察着镇北侯的面部表情,争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处微表情的变化。
焦夜怀用原主的口气突然问道:“锦娘,我至今都还记得你候府的情景。
那时候你姐刚去不久,我没心情续弦,是岳父亲自找上门,想我续娶你。
我那会儿对你根本没什么印象,每次陪你姐回去也不过匆匆一见,印象里你还隐约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便没同意。
可是岳父非说你心悦于我,我不娶你,你就不要活了。
他心疼你,更舍不得你死,求我亲自去劝你。
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去了,想着同你当面说清楚也好。”
焦夜怀缓缓道着往日之事,罗锦娘却听得恍如隔世。在娘家时的日子仿佛已经很久远,久远到在记忆中都褪了色。
“那时候你才十五岁,我拒绝你后你哭成一个泪人,还连续喝了几天的酒。
最后没办法,岳父又求到我这里,我去劝你,你只说让我陪你喝这一场酒,之后你就不再妄想,安安心心嫁人。
我为了安抚你,陪你喝酒,结果不过几盅稀里糊涂就同你睡到了一起。”
罗锦娘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娇羞起来,“侯爷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锦娘,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酒中的药可是你下的?岳父可知情?”
罗锦娘前一秒还羞红的脸颊,下一瞬惨白如纸。
“侯,侯爷,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罗锦娘眼神躲闪,明显心虚。
“锦娘,我酒量很好,不敢说千杯不醉,至少不可能被一个闺中女子灌醉,我今日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罗锦娘恼羞成怒,羞恼道:“侯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以为那夜妾身故意算计?想来这不是侯爷今日才有的想法,定是那时候就有所怀疑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娶妾身?”
焦夜怀把原主的想法如实说出来,“我那时候想,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你我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若是不娶你,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是你姐姐的亲妹妹,我已经没护住她,若是再害了你,我怕她怪我。
况且我也没有想要迎娶的人,再娶谁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没必要为此再害你一条性命,就没深究,娶了你过门。”
这下罗锦娘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可以形容,当真一丝血色都无,似死人般,身形摇摇欲坠。
“侯爷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要追究当年的事情吗?”罗锦娘咬着嘴唇,一副被误会后倔强的表情,“我说当年的事情没有阴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侯爷信吗?”
罗锦娘看着焦夜怀冷淡的眉眼,凄惨笑道:“侯爷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吧,既然如此,侯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妾身也没有办法。妾身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罗锦娘刚出来,傅奕便迫不及待迎上去,急切道:“那药他可喝了?”
罗锦娘摇头,面色惨白,忧心忡忡道:“奕儿,怎么办?他肯定怀疑了?”
一开始傅奕同罗锦娘一样焦灼,可转了几个圈后,傅奕镇却静下来。
他握着罗锦娘的手安慰道:“没事的,锦娘,只要你我咬死不承认,就推脱当时你悲伤太过,差点哭晕过去,我不过去仅是扶了你一把而已,就是那么巧被他看见那幕。”
“不行的,不行的。”罗锦娘摇头。
“行的,锦娘,只要你我咬死,再让下人嘴严点,没事的。”
罗锦娘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她没法跟傅奕讲她在侯爷病榻前说的那些话,那不符合她在傅奕心中善良柔弱无助的形象。更何况她一直独善其身,装作不知道傅奕那些谋划。而傅奕也怕善良的罗锦娘不同意谋害亲夫,一直都没告诉过她。罗锦娘就更加不敢告诉傅奕她说的那些话了。
“夫人,夫人,老夫人回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气喘吁吁从花门处飞奔而来,因为跑的太快太急,头发都跑散乱了。
傅奕登时脸色大变,“她怎么回来了?”
同傅奕的大惊失色不同,罗锦娘却面露喜色,“太好了,姨母回来了。”
“你疯了,她是他娘,她回来了,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傅奕气道。
罗锦娘却笑道:“姨母待我如何你还不知道,在这府上我与姨母的相处比侯爷与她相处的时间可多多了,姨母待我如亲母女,我的话,她都会信的。”
说完,罗锦娘丢下傅奕欢欢喜喜跑出去迎接老夫人。傅奕可没有罗锦娘那么乐观,这外甥女再亲,还能亲过亲儿子,真有事了,肯定是更信亲儿子的话。
尽管如此,傅奕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老夫人一身简朴的素色衣衫,头上只别了一枚银钗,如她这个身份的贵夫人可没有这没简朴打扮的。哪个不是锦衣华服,珠翠满头。
“姨母,你可算回来了。”罗锦娘扑进老夫人怀里,亲昵的抱住老夫人抽泣道:“你不在,侯爷又病重,锦娘都要吓死了。”
向来疼爱外甥女的老夫人此刻却没有心神和精力哄人,她直接问道:“我听说侯爷醒了,可是真的?”
提到镇北侯,罗锦娘不免心慌,也不敢腻在老夫人怀中,忙起身道:“是真的。”
这时候傅奕也赶了过来,对着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你回来了。”
老夫人没顾上傅奕的问候,道:“行了,有什么话往后再说,先带我去看侯爷。”
罗锦娘心慌不已,不过她知道先机的重要性,路上立见针插缝的把镇北侯怀疑她的事情讲了,顺便还说镇北侯昏迷期间可能做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不好的噩梦,醒来就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是怀疑她。
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有没有听见去,三人就脚步匆匆进了焦夜怀的房间。
焦夜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位端庄的老妇人,说是老妇人也没有多老,实际年龄不过四十七岁,加上保养得当,面上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妇人很是娴雅贵气,十分有大家夫人的气度,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顾自自持身份的优雅和端庄罗锦娘同妇人一比较,就太过小家子气,寒碜了些。
此刻就算见到死了又活过来的亲儿子,妇人都没有欣喜到失态,面部表情就像精准刻画的人偶,嘴角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醒了就好,菩萨保佑,我也不用愧对你爹。”
罗锦娘赶紧讨好道:“侯爷,你可能不知道,从你高烧,姨母就亲自去庙里为你祈福,你昏睡了多久,姨母就为了祈福了几日。为表诚心,姨母这几日都在茹素,你也知道姨母素来喜欢大红的衣服,这几日都没穿过,每日都是素衫。”
一个母亲为儿子做这些不是太正常不过,况且还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情,并不需要生死相搏,到了罗锦娘口中,那语气就好像老夫人放血割肉给焦夜怀续命了似的。
焦夜怀垂下眼帘,遮住眸子黑沉沉的神色,虚弱道:“劳母亲挂怀了,恕儿子病骨支离,不能亲自起身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罗氏还是那副典雅端庄自持身份的矜贵道:“你我母子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我路上就听锦娘说了你不肯喝药的事情,你如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任性,去拿药来,我亲自喂你喝。”
焦夜怀抬头直直瞅向罗氏,黑漆漆的眸色仿佛深邃不可见黑夜,隐藏着一切,又知道一切。
罗氏被这样仿佛已经知道一切的目光瞧得心头一凛,差点没端住,崩了矜贵端庄的气度。
“侯爷,我是你母亲,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焦夜怀却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问道:“既然罗锦娘都同你说了,那么可告诉过你,她和傅奕就在我病榻前,在我要死的时候,抱在一起山盟海誓?”
焦夜怀冰冷的质问和洞穿一切的目光令罗氏心中打鼓,可她仍是强自辩驳道:“这些事情路上锦娘就都同我说了,都是误会一场,想来定是那时候你高热烧糊涂了,不知做了什么荒唐的噩梦,醒来竟是当了真。”
罗氏边讲边觑着焦夜怀的神情,可是这位年轻的侯爷除了面色苍白,神色带着病态的虚弱外,再看不出喜怒。
罗氏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她理直气壮道:“武威,我是你母亲,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你娘吗?赶紧听娘的话,快把这药喝了,别让你娘我这把岁数还跟着你操心。”
忽然焦夜怀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母亲还记得我的字,这么多年母亲一直叫我侯爷,我都要以为母亲是忘记我的表字了。”
罗氏被怼的面色一僵,就听焦夜怀接着道:“我是多想母亲再唤我的表字一次,可不曾想却是在这种时候。
我真想问问母亲,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焦夜怀这话一问出口,罗氏的表情就变了,她变得极其愤怒,声调都拔高的刺耳,全然没了往日里苦苦经营的矜贵之气,仔细瞧,神色里还带了几分心虚。
“戈征,你在说什么胡说!”武威是镇北侯的表字,亲近之人包括长辈平日里都会叫他武威,而戈征则是镇北侯的名字,罗氏连名带姓的称呼镇北侯,可见其是真的气急了。
镇北侯却不吃她这套,原主从不舍得惹罗氏生气,那是他初于真心的孝顺罗氏,真的拿她当亲生母亲。
焦夜怀撩了罗氏一眼,语气平淡,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实。
“否则母亲怎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种事关亲生儿子生死的大事,哪怕就算只是一个当儿子的臆想,换了任何一个心疼儿子的亲生母亲都会抱着宁肯错信,也不放过的心态调查番吧。这毕竟事关儿子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罗氏目光闪动,脸上的面皮抽了抽,最后强自挤出一个虚假的笑来,“你就是疑心太重,锦娘这些年一直在我身旁,是什么样的品行我还不能不知道。算了,你不愿意喝就不要喝了,一会儿娘亲自去给你请大夫,这你总不会再疑心了吧。”
说着罗氏加重了语气,“我可是你亲生母亲,总不会害你。”
焦夜怀不置可否,阖上双眸,虚弱的样子自在表示送客。
罗氏在儿子这里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冷待,这还是第一次,心中也升起怒气。然而今日儿子的表现实在不大对头,罗氏只好先退出去。
“侯爷累了,都出来吧。”罗氏压抑着怒气道。
众人应是,只有傅奕道:“我把药拿走吧,都冷了。”
现在没人关心这个,傅奕赶紧快走两步来到塌前把药拿走,就在傅奕的手触碰到药碗时,焦夜怀突然睁开双眸。
傅奕冷不丁对上焦夜怀黢黑的眸子,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碗。
傅奕慌张道:“我,我来拿药碗。”
焦夜怀冷冰冰道:“我可不敢劳动你,免得明日就有人传出我苛待抱来的孩子,拿养你当下人使唤。”
“侯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你下去吧,一忽儿自有丫鬟收拾,我这里不需要你。”
傅奕咬了咬牙,看了那碗药最后一眼,到底不敢强行抢夺,挣扎着离开了。
待所有人走后,焦夜怀起身讲那碗药倒进床头的花瓶中,然后又往地上倒了一些水,摔碎了药碗。等在外头的傅奕听见动静后松了一口气,赶紧催促丫鬟进去收拾。
待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丫鬟走到香炉前拿起安神香就要点燃,一直闭着眼睛的焦夜怀仿佛心有所感,突然睁开双眸道:“今日不用点香了。”
丫鬟手中动作却不停,并且口中道:“是傅公子让点的,这香有利于侯爷安眠。”
焦夜怀没想到一个丫鬟也敢单薄堂堂候府主人,“怎么,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候府竟不是我这个侯爷说得算,而是他傅奕一个外人当家做主了!”
这话不可谓不重,吓得丫鬟一下跪在地上。
不管这丫鬟是不是知道傅奕的计划,可她都参与了,并且为傅奕不惜辩驳他这个主子,这对于原主而言就是叛主。况且傅奕和罗锦娘的事情,候府这些下人哪个没听到过一点流言风语,可是却每一个人告诉原主。
焦夜怀冷声道:“胆敢跟本侯顶撞,来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这时候丫鬟才是真的怕了,从前镇北侯虽然冷淡,看着气势也十分骇人,但是在候府伺候的人都知道镇北侯轻易不罚人,丫鬟这才敢大着胆子说上那么一句。
很快外头又进来两个小厮,拖着人往外走,那丫鬟这时候才哆嗦着求饶道:“侯爷,求侯爷宽恕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不过是关心侯爷的身体罢了。”
焦夜怀却不听这些,叫人堵上丫鬟的嘴,灭了安神香就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
焦夜怀乃是飞升大能,神识强大到无可想象,本来不休息也没事。但是他飞升时候遭遇天雷,神识受到重创。再也是这方小世界的规则所致,这方世界没有修仙一说,所以焦夜怀的神识和修为遭到世界压制和原主躯体所限,无法运用。但也比这方世界的最强者强,比原主也强。
夜里,傅奕偷偷过来想要看有没有机会下手,被焦夜怀抓个正着。傅奕不敢光明正大对焦夜怀怎样,支支吾吾解释是担心他,才过来看看。
时候不到,焦夜怀没有深究,放他离开。
第二日一早,罗氏又来了,这次带来了两名大夫,一老一少,年少的跟在老者身边学艺,是老大夫的徒弟。
今日罗氏没有著素衣,也没有穿往日喜爱到几户日日不离身的大红色,而是穿一件浅灰色的衣裳。
这种浅灰色不合适女子,更加不合适吉利的日子。
不管如何,镇北侯醒来都算是一件喜事,罗氏今日这身压抑的颜色不合适。其实那日罗氏从庙堂祈福回来的那身素衣比之今日更加不合适。
素衣之说,一般内衣或者丧服,当然也有女子或者男子日常穿白衣,但是那时候镇北侯已病入膏肓,穿素衣真不是另类的一种诅咒吗?
罗氏全身矜贵的气势,举止高贵,刚进来就有丫鬟搬来一把紫檀木制成的奢侈椅子,就这把椅子就够一个清贫之家一辈子吃穿用度了。
罗氏缓缓开口道:“做个你刚醒来脑子不清醒,说了许多胡话,做娘的都不与你计较。今个这大夫是我亲自找来的,你总放心了吧,不管怎样,我这个当娘的总不会害你吧。”
焦夜怀黢黑如墨的双眼看向罗氏,把罗氏看的心里发慌,她安慰自己有些事情焦夜怀肯定不会知道,她不能自乱阵脚。
“怎么,你这是连娘都不信了?”罗氏咄咄逼问道。
就在这时候,那名大夫学徒突然走上前,对着北镇后拜道:“求侯爷给小人师傅一个机会,小人师傅绝对能看好你的病,小人愿意以性命做担保。”
焦夜怀盯着这名大胆的学徒打量,那学徒在焦夜怀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可是还是坚强的挺住了。
好像是被他这股勇气所感,焦夜怀相信了他,道:“叫你师傅过来给本侯诊脉吧。若是治不好本侯,叫你师徒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老者吓得一个哆嗦,罗氏、傅奕和罗锦娘却都面上闪过惊喜。倒不是这三人勾结到一起,而是镇北侯肯用药了,他们才有下手的机会。
老大夫诊脉后,捋着泛白的长须道:“侯爷身体已无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就可痊愈。”
焦夜怀表现的似乎很满意老大夫的说法,颔首
道:“那你就开药吧。”
“是。”老大夫应声。
罗氏三人这下是彻底放下心来,罗氏眼中甚至闪过一抹得意。呵,镇北侯和她斗,只要她还是他母亲,他就永不可能赢。
老大夫开完药,刚要带着徒弟离开,忽然镇北侯指着他身边跟着低眉垂目的小学徒道:“把他留下。”
老大夫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急道:“侯爷,小人这名学徒尚未出师,跟在小人身边不过月余,除了会煎药外什么都不会。”
“那就留下给本侯煎药吧。”
“这,这……”老大夫明显不愿意,又道:“他粗手笨脚,不如府上仆从伶俐,怕打碎了候府贵重器具,便是卖了他都赔不起。”
学徒同样跪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道:“小人笨拙得很,无法伺候侯爷,还请侯爷放过小人。”
焦夜怀双眼微眯,冷声威胁道:“怎么,不愿意?”
那表情,那语气,似要是小学徒真敢答不愿意,镇北侯就能要了他们师徒的命。
小学徒被吓的都要哭了,可却不敢再推辞,只能带着哭腔道:“能留在候府伺候侯爷是小人的福气,小人愿意。”
焦夜怀似终于满意了,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几人刚离开镇北侯的庭院,老大夫就跪在罗氏脚边哀求道:“求老夫人怜悯,放小徒一条生路,让小徒离府。”
罗氏端的是高贵自持,便是老大夫这般把候府说成罔顾人性命的魔窟,罗氏都没恼怒,相反还用她那自允贵妇般慢悠悠的缓缓口气道:“能留在候府,被侯爷赏识是你徒弟的幸事,你怎这般害怕?”
老大夫苦笑道:“若是从前能留在候府自然是小人徒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现在……”
老大夫话说到一半却不肯说了,罗氏叱喝道:“把你的话说全,否则别怪我治你罪。”
老大夫赶紧道:“侯爷身体是无大碍,休养几日必可康健,可是侯爷的大脑神经似乎受到损伤,会臆想一切莫须有的事情当真。
小人就这么一个徒弟,实在舍不得他哪日因为一些没做过的事情触怒侯爷,枉死了。”
听了老大夫的话,罗锦娘和傅奕面上欣喜的神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这下就连大夫都亲口承认镇北侯有癔症,那么面对镇北侯的怀疑他们就能一口咬定都是镇北侯的幻想,如此便能脱身了。
罗氏眼中也闪过满意之色,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她道:“辛苦你了,刚才你没有当着镇北侯的面说是对的,不要刺激了他的病情。”
又对跟在她身边的一大群仆从丫鬟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还要再问问老大夫侯爷的病情。”
“是。”众人退下,只留下老大夫和罗氏,以及罗氏身边一个心腹丫鬟,名叫春菊。
罗氏从袖子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大夫,“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老大夫打开银票,一看上面五百两的数学,立时眼镜都直了,连连道:“知道,知道,回去我定叫所有人都知道镇北侯幻了癔症,已经开始胡乱幻想了。”
罗氏满意,“你走吧。”
老大夫走的不见后,罗氏便嗤笑道:“亏的戈征以为他多聪明,自以为把这老大夫的小徒弟扣下,就算有了人质,老大夫便不敢背叛他。却不想想财帛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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