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的体育馆很大,当天,江臣遇他们学校的大巴到了H大,展靳混在篮球队里,个子高,模样清俊,气质出众,在里面鹤立鸡群。
大巴上一列的同学下车,秦瑞跳下车,给了展靳一个拥抱,“够意思吧。”
这话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谢了。”展靳回了句。
他松开了秦瑞,江臣遇站在秦瑞后面耷拉着眼帘。
瘦了。他张开手,“抱一下?”
江臣遇“啧”了声,从兜里拿出手,压着嘴角上前抱了他一下,夏季穿的衣服薄,展靳的指尖往上,搭在了他肩胛骨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又没怎么吃饭?”
“吃了。”
“多吃点,”展靳在他耳边道,“瘦了撞着疼。”
江臣遇反应了两秒。
我!操!
他耳根迅速的红了。
展靳若无其事的松开了他。
他这话在江臣遇耳边说的,除了他谁也没听着,秦瑞好奇的想问,对上江臣遇杀人的眼神又不敢问。
直到到了体育馆,临到要上场时,江臣遇看到展靳脱了外套,才忽而回过神,展靳不是后援。
两校之间的较量开始,两人站在了敌对的场地。
体育馆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声音很嘈杂,不习惯这种环境的人很容易会被影响,展靳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篮球是一项很消耗体力的运动,磕磕碰碰也很难避免,到了下半场,对面的球队换了江臣遇上来,他跃跃欲试的活动了身体。
展靳和篮球队队长打过球,关系不错,对方是他学长,拍了拍他肩膀,“你认识那人?”
展靳仰头喝了口水:“嗯。”
队长问他江臣遇球打得怎么样。
“很猛。”展靳说,“最好别被他盯上。”
展靳瞥了眼队长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感觉已经被盯上了。
那头,江臣遇活动着手腕,冷厉的眸子看着他们这边,展靳冲他弯唇一笑,江臣遇一顿,转过了脸,片刻后,又转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万众瞩目之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太久没碰着真人,视线都火花四溅。
篮球队长还想让展靳别放水,看两人这挑衅得火热,一下放了心,一拍展靳,雄心壮志道:“好好打。”
江臣遇球风正如展靳所说,很猛,带球过人的风都很锐利。
展靳给人的感觉温温柔柔,肌肉力道很足,球风进攻性很强,暴扣得篮板震荡不止,他的衣摆飞扬,勾勒得腰间劲瘦,场外气氛反响热烈。
中场休息。
江臣遇站在场边,听到有人说“拍到腹肌了”,他绷着唇角,看了眼那边,能感觉到展靳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比起高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学恋爱不再是早恋。
很多gay也不再遮遮掩掩自己的性向。
江臣遇扯着衣摆擦汗。
场外一片叫声,展靳往江臣遇那看了过去,江臣遇对上他的眼睛,动作一顿,把衣摆放下了,往场外扫了眼,汗流淌眼睛里有些涩得疼。
展靳从外套兜里拿出了手机。
【可以过去吗?】
他看向江臣遇,江臣遇心有灵犀的去找自己的手机,摸出来看了眼,往展靳那边走了过去。
展靳右手戴着灰色的腕带,还有一个没用,他让江臣遇把手给他,握着他的手,把另一个腕带戴在了他手上。
“别用衣服擦汗。”展靳说,“有细菌。”
江臣遇“哦”了声,摸了摸腕带,感觉场外有点吵。
展靳才想起来一般,道:“我的性向不是秘密,刚才……别人可能会误会。”
江臣遇心一跳,这才明白那吵闹声的含义,再往上望去时,心态不太一样了。
展靳:“介意吗?”
要开场了。
江臣遇回头看了眼,低声道:“不是误会,本来就是事实。”
展靳看着江臣遇小跑着回去了。
又顺拐了。
篮球赛球场上是对手,下了球场,两校友好相约烧烤摊,展靳很久没和江臣遇打过篮球了,这一场两人都没收着劲儿,打得畅快淋漓。
打得痛快了,消耗量大,吃得也多,一堆人的聚餐很热闹,餐桌上少不了酒,喝得高了,大家位置都混着坐了。
江臣遇打球很猛,下了球场,话又不多,他们聊着聊着,聊了他两句。
比起高中时,江臣遇脾气收了很多,展靳看得出来,他性子没变,还是硬,但和人说话,没了高中时一点即燃刺刺的劲儿,这种变化是不着痕迹,日积月累,一点点潜移默化的改变。
太久没看到他和别人相处的模样,乍一看,才会这么明显。
展靳偏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啊。”
江臣遇长得好看,军训期间便有点名声,一双眸子恹恹的,带点坏坏痞气的类型,挺招女孩子喜欢。
江臣遇:“你呢,我看你们学校表白墙上……”
展靳:“很关注我啊。”
江臣遇:“我关注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
“我有你了,没看别人。”展靳说。
江臣遇:“……”
“江同学,在校注意着点啊。”展靳玩笑道,“我有眼线呢。”
江臣遇握了一下没安全感的男朋友的手。
啧,真是甜蜜的负担。
“你们是高中同学啊?”
展靳旁边的学长突然转头问,把他男朋友底下握着他的手吓得一哆嗦,猛灌了一口啤酒,展靳失笑,“啊,对。”
学长道他们关系真好,“一般不在一个学校的朋友,久了都不怎么联系了。”
展靳:“不是。”
“什么?”
“不是朋友。”展靳慢悠悠道,“是情侣。”
江臣遇手里的酒杯“啪”的滑了下去,潮红的脸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自耳边这阵风吹的,他握了握展靳的手,砰砰乱跳的心便觉得,安定了。
大二,展靳和江臣遇在外租了房子,附近有地铁,有早课也不用担心会迟到,两人一起置办家具,买床上用品,逛超市,恍若回到了高中亲密无间的那段日子。
比那时候更放肆得厉害,那会儿还有学习的事儿压着,现在事儿也不少,但没了从前那么紧迫,过得没羞没躁,江臣遇比之前也放得开了。
过年之前,展靳他妈回来了一趟,展靳先回了家,他妈给他带了不少东西,有些还在路上,带回来的都是一些轻便的,里面有两块围巾,一块是给江臣遇的。
对这第一次见面叫她妈的孩子印象深刻,见面问展靳怎么没带他一起回来,容女士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那孩子挺有意思。”
“他还有事儿。”展靳道,江臣遇在那边的兼职还没结束。
容女士指了指旁边的袋子,“一些吃的,给秦瑞那孩子带的,你过两天给他带去吧。”
容女士对他一向是放养,能不能想起自己有个儿子,全凭心情,还能记着秦瑞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是展靳和江臣遇一起过得第四个年,年后没多久,便是情人节。
展靳和江臣遇围上了他妈送的围巾,一起出去约个会,今晚的街道街边随处可见买鲜花卖气球的,展靳多看了两眼。
“家里沐浴露没了,等会回去的时候买一瓶吧。”展靳道。
“嗯。”江臣遇扯了他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展靳:“给我准备了惊喜?”
“我去买朵花。”江臣遇说。
展靳随口道:“买套吧。”
“……嗯?”江臣遇侧头看他。
展靳懒洋洋道:“买花不如买套实用。”
江臣遇:“……哦。”
展靳见他还真应了,不禁一笑。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一处繁华地,摊子上暖黄色的彩灯,一个个小灯泡闪烁,池子里的小金鱼摆着尾巴游着,摊主在旁边招呼客人,用还没鸡蛋大的网抓鱼,价格不贵,旁边好些情侣都在抓着玩。
江臣遇看了两眼,展靳问他玩不玩。
江臣遇看了几对情侣离开,低声对展靳说:“这不就跟抓娃娃套路一样,抓不着,坑钱。”
“玩个开心。”展靳拉着他过去。
展靳一次性买了十个,江臣遇屏住呼吸,蹲在旁边抓金鱼,抓了好几次没抓住,耐性没了,明显得暴躁了起来,似是下一秒就要砸摊子了,展靳按了按他头发。
“怎么还闹脾气了。”展靳好笑道,“我来试试。”
初中物理学过的折射,鱼所在的地方和视野看到的不一样,加上网小,金鱼又喜欢动,的确很难抓到。
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江臣遇凑在他脸边上,瞥见他侧脸,展靳的神色很专注,唇边还擒着一丝笑,认真得很……很让人心动。
人似乎会反反复复的对另一个人的每一个瞬间感到心动。
“再看亲你了。”展靳头也没转的说,“别盯着我,没法专心了。”
“哦……哦!”江臣遇应得很大声。
片刻后,江臣遇心满意足提着装了两条小金鱼的塑料袋,离开了这个小摊子。
前面一对情侣腻腻歪歪的牵着手,肩膀靠着肩膀,走路都恨不得融为一体。
展靳:“羡慕呢?”
江臣遇扫了眼前面的情侣:“谈恋爱还是要保持点自我空间吧,久了容易腻。”
“哦。”展靳问,“那要牵手吗?”
“……要。”江臣遇把他手握住塞进了自己兜里。
“养鱼的话,得买个鱼缸。”
“嗯。”
“小鱼儿,你的崽崽,你得喂着。”
“……你能不能别说得我生的一样?”
“多喂点试试。”
“……”
两人的身影在街道上并肩齐行。
路边一家饭店中,一人看到他们的身影,忽而站起了身,对面的男人问他怎么了,他牵强着道没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低吼了一声,“潘云熙!”
路边,两个男人从饭店扭打在了出来,周围的人围在一块看着也不敢上前,其中一人被压在地上揍得抱着头,手被上面的人拉开,那张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老子给你花钱,你他妈情人节跟个老男人吃饭,真当老子吃素的……”
旁边的人上前去拉架,拉住了暴怒中的男人。
今晚没买花,端了个鱼缸回来,鱼缸被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围巾掉在了门口,鞋子也横七竖八的放着,客厅的灯都还未开,两人从门口一路亲到了沙发。
江臣遇后腿踢到了沙发上,摔了下去,展靳扶了一下沙发的靠背,勾住了他后背,缓慢的自他下巴到下唇的吻了上去,江臣遇难耐的闷哼了声,指尖陷进了沙发的缝隙里,碰到了什么硬物,他微眯着的眼睛睁开,把那硬物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嗯?”玄幻处的灯光透了些过来,展靳细看了眼,“口红吗?”
江臣遇:“……”
逐步升温的空气似凝固了,他手臂抵着展靳的胸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买口红干什么?”
展靳:“……?”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份上。
隔了几秒,江臣遇嗓音发颤,“你不会……”
展靳:“我没……”带女人回来过。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
“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吧?”江臣遇迟疑又委婉的说。
展靳:“……哈?”
“比如那什么……”江臣遇眼神飘忽,神情恍惚,“擦擦口红。”
展靳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穿穿女装?”他说出了江臣遇那话的意思。
江臣遇:“……”
展靳哼笑了声。
他到底干了什么,让江臣遇觉得他能变态到这种程度。
他屈膝单腿抵在沙发上,指尖一勾衣领,舔了舔唇,“你很想看吗?”
玄幻的灯光自他身后照射,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夜里增添了一分旖旎,江臣遇喉结轻滚,“我没有!”
“真的吗?”
“没有!”他答得肯定。
“好吧。”展靳放下了手,似有些遗憾的模样。
江臣遇犹犹豫豫道:“你想穿的话……”
他咬咬牙,“也没有关系的,我都可以。”
展靳注视了他几秒,唇角轻轻抽了两下,没忍住,笑了起来,弓着腰差点被江臣遇这一出整软了。
江臣遇脸烧了起来。
“小江同学。”展靳捧着他脸亲了亲,指尖顺着江臣遇的手臂下滑,摸到了他手中的口红,“这应该,是我妈的……”
“我没那种癖好。”
他拧开了口红盖子,旋转出口红,掀开了江臣遇的衣摆,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之前教过你的单词,还记得吗?江同学。”
他垂着眼,温润的气场中又带着强势的掠夺性。
“要帮忙复习一下吗?”
江臣遇吸了口气。
“还记得吗?以前我都是怎么教你的。”展靳在他耳边问。
“展……”
白皙的皮肤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叫老师。”
“展靳……”
“错了。”
江臣遇脸红得厉害,想起一些看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玩的叫那什么难以启齿的玩意儿。
啧,让他高兴一下好了。
“老、老公……”
江臣遇:“!?”
展靳:“……”
“你故意的?”展靳将额前头发拨开。
江臣遇:“……对。”
展靳:“再叫一声。”
江臣遇:“……”
绯色的口红以肌肤为画布作画,展靳低沉的嗓音低沉又性感,“Perfect。”
哪怕褪去少年时的莽撞,独属于彼此的冲动热情也未减半分,更多了分细水长流的余韵。
江臣遇泛红黑润的眸底印出了展靳的轮廓。
很久以前,他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考上一所好大学,有朋友,也有对象,生活过得有模有样。
那时候的未来,对他而言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而展靳出现在那,就是一束光。
江臣遇在下沉中抓住了那束光。
第35章 包养关系
晏渡睁开眼的时候,头疼欲裂,感觉有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还有往下走的趋势,他二话不说,反手擒住了那只手的手腕,抬起眼,看到镜子里的一张脸。
镜中的人一头黑色短发喷着发胶,发丝尽数往后梳去,显而易见的精心做过发型,将脸部利落的轮廓线条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一眼看去干净清俊。
但他身上的白衬衫有些皱,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衣摆扎进了腰间,勾勒出了劲瘦的腰部线条,清冷感中又隐隐透着一丝欲,恍若勾人来采摘的小白花,透着欲语还休之意。
镜子里的人熟悉又陌生,熟悉来自于脸部五官的熟悉,陌生来自于……
这骚得欲盖弥彰的打扮不是他的风格。
“怎么了?头又疼了?”他身旁的男人开口问,“刚才是我没注意,弄疼你了。”
晏渡脑海里闪现了几个画面,他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还擒着男人的手没放。
“楼上有休息的房间,我带你上去歇歇吧。”男人的手还在抚摸他的手指揩油。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很容易感觉到这句话里具有的暗示性意味。
晏渡闭着眼缓了会,蹙眉扔开了男人的手,“不用了。”
有些不对劲。
身体有些热,嗓子也很干,嘴里还有点酒味儿,卫生间里隐隐能听到外面嘈杂热闹的声音,放着很嗨的音乐,还有起哄的人声。
晏渡的大脑昏昏沉沉,仿佛梦游一般的状态,似梦非梦。
“抽根烟缓缓?”男人也没坚持,递了根烟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在外小孩都知道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
他再次的拒绝让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嗤笑一声,“给你你就接着,厉总今晚恐怕顾不上你,有姜听寒在,你以为你算什么。”
厉总、姜听寒。
关键词的触发带来的熟悉感让晏渡霎时间豁然开朗。
姜听寒,小说《爱情攻心计》的主角,小说讲述的是一篇关于复仇的狗血故事。
昨晚睡前师妹发来论文让晏渡帮忙改改,他点开链接后,里面便是这篇小说。
巧的是,在这篇小说里面,有个炮灰角色,和晏渡重名,是主角姜听寒的大学室友,他嫉妒姜听寒,处处和他作对,家境贫寒,却自尊心强,攀比成性。
一个贪慕虚荣的无脑炮灰角色。
至于男人嘴里的厉总,这个称呼和姜听寒的名字挂上勾,便很好分辨是哪个厉总——小说里的反派,包养晏渡的金主。
也是主角姜听寒复仇的对象。
姜听寒的父亲曾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因被人设套,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赔得倾家荡产,被人趁机收购吞并,母亲卷钱跑了,父亲扛不住催债压力跳楼自杀了。
开端奠基了主角身世悲惨的基调。
没有母亲的他被送往了孤儿院,在孤儿院成长到了17岁,在十七岁那年,因成绩优异被人资助,资助他的人,赫然是当年收购他父亲公司的富豪儿子。
他蓄意接近那富豪的儿子,发现那富豪对他毫无印象,不曾记得曾经逼迫得一家小公司老总跳楼,不曾记得害得一家人,妻离子散。
而他的儿子,住着豪宅,穿着最昂贵的衣服,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踩踏着千万人心血坐上王座。
姜听寒想起在孤儿院待了整整六年,受尽冷待折磨,无时不刻不在回想从前家庭和睦时的日子,后来认清事实,过去的美好便像是黄粱一梦,这种怀念扭曲成了一种恨意,在心里扎根。
这种恨意在发现对方待他如一只蚂蚁一般,在心底发酵得更厉害了,在知道富豪儿子喜欢男人,蓄意的计谋之下,让对方对他产生了好感,开始了复仇。
富豪儿子便是书里的反派——厉褚英。
晏渡撑着洗手台,低头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后脑勺应是撞到了哪,一阵钝痛,他脑海里碎片化的画面很快给了他答案。
外面在为一位富二代举办生日派对,几分钟前,“他”在派对上和洗手间里这旁边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勾搭,喝了酒后,从他旁边路过时往他身上摔了下,没摔好,后脑勺磕到了桌角。
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一场勾搭也可以说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
“我也不是故意拿话刺你。”见他脸色微变,男人叼着烟笑了声,“小朋友懂点时务,拿乔过了就不可爱了。”
青年垂着眼站在镜子前,额角处有两缕黑发坠了下来,搭在泛红的眼尾微微往上翘的弧度处,清纯又妖冶的气质揉杂,勾得男人心底痒。
老总为什么都喜欢找大学生,因为在校的大学生,大多数都很单纯,容易被唬住,好把握好掌控,信奉什么真爱。
不过他眼前这个也是骚的,厉总一走,就按耐不住的勾搭人,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了你。”
他看到面前的青年殷红的唇角弧度往上扬了扬,姿态没了方才的紧绷,侧过身,腰靠在了洗手台边上,“厉总给得多,你能给多少?十万?二十万?”
男人眯了眯眼,“一晚上十万?你还真敢开口,厉总一晚上给你这么多?”
“人不一样,价格不同嘛。”晏渡哂笑了声,“你这样的,我比较吃亏。”
男人脸色一变,“你他妈的……”
门外敲门声响起。
“文总,厉总找他小情儿呢,别他妈玩了!”
外面太吵,那人贴着门喊的,“姜听寒跟个女的喝酒呢,别触他霉头了。”
“温柔的你不要,偏偏喜欢粗暴的。”文总嘲讽道,“今晚好好拿屁股伺候去吧。”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出去了。
卫生间内只剩下了晏渡一人,晏渡低头捧着水泼在脸上,混沌的大脑清晰了些,他关了水龙头,看着自己的手,儿时在指关节留下的疤痕不见了,虎口处的一颗黑色的小痣却还是在那。
他按着虎口的位置,闭着眼,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头晕心跳也快得厉害。
缓了良久,晏渡双手撑着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尾和鼻尖有些红,看着又增添了分楚楚可怜的滋味儿,他抬手抹了抹。
操,是眼影。
从卫生间里出去,晏渡站在门口扫了眼,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愣着干什么?厉总找你呢,赶紧上去。”
从包厢里出去,耳边霎时间清静了不少,如一阵阵雷声褪去,往上一层是专程提供给客人的酒店房间。
他被推着出了门,进了电梯,按了楼层,送到了楼上的一扇门门口,送他上来的人把门打开,推着他进去,门“嘭”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很是迫不及待。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看不看得上被包养的人,主要还看金主态度,送完人,那人也留下来看戏,这也不是什么戏都能看的。
晏渡也想看看,这厉总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他揉了揉头发,在门口站了两秒,抬脚往里面走去,随后,便和房间里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房间的沙发上,一身正装的男人靠在沙发上,肩头披着黑西装外套,岔开着腿,坐姿分外霸道,丹凤眼透着几分睥睨的味儿,他皱着眉头扯了扯领带,面上略带着几分烦躁之意,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厉总——厉褚英,身为一个反派角色,脸长得也很反派,丹凤眼狭长,身上压迫感不用刻意的释放,都让人感到心惊胆寒。
不用特意的辨认,哪怕混在人群里,也能很轻易的从人群里看到他。
晏渡走了过去,才到他面前,男人挂了电话,眼神便落在了他脸上,不悦道:“让你在那坐着,瞎跑什么?”
“去了下厕所。”晏渡在他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
厉褚英道:“不知道说一声?”
唯有两人时,能更为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上的压迫感无处不在的弥漫在这个空间里。
晏渡察觉出来,他这是憋着火气,在朝他撒火了,他垂头卷着自己沾湿了的衬衫袖口,“你不在。”
原著中的厉褚英为什么会包养晏渡,因为姜听寒在让厉褚英对他产生意思后,又似是而非的吊着他,忽远忽近,让人欲罢不能才是最受折磨。
厉褚英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把握掌控的,他自小被父亲当成继承人培养,数次的磨练,吃了不少苦头,要做一个家族的掌权人,光凭想是没用的,得有实力,否则一上位就能被底下人豆剖瓜分。
自幼的经历造就了厉褚英情感方面缺失和多疑的性子,最痛恨背叛。
他对背叛欺骗他的人毫不手软,书里的姜听寒纯纯是走在钢丝线上跳舞,稍有不慎,能摔个粉身碎骨。
但厉褚英也从不亏待跟着自己的人,义薄云天,贯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