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找个店,我饿了,想吃点东西。”梁都跟司机说…
车子很快在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路边店停下来,梁都牵着形兰的手下了车。梁都要了两碗馄饨,和形兰一人一碗。他其实没什么食欲,一点也吃不下,胃口和心脏都是酸胀的。
可是没一会儿工夫,形兰就把一碗馄饨吃光了,连汤都没剩。
梁都把自己那碗也推过去,神色自若地说:“我昨晚吃了宵夜,胃不太舒服,你替我吃了。”
形兰接过碗,就着梁都用过的勺子,沉默着吃起来。
梁都看着他吃了一会儿,说:“我出去抽支烟。”
司机早就下了车,躲在一棵树下抽烟。没过一会儿,看见梁都从那个小吃店门口走出来,往旁边走了几步,在一个视线隐蔽的拐角处,慢慢蹲下来,将脸埋进双手里。
在车上,梁都接了傅言归的电话,说不回指挥部了,傅言归没说什么,只说让他照顾好人,自己和任意先回首都了,然后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车停在酒店廊下,梁都将形兰带回房间。
发泄完情绪之后,梁都似乎又恢复到之前的冷静。他一声不吭地给形兰洗澡,拿剪刀给形兰剪头发和指甲,又检查形兰的身体有没有外伤。他在军部接触过军医,大概能判断一些身体外伤,做一些基础检查是没问题的。
形兰坐在热气蒸腾的浴缸里,有着病态的瘦弱,肋骨根根分明,瘸了的右小腿和之前比,萎缩变形得更严重了。
梁都一只手就能握住他的小腿,上面有丑陋的纹路和伤疤。形兰下意识往外抽了抽腿 ,没抽动。他之前就从不在梁都面前洗澡,睡觉也会穿得严严实实。就连做的时候,也是要关了灯的——他很怕梁都看到他的腿。
可这次梁都不让他如愿。
梁都自以为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屡屡被打破,他握住形兰的腿,俯身吻上那块伤疤。
形兰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僵在浴缸里。
梁都也坐进浴缸,打满带着香味的泡沫,帮形兰擦拭。肩膀、胸膛、大腿,甚至私处,梁都都洗得很仔细。他不肯用浴泡,只用手,一点点揉搓,生怕碰坏了形兰。
身体在灯光下被一寸寸地检查,羞耻感漫上来,让形兰薄薄的一层肌肤上透着粉。胸前两点茱萸颤巍巍缩着,梁都的手路过那里,用指腹轻轻按住。
浴室里光线暖黄,开着暖风,泡沫在形兰身上绽开,渐渐显露出莹白的光泽。梁都将两条长腿展开,将形兰圈起来,形兰退无可退,后背挤在浴缸边缘。
两人渐渐贴合在一起,梁都开始吻他,很轻,很小心,先从肩膀开始,然后是脖子、脸颊、眼睛。形兰闭着眼,睫毛被水汽一打,一簇簇黏在一起。他任由梁都的吻一个个落下来,终于在那双柔软的唇落在眼睛上时,睫毛颤了几颤,有眼泪滚下来。
这是他与梁都重逢之后第一次哭。
梁都一只手将他托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抓了一手泡沫去揉搓后面那个小小的穴口。
那里很紧,一根手指头都进不去。梁都很有耐心地揉,将那里揉软,直到能挤入三根手指,他才扶着自己的巨物慢慢挤进去。
那是个温暖的地方。进入代表着占有。
梁都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碰形兰,所有的理智都被他抛在脑后,他只想从精神到肉体全部确定形兰真的回来了。
形兰发出不明显的闷哼,梁都紧紧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根上。他们呈一种最紧密的连接姿态,梁都抵上形兰的额头,停下动作没再往里进,缓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难受吗?”
“嗯……”形兰眼泪又落下来。
他抓着梁都紧绷的后背肌肉,身体被钉在那根东西上,动弹不得。他们太久没做,况且beta本就干涩,那酥麻和疼痛感以后穴为轴心,很快传送到身体每个末梢。
但形兰就算疼,也要努力抓住梁都的背,不肯松手。
梁都便又很有耐心地吻他,一只手又抓了大把泡沫往下面送,然后就着湿滑慢慢顶到底。
“以后每次都开灯,我要看着你。”
梁都吐息不稳,将形兰往上提了提,让他以自身重量往下落。这个姿势进得太深,每次顶上去,再落下来,形兰都一副受不太了的样子。
浴缸好似一张飘摇在大海上的船,形兰无依无靠,只有身下的梁都。他只能抓住梁都的手臂,在“你是谁的”的逼问中,崩溃回答,“我是你的,是梁都的。”
alpha的信息素四散开来,形兰就算不是omega,也能闻得到浓郁的龙胆花味道,冰冷又苦涩。
等形兰完全适应了,梁都没再留力,用力操他。
那是他的beta,是他的全部,他太渴望他,渴望到发疯发狂,身体的、精神的。
只有形兰能救他。
“形兰,我爱你。”梁都从未说过爱,可他现在要说,不想等,也不再吝啬,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无论你什么样子,悲伤的,狼狈的,我都爱你。”
一如龙胆花的花语,爱着悲伤的你。
他们只做了一次,梁都不敢太折腾他。水凉了,梁都拿浴巾将形兰包起来,抱回床上去。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起伏也太大,形兰浑浑噩噩的,沾到床便闭上眼。
半睡半醒间,梁都一直紧紧抱着形兰不肯松手。他把脸埋在形兰肩头,声音发颤,像是刚从一场巨大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头一次用一种凄惶无助的语气说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求你也不要放弃我。”
第二天,梁都带形兰去了医院。医生重新给他做了检查,结果还不错,除了长期营养不良之外没有大问题,后期好好养一养就能恢复。
两人从医院出来,梁都带他去喝粥。没去那种很昂贵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店面,形兰跟着他进门,很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等梁都点餐。
熬好的瓦罐粥很快端上来,梁都盛好一碗,端到形兰面前,又帮他把过长的衣服袖子往上挽,才把勺子递给他。
形兰今天出门穿的衣服是梁都的,衬衣裤子,宽大的外套。衣服太大,裤子也长,梁都不为所动,十分自如地将对方的裤脚和袖口往上挽了好几挽,然后站远一点打量,露出满意的神情。
仿佛形兰只有全身沾满梁都的味道,才能让梁都放下心来。
形兰全程很顺从,从见面以来,梁都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大概没想过梁都会找那么久,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和这个人重逢。他的本意是想要梁都过更好的生活,没想到自己离开之后,梁都似乎过得更痛苦了。
他心里其实还恍惚着,从昨天到今天,只是一天时间,他的生活就发生巨变。
温软的海鲜粥香浓扑鼻,形兰喝了一口,眼睛又开始不争气地发酸。自从昨天见面以来,梁都一直没问他这几年的经历,他知道,梁都在等他自己说。其实不说也可以,说了他难受,梁都也会跟着难受。
等他喝完一碗粥,他想,还是告诉梁都吧。他从不对梁都隐瞒,除了离开这件事。以后,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反正最差的样子梁都也见过了。
谈起这些经历,除了有点惨,大概还是乏味的。
他离开首都后,一路打工一路走,最后到了云城。其实一开始他在云城是有稳定工作的,他有摄影技术,有相机,怎么也能生活。但在云城第一次动乱时,他的钱和相机都被抢了,雇佣他的摄影工作室也没了。
他要躲避战乱,又要吃饭,只好到郊区去。后来战后重建,他才回到云城市里。那时候经济很差,很多人流离失所,生活没保障,要靠救济金。他没有云城户口,身份信息也都丢了,领不到基础救济金,只好每天打工。
打工很难,没人愿意要一个瘸腿的beta,他只好一再降低要求,住几十块一晚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甚至大部分时间住在地铁过道里。
音乐节再次遇袭之后,他很怕,有点战后创伤应激障碍,便又躲到郊区去。他不知道这次袭击只是个别事件,不知道政府做了大力调整和保障工作,也不知道来维稳的军部高层是傅言归。其实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做什么。
梁都的那个世界,终究是离他太高太远了。
他躲在农贸市场的一个角落,偶尔会帮人家搬运一下蔬菜,有个老板可怜他,晚上让他去自己的摊位睡。摊位是个漏风的铁皮棚子,但比街头好很多。
梁都找到他那天,他还没吃午饭。一个小女孩跑过,将不想吃的爆米花随手一扔。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约是饿极了,便捡来吃。
他看到梁都出现在自己跟前,想也不敢想这人是来找他的。这怎么可能呢,一点可能也没有。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碰巧,只是偶遇。
就算之后梁都崩溃那一场,说的那些话,在形兰听来,也是不可靠的。
但就像他四年前离开时那样,他太想念这个人,太想和他多待一秒,所以他不抗拒梁都对他做的一切。
总之,还是能多待一秒是一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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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花花语:爱着悲伤时候的你
第92章 小白花
春节过后,圈子里传出一个爆炸消息,当了多年黄金单身汉的军委会副主席傅言归要结婚了。
到了傅言归这个层面,结婚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撇开家族影响和各种利益纠葛,他的婚姻甚至会影响政治格局。因此军委会委员及以上职务的高层,结婚是需要递交申请并由总统签批才可以的。
一开始没人知道。在军委会一次平常例会上,傅言归在会议结束前一分钟,十分淡定地和大家宣布了结婚的消息。
“给大家说个事情,我下周六结婚,申请总统已经批了。现在告知大家,好了,散会。”
傅言归说完便离开了会议室,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从那天之后,傅言归和谁结婚,怎么结,就成为近阶段最主要的八卦话题。
随着婚礼时间临近,传闻开始渐渐跑偏,对这段婚姻的阴谋论也甚嚣尘上。
那些热衷八卦的小报和网络开始各种爆料,傅言归因为身份特殊,外界不敢直说名字,但那些标签性的词语和描述,什么某某会前会长,以雷霆手段平息动乱的某部高层,单身多年的高阶3S级alpha,谁都能猜出来这人是谁。
任意的身份也很快被曝光。不过只用了“R先生”代指,照片是一个大概的剪裁轮廓,没有露脸。
R先生的身世似乎更具戏剧性,据说是第四区福利院的一个孤儿,偶然认识了最初在第四区打拼的傅言归。后来,R先生嫁给华光会原会长华舒光,并在新婚之夜莫名死了老公,只好接替对方成为华光会新会长,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第四区的混乱局面,最先成立了三大救助中心,备受第四区原住民推崇。
孤儿、遗孀、第四区最大的社团负责人、弱势人群的福音,光听听这些标签,就够让人惊掉下巴的。更劲爆的是,据说这人还曾经当过某个显贵的缓解剂。
其他还好,就这个遗孀和疑似缓解剂的帽子,就算omega长成一朵花,相信也没人愿意娶。
于是外界纷纷揣测傅言归对即将举办的婚礼并不积极,生活也不如意。证据很明显,他完全是为了改善第四区的政治生态环境,也为了给自己推出的omega权益保护法作出表率,才要娶一个这样的omega。
闹不好,甚至是总统逼他娶的。
傅言归原本不在意外界看法,可流言越来越离谱,他不得不着手往下压那些对任意不友好的猜测。他在背后对媒体施压,迅速关停了两家言论大胆的网站,才把这波沸议压下来。
舆论清净了不少,婚礼也即将举行。
张迎接到婚礼筹办订单的时候,听老板说了雇主的名字,吓了一跳。作为一个资深的婚礼筹办公司,张迎又是首席设计师,这种大活儿老板一般都会教给他做。他们公司承接过不少大人物的婚礼,老板沾了点官方背景,是以特别有组织讲纪律。
一个工作日下午,张迎跟着老板的车进了得月台。
这是一个环境清幽的庄园,绿植茂密,花园里栽种着名贵花木。张迎跟在老板后面,想着前几天从网上看到的那些小道消息,心里对傅言归的omega充满好奇。
有管家在门口迎他们进屋,在客厅里,他看着老板先签了保密协议,又被管家嘱咐了好多注意事项。差不多要说完了,管家又让人换了一波茶水点心,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尬聊,也不见omega下来。
“先生今天临时来了客人,见谅。”管家淡淡地说。
老板赶紧摆摆手,很谦卑地表示不介意:“不要紧,让任先生先忙,我们慢慢等。”
又等了十几分钟,楼梯上传来动静,管家立刻站起来,张迎和老板也赶紧跟着站起来。
张迎微微仰着头,先是看到一只毛绒拖鞋踏在楼梯上,继而是另一只,视线往上,米白色休闲裤子,浅灰色套头毛衣,纤瘦的脖子,最后是一张挑不出瑕疵的脸。
非要挑瑕疵的话也不是没有,张迎心头乱跳着想,那就是这张脸太白了些,看着有些不大健康。不过很快,这个念头也没了,那人走下楼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那笑容瞬间将那一点点“病弱”的猜测也赶走了。
张迎原先是有点同情傅言归的,都到这种身份地位了,婚姻还是不自由。可如今见了任意,心里只想着就算是网上那些传言是真的,一个omega长成这个样子,能和他生活一辈子也值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任意伸出手,先道歉。
老板赶紧回握,用一种张迎从未听过的温软语调说:“任先生,您好,不久等不久等,我们也刚来,哈哈哈……”
张迎也紧随其后握住omega的手,和柔软无害的外貌不太一样的是,他摸到omega手心里有很硬的老茧。
等众人都坐好,张迎把三套婚礼方案摆在桌上,让omega挑。
分别是室内、室外和海上游轮婚礼,都是一开始傅言归的秘书提的要求,走极简风,但又要隆重,流程不能太累,但又不能让人觉得敷衍。张迎做婚礼设计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吊诡的要求,但这可是傅主席的婚礼,况且人家一出手就是三倍的价格。
再吊诡也得忍着。于是张迎和团队小伙伴们熬了两个通宵,设计了这三个方案,今天拿给omega看,让对方选择一个满意的定下来。
“这个吧,天太冷了。这样大家参加婚礼都舒服。”任意选了那套最简单的室内婚礼,抬起头认真看着张迎说,“地点就在家里吧,越简单越好。还有流程可以减一减,不用这么繁琐的。”
张迎立刻应下来,他被任意看得脸颊发烫,赶紧将另外两套方案收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任先生,您看下细节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任意摇摇头:“没有了,这样就挺好。”
面谈了半小时不到,就定下了。张迎还挺不适应,之前那些客户,哪个不是挑来挑去,出个十几套方案一个月也定不下的比比皆是。
任意敲定方案之后,还贴心地问自己的要求会不会不好实现,如果觉得麻烦的话,可以再改。
张迎和老板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惊诧,此时他们已经对这个善解人意的omega产生怜悯——果然是纠葛着利益和政治的婚姻,傅言归连面儿都没露,omega更是不敢给对方添一点麻烦,能简则简。
张迎已经脑补了一出豪门狗血大戏,直到和老板出了得月台,还在那儿唏嘘感慨。
“这么好看乖巧的omega,就算傅主席不上心,也该好好疼着,不能让人受苦吧,可你看看那瘦弱的身板,那满手的茧子。”
“是啊,”老板也附和着,“就算曾经结过婚,可人家在新婚之夜死了老公啊,够惨了。如今二婚,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真是可怜。”
两人唏嘘归唏嘘,回去之后还是马不停蹄忙碌起来。距离婚礼还有四天,要准备物料,布置场地,有的是忙的。
第二天,张迎就带着工作人员进了得月台。室外室内布置同时进行,秋千上包了白纱,花园栏杆上绑满鲜花气球,白玫瑰从大门口铺到正厅,每个细节都力求做到简约不简单。
忙了几个小时,他有点累,便走去旁边一个安静的小花园抽烟。
还没走近,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絮絮私语一样,软软的调子,从某个角落传出来。张迎停在不远处,听出来这是任意的声音。任意坐在一个很大的吊篮里,从张迎的角度只能看到吊篮上微晃的两条腿。还有一个高大的alpha站在他旁边,低着头正和吊篮里的人说话。
张迎也不知道怎么了,没离开,反而屏住呼吸又往前走了一步。
“结婚好麻烦呀,”omega撒着娇,“早知道不办了。”
“不行。”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不悦,“你能不能学学别的omega,别人结个婚提一堆要求,你呢,流程压缩到半小时,然后就是吃饭,你这么敷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言哥,咱们不要拘泥于形式嘛。”omega从吊篮里探出来半张脸,两只手抓住alpha的手臂,晃来晃去,“我只想待在家里睡觉。”
“好,等结完婚,你天天在家里睡觉。”
“真的?”
“嗯。”alpha抬手揉omega的头发,上下左右地揉搓,语调怎么说呢,张迎觉得,像是他姐对他侄女说话的那种感觉。
起风了,alpha将大衣脱下来,披在omega身上。两人沿着花园小径往回走,张迎来不及退回去,只好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傅言归揽着任意路过他,停下来微微颔首,像是一点也不惊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在意对方偷听到什么。
“辛苦了。”傅言归淡淡点了个头。
傅言归比新闻里的样子更有上位者的压迫感,和人说话的时候不冷不热,和方才那个哄omega乖乖参加婚礼的alpha仿佛是两个人。
张迎有些磕巴,傻乎乎回了一句:“不、不辛苦。”
“张先生,小花园里有藏獒,闻不得生人气息,不要乱跑哦。”任意直视着他,笑吟吟地说。
后来直到婚礼结束,尾款付清,张迎的公司和傅言归夫夫再无交集,在老板又唏嘘这场不被看好的婚姻时,张迎都没敢和老板说自己那天在花园里的所见所闻。
——傅言归并不是传言中抗拒婚姻和委曲求全的样子,而他的omega也并非是他们眼中所见温软无害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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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喽
第93章 完结章 上
婚礼前一天,外地的宾客陆续到了,有一部分客人住在酒店,还有少数几位被安置在得月台。晚上几个和傅言归相熟的老部下起哄要给他办单身趴。傅言归一开始说“不办”,但转念一想,说:“要办也行,我和小意一起。”
大家面面相觑,没听说单身趴还要带着对象的。
不过难得高兴,一起就一起。也不用去外面,就在家里,得月台负一层有一个很大的娱乐室,东西齐全,想怎么玩都可以。
傅言归在工作中惯常板着一张脸,现下笑意盈盈,让喝酒就喝酒,让唱歌就唱歌,好说话得很。这样的傅言归很少见,大家个个兴致高涨,酒库里的酒已经搬了十几趟,夜宵也送了好几回。
喝到差不多了,傅言归丝毫不见醉意,笑着提议:“来玩游戏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连任意都挺惊讶。傅言归可不是会玩游戏的人,不过今天开心,他做点平常不会做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任意也喝了酒,大约有三分醉吧,灯光一打,透着粉的脸颊亮晶晶的。他一脸星星眼看着傅言归,笑得有点憨憨的。
傅言归也冲着任意笑,将自己眼前的酒杯倒满。游戏是大家常玩儿的,说话的人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然后把酒喝了,现场有和他做过同样事的人,也要跟着喝。
“我对在场某个人动过心。”傅言归说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哈哈哈,好多人端着酒杯跟着一起喝了。
这晚留宿在得月台的人都算是傅言归挚交,齐颜何迟、梁都形兰和齐姜他们都在,还有傅言归的几个亲信和老朋友,再就是任意那边的人,华严和成坤。
华严和成坤现在常驻第四区,这次婚礼是提前过来的。华严来得更早,他现在是华光会副会长,虽然成坤是会长,但他更愿意有事打电话和任意说说。前两天婚礼筹办公司的人过来谈事情,他就是任意那个临时来的客人。
两人在书房了谈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直到送走婚礼筹备公司的负责人,华严才和任意告别,回了酒店。
婚礼前一晚,傅言归突然提议让住在酒店的华严和成坤来得月台住,理由是任意这边的朋友太少,怕不好看。
任意没多想,能和老朋友多待一会儿,还挺开心的。
第一杯酒,除了傅言归几个老部下,大部分人都喝了。这没什么,本来现场就有好几对儿。所以大家都在嘻嘻哈哈调笑,没人当回事。
傅言归也笑,视线扫过华严和成坤空掉的酒杯,又落到齐姜一滴不剩的酒杯上。
他再次倒满酒,说了第二句话。
“我对在场的omega动过心。”
这话说出来,空气突然静了几秒。
这时候,一个喝多了的老部下举起酒杯,大笑着附和,就要干了。旁边另一个人见状赶紧打他手,把酒杯按下,开着玩笑叱骂道:“疯了吧你。”
现场除了形兰是beta,就只有齐颜和任意两个omega,其他的全是alpha。
大家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刚才那些喝了酒的,除了对象就在现场的,剩下的几个人,对谁动了心呢?
气氛渐渐变得不太对。齐姜打了个哈哈,第一个跳出来摆脱嫌疑。他拍了拍空掉的酒杯:“我可没对在场omega动过心。”
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好兄弟老婆,他要是承认了,那真是够杀头的了。他又转头看到梁都有点难看的表情,心想坏了,现场还有beta嘛不是,莫不是要一下子得罪两个兄弟。他心里暗骂一声,真想穿回去扇自己两巴掌,喝什么酒!得意忘形个什么劲!
齐姜干笑两声,有些艰难地说:“何迟,我有那么段时间……嗯……”
“什么!”何迟喝得有点多,乍闻此事就要跳起来,“我把你当大舅哥,你竟然想睡我!”
齐颜伸手过来狠狠扭了何迟腰一把,低声道:“快闭嘴吧你。”
成坤觉得后背发冷,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华严,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