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by天灵根

作者:天灵根  录入:12-07

后来, 谢凛使坏似的, 又喂给傅雪衣一枚逆化形丹。
傅雪衣连忙在心里默念道:兔耳朵,兔耳朵。
偏偏谢凛还抵唇在他耳畔, 语气平缓,低声道:“尾巴。”
谢凛低头吻了下去。
傅雪衣仍旧在心里念叨着,是兔耳朵, 不是尾巴。
直到谢凛那一连串的吻落至他脊骨、尾椎时, 轻柔的呼吸如涟漪般拂了开来。
傅雪衣身形轻颤了下, 仍旧倔强地心说,是兔尾巴,不是兔耳朵……
不对不对,是兔耳朵,不是兔尾巴。
傅雪衣终究是没有谢凛那般心念强大,在谢凛有一下没一下的干扰之下,逆化形丹的效用没能让他长出一对兔耳朵来,反而是……
谢凛轻轻地抓着了傅雪衣的尾巴,仔细把玩着。
傅雪衣不知道别的兔子尾巴会不会感知到什么,反正这一晚上,谢凛每一次总会碰到他新长出来的尾巴,带来轻颤颤的刺激。
谢凛还用自己那双兔耳朵来蹭他的面颊、耳垂与脖颈。
后来,傅雪衣只好微微抓住谢凛到处轻蹭的长长耳朵,陷入熟睡。翌日睁眼醒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外界早就已经天光大亮许久了。
他坐起身来,指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昨晚长尾巴的位置,没有摸到毛茸茸的尾巴,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谢凛比他还先吃逆化形丹一会儿。
他的尾巴都已经消失了,那谢凛的兔耳朵肯定也已经消失了。不然,堂堂仙尊顶着一双乖顺的兔耳朵出门见那些威风凛凛的大妖怪,岂不是很没面子?
傅雪衣下床起身,很快收拾好自己,心想今日修炼之余可不可以再去一次幼崽饲养司的时候,院外传来敲门的声响。
傅雪衣迈步走了出来,来到院门外,打开院门,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昨日在凤凰谷,凤今焰气冲冲地跑了。
当日下午,他思来想去,觉得要再和傅雪衣打一架,把场子给找回来。
上午那次不算,是傅雪衣用容貌迷惑了他,他没有用出全力。
结果,他转眼又跑回去找人时,将整个凤凰谷都给找遍了,都没看见傅雪衣的身影。
直到今日一大早,凤今焰离开凤凰谷,回到妖族皇宫,向侍者打听之后,打听到了傅雪衣的住处,便跑了过来。
凤今焰听见开门声响,扭头望过去,下意识道:“傅雪衣,你开门也太慢……”
他的声音在见到傅雪衣的时候,戛然而止。
傅雪衣道:“凤道友?”
凤今焰感知到这个人身上其他的气息,脱口而出:“傅雪衣,你跟你师尊昨日夜里交合了?”
傅雪衣闻言,脸色蓦然变得苍白。
他强装镇定,出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在此之前,傅雪衣完全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如此轻易就撞破了他和谢凛的关系。
这个人……凤今焰根本就不是人。
妖族对于各种气息就这么敏感吗?
凤今焰道:“你周身不是谢凛的气息吗?这么浓郁的气息,除了交合,还有什么能做到……”
傅雪衣苍白着脸,冷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凤今焰没明白傅雪衣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傅雪衣好像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似的。
这时候,自远处走来一队巡逻的士兵,是踏云天狼一族。踏云天狼一族嗅觉最是灵敏。
凤今焰没多想,下意识往傅雪衣手里塞了自己的一根凤凰翎羽,低声道:“我的凤凰翎羽可以遮挡所有气息。”
傅雪衣往外推辞的动作暂且缓了下来,等那队巡逻士兵离开之后,他终于将混乱的心绪平复如此。
只是,傅雪衣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低垂着,眼睫轻颤,像脆弱易折的蝶翼,
凤今焰顿声,想到之前二长老教他对待美人语气不要太傲,只好含糊地问道:“你怎么了?”
傅雪衣手中仍旧还握着那根炙热的凤凰翎羽,却一时失神,开口道:“凤道友,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凤今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觉得这个人突然就冷淡了下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傅雪衣不解地盯着凤今焰,答道:“凤凰谷。”
“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今焰心里有些烦躁,换了个问题:“你昨日为什么从凤凰谷就跑了?”
就是……就是专门为了跑回来跟那位仙尊做那种事情的吗?
“我去凤凰谷,本来就是为了领悟剑意。剑意领悟到了,我自然便该离开了。”
凤今焰道:“那你不会再回去凤凰谷了?”
傅雪衣摇头:“不会。”
凤今焰怔住,不知道是因为撞见了这个人和他师尊的事情,还是因为这个人不会再去凤凰谷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他没找到这种情绪的源头,只好故作高傲,道:“行吧,那我回去了。”
傅雪衣又叫住凤今焰,将手中的凤凰翎羽递还给凤今焰,道:“你的东西。”
凤今焰神情傲然:“不过是一根掉下来的毛而已,我不要了,就给你吧。”
说罢,他又飞快离开了院门口。
傅雪衣僵站在院门口,失神良久。
等他回过神来后,转身抬手,蓦然关上了院门。
直至回到自己的房间,傅雪衣整个人才似失力般,扑倒在床上,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被褥之间。
他以为自己已经勉强能够接受他和谢凛之间的关系有朝一日被撞破的情况了,结果今日刚才凤今焰脱口而出那番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要极力否认。
他还是做不到坦然。
他怎么敢做到坦然?
傅雪衣整个人埋在床里,来回滚了好几圈,直到他的房门被敲了下,紧接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傅雪衣掀开埋在自己脸上的被子,看见谢凛的身影的时候,下意识坐了起来,出声喊道:“师尊。”
谢凛道:“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在院中练剑,便来看看你。”
不怪谢凛觉得他反常至极
,就连傅雪衣也觉得自己反常至极,平日里这时候本来该是他练剑的时间了。
“怎么?”
谢凛注意到被傅雪衣自己弄乱得贴在面颊上的发丝,抬手将其撩到耳后,继续问道:“生气了?”
傅雪衣轻轻呐声,然后才想起昨日夜里谢凛揪他兔子尾巴的事情,耳垂微红,摇头道:“我没有。”
谢凛又问:“那是比较累?”
昨晚,这个人大概是觉得闭关了几个月,耽搁了自己开灵窍和灵脉的进度,得加快些速度,又缠着他多来了几次。
“没有啊。”傅雪衣继续摇头,不服气地小声咕哝道,“我体质现在很好的。”
傅雪衣不太想让谢凛知道早上凤今焰撞破他的那件事情,只好找了一个借口,开口道:“我就是……想去看兔子!”
“师尊。”傅雪衣微微抬眸,看向坐在他床边的人,他见谢凛没有因为自己还想去看兔子而生气,就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谢凛道:“再等几日就回去,妖族最近几个月有些变故,需要处理。”
傅雪衣闻言,赶紧道:“那师尊先去做正事吧。我待会儿在院子里练剑修炼就好了。”
他道:“等师尊回来。”
谢凛看傅雪衣一眼,指尖慢慢理顺傅雪衣乱掉的墨发,语气平静:“去看兔子不用心虚。”
谢凛现在提起兔子,傅雪衣总会想起他新长出来的兔子尾巴被玩弄的事情。
他只好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没吭声儿。等谢凛离开了,他才将手放下。
傅雪衣以为凤今焰那日离开之后,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结果没过几日,凤今焰找准时机,又跑来敲他的院门,这一次还是专门趁谢凛不在的时候来找的他。
凤今焰盯着傅雪衣看了好几眼,因为有凤凰翎羽在,他也没能感知到傅雪衣身上的气息。
傅雪衣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凤道友,你是来要回你的凤凰翎羽的吗?”
说话间,他已经将那根凤凰翎羽拿了出来,准备还给凤今焰。
当然不是。
凤今焰摇头,拒绝了傅雪衣还凤凰翎羽的动作。
凤今焰这几天想了很多,又去去查阅了很多人族的资料。
所有的人族资料上面都写了,只有道侣才能做交合这种事情。而傅雪衣和他师尊并不是道侣,但是他们又做了交合这种事情。
凤今焰没想明白,终于在今日,打算问一问傅雪衣不高兴的原因。
他委婉又直白地问道:“傅雪衣,你那日生气,是因为你和你师尊做这种事情,是你师尊强迫你的吗?”
傅雪衣不想跟这只脑袋小的凤凰探讨这种事情,因而没有出声回答凤今焰的问题。
一般人在看见这种情况,都该避而不谈了。
结果,凤今焰不愧是脑袋小的凤凰,看见傅雪衣不回答他的问题,又继续追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师尊不跟你举行道侣大典,就做这种事情,你很委屈吧?”
傅雪衣被半口灵茶微微呛了下,出声道:“不是。”
他要的又不是道侣的位置。
他只想要谢凛徒弟的位置,不想要谢凛床上的位置。
凤今焰肯定道:“你肯定是被你师尊强迫的!”
这只小凤凰整个就气炸了,他没想到人族大名鼎鼎的仙尊竟然是这种以大欺小的人,亏他曾经还一度崇拜过谢凛。
傅雪衣否认道:“不是,我师尊没有强迫我。”
他不想让这只凤凰误解了谢凛在外的名声,轻眨了下眼,心中自觉可悲,面上却是平静地说:“是我仰慕我师尊,主动爬上他床的。”
上位者不失德,大家也只会像那日幼崽饲养司的那位侍者那般,觉得是下位者蓄意勾引。
就算谢凛有朝一日与他结为道侣,纵为九州第一人,却依旧无法堵住九州悠悠众口。
谢凛不在意名声,但是……他在意。
谢凛孤身一人,是剑宗要留人,而不是人要留在剑宗。
谢凛不在意名声,但是……他在意。
他有父母,有哥哥,有朋友。他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他。
说到底,不过是他不够坦荡,胆小怯弱。
傅雪衣真的很想知道写《相思决》的那位师祖,在万年余年,究竟是有多喜欢,才敢突破世人各种指责的目光,光明正大地跟自己的师尊在一起的。
可能当过魔尊的强者,心态不一样。
凤今焰道:“仰慕跟爱慕是有区别的。”
傅雪衣道:“没有区别。”
至此,凤今焰也没弄明白奇奇怪怪的人族。
傅雪衣勉强地弯唇笑了下,看向凤今焰,道:“凤道友,以你的品行与性格,应该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吧?”
凤今焰瞥见傅雪衣的笑容,神色微怔了下,才连忙摇头,语气结滞:“我发誓,我绝对不会……”
傅雪衣又笑了下,轻声道:“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我明日就要离开翼州了。”傅雪衣解释道,“凤道友两次来找我,应该是想同我再打一场?”
凤今焰想起那一日他脱口而出的“来打架”,反应了瞬息,才注意到傅雪衣前半句话,凤眸微睁,大声问道:“你这就要走了?”
傅雪衣抬眸,看了他一眼。
凤今焰立马改口,嚣张至极:“当然了!我就是来找你打架的!你那一日耍诈!”
傅雪衣似乎觉得奇怪:“我耍什么诈?”
凤今焰闻言,支吾了一下,一拍桌子,道:“出来打架。”
傅雪衣同这只小凤凰又打了一架,结果小凤凰依旧输了。接连两次的受挫,他打完之后,这次没打招呼,就又化成凤凰跑了。
直到第二日,凤今焰依旧没反应过来,被大长老叫去大殿的时候,正好碰见傅雪衣和他那师尊告辞离开。
他看了一眼傅雪衣之后,便没再多看一眼,脑子里乱哄哄的。
下午大长老临时有事,将教导小殿下的任务暂且交给了奚延。
殿中,奚延瞥了一眼隐隐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凤凰,开口道:“小殿下,我考考你啊。”
“像你们这种小凤凰涅槃重生,一般需要几年?”
“一百年。”
“小殿下,那我再考考你啊。”奚延继续问道,“你也喜欢傅雪衣啊?”
“啊。”
殿中寂静了一瞬。
凤今焰反应过来,语气带恼:“二长老,你考的是什么啊!”
奚延见状,慵懒地靠着躺椅上,雪白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冰冷的地面,笑道:“小殿下,自从上午人走之后,你就一直失魂落魄的,不是心被勾走了?”
“我没有!”
凤今焰瞪着奚延。
好半晌后,他反应过来二长老的话,疑惑道:“二长老,你也喜欢傅雪衣?”
奚延将自己的大尾巴卷了起来,懒懒出声:“小美人唉,谁不喜欢?要是能够春风一度,就更好了。”
凤今焰道:“二长老,你要爬傅雪衣的床?”
奚延一双狐狸眼看过来,在凤今焰周身来回扫了两眼,打趣道:“小殿下,你什么时候连爬床这个词都知道了?”
“我要是敢爬傅雪衣的床,谢凛不得把我打死?”奚延遗憾道,“到时候,骚狐狸就变成红烧狐狸了。”
奚延饶有兴致地出声道:“等谢凛飞升了,我们再去爬傅雪衣的床。”
“我是冰系的狐狸,你是火系的凤凰,自有一番意趣。”
凤今焰神情茫然,开口道:“二长老,你怎么为老不尊?”
奚延“啧”了一声,道:“一群不解风情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老男人。”
傅雪衣跟着谢凛从翼州离开之后, 谢凛问他还想去哪儿时,傅雪衣轻眨了下眼睫,询问道:“无论去哪儿, 都可以吗?”
谢凛道:“都可以。云舟的掌控权在你这里。”
傅雪衣不想那么早就又回去宗门了, 便驶着云舟在翼州附近的城池多待了一段时间。
直到春和十二年的年底, 在宗门年底考核的时候, 他才回了宗门。
考核大比上,傅雪衣在同境界弟子之间, 又得了第一。考核大比结束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修炼生活。
春和十三年年初, 傅雪衣接到自家父亲母亲的灵讯,说是要筹备他的及冠礼, 还说要他请他师尊当这及冠礼的执礼者, 在他的及冠礼上为他及冠。
果不其然, 就跟去年他生辰时沈景之说的一模一样, 他家里人果然是要请他师尊的。
傅雪衣为这道灵讯给愁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谢凛都看出他的忧愁了,他才肯坦白。
“师尊。”傅雪衣轻声道, “就是我父亲母亲说, 想请你在我及冠礼的那一日当执礼者, 为我及冠。”
“好。”谢凛应声问道,“这很难吗?”
傅雪衣微抬眸光, 摇头道:“不难吧。”
之前他围观过道宗宗主给沈景之及冠,看起来挺简单的,就是长者为晚辈束发, 并且及冠。
“我之前看见沈……”傅雪衣下意识出声, “我一个朋友的及冠礼, 还挺简单的。”
尽管他跟沈景之……并没有过超越朋友之间的其他关系,他依旧没敢在谢凛面前提及起沈景之的名字。
谢凛看了一眼傅雪衣,“嗯”了一声。
傅雪衣解释道:“就是得量一下你各处的尺寸,我家里那边好为你裁剪及冠礼上的礼服,确保合身。”
傅家那边还想着堂堂仙尊肯定不会轻易让旁人近身,在传灵讯的那日,还就已经将裁剪衣裳所需要的丈量方法告知了傅雪衣。
傅雪衣从储物空间拿出丈量的尺子,对谢凛道:“师尊,我先帮你量一下尺寸。”
“好。”
谢凛应声站起身来。
傅雪衣见状,上前一步,轻声道:“师尊,你抬一下手。”
谢凛配合地将手抬了起来,傅雪衣依次去量这个人的各处尺寸。
近两年以来,傅雪衣因为修行,身形又往上长了些。结果,当傅雪衣靠近的时候,他发现谢凛竟然还是比自己要高了大半个脑袋的样子。
“我已经量好了。”傅雪衣开口,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尊,在青州,是不会办及冠礼的吗?”
要不然,谢凛怎么会连及冠礼都没参加过,还需要问他当执礼者难不难这个问题。
谢凛放下手,答道:“不清楚,我没当过执礼者。”
傅雪衣闻言,又问道:“那师尊及冠的时候是怎么弄的呢?”
“没有办过。”
傅雪衣起初以为是他师尊的及冠礼过了一千年,早就不记得了,结果竟然是因为没有办过。
他越发好奇:“为什么?因为不是青州的习俗吗?”
谢凛平静道:“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所以没有这个认知。”
傅雪衣猝不及防听到这件事,神情懵然了一会儿,小声道:“师尊,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好像从来就没了解过谢凛这个人,脑子里现有的所有印象来自于旁人听说和他抗拒之下的与这个人相处日常。
那谢凛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傅雪衣心里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谢凛就像是有所感知会读心一般,开口道:“我能够推算出自己的生辰,我出生在一个下过大雪的日子。”
傅雪衣弧度极小地点点头,没敢再问既然连自己的生辰都能推算出来,那为什么不推算出自己的家人。
谢凛道:“修士一生,是很漫长的,不是每一年都必须要记得生辰这一日。”
傅雪衣听见这话,转念一想,难怪自家父亲母亲也都没怎么过过生辰了,是因为过几百年的生辰太麻烦了吗?
毕竟傅雪衣的年纪并不算大,在这个修士动辄就能活上两百年的修仙界之中,他的人生才刚刚启程,还不怎么能明白活了几百年上千年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小声咕哝道:“那至少十年或者百年过一次生辰的。”
傅雪衣量好谢凛的尺寸之后,将其以灵讯的方式传了回去。
傅家人很快又回传灵讯问他,他师尊喜好什么颜色。
傅雪衣思索片刻,自觉不能武断,只好抽空又去问谢凛:“师尊,你喜欢什么颜色?”
谢凛看向他,出声道:“我喜欢雪。”
什么啊?
傅雪衣声音顿了下,瞥见殿外清玄境中漫天飞舞的大雪,白茫茫一片,呐声应下:“那就是白色了。”
没过多久,傅家人又传灵讯来问傅雪衣,他师尊喜好的吃食,因为那日毕竟会有及冠礼宴。
傅雪衣觉得谢凛肯定被问得烦了,只想给自家父亲母亲回一句“我师尊肯定不挑食”的话。
最终,他也只能想想就作罢,抽了一个谢凛看起来很有空闲的时间,做足准备,把该问的喜好都给问了一遍。
“师尊,你有喜欢的吃食吗?”
“没有。”
“那师尊你有讨厌的吃食吗?”
“没有。”
他就说这个人不挑食。
傅雪衣默然心说,继续问了些跟谢凛有关的问题。
最后,他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个一直想问却没有问过的问题。
傅雪衣谨慎出声:“师尊,你今年一千多少岁?”
谢凛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知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询问,傅雪衣私底下又去别处了解了一下关于谢凛的事情。
趁着某日有空的时候,他还在青城的书铺里买了几本以谢凛为编写主角的话本子来看。
大概是世人都知道谢凛修无情道的事情,私底下编撰的话本子都没有什么《仙尊与某某谁的二三事》诸如此类的话本子,更多的竟然是写实向类的话本子。
傅雪衣将这些话本子带回清玄境,短暂地闭关了小半个下午之后,才将这些看完的话本子给藏了起来,放心下来。
之后无论他家问什么问题,他都能答得胸有成竹。
傅雪衣从柜中挑选了一身衣裳,去桃花林深处的灵池沐浴时,又想起了此前他问谢凛年岁的那件事。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看自己的骨龄就能够推算出来的,谢凛就是不肯跟他讲而已。
修为高的,能够轻易看出修为低的骨龄,但是修为低者,却看不出高修为者的实际骨龄。
傅雪衣思及此,略微不服气。
他转念一想,至少就现在目前已知的事宜来看,谢凛的骨龄比他父亲母亲的年岁都还要大一轮左右。
老男人。
傅雪衣无声嘀咕了一句,从灵池中走出来,弄干自己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又将叠放在灵池一旁的衣裳穿好之后,才走出了桃花林。
片刻钟后,傅雪衣敲开谢凛的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时看多了话本,还是因为此刻不可控制的失真感,傅雪衣思绪混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低声咕哝了一句“老男人”。
结果,这一声“老男人”很快就被他身后修为强盛、耳力也异常强大的谢凛给听见了。
傅雪衣的意识当即就从沉沦之中清醒了过来,当谢凛的手掌轻轻拂过他后脖颈泛起一阵酥痒的时候,他身形微微挣扎似地往外爬。
下一瞬,傅雪衣整个身形又被身后的人给抓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谢凛低声问道:“老男人?”
傅雪衣微微抿唇,心生些许懊恼。
他从前在家中年纪占最小,被傅家上上下下惯得有些许的骄纵。拜师前一个晚上,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收敛自己的性子。
然而现在,“祸”从口出。
大概是谢凛太纵容他了,他都快有些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谢凛将人抱了起来,又问:“老男人?”
傅雪衣开口,正欲解释:“师尊,我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
傅雪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凛以吻封唇,堵住了他自己余下的话音。
他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听见谢凛问他:“那你现在在跟老男人做什么?”
傅雪衣轻轻睁开眼来,眸子里透着点儿茫然,眼尾薄红更甚似桃花绯色。
他只好小声夸赞道:“师尊是近万年来最年轻的大乘尊者,怎么会老呢?你可是修行百年就一只脚踏入大乘境界的人,很年轻的。”
谢凛看着傅雪衣,问道:“这又是你从哪里知道的?”
傅雪衣坦然:“话本。”
谢凛继续问:“老男人也是话本里知道的?”
“没有。”
“那就是你心里这么想的。”
傅雪衣微微睁圆了一双桃花眼,猛然摇头。
谢凛道:“话本子在哪儿?”
“我书房里。”
谢凛将人抱起来,裹了衣裳,便听见傅雪衣语气迟疑地问他:“师尊,你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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