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陷阱—— by织墨

作者:织墨  录入:12-07

出了医院后,他给杜若宣打了个电话。
他想请杜若宣吃顿饭,就当是感谢他曾经帮过自己。
杜若宣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叶斐然在回家的路上又拨去了两通,杜若宣还是都没接。
叶斐然以为他暂时在忙,便没再叨扰,先打车回到了家,将家里收拾了一下。
杜若宣就住在叶斐然楼下,叶斐然收拾完屋子,便想着亲自上门去看看,杜若宣在不在家。
沿着楼梯走到下一层,叶斐然敲响了杜若宣的家门。
杜若宣刚回来不到五分钟,一身行头还没来得及换,听到门铃响了,便走到门前冲着猫眼看去:“谁啊?”
“是我,你在家啊,若宣?”叶斐然道:“方便开门吗?”
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的叶斐然,杜若宣皱起眉来。
叶斐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杜若宣这会儿是刚在江意清家附近踩完点,才到家没多长时间,客厅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对于叶斐然的忽然造访,他感到有一丝厌烦。
杜若宣朝门外回应着:“稍等下哦。”
话说完,连忙便将围在脖间的黑色围巾和黑色大衣脱下,口罩则随意扔进客厅的垃圾桶内,接着将进屋不久后刚放在沙发上的包拿起来,放进卧室的衣柜最深处藏了起来。
接着才匆忙从屋中走出来,走到玄关处将门打开。
门开的这一瞬,叶斐然抬起头来,和杜若宣目光汇集到一起。
“斐然啊,”杜若宣和平常一样亲切,做出了欢迎的手势:“来,快进来坐吧。”
叶斐然跟着他后面走进屋内:“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在忙吗?”
杜若宣笑说:“哪有什么忙的,就是刚才客厅有点乱,简单地收拾了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杜若宣走去厨房,从消毒柜里拿杯子。
不过一分钟,杜若宣便端着水杯回了客厅,将水杯递给叶斐然,顺便问道:“斐然,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刚才来之前其实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接。”
“哦,我刚才可能恰好没听见。”杜若宣一笑。
叶斐然也笑了笑,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想今晚请你吃个饭,就当做感谢你以前的照顾,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原来是想请自己吃饭。
杜若宣笑着推脱:“斐然,你怎么还是这么客气?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不过就是给你介绍了房子住罢了,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说起来,杜若宣认识叶斐然的时候,正是叶斐然最落魄的时候,也就是五年前那会儿。
当时,杜若宣是叶斐然的客户。叶斐然当时有做过帮人设计广告的工作,而杜若宣自从高中毕业便在当地上大学,平时上完课就会在家里公司帮忙,杜父当时会把一些简单的事务丢给他来负责,当年两人就是因此而相识。
但是比起上一世来说,这一世,他更早地关注到了叶斐然,或者说更加主动地去结交了叶斐然。
五年间,他有意无意地帮了叶斐然不少,为了避免上一世的悲剧,可谓是早就为自己铺好了路。
终于在五年后,剧情线开始发展,叶斐然再度重遇江意清,江意清对叶斐然展露了不小的兴趣。注意到这一点,他不经意的询问了叶斐然,江意清和他是什么关系,叶斐然却没透露太多,只说两人以前就认识。
于是紧接着,杜若宣从家里搬出来为由,搬到了叶斐然家楼下。
他制定了一个精美的计划,借叶斐然来重新接近江意清,如今计划正在按照他所预想的一步步实现,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于是对于维持和叶斐然的友谊便不再像之前一样热忱。
叶斐然说:“人还是要懂得感恩的,若宣,今晚这顿饭还是很有必要请的,你有空吗?”
见叶斐然如此坚持,杜若宣也不好再推脱了,于是微笑了下,点点头:“行,什么时候?现在就走吗?”
叶斐然说:“嗯,方便吗?”
“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杜若宣起身,右手下意识地隔着衬衫布料抓了几下自己的左侧小臂:“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吧。”
叶斐然留意了下他的动作,继而点点头:“好。”
看杜若宣进了房间在翻找衣服,叶斐然自然地环视着房间的布设,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放着杜若宣的黑色围巾和黑色帽子,还有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
看样子是刚放在沙发上不久的,所以说杜若宣可能是刚回来没多长时间吗?
总觉得这一身纯黑的搭配有些怪怪的,叶斐然看了几眼,才将目光转向别处。
杜若宣拿好换洗的衣服,穿过客厅进了浴室。
叶斐然见他把门关上,又过了几分钟,花洒簌簌的声音隔着门隐约传出来。
叶斐然独自坐在沙发上,回想起刚才杜若宣的话,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杜若宣说晚开门是为了要收拾客厅,但是客厅的茶几还是堆着不少杂物,沙发上也放着围巾和衣服。
但他又何必要对自己说谎呢?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随意转着,客厅茶几上堆着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他瞥过去几眼,用手翻了几下。
接着又沿着过道走到杜若宣的卧室里。
杜若宣的卧室并不大,他们两个租的房子都是一样的布局,卧室小客厅大。
说起来他觉得也奇怪,这一片是老城区,小区也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了,住起来其实并不舒适,他也是贪便宜才一直没搬走,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月前,杜若宣忽然也搬来这边住了。
叶斐然在杜若宣卧室简单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架子放的几本财经杂志上,随意翻开来看,其中有一本杂志,封面竟然还是江意清。
封面上给他的介绍语是——出自鸿来企业的豪门新贵。
他将杂志放下,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蓦然瞥见架子最底下那层,似乎有本相册被衬衫压在下面。
他蹲下身来,将衬衫拨开,底下果然是一本相册。
出于好奇心,叶斐然将相册翻开,浏览着里面的相片。
相册里有着杜若宣从小到大的生活照,还有杜若宣和他家里人的合影,合影里一家三口看着镜头笑得十分甜美。
翻到中半的时候,叶斐然注意到夹层中有一张特意翻过来的照片,似像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似的,只露出来背面。
叶斐然将这张翻过去的照片取出来,翻过来看。
照片是高中的一张班上的合影,看背景似乎是班里一起外出春游才拍的合影照片,右上角还注明了班级以及班级拍照的时间。乍一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叶斐然在其中试图找出那个时候的杜若宣,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想着人在青春期的时候的确会和现在会有比较大的差别,所以认不出也正常。
然而不经意间,叶斐然却发现第二排最中间站着的男生面容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他表情僵了一瞬,视线定格在男生的脸上。
看了好几秒,他才彻底确定那笑容粲然的男生的确是江意清,和现在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差别,硬要说差别,那么可能是那会儿脸颊还有些肉,现在的江意清脸颊十分清瘦,几乎没有脸颊肉了。
他迅速地扫过照片上其余的每个人,最后才锁定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瘦弱男生。
他认出来这男生正是杜若宣。
他完全没料想过,杜若宣竟然和江意清早就认识,两人还曾是高中同学。
杜若宣从来没和他说过,反而像是不认识江意清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后,他拿出手机来,将这张班级合影照拍了下来,又将照片按原状放了回去。
将相册归到原处之后,叶斐然又在卧室里继续找了起来。
他将杜若宣的衣柜拉开,在衣柜的抽屉里翻找,最终在抽屉的最后一盒发现了几盒录像带,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时间和不同的数字,也不知道是录制了些什么,分类的依据又是什么。
叶斐然刚想再往下一格抽屉里翻的时候,听见外面浴室的花洒声音忽地停下来。
想了想时间也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杜若宣应该是快要洗完了。
于是他匆忙地将录像带收好,放回了抽屉里,接着将衣柜的东西恢复原状,拉上衣柜回到客厅。
杜若宣换好衣服从浴室中出来时,叶斐然仍在客厅坐着,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见杜若宣出来了,叶斐然抬起头望向他。
杜若宣笑说:“我好了,吹个头发就可以走了,稍等哦。”
叶斐然应了声:“好,不急。”
在杜若宣转身进卧室,去拿吹风机的时候,叶斐然的眼随即抬起来,视线落在杜若宣的背影上,神情若有所思。
樊沉舟给顾安风打来电话之后,顾安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他一向是冷静的人,不会盲目听信别人的话,于是先找人调查了樊沉舟所反映的鸿来压低新产品价格扰乱市场的问题,发现事情并不如樊沉舟所说的那样。
或者可以说,鸿来和耀辰合作的新产品开发项目的确采取了让利销售的方式,但是的确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占领了大部分市场份额。
也就是说这件事,利益受损的并不是鸿来,只是樊沉舟背后的世华而已。
但这个项目,江意清的确是交给了叶斐然来负责,现在的销售模式也是叶斐然来决定的。这让顾安风感到不安,如此发展下去,如果让叶斐然插手了更多公司内部的事,很可能会让鸿来陷入不可预兆的混乱之中,对鸿来绝对不是好事。
但他解决不了叶斐然,这不仅是因为叶斐然比想象中难打发,更因为前几天义父刚提醒他过,让他少管江意清的事。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找义父来解决。

第三十八章
顾安风将手里的事草草解决完, 剩下的事交代秘书全部推到明天,然后就直接翘班离开公司了。
他开着车到了江宅。
车子慢悠悠停在江宅外面既空荡又宽阔的山路上,他并没第一时间停下来, 而是隔着车窗望向江家豪宅。
他自幼父母双亡, 父母和江昌林是世交, 于是在父母去世后便被江昌林接了过来一同抚养。可以说除了将他纳入江家户口本,其它的地方江昌林都对他像对待亲儿子一般,视如己出, 没有任何亏待的地方。
从幼年到少年,他一直在这里和江意清一起长大, 从小江意清身体就弱, 于是他便总承担着照顾他的责任。在这栋别墅里, 他留下过太多数不清的回忆。
后来直到成年了, 大学毕业后,他便搬了出去, 独自办了公司, 另立门户。但他和江家人还和从前一样,还叫着江父和江母“爸妈”的称呼, 并且还像小时候一样对江意清照顾有加。
但他不懂为什么, 江父一直排斥他对江意清产生兄弟之外的感情。
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江父还是看不起他, 觉得他没有能力去照顾江意清的后半生。
又或是怕落得外人的闲话——毕竟江家是名门望族。
但慢慢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或许, 义父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独自坐在车里回忆起从前,忍不住感慨万千, 心情恢复平静之后,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朝江宅大门走去。
由于在门禁系统录有权限, 江意清直接便可以进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佣人在的痕迹。
他独自穿过庭院,打开别墅的门走进去。
在玄关换了鞋之后,试探着叫了声“爸”“妈”,却没得到回应。
直到走到客厅来,顾安风才看到客厅并没有人。
或许今天江父不在家?
他顺着楼梯上了楼,想到楼上再看看。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楼上的书房传来说话声。
具体说话内容听不清楚,但能从说话的人腔调中听出来,其中一个说话的人正是江昌林。
笑声隐约传来,书房的两人似乎谈得顺利,很是开心。
顾安风站在书房前,本想要敲敲门,跟江父打声招呼说自己来了,下一刻,却又听到门里的人继续谈起了话。
由于就站在门外,顾安风这次听得远比刚才清楚。
“万冲,你说笑了,小清嫁去你们何家,他后半生就要享福了,我跟他妈妈都该为他高兴。”江父的声音响起。
“小清要是嫁过来,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他,会好好对他的。”另一个男人声音响起,听声音是个中年人,话语里带着笑意:“尤其是寒熙,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小清……他在我耳边念叨了好久了……我是最清楚他的心意的。”
顾安风脸上的神情僵住,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站在原地,继续听着。
“寒熙这孩子我很喜欢,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对小清的。”江父笑起来:“我们做长辈的,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给孩子找到个好归宿的时候。”
到这个时候,顾安风已经听出来书房的另一个人是谁了。
何氏的何万冲。
书房里,两个人互相又说了好久客套和寒暄的话,然后才又聊起来正式签协议的事。
两人把这个协议说的很隐晦,彼此都没有刻意点破交易的性质,但顾安风隐约听到了“股份”以及“投资”的字眼,还聊了未来鸿来和何氏的深度合作。
在听到江父对未来鸿来商业版图的畅想时,顾安风攥紧了手,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去。
他的拖鞋声音极轻,书房的两个人丝毫未有察觉。
笑声一直隐约环绕耳旁,直到顾安风离开客厅,才彻底消失。
他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江昌林居然会把江意清的婚姻以这种方式交易出去。
联想到去年江昌林反悔和秦家结婚约的事,他忽然猜测,这会不会是江昌林从那时候便开始计划好的。
或许和秦家联姻已经不能满足利益需求,所以要反悔,好来找下一家更能满足需求的名门望族。
何家便是个完美的选择。
只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父母,真的能说是真心的爱自己的孩子吗?
这和把江意清当成交易的棋子没什么两样吧。
他一路恍惚地走出江宅,上了车。
漫无目的地在山路上开,像是丢了魂似的。
他从不会允许江意清受任何伤害,但如果那个伤害江意清的人是江昌林,他又该怎么保护江意清呢?
他不知道……
脑海中忽地闪过那日何家宴会上,江父后来和自己交代的话。印象中,那还是头一次,江昌林对他那么严肃地提及这个问题,也是头一次那么明确的告诉他,不要再管江意清的事。
再联想到在那之前,莫名其妙地在宴会上犯困昏昏欲睡的江意清……
以及在他身边站着的,眼神里始终带着莫名笑意的何家公子何寒熙。
又想起江父那晚刻意没叫自己一起去,他瞬间恍然大悟。
若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早就设计好的呢?
那晚,如果他再晚到一分钟,那么带走江意清的人,便会成为何寒熙了。
他身上浮起难言的冷意。
秦宣鹤今夜又和朋友们一起玩到深夜,顺便还得知了一个让他心情低落到谷底的消息。他拒绝了朋友们递来的酒,拿着钥匙冲出酒吧,一路开到江意清的家门口。
想到刚才无意间从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心仍是痛的。
朋友告诉他,江意清三个月前养了个小情儿,还把小情安排进鸿来上班了,江意清偶尔还会带那个小情去夜场一块玩,两人感情似乎不错。
甚至还有别人拍下来的照片,秦宣鹤本不想相信,但看着照片,再怎么不信也都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想到上次跟江意清坦白的那一出,秦宣鹤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
江意清自然心里不会有他,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而如今,等开到江意清的家门口了,他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只能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江意清的家门口,幻想着江意清会不会就此出现,自己好能搭句话。
无论说什么也好。
正在望穿秋水之际,却忽然看到江意清的别墅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黑衣男人抱着江意清从别墅里走出来,接着环视四周。
秦宣鹤赶紧把身体仰到后面,男人自然是没看到他,抱着江意清匆匆走到道路旁一辆面包车上,将人扔进去便开车走了。
秦宣鹤偷偷看到这一幕,一瞬间精神了。
这是什么情况?江意清在家里被绑了?
他发动引擎,跟在面包车后面。
一路上极其小心,刻意放慢速度,和面包车中间始终有一辆车隔着,以防对方发现他。
直到面包车开到一处陌生建筑楼前,驶进偏僻的停车区。
秦宣鹤将车就近靠路边停下,在远处看着男人的面包车停下,接着躲在隐蔽的草丛后,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看到男人从面包车里抱出江意清,进了空旷的建筑物里之后,他才从草丛中走出来。
另一边,进入空旷大楼的杜若宣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注意到了,他将江意清抱到二楼拐角的房间里,接着开始布置起房间的环境,以及将江意清的手脚绑好、眼睛蒙上纱布。
摄像机架好之后,便可以将江意清唤醒,准备这一次的内容了。
杜若宣笑着看向江意清,揉弄着他额前的头发,他头发柔顺,睡着的样子也像婴儿一般乖巧甜美。
如果不认识江意清的人,一定会被他这张脸给骗了吧。
杜若宣舔着他的鼻尖,直到将他唤醒,看他浑身无力的挣扎模样,慢慢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变声设备带好。
由于怕绑架的人发觉,秦宣鹤特意等了好几分钟,才跟着一起进了建筑楼。
他不知道江意清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推开,试探着寻找。
一楼所有房间都找过,都没有江意清的身影。
于是他向二楼走去。
一到二楼,便听到了某个房间传来的说话声,极为明显突出。
他循着声源走过去。在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口站定。
“今天你好像比往常要坚毅呢……”沉闷的笑声响起来:“这样可不行啊,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制定的惩罚制度过于失败的。”
门内,江意清咕哝了一声,但门外的秦宣鹤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有些着急,便踮起脚从门上方的副窗朝里看。
试探着隐约看到了江意清似乎躺在床上,但看不清在做什么。
而下一刻,门里却传来了江意清求饶的声音,一声声的“不要”“我错了”,声音绵绵的,又低又软,和平常他所能联想到的江意清完全不同,带了些奇异的诱惑感。
秦宣鹤感觉到身体腾地热了起来,他松了松领带,缓解着口干舌燥的感觉,随即试图将脚抬得更高一些,好能看到门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由于门上的透明窗户位置过于高了,所以始终没办法看到里面的场景。
听见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但却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状况实在令秦宣鹤感到心急。
秦宣鹤垂下眼,视线落在走廊角落的几块红色砖头上。
他快速走过去将砖头搬了过来,摞在一起,踩在砖头上朝里偷窥。
这下好歹算是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戴着头套和不知名设备的男人正在缓缓接近床上的青年,青年的眼睛被纱布蒙着,双手被绑在一起,被迫交叠在身前,脆弱且无助。
随着男人扒开青年衣服舔咬的动作,青年不得不做出防守抵御的姿势,被绑住的手试图将男人推开,可却因为眼睛被蒙住不得其法,始终不能完全推开男人,只能任男人不断靠近。
秦宣鹤何时看到过江意清这副模样,逐渐收拢的手指暗示了他心中的莫名焦躁。
而正在床上伏下身体卖力的男人此时却像忽然感知到什么似的,忽地停下了口中的动作,身体蓦地转过来。
秦宣鹤心提起来,在男人即将看到自己的那一秒迅速将上身低下来。
心脏剧烈跳动,过了足足两分钟,秦宣鹤才敢将上身再度直起来,想要往里继续偷窥。
青年仍然在床上躺着,表情里带着难耐的难受。可刚才的男人却不见了……
被发现了?
这是秦宣鹤的第一反应。
脑子反应的比身体快,脑子提示他现在该要转身快跑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并非善类……
但脑子里却又冲出另一股想法,万一那男人没看到自己呢?或许他只是短暂离开了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一会儿就会回来继续折磨青年。
而他只需要等待……或许就能看到更多期待的场面。
那种快要冲出天灵盖的刺激感让他不舍得就这样离开,竟然就如此生生站住原地,动弹不得。
而就在此时,门忽地从里面被拉开。
秦宣鹤的心跳骤停,屏住呼吸。
门内站着的正是刚才床上的男人,透过黑色头套,男人与秦宣鹤对视着。
被抓包了……此时再跑也晚了。
秦宣鹤索性也就没想着跑。
令他没想到的是,男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愤怒,也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反而面上露出一个微笑,让出半边身子,做了个欢迎他入内的动作。
秦宣鹤怔了一瞬,皱眉看他,低低说:“你疯了吗?你不怕我现在去报警吗?”
男人眼神中带有笑意,笃定道:“你不会的。”
如果这么有正义感,干嘛还在门口偷窥这么久呢?如果男人并没戴头套,秦宣鹤一定能看到他脸上嘲讽的笑意。
“你这样做多久了?”秦宣鹤问。
“很久了,比你能想到的要久。”男人轻笑。
秦宣鹤表情一变,心情有些莫名微妙。
见他不语,男人也不急,只是靠近他耳畔极小声地说:“进来一起。”
秦宣鹤立马说:“不了。”
男人没再说什么,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继续回到屋内。
床上的江意清感到了男人的消失,继而又听到了门口低低的人声,却听不清具体是谁。难道是有人来了吗?
他大叫着:“有人吗?救我?”
“这里只有我,别喊了。”男人缓缓靠近:“你是幻听了吗?”
以为是男人准备了更让自己无法招架的手段,江意清嘴里无助喃喃着:“够了,我照做就是了……”
男人伏到青年身边,微笑道:“晚了,十分钟前你如果这么说是很有用的。”
秦宣鹤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室内的情景,最终还是没抵抗住诱惑,迈步走进屋里。
近距离看着江意清躺在床上无助挣扎,和刚才隔一扇窗偷窥的观感是完全不一样的。看到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青年被男人如此对待,秦宣鹤仿佛恨不得床上的男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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