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娇气小少爷持靓行凶—— by朽爷

作者:朽爷  录入:12-12

男孩抿了抿干涩红肿的嘴唇,眼神浮上一层阴霾,慢慢爬到茶几旁。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男孩。
男孩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浓密湿润的睫毛颤抖着,随后慢慢的低头,双手颤抖的拽住自己的裤子……
屋子里再次响起了哄笑,宋浩靠在门边,抄着手抱着胸,眼里全是玩味的笑。
男孩死死地咬着嘴唇,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勉强挡住自己,同时跪直了身体,将酒瓶放在了身下……
时间一分一秒,直到有人没了耐心,走到男孩的背后,两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孩的身体抖的厉害,小声:“不要……”
那人笑着:“我帮你呀,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拿的到钱,你母亲那边等得及吗?”
说完,两只手按着肩膀,重重的用力的往下一压——
“啊啊啊啊啊啊!”
酒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男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瘦小的身体重重倒在地板上,不住的痉挛,两条细长的不停的踢蹬着。
直到最后,像条搁浅的鱼,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哀鸣,垂死挣扎的大口大口喘息……
遮住下身的蓝色外套下,一股触目的血液正汨汨的流了出来。
宋浩一只脚抵着门,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火机“蹭”的一声,“池星燃,别忘了,还有一只呢。”
有人开口:“浩子,差不多行了吧,再这么搞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宋浩走到茶几旁,“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就算出了事,也和我们没关系,更别说,他是个男人,我活到这么大,就没见过男人为了这种事惹上官司的。”
宋浩蹲了下来,带着几分怜悯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孩:“小少爷,休息够了吗?给你最后十分钟,不然,我可就要走了。”
宋浩再次摆弄银行卡。
男孩的眼睛合上,睁开,又合上,微微张着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低小的,像是野兽的呜咽。
宋浩起身就要走:“行了,大家散了吧。”
下一秒,男孩羸弱苍白的手指,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脚。
宋浩低头,就见他抱住了自己小腿,慢慢,慢慢的艰难的坐了起来……
在男孩彻底陷入昏迷后,宋浩用脚尖踢开了遮挡在他身上的外套。
在一片鲜血淋漓里,他掏出手机,拍下来自己的战胜品,随后带着满屋子的人扬长而去。
凌晨三点。
一道惊雷撕裂开云城的夜空。
池星燃浑身被冷汗浸透,睁开双眼,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又梦见了那一天。
都过去那么久了……
有些事,他还是忘不掉。
池星燃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目光茫然呆滞的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暴雨。
破旧的出租屋随着狂风呼啸,雨珠透过碎了一角的窗户源源不断的往屋子里倒灌,没过一会儿,整个屋子便一片狼藉。
池星燃疲倦的合了合眼睛,伸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这才穿好鞋子下床,找了个塑料袋,挡在了窗户的破洞上。
肚子里空空荡荡,胃酸烧灼着他的胃火辣辣的疼。
池星燃从冰箱里翻出一桶泡面,倒上开水,趴在小桌上等了五六分钟,等到香味散出来,他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
“咚咚咚——”
这时,猛然陡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池星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瘦小的肩膀绷的紧紧的,眼睛里也全是浓浓的恐惧。
盛先生不是说,已经帮自己解决了那些高利贷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找他……
敲门声还在持续,越来越大,似乎要将门彻底砸开。
池星燃心跳的越来越快,手心也在疯狂冒汗。
他知道,躲是躲不掉的,反而只会惹怒他们,遭受一顿毒打。
池星燃快速走回到床边,将放在枕头旁的红色毛衣藏在了床下的行李箱中,这才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在看清门外的人时,池星燃不由的愣住。
“……晏,晏先生?”
晏斯野身上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浸透,冰冷的雨珠顺着他的头发,“滴答滴答”往下滚。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却红的要命,深邃的瞳孔中全是一根根分明触目的血色,扶着门框的小臂,一根根凸起的青筋狰狞可怖。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安静盯着池星燃,像是一头刚从地狱门口爬回来的饿兽。
池星燃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冒雨来到这里。
可总归,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或许,是因为盛总帮他还清了钱,又或许,是司明羽在背后做了什么……
池星燃慢慢的低下了脑袋,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安静的等待来自晏斯野的审判。
晏斯野盯着他的后脑翘起的两束小杂毛,心头的情绪汹涌欺起伏,眼尾微微发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那段长达两个小时的视频的,他只知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砸了电脑,踢翻了茶几,玻璃碎的满地都是,祝媛媛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大声叫他冷静。
他也想冷静。
可是,他要怎么冷静。
宋浩,郭子……
那些在饭桌上,与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却在背后对他的前男友做了那样的事。
秦逸宸说的对。
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
晏斯野更没有办法想象,池星燃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本就对疼痛敏感,是夏天被蚊子咬一口,都会躲被子里哭的娇气包。
只比他手腕细两圈的酒瓶……池星燃到底该有多疼。
更重要的是,回国那么久,池星燃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
关于身上的尿袋,池星燃也只是说,那是意外。
他没有提到宋浩,甚至,当他把宋浩请到家里吃饭的时候,池星燃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平静的帮宋浩端茶倒水。
晏斯野喉咙里塞满了话,却又如同被一团湿软的棉花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过去许久,他才压下嗓子,鼻腔沉沉,声音嘶哑:“我……路过这里,外面打雷了,可以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池星燃抬起了脑袋,静静的看着他。
他没有犹豫太久,小声开口:“……可以的,只是,我这里很小,也有点乱,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进来吧。”
池星燃说着便打开了门。
十来平米的房间几乎一览无遗,发霉潮湿的墙壁,墙角的屋顶“滴答滴答”漏着雨,窗户外的冷风把塑料袋吹的“呼啦呼啦——”,水泥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一张小床,一个圆桌,两把椅子,一个小小的灶台,外加一只冰箱,几乎就是这个屋子的全部了。
要知道,池星燃以前的私人浴室,都比这里大上许多。
晏斯野喉结滚了两下,压了压心头那股淡淡的酸涩,走进了屋内。
池星燃一瘸一拐的给他搬了把椅子,还细心的用袖子蹭了蹭上面的浮灰:“晏先生,您坐这里吧。”
他又跑到床头,从一个透明的箱子里翻出一条毛巾,递给晏斯野,声音温和:“我这里没有浴室,您先用这个擦一擦身上的水吧,小心着凉了。”
晏斯野怔怔的看着递到面前的橙色向日葵毛巾。
池星燃赶紧解释:“这个毛巾是我用来擦头发的,我昨天正好洗过了,不脏的。”
见他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解释,晏斯野心里更像是压了块沉重的石头,闷闷的,令他难以喘息。
他沉默着接过毛巾,慢慢搭在了脖子上。
池星燃又倒了一杯热水。
“我这里没有碧螺春,只有热水,您将就一些吧,喝点热水,身上会暖和一点的。”
他还记得自己最爱喝碧螺春……
他什么都还记得。
晏斯野的心脏狠狠抽了下,再也忍不住,一把攥住了池星燃的手腕。
晏斯野声音已经哑透了:“你还欠高利贷多少钱,我全部帮你还。”
“池星燃,跟我回家。”

池星燃静静的看着晏斯野。
平静的眼眸,轻轻的眨了两下,随后弯了下唇角,撤出那抹对晏斯野来说,有些陌生,却又在这段时间里,经常看到的,温和的笑容。
晏斯野喉咙发紧,声音愈加嘶哑:“司明羽已经从别墅搬出去了,你不用担心……有人再伤害你。”
他把池星燃拉到自己的面前,语调缓慢低沉:“你还欠多少钱,都告诉我。或者,我明天就去查。”
池星燃微微低下了脑袋,许久之后,小声回答:“124万。”
晏斯野的眼尾,蓦的一下染红了。
124万……
这个数字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块手表,或者一套定制礼服的价格。
可对池星燃而言,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让池星燃在他离开的这两年里,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
晏斯野急忙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池星燃的手中。
“这张卡里有100万,全部都给你。剩下的,我明天再给你补齐。”
池星燃埋着头,平静的盯着掌心的黑色滚着金色玫瑰花边的银行卡。
好漂亮的卡。
像极了那天晚上,宋浩给他的那张。
池星燃眼睛浮上一层阴霾,瞳孔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
许久之后,他抬起脑袋,眼里的一切情绪消失,只剩了浅浅淡淡的一层笑意。
“谢谢晏先生,那我给您写张欠条吧。”
晏斯野下意识摇头:“不用,这原本……”就是属于池星燃的钱。
池星燃没有去看他的反应,转过身走到床边,把枕头下面的笔记本拿出来,从中撕下了一页,趴在床边,一笔一划的往上写字。
写到一半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盯着欠条,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想说什么。
晏斯野:“怎么了。”
池星燃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能不能……麻烦您给我看一下银行卡的余额。”
如果晏斯野给他的也是张空卡,他岂不是又要背上一百多万的债务。
见晏斯野表情有些愕然,池星燃赶紧解释:“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这么大的金额,还是弄弄清楚比较好,免的将来有什么麻烦。”
他其实,并不想问晏斯野借这笔钱,也不需要。
可晏斯野强势,就像当年他的反抗会让自己断了一条腿一样,如今,他同样没有能力去反抗晏斯野强压在他身上的“施舍”和“同情”。
不要惹怒他,不要得罪任何一个人,是池星燃这两年摸爬滚打学会的的生存技能。
在确定完银行卡里的数字后,池星燃终于写完了欠条。
晏斯野看着那张被递来的纸,上面写的着数额,已经精确到小数点后的第二位,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又酸又涩。
他终于隐隐约约察觉到,池星燃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自己曾经给他带来那么多的伤害和风雨,池星燃心里怎么会不怪自己。
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会慢慢弥补池星燃,让池星燃过回曾经的优渥娇贵的生活……
“你现在就收拾一下,和我回去吧。”
晏斯野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阿姨呢。”
池星燃笑了笑:“最近天气降温,我怕她会感冒,所以就让她住回疗养院了。”
晏斯野扫了眼小小的出租房。
小圆桌上摆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白色药瓶,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张金属的折叠床。
想来,池妈妈不住在疗养院的时候,池星燃就是睡在那上面的吧。
“我明天给阿姨安排更好的疗养院。”
池星燃抿了抿唇,小声开口:“晏先生,我妈妈的病这两年已经稳定很多了,我不想让她的生活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晏斯野盯着池星燃微微拧住的眉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好,我听你的。”
他曾经那么伤害人家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是池妈妈,或许也不想再和他有扯上联系。
池妈妈的身体不好,他还是过阵子,等池星燃的情况稳定一些,再去探望吧。
给池星燃找医生看腿,看那里的伤……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既然这样,我给你们换套房子吧。”
他不能让池星燃住在这四处漏雨漏风的地方。
池星燃对他眉眼弯弯的笑了笑,语气有些俏皮可爱:“其实我住在这里挺好的,我和妈妈都习惯了。况且,那一百万,我也要还你的呀。”
晏斯野盯着他明亮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睛,心脏突然不受控制般,“咚咚咚”加速狂跳了起来。
他忍不住将池星燃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池星燃右脚一个踉跄,一下子跌进他的怀中。
晏斯野顺势,一把搂住池星燃的腰。一股淡淡的肥皂的清香味涌入他的鼻腔,如同小猫的爪子,在他的心里挠来挠去,痒痒的。
池星燃声音轻小:“晏先生……”
晏斯野声音已然哑透:“叫我的名字。”
池星燃顿了顿,轻轻的开口:“……晏斯野。”
晏斯野的最后一丝理智和克制,随着这三个字,彻底的被撕碎了,他低下脑袋,狠狠的吻住了池星燃的两片薄唇。
池星燃身体紧绷,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晏斯野眼睛早就染红,直接将池星燃打横抱了起来,一起倒在那张小小的床上。
看着晏斯野一点点解他衣服的纽扣,池星燃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
“……晏斯野,把灯关了吧。”
晏斯野明白,池星燃不想自己看到他身上的那个东西,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随手抬手,按下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整个房间陡然一下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时不时划过的闪电白光中,隐约照亮交缠的两具肉体。
所有的喘息被湮灭在暴雨的嘈杂和喧嚣中,不知过来多久,才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午,当晏斯野睁开眼睛时,池星燃已经在灶台前忙着做早饭了。
见他苏醒,池星燃回过头,眼里闪过几分抱歉。
“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了你。”
晏斯野摇了摇头,就这么裸着上身,随后走到池星燃的背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脑袋慢慢埋在池星燃的肩窝里。
他的身材很好,漂亮的六块腹肌,流畅的人鱼线,宽肩,蜂腰,从背后看,强大明显的身材差,完全将瘦小的池星燃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晏斯野声音染着几分沙哑:“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池星燃平静的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我习惯早起了。你去洗漱吧,牙刷毛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衬衫我也洗过了,外面的阳光很好,估计一会儿就能干的。”
晏斯野时隔两年再次开荤,正是食笋知味的时候,他低头,在池星燃的眼尾落了一个轻轻的吻,“下次,你不用做这些的。”
池星燃静静的笑了笑,沉默着往鸡蛋上撒了几颗盐粒。
等晏斯野洗漱完,池星燃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
见盘子里只有一份面包和鸡蛋,晏斯野问:“你的那份呢。”
池星燃把一包湿纸巾递到他的手边,“我不太爱吃面包,所以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晏斯野看着他平静如水的面容,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起了面包,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池星燃帮晏斯野把晾晒好的衬衫拿了回来,他摸了摸衬衫的布料,有些松口气:“差不多已经干了,就是外套可能要送到干洗店去洗。”
晏斯野正用湿巾纸擦手,闻言立刻道:“没事,我回去自己弄吧。”
他穿好衬衫,把自己收拾好,这才把池星燃捞到怀里:“我今天要去公司,晚点再来找你。过两天,我陪你去看你母亲。”
池星燃垂下眼眸,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洒出一串深深的阴影,顿了几秒,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乖的像是只小猫。
晏斯野看着不言不语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压着块石头一样,忽然有些气闷。
他伸手,揉了揉池星燃的头发,随后离开。
池星燃送他出门,看着他上了车,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一瘸一拐的回了出租屋。
早起出门的邻居看到池星燃,目光里全是几分八卦。
池星燃全然看不到,还冲他扬起笑脸:“张叔,早上好。”
男人咳嗽了两声:“嗯,早上好。”
回到出租屋,池星燃关上门走到床边,看着凌乱不堪的床铺,笑容陡然消失,目光里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寒冷。
他伸出手,用力的把蓝色的床单扯了下来,转身扔进了水池。
他打开冰箱,取出昨晚还没来得及吃的泡面,重新倒上热水,用筷子搅拌了两下,随后埋下头颅,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糊弄完早饭,池星燃把床单洗好,挂到外面的晾衣架上,然后他掏出手机,给盛戚南发了条短信。
【盛总,请问您今天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和你当面谈,能不能麻烦您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池星燃赶到盛世集团时,盛戚南的助理阿言正等在楼下。
见到池星燃,他快步走了上来,语气不冷不热的:“盛总在办公室等你。”
阿言:“盛总下午约了客户,你自己看着点,别耽误了盛总的时间。”
池星燃微微缩着肩膀,赶紧回答:“不会,我不会耽误盛先生太久的,十……十分钟就够了。”
阿言领着池星燃阔步往电梯走,两条长腿走起路来“呼呼”带风,一点也没考虑到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
等他两只脚进了电梯,池星燃还落在后头好几米远,瘦小的身体踉踉跄跄,两只脚一高一低,努力的奔跑,阿言面无表情的用手挡住电梯门,冷冷的看着,直到池星燃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才伸手按下9楼的按键。
“叮——”
池星燃看着关上的电梯门,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很轻很轻,吐出一口气来。
阿言沉默寡言,自从和池星燃在大门口说了那两句话后,便再没开过口,很快,电梯停在了九层。
阿言把池星燃带到办公室前,随后打开了门:“盛总,池星燃来了。”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
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桌前目不转睛,正看着文件的男人,闻声缓缓抬头。
干净利落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散开,少了几分先前见面时的压迫和拘谨,反倒多了些散漫和平易近人的亲近感。
盛戚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衬衫的下摆被扎在腰间,被一根黑色的皮带束住,凌厉的勾勒出一丝禁欲的气息。
池星燃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鞠躬:“盛先生。”
盛戚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只能瞥见一颗圆圆的的黑色脑袋,笑了声:“我会吃了你吗?每次见到我,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池星燃赶紧抬头,小声解释:“不,不是的。”
盛戚南下巴点了点沙发:“坐下说。”
池星燃舔了舔唇,等盛戚南坐下后,才慢慢坐了下来,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
盛戚南:“有事要和我谈?”
池星燃不敢打扰盛戚南太久,低头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叠的四方四正的的手帕。
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盛戚南翘着二郎腿,轻轻挑了下眉头:“这是……”
池星燃:“是要还您的钱,一共是124万三千零200。您可以叫人去确认一下里面的余额。”
盛戚南盯着池星燃巴掌大的小脸,随手放下腿,伸手把茶几上的银行卡拿在了手上。
卡的背面有一串字母。
【YAN.SiYe】
盛戚南表情染上一抹玩味:“晏斯野给你的?”
池星燃顿了下:“嗯。”
盛戚南把银行卡放了回去,往后一靠,笑了下:“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拿他的钱,就不怕这个数字在他手上翻个十倍。”
池星燃眼神染上一层阴霾,无声的勾了下唇角。
他当然怕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自己拒绝晏斯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被打,被骂,被罚跪都还是轻的,晏斯野或许还会把他送给一个又一个人,说不定还会找到刀疤男,把他的另外一条腿打断。
向别人求救也没有意义。
这两年他早就明白了,他是这个圈子里的玩具,那点子的怜悯和同情,反而只会让他从一个火炕,跳到另外一个火炕里。
见池星燃不说话,盛戚南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盛戚南往后瞥了一眼。
阿言立刻走到书桌旁,从抽屉出取出一张欠条,递到了池星燃面前。
池星燃小心翼翼的接过,一点点叠好,藏在了掌心中,随后起身慢慢站了起来。
“盛先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激你那个时候愿意出钱帮我还清高利贷。”
那些人黑白通吃,除了盛戚南,没有人愿意为了他这样的人和高利贷扯上关系。
盛戚南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随后站了起来。
他比池星燃高了许多,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便兜头压了过来。
盛戚南声音有些不满:“那我帮你找的工作呢,也不做了?”
“不是的。”池星燃赶忙解释。
那天,盛戚南在帮自己还清钱后,还帮他安排了一份工资待遇不错的工作,后天就要正式入职了。
池星燃冲着他轻轻弯唇:“谢谢您为我安排工作,我会努力的。”
将池星燃送出公司,阿言回到办公室。
盛戚南正低头整理衣领,见他回来,问:“他走了?”
“嗯。”阿言把挂在柜子里的西装外套递给盛戚南,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帮他叫了回去的出租车,可他不愿意坐,非要坚持坐公交回去。”
阿言终于皱起了眉头:“您实在不用对他那么好的,他根本就不领情。”
盛戚南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他过去被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害的不浅,现在对我们有戒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阿言很是护短:“您和晏斯野又不一样。”
阿言又说:“您刚刚也看到了吧,他脖子上全是吻痕,现在手上又多了这么一笔钱,还不知道昨天晚上……”
盛戚南打断了他的话:“阿言,像池星燃这样的人,是没有能力反抗晏斯野的。晏斯野当年能把池星燃送到我的床上,如今也能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
盛戚南的语气忽然冷了几分:“总之,别让我再听到你用这种事去嘲笑池星燃,换成你是池星燃,你的下场不一定比他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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