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 by愫遇

作者:愫遇  录入:12-12

李正兄弟骑马,比马车快,他们到达的时候,李正兄弟带着十来个亲信,已经等在娘娘庙外。
李正三番五次地带人搜查娘娘庙,而且至今还留有官兵看守,虽然娘娘庙未被封锁,也没有禁止香客入内梵香祈福,但这架式,一看就知道娘娘庙出了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惹事上身。
无论是官家贵人,还是寻常百姓,如非有要紧的事,这几天,也都不到娘娘庙来。
往日人流不息的门槛,冷清得只有几只不怕人的麻雀跳上跳下。
此番景象,李正兄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无心自从下了马车,便觉得情形不对。
娘娘庙只供了观世音菩萨,但时常有高僧前来讲经,这些年香火极旺,按理魂阴不敢进入庙堂,却会在寺庙附近徘徊听高僧讲经。
可是娘娘附近不见一个阴魂,而阿奴却径直进了寺门。
无心摸着下巴。
果然蹊跷。
李正已经多次带兵上门,娘娘庙里的一众尼姑见到他,心态已经从战战兢兢变成麻木,主持带着几个尼姑例行公事地迎接一下,待李正大手一挥说不需要伺候,就麻溜地带着人退下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无心跟着阿奴,去到佛堂门口。
阿奴停在佛堂外面,不再往里走,只冲着供在正上方的观音一阵狂叫。
无心站在阿奴身边看了看那尊观音。
众人信奉的观音,在无心看来,不过是一个雕得慈眉善目的石头人。
无心扫了几眼,便蹲了下来,以阿奴的角度重新看向那尊观音,看了一会儿,摸了摸它的头:“我知道了,你离远些。”
阿奴转身跑走。
无心起身,走到那尊观音塑像面前,盯着观音面前的莲花灯看。
众人也都看向他看着的那盏灯。
那灯镀了金,又每天有人擦拭,亮得能闪瞎眼。
但无论这盏灯怎么闪,都只是佛堂里常见的莲花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了一会儿,无心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钟灵想问这盏灯怎么了,司徒陌循抬手拦下,不许他开口打扰无心。
无心仍然盯着莲花灯看,脸上是少有的凝重,过了一会儿凝重表情才一扫而空,换成惯有的漫不经心,轻“啧”了一声。
司徒陌循走到他身边。
这会儿,佛堂里没有人上香,只有十来个尼姑念经,无心四周环视了一圈,问道:“有纸和笔墨吗?”
司徒陌循略转身,看向身后属下。
不等司徒陌循开口,立刻有亲兵出去,没一会儿工夫,就拿了一叠宣纸和笔墨回来,墨是现成磨好的。
无心接过,随手放在供桌上,对司徒陌循道:“立刻让所有人退出佛堂,关上佛堂大门,没得允许,不许进入。”说完,又小声加了句:“你留下。”
在一旁念经的众尼姑们脸色一变。
在司徒陌循进入佛堂的时候,尼姑们就感觉到这人气场与旁人不同,即便一言不发,也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到那位人见人愁的李正李大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已然猜到这位是谁,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里虽然是佛门禁地,但来往香客众多,而庙里主持与达官贵人更是来往甚密。
为了讨好各方贵人,这里的尼姑早已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世之人,晋王和小倌的荒唐事,她们都已经听人说过。
这些尼姑猜出司徒陌循的身份,自然也就猜到那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少年,就是传闻中晋王的新宠无心。
在她们看来,这伶人馆出来的小子,长得再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都无一处不长着骚骨,一顾一盼比狐狸精还勾人。
晋王名声本就不好,现在宠着这样的一个人,两人腻在一起,要干的自然都是那些不要脸的□□之事。
听无心说屏退所有人,独留司徒陌循的时候,想到的便是他想与司徒陌循在佛堂上干那淫恶之事。
尼姑们想着这狐狸精仗着晋王宠爱,在佛堂上对观世音菩萨毫无敬意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在佛堂之上行那苟且之事,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然不愤归不愤,在杀人不眨眼的晋王面前,又有谁敢出言指责,只能埋头加紧念经,只望能以此来给菩萨洗洗脏了的眼。
司徒陌循在战场上滚打多年,不畏鬼不敬神,又哪会理会旁人想什么,与无心同来,便对无心无偿信任,无心要做什么,他便全力配合,不多问,回头对李正吩咐了几句。
李正兄弟立刻拿出腰牌,带着亲兵清场。
钟灵站得近,听见了无心说的话,眼巴巴地瞅着无心,见无心吩咐完小舅舅,就抬头“欣赏”起面前的观音像,一眼没看他,显然没有把他一起留下的意思,失望地回头,见桑肇已经走到了门口,撇了撇嘴角,低骂:“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骂归骂,也不在这儿杵着,走开去帮着李正赶人:“都出去,都出去。”
那些尼姑寻思着她们是妇人,又是佛门弟子,这些人再荒唐,也断然不敢在菩萨面前,对她们行无礼之事,便坐着不动,想用自己微薄之力护住佛堂的清誉。
然司徒陌循手下亲兵,都是一刀见血不会眨眼的狠人,哪能被这些尼姑难倒。
他们见尼姑们坐着不动,不上手拉扯,只手握佩刀,刷的一下,刀刃出鞘,径直抵到想要赖着不走的尼姑脖子上:“不听王爷令者死!”
声音透着森森杀意,让人不会怀疑只要对方稍有反抗,锋利的刀刃便会斩下他们的头颅。
尼姑们意识到,司徒陌循那煞星干得出在佛堂上杀人的事,在这些人眼里,菩萨是浮云。
之前的执着瞬间抛之脑后,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走,不敢有丝毫逗留。
把尼姑尽数驱赶出去,钟灵不甘心地回头看去,只见无心抱着胳膊,没个站样的靠在供桌上看着他们走人,而他家小舅舅两只眼睛粘在无心脸上,完全不理旁事。
看不下去了。
钟灵气闷地迈出门槛。
寻思着出了佛堂,就站在离门缝最近的地方,看能不能听见点什么。
但迈出佛堂门槛,就看见桑肇笔直地杵在门外,所站位置正对着门缝。
钟灵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开口想骂,但随即想到这王八蛋的读心术,鸡皮疙瘩顿时爬了一身,立刻走向远离桑肇的一边窗口。
伸手摸了摸窗纸。
窗纸挺薄。
耳边传来厚重佛堂门合拢时发出的‘哐当’声。
瞥眼过去见李氏兄弟和亲兵们排成一排往门口一站,把门缝遮得严丝合缝。
钟灵抬着下巴得意哼道:“谁爱当看门狗,谁当去。”
看门狗桑肇背对佛堂大门,目视前方硕大的青铜香炉,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躺枪的李氏兄弟和众亲兵:“……”
无心铺开黄纸,提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一通鬼画符。
司徒陌循虽然不畏鬼神,却也见过别人画符作法。
别人画符,就算再不讲究,也好歹得用黄纸和朱砂,还不曾见过有人画符不讲究到用宣纸和寻常笔墨,不禁好奇,上前一步,看他画的什么玩意。
那符画得极为潦草,还真是鬼画符。
司徒陌循看了一阵,终于在那鬼画符里分辨出这是封禁之术。
司徒陌循眸子微眯,他这是要把什么东西囚在此处。
无心快速画了几张符,也不等墨干,反手将符纸甩出,那几张符纸稳稳地封住门窗。
当年,他自散修为,封去灵脉,被碎去全身灵骨。
在忘川河沉了多年,灵力只恢复了少许。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离开忘川,也不知若被人发现他出来,又会生出什么变数。
却知道自己的灵力特殊,天地间独他一人,他一旦动用灵力,难保不被察觉。
他这次从忘川里出来,虽然不是他自己所为,但天罚降下天雷的时候,并不会与你讲什么是与非。
在没搞清楚情况以前,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动用灵力。
灵力不可用,用技能凑。
钟灵正把脸往窗纸上贴,突然一个不知什么玩意拍在窗上,眼前花里胡哨一团,接着鼻尖一凉。
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在鼻尖抹了一把。
臭哄哄的一手黑。
钟灵只道是什么怪物喷出的毒液,连忙一顿乱搓,那东西没能搓掉,反而搞得满手满脸,越搓越臭。
“这是什么鬼东西?”
钟灵中招,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拿出武器戒备。
桑肇见钟灵白净过大姑娘的脸蛋抹成了锅底,吸了吸鼻子,往窗纸上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道:“是墨。”
“狗屁的墨。”
钟灵三岁不到就学习写字,写了十几年的字,从来没闻过这般恶臭的味道,心里正急,以为桑肇诓他,更加火大。
换成平时,他早冲出去找水洗脸。
但他鼻子上突然糊上这不知是什么玩意,小舅舅他们多半在里头跟“人”干上了。
他怕小舅舅需要援手,不肯离开,扯着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拭。
桑肇不再管钟灵,盯着窗纸上透出来的那些图纹。
他平日四处行走,无论见到什么,都会留心看看,故而所知所闻不但多,还杂。
那些图纹隔着窗纸,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种封印法阵。
无心封住佛堂,不是让外面的人不能进入,就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无论是哪一样,里面的情况,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无需担忧。
他不修仙,不研鬼道,对符文所知有限,虽能看出是封印法阵,却无法知得是用来封印什么的法阵。
既然不知道,也就不再花心思去想,转头回来,接着看香炉上袅袅青烟。
李密走到钟灵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道:“确实是墨汁。”
钟灵:“什么墨汁能这么臭?”
桑肇两眼仍盯着前方青烟,接过话:“墨的胶是用动物皮熬制,就像啃过的猪骨头,极易腐败变质而发臭。有钱人家用的墨,会在墨里添加香料和药材,再加上妥善保存,那墨不曾变质,自然极是好闻。但寻常人家,用不起添加香料和药材的好墨。那墨一旦变质,便臭不可闻,而且放得越久,越臭。你脸上糊着的墨至少搁了好几年。”
“既然变质了,干嘛不丢掉?” 钟灵想着发黑发臭的猪骨头,直冒恶心。
小郡王出身富贵乡,虽然吃得苦打仗,却不识民间疾苦。
桑肇道:“这墨变了质,虽然会臭,却不影响使用。那都是银子买来的,自然是不舍得丢掉。”
是墨,不是什么鬼怪喷出来的臭液,钟灵松了口气,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粪坑里,哪哪都不得劲,恼道:“寻常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也就罢了,这娘娘庙一年年的收那么多香火钱,难道还舍不得用好点的墨?”
桑肇道:“这娘娘庙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给贵人们写东西,自会用好墨。但如果只是给寻常百姓拆个字什么的,也就这墨了。口袋里的银子,谁还能嫌多呢,能省自然省着点。”
钟灵骂了声:“一群贼秃驴。”
桑肇不说话了。
李密也觉得钟灵实在太臭了,指了指一侧的院门:“这里出去有一口水井,要不然您去洗洗?”这里横竖有他们守着,钟灵走开,也没多大关系。
钟灵抬眼看向窗户,窗子里面不知道糊了张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怎么看怎么邪门,越加不放心里面的小舅舅。
又搓了把脸,见仍没能擦掉,就当自己蹲在茅厕里捂了一身屎臭,不管了:“完事再去洗。”
无心画好最后一张符,丢掉毛笔,封死所有门户,掐了个决,道:“开。”
白纸黑字,平平无奇的鬼画符化成几道淡淡的红光,红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一道结界,将佛堂牢牢罩住。
无心伸出手指在结界上戳了戳,感觉还不错。
抬头冲那尊观音像道:“别人受供奉吃的是香火,你吃的却是阴魂,也不怕口臭啊。”

第31章 摄魂灯
在无心屏退众人的时候, 司徒陌循就知道这里必有邪崇,听了无心的话,便也抬头望向面前有足有两人多高的观音像, 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无心道:“恶瘴。”
司徒陌循飞快回眸, 看向无心:“这观音像是恶瘴?”
“嗯。”无心点头。
司徒陌循蹙眉。
他自小知道恶瘴对世人危害有多大,好在这世上只有那一处恶瘴, 还被困在摄魂洞之中, 出不来害人。
他四处奔走的这些年, 也特意留意察看, 但除了摄魂洞那一处,再没有发现其他恶瘴。
由此看来, 即便这世上另外还有其它恶瘴存在, 但也远在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
冷不丁听说, 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每日人来人往香火不断的娘娘庙就有恶瘴, 心里顿时一咯噔。
他所知的恶瘴,只要有人看见过,不疯即死, 可这些年,并没有出入娘娘庙的人得疯魔症或者死去。
方圆数百里有许多百姓, 将心中所愿寄托在这尊观音上。
若毁了这尊观音,会绝了许多人心里的那点盼头。
他不拜鬼神, 要什么,便靠自己的实力去得到,得不到, 便是自己能力不够,要做的是更加努力, 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所谓的神灵上。
但那些穷苦百姓和柔弱女子,无权,无钱,能做事太少,有一点精神寄托,是活下去的希望,若那点心灵寄托都没了,生活会变得越发无望。
他不在意旁人说他什么,却不能不为那些努力活着的百姓着想。
无心见司徒陌循没有反应,问:“你不信我?”
司徒陌循轻嘘了口气:“要怎么做?”
百姓的事,是他要操心的事,而不是无心需要理会的。
他不知道无心布置的结界能支撑多久,就算他心里有再多的疑虑,现在也不是时候让无心解释。
无心道:“我取魂灯,引它出来,你灭了它。”
司徒陌循扫了眼莲花灯:“好。”
“你承影一用。”
司徒陌循取下佩剑,递了过去。
无心不接剑,只在剑柄一按,长剑出鞘三分,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抹。
一滴血珠在指间上慢慢渗出。
无心将染血的手指伸向莲花灯,豆大的火苗像是活物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拼命扭动身躯想要逃离那盏莲花灯。
它还没脱离灯芯,血珠便滴了下来,“嗤”的一声化成一小缕血雾散开,化成一道强大的力量束缚住它,它想逃,却逃不掉,眼睁睁看着那可怕的血雾一点点收拢,细小的火苗抖得如同筛豆,最后血雾收拢的瞬间,“扑”的一声灭了,只剩下一点焦黑的灯芯。
地面忽地抖了抖,头顶传来一声闷声闷气的怒喝:“尔等竟敢……”
司徒陌循抬头。
见面前观音像活了,丢掉手上的玉瓶,手垂了下来,身上的金光褪去,渐渐浮上一块块如同尸斑暗红色。
无心搓去指间上的残血,撩起眼皮斜瞥观音像一眼:“做都做了,说什么敢不敢。”
“那就去死!”
观音像挥起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向他们砸了过来。
司徒陌循一手勾住无心的腰,将他往旁边空地一送,自己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挥剑削向观音像的脖子。
观音像不动,无心不知道那恶瘴藏在什么地方,它这一怒,喉咙处便有东西微微滑动了下。
无心叫道:“刺喉咙正中,其他地方别碰。”
削向观音像喉咙的剑光在空中急转,改削为刺。
“不自量力。”观音像张开五指,抓住剑尖,用力扳去。
这尊观音像是由青石雕刻而成,十分坚硬,观音像的手掌又十分厚实,这一抓,力道更大得离谱,即便是上好的宝剑,也能轻易折断。
然抓在手中的剑,非旦没有折断,反而继续往前,直没进它的咽喉。
观音像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尖锐叫声,观音像咽喉处不住扭曲,似有东西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司徒陌循看不见恶瘴,但石头扭动却是能看见,他将长剑,往前又是一送。
那东西挣扎得越加厉害,观音像也跟着发狂,手臂狂挥乱舞,想要把面前之人碾成肉沫。
司徒陌循人悬在半空中,无处受力,眼见要被石臂砸中。
无心抓住供桌,往司徒陌循脚下一丢:“接着。”
司徒陌循松开剑柄,脚尖在桌面上一点,翻身避开挥过手臂,身体下落之时,飞起一脚,踢向剑柄,承影这一脚踢得剑身完全插进观音像喉咙,顺势借力往后飞去,轻飘飘地稳稳落地。
那不住扭曲的东西猛地僵住,观音像也随之停下了所有动作,僵在原地。
司徒陌循和无心同时快速后退,分别站在远离观音像的两个角落,紧盯着喉间的那东西。
突起的喉部僵了一阵,突然猛地抽搐几下,缓缓向四周舒展开,喉部的突起慢慢消失,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轰”的一声,硕大的观音像支离破碎,塌了下去,化成一堆乱石。
承影从空中落下,笔直地插入石堆。
无心踢开滚到他脚边的一块碎石,走上前,拔出承影,对着石堆用力砍下。
石堆从中分开,露出压在下面的莲花灯。
他捡起莲花灯,把承影丢给司徒陌循,司徒陌循接住承影,长剑归鞘。
无心举着手里的莲花灯,冲司徒陌循摇了摇:“这是摄魂灯,也就是我们要找的摄取魂魄的玩意。”
方才用血灭烛火,司徒陌循就猜到了,从无心手上拿过那灯,吹去上面的灰,仔细打量。
二十年前,皇后连怀三个孩子,都没能保住,在怀上太子的时候,便到娘娘庙祈福,八个月后,太子平安降世。
皇后大喜,命宫中手艺最好的工匠马俊用黄金打造了三盏莲花灯,赐与娘娘庙。
马俊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做出那三盏莲花灯。
而他手上的这盏灯,就是皇后赐给娘娘庙的三盏灯之一。
就算让李正再搜个百八十遍,也不会想到皇后赐的灯有问题。
据司徒陌循所知,摄魂灯都是受阴煞之气滋养而成的上古邪物,才能有摄魂的功效。
太子十七岁。
现世不过十几年的玩意,怎么就成了摄魂的玩意。
无心看出司徒陌循眼里的迷惑。
从司徒陌循手上拿过那盏灯:“给你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
“看着。”
无心手掌移向莲花灯,叫了声:“破。”
被他拿在手里的莲花灯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由金光灿灿莲花灯缩水成一盏成色古旧的铜灯,只有灯芯和之前长得一样。
“这才是这玩意的真面目。”无心把灯塞回司徒陌循手里:“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这么高水平的障眼法,如果不是我,你们找死也把它找不出来。”
司徒陌循重新查看手中灯盏:“被摄去的魂魄在这灯里?”
无心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这玩意胃口大得很,外头阴魂被它吃得一个不剩,这里面还能剩下什么,得放出来才知道。”
司徒陌循眸色冷沉,走到在之前放置观音像的石台跟前。
倒塌的石堆将石台压去一半。
司徒陌循吹去台上石粉,露出一条一指宽的裂缝。
无心走过去看了看,踢了踢石台,下头是空的,敲击的声音却不显空灵:“下面有东西。”
司徒陌循点头,站起身:“先出去。”
守在外面的人,听不见佛堂里的声音,感到地面抖动。
众人立刻扑到佛堂门口。
“舅舅。”
“王爷。”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地面抖动越来越厉害。
钟灵急了,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退后两步,就要往门上撞。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身后传来桑肇的声音:“那人说过,没有允许,谁也不许进。”
钟灵没好气道:“他说不许就不许?万一我舅舅出了事,他赔得起吗?”
李氏兄弟是跟着晋王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不似钟灵这般沉不住气,李密问道:“大巫见识广,可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桑肇摇头:“我也不知道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钟灵又急又气,摔开桑肇按着肩膀的手:“不知道,你还说个屁。起开,别在这儿碍本郡王的事。”
李正叫了声:“停了。”
众亲兵也道:“真停了,不抖了。”
钟灵低头,挪了挪脚,真停了。
里面完事了?
谁赢了?
小舅舅,还是怪物?
钟灵一颗心七上八下,叫道:“你们有没有耳朵好的,听听里面什么情况。”
桑肇抄着手道:“无心在里面布了结界,就算里面打翻了天,这外面也听不见。”
钟灵:“什么结界?”
桑肇不想解释,接着自己的话道:“万一晋王他们正在收尾,你这时候闯进去,结界受损,里面的东西没准拜你所赐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有东西?”
“如果没有东西,他们干嘛要布结界?”
钟灵噎了一下,反驳不了,嘴里却不肯服软:“你跟我一样站在外面,怎么知道里面有结界?你编的吧。”
桑肇指了指窗户上的鬼画符:“那是结界法阵。”
看着那鬼画符,被钟灵急忘了臭味又回来,顿时觉得自己像在海滩上晒了臭了的鱼,整个人又不好了。
掏出手帕,把两个角搓成条,塞住鼻孔,趴到门缝上,正想看能不能看见点什么,门“哐”的一声从里面打开。
钟灵霍然抬头,看清站在门里的人,欣喜道:“小舅舅。”
李氏兄弟和众亲兵一齐站好,冲司徒陌循叫道:“王爷。”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命李正立刻封了娘娘庙,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
同时将庙里所有人抓起来送去诏狱,稍后再审。
另外,加派人手,以娘娘庙为中心,扩大范围进行搜查,务必仔细,不可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观音像座前的莲花灯的数量,是固定的,把这盏摄魂灯拿出去摄取魂魄,必然还有一盏灯替换。
而能把这盏灯拿进拿出的人,只能是娘娘庙的人。
无心把封住门窗的鬼画符全撕下来,丢进火盆,一把火烧掉。
又捡起掉到地上的桌布,撕下一块,把摄魂灯丢上去,随便裹了裹,抓在手上。
头顶掉下一块墙灰砸在脸上,扬起的灰呛得他鼻子发痒。
无心抬手抹脸,手里抓着的摄魂灯特别碍事,正想丢开,身后传来钟灵“哇”的一声。
无心回头,见钟灵张着嘴,跟只呆鹅似的站在佛堂门口。
钟灵看见无心半边脸都是白灰,舌头不利索地道:“你……你们把观音碎尸了?”
推书 20234-12-12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穿越重生]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南》全集 作者:终白【完结】晋江VIP2023-6-23完结总书评数:629 当前被收藏数:5168 营养液数:785 文章积分:79,117,792文案:路人甲体质的许若凡,天生能与剑通灵,却降生在灵气贫瘠的现代世界。于是作为无名配角,津津有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