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与贺行舟靠得那么近,却依旧是隐隐约约的。
贺行舟的嘴唇时不时碰触萧璨颈部的腺体。他在那一小片皮肤上沉迷地吮咬、舔舐,发出暧昧的声响。
但也仅此而已。
贺行舟好像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正发着热的Omega,而是一块香甜诱人的树莓味蛋糕。
空虚与不满让萧璨舍弃了部分的羞耻心,手上的动作变得更为大胆直接。
他用颤抖的手指摸索着解开了困扰他许久的扣子,拉下了拉链,又试着继续摸索。
伴随着几乎要震痛他耳膜的巨大心跳声,他的指尖传来了意料之外的触感。
萧璨睁开了眼,又眨了眨。
“贺行舟?”他轻唤了一声。
贺行舟琢着他的腺体,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萧璨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你不会真的阳痿吧?”
他说着手又动了动。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动作或许生涩,可得到的反馈也不至于那么的……柔软吧。
贺行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半梦半醒,看起来像是完全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句子,只凭着本能在渴求着萧璨甜美的信息素。
“别嘬了!”萧璨缩着脖子闪躲,“你……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强烈的尴尬驱散了羞耻心,他大胆地探索了一番,得到的反馈令人心口阵阵发凉。
萧璨忽然想起了之前慕念文说过的话。
若贺行舟没有再次标记他的能力,那他现在的窘境岂不是彻底无解了?
突如其来的绝望感让萧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旖旎念想。
他用力推开贺行舟,拽住了贺行舟的衣领,质问道:“你声明里说的都是实话,是不是?!”
贺行舟被迫翻了个身又被捉着晃了两下,十分不适,脸全皱在了一块儿,眼睛半眯着,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
看样子是已经彻底醉得失去神智了。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毁在这个混账手上了吗?萧璨的鼻子一阵发酸,紧接着怒火猛一下蹿了起来。
他喝得比贺行舟更多,此刻也带着醉意,并不理智。
“给我站起来啊!”他紧攥着贺行舟的领口,双手用力摇晃,“你这个不中用的Alpha!”
贺行舟被迫晃了几下,眉头皱得更紧,小声求饶:“别、别……”
萧璨并不放过他,动作愈发粗鲁:“站不起来你啃啃啃啃个屁啊!废物!”
贺行舟软绵绵抬起手来,无力地抵在他身上,接着身体不自然地一抖,嗓子里冒出了令人不安的声音:“呕——”
萧璨大惊,赶忙闪躲。所幸贺行舟及时忍住,但看那副脸色铁青的样子,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好在卫生间就在两步之外。萧璨急忙站起身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贺行舟从地上拖了起来。
贺行舟身子骨和那倒霉地方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但好在十分配合,被他连拖带拽运到了马桶边上,趴了下去。
看着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的贺行舟,萧璨逐渐清醒过来。
他打开一旁的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绝望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镜子里,他的颈侧皮肤上印迹斑斑,看起来暧昧至极。
转过身,那个留下痕迹的Alpha正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
萧璨站在一旁沉默地看了会儿,笑了,笑得眼眶发热。
他想,其实是应该庆幸的。若贺行舟没有问题,此刻他们应该正干柴烈火,一样会摇来晃去。那时候贺行舟再吐,后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糟透了,萧璨想。
“你看看你,”他蹲下身去,在贺行舟身边轻声抱怨,“酒量那么差,才喝这么点就成这样了,真没用。”
贺行舟没声儿,趴在马桶上一动不动,浅浅地喘着气。
萧璨从一旁抽了几张纸,递过去:“擦擦。”
贺行舟没伸手,又开始狂吐。
“真是……”萧璨捏着纸巾,看着他的侧脸,“你自己说,你有什么优点吗?性格不行,情商没有,一喝就醉,还阳痿,也就一张脸长得不错。好意思说什么看不上我……呸,我更看不上你。”
他说着抬手在贺行舟背上温柔地拍了拍,抱怨道:“真是气死我了。”
贺行舟大约是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干呕了半天后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萧璨嘴上抱怨,可看他这模样,还是很不忍心,起身去房间里取了一瓶水,重新回到他身旁后递了过去:“要喝水吗?”
贺行舟伸手接了过去,却并不拧瓶盖,依旧趴着不动。
萧璨见状拿回了水瓶,替他拧开盖子,扶着他直起身子,又抽了纸巾替他擦拭嘴角。
贺行舟眼睛依旧半睁着,茫茫然盯着他看了会儿,虚弱地问道:“你送我回来的?”
看样子,像是清醒了些许。
“……嗯,”萧璨把开了盖的水递过去,“喝点吧。”
“谢谢。”贺行舟伸手接过,仰头喝了几口后长舒了一口气,又说道,“麻烦你了。”
萧璨不由得有些心虚。
若不是自己恶意灌酒,贺行舟根本不会醉成这样。
现在人被他害得吐得快要虚脱了,但想要达成的目的却已经彻底成了奢望。
“好点了没?”萧璨问。
贺行舟浅浅地点了点头,接着竟对他笑了笑,说道:“感觉好多了。”
“去休息吧,”萧璨说着伸手扶住了贺行舟,“能走吗?”
贺行舟攀着他站起身来,才刚站直,动作忽然一僵。萧璨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才被萧璨解开的部分,现在依旧敞着。
校门大开,校长软弱无力横陈街头。
同时沉默了两秒后,萧璨猛地跳开。明明是他自己干的好事,此刻却惊慌失措,嘴里一阵乱叫。
贺行舟也吓得不轻,一边收拾一边喊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谁干的?”急急忙忙拉上拉链,他看向萧璨,“你做了什么?”
萧璨背脊紧贴着墙,面对已经清醒过来的贺行舟完全不知所措,短暂挣扎过后倒打一耙:“关关关关我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
“我……”贺行舟无措,“我怎么会……”
“变态!不要脸!”萧璨边说边横向移动,贴着墙出了卫生间,“暴露狂!色狼!”
贺行舟一手撑着墙一手扶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质疑中。
萧璨头昏脑涨的,继续骂道:“强奸犯!阳痿!”
被骂了好一会儿的贺行舟在听到最后那个词时瞬间回神,反驳道:“我不是!”
“你就是!”萧璨说话间已经挪到了大门口,手按在了门把上,高声重复,“阳痿!阳痿!阳痿!”
之前那些,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开脱,骂得毫无底气。唯有最后重复的两个字,念得铿锵有力,怨气十足。
贺行舟顾不上自己此刻的状态,扶着墙走了出来,严肃强调:“我没有。”
“你就是,”萧璨打开大门,“别再掏出来了!”
说完,他赶忙跑了出去,用力关上了大门。
冲回自己的房门口,萧璨紧张地手直哆嗦,一不小心把门卡掉在了地上,捡起后刷了两次才把门打开。
终于进了房间,他靠在门上,深呼吸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都干了些什么呀……”他抱着头喃喃。
他为自己方才一连串的所作所为深深懊悔,又对一片灰暗的前景感到强烈的沮丧。
萧璨心烦意乱,走进卧室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醒来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退房时间是下午两点。汲取了上一回的教训,萧璨把回程机票安排在晚上。
收拾完毕离开房间时,斜对面房门紧闭,也不知道贺行舟还在不在,会不会因为宿醉同样睡过了头。
去机场的路上,他给覃真发了条消息。
覃真人在机场,正准备登机。
一番寒暄后,萧璨试着问他今天有没有见过贺行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好像打算再多留两天。
覃真回答完毕后,又问道:
——你现在跟他分开,要多久会开始觉得不舒服?
萧璨回忆了会儿,答道:
——大概两三天吧。
——坚持一下,我保证完成任务!
覃真说。
那之后一个多礼拜,萧璨与贺行舟都没有任何联系。
贺行舟没有找过他,他也拉不下脸主动联络。
那晚发生的事尴尬得过分了,萧璨每次回忆,连耳朵根都会发烫,根本不愿面对。
反正贺行舟也没法再标记他,彻底派不上用场,不见面就不见面吧。
只是身体再度出现的种种不适实在太过难捱。
在他快要被烦躁压垮,忍不住产生了主动去找贺行舟的念头时,收到了覃真发来的快递。
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金属材质的镂空挂坠,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味。
萧璨把它捧在手里,低着头,细细嗅闻,几乎沉迷。
身体上的种种不适不会那么快就散去,但当那一点点气味伴随着空气流进肺部,萧璨的心中很快涌出一阵强烈的安心与满足感。
与此同时,他又对自己产生了些微厌恶。
这般举动,简直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若标记无法去除,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对贺行舟信息素的渴求了?
萧璨把挂坠握在手心里,蹙着眉,心缓缓往下沉。
前些天,覃真给他看过挂坠的具体使用说明。
这是一款时下非常流行的情侣挂坠。下单后,商家会寄来收集信息素所需要的材料,操作很方便,只需要贴在颈部腺体处二十四小时即可。
之后,把材料密封保存寄回给商家,商家便会用收集到的信息素样本制作各种镂空工艺饰品,有多种造型可供选择。
对绝大多数情侣而言,佩戴这样的饰物只是为了其中的象征意义。
毕竟挂坠中的信息素量很小,释放浓度更是细微。
若非萧璨这样被标记过又极度饥渴的状态,一般是很难察觉到的。
商品页面上介绍,挂坠中信息素的留存时间可以超过半年。
若是真的,萧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再为此苦恼,算是帮上了萧璨的大忙。
至于未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时候覃真也帮不上忙。
覃真说会跟贺行舟提分手,萧璨前些天试探着问过,得知他还没有开口,原因便是这个吊坠。
萧璨心底有过好奇,想知道覃真在提出想要这样的情侣吊坠时贺行舟是什么反应,答应时是否有过犹豫。
他还想知道,作为交换,覃真是不是也给了他自己的,贺行舟会不会已经戴在身上。
这些念头会加剧他的烦躁,所以他总是逼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多想。
有了挂坠,萧璨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些。
在为身体状况苦恼的同时,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新的合作邀请。
蔡雅雯会把相关的所有资料整理妥当,连带合作方的具体信息一并查阅齐全,做成表格发给他看,内容一目了然,为萧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萧璨很轻易就可以从中筛选出感兴趣的,对蔡雅雯满意极了。
他们相处得很不错,每晚通一个电话交代工作之余,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萧璨试探着问过一些与贺行舟有关的事,其中无关痛痒的,蔡雅雯会很乐意同他一起八卦。
但当萧璨问到“贺行舟有没有过交往的对象”,蔡雅雯委婉地告诉他,“未来如果我为其他人提供服务,关于你的任何隐私信息,我都会守口如瓶”。
萧璨只能打哈哈,表示自己只是随口问问。
但他确实是在意的。
录完节目后,贺行舟再也没有主动联络过他。不给他发查理的照片,当初说什么请他品尝厨艺,也全是空话。
萧璨猜想,这应该和他们那一晚的尴尬经历有关。
贺行舟或许在清醒过后回想起了什么,认为他的行为实在逾矩,人品低劣,不屑与他交往。
萧璨每念及此,都在懊恼与尴尬的同时劝说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贺行舟不往外说,就影响不到自己。
连覃真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一茬,可见贺行舟的嘴很严,不会轻易泄露,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这根本不值得烦恼。
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挽救自己的更新频率,和解决始终阴魂不散的烦人小艺。
敷衍战术总不能一直用下去。
他的表兄小艺锲而不舍,每天单方面输出,用消息狂轰滥炸,时不时还会给他发几个新视频询问他感想。
萧璨点开看了,发现其中一个确实有点意思,顺口夸赞了几句作为鼓励。小艺收到后兴奋不已,问他能不能转发。
萧璨当然不愿意。他所说的有意思,只是同小艺的其他视频相比,其本质依旧粗糙低劣,上不了什么台面。
为难过后,他选择破财消灾。
萧璨给小艺打了笔钱,建议他拿出部分升级设备,其余的可以拿来买些流量。
小艺收到钱后感激涕零,说是快要连饭都吃不起了,正好救急。
毕竟是亲戚,萧璨看他可怜,干脆又多打了些,劝他如果买了流量以后还没有起色,不如先找个兼职。先填饱肚子,再去考虑理想。
沟通完毕后,他立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表示为了资助亲爱的小艺自己花了大钱,损失惨重,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被抵扣,不会再给。
萧璨当然不是真舍不得这点钱,只是希望父母能吃一堑长一智,别再给他惹麻烦了。
他的母亲被他气得不轻,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
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期间萧璨接到了一个令他非常心动的邀请。
国内一个相当有名的平台正在筹备一部网络短剧,希望他能去试镜。
萧璨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虽然只是网剧,但若真的能顺利出演,哪怕只是一个配角,他的身份自此也算是有了正式的改变。
萧璨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做不了歌手的。偶尔唱一唱作为点缀也无不可,但真的要以此为目标,他确实先天不足。
但他或许有机会成为一个演员。
他对自己的表演能力小有自信,但至今只拍过自导自演的短视频,没什么含金量。
离正式试镜还有一个月,他干脆搁置了平台上的更新,斥巨资报了一个一对一的表演班,进行相对系统的学习。
他在百桃的评论区怨声载道。为了安抚,他发了个日常Vlog作为安抚,其中提到了即将播出的综艺节目,邀请大家去看。
关于节目,萧璨心里是有一点打鼓的。
毕竟他跟贺行舟在里面显得十分亲密,配合上与覃真的种种互动,显得三人关系尤为古怪。想来播出以后必然会引来各种猜想,其中一定会有大量他不愿看到的负面内容。
不过,有讨论度总比无人问津好,想要成为公众人物,抗压是基本功。萧璨在这方面还算想得开,做足了心理准备。
反正再怎么发散也只是拿不出真凭实据的猜测,扩大讨论可以提高他的知名度,喜欢他的人也不会轻易因此动摇,影响不到他的工作。
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乱七八杂的事,精神已经相当强韧。
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定,不会再被事业受挫以外的任何事轻易打击,听闻了一个可怕的噩耗。
事发的前一天晚上,覃真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打算第二天去找贺行舟摊牌。
因为萧璨反对他说出真相,所以他硬憋了个理由,听起来离谱又好笑。
他说,当初问贺行舟要信息素样本时为免节外生枝,并没有说是拿去做挂坠,而是说自己父母非常迷信,除了生辰八字星座血型,还要测一测两人的信息素契合度才放心。
贺行舟十分配合,很快提供了自己的信息素样本,转头就被覃真拿去做成挂坠送给了萧璨。
现在,他打算告诉贺行舟他们的信息素十分不搭,可见并不适合长久相处,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如果他有意见,我就告诉他,我闻他的信息素味道像发酵的尸体。”覃真说。
萧璨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把玩着那个散发着好闻气味的挂坠,说道:“祝你成功。”
“你也要做好准备。”覃真说。
“啊?关我什么事?”萧璨不解。
覃真的语气很确定:“跟我分手以后,他可能会来追你。”
“我们这段时间完全没有联络。”萧璨说,“他一次也没有找过我。”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很自闭,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覃真说,“其实我是有点担心的……”
“你担心他?”萧璨问。
“担心啊,虽然我对他没有那种喜欢,但……他人挺好的,”覃真说,“就算只当朋友,多少也会有点在意。”
萧璨拨弄挂坠,没有说话。
“如果你也觉得担心……明天以后,也许可以去关心一下,问问他怎么了。”覃真说。
萧璨听明白了,覃真是想劝他去安慰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陷入沮丧的贺行舟。
沮丧的原因会跟自己有关吗?萧璨下意识地想着,很快又惊醒过来,告诉自己这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再说吧。”他说,“你就先别想那么多了,先专注明天的事。”
“嗯,”覃真说,“前提是明天一切顺利。”
萧璨心想,若还是不顺利,那一定是因为贺行舟已经对覃真有了感情,舍不得,放不下了。
这也正常,覃真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Omega。
被挂坠抑制的烦躁感久违地从他心底涌出。
“祝你一切顺利。”萧璨说。
第二天下午,萧璨正打算出门上课,忽然收到了覃真发来的消息。
内容只有两个字。
——坏了。
萧璨心头一紧,赶忙回复。
——怎么了?
对面半晌没声音。
难道是贺行舟对他深情表白、声泪俱下地挽留他,不愿与他分手?
萧璨想给覃真打个电话,又怕覃真不方便,挣扎之际,手机响了。
接听后,那一头覃真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偷偷摸摸的。
“我现在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的电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出大事了。”
他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分不了手那么简单,而且明显跟自己也有关联。
萧璨不安:“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刚才警察给他打电话,说硬盘修好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监控视频。”覃真说。
萧璨瞬间呆滞。
“好像是因为又出了个别的案子,警察为了找线索回头特地去修了那个硬盘,”覃真声音带颤,“然后顺便看了他当时门口的监控,发现还有其他人进出,问他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
“怎么办?”覃真问。
萧璨舔了舔嘴唇:“你、你能不能找个砖,从背后给他一下?”
“呃……”覃真为难,“不太能吧……”
或者警察的电脑忽然自燃,把硬盘和数据统统烧个干净也行。
萧璨捏着挂坠咬着嘴唇,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不能一直躲在厕所里面,”覃真说,“如果他真的打算去,那我……我只能提前告诉他自己撒谎了。”
“分手的事你跟他说了吗?”萧璨问。
“说了,刚说完,他就接到电话了。”覃真说。
萧璨想了想,问道:“他所谓的去看监控,应该没那么方便吧?是不是得飞过去才行?”
覃真顿了顿:“对哦,他当初是在那儿报的案。”
“既然这么麻烦,有没有办法劝他别跑这一趟?”
覃真沉默了会儿:“我……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效果。”
“求求你!”萧璨说。
覃真的语气听起来快哭了:“好吧。”
挂了电话,萧璨心神不宁,在房间里团团。
若覃真说出了真相,贺行舟必然会去查看录像。但若不说,万一贺行舟还是去了,主动承认和被迫露馅性质性质截然不同。
到时候万一贺行舟一怒之下公开说些什么,覃真必然面临可怕的反噬。
萧璨没法儿劝覃真为了自己隐瞒。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忍不住给覃真发消息,问情况如何。
覃真没回。
萧璨恨不得立刻冲去贺行舟家。
又过了会儿,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不是覃真,而是他的表演老师,问他怎么还没有到。
萧璨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正事,赶忙道歉出门。
上课的地点离他的住处非常近,开车过去十分钟。
萧璨到达目的地后停好了车,终于接到了覃真打来的电话。
按下接听,萧璨听到了令人心碎的句子。
“对不起。”覃真声音萎靡。
萧璨深吸一口气,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覃真说,“好消息是,我跟他分手了。”
萧璨心想,完了,两个全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警察告诉他不只一个人去过他的房间,他觉得有必要去确认一下。”覃真说,“我劝了,跟他说另外那个人肯定是你,你都承认来偷看过了,没必要再跑一趟。然后他说想看看你做贼是什么样子。”
“……”
“没拦住,还让他更起劲了。”覃真说。
“那个……你用的分手理由是什么?”萧璨试探。
“信息素不合适。”覃真说。
知道覃真没有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他,萧璨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去就知道我都是乱说的了,”覃真问,“现在怎么办?”
“别急,”萧璨说,“我想想办法。”
“你有法子?”覃真问。
“暂时还没想出来,”萧璨说,“但你放心,万一他发现以后生气,我死也会拉住他不让他乱讲话。”
这安抚没什么说服力,却成了覃真的救命稻草。
“靠你了,”覃真说,“我觉得他会听你的。”
萧璨心虚地干笑了两声,问道:“对了,你跟他提分手,他什么态度?”
“很沉默,”覃真说,“还跟我道歉了,说自己这段时间做得不够好,我怪心虚的,只能对他一顿夸,说只是不合适。”
“没挽留吗?”萧璨问。
“没有。”覃真说着,似乎品出了什么,语调变得比方才活泼了些许,“怎么,你很在意啊?”
“我好奇嘛,”萧璨说,“这个人一直脑子不正常,自恋的要死,让人很想知道他被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