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茶顿时又对于哲动起了心思。
如今在他的地盘,有混道上的亲哥罩着,姜白茶暗中让人在饮料下药,送到包厢,恨不得全身上下都贴往帅哥身上:“听范小繁说鱼丸哥哥给他工作建议,能不能也帮我想想以后的路啊?”
于哲眼看手机电量过半:“我该回去了。”
姜白茶拦在他身前,“别走!我们也算老熟人了吧,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于哲皱着眉要绕过他出门。
下一秒。
包厢的门几乎是被砸开,嘭的巨响,几个黑西装男子冲进来,把于哲和姜白茶都整懵了。
身后的男人最后露脸。
于哲额角微疼,见是沉着脸的沈阮仪,头顶上乌云密布,睨向挽着于哲手臂的细手时,顿然成了暴雨降临的节奏。
姜白茶脸色煞白:“你、你要干什么呀?”
沈阮仪不耐烦地翻了眼神,稍一偏头,那几个壮汉听令,冲到姜白茶面前,后者像落水的鸭子,被提溜着带走了。
那几句挣扎越来越远。
包厢内,安静成了坟墓,于哲能感受到沈阮仪阴冷的气息,藏匿在空气中。
“……”
于哲被他的眼神震慑到了,“怎么过来了?”
沈阮仪不出声,脚步逼近,挟着强烈的危险:“有没有喝他给你准备的东西。”
于哲不明所以:“什么?”
别说喝东西了。
外边一群闹事的,甚至有些尿急,但于哲生怕误入战场,甚至不好意思去找洗手间。
只见沈阮仪进来后,闷着气坐往沙发,修长笔直的长腿无处安放,只盯着那两瓶鸡尾酒,像是要把这家店拆了的气势。
“你要是喝了一口,”沈阮仪冷不丁道,“现在就马上跟我去酒店打分手炮!”
于哲:“……”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哲见他执着,多少也猜到饮料不妥,但他是个成年人,没有蠢到会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些道理还是刻烟吸肺的。
他解释一通,不算彻底把沈阮仪哄好,但也多少让那家伙冷静了下来。
“你没喝就好。”
沈阮仪搭下长腿,也拽过于哲的手腕,左右晃了晃,“那我现在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于哲可没把沈阮仪放在安全名单里,抽出手,解释自己充完电就打车回农家乐:“你在这里待不习惯,还是早点回港城吧。”
沈阮仪:“你又赶我走?”
有些凶巴巴的。
本就是金枝玉叶的富少,没吃过苦,屈尊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讨不得欢心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被赶走。
这谁听着能心里好受?
于哲听出委屈,心是软的,却心知不能表现出来,好似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声音,从棒球外套口袋里翻出两袋小面包。
“你要不拿着填点肚子?”
于哲本也没吃晚饭,靠这几包面包捱过肚子饿,“然后就去吃点正餐,明天一早就回自己家吧。”
沈阮仪抵着眉心,叹气:“你今晚就吃的这个?”
于哲怔住。
他听出那语气充满了怜惜,这人心疼他没好好吃饭,直白露骨,像当初无数回陪在他身边,等他直播,关心他一日三餐有没有按时吃好。
游艇相遇前的记忆翻涌上心头。
于哲抿紧了唇,在昏暗的包厢里保持沉默,就见沈阮仪拿起廉价的面包棒,修长漂亮的指尖撕开包装,泛着光泽的唇,咬上难以下咽的食物。
那瞬间像是大脑裂开了般。
一闪而过的画面,是在网吧看到的片段,身穿镂空围裙的男性,面色泛红地吃过,喉结也像沈阮仪当下这般滑动。
于哲反应颇大,夺过了那面包,让他别吃了:“我带你去吃正经晚餐。”
沈阮仪差点噎住了:“不、赶我走了?”
于哲心情复杂,听他咳嗽两声,对自己的冒失感到愧疚,顺手开了瓶KTV自带的矿泉水,递去唇边:“先喝点水吧。”
沈阮仪下意识接过喝了两口,吞咽的动作顿住,后知后觉地抬起脸:“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东西都不干净?”
于哲愣住,心想矿泉水怎么会出问题,转头一看,这玩意儿叫农夫三泉,包装跟正版的一模样。
于哲顿时慌了,蹲着仰脸看他:“能不能吐出来?”
沈阮仪:“已经咽下去了!”
两人瞬间都坐不住了。
在陌生的KTV包厢里,处处像藏着陷阱,沈阮仪心理作用严重,瞅哪儿都像有针孔摄像头:“我不想被拍到小网站上,回头公司的员工该怎么看我?”
于哲听得脑袋要炸掉,赶紧把沈阮仪带离KTV,直奔停车场,从对方身上摸钥匙,还被念叨个不停:“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于哲:“我要找车钥匙,带你去医院洗胃。”
沈阮仪:“来得及吗?”
于哲将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摸出钥匙,解锁车后把人塞进副驾,居高临下地审视他:“现在没看出来有半点问题。”
沈阮仪快要气炸了:“有问题就晚了!”
“不是那个意思。”
于哲赶紧上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辆正要驶出去,余光里却是沈阮仪拽下衣领,到处挠的动静。
于哲倾身过去检查:“哪里不舒服?”
沈阮仪说不上来,全身热得厉害,胡乱地伸手摁冷气开关:“……好热。”
于哲不敢动弹。
沈阮仪已然蹭过来,半边身子越过副驾区,像扭动的蛇,热气不住地喷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脸蛋:“是你让我喝水的。”
于哲瞧他鼻梁和额角都冒着薄汗,抬手捋起额发,语气中充满了无措:“确实是我的问题。”
话音刚落。
不比那晚毫无章法的啃咬,沈阮仪张开嘴唇,含住了于哲的薄唇,两手捧在脸侧,几近全身的重量都靠了上来。
于哲浑身像被电流蹿过,不敢动弹,却又怕他磕着摔着,胡乱地托着那劲腰,护在身前。
单方面的吻像是倾盆大雨砸下来。
两具成年男性的身躯,SUV的空间都显逼仄,气息纠缠,呼吸混乱,体温反而愈来愈滚烫,十六度的冷气也形同摆设。
于哲几乎是被压在驾驶位上的,作茧自缚,无数回狠下心,或许能避免这样的错误。
如今只得千般万般地哄:“现在赶紧去医院,好吗?”
沈阮仪的脖颈以上,像被血气笼罩,别开脸,高挺的鼻梁蹭往于哲的侧脸:“不、不去。”
于哲像在哄个小孩,语气不可避免地轻下来:“听话。”
沈阮仪大抵是混了脑袋,在这随时有人出入的地下车库,舔咬上于哲的耳垂:“……宝宝,你要对我负责。”
于哲大脑充血,手指已被蛮横地拽住,带往腰下,当即明白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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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晚上。
沈阮仪就像艘快要溺水的船,任由风雨拍打,左右他的方向,在黎明前夕恢复了平静。
那种感觉甚至是他纵容而获得的。
于哲的手臂肌肉,崩得紧实,每次感受到微凸的的青筋,似在跳动,他们之间势均力敌的体格差,就恍惚成了一种错觉。
直到沈阮仪不知第几次虚脱而去。
他浑身透着汗,从地下车库的后座,再到星级酒店的套房,被于哲领了回去,洗了澡,看着白里透红的肌肤,胸肌流畅而漂亮,皮肤滑嫩,看就是泡健身房又不过分追求塑造感的自律身材。
“……”
于哲给人洗澡时不知该看哪里。
他羞愤地闭着眼,回忆这人的手有多不安分,在车上到处乱摸,当时的于哲哪里受得了,单手捆住一对手腕,越过头顶,其余的不过是为帮他渡过药效。
于哲只觉自己的手掌似乎还很滚烫。
他赶紧找来浴巾,把沈阮仪裹成个带馅儿的圆子,抱回床上,兀自又进了浴室怀疑人生。
时光逆转。
于哲重新点开那个论坛,死马当活马医,发帖询问:前任非要跟我打分手炮,我不同意,但情况特殊给他手x了,请问还分得掉吗?
[???!!]
[这么劲爆的吗]
[你压根就不想分啊,兄弟]
[是你啊大佬,几个月前发相亲对象的那个,看样子这几个月过得刺激的嘞!]
于哲无奈地垂下脑袋。
一不小心又给论坛贡献了个HOT帖。
于哲睡意全无,这会儿凌晨五点了,范小繁那边也刚处理完破事,联系上他,但拨来的电话被挂掉了:“你发语音吧。”
他怕吵到好不容易睡下的那家伙。
音量调整至最低。
范小繁的语音发来,无非是控诉嫂子的二弟,把正经KTV经营得乌烟瘴气,背地里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才逐渐浮出水面。
于哲:“比如?”
范小繁:“我都不好意思说呢,以前只是纵容那些混混在里边瞎搞,年前开始往矿泉水里下迷药,还好没人中招!”
于哲:“……”
那是你不知道有人已经中招了!
范小繁说个没完,心眼够大,察觉不出于哲怎么一言不发。
“我陪我哥处理到现在,店里的账单也有不少问题,抱歉啊哲哥,招待不周了!”
范小繁顿了顿,似是跟身边的人对话一番道,“刚我哥说我不懂事,现在他要陪我回家一趟,给哲哥你送换洗的衣物!”
于哲哪好意思给人家添乱,连声拒绝,却不敌范小繁说他哥执意要送,已经在路上了,还问他要取哪些东西。
低头看了眼沾有奇怪液体的卫衣。
于哲揉了揉太阳穴,只好辛苦他们都带来吧,解释自己要在县里陪朋友住一晚,硬生生被范小繁转达成“哲哥跟他对象共度良宵”。
“……”
于哲懒得解释了,到点下楼,跟范小繁和他亲哥范大强碰上面,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肤色黝黑,一眼就能辨出是范小繁的亲哥。
只是那张脸上挂了彩,看样子跟小舅子互殴失利,这还不算,更听说姜家有背景,怕是店都要移花接木到手下了。
于哲不禁拧眉:“就没有法律管管?”
范大强叹气,叼着烟上了车,范小繁虽丧着脸,一鼓作气道:“我会陪我哥想办法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总之哲哥你别担心,西县有好玩的市集,多跟嫂子出去转转吧!”
于哲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嫂子是指谁,跟那兄弟俩挥手告别,见他们开车驶回农家乐方向,天色也亮出了鱼肚白。
他回去先是泡了个澡。
再躺上床,不再那般心平静气,互相做过奇怪的事,失了纯洁,可大床房没有多余的沙发,浑身疲惫哪里愿意睡地上。
就这么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于哲分不清是白天亦或傍晚,窗帘紧紧拉着,有个黑影坐在他身上,忽然俯下身,含住他的喉结,眼看手上还想做更多坏事。
于哲抬手把人翻过去,抵在靠墙的床里侧,警告似的:“你别折腾我了。”
沈阮仪自是得意的,脸红心跳,想起昨晚在车子里发生的一切:“咱们分不掉了。”
于哲掰过他的脸,在黑暗中互相对视,语气中藏起了心虚:“我只是在帮你。”
沈阮仪:“那你没感觉?”
于哲说不过他,翻身将被子罩在头上,却被沈阮仪追上来摸他腹肌,“是谁到后来自己也背对着我自己……”
一只手猛地探出来捂嘴。
沈阮仪睁着凤眼,险些成了圆润杏眼,被于哲充满压迫感地威胁道:“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
沈阮仪被捂着嘴,含糊地说,“我回去就准备办婚礼娶你进门。”
于哲:“!”
他简直跟这人一点也说不通!
于哲饶是再好的脾气,对付沈阮仪也有了方法,松开手,掐着那人的下巴道:“我害你喝了不对劲的水,是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让该负责的人吃牢饭——”
“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出的这些话。
沈阮仪听后,怔了半秒,先是意外这破天的男友力真够带劲儿,可转念一想,事情已然发生,昨晚互相都爽到了,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阮仪绝非私生活混乱的人,他自认很纯的,认识于哲之前,从没跟人牵过手,更别提在车库里发生的那种事了。
沈总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多半是被逼急了,靠上去,一口咬住于哲凸起的喉结,充斥着埋怨地呜咽道:“你以为我跟别人做过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
话说出口。
沈阮仪更是使出蛮力,将于哲压在身下,而后者怎会示弱,两人就跟在床上玩过家家似的,动静不小地翻来翻去,到头来成了于哲占了上风。
“你听话好不好。”
于哲用双膝捆住那具身体,又用了旧法子,牢牢固定住双手,居高临下地说,“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沈阮仪不说话。
于哲说出那话早已羞愤欲死,不想解释自己本就对这种事全无兴趣,当时,无非是沈阮仪叫得太好听,是个男人都会遭不住那种声音。
两人间的气氛微妙得厉害。
沈阮仪翻身下床,听动静是去洗澡,出来后,穿着件薄薄的酒店浴袍,打电话订餐,接着便生气似的再也没回过床上。
于哲实在没法忽视那幼稚的家伙。
他勉强装作视而不见,毕竟有别的事要做,跟亲哥联系上了,互发文字,前些日子的矛盾也冲淡了许多。
于哲:“方便电话吗?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于衍:“待会儿说吧,哥还在开车,十分钟就能跟你细谈了。”
于哲当他哥在忙事业,搁下手机,偷瞄正在吃水果的沈阮仪,那家伙还没气消,坐在单人靠背椅上,看着电视上的财经频道。
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于哲又晃了眼,眼前这家伙时而分裂,身体里像装着两个人,正因如此,从联姻和网恋带来的矛盾有着强烈的冲撞。
无一不在警告他。
他对眼前这个家伙的了解,仅是冰山一角,彼此之间的隔阂却如山积叠,再且,沈阮仪的蛮横、骄纵在对他有愧时压下了。
那日后放下了又会是哪副陌生的德行。
于哲不愿多想,怕到头来任其发展,闹得最后不好收场,还是想着当断则断。
反正在他看来这段关系还能维持,无非是因为沈阮仪没能睡到他,这才闹腾不停,说是喜欢他,本质不过是馋他的身子。
整间套房里只有进食的声音。
沈阮仪叫来两份正餐,于哲说不饿,那他自己先吃了,闷着气,没见过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共处一室好似连空气都在冷战。
沈阮仪受不了这点,端着餐盘下楼,盘靓条顺的公子哥,穿一次性拖鞋,发型也没理,入乡随俗到了这般境界。
电梯正在往上。
沈阮仪立着等候,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与身穿西装的男人对上视线,互相意外。
“沈总?”于衍像嗓子卡了壳。
“于总。”沈阮仪与走出电梯的于衍握手,不动声色地挑眉,“什么风把你刮到这儿来了?”
于衍:“……”
他很难不听出调侃的意味。
前阵子是于衍有事要处理,飞国外连轴转,疏忽了对弟弟的关心,但没办法,他总是有太多事务要处理了。
“我自然该来的,”于衍的语气中藏着不客气,“反倒是沈总……”
“哦。”
沈阮仪多余地理了理衣领,“我跟你弟生米煮成熟饭了。”
于衍:“???”
他以为上回游艇一别,亲弟跟沈总算了吹牛,大吹特吹的那种,怎么都没想到还能整这一死出。
于衍脸色古怪,点头示意先行别过,大步流星地前往套房,按下门铃。
里边的于哲以为是沈阮仪又回来了。
一打开门。
兄弟俩面面相觑,于哲怔了半秒,接着手忙脚乱挡住脸,却盖不住破皮的唇角、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压印和草莓,全都暴露了那荒唐的一夜。
于衍险些晕倒过去:“……”
他们家家风严厉,联姻也是正经婚事,从不提倡婚前行为,可现如今,他的亲弟弟跟联姻对象似乎真的睡了!
更令他崩溃的是,刚才沈阮仪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而眼前的于哲满脸尴尬,看来身高和体格过人也没办法改变——
他弟好像是下面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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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夜。
横店仍有不少剧组赶工,影视打工人常调侃不配放假,顶多大年三十提早收工,不拍夜戏。
然而方映这个剧组全是狠人。
前阵子有个金主塞进来的小明星出了事,据说是乱嫖进了局子,该角色临时换人,导演嫌晦气,从大师那算出来要过年无缝拍戏冲喜,大伙儿也就没有年过了。
当惯了富二代的方映,不搞特殊,捧着个小暖炉,等着他后半夜的戏,忽然,一身熟悉的引擎声勾起了魂。
方映几乎像个落跑新娘狂奔而去。
豪车稳稳当当停下,降下车窗,露出沈阮仪精致却显疲态的面容,停稳了车,这才开门落地跟方映上了保姆房车。
一路奔波至此。
房车里,方映当起了端茶送水的孙子,小暖炉也拱手让人,看得出好友心情不佳,没忍住又问一遭:“你电话里说,于哲跟他哥跑了是什么意思啊?”
沈阮仪无疑是被这话戳中肺管子了。
“去巴黎了,”沈阮仪真觉得自己是去千里送草的,“说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这些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那天,于衍到了酒店,一反常态地怠慢了他,跟于哲在另间套房长谈,将他划为外人,换做平时早就能让沈阮仪火冒三丈。
但先前的理亏又让他压下了火。
沈阮仪好心不打扰,结果于哲跟于衍聊完商业机密,说着就要离开西县,只匆忙告知家中有事,却不细说,看样子比那个范小繁的家丑还不能外扬。
要知道先前这于衍巴不得跟他成为一家人。
沈阮仪只觉蹊跷,让人一查,不出半天就得知了于家的情况。
原来于哲的父母身体不好,移民出国静养身体,宝洛黎的家业交由于衍继承,但于父的二弟也就是于哲的小叔——
宝洛黎的海外决策权都在这个小叔的手上。
这个小叔本事不小,宝洛黎跻身成为世界一流的珠宝品牌,多是他的功劳,话语权自然重。
“于明辉?”
方映对那人有所印象,“无儿无女,几年前包养了个小孩儿,把人送进娱乐圈养成了流量大明星。”
沈阮仪交叠双臂:“就是那个小孩出事了。”
方映:“啊?”
那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方映再往下听,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剧组出事的十八线,曾就高攀过于明辉那小情人,玩脱了,抖出不少内幕,牵连到了那位大明星。
——说来他们那个圈子的都玩得很厉害。
方映沉思了会儿:“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于家小叔包养的小孩出事了,暂时还被压着,但搞得他们整个家都乱成一锅粥了?”
沈阮仪抬手抵着太阳穴:“我听到的时候也觉得挺不可思议。”
他甚至想起,于衍三番五次提及过“家风严正”,于家两兄弟都不是瞎玩的人,可见他们家跟小叔关系不好是板上钉钉。
离奇得很。
沈阮仪不免冒出个念头,似乎于衍当初巴不得把亲弟弟送到他身边,也是因为家里的权益不得不做出的权宜之策,但具体不足以让外人得知。
“算了。”
沈阮仪想起自家也是烂事一堆,生怕要在横店陪方映过年了,“只要于哲联系我,我就过去陪他处理事情吧。”
与此同时。
从港城飞往巴黎的航班,降落机场,接人的豪车驶向市区,经过塞纳河边,在富人别墅区缓下了车速。
于哲穿着件黑大衣、裹围巾,掀起眼皮,就见他哥一脸冷峻的盯看前方:“当着爸妈的面,先当这些天没发生过什么吧。”
于哲不语,从未见过他哥服软,闷闷地点了点头。
车子停下。
从两边车门踏地,宛如复制粘贴的两双长腿,路过欧洲人保镖,毫不逊色,兄弟俩都有着贵气且优越的身材。
眼前的独栋别墅是父母所住的宅子。
于哲随着他哥走入正门,穿得正式,佣人接过围巾挂好,继续走往里边,充满欧式风格的厅堂里,篝火晃动,一对中年夫妇等候着他俩。
“终于回来了。”
父母挨个与于衍拥抱,对于哲仅是点头示意,领着他们俩前往厨房用餐。
见于衍回头看来。
于哲习惯性地抬眼眺天花板,父母的偏爱持续了十来年,他不无习惯,用餐时也尽可能小声,如同他哥的秘书那般闷声吃饭就可以了。
“宝洛黎的名声迟早要被他搞臭。”
于父有着大胡子,像极了欧洲人的神态,绅士中带着精明,“小衍,明天就跟我去见于明辉那老狐狸,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
于衍总是彬彬有礼:“好。”
圆桌的另一头。
于哲炫了三碗饭,还嫌不够,家庭用餐结束后,报复性点了中餐外卖,吃完溜出门,让佣人把他送到夏特雷剧院附近。
嘴上说着要逛逛景自己溜达。
实际上绕往附近商圈,去了家以前来过的双层网吧,到处是老外在打游戏,于哲那宽肩个高的,毫不突兀地融入其中。
他开机上网。
先是登录国际版社交软件,见到范小繁99+的消息,跟对方联系上了。
范小繁:“哥!你现在怎么样啊?”
于哲:“到巴黎了。”
范小繁:“那就好,姜家被查了,多亏有哥你帮忙,否则我和亲哥怕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于哲:“没事。”
他聊着也觉没什么意思。
周围都是些网瘾青年,块头贼大,在游戏里也是嘎嘎冲锋,于哲被勾起网瘾,聊天暂停,登上游戏顺便开了直播。
最近的网络流量非同一般。
于哲太久没上播了,粉丝就像洪水冲了庙,求神先拜菩萨的,还真显灵了!
[呜呜呜宝贝出现了]
[鱼宝的排名一直在往下掉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