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也要森森叫我宝宝(躺在地上)(开始发疯)】
【他真的很会保护鼎鼎的尊严啊(捂心)】
【就算是这样,温竹森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弹起来扑海鸥的镜头】
这边温竹森刚把鼎鼎哄好,那?边儿米哈就扛着德米特里从海边儿走了?回来。
“这海鸥也太能拉了?,”见进入安全范围了?,米哈才把德米特里放在地上,对温竹森说?道,“我要是再抓不?到他,这小子怕是要蹿到水里游到公海回国?了?。”
温竹森叹气:“你追他的时候,可?能比海鸥还吓人。”
德米特里默默点了?点头。
米哈:“……”
海鸥们吃完了?薯条,顺便把袋子丢在了?摄像师三宝的头上,挑衅意味十足。
三宝咬牙切齿地抓着袋子,恨不?得?凭空生出一双翅膀,蹿上天去挨个儿赏那?些?海鸥一拳。
然而他做不?到,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恶狠狠地诅咒道:“哪只吃的薯条,哪只就拉肚子!”
话音刚落,一坨海鸥shi就落在了?他的肩头。
旁边的摄像师老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鼎鼎忙掏出口袋里森森给他塞的纸巾,挪腾着小短腿儿跑到三宝面前,伸长手臂递给他。
“今天难得?见到咱叔开心得?像个孩子,”米哈颓然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咱叔。”
想到伤心事,鼎鼎再次难过地转过头去,默默地消化着自己?的悲伤。
见此情景,米哈上前一步,把崽抱进怀里,学着温竹森的样子安慰道:“叔,不?哭了?,哥哥抱哈。”
德米特里:“……”
温竹森:“……”
鼎鼎:“……”
【笑死?《叔,不?哭了?,哥哥抱》】
【ahh这什么诡异的辈分】
【德米特里: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文化底蕴了?】
【米哈这个脑回路也真是绝了?哈哈哈】
晚霞旖旎,四个人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德米特里一直在鼎鼎的身边绕来绕去,为了?逗他开心,一会儿指着天骂海鸥嘴馋,一会儿指着地咒海鸥窜稀。
带着全村的希望出来追温竹森二人的米哈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但没办法?,东澜村里的商铺数量实在有限,他根本买不?到其他的零食用来转移别墅里大家的注意力。
“算了?,米哈,”温竹森坦然道,“反正也瞒不?过的,还是平静接受吧。”
突然,米哈停住脚步,指了?指正前方的一家小小的门?店,眯着眼睛,似是有些?不?确定牌匾上的字:“诶?那?里有家卖……鸡脖的……”
米哈的这个发音很容易让直播进行不?下去,温竹森来不?及多想,果断伸手捂住他的嘴,直接覆盖掉他的声音:“对,那?里有家卖‘鸭’脖的。”
四人进了?店门?,见里面的空间不?大,三宝只把镜头塞了?进去,让大家可?以看到屋内的景况——
柜台前,米哈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玻璃柜里的商品,而后自信地伸出两根手指,字正腔圆道:“您好,我想要两根绝育鸭脖。”
听完他的话,售货员姑娘整个人僵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说?什么?”
温竹森仿佛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替他纠正道:“绝味。”
【hhh森森现在居然能猜到米哈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森森:他的脑回路很简单,挺好猜的】
【前翻译·德米特里已?经不?想吱声了?哈哈哈】
然而很遗憾,店里今天卖的是鹅脖,米哈接受无能,四人终究是空手而归。
对于这种全军覆没的结果,同行的每一个人都相当默契地没有再提。
然而大家心里也清楚,这件事瞒不?住的,甚至可?能早就已?经带着令人尴尬的话题窜上微博热搜了?。
拥有着工作平板、可?以时时查看直播间评论的总导演也一定知晓了?这件事。
因此温竹森早就做好了?他们四个回来之后,整栋别墅的人将?对他们进行的体无完肤的嘲笑。
不?出所料,刚一迈进别墅大门?,四人就迎来了?几乎要冲破房顶的爆笑声,显然是一丝一毫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他们留。
陈征旬和陈初瑞父子负责了?两个状态的温竹森,一个满怀闲情逸致地用手机拍着照片,一个在下一秒“腾”地一下跳起来往上扑抓。
……赫然是温竹森在镜头前的全部动?态。
温竹森:“……”
魏何没看够,及时做出了?补充:“竹森还要拆自己?卫衣后面的帽子来着,估计是想要把帽子当成网,结果拆不?下来,还东张西望地怕别人看见哈哈哈……”
温竹森:“……”
饶是一向温润儒雅的席轻冬都笑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在客厅里学起了?温竹森跳高企图从海鸥嘴里夺食的动?作。
温竹森:“……”
听到大家嘲笑的温竹森面上一派淡定,手上却开始不?自觉地丈量起了?餐桌的宽度,看上去忙得?要命,但又看不?出他在忙什么。
【你们的笑声吵到我的眼睛了?】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森森:诶呀我,这桌子可?太桌子了?】
【为什么被夺走薯条的是鼎鼎和德米特里,现在尴尬得?恨不?得?钻桌子底下的却是森森啊哈哈哈】
【这种事情嘛,谁是社恐人士谁尴尬——致我自己?】
吃过晚饭,总导演考虑到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加上鼎鼎和楠楠又遭遇了?那?件事,便没有再提出做个小游戏的事,直接让所有嘉宾们都上楼休息了?。
毕竟第?一期的反响已?经相当好了?,让大家好好地养精蓄锐,为了?下一期做准备才是最合理的决定。
温竹森上楼后,小周照常把节目组为他准备的消炎药送了?过来,还贴心地用密封盒帮他装好了?接下来几天要吃的分量。
“温老师,”小周送完药,也没有忘记温竹森拜托她的事,“这个是您要的扣子,还有针线,用的时候当心啊。”
“谢谢谢谢,”温竹森双手接过针线和扣子,感激地笑笑,“麻烦你了?,这下鼎鼎一定会开心了?。”
没有眼睛的小熊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要是补好眼睛,就又是一只完完整整的快乐小熊了?。
小周连声说?着不?客气,随后红着脸离开了?。
回到房间,温竹森站在桌边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艰难地将?那?一把药都吃进去,紧接着就带着一肚子的水坐到了?床边,开始穿针引线。
“小叔要离我远一点哦,”温竹森轻声道,“当心被针扎到。”
鼎鼎乖巧地点点头:“好喔~我就坐在这里看森森~”
说?着,往后退了?一点点,两只小短腿儿相当自然地盘在一起,手肘拄在膝盖上,用小手掌托着圆润可?爱的下巴看温竹森。
讨喜得?不?得?了?。
“嗡、嗡。”
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鼎鼎见手机离自己?比较近,赶忙伸出两只小肉手捧起手机,喜滋滋地递给森森。
温竹森笑着道谢:“谢谢小叔~”
“不?客气喔~”鼎鼎害羞地扭了?扭,转身抱住毛巾小熊躺进了?被窝里,不?再打扰森森回消息。
【呜呜呜小叔太甜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有分寸感的小孩啊?】
【鼎鼎真的是我的梦中情叔】
【我的母爱已?经变质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我愿意等叔十五年】
温竹森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指尖微蜷。
是宫先生。
【7:抱歉,之前有点忙,回了?趟老宅】
【7:那?你呢?】
温竹森只顾着看宫止刚发过来的这两条消息,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前文。
看到宫止这句“那?你呢”之后,不?免愣了?一下,转念才想到往上翻了?一下聊天记录。
傍晚的时候,宫先生问他鼎鼎怎么样,现在又问“那?你呢”,显然是出于礼貌性的慰问。
人家宫先生都这么有礼貌,他也得?礼貌地关心回去。
温竹森匆匆在键盘上点了?点。
【W:我也没事的,谢谢宫先生关心。宫先生最近还有在吃药吗?如果还是睡不?着的话,其实可?以做一些?对睡眠有益处的辅助运动?,啊,我之前收藏过的,我发给您。】
发完这条,温竹森找到之前他特意收藏的、有助于睡眠的视频链接发给了?宫止。
【W:宫先生可?以照这个做一下,我试过了?,还是很有效果的,祝您好梦,晚安。】
把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温竹森正好看到了?聊天框的最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可?闪烁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
温竹森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对方正在输入”再次闪了?闪。
如此反复了?几次,把温竹森搞得?有点儿紧张。
宫先生打了?这么多字,该不?会是在编辑大段的话准备批评他吧?
温竹森默默自省了?起来。
会不?会是宫先生觉得?他今天眼睁睁地看着鼎鼎与海鸥博弈,而没有帮忙蹿到天上去把薯条夺回来?
正当温竹森放飞想象、猜测宫止的真实想法?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7:好,谢谢,晚安。】
温竹森骤然松了?口气。
想着明天录制结束过后,就又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家里面了?,温竹森便止不?住地高兴。
他很喜欢他的家,虽然很小,但却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
“温老师,是这里吗?”
节目组的司机把温竹森和鼎鼎送到了?楼下,看到破旧的楼房,司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温竹森把鼎鼎从儿童座椅里抱出来,朝司机师傅点点头:“是这里没错,谢谢您,太麻烦您了?。”
节目组的车刚离开,一旁早早开进小区、停在楼下的黑色吉普车门?就被打开。
Frederick下了?车走上前来:“温先生,我帮您把行李箱送上去。”
门?是指纹锁,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里面录有Frederick二人的指纹,因此现在并?不?用他上楼拿钥匙开门?。
况且,温竹森当然不?会担心对方会做什么事,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麻烦您了?。”
Frederick一手拎起一个行李箱:“温先生客气。”
说?完,转身弯腰进了?单元门?。
温竹森牵着鼎鼎的手,刚想要跟他一起上楼,就听见随着车门?打开而传来的秦伯声音。
“温先生。”
温竹森回过头,秦伯从吉普车后面的七座商务车里下来。
“温先生这几天辛苦了?,我今天来,是因为老爷子很想念鼎鼎,所以现在可?能需要鼎鼎先回老宅一趟。”
听到秦伯的话,温竹森下意识朝鼎鼎看去,心头难以避免地涌上了?一丝不?舍。
但二老跟鼎鼎分开了?这么多天,肯定也惦念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抿了?抿唇,半蹲在鼎鼎面前,温声道:“小叔,回老宅之后,可?以给我打通电话哦。”
鼎鼎被接回老宅,温竹森便也失去了?回到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兴趣。
想着之后还要把原主?买车的钱还给宫止,他叹了?口气,抬腿往小区外面走去。
一周录制三天半的时间,还有一半的时间可?以用来打零工。
不?管钱多钱少,总归也能帮他减轻一部分的困难。
温竹森戴着口罩在街上闲逛了?一下午,打听了?许多家的工作,心里也有了?点儿谱,准备明天带着证件再来正式面试一下。
最后,在傍晚的街角小摊上吃了?碗清汤素面,坐在路边看了?好久,才疲惫地站起身,步伐缓慢地往家走。
离开家的这几天,狗狗们都有人照顾,所以温竹森最担心、最惦记的,当属他藏在床底下的金豆子。
没有人会不?喜欢金子,十八颗金豆子光是静静地摆在那?里看着,都让人心情大好。
心中这样想着,温竹森不?禁越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连膝盖处的伤口隐约传来的钝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没想到刚走到单元门?口,就听见了?一声脆生生的呼唤:“森森~”
温竹森惊喜地回过头:“小叔?”
怎么这么快就回这边来了??
奶娃娃麻利地从车门?里蹦下来,“哒哒哒”地跑到了?温竹森的面前,张开两只小肉手要抱抱。
可?刚张开手,鼎鼎就像是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样,又转身跑到车旁边,呲着小牙示意车里的人把什么东西递给他。
温竹森站在原地等着他。
“谢谢喔~”鼎鼎向车里的人道了?声谢,然后拎着一个大袋子跑回到森森面前,兴奋地高高举起,“森森,薯条!”
小奶音里除了?真诚和喜悦之外,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绪。
温竹森的眼眶止不?住地发烫。
他没有接薯条,俯下身紧紧地把奶娃娃抱进怀里,声线微颤:“小叔怎么回来了??”
怎么还会记得?薯条的事情。
这让他……实在让他有点儿……
温竹森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惦念过。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鼎鼎的小肉脸儿被挤得?皱成一团,声音都变了?调:“因为~鼎鼎想~森森呀~”
温竹森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地擦眼泪,于是朝司机师傅挥挥手:“辛苦您了?,我先带鼎鼎回去了?,您路上小心。”
由于房子是在顶楼,所以温竹森清楚一楼到六楼都有哪家在居住,所以越往上走,楼道里的声音就会越寂静。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听到了?一阵极不?明显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温竹森心头猛地一震。
他家门?口有人!
思虑间,温竹森已?经带着鼎鼎走到了?六楼与七楼的交界处。
当他看到立在自家门?口的高大身影时,顿时强自镇定地屏住了?呼吸,暗自调整着心态。
……是个帅贼,看着还挺高级的。
不?,不?对,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贼就是贼!哪有什么帅与不?帅的分别!
要保护鼎鼎,不?能让鼎鼎受伤才对!
温竹森缓缓呼气,余光瞄到了?六楼阿姨新腌的酸菜缸,在心中衡量着搬起它砸向那?狗贼脑袋的可?行性,同时小声说?道:“小叔,退后,我来应付他,Frederick就在外面,听话,你现在就去……”
没等温竹森说?完,奶娃娃就响亮地朝着那?道浑身散发着冷戾气势的高大身影喊道:
“乖宝贝!”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是很敏感?。
温竹森朝楼梯扶手用力拍了一把,伴随着“啪”地一声,楼道里亮了起来。
鼎鼎连这个机会都不肯放过,紧忙喜滋滋地夸赞着森森的举动:“森森好棒~”
温竹森臊得满脸通红,惭愧地咧了咧嘴。
……也不知道刚刚他以为遇到危险时,对鼎鼎说的那些话?,宫先生究竟听?到了多?少。
宫止转过身。
他垂眸的那一瞬间,温竹森也抬起头。
两?人隔着半层八级的台阶两?两?相望。
温竹森一眼便看到了男人那双盛满了yu望被充分满足后、透着满满倦怠感?的狭长眼眸。
天气渐凉,宫止穿了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弱化了内里的西装所给人带来的肃杀感?,更衬得他肩宽腿长,比例惊人。
温竹森收回目光,亦或者可以说是收回了从上到下地观察宫止的目光,重新望向宫止的眼睛。
然而,令温竹森感?到惊讶的是,宫止似乎也在观察自己,更具体地说,是正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手中的酸菜坛子。
温竹森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六楼阿姨家的酸菜坛子捧在了手里,打算当?做防身武器,随时准备砸向宫止的脑袋了。
见宫止望着自己不说话?,温竹森的心里难免有点儿慌。
他刚想开口,再向宫止打声招呼,就?听?见上面传来了一道低沉矜贵的声音:“温先生好。”
舒朗悦耳的音调撞击在楼道两?侧的墙壁上,又被投回到了耳畔。
温竹森霎时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极力掩盖着自己被这声音浸得有些麻痒的耳朵。
他俯下身,把酸菜坛子放回了原处,而后抱起鼎鼎,一步一步迈上了台阶。
入户门前的空间狭小,根本?无法让两?个满是距离感?的成?年男人神情?自如?地站在这里。
因此温竹森只得主动打破沉默,让这尴尬的局面尽快破除。
“宫先生晚上好。”温竹森不敢站得离宫止太近,可地势的局限性?太大,他不得不站在宫止两?米内的距离里,以至于只能微微低着头,不与对方对视。
单凭这一句,宫止便得出了结论。
他不认识自己。
而且面前的这个人,也不像温竹森。宫止在心里想道。
“宫先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发觉自己这样问不太好,温竹森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后面半句便没?问出口。
离两?个人都格外近的鼎鼎对当?前的气氛浑然不觉,始终笑眯眯地弯着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生怕错过自家大侄子和森森的交流。
“哗啦——”
细微响动从宫止身侧传出。
见宫止抬起手,温竹森才发现他的手中竟也跟鼎鼎一样拎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
“这是……”温竹森心头涌现了些许困惑。
宫止反倒坦然:“薯条,还有一些炸鸡。”
温竹森惊讶地看着他。
这叔侄二人真的是……
宫止把袋子递给温竹森,顺便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怀中的鼎鼎。
动作熟练到像是一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伴侣。
“宫先生要不要进来……”温竹森想起自家屋子里连个能拿得出手、像样的凳子椅子都没?有,不禁有些羞赧,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坐一会儿”咽回去,改口道,“喝杯水?”
鬼使神差地,宫止竟被心中燃起的那点儿好奇心驱使着,致使他并未立刻拒绝温竹森的提议。
萌芽不断催发,在不经意间变得膨胀,再发觉的时候,已经再难按捺得下去了。
“好。”宫止说道。
温竹森诧异了地“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似乎有些暴露了心境,又偏过头清了清嗓子,掩饰着不安:“啊,好,宫先生请进。”
那天秦伯带人来砸墙准备装修的计划并未成?功,临走前,秦伯还是不甘心地留下了一台立式空调,想要尽可能地让温先生平日里住得舒服一点。
但温竹森想的是,这栋房子是跑不了的,而且之后只会越来越增值,所以现在不管房子是谁的,到了要离婚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原封不动地把房子交还给宫家,绝不会贪心半分。
指纹锁闪烁了一下,入户门被打开。
“汪~”“嘤嘤~”
Leilani一家五口被秦伯派人照顾得相当?细致,入户门一打开,两?条大尾巴就?带领着三条小尾巴朝站在门外的人飞快摇摆了起来。
温竹森带着鼎鼎去录制节目的期间,Leilani一家便被老?宅的人接了回去,在家里玩了几天之后,又妥善地送了回来。
此时见到温竹森和鼎鼎,他们自然是想念得不得了。
“我?回来啦,”温竹森挨个儿抱了他们一遍,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好啦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
Leilani夫妇对宫止同样熟悉,拱完了温竹森和鼎鼎后,Harvey直接从地上蹿起来,跳进了刚脱下外套的宫止怀里。
一百多?斤的大型犬腾空而起,宫止却面不改色地稳稳接住,旋即轻笑着揉了揉Harvey的大爪子:“都多?大了,还往人的身上跳。”
Harvey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哼唧声。
“宫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穿这双拖鞋吧。”温竹森大方地让出了自己平日里穿的拖鞋,蹲下身子从鞋柜的深处掏出了一双他提前买的冬日专属毛绒拖鞋。
正好他从外面回来,冷得厉害,现在穿毛绒拖鞋也不会觉得热。
直到坐在小沙发上,捧着小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半天的鼎鼎才猛地想起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乖宝贝,你不是对姐姐说,今天要在公司加班嘛?”
温竹森放下两?个装着薯条的袋子,也转过头看向宫止。
鼎鼎的话?音刚落,宫止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不自然,转头轻咳一声,刚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温竹森就?站在挨着门口的厨房洗碗池边,听?到动静,从门镜里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而后伸手打开门:“秦伯?”
“鼎鼎最喜欢的画册落在车上了,”秦伯没?让司机送上来,是因为他想要再看鼎鼎一眼,然而他刚往屋里一望,就?瞧见了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诶?阿止,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佩虞说,回公司加班了吗?”
见宫止并没?有立刻回答,秦伯瞬间反应了过来,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老?糊涂。
阿止来找温先生,显然是想要跟温先生重修旧好、死?灰复燃的啊!
自己就?不该敲这个门、插这个嘴呀!
想到这里,秦伯忙不迭地把画册塞到温竹森怀里,顺便开始帮他关门,一边拉门把手,一边笑呵呵地交待道:“隔壁房间也有专人在打扫的,温先生大可以放心跟阿止相处。”
言外之意是,等鼎鼎睡着了,他们就?可以到另一个房间去……
听?明白了秦伯的意思后,温竹森的脸“唰”地一下通红,连声对秦伯说着“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才算是勉强盖住了秦伯的声音。
秦伯离开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走回到逼仄的客厅,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飞快地瞄了一眼宫止的表情?。
还好,看上去没?有生气,可以继续交谈了。
一览无余的住所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第一次见面的宫止面前,温竹森为他介绍屋内陈设的动作拘谨而僵硬:“这是我?和鼎鼎的床,然后……这张桌子可以展开,展开之后也足够四个人吃饭呢,这里是沙发,只够我?和鼎鼎两?个人……”
温竹森停住了这句听?上去似乎不想让宫止落座的不妥发言,补充道:“……再加一个人坐在上面。”
宫止点点头,但并没?有不礼貌地直接坐下,依旧站在原地听?温竹森说话?。
温竹森伸手示意:“宫先生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宫止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要看看鼎鼎跟着温竹森住在一起的生活环境到底怎么样,毕竟光从秦伯的描述中了解到的情?况,还是不够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