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by稼禾

作者:稼禾  录入:12-22

戚昔扑哧一笑,松开手歪倒在燕戡肩上。
燕戡趁机伸手,将人一同揽住。“小心些,别摔着。”
戚昔笑够了,背靠着燕戡胸口,舒服地垂着湖风眯了眯眼睛。
“好惬意啊……”
碧波荡漾,阳光下涟漪如鱼鳞熠熠生辉。那般干净清透的湖水里,想必鱼也生活得很快了。
“鱼!我钓起来了!”
戚昔弯唇。
嗯……被钓起来,快乐的就是他们了。
怀里的小崽子一听鱼就精神,刚刚还打呵欠呢,现在就手指着阿楮那边嘴里一直喊着“鱼鱼鱼”。
燕戡不放他,他就像个小泥鳅,扭着圆圆胖胖的小屁股要过去。
躺也躺舒服了,戚昔站起来。
瞧着燕戡一手禁锢住哼哼唧唧的燕小宝,一手抬起对着他。
男人坐得随意,腿一曲一伸,流畅的下颚微微扬起。利落的高马尾扎在脑后,垂下落地。
唇上挂着懒散的笑。
丝毫不掩饰他随性潇洒的魅力。
别说,还挺好看。
戚昔伸手拉住那满是老茧的大掌,没用什么力气,男人就站起来了。
燕小宝被他放在地上。
两人慢慢在后头走着,看那小胖墩像企鹅幼崽似的一拐一拐地奔向他的鱼。
湖边,戚昔跟燕小宝和阿楮一起叮嘱了大人不在不许靠近水边。
两小孩点了头,戚昔挨个摸摸。
回身见一身黑衣的燕戡坐在树下,戚昔拎着那放鱼的桶往离岸边稍远的地方挪了挪。
燕小宝撅着屁股往后巴巴跟着。
待放好,他手就摸了进去。
戚昔将他袖子扎高,听见燕戡叫他,也走过去曲腿坐下。
“周子通他们去林子里有些时候了,要不要去看看?”
“外围没什么危险。那么大人了,还真像燕小宝一样要处处看着?”
不看就不看吧。
戚昔往他身上一靠,揪着地上的草。目光放在那一边在木桶里吭哧吭哧抓鱼,笑得傻兮兮的小孩身上。
燕戡背靠树干,环过戚昔的腰,颇为强制地抓了他揪着草的手玩儿。
忽然想起什么,燕戡问:“夫郎想自己卖酒了?”
“嗯,缺钱。”
“可是为夫太败家?”
戚昔点头,曲指敲了敲他的手心:“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燕戡坦然笑:“是夫郎自己叫我吃软饭。”
戚昔扬眉,没被抓住的手抬起燕戡下巴,左右瞧瞧。“相公俊俏,姿色上乘,有吃软饭的资本。”
燕戡低笑着拥住他,下巴贴着戚昔的脸。“所以夫郎愿意?”
戚昔也笑着回:“自然是愿意的。”
燕戡从前那股臊意散得一干二净。
吃软饭好像也不错。
“好,那我以后好好护着我这张脸,好好吃夫郎的软饭。”
燕小宝噔噔噔跑过来,大声宣告:“窝要次软饭!”
燕戡枕着戚昔肩膀,抬头看站在他俩面前虎头虎脑的小胖墩。
“不,你不想。”
“要次!”
“没有。”燕戡弹了下他脑门,无情道。
“呜——”
“不许哭,哭了咱就回家去,不玩儿了。”
“不,要!”
“呵。”
戚昔偏头撞了一下肩上的大脑袋:“惹哭了你哄。”
燕戡一下子埋在戚昔肩头装乖。“这不是没哭嘛。就知道护着他。”
戚昔戳了下他的脸,将他脑袋戳得歪倒。
“好酸啊。”
“酸?哪里酸?”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保护期,今日阿兴几人钓鱼手气格外的好。
三五斤的大鱼一口气起来三条,更大的因为绳子断了没起来得了。
加上零零碎碎的小鱼,这一餐就够了。
湖边,瞧着他们处理鱼。燕戡也起来,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帮忙。
戚昔拎着自家崽子离了那水桶,逮着他的一双小胖手将水擦干。
小家伙学着他大爹,抓着戚昔的手在他手背打了个啵,随后屁颠屁颠跟在阿楮身子撒欢去了。
戚昔轻笑。
傻崽子。
他拿着帕子打算去湖边搓一搓,走近了才听到他们在谈论之前城门外压着的那一批人的事儿。
“……那些人在为个叫千堂会的组织做事。”
“府城有堂会的分会,那王大彪借着前知府侄儿的关系,在里面混了个副会长。”
“有了他,千堂会也相应有了前知府的关系庇佑。所以他们行事根本没做多少遮掩。”
“欺凌百姓,霸占良田,让人交保护费的这些事儿没少干。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他们什么都做。”
“那王大彪确实干过贩卖人口的事儿。千堂会给的银钱丰厚,一次抵我一年月钱。”
燕戡看了阿兴一眼,点头:“哦,忘了说,正好你主子我没钱了,下个月乃至后头每月的月钱都先欠着。”
阿兴一愣,欲哭无泪。
一旁的戚昔轻笑一声。
“郎君……”阿兴像找到靠山了,向戚昔求助。
燕戡黑脸:“叫什么叫,继续说。”
阿兴瘪嘴,畏于强权,不得不忍着心痛开口:“王大彪偷的那家孩子刚好是个家业大的。早被前知府盯上,等着找出岔子在他们身上开个刀。”
“那家人也警惕,一直防备着。但没想到自家孩子会被偷,所以正巧抓到人,押送到了官府。”
“知府为了保侄儿,只能退一步。后头牢房给找了个替死鬼,那王大彪只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戚昔细听,猜测这千堂会在后面使了多大手段,有多大能耐。
就见阿兴两眼泛着光道:“多的我们还没查到,但之前在山塬县发现的土匪寨也跟他们有点关系。”
燕戡一手破开鱼,红艳艳的血沾了他满手。
“线索断了这么久,没想到在这儿找到了。”
“是,他们做得很干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幕后的人呢?”
“分堂会的我们一直监视着,但他们跟上头一级别传信隐秘,等主子下令细查。”
燕戡扔了鱼肚里的东西,沾了糟污的手在湖水里晃了几下。
手抬起,握住的匕首如新的一般冷光料峭。
“既然找到了,那就继续查。”
“知道了。”
鱼处理好,林子那边还不见动静。
燕戡起身,看着是往林子去的。
戚昔眼中笑意闪过,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青草,追上去。
“不是说不去吗?”
燕戡牵住戚昔的手:“是不去,这不是人没回来,少了两个干活的。”
外围林子疏,走在里面树缝中光影落在地上,被切割成了不同形状。
进林子后,根本分不清他们去哪儿了。
戚昔望着燕戡侧颜:“往哪边?”
燕戡扫了一眼,带着戚昔往西边走。
戚昔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燕戡指着地上的深草:“叶片有折断的痕迹,往西方倒伏。夫郎看出来没有?”
戚昔瞧着那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摇了摇头。只能说燕戡观察入微。
走了几步,燕戡拉住戚昔的手停下。
“怎么了?”戚昔压低声音,一脸警惕。
燕戡躬身,凑到戚昔面儿上。“夫郎上我背上来。”
戚昔迷茫地看着男人黑色的深眸,点了点头。
待趴在燕戡背上,看他走得比刚刚还悠闲,戚昔小声道:“刚刚遇到野兽了吗?”
“没有。”
“敌袭?”
“没有。”
“那你作甚!”戚昔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算看出来了,这人刚刚又在逗他。
“夫郎轻些,手震疼了不好。”
戚昔哼了一声,环住他脖子:“放我下来,要是被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背自己夫郎有错了?”
戚昔轻叹一声,放松身子伏在燕戡背上。
“你好黏人啊。”
燕戡还是那句话:“我黏自己夫郎有错了?”
光影流转,戚昔低垂的睫羽染了金色,如蝶翼般轻颤,又随着笑弯起。
他轻蹭燕戡肩窝:“也没错。”
燕戡笑:“那不就是了。”
两人跟散步似的在林子里走,看似漫无目的,但渐渐能听到周子通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颗怎样?”
“好极,好极。”
“比刚刚的大。”
戚昔趴在燕戡肩上快睡熟了。
树林里有阳光,不冷也不热。燕戡走得稳,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很安心。
不知不觉他就闭上了眼睛。
“你们摘什么?”
“哎哟!燕戡你吓死我了!”
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背对他们的人身上传来。
戚昔惊醒。
燕戡感受到他的动作,看着周子通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放我下来。”
戚昔被树上跟树下两双眼睛盯着,耳垂飞速府浮上一抹红。
燕戡曲腿松手。
戚昔扶着他的肩膀落地。见周子通手里的鸟蛋,他好奇地看了一眼。
燕戡沉声:“你们进山这么久,就是在掏鸟蛋?”
周子通自得:“不,我们还采了草药。”
燕戡:“野鸡呢?木耳呢?”
“放心,都有。还有蜂蜜。”魏朝从树上爬下来,顶着一张糊了绿色草药汁的脸。
戚昔扑哧一笑。
见魏朝幽怨看来,戚昔回避他的视线,额头抵在燕戡肩膀忍笑。
燕戡摸摸戚昔的头发,眼里也是遮不住的笑意。
他问魏朝:“你怎么这个鬼样子?”
周子通一把抓起地上的篓子,匆匆往前道:“走走走,回去了,早饿了。”
魏朝摸摸脸,疼得龇牙:“还不是周子通,见了蜂巢走不动,非要去掏。结果倒好,我们被小拇指粗的蜜蜂追了一路。”
夫夫两人脸上的笑顿时散了。
哪里是蜜蜂,这是马蜂吧。
这要是被蜇了,治疗不及时可是会要人命的。
“周子通!”
早已经溜远十几米的周子通脚下一僵,抬腿飞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跑得那么慢!”
燕戡看了一眼脸有点肿的人,嫌弃得不行。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蠢!”
魏朝底气不足:“那不是以前没玩儿过……”
好奇嘛。
戚昔看此刻的燕戡就像一个兄长,而魏朝就是那个被兄长教训的蠢弟弟。
他扯了扯燕戡袖子:“好了,不说了。”
“周子通那性子,要做个什么谁能拉得住。”
燕戡对上戚昔清润的眸子,心气儿一泄。他往戚昔肩上一趴:“夫郎,回了。”
戚昔看向立在原地气虚不敢言的人。
以往魏朝还顶嘴,现在话都不是一句。他道:“你也走吧。”
“夫郎别管他。”
“那你别气。”
燕戡憋了憋,憋出一句:“哼。”
戚昔笑得眸光潋滟,眉眼微弯。
口是心非。
明明关心,说话还那么冲。
回到湖边,几人见魏朝的脸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主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魏小知飞快掏出帕子,用茶壶里的水冲了一遍。跑着过去要给魏朝擦脸。
周子通厉声道:“不许动!”
魏小知手一颤,被魏朝抓住放下。
“周大夫,怎、怎么了?”
“那是上的草药,被马蜂蜇了。”
“蜇了!哪儿蜇了?!少爷我瞧瞧。”魏小知慌得手抖。
魏朝站在原地,被比他矮了一头的魏小知轻轻捧着脸左右细瞧。
魏朝看着人越来越红,最后包了泪的眼睛,心里不舒服。
“没事,你少爷我命大。”
“还没事!都肿了!”魏小知含着哭腔道。
那小白手想碰又不敢碰,瞧着比他还可怜。
魏朝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要摸就快点摸,你少爷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魏小知瘪嘴。
“少爷你又让我担心。”
都是一同长大的,魏小知还是他自己捡回来的。魏朝平日里什么都依着他,哪里受得住这含着哭腔,红了眼睛的委屈样子。
一旁,已经在烤鱼的戚昔胳膊肘碰了碰燕戡的腰。
他冲着那边两人抬了抬下巴。
“你瞧。”
“什么?”
“气氛不对,魏朝不会也喜欢……男子吧。”

燕戡瞧着那一个哭一个哄的主仆, 又结合他跟他夫郎的相处咂摸出点味儿。
“是有像那么会事儿。”
没等戚昔多看,下巴便被燕戡捏住转过头。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夫郎看我。”
戚昔笑了声:“好生霸道。”
偏生燕戡还得意:“你不喜欢?”
戚昔将他靠近的俊脸推开:“没个正经, 烤鱼吧你。”
“夫郎还没说喜不喜欢?”
燕小宝小牛犊一样跑回来, 一下子趴在戚昔背上。小小年纪力气就大, 冲得戚昔差点往火堆里栽。
好歹燕戡拦住, 将人往自己怀里护。
燕小宝:“喜~”
燕戡看着跟前熊熊燃烧的火就后怕,咬咬牙, 他逮着燕小宝往腿上一趴, 一巴掌打着他的屁股上。
“喜欢个屁,你差点把你爹爹冲进火堆里!”
“呜……”燕小宝捂住自己的屁股看着他爹难以置信, 嘴巴一瘪, 放声大哭。
“呜哇!!!!!”
“不、不喜爹!”
燕小宝屁股痛痛的, 他委屈极了,哭得可可怜了。
戚昔戳了戳小娃娃的额头,也心有余悸。
“该长记性。”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冲着人就撞过去, 要是你大爹没护住我, 现在我就成那火里的烤鱼。”
两个都不哄他,他也不嚎了,抽噎着掉金豆豆。
“疼呜……”
燕戡:“就你疼, 你撞你爹爹的时候也不想想他疼不疼。”
燕小宝看像戚昔,小心抓住他的手。“疼?”
戚昔点头:“嗯, 也疼。”
这下更委屈了,伸手抱住戚昔胳膊, 依恋地用包子脸去蹭:“呜……错。”
“知道错了?”戚昔将他抱起。
燕小宝瘪着嘴, 包子脸尖尖上还挂着泪珠,哭得打嗝。“几错。”
戚昔给他擦干净泪水, 点点他的鼻尖:“记住了,下次不许再冲人了。”
“呜……记猪。”
以往是当他小,没怎么纠正他见到人就冲的行为。只口头说说,没多管。
刚刚差点栽到火里,戚昔头发都燎了。
燕戡摸着他绸缎似的头发,抓起来对着那发尾卷曲的一小节,心疼得不行。
燕小宝也去摸,还泪眼汪汪的:“对不池。”
戚昔抱好小娃娃,摸摸他的头:“没关系。”
知道差点害得爹爹受伤,燕小宝趴在戚昔怀里,出来玩儿的兴奋劲儿散了不少。
至少是安分了。
那边,主仆俩终于沟通好,一前一后过来。
大家坐在垫子上,守着火堆,煮了一锅鱼汤并几条烤鱼。
至于周子通说的野鸡跟木耳。
野鸡是还没破壳的野鸡,木耳是零星几朵木耳。
蘑菇更是没有。
吃炖鸡?吃空气还差不多。
将就着带来的饼子点心,就着鱼汤跟烤鱼好歹吃了一顿。虽然粗糙了点,不过还是有些野趣。
吃饱喝足,就地躺会儿。
下午就在湖边钓鱼,商量着拿回去给晚上加菜。
燕小宝跟阿楮坐在草毯上。
阿楮将背篓里的大叶子拿出来。这是上午出去那会儿,周子通采的药草。
阿楮拿着一种,跟燕小宝讲一种。
再让小家伙复述。
咿咿呀呀,也不知道阿楮为什么听得懂。
见他们有自己的事儿,燕戡牵了戚昔往另一边走。“夫郎要不要趁此机会再学一学骑马?”
戚昔点头。
这年头,有个什么事儿骑马是最快了。学了总比不学好,以后多半也用得上。
燕戡牵着玄风:“好,那夫郎好好学。”
燕戡先让戚昔活动活动,然后看他上马,自己在旁边护着。
魏朝瞅见,问边上紧跟着他的魏小知:“你是怎么来斜沙城的?”
“跟着商队。”
“很慢吧。”
“还好啊。”
魏朝脸一垮,拉起魏小知的手腕就站起来。
魏小知步子不如他,被拉着小跑才跟得上。“少爷,你干嘛去啊。你受伤了,不能动。”
“少爷教你骑马,以后要追少爷我也能快些。”
魏小知眼睛一红,不动了。
“少爷你还要扔下小知跑。”
“不,我说着玩儿的。”
“玩儿也不行。”
“行,祖宗,你说了算。”
言罢,他掐着魏小知的腰就将人放到了马上。收回手,他握了握。
还挺细,没吃饭吗?
魏朝仰着一张绿不拉几的脸自以为风流倜傥地一笑。
“坐稳了。”
魏小知紧紧抓着马鬃:“少爷我怕!”
“马有什么好怕的,少爷牵着,别怕。”
后头,戚昔已经能驾着马儿小跑一段。
山间的清风将他俩的话递送到耳畔,戚昔跟燕戡对视一眼。
这主仆两人,有点意思。
下午玩儿够了。
那边还在牵着马走,戚昔已经能驾着马跑了。
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笑闹着进城。
入了西边城门,周子通跟魏朝馋酒,还专门去戚昔的酒坊搬了几坛子走。
回到府上,天边就只剩夕阳余晖。一层红,一层橘叠着,绚烂无比。
出去玩儿了一遭,身心舒畅,困意也早早地来了。
燕小宝死活要跟着戚昔睡。
燕戡刚给他洗了澡,他立马跑到床上将自己盖好。还抓了戚昔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燕戡浑身冒着低气压,等他睡着,立马将他抱到他自己的小床上。
戚昔半阖着眼,有些迷蒙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等他掀开被子躺了上来,戚昔松开腿上压着的被子一滚,窝进燕戡怀里。
他攀着燕戡臂膀,脚搭在他腿上。舒服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燕戡一直注意戚昔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便收拢手臂抱着他笑。
笑得戚昔脸上渐渐红了。
“夫郎也嫌弃燕小宝。”
“没有。”
不过确实还是这样睡他要舒服些。
奶娃娃太小,放床上怕压到他,晚上总惦记着还时不时惊醒了看看。
戚昔又调整了下位置,刚刚给自己窝好,笑了他半晌的人压下来。
戚昔伸手抱住男人脖子,享受着这独一份的温情脉脉。
累极了,戚昔趴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上昏昏欲睡。
燕戡抚着戚昔后背,随着遍布的如彼岸花一般的红停驻,流转。
“夫郎,你说魏朝是不是……”
“喜欢他那书童?”戚昔声音温哑,接下他的话。
“嗯。”
戚昔仔细想了想,双手撑着燕戡胸口半直起身。长发铺了满背,还落下一缕在莹润的肩侧。
黑如墨,白如雪。雪上红梅几许,妖冶动人。
戚昔问:“他还没娶妻?”
燕戡指尖轻点那好看的红缨:“没有。他爹管不住他。”
戚昔打下他的手,瞪人也好看得紧。
“二十几了?”
“……应当,二十四了。”
“我瞧着他还不自知。你问这个是想帮他一把?”
燕戡捋着戚昔肩侧的头发放到他耳后,他捏捏那红润的耳朵,曲肘将人裹进臂弯。
他笑道:“不管。”
“只是这样一来,魏叔怕是会被气死。”
“你寻常也不过问这些事。”
燕戡不言,捧着戚昔的后脑勺,堵住他唇纠缠着细细密密的亲。
等戚昔气喘吁吁开不了口,他才梳理着那一头青丝,哄道:“睡吧,这事儿咱们心里有个底就行。”
末了,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斜沙城离京都这么远,也就只我一个能管管他。”
戚昔趴在他胸口,细眉因为浅笑弯成柔和的弧度。
手指从他鼻梁滑到他薄唇上,点了点,道:“还不是关心他。”
燕戡将被子一拉:“夫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烛火一熄,没多久,被子里又传来轻轻的声音。似疼似恼,又是一夜过去。
玩了一日,魏朝还得继续回去教书。
只不过他现在只用教那些夫子,闲得很。
早饭还跟着燕戡几个一起吃了,桌上没见到戚昔,他问:“我嫂子呢?”
“没醒。”
魏朝注意到燕戡脖子上的牙印,闷哼一声。
“小心那什么尽人亡。”
他嫉妒!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他都二十四了,还没媳妇。
燕戡没比自己大多少,为什么就能那么好的运气,现在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
燕戡黑眸直直看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
“还有,别打我夫郎的主意。”
魏朝的脸一下就红了。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
他狡辩:“那不是你不管我,我才口不择言。错、错了还不行嘛。”
他支支吾吾,毫无底气。现在回想起这事儿就想找个缝钻进去。
见戚昔第一眼他确实被惊艳到了,还调戏了人家,这个解释不了。
为了减轻心里的负罪感,他瞪着眼睛瞅燕戡:“还不是怪你!”
魏小知跟阿兴对视一眼。
听听,活像被负心人抛弃了似的。
燕戡:“呵。”
魏朝拍桌而起:“你!燕问荆,我道歉了,你什么态度!”
魏小知立马抓住他。
他家少爷绝对是面子挂不上,炸毛了。
果然还是跟燕将军和谐不过半个时辰就得吵吵。
但这次燕戡不跟他吵。
他还要去照顾他夫郎。吃完,他端着一碗温得差不多的米粥进屋。
而先前屋里的燕小宝被他塞到阿兴手上。他今日想跟他夫郎过过二人世界,不想小崽子打扰。
魏朝见他不接招,一口气不上不下,好半晌才恢复了脸色坐下。
吃完饭时辰差不多,他摇着扇子去书院。
人散去,院子里一时间只有屋檐上的燕叫声。
屋里,戚昔睡得正熟。
从前瞧着那么个冷冰冰的人,现在像到了安全的地方,睡觉安下心来,长腿伸出来随意搭在被子上。
比以往所见那般整个蜷缩起来看着要心里舒服些。
燕戡放下碗,站在床沿。
他捏着戚昔的小腿,入手温润丝滑,本来是想放进被子里,但又不忍心放。
他夫郎身上哪哪儿都好,一身肤皮在斜沙城也没被他养糙过。
冬日抱着像个暖玉团,只温温的。夏日的时候像浸透了井水,又凉丝丝的。可惜那会儿就嫌弃他抱了。
手中的小腿抽动,像不耐痒痒,另一条腿蹬过来。
推书 20234-12-22 :炮灰花瓶失忆后,》:[近代现代] 《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全集 作者:笑点酥【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3-22完结总书评数:506 当前被收藏数:8544 营养液数:1107 文章积分:90,135,336文案:苏燃在池海霖身后追逐很久,他以为修成正果后,会是甜。可是池先生和苏燃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