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当太监—— by乔云舒

作者:乔云舒  录入:12-22

左长史也颇有些一言难尽,“回陛下的话,臣奉南王之命前来为陛下贺寿,出了南王的封地走了两站地便被王妃派人追上了,留下了小殿下和一个嬷嬷,说了一声安全送到京城就离开了。臣也不晓得到底是为何如此。”
皇帝想了想道,“这是你们南王第几子?”
“这是王爷的嫡幼子,第六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嫡长子于去年病故了。”
说到这里皇帝摸清了些头绪,摩擦着手中的扳指接着道,“那个嬷嬷呢?”
“嬷嬷年岁大了,路上颠簸,没了。”
“行了,下去吧。颜安那里便留在宫里,你一定会将他的行李送来。”
…………
小孩子就是个磨人精这话真是不假,在宫内呆了两日小殿下也熟悉了,性子也活泛了,每日来到御前闹腾皇帝。
“叔爷爷这个椅子可真好看,叔爷爷这盘糕点也好看,能吃吗?颜安想吃。”
“叔爷爷?叔爷爷?”
甚至大半夜哭着喊着说太黑了害怕,要和叔爷爷一起睡。皇帝心软留下了,可这孩子半宿半宿地不睡觉,皇帝一气之下威胁道,“你再不睡觉,朕就把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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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吓坏了,急忙闭上了眼睛,许是闹得晚了,一会的工夫就睡了。
皇帝就叫人给送到偏殿去睡,他有些不习惯同别人同床共枕。
颜安从偏殿醒来也不哭不闹,接着跑到正殿冲着屋内喊,“叔爷爷,景安能进去吗?”
皇帝每天和小孩斗智斗勇,云时可不爱和孩子接触,他便借口安排万寿节跑去内务府躲清闲了。
万寿节前一日的早朝,皇帝当朝下了封赏的圣旨,“赵地救驾有功,封为内大臣,兼任领侍卫内大臣,暂领皇宫侍卫。”
赵地上前,“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有了这道旨意从明日开始,赵地就可以上朝了。诸位大臣见此旨意已下,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且皇帝还算有理智,只是封了内大臣,那就证明领侍卫内大臣的职位皇帝并没有打算由他担任,大臣们便没再出声阻拦。
紧接着,皇帝又叫云时宣第二道圣旨。
云时从小春子的手里接过第二道圣旨,他拿着圣旨的手还有些颤,这道圣旨是他看着皇帝写的,圣旨一出那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
云时打开了圣旨,“罪人慕景柏,心怀不轨,逼宫谋反……即日处死。”
此圣旨一出,不出云时所料,殿内一片哗然。
最先站出来的依然是于大人,于大人躬身道,“还望陛下三思,理王毕竟是陛下的侄子,先帝的孙子,陛下此举太过冷血,恐遭天下人非议,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没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众人看着猜不出陛下的心思,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进言。
众人犹豫的功夫,杨丞相站了出来,“陛下,于大人所言有理,此乃先帝之孙,凌王之子,若是如此诛杀怕是遭天下读书人的非议啊,恐引发朝堂之乱,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听着轻哼一声,起身离开,只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他转身看去,瞳孔微缩。
大殿内,以杨丞相为首的诸多大臣跪在地上,“求陛下三思。”
云时跟在皇帝身后也看了过去,屋内众人跪了大半,其中为首的几位大人只于大人和赵地没有跪,剩下的便是站在大殿门口位置的,想来是官职较低的人。
云时对他们的行径有些费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不会是凌王没死,他们怕弄死了凌王的儿子被报复吧?不过随即他在脑子里否了这个想法,应该不能,要是凌王还在早就攻进京城了,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作,那这些大臣们是为了什么呢?
而一旁的皇帝神情也恢复正常,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心中自嘲。
在自己初登帝位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场景,那时他年岁不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且先帝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多听这些大臣的意见,莫要擅自做主,当时他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处理。
还是太后带着他安抚诸位大臣,事件才得以平息,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太后垂帘听政,
第二次发生在太后离世,他再一次亲政的时候,下达了几条政策,再次被诸位大臣以这种方式驳回。
不过十年的功夫,大臣们故技重施……
皇帝突然笑了,“哈哈,好,跪得好,想跪那便跪下吧。”撂下这句话便大踏步离开了。
云时跟在皇帝身后不敢作声,皇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含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渗人,仿佛有无形的威压萦绕在他全身,直到那一刻云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是皇帝,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帝。
皇帝进到太极宫,慕颜安在偏殿见到人回来了,高兴地朝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可是到了近处似乎是察觉到皇帝心情不好又紧急刹车,在皇帝两步远处停了下来,脸蛋还因为紧急停住抖了两下。
躬身请安,“参见陛下”
皇帝沉声,“有事?”
慕颜安脑袋晃了几下,磕磕巴巴道,“想,想自己用早膳”
皇帝嗯了一声,慕颜安谢了恩一溜烟跑回了偏殿。
皇帝回了太极殿也要准备用早膳了,饭桌上,皇帝福至心灵嗤笑一声,“年纪小倒是能看出火候,知道躲着朕,可见是朕脾气太好了……”皇帝说着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嘴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云时不敢应,只低头为皇帝布菜,但心里却是点头,皇帝确实脾气好,前几日小孩子那么闹都没将人赶出去,要是换成自己怕不单单赶人,还得揍人了。
不过这小孩子确实有眼色,这一整日都没来正殿,据小春子说,这小孩子在屋里也是老老实实地玩,没发出一点动静,果然这皇家出去的小孩子哪有笨的。
而这边皇帝中午午睡过后继续坐起来批折子,甚至还叫云时上了两盘点心,想来也是恢复好了心情。
第二日万寿节,皇帝取消了早朝,按照往年的规矩,于太和殿召见诸位大臣,且在此设宴。
殿内的位置都是按照官职排好的,大臣们进来后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依次坐好。待到了时辰,不远处传来了静鞭声。
院子里原本三三两两,小声说话的,眼下都安静了下来,殿内的大臣也都起身,站在了桌前,躬身迎候。
随着静鞭声由远及近,皇帝大踏步走进了院子,云时紧跟其后。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方才同下首的大臣们道,“起吧”
诸位大臣谢了恩,又坐了回去。
龙椅所在的位置比殿内其他各处高了几个台阶,站在台上可以将殿内的情形尽收眼底,可谓是一览无余,但也因为这样才让瞄了一眼的云时心惊。
这殿内居然还有空着的椅子,按照顺序者应当是杨丞相,户部尚书严大人,兵部尚书王大人和刑部尚书孟大人,这四位在朝中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而今日可是皇帝的生辰,他们这都敢不来,这是疯了不成?
云时不敢想,快速低下了头。
一旁的皇帝也发现了,不过皇帝脸色未变,“赵地”
“臣在”
赵地不愧是武人,身体实在强韧,经过太医的治疗再加上皇帝赏赐的药膏,不过几日的工夫,身上的伤口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儿就可以值守了。
皇帝的目光扫过下首的几个空位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地躬身痛快答道,“几位大人昨晚受了风寒,难以起身,派了人向陛下请罪,人正在殿外候着。”
皇帝没说见或者不见,只是同他道,“你身体刚好,就别守着了,下去安排一下,一会进殿内坐着。”
“臣遵旨。”
接着皇帝将目光落在了下首的大臣们身上,笑着道,“位置空着倒是显得难看,爱卿们便将这位置补齐吧。”
皇帝虽如此说了,但是屋内的诸位大臣却没敢动,眼神纷纷看向吏部尚书周大人身上,在座的官员中,属他的官职最大了。
周大人也感受到了这些目光,其实昨日他也收到了丞相的传信,不过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岂会与他们同流合污?这不忠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尽管心里高兴,但是他面上还是露出了些为难的神情,最后在众人的目光催促下起身坐到了本属于丞相的位置上。而在其后面的大臣们也紧随其后地挪了位置。
不过在其中还有了另类的,那便是于大人于大人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不动的,同部门的自然是不敢越过他,但别的部门才不管那些,直接坐到了人前头,屋内的椅子这才算是坐满了,至于最后面剩下的那几个,李嘉派人给撤下去了。
大臣中大多是希望依着这次机会朝廷之上可以大洗牌,几位大臣占的位置太久了,他们没有升职的空间,可其中却有人犯起了难,那便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
二位大人心中这个愁啊,真真是昏了头了,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万寿节啊,可是陛下的生辰,就算是别苗头那也得换个日子啊,再说了陛下已到了而立之年,哪能受他们摆弄,皇帝昨日的态度就更明显了,这是不想再受老臣拿捏了。
再者说诸位藩王的左长史都在呢,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么?君臣失和,这可是乱朝的前兆啊,若是藩王得了这消息那还能坐得住么……
不过担忧之下更多的还是庆幸,还好他们头脑清醒,今儿来了,无功即为无过,这位置又能再坐个几年了。
二位尚书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在座的几位藩王的左长史却比两位大人想得多,他们原本只以为这是趟苦差事,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君臣不合”这消息传回去了,这可是个大功劳,但是首先他们得有命将消息传回去啊……
皇帝见殿内所有人都坐好了,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开始吧”
随着皇帝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大臣们正襟危坐。
吏部尚书周大人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面向皇帝跪下,手中捧着寿礼单子。
云时上前接过,站在下首喊道,“吏部尚书进万寿南极星图,蟠桃献寿图万寿玉杯,长寿玉瓶……”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殿内正位上坐着一袭龙袍的皇帝,威仪天下,此时殿内正中央,则是歌舞升平,而诸位大臣分坐两侧,一酬一酢,弄盏传杯,笙歌鼎沸。
酒过三巡,歌舞散去,殿内也恢复了平静。
皇帝一直被敬酒,喝得有些多了,脸上也染上了些颜色,但眼神确实依旧清明,嘴角噬笑,沉吟着道,
“今日是朕的生辰,诸位爱卿能来与朕同庆,朕心中高兴,诸位爱卿自朕登基以来,每日勤勤恳恳,未曾有过疏漏,朝堂太平,天下安定,皆有诸位的功劳,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借今日的机会,好好赏赐诸位。”
坐在两侧的诸位大臣听着皇帝的话,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能进到殿内为陛下祝寿的都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员,能坐上这位值得也算是人中龙凤,只是上面的官位少之又少,按资历按才学哪一项也轮不到他们,但若是今日能升上一升,那真是天降喜事。
诸位大臣窃喜的功夫,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丞相年迈,擢令吏部尚书周临,礼部尚书姜允,工部尚书朱宏源为右丞相,与左相一同商议国事,吏部左侍郎暂代吏部尚书一职……”随着皇帝一连串的旨意下达,朝中局势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被念到名字的大臣纷纷起身领旨谢恩,一个个面皮紧绷,生怕笑出来,互相甚至不敢对视,云时看着觉得很有趣,不过是升个官何至于如此。
官职只有那么多,到了后面便是些财物的赏赐,后面的官员虽有些可惜但也只能暗叹自己命不好,反正有些钱财补偿,至于官职,任重而道远。
众人接了旨意,谢了恩又回了座位。
皇帝沉吟着道,“朕近几日在看前朝留下的书籍,前朝虽覆灭,但其政策中却有可学习的地方,朕也学到了许多。”
诸位大臣聚精会神听着皇帝的话,而皇帝在诸位大臣的注视下道,“朕吸取了前朝的教训,决定设立西缉事厂,侦查民臣的言行,特命云时任西厂提督太监。”
此话一出,云时还没反应过来,于大人率先起身走到殿中央,躬身道,“陛下,此举不妥,易出祸端,前朝之所以覆灭与此脱不开关系,还望陛下三思。”
而一旁的云时也反应过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位置,这不是要把自己往奸臣的位置上送么,这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啊,但是他一个奴才哪里轮得到他开口。
他站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祈祷着于大人,于大人给点力,可千万要给陛下劝住啊,这次你要是劝住了,往后你再来寻陛下,我指定让你进来!
皇帝听了于大人的话,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即道,“朕读了史书,这政策并无大错,前朝的体系不成是因为太监作奸犯科,朕相信云时不会。而且朕也信,于大人能监管好,难道于大人没有这个能力。”
于大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却没在意,只道,“云时,还不过接旨。”
云时心中叹了口气,此事已定了,他也无能为力。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个奴才,还是皇帝的奴才,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皇帝,现在不按照主子的想法办,那不是找死么。
就这样云时从台子走了下来,来到殿中央,跪地,“奴才谢陛下隆恩。”
作者有话说:
不是正经的权谋文,官职等内容胡编乱造,非考究,感谢。
下一更8月4日中午十二点左右

宴会结束,云时跟着皇帝回了太极殿。
二人进了左侧的屋子,皇帝屏退众人,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疲惫,而目光却看着桌子上的奏折,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云时因为殿内的封赏,眼下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进到屋内便按照吩咐垂首站在桌前不远处的位置。
好半晌头顶才传来皇帝的声音,“朕不想再退缩了,这是朕的皇位,是朕的天下,朕想把这些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听到这些话云时不敢吱声,但却从善如流的跪下,“陛下定会得偿所愿。”说罢继续低着头,帽檐都贴到了地上。
而皇帝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朕这些年来过得浑浑噩噩,万事随心,导致眼下手里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作为一个皇帝做到朕这样挺失败的吧,但朕不想再如此下去。”
皇帝说着抬起头看向他,“云时,朕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朕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帮帮朕。”说到最后语气中还带了一丝恳求。
这份恳求真假难辨,云时心里发苦,但面还是那个却应着,“奴才不敢,一切全听陛下吩咐。”
刺啦一声,椅子被人拉开,皇帝起身来到了云时面前,将人扶了起来。
“往后无须再行如此大礼,你已是提督太监,也是有品级的,再如此手下怕是要笑话了。这些年跟在朕身边委屈你了。”
“不委屈,陛下待奴才好,奴才都记在心里。”
皇帝将人拉到屋子内的小榻上坐下,同其又闲话几句后,谈话才步入正轨。
“官场上一贯奉行的便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万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之所以设立西厂,便是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云时,此事任重而道远,但朕却想要快一些,真想要改变现在朝堂的局势。”说罢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云时。
云时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是想要让自己先将注意力放在丞相和几位尚书的身上,他心中嗤笑,皇帝之所以让自己当这个提督太监,不过是看重自己无依无靠,所能依靠的只有皇帝一人,是个非常好的背锅人选,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是,奴才遵旨。”
皇帝说罢起身去身后柜子里拿了几样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朝云时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和京城各处的令牌,京军的信物,有了这些你便可以放心的在皇宫与京城随意行走,至于西厂的人选,你可以从侍卫处与京军处挑选,这些朕都交给你自己决定。”
“是”云时应下,事情都吩咐完了,云时以为皇帝会放他离开时,对面却传来皇帝带着伤感的声音。
“朕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这些东西给你,你好好守着,若是朕,真的有那么一日……还望你看在咱们一同长大的份上,替朕好好守着嫣妃母子,助其登上皇位。”
云时还想再跪,却被皇帝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朕知道你一向聪明,这些年跟在朕身边委屈你了,是朕无用,最后还想要继续留着你,是朕的错,但你我相伴这么多年,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以后那孩子若是对你多有敬重,那你便多留留多帮帮,若是那孩子不学无术,那便是他的命数,你保全自己为重。”
这发自肺腑的言论一出,云时就知道自己又栽了,明明前几秒还因为皇帝利用他,想让他背锅而愤怒,眼下却又觉得皇帝可怜,恨不能为其赴汤蹈火。
他又回想了自己自穿越过来后发生的事情,皇帝待自己算得上好了,宫中人人都知道皇帝宠信自己,这也是皇帝的一种庇佑,膳食也是想着自己,且从未苛责过自己,虽说自己一开始奉承居多,可后来也随意了许多,皇帝对这些也未曾怪罪过。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谁让自己心软呢,“陛下万万岁,奴才全听陛下吩咐。”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帝却是看淡了,无所谓地道,“万万岁,都是唬人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朕将北门附近靠近皇宫的那排院子赏给你,用作西厂办公的地方,在北门附近还有一座宫殿,也赏赐给你,你住在哪里往后办公出门也方便,至于如何收拾你同李嘉商量,朕就不再过问了。”
云时一一应着。
最后皇帝想了想沉吟着道,“今儿就在屋子里候着吧,往后你便不能一直伴朕身边,朕怕是会不习惯。”
“奴才往后每日来给陛下请安。”
而宫外,随着参加宴会的诸位大臣出宫,皇帝在宴会上大肆封赏,且设立西缉事厂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一种更是有人直接派了门人往杨丞相府邸而去。
此时杨丞相正坐在厅堂内用膳,妻子和几个嫡出子女围坐在桌前,杨丞相的身侧站着才刚入府门几个月的妾室,妾室弱柳扶风,不过十八九岁,正在为杨丞相布菜。
杨丞相膝下子女接近十个,也都成家立业了,各家在各院子开火,不过今日杨丞相难得在家,杨夫人便将几个儿子叫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几个儿子年岁大,不好往父亲的方向看,便低着头吃饭,而杨夫人早已习以为常,在人进屋的时候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只有小女儿目光时不时往妾身的身上看去。书中道江南女子温柔如水,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真的江南女子,免不了好奇。杨夫人看见了,知道女儿好奇,也没管,随她去了。
屋内的气氛还算融洽,管家却进了屋子,在门口道,“老爷,有人来访。”
“何人?”
管家并未说话,反而径直走到杨丞相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杨丞相道,“将人带去书房。”
“是”管家应声出去了。
杨丞相在妾室伺候下擦了手也跟着出去了。
杨丞相离开了,妾室便来到了杨夫人身后,打算伺候其用膳。
但是杨夫人却没这个打算,“你也下去用膳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妾身谢夫人体恤。”
杨丞相到了书房门口,正好管家也将人带到了,这是熟人,礼部尚书门下之人,林清。
杨丞相将人带进了书房,道了声坐吧。随即自己坐到了位置上,一旁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给二人端了杯茶水后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房门。
林清并未喝茶,而是按照临走前大人的吩咐,说了周临等几位大人被封为右相的事。
杨丞相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于他而言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原礼部尚书与自己是好友,而工部尚书……这都是无须提防,唯一需要防备的也不过是周临。
他与周临是同一批的考生,当年的殿试名次也相差无几,为官能力与手段也是相差无几,但是因为他与凌王交好,在先帝年老时,利用了这层关系,这才成了左相,而周临成了吏部尚书。
他们二人明面上看似和睦,但内里的争斗一直没断过。
而今陛下这是想靠这几人牵制住自己,太过天真了,也太过自以为是了。他这么多年的丞相可不是当的。
杨丞相面色未变,问道,“还有何事?”
林清道,“陛下,陛下设立西缉事厂,监督臣民言行,并且任御前总管太监云时为西厂提督太监。”
杨丞相刷的一下站起身,手死死地握住桌沿,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清顶着莫大的压力又重复了一遍。
哗啦,瓷器摔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便是砰砰两下,杨丞相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声音之大在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许久未见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荒唐,实在是荒唐!前朝的覆灭与西厂脱不开干系,真是不配为君,私心作祟便要这天下人为其陪葬,有他作茧自缚的时候。”
儿子杨峥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那句不配为君。他朝着院子里的人摆了摆手,“都出去吧,在院子外守着。”
“是大少爷。”下人出去的时候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他敲了敲门,“父亲,儿子可以进来吗?”
杨峥进到屋子里看到屋内的景象并未说话,而是去重新倒了杯茶水放到了桌子上,而杨丞相则是同林清说了两句将人打发走了。
发泄了一通心里也顺畅了不少,杨丞相重新坐下喝了口茶,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见此杨峥这才开口询问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周临与礼部尚书工部尚书三位封为右相。
杨峥听后大惊,“父亲,陛下此举是要分父亲的权,父亲可有对策?”
“呵,这就惊讶了,咱们陛下还设立了西厂,欲行前朝之事。”
杨峥听后皱起了眉头,“这,这乃前朝祸端,陛下行此事有何好处?”
“好处?把我们这些老臣统统赶下台算不算好处?”
杨峥却不以为然,“父亲,儿子觉得陛下应当不会如此,陛下虽不得圣君,但平日里处事在规矩之内,为人也不似前朝天子那般暴戾,许是父亲多虑了,可能是身边之人撺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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