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作者:不诉之客  录入:12-23

当然,他能有这个胆子的另一个缘由,是因为他现在的打扮和这个男人差不多。也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口罩倒是正常,不和峦一起出门,祝子绵习惯性戴口罩。
至于帽子,还真是峦心细,估计想到他三个月没理发,发型只剩发没有型了,所以一身行头里还特意加了一顶帽子。
对呀,我连发型都变了,这男人未必能认出自己。
如此斟酌了一番,祝子绵放下挑好的衣服,悄悄跟了上去。
男人走得也不算快,逛街的速度走了一段,一直走进楼层拐角的卫生间。祝子绵就在卫生间最近的店铺里假装闲逛。
不一会儿,男人出来了,换上了新买的那身毛衣风衣,而且摘掉了鸭舌帽和口罩。
是他?!
祝子绵藏在帽檐下的瞳孔都要震碎了。他认出来了,这个人他见过,在峦的家门口想要轻薄峦的那个人,自称和峦订过婚的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
祝子绵好像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被绑架了,原来是情敌啊。
与此同时,他眼里的慌张淡了几分。也许是因为交过手,他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甚至想冲上去警告一句:“别再缠着峦,你死心吧。我们要结婚了。”
带着这种想法,祝子绵继续跟了上去。只是接下来,男人走得有些快了,不停看腕表,好像在赶时间赴什么约似的。
祝子绵就快步跟着,一直跟到斩神娱乐的大楼附近,男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工牌,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他也在斩神娱乐工作?祝子绵不敢想象:感情自己一直跟这个杀人凶手在同幢楼里工作?
这想法让祝子绵不寒而栗,他快速拿手机给男人拍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拍到了男人的侧面。
在男人进了大楼以后,祝子绵停在了大楼门口。
现在他已经没有工牌了,进不去。而且,进去了也没有用。他一个清洁工也不能一层一层地搜人。
他想到了楠。但是这部新手机里,没有存楠的电话号码。
祝子绵快速一寻思,直接走到门卫那里,“我是绵,我找策划部的楠,有急事。”
门卫对绵也是眼熟,知道他曾经在这里工作,毫不犹豫,便帮他呼叫了策划部。
不一会儿,楠就兴奋地跑了出来。老远就开始喊:“绵,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啊?”
话落,楠已经和祝子绵熊抱在了一起,有种找回失散家人的感觉。
“我——”祝子绵刚要回答,楠突地一拳又把他打退两步,赌气地抱怨:“你这个家伙也太过分了吧。这段时间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还以为你骗我,说不走了回来上班,结果走了连声都不吭。”
祝子绵干巴巴地笑笑,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一直在养伤。”
“养伤?什么伤?”楠看了看绵早已好透的耳垂,调侃,“你耳洞的伤?养了三个月?”
想也不可能啊。
祝子绵哭笑不得,但他现在没心思解释,“不是啦。楠——”
“那是什么伤?”楠的语气十分关切,祝子绵不想聊的东西,楠是万分想要知道。
他围着祝子绵转圈打量,好像非要看出点什么异常。
这让祝子绵更加心急气躁,不想客套,不想礼貌了。
他直接硬气地把楠一把定住,并把手机举到楠眼前,“楠,看一下。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在哪个部门?”
楠这才看出绵表情不对,严肃得像在捉奸。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绵不是专程来找他的。神情稍有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无所谓了。
毕竟他和绵之间只有交情,没有矫情。
他扶了扶眼镜,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哦。这是科经理吧。”
“科经理?哪个科经理?”祝子绵几乎是无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应该说是他的意识有些僵住了。
楠耸耸肩,“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科经理啊,董事长的绯闻男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说到这里,楠的眼睛兴奋得亮出光,他一把搂住绵,“绵你知道啊?我的绯闻危机解除了,现在没人再说董事长看上我了,因为董事长要结婚了。你肯定猜不到是谁,是苍耶。苍!天才医学博士,很有声望的。”
楠一边说,一边晃着绵。祝子绵任由着楠晃,好像身体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但脑子可没闲着。
科与苍,两个和董事长密切相关的人,同时和峦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说董事长和峦是两个人,那概率基本为0。
祝子绵把他与峦相处的画面快速闪回一遍,诸多线索扑面而来。
他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原来峦就是斩神娱乐的董事长,原来他一直不敢见面的蛇妖,就是天天接送他上下班的男朋友。
可是这个人怎么可以瞒他这么久?甚至在两个人确定情侣关系时,都不曾坦白。
更让祝子绵无法忍受的是:峦对他把自己身份瞒了又瞒,却让自己和苍的婚事天下皆知。
所以今天约了见面的目的是什么?亲自给我送喜帖吗?
祝子绵脑子里嗡嗡作响,被重创后,无力地步步后退。
“绵,你怎么了?”楠发现不对,上来扶住绵。
祝子绵没办法解释,就算能解释,解释到头也不过是个被人嘲笑的笑话。
他麻木地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神志不清的笑,“没事,楠,你还没下班吧。快回去上班吧。”
“可是绵——”
楠还要再说什么,祝子绵已背过身,做出要走的姿态。“回去吧,楠。我还有事,先走了。”
祝子绵的声音有气无力,一看也不是没事的样子。但楠确实还没下班,不能就这么离开公司。只能向绵喊一句:“绵,有事给我打电话。”
祝子绵步子没有停,也没有回过身,仅仅随意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
他走得很缓慢,不像有什么目的地。眼前画面纷纷扰扰,但于他而言,他什么都看不到。脑子里还是一堆的问号。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到底是想瞒住一个身份,还是想瞒住他与苍的婚事?
他与苍到底是一直在给我演戏,还是苍伤得太重,需要他拿婚姻去冲喜?
祝子绵被这些疑问搅得脚步虚浮,好像踩在云雾里。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穿过云雾,挡住了他的路。
“你是在找我吗?”
祝子绵被叫回了神,他抬眉向声音处看,就见科离他五步之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此时的科,手上正随意摆弄着一部手机,见绵看过来,便将那手机按亮。
手机屏上:难过向左,不难过向右。
祝子绵一怔,这是他被绑架时丢了的那部手机。

祝子绵看了一眼那部手机,目光变冷,“是你绑架我的?”
科稀松平常地笑笑,好像绑架两个字在他这里,像吃饭一样没什么特别意义。
“你不是现在才知道吧。”
祝子绵垂了下眉,回想自己在商场目睹金卡出现的整个经过,嘴角自嘲地抽了一下,“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来这里。”
科不否认,围着祝子绵转了一圈,“算是吧。但我真心是为了你好,不忍心你遭受接下来的打击。”
接下来的打击?还能比现在的打击更大吗?
祝子绵愤愤地看着科,一言不发等着科继续说话,他心里明白,这个人把他引过来就是要说话的。
科倨傲地冷哼一声,把手机递过去,“先物归原主。”
祝子绵接了过来,眼睛还凝在科的身上,等他出声。
科脸上的笑意变浓,寒意也随之凸显,耐人寻味地说:“不先打开手机看看吗?里面我送了礼物给你,作为补偿。”
祝子绵打开手机,看不出异常。微一思忖,应该是存了什么文件给他,不是照片就是声音。
于是他点开相册,就看到峦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看书嬉笑。两个人穿的还是校服,应该是高中时候,看角度,这照片是偷拍的。
祝子绵警惕地抬眉看了科一眼,科向他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
祝子绵划动屏幕,一张一张翻下去,全是峦与男人的照片,然而并非同一个男人。
但相同的是,照片中的两人都笑得很开心,很暧昧。牵手,拥抱,类似的姿势一个接一个。俨然就是情侣。
祝子绵的呼吸急促起来。
科在一旁看着,十分得意,或者说,是对祝子绵的反应十分满意。
“没想到吧!”他嘲讽地说,“你以为宠着你护着你的人,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对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他爱情游戏里玩腻的一套。甚至都不是他最花心思的一套。你排第三十八?还是第三十九?我都数不清了,估计峦自己都数不清。最快的一次,峦用一天的时间就让对方为他抛家弃子的。可惜,这些人自以为峦是他们的命中注定,峦却一转身就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
配着祝子绵一张张照片翻阅的动作,科长长地说了一大段,话落时,照片变成了视频。
视频中,在一个热闹的广场上,布满玫瑰花的心形区域中,一个男人半跪在地上,正在向峦求婚。峦的脸上没有感动,没有期待。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是欠揍,然后他把花束接过来,揪下一朵,揉碎,又揪下一朵,揉碎。他嘴上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对方的表情经过了漫长的旅程,惊讶,困惑,挽留,悲恸,最后归结于绝望。
在众目睽睽之下,峦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直接将那残败不堪的花束丢在男人脸上,然后拽得六亲不认,转身离去,没一丝留恋,没一丝愧疚。
祝子绵心被砸得很痛,科说得不错,他真的不认识峦,从来都不认识。
在峦一颦一笑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根本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祝子绵强挤出力气问。
科似乎被这句话扎了一下,像一只快速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委顿,状态并不比祝子绵好多少。
“因为同命相怜吧。”科的声音同样没什么力气,“被峦欺骗的人,我也算一个。”
祝子绵的眼里多少有些困惑,看着科,想听科说下去。
科幽幽叹口气,也没打算隐瞒,“你知道我和峦是什么关系吗?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很早就有,在我们小时候就有。”
祝子绵没想到,当初科说的那句“我们订婚了”,原来是真的。
科扫了一眼祝子绵的惊愕,神情变得更加沮丧,他垂着头,继续自言自语:“这种婚约当然都是长辈定下的。我知道峦不喜欢,但他说他愿意遵守。所以,对于他不停地更换男朋友,我容忍着,纵容着,反正他都是玩玩而已,也不会真正和那些男朋友做什么。我一直以为,等我们结了婚,他自然就会收敛了。”
祝子绵听到这里,想到峦要与苍结婚的消息,明白科恨在哪里了。果然,在这一点上,他与科真是同命相怜。
这时,科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剧本里,根本不在乎祝子绵在想什么。
他语气突然变得愤恨,音量也不由地放大,“可是没想到,峦的家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婚约。原本我以为是他们后悔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峦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一直在治疗。”
听到这里,祝子绵神情有些倦怠,感觉索然无味。关于峦心理疾病的事,他可能比科还清楚几分。
紧接着科又说:“但我不知道的是,峦不停地更换男朋友,并不纯是贪玩,游戏感情。而是在苍的指导下,想要筛出一个能治疗他心理疾病的人。”
祝子绵刚刚倦下去的神态,突然又被收紧,每一根神经都被收紧。他控制不住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科斜着眼讥诮地看着祝子绵,显然已是洞悉了一切。
“很难受是吧。没想到是吧。”他有些疯癫地说,“我也没想到。你没想到的是峦只把你当一味治病的药,而我没想到的是,峦在病好之后,直接就毁了婚约,可他还是要结婚了。”
“是——苍。”祝子绵眼神已经涣散,梦呓地喃出苍的名字。
科苦笑地点点头,“是啊。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苍为了峦的病,劳心劳力了十多年,这份恩情,峦还能怎么报答?”
祝子绵身子晃了一下,他觉得头晕,说出的话还像梦呓一般,“所以,你想杀了苍。”
提到这个,科惨笑一声,有些自嘲,“是啊。我当时是气疯了。现在看看,这步棋真是自取其辱。苍没有死,反而让峦放下一切工作,去全心全意地陪护。”
说到这里,科又疯疯癫癫地笑了几声,笑过之后,他问祝子绵:“是不是很可笑?不但没让他们阴阳两隔,还帮他们把婚期提前了。”
祝子绵不知道好笑不好笑,反正他笑不出来,他已经麻木了,一个又一个的真相让他疼麻了。他颤颤巍巍挪着步子,向前走,也不像是要去哪里的样子,仅仅就是想逃离这里。
“喂!”科叫住他,“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啊?好歹我们也是难兄难弟。”
祝子绵机械地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科蔑笑出声,“有事?你有什么事?还有约会啊?”
祝子绵失神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点点复苏,对啊,约会,他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峦约他做什么?和他坦白?和他分手?和他说对不起?还是像视频里一样,用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胜利姿态,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玩笑,再等着欣赏他从惊愕到绝望的心路历程?
但不论如何,祝子绵会去。
他需要岿然不动地站在峦的面前,迎接住所有的风浪,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这场戏弄中走出来。
他祝子绵可以委曲求全,可以讨好卖乖,但都是以彼此相爱为前提的。
如果前提毁了,那他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硬气的交待:我祝子绵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散落的意识一点点凝结回来,祝子绵摘下口罩,用掌心擦干脸上的泪。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家理发店,便径直走了过去。他不想糟糕的发型影响他的嚣张,也需要这段时间,为这场战役做准备。
从理发店出来,赶上下班高峰,天已经黑了。
落日后,初冬的寒气隐隐刺骨。祝子绵裹紧身上的外套,向那幢圆形的双悦大楼走去。

祝子绵来到双悦大楼的楼下,站在门口的一个工作人员一直在等着什么人。
一看到他就带着职业微笑迎了上来,“是绵先生吧。我带您上天台。”
祝子绵麻木地跟着这人坐上了透明式电梯,看着电梯外越来越远的地面,他有一种灵魂跟不上躯体的感觉。
像是另一个自己落在了地面上,在向他呼喊:快回来。但这电梯已经变成无法回头的列车了。
很快,电梯就上了顶层,这幢商务楼并不高,仅仅六层而已。
工作人员指了指一段有亮光映下来的楼梯,便不再随同。
祝子绵知道,走上这截楼梯,就是天台了。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挪了上去,璀璨的灯光装饰扑面而来。
无数细碎的、如雨滴大小的小灯,仅黄白两色随机混散,围在天台四周,让人错觉坠入星河。
天台中央,一幅天使之翼的绘画作品,被两盏明亮的探照灯照着,周围用鲜花与汽球环绕。
在绘画作品的前方,还有一个28数字形状的装饰灯,能看到它的电线延伸向了别处,没做太多藏匿,好像匆忙之中临时加上来的装饰。
峦站在一旁,一直缱绻地笑着不语,看上去是特意留给绵欣赏这一切的时间。
直到绵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才把笑意升级,款步走上前去,“我还以为,你要重新买一身衣服呢。怎么?没挑到满意的?那明天,我再带你去你喜欢的那家店。”
“不用了。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没必要换一套。”祝子绵看着峦说,脸上没什么情绪。
峦也分不清绵是被这彩灯炫晕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便整理好表情,继续柔声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祝子绵摇摇头。峦捧住绵的肩,眼里闪着期待:“是我的生日。”
“哦——”祝子绵顿了半拍后,微微露出些恍然神态。
他再次扫了一眼数字28形状的灯牌,冷淡地说:“原来是你28岁的生日啊。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好给你准备个生日蛋糕。”
那样,我就可以把蛋糕拍你脸上了。
祝子绵看向峦那张精致的脸,依如初见,作恶的念头仿佛一下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目光落荒地逃开。
为了不让峦看出异样,他挣脱出峦的手,假装去欣赏那幅天使之翼。
一步,两步,快走到28数字灯牌时,脚步无法再向前,他被峦从背后抱住了。
接着,他感觉到峦把下巴落在他的肩窝里,贴着他耳畔柔声说:“不需要你准备啊。你没发现,我已经有蛋糕了吗?一个好大好大的蛋糕。”
祝子绵愣了一下,想到了些什么。他再次挣脱开峦的束缚,环顾了一圈,懂了。
“原来,我们就站在你的蛋糕上啊。”
峦不无夸赞地点着头,走上来又把绵拥进怀里。“是啊。喜欢我装饰的蛋糕吗?现在,我的蛋糕就差画龙点晴的一点了。”
“哪一点呢?”祝子绵木然地问。
峦看着绵的眼,对于绵今天一直冷冷淡淡的反应,多少有些失落。
他暗中思忖了一下,猜测绵不是怪自己消失了三个月,就是怪自己没有亲自去接他出院。
想到这里,他抱歉牵起唇角,放低姿态去哄:“差的那一点,就是蛋糕上的两个人啊。你说,这两个人做什么姿势比较好呢?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这句话,峦改了他的剧本。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个选择权留给绵,但见绵心里窝着一口气,他想给绵一个出气的机会。不管绵说出什么诡异的姿势,他都愿意做,只为了绵能开心起来。
可祝子绵听了这话,脸上仍然没什么起伏。他看着峦眼里的期待,不咸不淡地说:“怎么能我来说呢?是你的生日蛋糕,你高兴才好。何况我又没有带礼物给你,就让我当一次被你操控的玩偶,祝你生日快乐。”
这话里话外,明明应该是撒糖的。但是峦莫名听出哀伤,尤其那句“被你操控的玩偶”,听得峦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还是尽快将那分不自在隐藏了下去。
这时的他,仿佛和绵正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对手戏的演员已在一步步偏离剧本,而他还在试图把偏离的剧本拉扯回来。
他笑得温和又暧昧,双手捧住绵的脸,一点点靠近绵,“真的,可以由我来说吗?”
祝子绵细微地点了一下头,若非峦捧着他的脸,几乎察觉不到。
然而,这轻轻的一点还是给了峦勇气。他闭上眼,轻车熟路去捕捉绵的唇。
他希望一个凝聚了歉意的吻,可以安抚绵莫名其妙的脾气,就像绵被绑架后,他们在农家院落里留下的那个吻一样。
可是,唇上还没有感觉到温度,耳边,他先听到了绵寒凉刺骨的声音。
“我是第几个?”
峦动作一滞,心里的疑问没有出声,但全写在了脸上。
他收回几乎吻上去的动作,震惊地看着绵,就看见绵缓缓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居然是曾经丢掉的那部手机。
峦预感到了哪里不对,只是一时脑子混乱,说不清哪一步出的错。
眼前的绵也没留太多时间给峦去想,打开手机,他将相册里的照片一张张划给峦看。
“所以,我是第几个,董事长。”
峦身子晃了一下,“董事长”三个字给了他一棒,他知道,他想在求婚后坦白的事,已经有人帮他交代了。
看到峦默认的神情,祝子绵的眼底粼粼闪烁,仿佛天台上的星河全落进了他的一双眼睛里。他不再克制了,由着那星河溢出来,泛滥成灾。
“董事长,回答我,我是第几个?不,不该这么问。应该问我是第十几个,还是第二十几个,还是第三十几个?”祝子绵越说越崩溃,最后哭喊了起来。
峦后退了一步,心虚得不敢抬头,他的眼神在地上乱飘了一阵,小心翼翼地呢喃:“绵,你和他们,不一样。”
祝子绵带着哭腔笑了,这句简单的回答让他证实了:照片都是真的,那一群前男友都是真的。那习惯性地把别人的真心放在脚下碾碎的恶劣本质,都是真的。
“对,我和他们当然不一样。”祝子绵一边哭着,一边笑着,一边一步步向后退着,“他们都治不了你的病嘛,但是我可以啊。所以,我比他们更好玩是不是?更有趣是不是?耍起来更过瘾是不是?”
峦颤着唇,几度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只是僵硬又机械地摇着头。
祝子绵哭到眼前的细碎灯光连成一片,突然,他深吸一口气,仰了一下头,努力把还没有流出的眼泪收了回去。
他用掌心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湿痕,艰难地开口:“峦,自从我认识你,你耍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玩不过你,我认了。但是,我也累了。”
祝子绵的语调,由心碎变得绝望,逐渐失了力度,但咬字越来越清晰,“峦,我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也不知道你把我一脚踢开的那一天,会在哪一天。我怕了,我麻了。我不想再去猜,再去赌了。”
说到最后,祝子绵丢掉了手机,两只手一起移到了他的左耳垂上,峦意识到了绵要干什么,他心被狠狠扯了一下,忍不住上前一步,用碎裂的声音喊了一声:“绵——”
声落时,祝子绵已经摘下了那枚曾让他痛到飙泪的情侣耳钉。
峦忽然发疯一样,冲上来想阻止绵的举动,但祝子绵也像疯了一样,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着,推搡着。
最终峦怕伤了绵,收了力,由着绵把他推倒在地。与此同时,咚的一声,他的手机掉落在了一旁。
峦没理会手机,立刻一个纵身跳起来,像是还要来拉住绵。
祝子绵却在这时,猛向后退了一步,并用手做出了一个推的动作,示意峦不要靠近。
峦不再动,心如刀绞地听着绵说:“就当我求董事长,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看在我拿命给你治病的份儿上,放了我吧。”
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颤了半晌唇,刚酝酿出一个“绵”字,他的手机响了。
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同时向手机上扫去。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苍”,也同时落入两人眼底。
祝子绵勾住唇角,轻轻发出一声冷笑,“怎么?男朋友来查岗了啊。告诉他吧,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给你治病的一剂药,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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