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将被岁月侵蚀的信件收起来。本来不用这样小心，毕竟十几年的信件还没有到一碰就易碎的程度，但是安迪太重视这些信件了，所以格外小心。
收好之后，安迪才回应伊芙伯爵的话：“您说的有道理，老师最后几次的信件都很潦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至于魔能箭矢，我只能说我还是比较擅长利用蒸汽这种能源。他们能不能放弃让我做这种东西？！”
伊芙女伯爵摊开手臂：“亲爱的，你知道也不是我要逼你，但是如今如果单论武力值，人族还是确实有缺陷的。长老院想要进一步提升普通人在魔法方面的应用也并不奇怪。”
安迪叹气：“如果把这个时间给我用来制作分析机多好，机械与蒸汽比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魔法元素要好上一百倍！”
“如果老师在就好了。”安迪忍不住说。他每次看到信件中优美的花体字和温柔理性的口吻，都忍不住设想对方是一位怎么样温柔而有力量的女性。
对方总是有很多新奇的设想，能够理解他在机械构造设计和蒸汽使用上的痴迷，并称赞他在这方面是个天才。
即使没有见过面，这位老师也在安迪心中占据着相当重的分量。他真的很想面对面和对方交流，那种感觉一定很畅快。
安迪望向窗外染红天际的夕阳。
美丽的风景之后画面一转，是费舍尔和艾维在旅店中谈话的画面。
不，或许说是离别的画面要更为贴切。
艾维虽然老是强调他不是费舍尔所认识的那个“艾维”，但还是在费舍尔反复强调保持联系之后问出来了关于保持联系对费舍尔的影响。
“分明就是担心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晓云感慨。
而费舍尔的想法明显和晓云是类似的，于是晓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回忆杀——
天边染着晚霞，粗略来看，景色几乎和此时费舍尔和艾维所谈话的地点背景有着高度的相似。晓云猜测应该是在费舍尔上次会议的时间之前发生的，因为看起来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拆伙，距离很近，看起来比之前亲近多了。
艾维的黑发此时高高地扎了起来，显得极其飒爽。他将身影藏在树后，灵动的表情还没有后来在黑夜与火焰中那样疲惫且悲伤，而是像个机警的小狐狸。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费舍尔，似乎时刻在注意着周遭的环境，看起来处于一个并不安全的背景下。
“你不该跟过来的。”艾维说，“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啊！”费舍尔满不在乎，“你这家伙真的是过分！要不是南希注意到了，我连你什么时候偷偷离队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艾维唇角忍不住勾起，似乎因为朋友的在乎有些温暖，但又因想到危险的处境而重新失去了浅淡的笑容：“这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该来冒险的。”
“你今天的废话有点多。”费舍尔不满地说，“南希和蒙塞的速度没有我快，等下才能到。你不许单独行动！我们‘血刃‘一直都是一起的，什么时候有把队友随便丢在外面单独行动了，你可不许破例啊！”
“乖乖等人！”语气生硬，其中包含的维护却无法忽视。
“如果被发现，你们也会被牵扯的！”艾维不赞同地说。
虽语气略有不同，但这一刻，隔着时间空间，黑发的、白发的友人的脸在费舍尔眼中重合在了一起。
于是费舍尔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啊……”
明明就很关心朋友，为什么会成为人族叛徒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谁也无法知晓真相。
［真的无法相信你会成为传言中的那个人。或许是因为不是局中人的原因吧……］
［即使是现在，也无法相信。］
胸腔中鼓噪的情绪复杂难辨，费舍尔很难说清自己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所有积压的感情，似乎到时候这一刻才汹涌着将他淹没。
在脱离救出幼崽们的重任，放下需要安顿好身体虚弱的艾维的担忧之后，费舍尔看着艾维苍白的脸，过去不敢细想的东西好像都一股脑地在大脑中涌现。
他是不是，差点就再也看不到艾维了？
那个和他一起闯过大大小小任务的同伴，或许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某个地方，再也见不到了。
精灵森林中消息闭塞，在最开始出现艾维是“人族叛徒”的消息的时候，费舍尔当时为了复杂多变的局势中保护族群，选择默不作声地旁观。等到他知道艾维的死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没有落泪，即使那是他在精灵森林之外的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也没有落泪。
费舍尔总是莫名觉得，觉得艾维没有死。没有人见过他的尸体，但所有人都觉得他深受重伤又中了毒，不可能活，但费舍尔总觉得不是那样。
可是时间久了，费舍尔就又觉得他确实死了。
那些一起组建“血刃”冒险小队的过去，好像也一起埋葬在了那满是灰尘的回忆里面。
精灵的寿命很长，费舍尔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朋友的死亡。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很远，隔着种族，又好像很近，曾经多次同生共死。
费舍尔只好学着人类的方法，把艾维当初在他生日送给他的一个小小的木雕埋进了土里。所有的过程始终都好像是麻木而灰暗的，既没有眼泪，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可是，现在看着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艾维，费舍尔却突然觉得后悔了。好像过去的记忆一起跟着这个活着的人活了过来。
如果当初听说艾维成为人们口中的“叛徒”就和他联系就好了。费舍尔突然想。
这样，他的头发是不是就不会变白，身体也不会变得这么差。
虽然对于费舍尔来说，连他自己的生命都不可能比种族更加重要，但是他后悔了。
如果……
哪怕只是尝试去一封信就好。
会不会后来有机会，也可以救下他呢？
费舍尔想起过去那个生动的，精力充沛的朋友。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所幸……
没关系，这一次一定不会了！不会再发生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提高了声音，像是说给艾维，又像说给自己，“我也已经给你带过麻烦了啊。”
“朋友，哪里有谁麻烦谁的说法。”
所以，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了好不好。
费舍尔最后没有再多言，而是转身离开，背对着和艾维挥手告别。
他很害怕会忍不住去抱艾维。
但是他可是高傲的精灵，他不要面子的吗？！
哭唧唧地求抱抱是个什么样子！
反正趁着艾维昏迷的时候，他都悄悄捏过好几次了。
真的还活着呢！
第17章 悬赏
费舍尔的心理描写并不算多，但和那些如同破碎的镜子碎片一般的回忆组合在一起，看得晓云却莫名的有些难受。
她既想为艾维拥有一份友情而开心，但又难免觉得心情复杂。
晓云盯着费舍尔挥手告别的背影看了半天，心里的情绪难以言语，好像有些莫名的怅然。
有些读者似乎也被费舍尔的情绪所感染：
［看费舍尔这样讲，我也忍不住想要相信艾维真的不是当年的叛徒了。］
［一想到如果艾维真的不是所谓的叛徒，却带着一身脏污死去，就觉得很难过……］
［朋友无声无息地死去，自己却不知道。等到知道朋友的死讯，却已经连尸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QAQ］
［如果艾维没有活过来，这真的是个悲剧。］
［呜呜呜……］
［先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呀！］
［费舍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艾维不是当年的人族叛徒啊。］
［人是会变的，即使艾维当初和费舍尔的关系很好，也曾经是个好人，也不代表他之后不会黑化。］
［我还是持之前的黑化之后了无生趣，于是直接疯狂这个想法。］
［说不定是情感蒙蔽了费舍尔的认知呢？现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证明艾维的清白啊！不要被老贼的叙事手法给骗了！］
弹幕因这段友情而争论不休，晓云却没有丝毫动摇。她知道艾维不傻，她也不认为他是个坏人。
或许是她天真了，但晓云直觉相信艾维。
他选择这条路一定是有非走不可的原因。
一定是条很难走的路，所以不想连累任何人吧。
连弹幕都吵得厉害，漫画里艾维面对的指责和谩骂一定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晓云渐渐沉默，她知道比起想做的事情来说，这些对艾维来说一定都不重要。
可是她好难过。
难过得很傻。
为一个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的纸片人难过。
然而晓云不在乎，她只是默默地眨了一下眼睛，将泪意压下。
不管是不是一个纸片人，又是否隔着次元壁的遥不可及的距离。她都真切地爱着那些角色，并为他们开心或流泪。
她吸了吸鼻子，没关系，艾维还活着呢！
只要活着就有未来！
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晓云本来想就此将漫画软件关掉，却发现在简单的过场之后，这一话的内容竟然还没有结束。
海市这是喝酒喝多了吗？
晓云惊叹，并合理怀疑海市是不是因为喝酒画漫画画嗨了。毕竟海市是有前科的，早在海市第一本漫画《迷途》中，就出现过一次更新了平常三次更新才有的内容分量的情况。
后来在一次访谈中，海市谈到这次令读者狂欢的更新的时候，语气很欢快，非常直接地说他那天是出去和人聚餐喝酒喝多了，回来亢奋得不得了，直接画了一晚上，生生在本来画好的一话更新的基础上又画了接近平常两话的内容。
所以晓云相当怀疑这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
对此她表示尽管来，她承受得住，再多来一点，原地完结也没问题。
小小地走了会儿神，晓云继续去看后面的剧情。和费舍尔分开的艾维在第二天前往了遍布各地的著名组织“冒险者工会”。
［冒险者工会呀！真是主角必备。］
［我记得之前安迪小队为了收集和售卖材料，也在冒险者工会注册了身份的。］
［我觉得还不错。冒险者工会的风评挺好的，虽然有个别地方的分会长是渣滓，但是整体的人员都态度挺好。］
［冒险者工会算是《机械神途》里面少有的中立组织了。虽然有时候显得挺工具人的，但我觉得还不错，时常觉得这里是个单纯的资源点哈哈哈！］
在一堆气氛不错的弹幕之中，晓云看到艾维进入冒险者工会，并给自己捏了一个新马甲。晓云这个时候才发现艾维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魔法道具，轻微地扭曲了自己的面貌，显得不起眼了很多，要更方便行事了。
不过嘛，这个名字……
会让晓云想到某个气质类似的小教授。
去冒险者工会的过程相当顺利，或者说过于顺利了，所以弹幕都很快乐：
［准备花钱的人最后赚了一堆钱，这赚钱能力我是服气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在那一堆彩虹屁对话框下面，艾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耳朵偷偷红了（箭头）］
［刚刚还在感慨艾维好聪明，这么短时间直接想到冒险者工会的经营模式了，结果哈哈哈！这个反差真的戳到我了。］
就在一片欢乐中，晓云留意到在漫画结尾，给了艾维背后路过的人一个小小的特写。
那是一只在搜寻猎物的眼睛，眉峰有一道小小的刀疤，身影模糊不清，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
但是晓云的雷达已经疯狂的发出警报。
这是下一个剧情点要开始了吧？！
就是暗示下一个剧情和这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人有关系吧？！！
［wok，最后来这么一手！］
［海市老贼的恶趣味一如既往，亏我刚刚还夸他这次更新分量不错，我很满足，反手就在结尾给我来一榔头。］
［这人看着就鬼鬼祟祟的，是反派吧！］
［不知道新剧情线会和谁有关系……］
本来放松的弹幕一下子就因为结尾的神来之笔躁动了不少，晓云看了弹幕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跑去打开了论坛。
这个时候的论坛好像比之前人更多了，可能是因为连载的时间变长，读者增多的原因。
这带来了一个显著的好处就是——
晓云看到了很多产粮的太太。
比如有个帖子就是放的太太自己画的小剧场，特别可爱：
和艾维重逢之前的费舍尔（金发帅哥，一堆亮闪闪的特效）
和艾维重逢之后的费舍尔（大型金毛犬，天天担心艾维什么时候不小心挂掉。）
还有喜欢画表情包的太太：
带着墨镜的酷帅费舍尔
眼镜下眼泪汪汪的费舍尔
晓云直接进论坛、进帖子就是一通大炫特炫，到处啃粮，顺便留言：“太太、饿饿、饭饭。”
这边晓云炫饭炫得很开心，另一边艾维本来准备带着红月出门找两个落脚点的行动却被暂时打断了。
机械之城是一个有基础型电话的地方，而之前为了便于联系，艾维给冒险者工会的戴维分会长留下了旅店的联系方式。
结果才第二天，戴维分会长就给艾维打电话了。
这实在是有些出乎艾维的意料。
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侦探应该不会有什么生意才对。
如果按普通的侦探菜鸟经历来说，难道有哪一家的猫猫狗狗跑不见，来找他帮忙找了吗？
虽然这么说，但是艾维并不觉得会发生这种事情。在有冒险者工会的情况下，这种小小的任务，早就被那些孩子团体给承包了，不该会落到专门联系他的程度。
戴维分会长的讲述也符合了艾维的想法，果然不是什么找猫找狗的行动：“是一个失踪案。有一个孩子想找你帮忙寻找一位流浪汉。如果你愿意接下这件事情的话，他想找你当面谈谈。”
艾维当然选择答应了。他带上了红月，一起前往了熟悉的冒险者工会。
进行任务委托的是一个衣服有些脏，像是很久没有清理过的男孩。他很坦然：“我没有什么钱，即使任务完成，也没有办法给出很好的报酬，所以冒险者们大多不愿意接我的任务。”
艾维将高高的黑色帽子摘下来，拿到手中。这孩子甚至没有条件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好好地在一个单独的空间和他来讲述任务，所以他们正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对话。
艾维弯下身子，与男孩平视，耐心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乔，叫我乔就好了。”男孩认真道，他的年龄不大，手掌却很粗糙，看起来就是一个做惯了力气活的人。面对艾维这样一个看起来体面，又对他十分礼貌的人，乔显得十分不习惯，时不时搓一下手，忍不住做许多零零碎碎的小动作。
“乔，你为什么没有找那些专门解决小问题的孩子们帮忙？”艾维语调轻缓，“他们人很多，或许能很快发现你想找的人的踪迹。”
乔摇摇头：“我认识他们。他们觉得杰姆作为一个流浪汉，可能喝醉了跌进哪条河了，不想白费功夫。”
“但是我知道杰姆不会的，他不会和其他流浪汉一样喝得烂醉如泥。他是个很好的人，有一次有男人招惹我在家的妹妹，是他帮忙赶走的。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好的，我明白了。”艾维点点头，“那你是怎么确定他失踪的？”
“我们每天都会在路口聊上几句话。”乔认真道，“先生，或许您这样的体面人不知道，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流浪汉都很糟糕。实际上，也有很多是像杰姆这样本来生活还算富足，但家里人患上一场疾病，就足够摧毁全部生活了。所以杰姆虽然是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但确实是一个好人。”
“所以在连着三天都见不到他之后，我觉得他一定出现了什么情况才会失踪。不然作为彼此的朋友，他要出远门，一定会和我提前说一声的。”
艾维点点头，又和乔了解了更多细节，才和他从冒险者工会的角落中出来。
结果一眼就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三三两两的冒险者此刻都围在了任务栏那里，热火朝天的不知道在聊什么，有的甚至要吵起来了，还是被工作人员拉开的。
一直关注着艾维的戴维分会长走了过来，拍了拍艾维的肩膀：“怎么样？”
“我接了。”艾维言简意赅。
“那提前恭喜你完成第一个任务。”戴维分会长也不多追问，“有棘手的地方都可以找我帮忙。”
艾维笑着谢过，然后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真是热闹。”
戴维分会长跟着感慨：“是啊！真是挤得慌，就算是我，也不是能经常看到这场景的。”
“不过也难怪，毕竟……”
“那上面挂着的，是那位‘暴君’艾维的悬赏啊！”
艾维听到这话，略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嗯哼？”
他没有故意隐藏惊讶，但若比较于他自己可能就是那悬赏的主角，又显得过于淡定了。
“也不怪你会觉得奇怪。”戴维分会长带着艾维倒了两杯柠檬水，递给他一杯，“我也奇怪着呢！这没头没尾地，突然星学会发出一个悬赏，悬赏的还是个15年前就死掉的人。”
“啧。”戴维分会长发出轻轻的质疑声，“当初最肯定‘暴君‘死掉的，明明也是星学会那群人。”
艾维抿了一口柠檬水，表情相当自然。毕竟他们谈论‘暴君‘艾维，和他萨希尔·莫里亚蒂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信息传递的可真是快。这么短的时间，那两个星学会的魔法师就已经将“艾维”重新出现的消息递了回去，关键是星学会上层还相信了，并且立即发出了悬赏。
艾维的笑容有些玩味，星学会这动作真像有心理阴影，或者是有所心虚的感觉啊。可能是有大仇，生怕“艾维”一复活，第一时间就去床头把他们刀了吧。毕竟空间魔法师绝对有这个实力。
“星学会用了多少钱来悬赏他？”艾维偏过头，表情有些好奇，他是真的想知道星学会下了多少本金。
“两千金币。”戴维分会长的表情有些嘲讽，“但凡他这悬赏的是别的人，这金额都可以让这里的冒险者疯狂。不过现在嘛……”
“要是当年，就算是他们出两万金币，也不可能有人愿意接这种送命的任务的。”戴维分会长看着热闹非凡的人群，“不过现在说不定真会有那个傻子为着重金往上冲去当炮灰。”
“不过如果是两千金币嘛。看着是很多，足够养活一个城镇。不过在悬赏这种砸钱的事情上，对象又是那个知名的空间魔法师。也不过是看着热闹，大部分人都是觉得新鲜，想要观望罢了。”
艾维看着汹涌的人群，点了点头。即使站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会真正的接下这个悬赏，但如今这个关注度，他也得抓紧时间，好好弄清楚自己如今的天赋，才好更好地保护自己。
不然一定有很多人乐意捡个漏，以非常小的代价拿到这份悬赏金的。
说到更好地弄清魔法……
“戴维会长，说起来冒险者工会会有那种基础而全面的魔法书吗？”艾维问到。
“如果你说到魔法书的话，当然还是克林大魔法学院的书塔是最为全面的。毕竟人族的魔法资源除了王室之外，几乎都要被魔法学院那边给垄断了。”戴维分会长摸摸下巴，“但是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除了星学会和王室，剩下的零散的魔法书籍，也就是我们冒险者工会收集得算是最为完整的了。”
“知识是昂贵的，但慷慨的冒险者工会很乐意给贵宾最贴心的服务。”戴维分会长带着艾维重新去往熟悉的方向，终点正是艾维之间和戴维分会长谈话时用的房间。
戴维分会长指向房间背后的书柜：“这些书籍都是免费提供给贵宾们看的。当然，都是些基础的书籍。那些珍贵的都作为商品不能随意拿出来看。”
“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但是如果要更好的，那我就只能建议你去参加我们冒险者工会组织的拍卖会看看了。”戴维分会长递出一张清单，“这是最近一场拍卖行的拍卖清单，如果你想要的在什么，可以过两天，在晚上去参加隔壁举办的拍卖行。”
“如果连清单上面也没有你想到的东西的话……”戴维分会长认真道，“那就只能请你把想要的东西的相关信息留给我帮忙留意了。”
艾维点了点头，先没有看清单上的内容，而是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戴维分会长见他开始看书，也不多打扰，将门合上离开，并嘱咐冒险者工会的工作人员不得打扰。
艾维翻看书页的速度很快，毕竟他只需要了解书的架构，然后就知道是否有他需要的内容，如果有的话，才需要细细去读。但很可惜，几乎一无所获。
意料之中的，关于魔法基础的书籍都是讲述金木水火土风雷等基础魔法元素的初始感应，以及相应的入门魔法。
比较稀少的魔法应用是在这个书架上一点也看不到的。
看完房间里的书，艾维又开始翻看拍卖会的清单。有一个商品的名称引起了艾维的注意——
“空间魔法感悟”（残页）
空间魔法真的会让他想起某个和他关联过大的任务。
而商品下面的说明则证实了艾维的猜想：
“由顶尖空间魔法师艾维留下的手记，对稀少的空间魔法天赋的魔法师来说极其珍贵。是唯一一本由顶尖空间魔法师梳理撰写的、入门者也可以看懂的手记（孤本）”
“奇怪……”艾维喃喃。
“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好像老是发呆，沉默不语的吐司先生似乎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凑了过来。
艾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有的时候会好奇，你都不会坏掉吗，”
“神奇的魔法，不是吗？”吐司先生声音磁性温和，“毕竟我是神奇本身。”
艾维不置可否，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他指了指面前的拍卖会清单中有关空间魔法的手记：
“我完全可以理解人们惧怕厌恶‘暴君‘艾维的同时，也深深认可和崇拜着他所拥有的力量。所以将他书写的手记作为拍卖行的珍品以高价拍卖，而这甚至只是残页，并不完整，甚至可能没什么用，也可以拍卖出上千金币的高价。”
说到这里，艾维想到门外就是“艾维”上千的悬赏，眼神不由得有些古怪。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专门说入门者也能看懂。这句话……”艾维思考片刻，用了一个较为贴切的语句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很刻意。实际上手记这种东西，尤其是一位天才的手记，我觉得不该入门也能看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