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艾维的问题，吐司先生却陷入了沉默。
过来许久许久，它才开口：“我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或者说，当年很多人都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因为这本手记，本就是艾维为了入门空间魔法的人写的。”
艾维哑然，目光中难掩疑惑，但他仍然耐心等待，倾听吐司先生去讲清始末。
“当年艾维进入星学会之后，发现这么多年来，空间魔法天赋的人类少之又少，又没有任何老师或者书籍引导，只能闷头摸索，学习进度非常缓慢。”
“艾维还曾经进入过星学会？”艾维小小地打了个岔，这他原本确实不知道。
“对，人们普遍觉得他是为了暗杀当时的星学会会长，才进去的。”吐司先生解释道，语气中却不乏嘲讽。“至于真相如何，人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解释完，吐司先生回到原本的话题：“本来稀有类魔法师就因为没有引导进步缓慢，然而在人类力量本来就处于薄弱的时间点，其他有天分的稀有类型的魔法师即使有新的魔法创新，也通常会藏起来，作为自己的杀招。”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艾维选择做这个带头人。他为所有空间魔法的入门学徒写了这本手记。”
“可是这本手记终究没有让空间魔法成为一项没有学习门槛，只要有天赋就能学习的魔法。”艾维叹了口气，不需要解释他也知道为什么。
知识垄断。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成功了。”吐司先生的讲述并没有停止，“他成功地教出了一个高阶的空间魔法师。”
“然后，他被围困在幽冥蝶海的时候，那个空间魔法师出现了。”
“作为，他的敌人。”
整个房间内一瞬间一片寂静。
艾维用力地闭了闭眼，这个结果他不算意外，却仍旧从心口涌出一直非常难过的情绪。
“将自己研究出来的魔法公布出来，让神秘变得不神秘，本来就在消减自己的安全等级。”艾维想要说那个“艾维”傻，又只想要叹息，“他还教出一个同系魔法师，让自己的无可取代消失。”
“真傻。”
“为什么不给自己多留些退路呢？”
吐司先生只是轻轻地说：“可是……”
“没有人会想要防备自己的‘亲人‘啊……”
“艾维是无姓之人，但是他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姓氏。在他呆在星学会的时候，人们都叫他艾维·米勒。”
“而米勒，
是如今的星学会南希的姓氏。”
这句话可谓是信息量巨大。
但艾维却没有过于纠结“艾维”和前星学会会长父女的关系，反而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所以他都无私到这种程度了，现在对他的评价还只有‘叛徒’啊……”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吐司先生的语气无波无澜，像对世界一切负面而黑暗的东西都习以为常了一样，“只要说一切都是为了刺杀前任星学会会长诺维奇米勒，那么人们就都会忽视他曾经做过的贡献。
艾维的表情倒没什么气愤，只是刷新了对那位人人喊打的“艾维”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也是，乌墨中的黑点当然远不如白纸上的黑点吸引人。”
艾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估计就算是有什么真的是在稀有系魔法上有所建树的魔法师，也不会敢公布出来，并书写成书籍供人学习，而应该是那种惯常的利益交换来教导一些给得出利益的同类魔法师了。”
“看来没什么捷径可走，还是得靠自己来找出一条路了。”艾维轻轻叹息，语气中的遗憾却并不重，应该是本来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吐司先生已大概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认真道：“没关系，你一定会比别人都做得更好。”毕竟，你已经曾成功地走出了一条别人都没有走出来的路，如今和未来也将如此。
艾维有些诧异：“总觉得，你好像对我有些超乎常人的信心。”
吐司先生语气诙谐：“那是因为鄙吐司有远超常人的眼光。”
艾维莞尔，他将刚才戴维分会长放在桌子上给他使用的纸张铺好，拿了一只羽毛笔，将刚才看过的书籍内容在大脑中仔细梳理了一番，然后开始一边思考，一边书写思路。
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是有亲和力的说法的。
魔族高于人族，就是因为魔族生来的元素亲和力就高于人族。
而魔法师的低阶、中阶、高阶之分，就是由魔法亲和力的高低来区分的。
人族生来大多数没有魔法天赋，或者天赋微弱到经过努力也难以到达低阶的标准。但魔族不是，他们生育比例低下，但是初生的魔族无一例外都能有低阶魔法师的能力。他们生来就是魔法元素的宠儿。
但低阶的魔法师也是可以通过不断的锻炼，加强对魔法元素的掌握和亲和力，以此来达到升阶的目的。
然而这是大部分类别的元素魔法师所走的路，艾维觉得并不适用。
精神类别的魔法师晋升，总不能是去加强和精神元素的亲和力吧？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
艾维比较偏向于，所谓的他这种精神系魔法师，就是因为重生，又或者天生在精神的强度上超过其他人，所以拥有了通过精神强度的差距碾压其他人的精神的能力。随着这种能力的不断使用，他就可以不断加大这种在精神上的差距，来达成更加强烈的精神影响。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并不一定正确。但足够让艾维对未来能力的使用有了基础的想法。
其实简单来说，他现在大概就是个打辅助的，虽然升级之后很强，但是现在最强的能力就是蒙蔽对手自己是那个15年前的“艾维”，然后使用在对方眼中的空间能力，但是那是个威力和副作用一样强烈的能力。
说不定会招来一堆想领悬赏的人也说不定呢？
不过他现在连自己的辅助能力都没有能好好全面的尝试一番，在调查乔的事情的时候，倒是一个好的尝试和训练的机会。
让他想想，最初级的精神能力，应该是什么？
皇后街区的黑玫瑰酒吧是机械之城著名的冒险者聚集地，几岁到十几岁的无魔法天赋的少年、青年在一个代号“黑手套”的青年组织下组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集体。
因为他们人数众多，所以在信息方面相当灵通。因此皇后街区很多普通人的任务都不会选择到有注册费的冒险者工会去发布，而会选择直接找到“黑手套”，由他的组织“渡鸦”来解决。
“渡鸦”是一个因为少年意气和利益集合在一起的组织，因为没有强制性的措施，也没有什么严苛的规定，所以他们通常显得会有些孩子气。
但是同样在黑玫瑰酒吧活动的其他冒险者却不会贸然去招惹他们。
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轻狂热血的年轻人才是打架打得最不要命的人。而且通常很讲义气，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紧咬不放。实在没必要招惹他们。
每天晚上，当天有空闲或者接了任务的“渡鸦”成员就会聚集到黑玫瑰酒吧的固定位置，享受和伙伴闲聊喝酒，又或者喝牛奶的时间。
黑玫瑰酒吧的晚上非常热闹。
劳累一天的冒险者会在这里畅饮狂欢，胡言乱语的声音嘈杂地响成一片。
“黑手套”想着自己白天在冒险者工会看到的悬赏，抿了一口血腥玛丽，仍旧对那两千金币恋恋不忘。
他当然自知有几斤几两，能让星学会愿意掏钱的肯定不是简单货色。但是想想嘛，又不犯罪。
身边的伙伴也在嘻嘻哈哈地聊天，谈到如果得到那笔悬赏奖金，那会有多么爽快——
“如果真的能拿到两千金币，那我首先要黑玫瑰酒吧买下来，作为我们‘渡鸦’的地盘。听起来多威风啊！”
“哈哈哈，我觉得连旁边的几家店也一起买下来。那可是两千金币啊！我一辈子都没看到过那么多钱。”
“黑手套”听着听着，也忍不住露出微笑。他也没想过能活捉那个“艾维”。但是这么多冒险者抓他，而他们“渡鸦”又是信息最灵通的组织。怎么就不能想想万一“艾维”从围攻下奄奄一息地逃走，他们“渡鸦”最先得到消息，去捡了个漏呢？
也不是没可能的嘛！
“黑手套”正想着，就感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他起初毫不在意，以为是哪个熟人和他打招呼，结果就听到了一道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好，方便单独谈谈吗？”
“黑手套”挥挥手，正准备说什么，却反应过来了什么，悚然一惊。他在黑玫瑰酒吧呆了很久，所有人都曾打过交道，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他用余光瞥了一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黑色的手套严丝合缝地贴着着手掌，勾勒出骨节分明而纤长的线条。
这像是位会弹钢琴的绅士的手，而不像是一名风里来雨里去的冒险者的手。
“黑手套”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将整个酒吧里的情景都扫入眼中，明明他身后就站着一个从未出现在黑玫瑰酒吧的陌生人，可所有在大声说笑着的人们，却一个眼神都没有投向他的身后，就连他旁边的“渡鸦”成员也没有给以一个特别的眼神。
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黑手套”几乎要惊呼出声。
如果有陌生人进入黑玫瑰酒吧，那他就一定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关注点。他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被冒险者们收入眼底，随时准备根据他的表现来做出举动，是敬而远之，还是给美味的肥羊一个被社会毒打的机会。
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现在所遭遇的这样。
他们就好像、就好像根本看不到他后面的这个人一样。
“嗯？”似疑问似催促的声音再次从“黑手套”的背后传来，在他的耳中无异于催命符一般。
“黑手套”冒出一身冷汗，机械而僵硬得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三件套，显得礼貌而温和，见“黑手套”终于回头，男人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夜安，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吗？”
他就像个再正常不过的绅士，却和整个黑玫瑰酒吧格格不入。
“黑手套”看着所有人都毫不关注，唯有他能够看见的男人，如同看到魔鬼对他露出了微笑。
第20章 交易
精神类魔法师最基础的能力，应该就是蒙蔽视觉，就如艾维之前所做的那样，扭曲他人对他面容的印象。
而更进一步的，就是直接抹除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身影，直接消失，类似于隐身。
但由于刚开始没有形成觉得的精神压制，所以这种隐藏，只是在视觉上的隐藏。如果真正在对战中，对方还是可以根据触觉、嗅觉、听觉等方法确定他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什么艾维觉得初期的精神类魔法师绝对不适合正面对抗，而更适合打打辅助。
不过在合适的情况下，艾维相信，精神类魔法师反而在精神压迫方面最为出色，比如此刻。
“黑手套”的脑子中一片混乱，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什么针对他的鬼怪，但又觉得不对，亡灵法师和亡灵都多久没有再次出现在大陆上了。
那还能是什么？
他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魔法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即使有类似效用的魔法道具，也极其珍贵，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组织头目面前才对。
但不管是哪种想法，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绝对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
一个能直接在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的人，直接取下他的人头都完全没有问题。
“黑手套”明白，他对对方的提防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光是对方透露出来的这一点点的能力，都意味着对他的全面压制。
“您请来这边，‘渡鸦’在黑玫瑰酒吧有长期专用的房间。”即使在其他人眼中，他面对着的是空气，“黑手套”仍旧恭恭敬敬的、顺从地为两人的谈话创造出合适的空间。
两人一前一后，去往了“渡鸦”在黑玫瑰酒吧中常用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艾维就解除了自己施加的精神魔法，一下子蒙蔽这样多的人的视觉，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消耗。毕竟轻微扭曲面容和完全隐藏身影还是两码事。
但是这种震慑是完全有必要的。之前乔的话已经证明无论是“渡鸦“，还是冒险者，都不想对底层的流动性相当高的流浪者加以什么关注。
那么他如果以正常的方法与这些人员交流，要么要给以重金，要么很有可能会遇到一样的敷衍。
但对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侦探来说，地头蛇的帮助是非常重要的，毕竟他们组织内有那样多的人，各地都有分布，说不准就有那个有什么重要发现。
而在实力的小小震慑后，坐在他对面的“渡鸦“领头人“黑手套”，那个高大强壮的青年果然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尊敬和慎重。
艾维开门见山：“冒昧打扰。我来这里是想得到有关一个名为杰姆的流浪汉的信息。”
听到这个完全没有预料过的答案，“黑手套“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些诧异，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杰姆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浪汉的失踪怎么会引起一个厉害人物的关注。
“坦白说，我对杰姆并不了解。”“黑手套”解释道，“虽然都是属于机械之城的人员，但是平民和流浪汉之间又有着一定的差距。流浪汉朝不保夕、居无定所，哪一天突如消失一点都不奇怪，所以我们平常是不会过多关注这样的人员的。”
“他们太多了。或许某一天灾难降临，我也会成为其中流浪的一员，无声无息的消失。”“黑手套”的态度相当坦然。
似乎是害怕被误会对他的事情不上心，“黑手套”赶忙补充道：“如果您也是想了解关于杰姆失踪的消息的话，我会尽可能地去收集。明天、明天晚上您还是来黑玫瑰酒吧，我就可以将有关杰姆的信息都收集好给您。”
艾维点点头，取出一枚银币放在“黑手套”的桌前：“这是定金。如果信息有用，我会再给你一枚银币。”
总计两枚银币的任务，在这种收集信息的任务中，是属于收益相当不错的了。本来以为要做义务工作的“黑手套”眼睛都明显亮了，他尊敬道：“一定尽力如您所愿。”
话语刚落，本来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人影就一下消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
“黑手套”为其赞叹震慑的同时，也长舒一口气，摸了一把脸，上面全是冷汗。他稍稍休息片刻，就立马打开门，去给“渡鸦”的成员发任务去了。
而等他走后。艾维才显出身形，打开门离开。
红月在他处理调查相关的事情的时候，单独去帮忙寻找住宿的地方了。艾维等下回旅店之后，要从里面挑出两个地方，分别做他休息和转换身份的落脚地。
走出黑玫瑰酒吧，喧嚣声一下从耳畔逐渐远去，触目所及的是冷冷清清的街道。
机械之城的夜晚远没有白天来得安全，因此除了贵族的城堡和冒险者们狂欢的酒吧，夜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气的时间。
艾维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
他估摸着回到旅店有红月保护的时候，他的精力大约正好见底。
在路灯未完全普及的街道，视线并不算很好，所幸当日月光不错，艾维行走在这新世界不算十分平坦的道路上，心情有些惆怅。
脱离开紧凑的事务，能满足食宿的基本问题之后，难免会有些怀念家乡，怀念那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但再不舍也没有意义，能够重活一次已经是极致幸运了。
走在清清冷冷的月色里，艾维突如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同样是在这样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枝繁叶茂的枝桠遮掩下，是波光粼粼的美丽湖面。他似乎想要拨开遮挡视野的树枝，去欣赏夜色中的美丽湖水，却在视野开阔后紧忙后撤。
无他，本以为应该空无一人的湖面却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对方的头发很长很长，泛着美丽的光泽。明明是黑色的发丝，却不会让艾维想到惊悚的画面，就好像那人自带着一种让人心绪宁静的气质。
就好像生于湖水长于湖水的精灵一般，带着梦幻而不可打扰的氛围。
艾维自觉冒犯的逃离因为夜晚的宁静而格外的引人注意，自然也被湖中的人给发现了。
对方似乎转过了身，向他这边走来，带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流水的声音和那个湖中人的声音一起传来：
“艾维？”
“是你吗？”
那声音好听到让人耳朵不觉酥麻，记忆中的景象也跟着停住了，似乎是他停住了脚步。
艾维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的脚步也跟着那闪过的记忆碎片一起停留。
他曾经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见过这样的人吗？
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而且，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似乎是因为他停住脚步的时间过长，引起了吐司先生的注意。
“怎么了？”它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引起艾维关注的事物。
这熟悉的声音令艾维猛然转头，视线专注得有些可怕：“能麻烦你重新说一次吗？”
“怎……么了？”吐司先生有些疑惑和迟疑，但还是满足了艾维的要求。
这下子，两个熟悉的声音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所以，那应当是“艾维”和吐司先生的过去。
不、或许不该叫吐司先生。那样的男人即使只看比例绝佳的背影，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难道吐司先生和那个骗子预言家有什么过去吗？可是为什么关于骗子预言家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记得，偏偏想起了这个零碎的回忆。
事情如同被笼罩于迷雾中一般，因为缺少了关键的拼图，所以怎么也无法拼凑出完整的逻辑。
就算知道吐司先生确实和这具身体有旧，但艾维仍旧无法确定对方跟着他究竟是什么原因，是保护，还是监控。
虽然相处以来，艾维认为对方确实没有什么伤害他的心思，但是他向来不会轻易松去所有戒备。
只不过……
原来不是什么神奇生物，而是人吗？他感觉自己莫名有些遗憾。
不过，真的是个长得很好看……或许不该用好看来形容。
艾维莫名想到了一个词：“神性”。
记忆太模糊了，其实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人族，是魔族也说不定呢？
而且一定是个高层。
艾维忍不住多看了吐司先生几眼，把吐司先生看得满头问号才罢休。
不过也不是他说，吐司先生的人形倒格外和他的声音匹配。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不然不至于每次他看片吐司也格外眉清目秀的。
“没事。”艾维最后将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一切都要等想起更多回忆才好说。
而在艾维选择继续思索第二天的调查路线的时候，另一个世界的漫画也正常更新了。
晓云开了一盒鸭脖子，一手拿吃的，一手翻手机。
海市并没有直接在漫画中跟着那个可疑人物的视角，将他背后的谜团揭露。但他在这章展示了艾维新接的调查失踪的任务，几乎是明晃晃地暗示了那个可疑人士和这一起失踪案有关。
“调查失踪？”晓云咬了一口鸭脖，若有所思，“感觉侦探不是调查失踪就是调查死亡凶手呢。这样一想，艾维倒真的是个侦探了。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是。”
漫画弹了一堆喜欢侦探装艾维的弹幕，大家嘻嘻哈哈的，并不严肃。要认真谈论剧情猜测，还是论坛里面的更加细致，晓云决定还是晚一些去翻论坛。
然后她就看到了大大的悬赏，那么一大张就好像海市生怕她看不到。
晓云当然看到了，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星学会也消费降级了吗？】她忍不住发出了嘲笑的弹幕。
其他读者也一样被笑到了。
【我还记得《机械神途》里面星学会作为当时人族的官方组织可财大气粗呢！现在……哈哈哈哈！】
【对啊，他们也有今天！当初悬赏小泰迪不知道有多开心，把机械与蒸汽当异端呢！别说多使劲贬低。后来小泰迪他们成功造出蒸汽机、差分机，别提多打脸。乐死我了！】
【让我念一下他们当初说的话：“要知道，我们完全有实力悬赏你一直到你死亡！你得承认，星学会有这个实力。”】
【对啊对啊！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去抽那个满脸写着瞧不起的星学会的人两耳刮子！结果现在连当年设置的悬赏金都发不起了，只能发原来十分之一的金额在悬赏上，笑死了。】
读者们这么乐子人，喜欢看星学会在悬赏上的笑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南希接手星学会之前，星学会在读者面前基本是个反派组织来的，一点都不支持主角安迪搞研究，还老是搞事情。
现在读者对星学会的印象没有那么差，完全是南希的原因。
不过，在《黎明夜歌》里跟连载的读者也差不多又把好感给降回去了，毕竟去拐带买卖精灵幼崽，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当组织该干的事情。
但安迪和读者们知晓星学会发布悬赏的态度却不太一样。
晓云就看到通过悬赏的图片，场景切换到了安迪所在的伊芙伯爵的城堡。
安迪：“星学会发布了两千金币的悬赏，悬赏对象是15年前死去的‘叛徒’艾维？”
伊芙伯爵懒洋洋地：“是啊。可真寒酸。”
安迪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严重降级的悬赏金额上：“难道当年艾维竟然没有死？”他语气惊诧，表情少有的难看。”
【几乎没有看到小泰迪露出过这一种表情欸？】
【感觉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艾维没死，他好像很难接受。】
【也正常啊，当初艾维导致了苏伊先生的死亡。而当时小泰迪就是在苏伊先生的庇护下进行研究的。】
【小泰迪和苏伊先生关系那么好，会因为苏伊先生的关系讨厌艾维也很正常。】
【不过确实没见小泰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啊……感觉艾维可能是他最恨的人之一了吧？】
伊芙伯爵似乎也有些惊讶于安迪过于激烈的反应：“看来你真的是很讨厌艾维，想要他死了。”
安迪沉默不语。
伊芙伯爵也没有过于在乎这件事情，而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听内部消息，星学会那边的成员有人见到了活的艾维。而且是当年曾经和艾维打过交道的人看见的。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艾维确实好像确实又活过来了。”
“怎么，你想去给悬赏令添砖加瓦？”伊芙女伯爵瞥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安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