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他总被觊觎[快穿]—— by三千沐

作者:三千沐  录入:12-31

厉沧澜眼皮微抬,也没太吃惊,继续问他,“哦那可有查到什么?”
“奴才花重金买通了几个府上的下人,他们这才说是因为丞相大人说小少爷很早就被送出府治病去了,但奇怪的是他们都被告知若是别人问起就说白小少爷病得见不了人。”
李祥思考片刻,“皇上,奴才也不明白了,就算是给白小少爷治病,丞相大人为何要遮遮掩掩呢?”
厉沧澜从御案上起身,单手负在背后,缓缓道,“你可有问这些人最后一次见这位白小少爷是何时”
“是...”李祥迟疑了一会,“是皇后娘娘出嫁的那一天...”
李祥不太明白为何皇上要让自己去查这件事情,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查到的这样表面,但涉及天家,他也不敢继续深入细想,只能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厉沧澜的下一步吩咐。
帝王身形倾长高大,背对着他,正静静盯着面前那颗会发光的“夜明珠”,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李祥看不到厉帝的表情,但知道这是厉沧澜历来思考的小习惯。
半晌,厉沧澜才转过身,略带玩味的语气缓缓开口,“看来朕这位皇后的本事大着呢。”
李祥望进厉帝那双微眯的双眸,心里蓦地一惊。
他跟着厉帝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脾性,眼下知道这是对皇后娘娘感兴趣了,于是恭敬问,“皇上,那这件事...”
“无碍,不用查了,朕已经知道了。”厉沧澜又重新回到御案旁曲身坐下,问:“丞相可出宫了?”
“奴才回来时正好碰见,眼下应该已经出宫了。”
“朕记得工部前几日上报华清池已经修缮完毕了”
“是有此事,皇上晚上可是要去温泉行宫”
厉沧澜嘴角微微勾起,“你去一趟凤仪宫,说朕挂念皇后的病,晚上特意请他去华清池暖暖身子。”

凤仪宫处,李祥正在宫门外等着。
他垂眸瞧着不远处一直往他这边看的俊秀太监,那人的身形有些眼生, 他便多看了几眼。
对上李祥的目光, 令策目不斜视。
凉风袭来, 他抱臂而立, 站在檐下的阴影处,脸上的表情几乎隐在了黑暗里。
早在片刻之前, 李祥便传来厉帝的口谕, 请皇后娘娘去华清池,那华清池是何地?厉帝的口谕虽然明面上是去疾,这其中之意,在座的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从娘娘入住凤仪宫, 厉帝便一直往在偏殿,做奴才的不敢妄议主子,但眼下,他们都清楚厉帝这多半是要宠幸自家主子了。
令策默默站在人群中, 侧身望着白止,敏锐地觉察到在李祥念完口谕之后, 他那修长挺立的身形有些许的微怔, 就连进内殿的脚步也匆忙了起来。
其余的奴才都各自散了去, 唯独他默默站在殿外, 守着白止。
在听到李祥口谕的时候,令策居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惆怅。
屋内终于有了动静,令策才收起他那盯着李祥有些发麻的视线, 缓缓放在被绫罗扶着出来的白止身上。
他褪去了平日里繁杂的装饰,如墨般的黑发只用一根玉簪挽着,其余垂落在身后,脸上的妆都是极淡的,身上只穿着明黄的披衣,将身下遮得严严实实,哪怕只是很随意的装扮,依旧遮不去他的风姿。
白止很诧异令策为何在门外守着,瞧了他一眼。
令策微微躬身,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挥去心里在看到白止那一瞬溢出的酸涩,恳求道,“娘娘,请让奴才送您去吧。”
“你...罢了,那便跟着吧。”
白止越过他往外走,到凤仪宫门口停住,对李祥说,“李公公,可以走了。”
“娘娘,请。”李祥扶着白止上厉帝平日乘坐的轿撵,似乎瞧出他有些紧张,便道,“皇上已经在华清池等娘娘了,特意让奴才过来接您。”
白止覆在披衣下的手紧紧握着,表面上却面不改色道,“既如此,我们快些走吧。”
令策得到白止的允许,急忙跟上队伍。
绫罗站在皇撵的右侧,李祥在左侧,令策便只能跟在李祥身后,有些心不在焉跟着。
至于坐皇撵上的白止只是表面冷静,他看着远处漫漫黑夜,问007:“小七,你不是说厉沧澜不近女色,他这是什么意思?”
007十分无奈回,“白白,厉沧澜的确不近女色,所以我们目前应该还是安全的,静观其变就行,反正不能自乱了阵脚啦。”
白止嗯了声,他在接到口谕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便想找个借口,但奈何李祥也是个精的,传了口谕还在宫门外安静等着,到让他不好回绝了。
在游离之间换好了衣服,又直到已经被架着到了华清池,等皇撵缓缓落地,李祥朝他说,“娘娘,请吧。”
白止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旁边候着的绫罗和令策,两人跟着李祥守在一边,绫罗始终担忧地望着他,而令策则直直盯着他。
白止朝两人微笑,转身进去。
令策瞧着白止的背影,手里紧紧握着那日给他的药瓶,默默垂眸。
华清池内部几乎全是高耸的假山,从门外进去,要绕过一段长廊,此刻暮夜时分,里面隐隐约约浸蕴着雾气,看不真切。
白止长舒了口气,暗示自己不要自乱阵脚,然后踏过长廊,循着方向走到尽头,前是一间敞开的房间,他犹豫片刻,走了进去。
檐外的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
房间内正燃着香炉,半透明的暖帐下是一张宽大的床,被褥整整齐齐,上面并没有人。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作,白止急忙转过身,瞧见是几位奴婢,便问她们:“皇上呢?”
为首的奴婢回他:“回娘娘,皇上在外面等您呢。”
白止循着她的指示往外瞧,果然后面有一处很大的温泉,高耸的假山周围是白蒙蒙的雾气,隐约能瞧见人形。
那名奴婢上前道,“娘娘,奴婢给您宽衣。”
白止收回视线,后退一步,道:“不用了,你们出去吧。”
奴婢有些为难道,“这...”
白止蹙着眉,抬高声音,佯装生气道,“本宫让你们下去,你们便下去。”
为首的奴婢这才领着另外两位退下。
白止朝温泉望去,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内心挣扎了许久。
而那雾气中的人影却缓缓朝他靠近,几乎快脱离水面时,停了下来,然后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皇后为何不过来。”
“回皇上,臣妾只是有些不太习惯...”
“哦”极淡的笑声传来,接着便是水声,厉沧澜拿过一旁的浴袍,随意裹在身上,赤足离开温泉,朝房内走来,“皇后莫不是害羞”
厉沧澜的动作很快,白止几乎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面前的人,再加上对方的浴袍系得很随意,身材又很好,半裸的胸膛由此全暴露在他面前,倒让他目睹了一片春光。
白止赶紧将视线往上,直直撞进厉沧澜那双含笑的眼睛,生怕对方做些什么,急道:“皇上,只是臣妾觉得,这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房里...”
厉沧澜未语,拢了拢微湿的头发,走到白止身后,伸手将他的青丝全部束上去,道,“皇后可还记得,你是朕的妻子。”
白止:“...”
他感觉后颈痒痒的,都是男人温热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酥酥麻麻的。
不知道手的主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轻轻缠绕着发根,酥麻感导致白止耳尖微微发红,他赶紧道:“皇...皇上...臣妾自己来。”
厉沧澜便停了动作,温声提醒他,“夜晚凉,等下别把头发弄湿了。”
听厉沧澜这意思,还是要他下水,关键是...
他这一下水,万一两人在水里来个亲密接触,厉帝发现他不仅没胸还有那玩意,那不就暴露他不是女子之身了
白止转过身道:“臣妾来葵水了,恐怕不能下水了。”
厉沧澜悠悠盯着他,笑着说:“朕记得皇后报给内侍的日子可还有一段时间,还是说皇后是在拒绝朕”
白止:“...”
大景有专门负责妃嫔们侍寝相关事宜的“内侍”,为了避免妃子们侍寝碰上葵水日,每位妃嫔都需把日子报给“内侍”。
白止是个男人,不用来葵水,因此也没把这事给放心上,自然就忘了当初报给“内侍”的日子,眼瞧着这借口也不行,他认命般叹了口气,道:“没有,是臣妾记错了,请皇上赎罪。”
厉沧澜又道,“朕已经命人在温泉加了益补去疾的汤药,只是想让你暖暖身子。”
白止狐疑盯着他,“皇上此话可当真”
“自然。”
见白止没有半点移动的意思,厉沧澜又打趣他,“皇后可是要朕抱着你下去”
“臣妾有脚。”
厉沧澜挑了挑眉,将目光放在白止身上的明黄披衣,随后赤足微移,重新往外走,须臾消失在了白雾里。
白止伸手缓缓解开细绳,披衣便随之掉落,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并不透明的雪白里衣,但仍然非常单薄,勾勒着他的身线,他去掉鞋,赤足踏在木板上。
地上有些凉,白止微微皱眉,手里提着垂落的衣摆,缓缓朝温泉靠近,从外面瞧着白雾蒙蒙,进去了,他才发现里面完全能看清楚,第一时间便是去寻找厉帝的位置。
厉沧澜在另一边,靠着身后的假山,手撑着眉,正饶有兴趣盯着他,他瞧见白止捏着衣摆的手缓缓收紧,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充斥着窘迫的表情,直直站着,也没有动。
厉帝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如黑潭的瞳仁闪过一丝狡黠,抬高了声音,“皇后为何站着,过来替朕揉揉肩。”
白止不满瞪对方一眼,轻咬下唇,默默靠近厉沧澜,然后半身蹲下,他伸出有些凉的双手,按在厉沧澜的肩上。
一下,又一下...
隔着一层衣物,对方的体温烫得吓人。
白止屏住呼吸,感受到自己原本冰冷的双手被对方滚烫的肌肤渐渐回暖。
温泉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的脸上被浸出一阵阵热汗,手下的力度一下子轻了许多。
厉沧澜睁开眼,侧目瞧着他。
远处一弯圆月静静挂在天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咫尺,周围一下寂静了下来。
厉沧澜能感受到白止的气息,他的视线从白止并没有隆起的胸部往上游走,放在锁骨处,在雪白的肌肤之上,那里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白止睫羽微闪,猛地后退一步。
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捂着胸口。
慌乱中,厉沧澜急忙撤回视线。
那处一定很敏感吧...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想伸手去抚摸白止的锁骨,亲吻那颗痣...
厉沧澜感觉身下的温泉似乎更热了,喉咙也哑哑的,他想轻咳一声缓解,却在偏头看见白止又没忍住,只好闭上了眼。
半晌,他哑着嗓子道:“皇后下来吧。”
白止正捂着胸口,这里衣偏薄,往里塞东西十分显眼,所以现在他几乎是平胸的状态,也不知对方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不过在听到厉沧澜这话,他还是提起衣摆,用脚试了下水温,发现很暖和后,迅速将整个人都泡在了里面。
虽然厉帝说里面加了药材,但白止并没有闻见药味,最关键的是,总感觉在水里比上面安心多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厉沧澜,发现对方闭着眼,暂时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享受着温热的触感。

也许是水温太过于暖, 眼皮有点沉,白止居然睡了过去。
厉苍澜睁眼的时候,体内的燥热已经消下去了一大半, 透过朦胧的白雾, 他有些懊恼的朝白止望去, 见那边半天没有动静, 蹙着眉沉声道:“皇后。”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多年的威望第一次被挑衅。
厉沧澜起身, 朝那边走了过去。
水只没过他的腰身, 上半身早已湿透,隐约可见若隐若现的肌肉。
白止对于渐渐逼近的危险全然不知,他做了个梦,不知道是梦见了些什么, 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着。
居然当着他的面睡着了?
厉沧澜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他眯了眯双眼,饶有兴趣的半身弯下,在朦胧的水雾中瞧着白止脸上的表情。
白止的睡颜很好,呼吸也很轻柔, 水汽在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雾,活像睡美人似的。
他看了好一会, 心中那点微弱的怒气全消, 然后伸手轻轻捏住白止的下颌, 小幅度般左右微移。
不论哪个方向, 白止这张脸都无可挑剔。
半晌,这位年轻的帝王才叹了口气。
朕跟他计较些什么?
厉沧澜心想。
他大概是疯了, 所以才会脑子一热邀请白止来共浴,其实也不用论证, 纸总归是包不住火,他找些人深查一番,也不用他亲自来试探。
厉沧澜起身拢了拢衣服,本想就此离开,但也许是白止的睡颜触动了他什么,他停顿片刻,还是认命般弯下腰,左手穿过温热的水准确无误的放在白止的腰上,右手绕过白止的小腿,微微使力便把他从水中捞了起来。
厉沧澜轻瞟了一眼白止,突然远离温暖源让怀中的人小蹙了一下眉,但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又怕白止受寒,才将人又往怀里拢紧了些。
又想起方才白止惊慌失措捂着胸口那模样,仿佛自己跟个欺负娘家妇女的流氓似的...
厉沧澜无奈笑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夜已深,藏匿在庭院里的蝉鸣渐渐聒噪起来,微风拂过厉沧澜这句话,若是有旁的什么人,定能从话语中品出些许宠溺来。
按理说,这种瞒着帝王来一招代嫁的不要命行为极其挑战帝王之家的威严,但厉沧澜在知道的那一瞬,对白止的兴趣居然比愤怒多。
准确来说其实也没多大愤怒。
厉沧澜一向对自己严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自己全部奉献给大景的打算,而他深藏的秘密也许会随着他的死亡被带入皇陵,不会留下任何被后世诟病的话语。
厉沧澜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男人感兴趣是在他十三岁那年。
彼时先帝正值壮年,还未有立太子的想法,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党争,因此几位皇子和世家子弟们相处十分融洽,除了每日的功课外,便是听其中成了亲的讲闺中之事,厉沧澜那时也被拉着听了不少。
但比起其它人的兴奋与好奇,厉沧澜始终冷淡许多,直到那次他无意间瞧见一本小书——书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缠绵在一起,画面极其不堪入目,他急忙红着脸关掉书。
后几日脑海里时不时还能出现哪个画面,搅得他睡不好觉,又觉得自己好像真实经历了那般,浑身燥热难耐。
后来才知道是那些纨绔子弟特意去民间搜刮来的春宫图,只不过夹杂了那么一两本男子欢好的□□罢了。
厉沧澜将白止抱着进内殿,轻咳一声,守在门外的婢女们立马拿着干净的里衣进来。
为首的奴婢躬身道,“皇上。”
厉沧澜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又瞧着奴婢手上干净的里衣,犹豫着是叫醒还是不叫醒,道,“放在这,你们都下去吧。”
“是。”
幸好屋内添了炭火,还不至于冷。
白止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厉沧澜轻轻唤了他一声,“皇后?”
见人没有动,厉沧澜这才想起来,他让人在温泉里加了少量安神的药。
他将白止放在床上,换掉自己身上湿透的里衣,才伸手准备解白止身上的衣服。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厉沧澜又想起方才在温泉里游走在体内的躁动,覆在白止胸前的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躺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对他毫无防备的男人。
朕大概是疯了。
厉沧澜第二次重复这句话。
他闭上眼,实在是压不住体内突然蹿起的火,暗叹一口气,起身拉开门,朝远处候着的李祥招了招手。
李祥小步上前,问:“皇上,您怎么了?”
厉沧澜捏了捏眉心,缓缓道,“让皇后的贴身婢女进来。”
李祥得了令,不敢耽搁,急忙领着绫罗进来。
绫罗本来在外面焦急得等着,看见李祥出来急急召她进去,还以为少爷的事败落了,一路忐忑,连额头都被吓出了些细汗,看见厉帝不太好的脸色,更慌了,低下头道,“皇...皇上。”
“你进去给皇后换衣服。”
厉沧澜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便领着李祥走了。
绫罗目送两人离去,伸袖子拂了拂额头溢出的汗,急忙往房里走,却发现白止正躺在床上。
“哎呦我的小少爷,您怎么睡着了啊!”
绫罗一拍脸,瞧了眼旁边干净的衣服才发现厉沧澜口中的意思,虽然作为下人,但她总归是女子,平常也只是帮着白止套外面的衣服,换里衣这么贴身的事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虽然小少年瞧着睡得很香,但...
绫罗双手合十无奈道:“小少爷,对不住了,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嘛。”
在绫罗一次次粗暴的“呼唤”中,白止终于迷迷糊糊醒了,然而他还没被张牙舞爪的绫罗弄醒透,就听见她嚷嚷着:“小少爷!不好了!”
白止被这一嗓子吓得激灵,睡意全无,意识回神,瞧了眼自己正穿着湿衣躺床上,之前的记忆钻入,他急忙起身换衣服。
绫罗趁这空头把厉沧澜方才的话术用同样的表情、语气又重新模仿了一遍,还添油加醋道:“奴婢瞧着皇上当时的脸色可臭了!”
“他就留下了这句话?”从屏风后换好衣服的白止皱着眉出来,问了绫罗一句,“没其它的了?”
绫罗摇头道:“没了。”
白止系好外面的衣服,拉开门道,“既然皇上都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宫吧。”
绫罗“哦”了一声,上前来小声道:“小少爷,您怎么睡着了呀?皇上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走一步瞧一步吧。”
泡得太舒服,白止一时卸下了防备,连厉沧澜何时抱他上床他都不知晓,更遑论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现在也不敢确定厉沧澜到底发现没有。
但他敢肯定的是,如果厉沧澜已经知道了,那么定然会有下一步动作,敌不动我不动,为今之计,只能先瞧这位帝王的态度如何。
白止无声叹气,揉了揉自己的脸。
李祥见厉沧澜沉着脸出来,就要往外走出华清殿,上前急忙给他披上大衣,还以为是被皇后惹了不快,小心翼翼道:“皇上这是要回长生殿?”
厉沧澜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李祥试探道:“那皇后娘娘?”
厉沧澜停住脚,微微侧身,垂目瞧着李祥,那双眸子像一潭幽深的泉水,并未回答。
李祥低头避开厉帝的目光,也不敢问了。
厉沧澜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缓缓道:“你就在这候着,若是皇后醒了,等下送他回宫。”
李祥之前和皇上报告过那件事之后一直忐忐不安,他和皇后有眼缘,又害怕自己的调查会给白止带来不好的后果,眼下听见厉帝这样一说,内心一喜,急忙应下:“是。”
按厉帝的性格,这话一出,便算是揭过去了。
厉沧澜回头瞧了一眼华清宫,又像是透过宫门朝里面看见人似的,才后知后觉从自己方才的那句话中觉察出了几分在意。
他缓缓收回视线,开始思考为何会如此。
不论琴棋书画,还是骑射等等,厉沧澜从小便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他勤学又好问,遇到难题也惯于先思索,他没有过情爱之事,却也不难明白自己三番五次对白止的宽容代表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动心了。
一旦想明白后,胸腔中突然生出些欣喜之情来,甚至嘴角都忍不住想要上扬。
厉沧澜掩饰般清咳一声。
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失帝王风范。
俩人出华清宫门口时,令策正在宫门的不远处候着,他看见厉沧澜,下意识后退一步,微微躬着身,视线下垂,尽量将自己隐在黑暗里。
他听见厉帝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令策?”
令策垂眸,眼底溢出些许淡漠,也听见自己回:“是。”
厉沧澜似乎有些意外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问他:“你如今在华清池当差?”
令策回话:“奴才在凤仪宫当差。”
厉沧澜嗯了一声,又多看了他几眼,状似不在意问了句:“怎么到凤仪宫来了?”
“是臣妾让他来凤仪宫当差的。”赶在厉沧澜身后来的白止恰好听见这句话,又怕令策被怪罪,补了句:“早已报给内务府了。”
厉沧澜也没想到白止醒得如此快,问他:“皇后感觉如何?”
白止笑了笑:“臣妾不小心睡着了,请皇上勿怪。”他小心观察着厉沧澜的表情,见对方没什么怒气,暗地松了口气。
厉沧澜的视线在令策身上游走了一圈,想到白止刚刚的话,突然改变了主意,朝他伸出手:“更深夜露,朕陪皇后回宫。”
白止瞧着面前伸出的那只手,怔住了。
厉沧澜的手很好看。
不同于白止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细柔软,他常年握朱笔,指腹处被压出一层细茧,手掌却十分宽厚。
白止却莫名觉得对方的掌心一定很暖。

身侧奴婢提着的灯发出偏黄的光, 微微照在厉沧澜有些粗蛎的手心,呈现出一片暖色。
宽大的鹅黄色披衣下,白止双手交握着, 这披衣耐寒又不透风, 无端端在手心浸出了一层汗, 他眨了眨眼。
李祥轻声提醒他回神, “娘娘?”
白止瞧了他一眼,尔后将视线放在厉沧澜身上——对方见他没有动作, 似乎又将手往前移了些。
白止虽心里对厉沧澜这行为表示不解, 但仍缓缓伸出手,放在厉沧澜的手心,道:“多谢皇上。”
手掌不断传递出热量来,接触到一片柔软, 厉沧澜缓缓收紧五指, 包裹住白止的手。
厉沧澜感觉到白止手心点点的湿热,偷偷瞄了他一眼。
紧张?是在和他一样紧张吗?
这是两人第一次牵手,厉沧澜轻咳一声,压去又蹿上来的异样感, 华清池离白止的凤仪宫并不远,他对李祥拂了拂手, 道:“朕陪皇后走回去, 你们在后面跟着。”
厉帝话一出, 身后的奴才们都自动停着, 不远不近在后面跟着。
白止走得慢,完全是被厉沧澜牵着走, 他看着对方宽厚的背影微微出神。
这是为何?
白止在心里这样疑惑着。
为何厉沧澜对他突然转变了态度,甚至打破两人成亲那晚厉沧澜对他说过的类似于“假模假样”的话?
推书 20234-12-31 :破晓—— by于书沅》:[推理悬疑] 《破晓》全集 作者:于书沅【完结】晋江VIP2023-12-23完结总书评数:340 当前被收藏数:850 营养液数:148 文章积分:16,056,846文案:顾郁复读高考前,曾两度被卷进一场连环谋杀案。第一次是在六岁时,他的母亲被杀害。第二次是在十九岁,他最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