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可怕的画面,大人一般会避免孩子看到,但是这个镇子完全不避讳这些。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理很难健康。
“看来,游游是赞同了我的做法。”长生似乎很满意。
“他们动了你的墓。”封游整理着心情,询问重点。
长生嘴角的幅度慢慢抹平。
“拿走了你所有的陪葬品。”封游又道。
“呵。”男人冷笑。
“说书先生告诉我,长生是当地的父母官,受人爱戴,可惜他的命不好,年纪轻轻得了肺痨。”封游边说边去注意他的情绪变化,“为了纪念他,当地百姓叫他长生,并用棺材纪念他。”
长生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显然是被这种不要脸的说法给气到了。
“从他们的做法就可以看出,这些是假话。”封游道:“所以你的死和当地的人有关对吗?”
“你死不久,就有人发了财,不出意外是占有了你的财产。”
“从你蒙着眼睛,四肢被捆绑的死状能看出,你的死更像是一种仪式,他们要你的财,只是其一。”封游说到这里,自己有些茫然了,“其二是什么呢?”
长生静静听着,没有承认没有反驳。
“如果我请求你的庇护,我需要付出什么?”
青年突然话锋一转。
长生望着他,“你也知道我生前还未到而立之年,自然不曾许配,所以我缺一个妻子。”
“我是男生。”封游道。
“你与我八字匹配。”长生说。
“那你告诉我你死之前的全部遭遇。”封游又道。
“这会破坏游戏规则。”长生摇头。
封游眼眸一眯,“让我思考一下。”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长生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怔之后,发出低笑。
封游脚步不慢,边走边嘀咕。
“看来他的死因果然很重要。”
回去之后,封游先去洗了脸,之后继续雕木头。
这一块木头是他偷偷拿的,这些木头都是要做棺材,即使是边角料也不可以干其他的,胡三爷知道肯定要责怪。
栩栩如生的小人很快诞生。
封游提笔在人后面写了几个字。
[这是扎小人吗?]
“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偷看我?”封游很是怀疑。
[偶尔。]
“这是木偶,有个说法是,在木偶背后写下生辰八字和名字,木偶会有灵魂。”
[你没有写名字。]系统又道。
“因为我不知道我扮演的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封游说:“刚刚的感觉和上次副本有些差别。”
[什么差别?]
“我当时心里反感却没有动,你知道那时候我内心深处还有一股什么样的感情吗?”封游问。
[不知道。]
“快感,非常隐秘,一瞬而过的快感。”封游道:“当时那一刻,我并没有捕捉到,但是回来的路上,我想把两次感觉串联在一起,企图寻找我‘丢失’的记忆时,发现了这点不对劲。”
系统没有回答。
“来这个副本之后,我没有感觉到‘原主’的情感,因为各种事情我也忽略掉了。”封游又道:“上个副本经历过‘原主’先死亡,玩家出现的例子,所以潜意识告诉我,这次也和之前一样。”
“但是那一瞬间的心理变化,却告诉我,‘原主’在这个节点并没有死。”
“原版故事没有鬼神之说,那今天的庆典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内心会如此愉悦呢?”
“如果和今天一样死人了,那死的人肯定和‘我’有仇,而且还不浅。”
“在往阴暗处推测,死的人会不会有‘我’的手笔。”封游咬着唇,“我需要证据去证明我的猜测,比如‘我’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
然而他们进这个副本是刚刚进村,身边没有任何属于‘原主’的东西。
村里人对他们来说也是多年未见,根本无法证实什么。
封游抚摸着木头人,“按照第一个副本的逻辑,我触碰到这一点,应该会出现新的信息。”
[……]
“上个副本也可以说明,比如在我猜到‘我’已经不在了时,就出现了一个同学来证实这点。”封游吐槽,“换句话说,如果玩家不往这方面思考猜测,那么新的线索和证人是永远都不会出现。”
[……]
见系统沉默不语,封游当它默认自己的话。
又给木偶画上眼睛嘴巴,之后把它塞进抽屉里。
陈家老太太在庆典当天离奇死亡,众人这下反而安下了心。
“她死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能太平了?”
“那祭祀还办吗?”
本来镇里人都急切的想举行祭祀,但是长生“点名”了陈老太太,如果瞎送人会不会遭成反结果?
几个长辈聚集在镇长家里,就这事开始讨论。
“我看还是先观望一下。”有人提议,“长生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像他们说了,会太平一段时间。”
“嗯,那就延迟,不过也要做好各种准备。”镇长点头。
于是,封游被缓刑处理。
其他玩家是下午才回来,进了屋关上门,他们开始议论。
“你怎么跑了?”钱宇诧异,“你很害怕?”
封游摇头,“我怕自己笑出声。”
听到这话,几人看他的表情都无比奇怪。
“你们看到那个场面,心里就没有其他感觉吗?比如很爽快?”封游又问。
“你原来这么变态…”张力然吐槽。
封游眼皮一抽,“不是我,是‘原主’对我的情绪影响。”
他把自己的剖析说了一遍,“我在想原版故事里,这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典是固定时间。”何归赢说。
“那就必然也是庆典了。”封游道。
“周边人看到陈老太太死亡,也没害怕,反而是庆幸。”钱宇说:“所以,你会想笑也是因为这个吧。”
“怎么说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不应该这么愚昧吧。”张力然皱起眉头。
“环境很能影响人。”封游说。
“你们在仔细想想。”他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钱宇,“跟着我来开始回忆。”
“闭上眼睛,放轻松。”
“呼气,叹气。”
封游慢悠悠开口,“你看着高台之上的棺材旁边的陈老太太,她的脖子被无形的手抓住,她开始挣扎,面部憋的发紫,舌头伸了出来,她失禁了。”
“旁边人都在说:‘她死了那我们接下来就能太平了’。”
“告诉我,你此时的心里想法。”
钱宇没说话,但是嘴唇却扬了起来。
其他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之后惊讶的盯着封游,“你还会催眠?!”
“不是催眠,是增加暗示,寻找记忆里隐藏的真相。”封游纠正。
钱宇睁开眼睛,也吓了一跳,“我感觉到了原主的情绪。”
“好神奇!”
他当时看到那个场面,不忍心的根本没看几眼,钱宇的注意力也不在老太太身上,而是在打量周边的人,对于自己的情绪变化,他也没有注意到。
“我也来!”张力然举手。
封游也想知道结果,所以点头。
“我的内心有愤怒和痛快。”他睁开眼睛,“像是大仇得报了,但是愤怒…”
张力然摸着头,“我也不清楚源头。”
封游又看向何归赢。
“当时我就感觉到了。”他说:“我对现场无感,不论是面临死亡的老人,还是周围那些人,所以内心的波动,我能明显感觉到。”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夏飞鹏问。
“你们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回镇里?”何归赢问,“为什么又那么巧合的我们父母都出了事情,我认为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如果这个关系成立,那仇人死了,我开心不是很正常?”
说着,他看向封游,“刚刚你们都忽略了他说的原版故事。”
众人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封游提出“原版故事是什么样”,何归赢自然接话,所以他们就忽略了这几个字。
“迢迢和我说过你对副本故事的分析。”何归赢简单总结。
“所以有两个版本?”几个玩家都是一惊,这是他们未曾想过的。
“那暗示里,我们心里的情绪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发出疑问。
“情绪投放。”封游道。
“怪不得我们拿不到高分。”他们都是吃了一惊。
毕竟能感觉到“原主”的情绪,一般人都会认为这是穿到了“原主”身上的缘故。
“如果是这样,那原来的角色回镇里的动机可能不是被动的。”张力然道。
“说不定镇里出的事,也有他们的手笔。”钱宇倒吸一口凉气,“我还以为我们扮演的是小可怜,没想到可能是boss。”
“未必,”何归赢却开口反驳。
“哦?”几人看向他。
“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归赢又道。
几人沉思。
镇里的气氛好了起来,陈家人也是如此,虽然老太太死法难看,但没人痛哭流涕。
特别是取代她位置当家做主的人。
这次老太太的葬礼,没有出什么纰漏,其他人更是认为“牺牲她一个,幸福全镇人”的做法是正确的。
无声终于出现了。
“你去哪呢?”
晚上,封游刚躺下,门被推开,男人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他关上门,“这几天有些事。”
无声说到往床边走,封游伸手阻止,“你有什么事情?”
“镇里有人找我帮
忙。”他说:“不是所有人的葬礼都能举办抬棺仪式,一些人有口棺材就已经不错了。”
无声叹气。
“哦。”封游往里面滚了滚,“你的体寒好了吗?”
“嗯。”无声点头,躺在自己的被子里,“游游,如果我带你走,你愿意吗?”
封游一愣,“你怎么突然想走了?”
毕竟男人之前都是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
“我贪心。”他转身看着封游,诚实道:“人的心总是贪婪的。”
封游盯着他打量,“他们不会盯着你吗?”
“现在庆典刚刚结束,祭祀不会这么快。”无声摇头,伸手探进被子里,握住封游的手。
“说明还会举行。”封游没挣脱,而是在思考他的话,“你知道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发生对吗?”
无声沉默。
他垂下头,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唇瓣轻抿着。
“我知道了。”封游无情的松开他的手,“你还是很凉,不要碰我。”
看青年翻身,无声无奈的收回手,嘴角却不住上扬。
夜里,雾气钻进房间。
无声睁开眼睛,盯着不速之客。
“贪心。”
看着床上的二人,长生磨牙开口。
无声坐起身,一脸防备,“你来干什么?”
“你想走?”长生眼眸落在沉睡的封游身上,“想带他走?”
无声不说话。
“根在这里,你逃的掉吗?”长生嘲笑,声音越发癫狂。
他最后捧着腹部,“异想天开。”
他的嘴角露出嘲弄的幅度。
“我只是…”无声想辩驳。
“闭嘴。”长生打住他的话,“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不要忘记你我的宿命。”
本来沉浸对于未来美好的幻想之中,因为长生泼的这盆冷水,无声的脸色发白。
他的双眸暗淡下来。
即使人离开了,他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鱼肚白,鸡打鸣,无声迟缓的动了动身体,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他没有任何困意,但想和封游多待一会儿。
今天,封游起了个大早。
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男人还在睡觉。
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他微微惊讶。
封游打算起床,无声却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游游,和我躺一会儿。”
他的语气很轻,虚无缥缈。
封游感觉到男人情绪的低迷,所以没有挣扎,“你怎么了?”
“没事。”他道:“就是很想你。”
肉麻的亲昵,封游不适应的别过头,“我不是在这里吗?”
“还是很想你。”无声紧紧抱住他。
在封游逐渐不耐烦,想把人推开时,无声松开了手。
两人起床,前后出门。
其他人已经起来,看到他们这样,投去奇怪的目光。
封游头皮发麻,加快脚步去洗漱。
用过饭,无声出门了。
他们打算在镇里转转,结果有人来棺材铺送东西,说是同学寄给他们的包裹。
封游道谢,抱着包裹回房间。
他们一一拆开。
“我叫陈东。”钱宇道。
“我姓吴。”夏飞鹏道。
他们信里的称呼都不是玩家的名字,因此再次证明了封游所说的两版故事。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钱宇看着信里同学的亲切问候,他搓着胳膊。
“还有其他东西。”
箱子底下有个日记本,加两瓶没有标签的药。
翻开日记,他们看了几页,很快从中找到了线索。
“可以肯定,他们是主动回来的。”钱宇开口。
“这个药…”何归赢打开盖子,之后闻了闻,“毒…”
“如果这个时间点几人要的东西才送到,那庆典的意外是不是和他们没有关系?”张力然问。
“没准是他们之间的利益又起了冲突。”夏飞鹏说。
封游没说话,而是继续看日记本。
“这个日记本的主人是谁?”
从那些记录来看,完全猜不到谁是主人。
“不知道。”钱宇摇头,“也许是大家共同的。”
翻到最后一页,封游手指顿住。
“怎么了?”他们问。
“日记本少了一页。”封游翻到最前面。
“第一页好像也没记东西,没事吧。”张力然说。
“如果撕本子的是镇里人呢?”何归赢开口。
几人背后发寒,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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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种情况, 那我们…”钱宇吞咽吐沫,“我们十分危险。”
当然如今只是猜想,而且就算知道玩家也不可能离开。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如果那些人真的看了日记, 肯定会采取行动,坐以待毙不是明智的选择。
“当然是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封游看着那药。
“不会是要?”钱宇摇头, “这种事情我还是干不出来。”
“人不狠地位不稳。”封游说:“你看看镇里的人, 多向他们学习学习。”
几人看着他打量,“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封游不在扯皮, 把药放下,几人才松了口气。
青年正正色, 开始说自己的计划。
“这可行吗?”夏飞鹏听完, 有些迟疑。
“镇里人不少,如果平分, 不会造成几家独大的形式。”封游道:“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掌权者, 很有话语权, 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 谁会愿意放手呢?”
“嗯。”何归赢点头, “我赞同这个方法。”
之后, 他们分开行动。
封游负责吸引镇里人的注意力。
因为他身上之前出现的“神迹”,所以走到哪都会有人关注。
而剩下的人潜入那几家寻找黄金, 并带出来。
封游声称自己看到了长生, 对方还说话了。
这话一出, 连镇长等人都坐不住了。
“长生很满意这次的祭品。”封游开始瞎扯,“他说会庇护镇民们, 给你们带来一笔财富。”
听到这话, 众人都沸腾起来。
“长生真这么说了吗?”
“也就是说, 我们很快会发财?”
“看来陈老太太的死的确是功德一件。”
“她也算死得其所。”
“可有其他指引?”更有人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有种预感。”封游点头, “就在最近。”
镇长等几个老人对视一眼,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什么。
因为这件事,整个镇子弥漫着喜气。
玩家们把偷出来的金元宝等物件,全部又带回了墓里摆放好。
趁着这东西没被主人家发现,他们用特殊材料写下长生的“指引”。
看到“神迹”,每个人都很兴奋,他们都没声张,不约而同的去了墓地。
结果,出镇就碰到了邻居,试探几句,发现都是一样的目的。
“长生果然庇护着我们。”
说是如此说,但是到了墓地,看到那些金子,他们没了平分之心。
众人各凭本事的争抢这些钱财,场面十分混乱。
而这时,镇长等人才发现自己的金库被搬空了。
他们让人去查,还不敢大声宣扬,结果下午就传出多家人被长生庇护,发了大财。
镇长觉得这事有蹊跷,亲自去了一户人家,在看到那金珠之后,差点当场昏厥。
这正是他丢失的那批。
钱在自己手中,镇民不可能交还,更何况是除了几家都得到了“庇护”,如果他们公然撕破脸皮,后果只会两败俱伤。
镇长等人聚在一起,面容扭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家人开口,一脸愁容,“那些东西明明是我们的。”
“那你去要试试,如果被他们知道之前偷偷拿了墓里的钱,不告诉众人,他们会怎么样?”吴家人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弄的。”
想找到源头,并不难,毕竟封游等人根本没怎么隐藏行迹。
“真是疯了,他们拿了钱却都散了出去。”一家人很是不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总不能让我们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吧。”
“都安静点。”镇长也很发愁。
如果是一两户人拿了金子,他们可以借着“长生”的名义处理掉,但是现在是全镇人,他们根本就无法出手。
“他们这么做,不外乎是觉得父母出事和我们有关。”镇长想到日记本上的内容,“这是想报复我们?”
“我会告诉他们,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他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棺材铺。
几人聚在房间正在讨论下一步怎么做。
“他们一定会报复我们。”封游说。
“那怎么办?”钱宇有些六神无主。
镇民去拿金子,他们其实就躲在墓旁的树后。
平日里相亲相爱的镇民们,为了金子大胆出手,他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人为财死”。
这个镇所有人对于财富的追求几乎有些偏执。
“他们会举行祭祀。”何归赢说。
封游点头,“而我们都会成为祭品。”
“尝到甜头的镇民都会全力支持。”何归赢又道。
“那…那我们…”张力然张张嘴巴,他几乎想到了那个癫狂冷漠的场面。
“你说拿到金子的人,都会怎么辨别真假?”何归赢突然又问。
“嗯?”夏飞鹏不懂他为什么跳转到这个话题。
“最常见的一种方法,用牙齿去判断硬度。”封游说。
“是的呢。”何归赢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你…你们的意思是?”
三人瞪大眼睛,之后去翻柜子,果然那药品已经空了。
“什么时候下的?”他们都有些后怕,如果谁没事咬了一口,那死的得多怨啊。
“拿到所有金子之后。”何归赢说:“放心,不会立马毙命,轻微的毒只会影响人的状态,比如出现幻觉。”
“大哥,这种事情下次早点说。”钱宇说完,就冲出去洗手。
“我们当然会下毒,不然白白送钱给他们干什么?”何归赢摊手,“怎么?你们喜欢做慈善?”
剩下的张力然两人顿住,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他们想的那样,第二天就出现了死人。
本来兴高采烈的镇民们,一下子又惶恐起来。
镇长站出来,“长生给予的财富是一种考验,贪婪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这话一出,镇民更是害怕。
“只要你们归还不属于自己的那批钱财,就不会面临这种情况。”镇长又道。
到嘴的鸭子谁愿意放飞。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是就是,他的死没准是意外。”
“镇长,你确定这是长生的意思吗?”
一群人都对此怀疑。
以前他们对长生深信不疑,对镇长说的任何话也都听信,这是第一次做出反驳。
“大家安静,我的话还没说完。”镇长知道这群人不好糊弄,所以立马又道,“当然只要献出更多祭品,长生就会给予大家更多的财富。”
这话算是说到了大家心坎中,他们没人反驳,而是静静听着。
镇长指着棺材铺,“长生告诉我,祭品就是那五个孩子。”
“可是其中有长生庇护的人。”
他们指的自然是封游,这次的财富也是对方受到长生指引告诉的大家。
“长生庇护他,与他亲切,我们自然要把他献给长生。”镇长说的理所当然,“能够陪在长生身边,是他的福气。”
“说的有道理。”
混在人群里打扮了一番的玩家,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说辞,简直气笑了。
他们此时很想掐着镇长的脖子问: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
于是,祭祀仪式又开始准备起来。
而镇民不在允许他们出镇子。
房间里。
无声看着封游,“你这么做很危险。”
“放心。”封游安抚,因为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副本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无声牵着他的手,“等一切结束,你就离开这里,忘记这里的一切,好好活着。”
“你要做什么?”封游盯着他打量,“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
“抱歉,我失约了。”无声扯了扯嘴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也有。”
封游听完顿了顿,没有说话。
祭祀的时间定在五天后,由此可见镇长想除掉他们的心有多急切。
五天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比如有人疯了。
之前就说过这个镇子所有人对财富的渴望几乎到达了癫狂。
涂在金子上面的药发挥了作用,他们产生了幻觉。
他们看到了自己渴望的金山银山。
就算发生这种事情,也没人会怀疑金子被人动了手脚。
他们把这个当成长生的警告,要快点把祭品送到才行。
雾气起的越来越早,最开始是天黑,之后太阳还没落。
到现在下午三四点钟,外面没人出没,白雾笼罩整个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