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极近，且对两面宿傩不太熟悉，所以除了白筠之外，在场的另外两人第一反应都是护住自己，这也给了两面宿傩可乘之机。
它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解印。
无数由咒力形成的利刃划过，密集到在视野中几乎连成一片，墙壁与其说是被切开，看上去却比被重物集中更为琐碎，只有凑近去看那石子般的碎屑的切面，才能意识到攻击的真实面目。
这栋从木叶建立以来便一直伫立于此的小楼开始坍塌，因为斩击太过利落果断，所以它的塌陷速度一开始非常缓慢，到后来才逐渐变快，就像连楼宇本身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需要慢半拍做出反应一样。
几乎像是在斩风的切割声终于告了一段落，尘土和沙石在空中飞扬，其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人影。
因为是偷袭，所以纲手和自来也多少都受了些伤，只有对两面宿傩大概做什么有所猜测的白筠安然无恙，此时正踩着人的胸口，将其按在地上。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两面宿傩并没有费心特意展开领域，而是直接施展出了极其密集的斩击，这也就导致术式少了必中的效果，但威力本身依旧不逊诅咒之王的名号。
如果是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特级咒灵，这种程度便足以致命——毕竟它分散的是力量，就术式的威力来讲，其实并不比巅峰时期要弱上多少。
但显然，在场的没有一个普通人。
不过没关系，这就暂时够了，反正因为只有一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所以两面宿傩也没寄希望于一步到位，彻底解决自己当下的窘境。
从刚刚的对话来看，在场的两人其实都并不是十分擅长封印术，最多只能算是会用。遇见两面宿傩这样的非典型案例，便需要回去查资料才能进一步解决问题。
所以它现在的目标，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摧毁封印术的相关资料而已。
逼近太过真实的幻境就是有这个特点。
——只要你真的认为资料被摧毁了，那么即使是梦境的主人，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改变这个“既定事实”。
而“宇智波带土”作为完全的诅咒并不会进入梦境，也就是说，“旗木卡卡西”的梦境，便已经是虎杖悠仁他们能接触到这种失传的封印术唯一的渠道了。
而现在，这条路已经被两面宿傩亲自堵死。
两面宿傩仰面躺倒在地上，难得没有计较对方居高临下的视角，嘴角勾起一个狂放的笑容。
这一局，是它赢了。
一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少年脸上的花纹开始褪去，表情也随之变化。
虎杖悠仁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显然看见、并意识到了两面宿傩做法背后的含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同时满怀内疚地望向了一旁受伤了的两人。
“对、对不起……”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一开始说话便近乎破音，他不记得和两面宿傩定下的束缚，但在他心中，这并不是自己将灾难带到他人身上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去死。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日后会不会再不受控制地放两面宿傩出来。
千手纲手“啧”了一声。
她这辈子遇见过很多更糟糕的人，也有过很多更糟糕的经历。
在失去包括弟弟、未婚夫等几乎所有重要的人之后，她曾经选择直接逃离木叶，逃离这个充满着失去的血腥世界，而充满着各种回忆的这栋小楼当然也在她抵触的范围之内。
千手纲手离村那么久，其实早就做好回来时会面对一片废墟，或者楼里已经入住看新住户的心理准备了。
后来发现三代目在规划木叶村时特意绕过了这个区域时，她心中是有怅然的，此时此刻的意外也确实让纲手觉得有些可惜。
但比起那个，她更看不下去虎杖悠仁此时这副样子。
“够了！”
她厉声将虎杖悠仁的思绪从自责中扯了出来，并在对方用满含绝望的眼神望过来时说道：“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相反，这只能证明你确实需要帮助而已。”
自来也恰到好处地插话。
幻境中他和虎杖悠仁的关系，和一同的经历，让他这句话显得分量尤其的重。
他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说服面前这个正在钻牛角尖的小孩：“你想想一下，如果是鸣人不小心失控伤到了你，那你会怪他吗？”
虎杖悠仁连忙答道：“当然不会！”
自来也其实之前修行的时候，便在漩涡鸣人不受控制时被重伤过，这事虎杖悠仁也是知道的。但他们都不会因此而将罪过怪在漩涡鸣人身上，甚至还会因此而感到心痛。
见虎杖也想起了当时的事件，自来也松了口气，安慰道：“你现在身上发生的，和当时的事情是一样的。”
“虽然这里的资料确实是被毁掉了，但到时候在火影楼的资料室中好好翻找一下的话，说不定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
“到时候你就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地安心生活了……”
自来也这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这当然不可能。”
虎杖悠仁眼下的裂缝被撑开，两面宿傩竟然挑着这个时候再度挑衅。
它看都没看在场的白筠几人，而是自顾自地和虎杖悠仁说道：“如果真的有能完美封印住诅咒的术式，那之前那个金发的小鬼，还会暴走吗？”
“你之前那个老师也说过的吧，封印术的进步速度完全跟不上诅咒增长的速度，你为什么会觉得几百年前的封印术，可以完全封印住成长之后的我？”
两面宿傩偷换着概念，避重就轻，试图将虎杖悠仁的注意力从封印术本身上转移，并顺便击溃对方的心神。
这样它才能有一副自己的身体，并脱离如今这个过于被动的境地。
于是它疯狂地暗示道：“而且别忘记了，他们可只是梦境之中的产物，无论你现在得到的是情报、还是认同或者承诺，那都只是虚假的镜花水月罢了。”
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了虎杖悠仁的心底，因为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两个对他十分友善的人只是数百年前的一抹投影，他们的友善并不会真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刚刚犯下的错误，却依旧可能在今后的生活之中发生。
白筠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悄悄叹了口气。
虎杖悠仁的同理心太强了，这样下去不行。
而以旗木卡卡西这个马甲本来查克拉稀少，更不用说至今还打了几架，直到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对上以咒力充沛闻名的两面宿傩本身便没什么优势，更不用说对方现在还躲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了。
没办法。
想到这里白筠瞥了一眼系统界面。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切号了。
虎杖悠仁的内心有所动摇，但对两面宿傩的管控并没有因此而失效，诅咒之王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气馁，就当它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突然，两面宿傩觉得天空变得暗了袭来。
熟悉的、猩红色的眼睛重新挂回高空，仿佛是一眨眼的时间，周遭的环境便变得和刚刚的废墟完全不同。
两面宿傩安静地观察着四周，这里和它的生的领域有些相似，虽然是领域，但并没有包裹着的结界，而像是用自己的力量强行改变了现实世界的模样。
一颗巨树扎根于世界，这就像两面宿傩的神龛一样，是整个领域的中心，树上还挂满了无数的人型木茧，处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你越界了。”
穿着白袍，手上拿着黑色手杖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面宿傩的面前，诅咒之王心中警铃大作，即使还没有见过对方正面出手，它也已经感受到了威胁。
“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宇智波斑”仿佛叹息般地说道，同时用那双魔性的眼睛望向两面宿傩，像是直直地钉住了它的灵魂。
两面宿傩暗道不妙，它没想到这个理想主义者竟然真的会认真管控这些梦境，也没打算这个时候便和对方对上。
身为诅咒之王的骄傲让它并不觉得自己比对方差，但只有四根手指能力的事实，和正处于对方领域之中的现状，都让两面宿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赢面很小。
虽然两面宿傩什么都没说，但不知是不是它的表情暴露了什么，“宇智波斑”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笑了两声，随后缓缓伸出右手。
空间仿佛被徒手撕裂，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宇智波斑”从中掏了掏，最后拿出一大把东西，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两面宿傩定睛一看，随后额角青筋暴起，被侮辱了的感觉涌上心头，表情也逐渐失控。
被扔到诅咒之王面前的，是它剩下的所有的手指。
“宇智波斑”显然也知道自己无法忽视的优势，和两面宿傩此时的状态，而他现在的行为，基本上是明晃晃地在和面前的诅咒之王宣告：即使是你的巅峰期，我也不看在眼里。
“一会我不会使用任何的特权。”
说话间，“宇智波斑”一边顺手将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分离，一边随口说道：“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现在提出来。”
以免输了之后再找借口。
两面宿傩被气笑了，他面目狰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可真敢说啊。”
第68章
在【无限月读】的世界之中,身为GM的“宇智波斑”有着绝对的权限。这点从他可以随手将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的意识分离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层级之间的差异，就像三次元的生物可以随意玩弄二次元的灵魂。
无论怎么挣扎，在【无限月读】之下两面宿傩都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但“宇智波斑”从不在战斗中占人便宜。
所以就如他刚刚所说,“宇智波斑”并不打算动用身为GM的任何特权。
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在梦境之中杀死一个诅咒……这也很简单。
两面宿傩捡起了地上的手指,它一触手，就能感觉到那确实是货真价实存在着的，而不是梦境之中的虚幻产物。
就当两面宿傩因为这个发现而陷入沉默的时候，之前曾经一度分开了的五条悟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废墟旁边。
“现在是什么状况？”
因为两面宿傩这边的动静实在是不小,再加上咒力的波动，和异常的红月，所以五条悟他们那边立刻便意识到虎杖悠仁这边八成是出事了。
在紧忙赶来的路上，五条悟发现和之前不同,这次的路人大多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算他们就在对方眼前掠过，吹起的沙石糊了他们一脸，这些路人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因为和之前在战场时很像,所以五条悟很快便意识到这大概是“宇智波斑”亲自下场后的结果。
他只是没想到,原本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而提了一嘴的可能性，竟然在短短几十分钟之内便立刻应验了起来。
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才能让“宇智波斑”被激怒得如此彻底？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在发现五条悟之后松了口气，随后赶紧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对方。
五条悟听后不禁挑眉：“全部？一共16根吗？”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但是五条悟很确定,至少原本咒术高专收藏的那几个,是被“宇智波带土”拿走了才对。
所以现在这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斑”的手里？
两面宿傩那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将心比心，身为诅咒，并不懂人类、尤其是宇智波一族畸形感情的两面宿傩并并不认为这两位宇智波有联手的可能。
因此它心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宇智波斑”趁着所有人被困在梦境之中的时候，还特意在外面肃清着诅咒。
在两面宿傩的脑补中，包括“宇智波带土”在内的所有诅咒都惨遭毒手，它的手指则是战利品之类的……
虽然之前虎杖悠仁他们在讨论什么【无限月读】的时候两面宿傩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还对“宇智波斑”那个创造一个完美世界的梦想嗤之以鼻……但现在它发现，对方好像确实有那个实力。
毕竟现在人类全都陷入了美梦，不会再产生咒力，没有新的诅咒诞生补充的情况下，剩下的那些诅咒根本就不够“宇智波斑”杀的。
照着目前这个速度下去，不止是人类，连诅咒的存在都会从这世上消失。
这么一说，“宇智波斑”好像确实在一步步地实现“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手上是熟悉的重量和触感，本就同源的咒力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归根本，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咒力也随着恢复的进展而逐渐攀登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宇智波斑”并不催促，甚至为了避免另一边其他人的打扰，而在周围设下了一圈看不见的结界。
两面宿傩一边恢复着力量，一边强忍着怒火，在拿回属于自己全部力量的一瞬间，便立刻展开了领域。
【伏魔御厨子——】
血海试图在这片空间之中占据自己的位置。
——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因为几乎所有的领域展开都是外部要比内部脆弱，所以拥有开放式领域的两面宿傩从很久之前开始，便总是在比拼领域的时候能占上不少的优势。
但是这种优势，在面对同类型的“宇智波斑”后，好像变不再奏效。
两个领域交叠在一起，一眼望去仿佛是一个整体，高悬的红月、耸入云端的古树、和那血海与神龛互相匹配的同时，一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但身为其实一个领域主人的两面宿傩知道，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领域展开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的咒力，而此刻，它更是能感觉到自身的咒力，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飞速流逝着。
原本广阔得仿佛看不见编辑的血海此时正像退潮了一般，被中心的古树快速吸收着，一股又一股的咒力从根系一路向上，供给到顶端含苞待放的花苞，滋养着其中的果实。
没有了咒力的支持，两面宿傩的领域很快便开始破碎，血海褪去，但神龛却依旧留在原地，只不过上面供奉的神明已然易位。
两面宿傩简直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藐视自己到这种地步。
而被它怒视的白筠心底没有丝毫波动，这神龛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白筠为了试验，所以随手留下来的。
轮回眼可以吸收一切术式，而写轮眼可以复制除了血继限界之外的大部分能力。
前者在如今依旧奏效，但好巧不巧的是，如果按照火影世界里的定义，那么其实咒回世界中的大部分术式，都算是血继限界，按理来说写轮眼是不可以复制的。
白筠很早之前便意识到，如果只是靠马甲的本能行事，那么两边世界的差异迟早会给他上上一课。
所以在这之前，其实白筠也偷偷研究了很久领域、以及术式和忍术的不同。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其中的诀窍。
一次不成，两面宿傩陷入了短暂的术式熔断，在这个时间，它无法施展任何术式，只能进行最基础的术式运用。
白筠虽然承诺过不会使用任何超出范围的特殊能力，但从没说会故意对两面宿傩放水。
毕竟无论是白筠本人，还是“宇智波斑”的意志，都对两面宿傩这种会故意玩弄人类的家伙没有任何好感。
白筠双手结印，回忆着不久之前的场景，并在两面宿傩不可置信的注视之下，重复了对方之前的行为。
“领域展开——”
【伏魔御厨子】
本应属于两面宿傩最强的矛，现在被转化为了面前它自己的攻击。
血海和红月重新映照出彼此的身影，不过和之前不同，这次两者直接融合更加深入与融洽，仿佛生来便应如此一般。
每个人的领域本来都是固定的，而“宇智波斑”现如今往自己领域之中“添置家具”的行为，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甚至五条悟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处于领域正中央的两面宿傩面对着密集的斩击，几乎变成一个血人，二十根手指带来的身体强度非同小可，但可惜它现在面临的，是自己最为骄傲的术式。
虽然下意识地使用着反转术式治愈自己，但那斩击太快，太多，之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治好，新的伤痕便早已叠加在上面。
两面宿傩不惧疼痛，但它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对抗的方式。
因为它本来，是对自己术式有着绝对的自信的。
这种心态逐渐影响了两面宿傩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它身上治愈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白筠站在新抢来的神龛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逐渐落入下风的两面宿傩，没有说话。
在过于真实的梦境之中，人们的所作所为除了会反应到环境上之外，当然也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保持信念，那么无论是谁，都不会在这幻境之中死去。
而相反，当他将两面宿傩打到认为自己失去生的可能的时候。
这位名声远扬的诅咒之王，便会真的失去了重新从这幻境之中醒来的希望。
两面宿傩最终死于了自己的傲慢，诅咒之王死了，但它的王位不会一直空悬。
五条悟有些警惕地望着“宇智波斑”，他虽然觉得对方对于地位没什么渴求，但诅咒之王带来的红利同样不容小觑。
哦，至少在他们被挂在树上之前是这样的，之后的世界有没有诅咒都不一定了，诅咒之王的名号当然也就没有以往那么值钱了。
在解决完搞事的两面宿傩之后，白筠回头和五条悟三人对视了两眼，犹豫了半天要不要重新将人分开，但最后也没有动手，只是转身，像是没看见一般离开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原来五条老师说的是真的啊，他真的不会和我们太过计较。”
五条悟冲着自家学生点点头，确定对方状态还好之后，扭头望向原本正在挂机的“旗木卡卡西”：“那个树是什么？”
之前五条悟从伏黑甚尔那里得知的情报非常有限，只知道大家都被困在了幻术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神树到底长什么样。
而出现在领域之中的存在一般都十分重要，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这棵树尤其如此。
“那是神树。”
白筠解释道：
“在我们当时的传说之中，世上本没有咒力，是有人偷吃了神树的果子，才将咒力散播到了全世界。”
“也就是说，反过来，让神树重新结果子，就是回收世间的咒力，对吧。”
虽然不是“宇智波斑”原本的目的，但这确实是【无限月读】会产生的副作用。
白筠点了点头，同意了五条悟的说法。
但他忘了一点，那就是在火影的世界，查克拉是每个人都有的身体与精神的力量，虽然很多人不会提炼，但存在于所有人的体内，被吸干了就会死掉。
而咒力却相当于人的负面情绪，普通人只会产生咒力，而不会储存咒力，甚至一直郁郁寡欢的话还很容易长结节。
所以，在五条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一开始因为气势等先入为主的原因，所以他一开始便将对方设置在了敌对阵营……其实“宇智波斑”现在做的，就只是抓大家做做美梦而已啊？
他甚至还负责减轻所有人的负面情绪，还有清理垃圾（诅咒）们耶！
这……这不是都挺好的吗？
五条悟在他自己本人并不知情的瞬间，和木叶初代目·宇智波斑的幼驯染千手柱间有了一丝共情。
——难道“宇智波斑”其实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五条悟开始用全新的思维考量世界。
而面对五条悟的困惑，白筠同样陷入了沉默。
本来拥有上帝视角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无限月读】竟然能从一个足以灭世的大幻术，变为一个虽然依旧可以让人类灭绝，但如果控制得当完全可以当做全体人类精神马杀鸡，加全体诅咒消消乐的神奇术式。
怎么说呢，这个转变，为白筠心中宇智波斑原本便已经足够高尚的梦想又渡了一层金边。
他悄悄和小智障沟通：【无限月读】在这边真的变成五条悟脑补的那样了吗？
正在系统空间中，对着两章宇智波马甲盯着看的小智障在听见白筠的声音后一百八十度扭头,并在认真听完白筠的问话后,点点头。
白筠：“……”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正在考试，本来已经将题目全部答完,就等着交卷之后一鸣惊人，却发现自己看错了题目。
你错的不是非常的离谱,只是有一点点跑题,也可以当完全不知道。
但正在偷看你答案的是阅卷人（世界意识）的亲儿子（五条悟）。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白筠深吸一口气，幽幽地问小智障：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要监控树上人的状态,一旦有转变成白绝的迹象，就赶紧告诉我吗？
既然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纠正我？
小智障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因为永远也变不了，所以我就来没打扰宿主呀！
它一直很听宿主话的！
“……”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初生的系统，那白筠会觉得对方在找茬。
但他面对的，不但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不得不提前入世的系统，而且某种程度上，还是帮他省了很多积分的恩人。
还能怎么办？一起成长呗,还能离咋滴。
五条悟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扭头望向白筠：“那你知道有几根手指，原本是在‘宇智波带土’手里的吗？”
白筠愣了一下，随后老老实实地摇头：“现在知道了。”
五条悟望着没有多大反应的白筠，心底有了判断。
和两面宿傩不同，五条悟并不觉得“宇智波斑”是把“宇智波带土”杀掉了，才抢到手指的。
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还坐的住？
尤其五条悟之前和“宇智波斑”短暂交手过，也看过“宇智波带土”打架，十分清晰地认识到这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有什么冲突的话，就算最后是“宇智波斑”胜利，也不可能一点点伤势都没有。
这两位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大概率没有五条悟之前想象的那么僵硬。
五条悟现在还能回忆起“宇智波斑”对两面宿傩的蔑视。
在这个前提下，他不太可能会特意去收集剩下的手指，而被两面宿傩招惹其实完全是突发事件，所以这几根手指，只能是“宇智波斑”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现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