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进去检查了一下,里面基本没有什么生活用品,看不出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能从缺了一条腿的散乱桌椅看出他们离开的时候大概有些突然且不情不愿。
五条悟凑上前来,观察了两秒后,突然开口:“我们需要担心自己的行踪是否被监控吗?”
他同样意识到现在老橘子们的状况八成不太妙,但心底却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有些想笑。但考虑到老橘子们那么可疑,抓住他们的人很可能会蹲在附近,观察他们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所以五条悟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是我们用不用担心的问题。”
白筠一边摇头,一边在心底盘算着时间:“他一定会过来,甚至可能现在就在。”
宇智波带土当然会主动过来,因为他一定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里只是幻境之中的虚拟世界,但宇智波带土的思维仍旧以应有的方式在正常运转,他肯定能发现烂橘子们身上的异样,发觉五条悟这个同样突兀的存在,并随后找上门来。
“你能感觉到他的大致位置吗?”
“不能。”
“但是你们的写轮眼不是成对的吗?感觉之前你们之间的联系特别强,怎么现在都不行了?”
五条悟好奇地问:“是因为幻境不够真实吗?”
经过了两次“暂停”,五条悟对于幻境的代入感直线下降,再加上因为生长环境的问题,他同理心并不算特别强,所以现在评价也开始随意起来。
白筠沉默了两秒,试图为【无限月读】正名:“……不,就是因为太过真实了。”
五条悟说的那些所谓的联系都是白筠编的,虽然共享同一双眼睛,但却什么都感受不到才是真的。
毕竟要不然的话,卡卡西就不会在往神威空间中扔了炸弹、苦无、迪达拉的一只手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等到两边正面对决,才发现宇智波带土其实没死了。
就当白筠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左眼刺痛了一瞬,抬头,便发现身前的五条悟突然站直了身子,他的余光中,还能看见黑色的袍角。
“阿飞今天,突然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大叔,他抓住我,偏要说自己是阿飞的亲戚。”
白筠偏头,发现梦境之中的宇智波带土穿着黑色的袍子,一手撑着脑袋,手肘拄在膝盖上,状似轻松地坐在瘸腿板凳的椅背上。
“你们也是来认亲的吗?”
橙色的旋涡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虽然对方的语气很是不正经,但无论是外面的雨声,还是昏暗的环境,都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场。
虽然知道面对的只是幻象,但心理压力却一点不会减少。
白筠深吸一口气,打算实话实说:“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你听到的话都是真实的。”
在暗示完自己已经知道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并且现在的世界其实是【无限月读】伪造的幻境之后,白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至于你抓到的那群人……他们是因为意外进来这里的,所以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被暗示身处【无限月读】,宇智波带土一时没有动静。
虽然白筠说的很委婉,但宇智波带土从自己连贯的记忆,以及从那群奇怪的人身上搜出的东西,等多方面的情报,都足够让他意识到:这里可能确实是【无限月读】中的世界。
但他绝不可能是这梦境的主人。
沉默半晌后,他再开口时,自嘲的语气意外地熟稔。
“我就说过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白筠等了半天,也没能等来更多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呆滞:“就这样?”
宇智波带土偏头回答道:“我觉得你是假的,你觉得我是假的。”
“很公平。”
与白筠想象中的不同,宇智波带土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相反,他看上去更像是松了口气。
他戴着面罩,但他的肢体语言仍旧将那种放松的情绪表现得十分明显,仿佛一瞬间便卸下了十八年来背负着的重担,和一切丑陋又沉重的东西。
这反而引起了白筠的警觉。
因为就算是宇智波的感情来的猛烈,就算是“旗木卡卡西”确实拿出了一定程度的证据,但这个情绪转折也足够突兀。
而白筠很快便想明白了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宇智波带土现在根本就在演戏。
他虽然被点破了身份,但却没有脱下自己的面具。
毕竟,他虽然坚持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值得停留的,所以在十几年的搞事生涯中一点都没留手,甚至亲自手刃了待自己不薄的恩师,但这反而更能体现出,宇智波带土对【无限月读】的重视
他怎么可能因为白筠的几句话,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按照白筠的猜测,宇智波带土现在估计只是认识到确实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并试图从白筠他们这边套取情报。
他现在虽说是自嘲,但相当灵活,可以随时根据白筠这边的反应随机应变,除了认下自己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之外,没有透露出任何多余的情报。
白筠隔着面具盯着他看了很久,随后下定了决心,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真正的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大概是世界上,对【无限月读】研究最为透彻的人了。
白筠虽然拥有这两者的马甲,但就算匹配度调到满格,他也不能完全地代替这两人。
而研究更是最需要灵光一闪的领域,如果能将宇智波带土拉进同一阵营——即使对方也算不上多么真实——但那依旧有可能更快地研究出现在到底正在发生些什么。
至于来自宇智波带土的试探……反正白筠在这点上又没撒谎,就让他自己慢慢研究去吧。宇智波们总是更容易接受自己调查出来的真相。
宇智波带土并没有对白筠的问题感觉到意外:“所以,出什么事情了?”
为了寻求帮助,白筠将发生的事情尽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不过因为不能提关于马甲之间的联系,所以最后一看,竟然只有可能是宇智波斑一个人的锅。
宇智波带土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轻哼一声:“【无限月读】本质上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但梦境的独特性质,让他们并不具备空间上的体积,也就本不应该出现互相碰撞、融合的情况。”
“除非开启【无限月读】的主人故意为之,控制着不同的‘世界’靠近,那么这些相同的能量,会让他们在接触的一瞬间便再也无法分开。”
白筠确定自己没干过任何类似的事情,因此在假装沉默了两秒后,才试着提出另一张可能:“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意外导致的吗?”
“在意外情况下连接两个世界吗?也许某种程度的能量交换可以做到,但在得知更多情报之前,我无法做出更具体的判断。”
这也是他将那群烂橘子一锅端的原因,他需要更多的样本,才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盯着白筠看了两秒,反问道:“为什么你会倾向于这是个意外?”
白筠解释道:“提出这个假设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可能。”
宇智波带土听后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没再说话。
五条悟的字典中完全没有“放弃”这两个字,见白筠这边的对话稍微告了一段落,便恰到好处地凑上前来,面对宇智波带土问道:“话说回来,既然你在扮演宇智波斑的话,那你一定和他很熟悉,对吧?”
白筠曾经告诉过他关于这两位宇智波之间的故事,虽然是简略版本,而且宇智波带土被他扭成了双面间谍,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五条悟产生类似的疑问。
所以他现在特意问出这么明显的问题,只能说明后面还有更惊悚的话题。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筠便听见五条悟问道:“那你能搞到他的尸体吗?”
“…………?”
白筠忍不住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五条悟满脸无辜的解释道:“我们遇见的那位现在已经完全不算是人类了,所以我想试试看,如果用非常规的方式,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就像五条悟之前不让虎杖悠仁直呼宇智波斑的名字一样,他觉得这样做会被宇智波斑本人听见。
虽然五条悟真心实意地觉得宇智波斑脾气还不错,不会因为他人随意念叨两句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毕竟这只是他的个人判断,所以在面对自家学生的时候,五条悟还是倾向于让他们小心为上。
但是在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五条悟就没有那么谨慎,甚至在他人眼里看上去还有点作死。
他解释道:“事实上,我判断无论哪个梦境世界的宇智波斑,其实都只是本体的一个分.身。”
“虽然因为只是分.身,所以宇智波斑仍旧可以选择不进行干预,但毕竟是和本体相连的存在,只要好好研究,总是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到时候,即使他不愿意来见我们,我们也可以选择强行把他拉过来。”
正当白筠沉浸在五条悟大胆,但好像逻辑上确实可行的想法时,他突然听见身侧传来了宇智波带土笑声。
“哈、哈哈哈——!”
那声音从小到大,直到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吐出来一般,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前所未有的笑话,但从他的情绪中,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快乐。
胸膛中,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宇智波带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那个老家伙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宇智波带土心中的天平开始向承认自己正处于【无限月读】之中的猜想而倾斜。
因为宇智波带土所认识的世界,养不出五条悟这种性格。
按照五条悟的年纪反推的话,他的生活之中应该至少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
而没有任何一个经历过战争的忍者,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无论被保护的多好,战争永远伴随着死亡。忍者说到底只是工具,即使是族长的亲儿子也没有任何特权。
他们小小年纪便会被扔进战场,被空气中的血腥味腌渍入味入味。
但无论怎么努力,无论天赋多高,孩童和大人总是有所不同。他们还没有完全克服求生的本能,尚且鲜活的灵魂,在面对尖锐的伤害时当然会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根本做不到。
即使他们幸运地没有成为被永远留在战场上的一员,战争同样会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血肉作为纪念品。
他们也许会变得麻木,也许会被恐惧浸透,但无论如何,童年时的经历会伴随他们医生,并影响他们日后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他们绝不会主动去试着惹恼宇智波斑。
——因为这就像是让他们去拥抱床底下的怪物。
宇智波斑已经脱离人们视野之中几十年了,但他的影响依旧深远,终结之谷的河流可以见证他的实力,而老一辈的忍者同样口耳相传着他的恐怖。
他们不会真的想象出宇智波斑的具体实力,就像人们通常不会赋予床底的怪物一个具体的形象,但这并不会让恐惧有丝毫缩减。
白筠若有所思地瞥了宇智波带土一眼,而五条悟则有些困惑地问道:“这个计划怎么了吗?”
“没什么。”
宇智波带土摆摆手,不愿再做解释,只是随意地将接上前一个话题:“想要宇智波斑的尸体是吧。”
“我正好知道准确的位置。”
毕竟,宇智波斑还是他亲手埋葬的呢。
当年宇智波带土只有十二岁,一个普普通通的菜鸡忍者,虽然在遭受巨变之后血轮眼直接两连跳跳到了万花筒,但外挂毕竟只是外挂,他的硬实力,以及眼界与心态,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成长。
而宇智波斑本人当时已经油尽灯枯,全靠外道魔像输送的查克拉续命,从头开始教导宇智波带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便干脆挑着重要的情报,给对方利用写轮眼,发送了个宇智波斑的一生.rar的压缩包。
这个操作听上去可能有些敷衍,但却是那个时候,对两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随后,安排好了一切的宇智波斑便安心地撒手人寰,而宇智波带土则带着脑子里崭新的知识,和过多的影响,接收了对方的一切。
二人的移动速度都很快,再加上空间忍术的加持,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埋葬宇智波斑的地方。
每个忍者的尸体都是一座宝库,更不用说是自六道之后第一个自行开启轮回眼的宇智波斑,虽然因为身份尴尬,所以宇智波带土没有为对方正式地立下墓碑,但该有的防护措施却只多不少。
这里地点偏僻、四下无人,一般情况下,可能一年都不会有几个人经过,看上去便十分隐蔽,甚至在六眼的观测下,五条悟都是在离得近了之后,才发现那层层叠叠的保护措施带来的违和感。
就当他想要感叹这术式的精妙时,就见宇智波带土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之后,低声说道:“有人动过这个地方。”
第75章
在发现宇智波斑的坟墓被动过的那一瞬间,白筠能感受到从宇智波带土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寒意。
这是他下意识间最真实的反应,也是他尚未真正放弃【无限月读】的证明。
宇智波带土现在虽然还没有大张旗鼓地和众人宣告“宇智波斑尚未死亡”的消息,但在面对像是佩恩之类比较难搞的角色时,却没有吝啬于以(宇智波斑的)势压人。
毕竟宇智波带土虽然实力惊人,但“死”得太早,只是个无名小卒,在“谈生意”的时候,天然便处于弱势地位,不能服众。
用本应早已死去的宇智波斑的身份反而能省下许多的麻烦。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日后可能会暴露,但那一定不能是现在。
如今人柱力回收计划还没正式开展,月之眼计划八字没一撇,宇智波带土还需要晓组织帮自己收集尾兽。
如果现在被戳破身份,那么无论被欺骗了的佩恩有什么反应,宇智波带土都需要赶紧将他处理掉。
但处理佩恩倒是简单,问题是之后呢?
宇智波带土仍旧需要有人用轮回眼去召唤外道魔像,才能将尾兽一一封印进去。
要他自己上吗?但是看旋涡长门的样子,就算自己有千手柱间细胞的加持,也不一定完全不会有排异反应……
人的情绪是可以互相感染的。
白筠站在宇智波带土身侧的位置,默默地望着对方。他此时正低着头,因为面具的遮挡而无法看清表情。
实际上,他将自己全身上下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尽量不漏出哪怕一点的皮肤。
因为他太过年轻,不像是年近百岁的模样;也太过怪异,甚至不像是个正常出生的普通人类。
十三岁时被砸扁的半边身子只用白绝胡乱贴补,从色差到质感都诡异得像某种活过来的植物,在这十八年的岁月随时随地地提醒宇智波带土,他能活下来完全是个奇迹。
但奇迹之所以被如此称呼,便是因为其足够稀少,宇智波带土生命中的奇迹过早地降临在他的身上,像是用光了一辈子的运气,导致他在十三岁之后的人生基本都和狗屎一样。
而现在,宇智波带土生命之中仅剩的一点坚持,正因为白筠的某些失误而大地震,虽然理智告诉白筠:面前的宇智波带土就和他自己披者马甲演出来的一样虚假。但感性又让他不得不为对方坎坷的人生而动容。
而感性总是会战胜理性,毕竟,不然的话,白筠还当什么演员?
白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突然开口说道:“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应该是药师兜的手笔。”
按照世界原本的发展历程,在不久之后的第四次忍者大战中,药师兜能掏出为宇智波斑特制的秽土转生,那他早所有人一步提前找到这处埋骨之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药师兜是在大蛇丸被封印之后才崭露头角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锅确实只有他、或者大蛇丸本人能背得起来。
现在他们只需要确定一下,事情是不是如白筠想象中的这般发展,如果是的话,他们直接去找药师兜,就能白嫖一个秽土斑。
白筠的推测大多基于对四战的了解,因此说的比较含糊,也没有解释前因后果,但宇智波带土却好像明白了什么,多看了白筠两眼。
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再开口的时候,态度竟然有所缓和:“我知道了。”
在这之后,白筠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总之先看看坟墓里面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宇智波带土一层层地解开禁制,深入内部。
最后他们发现,偷盗者大概是不想再冒险回来第二次,所以直接破釜沉舟,连着棺材一起给人挖走了。
白筠望着那差不多有两三米的深坑,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五条悟蹲在那深坑的旁边,还十分顺手地往里扔了两颗小石子:“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去找药师兜本人了吧。”
在场的几人,除了白筠一般间歇性抽风之外,行动力都特别强,在定下目标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试图去找药师兜的位置。
如果让白筠或者五条悟去找药师兜的话,可能会有些难度,但有了宇智波带土的加入之后,事情就变得顺利了不少。
由宇智波斑生前留下来的白绝数量丰富,性格独特,虽然大多数时候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却经常能凭借其独特的体质,悄悄混入各种场所,并偷听到需要的情报。
在十八年的生活之中,白绝提供的情报为宇智波带土塑造自己深不可测的形象提供了许多的帮助,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到绝的时候,盯着他看了很久。
绝看起来像个人型的芦荟,左右脸黑白分明,左边惨白得像新刷的墙壁,而右边漆黑得看不见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五官。
在六眼的观察下,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眼前的确实是两个意识,黑色的那个像是寄生一般,附着在白绝的身上。
这在五条悟看来十分有趣,因为无论是白绝还是黑绝,在他看来都和人类有一定的差距。
尤其是黑色的这只,如果不是发现连普通人都能看见他,五条悟一定会觉得他其实是个咒灵。
或者他确实就是……?
五条悟越是观察,便越是倾向于这个结论,但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白绝和黑绝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连普通人都能看见?
五条悟的思维开始发散:在六眼的数据显示中,这俩的关系并不像虎杖悠仁或者漩涡鸣人,是人类封印诅咒的关系。
相反,他们其实非常的自由,黑绝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意愿,随时脱离白绝,并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去。
对于一个诅咒来说,这种自由明显有些过火。
但在场的其他人都像是对此没什么表示的样子。
因为无论是白筠还是宇智波带土,在五条悟的印象中都是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想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真的能骗过他们,成功埋伏十几、甚至几十年。
因此,五条悟此时觉得,宇智波带土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五条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瞥了一眼不远处,相处之间气氛有些古怪的另两人,打算从实际出发,反推宇智波带土的目的。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是看不见诅咒的。但在受到刺激,或者死亡威胁的时候,即使是没有天赋的人,也可以短暂地瞥见另一个世界的光景。
按照这个说法,五条悟瞬间想到了【无限月读】——这难道不是死亡威胁的一种吗?
而又因为【无限月读】的捕捉范围是整个世界,所以就相当于所有的普通人都经过了一次筛选。
只要不是天赋实在拉胯,否则进过【无限月读】之后,即使是普通人也完全有可能看得见诅咒!
这简直就是一次全球性的人类进化!
而且考虑到五条悟他们现在同样处于【无限月读】之中,这也就是说,之中进化在他们挣脱幻术之后,也同样会存在于现实世界之中!
这让五条悟不禁有些头疼。
虽说这种几乎人人都能看见诅咒的能力,会让人们在遇见危险的时候更容易躲避,或者进一步为咒术师们提供情报,帮助袚除诅咒——但更多的时候,仅仅只是知道,便足够吸引灾难的降临。
就像许多咒术师都会选择用墨镜之类的装饰,将自己的视线隐藏起来一样,有时候诅咒就是喜欢挑着那些能看见它们存在的人下手。
这种进化只在五百年前这种,咒术师无论从数量还是实力都全方面碾压诅咒的情况下会比较好用。
在现代,情况完全不同。
因为咒术师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五条悟的实力同样也足够袚除几乎所有的诅咒,但他只有一个人,迟早会分身乏术。
到时候人们只是能看见诅咒,却没有有效的应对措施,恐惧会呈指数型地暴涨,这是五条悟绝对不想看见的。
而想要解决这种困难,目前五条悟的想法便只有定期开展【无限月读】大规模地袚除咒灵这么一条。
但是这么做的风险也很明显,人类的未来都在宇智波斑的一念之间。
这种垄断式的生意必定要看他人的脸色过活,五条悟长叹一口气,想起了外面身为咒灵的那个“宇智波带土”。
要是“宇智波带土”也能控制【无限月读】就好了,这样有了竞争,状况多少也会好一点。
想到这里,五条悟面向宇智波带土竖起一个大拇指:“加油,我看好你。”
宇智波带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总觉的对方好像意有所指。
各种各样完全没有想过的情报冲刷着他的自我认知,每次沉默的时候,他都会想很多。
但他没有任何一秒想到要放弃过。
加油?鼓励?这种东西他都不需要。
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虚假的,等他成为十尾人柱力之后就都会知道了。
大蛇丸作为晓组织的背叛者,却依旧能苟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太好找。
所以在宇智波带土将任务安排下去之后,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等来白绝反馈的,白筠他们也陷入了一种相对尴尬的沉默阶段。
虽然几个人因为短暂的利益而聚在了一起……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只是初次见面而已。
除了白筠还能根据系统给的介绍,对两人有一定的了解之外,但在宇智波带土的眼里,自己和小学同学明面上已经有十八年未见,而在五条悟看来……
在他的视角看现在的情况就非常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