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两秒，不知这是不是凑巧，结果却见对方朝他做了个口型：【我也是个老师哦。】
“…………”
江户川柯南先是猛地收回视线，随后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无语：你不会再来一句你的学生也都不在了吧？
他皱着眉头，心底升起一丝疑惑：你们不会是在玩我呢吧？
但很快，江户川柯南便摇摇头，将这一时间的气话抹除掉。后来这个恶趣味的男人的话暂时不清楚真假，但之前那位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就当江户川柯南努力复盘分析刚刚的一切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江户川柯南反射性地从座位上弹射起步，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紧随其后。
那尖叫发生的地点离他们的座位并不算远，江户川柯南很快就跑到了事发现场，也就是卫生间的位置，他朝里看了一眼，便立刻十分有经验地朝着一旁的人喊道：“都不要过来，维护现场！小兰姐姐打电话通知警方……”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从这三言两语，只要不是太迟钝的人，都能意识到这车上出事了。
白筠听见身边的乘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这种意识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但对真相并不知情的状态，是最能引发人们想象力的。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紧张的气氛，白筠因为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惊讶，但他平静的情绪只维持到五条悟开口之前。
“这里有凶杀案。”
“我也意识到了。”
白筠瞥了五条悟一眼，不懂对方为什么要重复如此明显的事实。
“但却没有诅咒。”
五条悟冷静地补全了自己的观点，随后扭头望向白筠，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按理来说，在发现自己乘坐的列车上发生了凶杀案的一瞬间，人们的负面情绪会在一瞬间到达建峰。
这种瞬间爆发的负面情绪，死者本人新生的怨念，和凶手本人的恨意、也许再夹杂着害怕被发现的些许恐慌……这么多情绪叠加在一起，完全足够诞生出一个新生的诅咒。
但现在，别说正经诅咒了，五条悟甚至没感觉到空气中的咒力浓度有任何上升。
“就像本应诞生的诅咒，被强行束缚在了人们体内一般。”
白筠张了张嘴，反问：“……这有可能吗？”
五条悟答非所问：“在今天之前，你觉得大陆上凭空多出一块土地是可能的吗？”
白筠：“…………”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白筠听到这话，还是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五条悟不知道白筠心里所想，在一遍冷静地分析着现状。
他知道宇智波斑大概是想在现实中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五条悟虽然并不知道对方心中的理想国到底是什么样，但也猜到里面绝对不可能有诅咒的存在。
一开始看见神树还在的时候，五条悟以为宇智波斑解决诅咒的办法就像他之前所想，是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重复一次无限月读，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年轻，宇智波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他竟然试着从根源，解决掉了诅咒产生的问题。
五条悟喃喃自语道：“米花町就像是个试验田。”
而他们正在亲眼见证一切的开端。
一个完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每个人对此都会有不同的理解,而这些理解，也无时无刻不随着人们的认知发展而产生变化。
这也是大多数人抵触【无限月读】的原因——因为那是虚假且一成不变的。
宇智波斑过去失败过一次，那次经历显然为他留下了宝贵的经验,所以他才改进和尝试,想要在现实中实现他的愿望。
在五条悟看来，能在现实中直接从源头制止诅咒的诞生，简直是个足以名垂千古的壮举，是多少代人只敢在梦中追寻的理想。
白筠在跟上了五条悟的思路之后,只觉得大受震撼，他望着面前的人，试探性地问：“那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知道。”
五条悟的回答十分干脆利落且光棍：“他自从出现到现在,每一次行动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想要预测他的行动难度太大,我觉得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白筠：“……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随意猜猜看？”
在五条悟望过来的时候，他耸耸肩,镇定地解释道：“集思广益一下。”
确实，他自己不猜,但是别人难免不会多想。
五条悟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沉吟片刻后,道：“现在虽然没有了诅咒的掺和，但人和人之间仍旧会有斗争。”
眼下的凶杀案就是很好的例子。而且就算是在【无限月读】之前，人类之间互相残杀造成的伤亡，也是比数量相对有限的诅咒要多得多的。
“所以下一步，就需要解决人类之间的摩擦。”
但在五条悟的眼里，这一步要比宇智波斑之前做过的所有壮举,都要难搞。
人类那数以几十亿计的庞大体量，让宇智波斑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去亲自处理一切细节。
这个时候就需要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
五条悟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盯着窗户上的倒影沉思了片刻。
从他的角度，可以从倒影上看见后座人的侧脸。
那是一个看上去格外疲惫的中年男人。
他时不时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皱着眉。五条悟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但那种焦虑却不是因为与杀人犯同处一室的事实。
男人焦虑，是因为他意识到，凶杀案的发生，大概率会对他接下来的出行计划造成一定的影响。
这种同理心极低的人显然和想象中的完美世界并不匹配，但同时，他谨小慎微，将不满埋藏在自己心底，确实也未给他人带来困扰。
这种处于灰色地带的人，是最难处理的。
这也将是五条悟眼中，宇智波斑面临的最关键的问题。
想要在现实世界复刻他的理想，那宇智波斑就不能只当一个单纯的刽子手，他必须考虑得比谁都多。
白筠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正在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被五条悟误会，算是本土化的第一步吗？
世界意识还在沉睡，白筠的困惑注定暂时得不到答案。
距离列车到达下一站还有一段时间，那边江户川柯南已经将照片拍得差不多了。嫌疑人们也都被聚集在了一起，此时正在挨个接受来自七岁小孩的盘问。
在根据路人证词，而推断出受害人的大致死亡时间后，江户川柯南拿出小本本，非常专业地开始盘问：“请问你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犯罪嫌疑人皱着眉，满脸的叛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都是毛利叔叔让我问的。”
“！”嫌疑人大惊：“哪个毛利叔叔？难道是传说中‘沉睡的名侦探’吗？”
在搬出毛利小五郎的名号之后，犯罪嫌疑人们迫于名侦探的威名，所以多少愿意开口了些。
但因为缺少专业人员，所以现场的进度并不算快。
白筠并不想去掺和，他们就远远地望着那边的假小孩在一群身高几乎是自己两倍的大人中间穿梭，顺便闲聊。
“这么说来，我还没遇见过凶杀案呢，一般会是怎么样的流程？”
白筠谨遵人设，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没经历过。”
五条悟点点头：“也对，你被关了那么久才刚刚放出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白筠本以为这个话题要就此结束，结果五条悟又接了一句：“据说被扯进案件的人都会被拉去做笔录，你觉得我们算被扯进去了吗？”
白筠这下子终于意识到五条悟想说什么了。
虽然觉得警察并不会对所有的乘客进行排查，但他毕竟不止逃票，而且还没有身份证明，如果被抓住的话确实不太好解释。
白筠先是对五条悟的提醒表示感谢，随后便打算找个角落自行消失。
结果五条悟却跟了上来。
面对白筠困惑的目光，五条悟偏头：“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白筠内心十分的不解，他试图用自己的思路来解释对方的行动：“就算你一直跟着我，遇见宇智波斑他们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具体来讲，在白筠的有意介入下，这个概率可以被精准地控制在0。
五条悟摆摆手，示意白筠他想多了：“不是，我本来就没打算一直坐到站。”
“我也是意外遇上你的，当然没来得及买票。”
“…………”
那你还坐得这么稳？
在吐槽五条悟的同时，白筠还意识到了一点：既然他并没有票，那岂不是说，五条悟是自己选择坐在柯南他们身边的？
这算什么？不同空间的世界宠儿之间的相互吸引？还是自己刚刚不小心透露出了对江户川柯南的在意，被五条悟察觉了？
最后直到五条悟带头掀开了他本以为根本打不开的窗户，两人一起跳车的时候，白筠也没完全想明白这事。
不过就算五条悟觉得江户川柯南有问题，好像也和白筠没什么关系。
他相信，就算五条悟真的因为对于柯南的过度关注，而被正式地卷入什么凶杀案，或者干脆就更进一步，卷入红与黑的对决之中，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出事的时候，列车已经离C市很近了，反而是回到米花町的路程要更远一些，白筠简单思考了两秒，最后还是选择先去C市看看。
虽然路程不远，但白筠还是选择了打车，这次他主动扯上了五条悟，并特意将其塞在了前座位。
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白筠一等到停车就飞速蹿了出去，留五条悟在车内和出租车司机面面相觑。
五条悟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在他掏钱的时候，原本因为接了两个奇怪的乘客，而一直没敢吱声的司机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人气，松懈之下，嘴上也开始乱说：“你们感情真好。”
司机一边找零，一般回忆着这俩相似的发色，和同类型的穿着，不禁问道：“是兄弟吗？”
五条悟笑的更大声了，他收好零钱，回答道：“差不多吧！”
反正都是一家人，只是辈分差了亿点点而已……说兄弟也没毛病！
在车外的白筠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对话，他一时间有些无语，但考虑到旗木卡卡西的性格也不像是会介意这种小事的类型，便干脆当没听见。
接下来的时间里，五条悟的心情一直都不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老祖宗刚刚“出土”，既没身份也没钱财，所以每次付账的时候都很积极。
甚至白筠都觉得有一点太积极了。
在白筠只是因为想事情而走神发呆，手中便被塞了一个他视线落点处正在售卖的玩偶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嗯？”五条悟的胳膊上挎着个新买的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刚刚买到的破烂，有些疑惑地回头：“孝敬长辈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白筠想问你之前对老橘子明明不是这个态度，但因为“旗木卡卡西”并不应该知道这些细节，所以他只能委婉地说：“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传统的人，你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五条悟平淡地开口：“之前的话，我从未遇见过通常意义上的长辈。”
所有人都需要精神支撑，即使是特级、甚至是最强也不例外。
虽然五条悟不会承认，但在这段时间，遇见了与自己同水平——或者准确点来说，让他现在还摸不清底细的、来自过去的人们时，五条悟的心中有面对挑战的激动，有责任来带的压力，但有时，他也会觉得放松。
如果说五条悟是那条52HZ的鲸鱼，平常只能听见其他鱼群的声音，但却没人能听见他的。
那么他最近的生活，就像是在嘈杂的声波中，收到了一丝回应。
那让五条悟感觉自己还活着。
当然，这并不是说五条悟的立场会因此有什么改变，他心中的界限一直十分明显，只是在无伤大雅的时候，他确实有那么点想尝试一下从未经历过的人生。
比如有一个足够强、又不鸡毛的长辈是什么感觉。
白筠隐约能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对方当做脱离时代的老头子对待了，五条悟在这方面显然是宠溺型的小辈，只要家里“老人”感兴趣的，不管好坏，就一直库库库地买。
白筠抱着一个长条状的，大概原型是神树的一米八大玩偶站在一旁无所适从。
等到终于一路来到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定下的酒店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白筠刚想问自己没有身份要怎么登记，结果就被五条悟领到了一旁的休息区。
“我去办理入住，你在这看着东西。”
还不等白筠拒绝，五条悟就将一兜子神树周边往他身边一放，之后便大步走开了。
白筠看了看自己，又扫视了一圈四周，周围坐着的不是老头老太，就是小孩子们，整个区域就想死一个留守现场，大家都在等青年主力干完正事后回来“认领”自己。
这个过程中，白筠不小心和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对上视线，她已经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嘴唇有些内陷，但依旧在顽强地用牙印磨着一块黄油饼干。
在发觉白筠的视线后，她的动作停顿了两秒，随后像是怕被抢一样，三两下地将饼干塞进嘴里，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了。
“……”
白筠木着脸转移了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两眼，这老太太能把自己噎到。
就当他老老实实地等待五条悟回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啊！是刚刚的大哥哥！”
白筠扭头，在看见江户川柯南的时候几乎想要叹气。
怎么又是你？？？
第82章
凑到白筠身前之后,江户川柯南夹着嗓子，做作地问到：“大哥哥们之前去哪里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原本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不认识的姐姐。”
当江户川柯南一如既往地破完案,并和目暮警官他们交接完毕，回到座位之后,看到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的瞬间便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案件的问题，警方封锁了列车，那里来说不会有人上下,再加上凶杀案的威慑，一般人应该不会擅自离开座位。
侦探的直觉一直警告他这两位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所以江户川柯南在后续的行程中一直关注着身边的位置。
但直到两站之后,这个座位被两位陌生的小姑娘占据,他也没再看见白筠他们的身影。
“正常。”白筠破罐子破摔：“因为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座位，我们是逃票的。”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方式让江户川柯南懵了一瞬间，下意识以为对方在胡说八道：“哈哈……大哥哥真会开玩笑。”
“……”
你在开玩笑对吧？
白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江户川柯南在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好像是认真的后,一时间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你们鬼鬼祟祟得像是沾了几条人命的样子，原来只是因为逃票吗！？？
而且你们不是老师吗？老师干出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吗！？？要是被学生学去了怎么办啊！
“噗嗤——”
白筠和正处于崩溃中的江户川柯南同时扭头，发现刚刚那个没牙老太太正在捂着嘴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的方向。
柯南：“…………”
正当他无语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突然感觉到脖领一紧，随后便感觉到了熟悉的腾空感觉，他扭头,正好和毛利小五郎四目相对。
要糟……
果然，下一秒，熟悉的钝痛从脑顶袭来,江户川柯南捂着脑袋蹲下.身，痛苦地呻.吟出声。
“真是的，就会给人添麻烦。”
毛利小五郎简单抱怨了两句之后，望着跟上来的女儿嘱咐道：“兰，你看好这家伙，我去登记入住。”
“知道了。”
在毛利小五郎离开之后，毛利兰揉了揉柯南的脑袋：“这次是你不对，人这么多，乱跑的话走丢了要怎么办？”
在柯南含糊着道歉后，她带着歉意冲着白筠笑了一下，随后寒暄道：“真巧，又见面了，你们也是来参观祭典的吗？”
白筠抱着一大堆的周边，说不是都没有人相信，于是便点点头，算是应下：“嗯，差不多吧。”
这庆典背后也有点说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曾经被挂在树上，所以人们虽然敬畏，但本能地想远离神树的本体。
所以这群神树的信徒，便将大板营落在了神树隔壁，并且一看就和神树有渊源的C市。
大量人员的涌入，自然会带来大量的经济效益，C市的市长其实并并不是很相信神树，但他会看报表，知道这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于是市长大手一挥，决策一下，划出了一大片地区作为旅游开发区。
他手下的人们一琢磨，学着其他旅行圣地，飞速地定下了每年举行庆典的地点和日期，并在大家在网上讨论神树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见缝插针地大肆宣传，现在已经初具规模。
虽然按理来说，这神树其实客观意义上几天之前才刚刚种下。
但是因为世界融合的BUG，所以和神树有联系的一切事件的时间线都是模糊的，这才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两边又就庆典的事情闲聊了一阵。
毛利兰显然是做过功课，对庆典背后的传说故事，还有哪些摊位的活动值得一玩这些小细节如数家珍。
而白筠之前因为时间的问题，只来得及在网上简单翻翻大致情况，毛利兰说的有一半他都不知道。
但好在还可以演，白筠虽然很少做出评价，但一直有回应，哄的毛利兰很是高兴。
一路上不管是爸爸还是柯南都对这次旅行兴致不高，毛利兰一路上都没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可给她憋坏了。
江户川柯南见状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揪着毛利兰的袖子开始耍赖：“兰姐姐，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真拿你没办法。”
被打断后毛利兰并不生气，她本就是个性格温和，体谅他人的女孩子，因此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和白筠摆了摆手，就带着柯南离开了。
重新回归一个人，白筠长舒一口气。
他闭眼抹了把脸，在失去视线的时候，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耳边充斥着人世间的喧嚣，白筠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他放任自己向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灵魂仿佛也跟着一起下沉。
就在白筠有了一丝睡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靠近。
马甲的本能让他瞬间惊醒，极强的控制力，让白筠在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的同时，默默判断着来者的身份。
那脚步声来自他的身侧，步伐虚浮，像是个普通人。
就在白筠冷静地思考普通人接近自己想干什么的时候，空气中传来的微弱波动，和哗啦啦的响声，让他判断出那个陌生人正在向他扔什么东西。
白筠这时才不再伪装，他先是用咒力护住手部，随后直接接住了那东西。
入手的是光滑的纸质触感，白筠定睛望去，那是一叠旅行手册，从散开的内页，能看清上面还标注好了评价。
那字迹偏大，写的龙飞凤舞，五颜六色还画着些许颜文字，肉眼可见的用心。
白筠眨了眨眼睛，视线缓缓上移。
刚刚那个还在捂嘴偷笑的老太太此刻还在缓慢地咀嚼，并在发现白筠的呆愣后，仿佛恶作剧成功一般，笑出声来。
“如果感觉累了的话。”
那个老太太又走进了两步，往摊开的小册子上摆了什么东西。
“那就吃点甜的吧。”
白筠低头，发现那是一张空空如也的包装纸，根据鼻间传来的味道，那应该就是老太太刚刚偷吃的黄油饼干的包装。
白筠一时间有些失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不过这个小插曲下来，白筠突如其来的疲惫确实被驱散了不少：“谢谢婆婆。”
老婆婆摆摆手，示意白筠不用介意：“没事，正好不用我自己去丢垃圾了。”
见老婆婆推后两步，转身就要往酒店外面走，一直以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被寄样在休闲区的白筠微微发愣，他向前一步，有些担忧地问道：“您一个人要去哪里？”
这位老太太少说都有七十多岁，虽然看上去还很精神，但白筠多少还有些不放心。
这位老太太解释道：“我本来是在这里等我们家臭小子的，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了这么久也没个消息。”
“我要去打听打听。”
老太太心意已决，她拒绝了白筠的跟随，独自走上了繁华的街道。
五条悟回来的时候，白筠还在翻看那个小册子。
五条悟接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册子上的内容看了两眼，语气中暗含笑意：“看来你过的不错？”
“嗯，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奶奶。”
白筠将小册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拿在手里，另一只胳膊夹着神树玩偶：“走吧，先去送东西。”
五条悟作为五条家的现任家主，而且还是个连轴转的特级咒术师，他的存款就和他本人的实力一样十分可观，在一路来到顶楼的总统套房时，白筠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应有的惊讶。
但其实五条悟本身虽然出穿用度从不委屈自己，但因为经常行色匆匆，他出门时订的酒店大多只用来放行李，所以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入住总统套房，但次数仍旧算不上多。
这次还是因为“旗木卡卡西”，没有现代身份，所以没办法登记入住，所以五条悟才另辟蹊径，干脆定个大点的套房。
他本来还想暗戳戳观察一下自家祖先的表情，在发现对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时候，暗地里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发觉了，其实除了“宇智波斑”之外，五百年前的那些人——无论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宇智波带土”的感情都相当内敛，完全看不出其内在的疯狂。
这其实也正常，毕竟现代的咒术师们，会为了避免引起诅咒的注意，而用各种墨镜遮住自己的视线，但在古代可没有这么好用的物品，当时的咒术师们，便只能通过控制自己的表情，来试图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所以现在“旗木卡卡西”的表现，可能只是他“专业素养”的某种体现，但五条悟还是忍不住多想。
这么看来的话，虽然五百年后的世界，玄学领域远没有当初的繁华，咒术师们的整体水平和之前比几乎不能细看，但是对普通人、甚至是部分咒术师来说，绝对是五百年后的现代生活起来比较舒服。
这是无数人门发展得来的崭新世界，是【无限月读】永远达不到的，代表着无限可能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