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五条悟突然扭头望向白筠:“你想去哪里玩?”
心中再度为这帮手点了只蜡烛后,白筠缓缓做出决定:“……总之先到处转转好了。”
现在还是大白天,但街边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结束了准备阶段。白筠的视线飞速地略过那些虽然没玩过,但明显属于常规的项目,而是试图寻找那些具有神树特色的项目。
原本带着演员梦,会熬夜写人物小传,致力于让所有人都看见自己演技的白筠已经变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无情的完成任务的机器。
因为不小心唤醒的世界意识,并且让祂在白筠有机会篡改五条悟他们的记忆之前,窥得了连脑补都是最强的某人的推理,所以白筠现在已经是彻底没有好好演戏的机会了。
毕竟这二设都已经入了某个不得了存在的脑子里,白筠就算真的将五条悟他们的记忆改掉,有世界意识的存在,他也迟早会露出马脚。
如果真的想从头开始,那白筠就必须连世界意识的记忆一起改掉,但他哪有这种技术?
自己的梦想被如此彻底地击碎之后,白筠不免萌生了一部分跑路的想法。
就算是影帝也会有不好的作品,这次不行就下次继续,等把世界意识给的任务做完,白筠便打算带着小智障回去默默复盘练习,为日后卷土重来做准备。
当然,他同样有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就有那么令人误会。
但最终白筠得出的结论是:去掉五条悟的话,其实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可惜,这个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所以白筠还是选择自己跑路比较快。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庆典马上就要开始的喜悦之中,这便显得白筠这种完成任务般的搜寻状态异常地格格不入。
五条悟一直跟在白筠的身后。
他能感觉到“旗木卡卡西”的状态好像从【无限月读】出来之后就不太对劲,就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般,有一种焦急的感觉。
五条悟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背对着他的白筠对五条悟突然的表情变化没有丝毫的察觉,他此时正盯着晚上会游街的花车观看。
那花车被打扮成了神树的形状,在制作上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金钱,几乎就是原版的等比缩小版本。
值得注意的是,制作者甚至连挂在树上的人蛹都复刻出来了一部分。
要知道,白筠在结束无限月读的时候,便将树上的人全部放下来了,所以能做出这种程度细节的人,少说也是个像西点店老婆婆一类的特殊群体。
就在白筠凑的更近,觉得人蛹的制作材料好像有些眼熟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筠扭头,正好对方了乙骨忧太的视线。
他还穿着代表高专问题儿童的白色制服上衣,配刀被塞进棒球袋里作为伪装,在和白筠对视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据此,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五条悟从白筠的身后探出头来,和乙骨忧太打招呼道:“来的真快,看来你已经学的很好了。”
白筠看向少年的表情立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来你就是那个怨种。
“是的,多亏五条老师的帮助。”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完,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和白筠追加解释了一句:“当然,这次的成功也离不开卡卡西老师天才般的思路,没有事先说明就借用您的方法,真是万分抱歉。”
白筠一时间没跟上乙骨忧太的思路,下意识问道:“什么思路?”
少年看上去更加局促不安,而五条悟恰到好处地插.到两人之间,替自家学生解释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们成功按照你和宇智波带土的思路,复制出了无下限。”
虽然现在的技术还不是很纯熟,基本只能用来高速移动,但这对五条悟和乙骨忧太来说,无疑是一项重大突破。
这代表他们不但突破了咒术界千百年来的认知,而且他们的未来,还向着五百年前的盛世更进了一步。
白筠:“…………”
你们复制出了什么???
不是,世界意识让你们这么干吗?战斗力真的就要这么开始膨胀了吗??
那你们一直提到的平衡要怎么办?难道要开始卷起来了吗???
就在白筠陷入震惊的时候,五条悟和乙骨忧太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并就接下来的计划安排达成了一致。
“因为我们这边人很少,所以我建议分开行动。”
五条悟提议道:“顺便再保护一下从米花町出来的居民们,这些虽然都是专业人士,但只要密度够大,也难免会被拖进案件的中心,如果遇见了可以选择一起同行。”
这也是五条悟在之前白筠要约小兰他们一起行动时,没有任何反应的原因。
毕竟在五条悟的眼里,这些专业人士都是有数的,死一个少一个,要好好保护才行。
估计“旗木卡卡西”也是这么想的,才会打算主动邀约。
对此白筠想对五条悟说,等你发现他到底多难杀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可是被从各种各样的高空扔下、经历无数将建筑炸成灰烬的爆炸,最后起身拍拍灰就能继续抓捕罪犯的江户川柯南啊!
白筠不小心惹恼世界意识随后因公殉职的可能性,都比江户川柯南真正出事的可能性大。
在对五条悟的担忧不以为然的同时,白筠还下意识地在心底对比了一下,最终发现,除了诅咒的存在,咒回世界竟然是三个世界之中,总体世界观最“正常”的一个。
他们的月亮不是别人用地爆天星打上去的,他们的足球不可以踢卫星……
这么看来,以后让五条悟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呢。
白筠这一时间因吐槽而造成的动作迟钝,被正偷偷观察着他的乙骨忧太看了个正着。
乙骨忧太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在【无限月读】之中的生活,在那个世界,自己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成员,从小便进行了严苛的训练,他第一次知道如何真正使用自己的术式,同时也明白那些从五百年前来的人们,为什么总是一副相当专业的模样。
那种专业是被大量练习和货真价实的鲜血堆砌出来的产物,是五百年前的咒术师们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对于一个来自五百年前的咒术师来说,当他表现出不专业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他迎接死亡的时候。
“旗木卡卡西”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因此现在的情况只能解释为:他不在乎了。
乙骨忧太想起了刚刚五条悟和他说过的悄悄话:【“旗木卡卡西”复制了天元大人不死的术式,但却并不打算和星浆体融合,而根据我们已有的情报,天元大人保持正常状态的极限是五百年,在那之后,便会走上一条未知的进化道路。】
“旗木卡卡西”正好是五百年前的术士,也就是说——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白筠从胡思乱想中抽出思绪的时候,他总觉得乙骨忧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虽然白筠其实和乙骨忧太并不算熟悉,但是考虑到对方是五条悟的学生,而且还是被洗脑得最深的那一拨,甚至在【无限月读】中还给自己入了宇智波籍……
白筠并不对乙骨忧太此时心底想法的靠谱性抱有任何期待。
最后几个人决定兵分两路——本来应该是分二路,但是那俩不知道是在白筠陷入沉思的时候商量了什么,最终他们一致认为,派乙骨忧太和白筠一起行动会更好一些。
当白筠问起的时候,五条悟只是解释道:“如果你一个人行动的话,如果你看到什么想要的,一掏口袋却没有钱怎么办?”
五条悟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在担忧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的老人无法尽兴一样。
——而且可能还是那种,年轻的时候叱咤风云,但老了却跟不上时代,手握大把现金,却在面对网络支付时手足无措的那种。
具体形象到有些冒昧。
白筠在被眼瞎的影帝系统捡走之前其实也刚刚二十来岁,其实只比乙骨忧太大一点点。
现在看见这小孩一脸恍然大悟,随后开始慌慌张张翻找自己的钱包,并在发现里面“只有”几万日元后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白筠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另一边的乙骨忧太沉默了两秒,收回钱包,并满脸严肃地说:“我出去一趟。”
白筠心底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去哪里?”
“去取钱。”
乙骨忧太语气坦然:“放心吧卡卡西老师,我出了一年的任务,还是存下来了一些钱的。”
“正好我现在还学会了瞬移,不用很久就可以到最近的银行,您稍微等一下下就好。”
“…………”
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白筠虽然作为一个演员,确实很享受被送礼物的快乐,但他也完全不至于去要求一个未成年小孩,用字面意义上的血汗钱来给他刷礼物好吗!!!
眼看着乙骨忧太四处打量,打算找个无人的小角落并原地起飞,白筠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劝阻道:“不用了,我对庆典上的东西没那么感兴趣。”
“是这样吗……”
乙骨忧太的表情还有一丝犹豫,但在白筠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话虽如此,但他却没有完全放弃:“不过您如果有什么想要的请一定不要客气。”
像是怕白筠推辞一般,乙骨忧太又接了一句:“您可能不太清楚,我们现在是有知识产权的说法的,像我这种用您和带土前辈想出的办法获利的情况,给您一定的报酬是应该的。”
“……”
虽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但明明披着忍者的马甲,却被脑补得面目全非的白筠一时间心虚得空前绝后地厉害。
他下意识望向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五条悟像是对白筠的窘境非常满意,在对上他的视线时,笑着摆了摆手:“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一会见。”
说完,五条悟就像怕白筠挽留似的,飞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白筠望着对方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好像是想让自己和乙骨忧太独处一阵。
但是,为什么啊?
白筠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最终干脆也就放弃了。
他又稍微等了一下,再回过头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自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
“那么我们也走吧。”
“嗯。”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继续瞎逛。
白筠一直在试图模拟五条悟的思路,并认真思考着如何用已有的情报进行相应的引导,达到一个让五条悟脑洞大开,达成自己“赶紧离开这个世界”的目的。
——而乙骨忧太则忧心忡忡地在思考如何才能让“旗木卡卡西”活得更久一些。
两边虽然因为各怀心思所以交流较少,但因为无论是乙骨忧太还是“旗木卡卡西”都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所以硬要说的话,他们周身的气氛也不算有多尴尬。
兜兜转转了两圈,最终白筠还是回到了神树花车的位置。
在其他摊位都相对正常的情况下,这个花车便成了白筠手上唯一的线索。
此时正好有个工作人员正在检查神树上道具们的状态。白筠主动凑上前去,礼貌地开口:“请问那个花车是谁家做的?”白筠之前稍微查了一下,这个庆典其实唯一的官方组织的活动,便是在月亮升起的时候一起祭拜神树。
而因为现在官方都没能吵出一个神树的确切起源故事,想要讨好所有人的市长便干脆空出了大片的时间,让所有“流派”都可以自由竞标,成功者们最后组成一个车队,可以在自己相应的时间大肆宣传自己的理念。
虽然感觉有一种□□开会的感觉,但C市的经济确实真的就这么上来了,为了避免恶意竞标,所以每个花车幕后的主人都是保密的,只有负责核查的工作人员才知道。
虽然一般情况下工作人员们也不会轻易将这种内部情报告知他人……但这不是还有幻术吗。
那个工作人员转身,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并时不时抽着鼻子,在看见白筠和乙骨忧太之后眯着眼睛认真地打量了两人一番。
“你们为什么想要知道?”
白筠眉头轻挑,他没想到这事竟然真的能谈。
毕竟一般这种情况下,打工人应该直接回答“无可奉告”才对吧?
白筠和乙骨忧太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始胡说八道:“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总是觉得神树上应该挂着点什么,但所有人都说那只是我的错觉,神树从一开始便是如今这副模样。”
工作人员听后,眼神一下就变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白筠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曾经都是这样。”
白筠立刻就抓住了关键词,故意道:“‘我们’的意思是,原来这种人还有很多吗?”
工作人员果然上钩了,他长叹口气,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下的迷你神树,并缓缓开始解释。
原来这群仍旧留有部分记忆、尤其还是对现实世界有无法弥补的遗憾,因此格外向往【无限月读】中世界的人,早早便通过网络联系在了一起,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小团体。
而这个神树花车就像是个灯塔,和他们一样对虚幻的梦境念念不忘的人,在看见信号之后,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聚集到一起。
白筠问道:“集合之后你们想怎么办?”
“还没想好。”
这位内部人士并没有隐瞒的意思:“目前我们考虑总之先偷偷越过防线,去神树的正下方找一找线索。”
丢了东西就要从遗失的地点开始找起,他们的思路本身其实没什么毛病,但问题就在于:神树可是被官方围起来的。
虽然量刑并不算多重,但这某种程度上,依旧是在践踏法律。
如果是通常情况,类比一下的话,他们大概相当于私自进入野区,只要没有对神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般通报批评一下就完事了。
但现在他们身上可是有柯学BUFF的呀。
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组团进入有奇怪传闻的无人区,就算不是全军覆没、集体失踪,但连环杀人案八成还是躲不过去的。
虽然不清楚案件具体会是个什么情况,但白筠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得不插手其中了。
毕竟,五条悟之前不还是在思考“宇智波斑”会如何处理被卷入案件,但却罪不至死的人吗。
这个小团体中八成就会有这种人,如果他们被波及至死,那在五条悟他们的眼里,“宇智波斑”不就成了“稍微有点瑕疵便会直接将人杀死的极端人士”了吗?
OOC那都是小事,如果世界意识真的信了那才是不得了了。
这样想着,白筠试图和这位内部人士套近乎:“能带上我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明说?难道是为了让你举报我吗?”
内部人士睨了他一眼:“我见到你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你和我们是同类人。”
“我们都经历过失去一切之后的绝望。”
白筠听后愣了一下,但很他快将其掩饰了过去,直到约好一起出发的时间之后,才抽出空来微微出神。
白筠在听见对方的评价时,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旗木卡卡西”确实值得如此评价,但白筠当时其实并没有将马甲的匹配度拉高。
所以在他看来,那句评价……无意识一种对自己演技的认可!
这一定是他被五条悟折磨之后,心态变化带来的产物!影帝系统没有骗人!沉浸式体验真的是进步的捷径!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这种明显的情绪变化还是被乙骨忧太捕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认真回忆了一下“旗木卡卡西”情绪的拐点。
好像就是从那位内部人士,正式开口约他一起去神树周围的时候?甚至本应被戳到痛处的地方,他都完全没有在意。
对一个已经时日无多,并且某种程度上确实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人来说,什么情况会让他心情好转?
乙骨忧太思考了半天,模拟了无数种可能,最终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因果逻辑。
“旗木卡卡西”可能并不是不在意被戳痛处。
完全相反,这八成才是他最终心情好转的原因。
他显然已经接受、甚至开始期待自己死亡的结局。
这个认识让乙骨忧太很是心痛。虽然他的过去并没有“旗木卡卡西”那么惨痛,但他有过类似的心情。
他想劝对方向前看,但同时乙骨忧太也意识到,身为一个陌生人,他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而在思考说服“旗木卡卡西”的人选时,“宇智波带土”的脸毫无悬念地占据了乙骨忧太的思绪。
年轻的特级咒术师深吸一口气:按照这两个人的关系,“宇智波带土”肯定不会放任“旗木卡卡西”自毁。
所以乙骨忧太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家先祖,之后将“旗木卡卡西”的状态如实告知对方。
接下来的时间,白筠没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顶多就是路上时不时有人偷偷看他,并在对视上之后冲他微笑,像是在对暗号。
——不得不说这群想要逃避现实世界的人比白筠想象中还要多,而且还很八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中又来新人的消息竟然就已经传开了。
显然,秘密这种东西只有当知道的人够少的时候才有存在的可能,就现在这群临时凑起来的草台班子,里面不混上几个卧底都算是柯学不够给力。
随着和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白筠的心情也逐渐微妙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群人在真正出发前往神树所在地之前,便会因为举止诡异可疑而被群众举报。
心底吐槽的同时,因为多少有了收获,所以白筠心底的压力确实小了很多。
这种心态的转变反应在了他的精神状态上,乙骨忧太在一旁望着,有些担心这其实是某种隐晦的回光返照。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从乙骨忧太的口袋中响起,他将手机掏出来瞥了一眼屏幕,随后立刻将其接了起来。
“喂,五条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筠顺势忘了过期,乙骨忧太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正微微皱着眉,好像感觉有些惆怅:“是的,我们这边也遇见了类似的情况,嗯,好。”
在简单又高效的交流过后,乙骨忧太挂掉电话,对白筠解释道:“五条老师那边也有关于刚刚那个组织活动的情报,说是一两句话可能说不清楚,让我们先过去一趟。”
白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等到两人来到指定的位置时,白筠才发现,在场的除了五条悟之外,毛利小五郎竟然也在。
问过之后,白筠才知道,原来他这次竟然还算是五条悟情报的来源。
毛利小五郎原本真的只是为了配自己女儿,才跟着一起来的,身上并没带着工作。但是那一路上的凶杀案,让他无法再低调下去。
因为本就是前往C市的列车,再加上第二起命案更是直接发生在C市的酒店,所以很多冲着庆典来的游客,都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共处一篇蓝天。
如果是普通游客,遇见这种名人,可能也只是暗地里稍微感叹两句,最多拍两张照片,再要个签名什么的,但这个过程中,也会有一些本就有相关需求的人找上门来。
“这次的委托人称自己的母亲最近好像被卷入了奇怪的□□,并且想让我调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利小五郎叼了根烟,因为是公共场合,再加上乙骨忧太还没有成年,随意并没有点燃,只是说话稍微有些含糊:“委托人本身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长期居住在外地,一般只有偶尔节假日的时候能回到老家,看一看自己的家人。”
“因此委托人能提供的信息相当有限,唯一知道的情报就是,这位母亲参与奇怪组织的时间,最多可能追溯到两个月之前。”
如果是平常,那白筠可能会觉得这是个巧合,但在柯学世界中,发生这种连环撞的概率并不大,白筠瞥了一眼五条悟,而对方在感受到他的视线后则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出猜错。
也就是说那做面包的老奶奶也在其中,好吧,并不意外。
另一边的毛利小五郎仍旧在分享自己情报:“我根据有限的信息调查了一下……”
毛利小五郎虽然经常被戏称为明灯,一般的案件他认准谁就可以排除谁,但是既然在柯南来到他们家之前毛利兰还没有被饿死,那就证明知道他平时像是抓小三和找东西之类小委托做的还算不错。
实际上也是如此,毛利小五郎收集情报的能力并不算差,只是逻辑推理上不太开窍。
比如现在,白筠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发现对方目前说的内容,都和白筠他们之前从那位工作人员那里听见的一样。
乙骨忧太在一旁看着轻松到甚至有些摆烂的模样,内心十分的惆怅:“他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弃自己?”
乙骨忧太其实对“旗木卡卡西”的态度很是复杂。
一方面,这位五百年前的六眼八成和宇智波一族的覆灭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那是时代的错误,不应该精确地落在人和人的身上。
而在刨除了这些有些负面的考量之后,拥有写轮眼,并将其完美地发扬光大的“旗木卡卡西”,无疑就像是乙骨忧太的另一个祖先。
和五条悟不同,这位年轻的特级咒术师的性格本来就相对柔软一些,平时很喜欢和自己亲近的人待在一起,而新冒出来的这几位“长辈”,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对自己大限将至这点毫不知情的白筠此时的做派,让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刚找到族群,却被通知马上组织马上就要解散了的流浪狗一样。
五条悟偏头,思考了两秒后,随口猜测:“可能因为他原本其实不是在为自己而活吧。”
就算是不死术式原本的拥有者天元大人,都需要每五百年和一位星浆体融合,来确保自己不会进化成对人类不利的样子,但是因为没有星浆体而进化的话,并不是就一定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但是“旗木卡卡西”甚至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便立刻给自己判了死刑。
五条悟还记得“旗木卡卡西”之前为了拒绝自己的提议曾经提到过的借口——他说【不想再让带土看见那些糟糕的东西了。】
对于一个咒术师来讲,因为个人的情绪问题而拒绝工作显然有些失职。
但“旗木卡卡西”从时间上来讲,他早就结束了自己身为咒术师的一声,并在随后像是个幽魂一样,当了几百年的保护装置。
怕“宇智波带土”从封印中解除之后会因为世界太过陌生而发疯,他甚至尽力保留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