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面有个像大猩猩一样的家伙突然加入战场,说了些奇怪的话,还把其他人都赶走了,但就算只是对付东堂一个,也足够让虎杖悠仁陷入苦战。
他一边紧忙躲开八成可以打断自己骨头的膝击,一边不耐烦地回道:“干什么,我现在正忙着呢!”
宿傩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伪装出的遗憾:“是吗,我以为你会想知道那个咒灵的情报呢。”
虎杖悠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哪个?”
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个滥杀无辜,将生命当做玩具的缝合脸咒灵。
但随后,他又很快意识到:缝合脸咒灵和宿傩之间的矛盾非常简单,并且它有仇当场便报了。
所以即使两面宿傩有对方的情报,也不可能特意现身和虎杖说。
这是对方身为诅咒之王的格调。
两面宿傩的出现,只能证明,有一些虎杖悠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宿傩确实对虎杖悠仁的犹豫很是不满:“当然是和你同为容器的那个。”
它冷哼一声,但还是重新拉回了话题:“你猜猜它现在在哪?”
“哈?”虎杖悠仁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但是宿傩既然这么问了,那么咒灵现在所处的位置,一定非常特殊。
再加上现在的时机……
虎杖悠仁内心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在高专里吧?”
他觉得不太可能,声音中充满不确定,但两面宿傩接下来的放肆大笑,彻底击碎了虎杖悠仁最后的侥幸心理。
“……真的假的。”
但是对方一个诅咒,为什么直接冲进咒术师的大本营?
他想再问,但两面宿傩笑够了便重新潜了回去,徒留虎杖在那胡思乱想。
就在虎杖悠仁脑海中各种猜测开始乱飞的时候,从两面宿傩露面开始,便一直抱臂站在一旁的东堂大步上前,捧住了虎杖悠仁的脸。
之后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头槌。
虎杖悠仁脸上本来就有伤,现在又被锤了一下,原本已经有止血趋势了的伤口再次迸裂,整得他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东堂吼道:“brother,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
虎杖悠仁回过神来:“对,得先把这事告诉五条老师才行。”
交流会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就当他想直接冲出森林,去找五条悟的时候,头顶突然出现的黑影打破了虎杖的步伐。
像是黑泥一般的【帐】从天空中央逐渐垂落,突如其来的黑暗来势汹汹,转眼间便已经将森林覆盖住了大半。
看速度,直接跑出去通风报信是来不及了。
但是趁着【帐】还没有完全落下,声音依旧可以传播。
东堂瞬间想到了什么,对着虎杖伸手:“brother!”
虎杖悠仁与其对视了一秒,很快便读懂了对方的意识。
他将手搭在东堂的手上,身高有一米九的高大青年手臂上令人叹为观止的肌肉紧绷,瞬间爆发之下,虎杖悠仁像火箭一样被投射向高空。
在超出了最高的树木,高专的整体一览无余之后,虎杖悠仁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树枝眼睛咒灵的身影。
本以为只会看见另外一位容器的虎杖悠仁皱眉。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度仍然在上升,在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森林稀释太多后,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
“五——条——老——师——”
“树——杈——眼——睛——来——了——”
在措辞的时候虎杖犹豫了一下,但隐约有下降趋势的事实让他没办法思考太久。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疤——脸——也——在——高——专!”
虎杖悠仁的声音传播的很广,【帐】外的乐严寺沉默了。
歌姬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破音:“所以,不但【帐】里面有个意料之外的咒灵,而且外面还有一个?”
高专什么时候变成诅咒的后花园了???
五条悟没管她的崩溃,静静地思考着。
就之前知道的信息,树枝眼睛和火山脑袋是一伙的,缝合脸和疤脸不和。
但现在,树枝眼睛在【帐】里面做掩护,疤脸如果不是有虎杖透露,完全没人知道也进入了高专。
这明显声东击西的做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筠对外界的发展一无所知。
毕竟是藏匿着宝贵咒物的仓库,位置还会随机跳转,隔音效果只是最基本的功能,在外面真的打的昏天黑地之前,身处结界中的白筠是很难获得外面的情报的。
同理,只要他们这边别太过分,外面的五条悟也很难凭借着咒力的流动,得知他们的真实位置。
白筠作为在红旗下长大的小年轻,打架经验有限,所以每次动手的时候,都需要或多或少地提高匹配度,才能不落了马甲的名声。
这次也不例外。
而宇智波带土作为一名顶尖忍者,体术同样拔尖,再加上对机制特殊的神威的灵活运用,一般人在遇上他时都会感到束手无策。
依靠直接碰触施展咒术的真人,当然也包含在内。
真人抄起旁边不知装着什么的盒子扔向诅咒,看着对方不闪不躲地依旧向自己飞速靠近,刻满了奇怪符文的盒子穿过诅咒,砸坏了其背后的架子。
一时间,尘土飞扬,隆隆的声响掩盖了诅咒本就轻盈的脚步声,眨眼间敌人便来到了眼前。
真人不想接对方的攻击,一边努力躲避,一边大脑飞速运转。
明明是在这不算大的,还充满障碍物的仓库内,对方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举一动之间,甚至还充斥着一股致命的优雅。
而且从始至今,对方的咒术一直是偏向辅助作用,真人现在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只是诅咒对咒力的简单运用,和体术叠加后产生的效果。
单单是这样,便能完全压制住身为特级咒灵的真人。
老辣狠厉。
在这一刻,真人清晰地意识到了敌我之间的经验差距。那是一个正努力追赶的新生儿,和技艺娴熟的老兵之间的差距。
但真人并不会这么简单地放弃。
毕竟它特意留下来,是有目的的。
“你的这个术式,好麻烦啊。”
真人在对敌时嘴巴也不闲着。
“而且感觉和五条悟有点像,你是他的先祖吗?”
真人的试探,以一种它自己没想到的方式,动摇了敌人的内心。
白筠的表情管理出现了一丝漏洞,甚至连匹配度都因为内心的激荡而下降了些许。
白筠自己清楚神威是万花筒血轮眼带来的能力,所以一直没想到,原来在其他人眼里,神威竟然能和五条家的术式扯上关系。
……所以不会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吧?
真人抓住这个机会,将身边仍旧昏迷的守卫扔向了白筠。
无论怎么打心理战,碰不到便没有意义。
咒灵那种类似虚化的咒术,让真人的所有攻击都失去价值,而对方却能精准地找出自己的破绽,进而发动攻击。
但既然对方能够确确实实地伤到自己,那便证明至少在那一刻,诅咒确实拥有实体。
所以第一种解决方案,抓住对方攻击自己的那一瞬间。
但咒灵的身法灵活,以真人的速度,很难实际利用那短暂的漏洞。
而第二种便简单得多。
那就是利用对方留存过多的人性。
真人在简单地思考过后,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被当做摆件随意扔过来的守卫挡住了白筠的视线,神威运作,对方像之前的所有摆件一样如空气般穿过了他的身体。
而在视线重新获得自由后,真人的脸便已经近得几乎可以看清对方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
白筠呼吸一窒,一瞬间,时间都仿佛停滞,一切都像是慢镜头播放,他看清了真人脸上肆意的笑容,右手变形成长鞭,上面还布满尖刺。
白筠很快便意识到了对方的战术。
如果他仍旧使用神威躲开,那么身后的守卫便会遭殃。
他眨眼间下的决定,便会直接影响一个陌生人的一生。
幸好,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思考的难题。
白筠想都没想,立刻后撤半步,侧身,稳住下盘。
原本正穿透他身体,指向守卫的长鞭,因角度变换而失去了重叠的部分。白筠不顾尖刺,双手抓住真人的手臂,利用惯性,将其摔了出去。
虽然手上多了几个窟窿,但好在真人的咒术只要不被其手掌碰到,便也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身为诅咒的身体特性,再加上千手柱间细胞带来的强大自愈力,让那几个窟窿在呼吸之间便已完全愈合。只留下阵阵刺痛提醒着白筠刚刚发生了什么。
虽然看上去像是计划落空,但真人盯着对面的咒灵,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热切。
那猩红的眸子,与里面疯狂旋转的勾玉,像是代替诅咒早已失去跳动的心脏,来展示对方并不平静的内心。
能从完美无缺的防御中凿出一丝裂痕,又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真人重重地砸在门板上,过大的力量让它直接击穿门板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卸去全部力道。
在脱离了仓库的结界之后,外界的信息来势汹汹地重新充斥着无感。
树木,泥土,以及仿佛暴风雨前最后平静般的诡异沉寂。
白筠跟了上去,意外发现真人正一脸困惑地望着天。
他跟着抬头。
随后看见了漆黑的天空。
稍早一些的时候。
五条悟刚刚发现盖住学生们的【帐】的功能——用“只能防住五条悟”为条件,加强了【帐】的强度。
这么具体的要求所定下的束缚,使得结界达到了五条悟也不能立刻破坏的程度。
结合这明晃晃的针对,和之前悠仁千钧一发之际传来的信息,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歌姬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的,甚至有些担忧五条悟的精神状态。
但多年来的相处,以及身为咒术师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个好问题,所以在思考片刻后,歌姬还是选择当不知道五条悟身上的异常。
“现在要怎么办?”
五条悟摆摆手:“歌姬和老爷子先进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乐严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深陷在眼窝之中的眼睛,并没有老年人常有的浑浊,而是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正闪烁着几十年来沉淀出的智慧。
在短暂的审视之后,乐严寺重新低头,仿佛变回了那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转身向着结界的边缘走去。
“歌姬,走吧。”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歌姬见状,先是跟上了自家校长的步伐,随后忍不住回头。
五条悟正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注意到歌姬的视线,甚至还有闲心摆摆手和她打招呼。直到结界隔绝了两边的世界,她也没能再说些什么。
仅剩自己的时候,五条悟敛起了笑容。
在意识到困住学生们的诅咒其实是诱饵之后,五条悟的面前摆放着两个选择。
第一,他可以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救自己的学生。
但是这样的话,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在干什么的疤脸咒灵很可能会如愿逃走。
第二,他可以选择去寻找疤脸咒灵。
但是咒术高专的范围不小,对方目标不明,等到五条悟真的找到咒灵,制服对方,之后再回来救学生的话,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便会出现学生的伤亡。
如果是普通的咒术师,现在便是必需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的时候。
但是身为一出生便改变了世界的最强,五条悟对于“自己必须放弃什么才能达成另一个目标”的想法不屑一顾。
五条悟最近其实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他成长起来之前,经常会遇见一些莫名其妙跳出来,像是把自己当做世界BOSS来刷,但实力却非常抱歉的人。
有的时候,看见对方明明那么弱,却敢对自己大放厥词,五条悟甚至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所以五条悟总是不会手下留情,他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之间,无法用简单的信仰或者运气而跨越的鸿沟。
并不是看不起弱者之类的,只是希望那群心里没有AC数的人可以圈地自嗨,不要舞到正主面前,烦得要死。
这种技巧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有效。
在成为特级之后,五条悟的悬赏越来越高,却很少有不知天知地厚的人想过来尝试。
那天价赏金仿佛成了一种荣誉,高高挂起,日渐增加却无人敢提,向所有人宣誓着绝对的实力。
毕竟人生命只有一次,大家在意识到五条悟的态度之后,便都收了找死的心。
但是诅咒显然对死亡缺乏敬畏。
这才让它们胆敢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
那个树枝眼睛,明明之前已经见过他的实力了,却还敢过来当诱饵。
是有不会被祓除的自信吗?
五条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别把人看扁了啊。”
他在手上掐出完整的印,咏唱道:“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人们若有所觉地抬头仰望。
在原本只是笼罩着森林的【帐】外,又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帐】。
这是五条悟刚刚得到的灵感。
由现任,甚至可能是历史最强咒术师设下的【帐】,笼罩着整个高专的领域,在牺牲了几乎所有通常的【帐】会具备的能力后,换来了极强的约束力。
其条件为——
【特级咒灵不、可、通、过。】
但真人现下确确实实感到了威胁。
它现在的位置本来就靠近高专的边缘,很好逃脱,这是真人敢挑衅白筠的重要条件之一。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结界,结果却被无情弹回,意识到【帐】的强度非比寻常之后,真人低头看着自己焦黑的手指,眨了眨眼,望向了白筠。
“要不要暂时停战?有这个【帐】在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
白筠内心一脸懵逼,并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但表面上还是十分镇定,同样将手试探着伸向结界。
并不出意外地被炸了一手灰。
白筠盯着结界,陷入了沉思。
真人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两人间的争斗,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两手一摊:“看吧。”
白筠暂时没空管它,他环绕四周,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一旁,一只普普通通连四级都算不上的倒霉蝇头,原本在树上自己待得好好的,结果突然身边飞过来俩大佬,吓得它自己的魂也要跟着飞了。
正当它瑟瑟发抖地缩在树叶后,想假装自己不存在时,突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天而降,并将它扔向了结界。
就在蝇头以为自己要拍在结界上,变成一张蝇头小饼饼的时候,那结界仿佛根本懒得搭理一般,视它于无物。
非常自然地穿过结界,重获自由的蝇头晃晃悠悠地飞到空中,与仍被困在结界中的俩特级咒灵对视一眼,在意识到自己苟住小命之后,抹着眼泪溜之大吉。
在蝇头之后,白筠又尝试了花草,石子,一只倒霉路过的小兔子,和更加倒霉的昏迷守卫。
结果发现,除了他和真人,其他都能通过。
白筠:“……”
好强的针对性。
“这也侧面证明【帐】的强度。”
真人叉着腰,对白筠的坚持十分不解。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比起我,你更喜欢五条悟?”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在白筠在心底吐槽,同时思考【帐】的具体效果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类似气泡被戳破的声音。
扭头,便能发现,与白筠他们间隔了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原本将学生们圈起来的【帐】,已经死无全尸。
一个人影高悬在空中,背对着他们现在的方向,白发随风轻轻舞动,高挑挺拔的背影完全看不出对方其实是个那么凶残的物种。
仿佛感觉到了白筠的视线,五条悟扭头看了过来。
白筠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随后移向了一旁随时准备跑路的真人,可能还有不远处的冤种守卫。
……之后五条悟就冲着白筠他们来了!
五条悟放着那么多烂摊子不管,直直地就踏马的过来了!
真人替白筠说出了他心底的呐喊:“倒是先去救学生啊,把学生和特级咒灵放在一起,是教师失格吧?”
“因为悠仁他们那边看上去状态不错。”
五条悟转眼间便来到了白筠他们身边,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姿势,都透露着悠闲。
“没有任何一个教师会试图打断学生破茧成蝶的过程,你不知道吗?”
但在极端情况下,悠闲本身,便代表着压迫。
空气仿佛被赋予了重量,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白筠,真人,和五条悟呈现出了等边三角的趋势,每个人都在防备着另外两个。
本来按照白筠的计划,他是不需要和五条悟针锋相对的。
可惜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
要现在还回去吗?但是感觉有点OOC啊……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场最无所顾忌的五条悟率先开口,扭头问白筠:“你是来干什么的?”
白筠沉默了两秒,望着昏迷的守卫,大开的仓库门,还有满脸是血的真人,觉得自己干了什么还挺明显的。
但既然五条悟问了,白筠也只是假装镇定地回答道:“来拿点东西。”
“嗯……这样啊。”
五条悟不戴眼罩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过为剔透的眸子,像是印不出任何情感。
例如歌姬或者七海建人他们经常会吐槽五条悟是多么的不正经,像个鸡掰猫一样耍贱又烦人,但是他们得承认,这种情况的五条悟,已经是最让人安心的了。
如果他静悄悄地不吭声,或者干脆严肃起来,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不知因为什么,白筠就是对五条悟缺乏恐惧。
在真人认真思考着如何跑路的时候,他只是普通心虚,甚至还有胆量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看到我好像不太意外。”
要知道和五条悟的再次见面甚至不在白筠自己的规划中,但对方竟然比白筠本人还要镇定。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五条悟盯着他看了两眼。
眼前的诅咒明明处于完全相反的阵营,但是却做着和咒术师类似的事情,甚至在自己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敌意后,也只是表现平平。
就像五条悟只是个普通人。
对他来说,这是件很新鲜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咒灵,五条悟突然便想起自己有那么一阵,其实是期待过得到同水平的朋友,或者对手的。
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实力而特殊对待,很好沟通志同道合,而且不会轻易死掉的那种。
——因为不然的话,真的很无聊啊。
五条悟从小便被捧得很高,也确实担得起那些名声,他一直不甚在意。
直到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孤独突然从角落赶上了他。
他短暂地遇到过与自己匹配的敌人,但很快便超越了对方;他拥有过同级别的挚友,但不久后也失去了对方。
五条悟好像总是不知不觉便和同规格的人走上不同的道路。偏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所以他才会想当老师啊。
教导力量的同时,也传授思想。
在漫长的岁月中,五条悟尝试了无数次,而最近,他获得了一丝启示。
一个“成品”。
嗯,也许“不会轻易死掉”这点还需要商议。但总是,五条悟很是好奇。
他想知道,在千百年前,是否有另一个六眼,将诅咒一步步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五条悟一瞬间又变回了日常不着调的样子,语气欢快:“悠仁告诉我的。”
本来还在悄悄琢磨五条悟什么状况的白筠停顿了一秒。他直到现在都没见过虎杖悠仁,唯一和对方有联系的只有刚刚偷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白筠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两面宿傩能感受到自己手指附近都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也是这个猜测。
在诅咒皱着眉的时候,五条悟耸了耸肩:“现代的封印术确实不太靠谱。”
“不过你要两面宿傩的手指干什么?”
白筠不能说实话,毕竟他的目标其实主要是一级咒物们,那些特级都只是烟雾弹,但这个说法听上去一点都不靠谱。
沉默了半晌,他选择默认真人之前的猜测。
他试图在符合人设的情况下委婉传递信息:“只是不想留给诅咒或者你。”
“好过分,我和诅咒是同级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白筠等了半天,五条悟也没进一步的反应,像是打算就将此时轻轻放过。
在白筠不解地望向对方时,五条悟解释道:“两面宿傩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既然它会借着悠仁提醒我,那便证明它不想让你拿到手指,所以我只要反着来就好了。”
他盯着白筠,意有所指道:“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在两面宿傩之上,不要让我失望。”
感受着周身奇怪的氛围,白筠总觉得自己少看了一集,而五条悟说不定又在想什么怪东西。
但现在这个时机确实不太适合问。
于是他只能在五条悟转头打算处理真人的时候,试图悄悄翻看系统作弊。
真人对他们没打起来很是失望:“你们之间难道关系真的很好?”
“谁知道呢,你慢慢想去吧。”
虽然刚刚在高空他还看到了一个诅咒师,但是俘虏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
五条悟做出决定后,手上也开始动作。
无下限术式顺转时的【苍】,术式反转时的【赫】。
两团蓬勃的咒力拥有完全相反的属性,即使单独使用便已足够强力,此时在五条悟的手下,被强硬地融为一体,更是达到了1+1>>2的效果。
二者结合,便成为了即使是在五条家都鲜为人知的招式。
——【茈】
总之先让缝合脸失去行动能力好了。
仿佛能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手上聚集,五条悟控制着咒力输出,语气平淡:“可别死了啊。”
面对高高在上的虚伪祝福,真人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傲慢。
就在五条悟手上的咒术蓄势待发的时候,在场的几人都听见一旁的森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很快来到了白筠他们附近。
下一秒,花御从森林中冲出,变形成粗壮树枝的手臂里,还死死地缠着虎杖和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