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就三层，虽然能藏身的房间挺多，但三天了除了在大厅用餐外，其余时间连个面都碰不到是真他妈古怪。
蒋席啧了一声，漆黑匕首用力剁进了墙里，他正厌烦着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抬眸看去，在走廊的尽头一小截尾巴正贴着地板嗖地收了回去。
和它的主人一样慌慌张张。
蒋席一怔，随即勾唇低笑，眼底的厌烦也立时被兴奋取代，他直起身向猎物的藏身处走去，在路过匕首时随手拔下圈在指间略带力道地摩挲着，就好像是已经握住了小狐狸那细白的脖颈。
第12章 体验场（完）
黎明初至，丝丝缕缕的日光透过窗户在长廊的深色地板上洒下光斑，涂山亭赤脚踩着光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跑过，他故意只用脚尖去踩地上破碎的阳光，身子歪歪扭扭，看着倒挺像是慌不择路。
0146，【控制下表情，你表现得太开心了。】
进入狩猎之夜后公共浴室也被刷新成了躲藏的房间，涂山亭没地方洗澡换衣服直到现在还是一只小脏狐狸的模样。
他在0146的提醒下微微收敛，但还是忍不住翘着嘴角，“仙宗好人真多。”
0146，【。】
不是你刚刚骂人家是坏蛋的时候了。
“不过我还没原谅他呢。”小狐狸掰着手指头数，“他一共欺负了我四次。”
灵气他可以大方点算抵消两次，身份牌算一次，还差一次呢。
0146见小狐狸毫无危机感，出声道：【小心点，那个人要追过来了。】
系统刚提醒完，涂山亭转弯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对方的胸膛硬邦邦的，小狐狸懵了一下，然后腰肢被一条手臂扣住，双脚离地硬生生被人抱了起来。
“看见我跑什么？”蒋席单手将人扛起，视线四下一扫，大步走到护栏边将人放在雕花扶手上牢牢抵住。
护栏很高，涂山亭坐在上面和蒋席视线平行，但后方没有任何的围挡，十来米的高度他扭头看了一眼就手脚并用地勾住了蒋席，连尾巴都用上了。
见小狐狸几乎黏在了自己身上，蒋席挑了下眉，终于觉得舒坦了，他微微向后拉开一点距离，视线在少年脸上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小狐狸灰扑扑、脏兮兮的。
“你跑去哪儿了？”蒋席用手背给他把脸擦干净，小狐狸肤白皮嫩蒋席都没怎么用力，他脸就红了一块。
蒋席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情古怪道：“你脸也太嫩了。”
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喉结滚动了下。
涂山亭不恐高但也绝对不想从十来米高的地方掉下去，他勾着蒋席的腿，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蹙眉道：“你放我下去。”
“嗯？”蒋席捏着小狐狸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放你下去干什么？”
“又要去找哪个野男人？”
他说着自己先不是滋味起来，阴阳怪气道：“你一个跑到天敌地盘的小妖，胆子怎么这么大？”
“还敢主动去勾男人！”
涂山亭觉得蒋席说话真奇怪，他哪里勾男人了，他顶多是对心仪的储备粮抱着些不轨的心思罢了。
但苏夙和薛清潭喂他吃灵气都是自己主动的，他又没骗吃骗喝。
小狐狸坦坦荡荡，“我没有，你在胡说。”
他双手推着蒋席的肩膀，催促道：“快放我下去。”
蒋席垂眸盯着涂山亭的眼睛，那双漂亮又勾人的眼眸比湖水还要澄澈，这让他的面色稍霁，他也知道小狐狸单纯天真，根本不会去故意勾引男人。
但他就是看不得有其他男人围在小狐狸身边。
“离开副本后我去找你吧。”蒋席一只手制住涂山亭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摸了摸他细白的脖颈。
来之前他想把小狐狸欺负哭，但现在又有点舍不得了。
这句话涂山亭是第二次听到了，上次这么和他说的人是苏夙。
他歪了歪头，疑问道：“为什么来找我？”
蒋席眯了下眼，低头故意贴近小狐狸耳边，压低声音道：“找你……当然是为了欺负你。”
小狐狸的耳垂看起来就很软，被带有热度的呼吸喷在上面后很快就染上了淡淡的薄红，蒋席眼神微暗，忍不住张嘴咬了上去。
怀里的少年不知是被咬疼了还是怎么，挣扎的力道反而变软了。
鬼宗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在欲望上他们从不会克制自己，但蒋席从来没在色、欲上栽过跟头，因为他一直对这个不感兴趣。
可对怀里的小狐狸他却很是着迷，只觉得哪里都好，哪里都很可口，又香又软，只想压着他让他在自己耳边哭叫。
就连偶尔流露出的娇纵的坏脾气都让他心痒，只恨不得将人好好揉搓一顿。
太奇怪了，蒋席咬着涂山亭的耳垂，一边痴迷一边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急色鬼。
上一次被咬还是在涂山亭化形的前一年，比他大一岁和他一起长大的臭狼提前进入了发、情期，把他认成了小母狼压在草丛里好一顿咬。
都把他给咬哭了。
后来臭狼被长老们教训了一顿丢进了无限世界。
小狐狸的思绪飘远了一秒，但很快就被耳垂传来的刺痛酥麻感拉了回来，他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眼睛也泛起了水光，明明是生气的质问，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你干嘛咬我？”
蒋席原本搭在涂山亭背上的手忍不住滑到了腰肢，狠狠地搂住他往自己身上按，直将耳垂咬得又红又热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他将头埋在小狐狸的颈间嗅他的味道，哑声催促道：“快说，让不让我去找你。”
“不让。”涂山亭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防备道：“你不可以再咬我了。”
“不让也不行。”蒋席霸道地在小狐狸的脖子上又咬了一口，哼笑道：“我先把你淘汰了，然后就去解决那两个只会满处躲的老鼠。”
“你乖乖地在游戏大厅等我，听到没有？”
被淘汰后都会被传送到游戏大厅，当然积分足够的话也可以选择直接传送到住处。
涂山亭本来想摆脱这人跑走，但一听说他要淘汰自己愣了一下，挣扎的动作停了，他眼睛转了转，问道：“你要淘汰我？”
蒋席摸着小狐狸的脖子，啧了一声，“谁让你拿了那么一张身份牌。”
“本来想把你留到最后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牌？涂山亭一开始想问，但他很快想起了之前探过他身份牌的那个和蒋席明显认识的鬼宗玩家。
他眨了下眼，右手背在身后摸了摸身下的护栏扶手。
蒋席的手还放在小狐狸的脖子上但迟迟没动手淘汰他，像是在等他的回应。
鬼宗的小霸王为所欲为惯了，这还是第一次顾虑这么多。
0146突然开口，【答应他。】
【他被淘汰积分会算在你的账户里。】
涂山亭舔了下唇，将推在蒋席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小声说道：“系统告诉我我只有通关了才有房子住。”
蒋席眉头微皱，然后就听到小狐狸又说道：“那我被淘汰后你会收留我吗？”
“我怕他们挖我的内丹。”
蒋席眉头一松，勾唇道：“出去后我保护你。”
“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涂山亭抬眸直视着蒋席的眼睛像是在分辨真假，过了一会儿，他合上眼睛说道：“那你淘汰我吧。”
小狐狸突然这么乖蒋席有些讶异，但他也没多想，抬手将少年的头发揉乱，然后动作堪称温柔地摸上了他的脖颈。
十秒钟后，淘汰按钮弹了出来，蒋席随手点了确认。
他想趁着小狐狸被淘汰前再抱着咬一口，但一抬眼就看到少年偷睁着一只眼，唇角向上翘着，一脸地狡黠，刚刚乖乖软软的样子仿佛只是错觉。
蒋席心生不妙，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系统的提示音也是尖锐的警、报声。
他被小狐狸骗了？不对，小狐狸的身份牌是别人告诉他的。
蒋席脸色阴阴沉沉，但在看到小狐狸坐在扶手上，晃荡着脚低头偷笑时，那点怒气又消散了大半，可他还是觉得抹不开面子，在被传送出去前，对着小狐狸恶狠狠地道：“我在大厅等你。”
“敢偷跑的话，让我抓到我就……”他用口型对着涂山亭说了三个字。
一股子狠劲儿，莫名地让涂山亭脸颊发烫。
“他为什么要……”小狐狸从小就是乖孩子，有些词汇说不出口，抿着唇不解，“我是公狐狸。”
雄性不能怀孕，也不能被…哭。
0146科普道，【有的人类就喜欢公的。】
【妖界没有吗？】
小狐狸不想说自己见识少，他抓了抓头发，装作没听到0146的话。
因为误淘汰非首位人族牌而被淘汰后，系统也会给予一些线索，蒋席的身影消失后，涂山亭的浴袍和赤、裸在外的皮肤上都被刷新了一些血迹。
不算多，像是不小心飞溅上的。
涂山亭低着头，用手指沾了一点递到鼻下嗅了嗅。
201冰冷机械的声音突然在公馆内响起，【狩猎之夜已结束。】
【场上只剩下一方阵营，副本进入清算状态。】
随着话音的结束，涂山亭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变幻起来，场景太过诡异，让他忍不住闭了下眼，再次睁开时他已经坐在了一楼大厅的黑木长桌旁。
长桌两侧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人是林君泽。
涂山亭看了看其余的空位，有些讶异，“只有我们两个吗？”
林君泽挑了下眉，“还应该有谁吗？”
小狐狸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有个玩家提前退出了。”林君泽身上也有血迹，但却无损他半分风雅，他含笑说道：“你是在找他吗？”
涂山亭想了想，还是点了下头，他将自己的身份牌亮给林君泽看，解释道：“他和我换牌了，所以我有点好奇他有没有赢。”
在那间被火烧毁的房间里薛清潭临走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小狐狸的首位人族牌拿走了，给他留了一张末位的。
不然他刚刚也淘汰不了蒋席。
之前小狐狸还对那个人充满敌意，但现在来看那份敌意估计只剩下一成。
林君泽唇边还挂着笑容，但眼底却有暗潮翻涌，这才是个体验本就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这只小狐狸。
他随意放在桌上的手屈起敲了两下桌面。
有点厌烦。
“下一个副本我们不一定能遇上了，送你个礼物吧。”林君泽抬手，一个精致的盒子出现在他手心。
他将盒子推过去，柔声说道：“等出去了再看。”
涂山亭低头看着送到面前的盒子，在脑海里问0146，“我可以收吗？”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0146有些意外小狐狸的警惕心，它将盒子扫描了一遍，然后回答道：【里面是可以在无限世界使用的高级法器。】
【仅限积分兑换。】
小狐狸惊讶了。
林君泽的目光一直落在涂山亭的身上，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盒子里面是什么，他勾了勾唇，一向温柔的眼神难得流露了几分侵略性，“好好戴在身上。”
“我在高级场等你。”
【副本清算完毕，人族阵营获胜，玩家林君泽、薛清潭、涂山亭确认存活。】
【系统警告！玩家林君泽、薛清潭不符合体验本等级要求，被剥夺获胜资格，并扣除10000积分。】
【恭喜玩家涂山亭获得最终胜利！】
主系统公告完通关信息后涂山亭的面前又出现一个弹窗询问他是否进入游戏大厅。
涂山亭想也没想就点了否。
蒋席临退出副本前说的话太吓人了，在小狐狸的心里他已经和变态划上了等号，他才不去自投罗网。
0146：【需要提取全部积分用来兑换中心区域的公寓吗？】
“嗯嗯嗯。”想到刚刚系统公告的玩家违规被直接扣除了一万积分，涂山亭有点好奇自己获得了多少，“我赚了多少分？”
【优胜获得100积分，淘汰人数2，＋20积分，总共120积分。】
小狐狸挠了挠头发，失望道：“好少啊。”
0146安慰道：【体验本积分比较低，正式本会高很多。】
“那我兑换了公寓后还剩下多少积分？”
【20积分。】
哦，那他要饿肚子了。
涂山亭板起脸，闷闷不乐地踢了踢脚下的地砖。
中心区域的公寓楼是整个D区安保系统最完善的，而且拥有独立的私人空间，只不过无限世界里物价虚高，100积分其实只能兑换七天也就是一个休息期。
如果是其他新手玩家0146是不会建议对方兑换这个区域的住处的，但是小狐狸身份太特殊了。
只是一个体验本盯上他的人都能用两只手来数，0146都不敢去想小狐狸在D区身份暴露后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涂山亭按照0146的指示兑换了住处后直接从副本传送进了公寓，无限世界的物价虽高，但也算物有所值，公寓内的装潢比副本公馆里的卧室要好上百倍。
从副本出来后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一般的新人玩家都会利用这段时间来探索D区的几个城区，尽早熟悉这里的环境与规则，但涂山亭只能免去这一步骤。
在公寓里睡了一整天，二十积分又兑换不了多少灵气，涂山亭又饿又无聊只能抱着尾巴趴在床上发呆。
0146有点不忍，提议道：【你无聊的话要不要去逛逛D区的论坛？】
涂山亭的眼睛眨了下，他张嘴咬着尾巴尖，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怎么逛？”
0146直接在涂山亭的面前投放了一个电子屏。
无限世界每个分区都有各自的论坛，但互不相通，只有晋升到高端混合区后才拥有进入总论坛的资格，同时也开放四宗的排行榜单。
D区的论坛都是一些八卦、灌水偶尔也夹杂着一些副本攻略，但无限世界副本以亿计数，攻略的用处属实甚微。
所以只能看点八卦。
小狐狸单手支着下巴，对仙宗鬼宗的八卦还是有点兴趣的，但是很多词汇他认识却不太明白意思，手指在电子屏上扒拉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字眼跳入了视野。
【春天都过了，妖宗咋还发疯呢？】
帖子被盖起了高楼后面的跟帖数字还在不断地刷新着，涂山亭看到妖宗两个字手指微顿，然后好奇地点了进去。
【主楼：有没有刚进D区的新人知道妖宗发生什么事了吗？楼主的家在妖宗的隔壁，进来的前一晚发现妖宗突然下了戒严令。
怎么回事？四宗终于要撕破脸皮正面刚了？】
【？？？】
【瞎说呢吧。】
【妖宗发疯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又不是人。】
【楼主不要欺负我们这些被封印在D区的原始人。】
【湖绿，已举报。】
【楼主不是湖绿，我跟楼主来自一个地方，妖宗的确下了戒严令，听说长老们还给妖皇的几个孩子和大妖都下了召回令。】
【？？？动物公会要搞什么？】
【不会真的要打起来吧。】
【打起来打起来，赶紧把和平公约撕了，我要去妖宗抓妖宠。】
涂山亭在妖宠上面用力地戳了一下，不满地哼了一声，他手指快速地向下滑，发现整栋楼都是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抿了抿嘴关上页面。
“长老们要让哥哥姐姐来找我了。”涂山亭翻了个身，尾巴在床单上扫来扫去，不死心地问道：“我真的没办法联系他们吗？”
0146道：【只有晋升到高端混合区才可以。】
小狐狸的眼神又黯淡下来，电子屏上不断有帖子被顶上来，一个频繁出现的热帖让涂山亭咦了一声。
【惊天大瓜！仙宗鬼宗新首席体验本双双翻车？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点进来为您揭幕史上最大内幕……】
涂山亭还记得他们的副本里有玩家说过新首席也在其中，蒋席应该是鬼宗的新首席，但仙宗的是谁，小狐狸还有些不确定，而且他们副本还有什么内幕吗？
他疑惑地点开，视线向下一扫。
【主楼：内幕就是被小狐狸精的美色迷了眼。】
涂山亭：“？”
【？？】
【？？？】
【什么狐狸精？首席的体验本里有美女玩家？】
【谁啊？仙宗的还是鬼宗的？都狐狸精了应该是鬼宗的吧。】
【楼上地域歧视？仙宗也不全是清冷系的仙子好么！大美人多了去了！】
【大家都不关心新首席翻车的事吗？两人都翻车了，那最后谁赢了？】
【不知道谁赢了，据中心大楼的工作人员爆料，仙宗鬼宗的新首席都拒绝上交录像，对里面发生了什么也缄口不言。仙宗的首席还好，鬼宗的首席被人一问就暴怒地要动手。不过听说副本结束后他们还在游戏大厅里待了挺长时间，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
【什么人啊，两个首席都盯上了。】
【主楼不是说了？是个小狐狸精。】
【楼主哪去了？楼主还在吗？上个照片看看能让两个首席都上钩的小妖精长啥样。】
【是不是那种看一眼精气都被吸走的妖精啊。】
他是正经的小狐狸才不是什么奇怪的小妖精！
涂山亭气呼呼地关掉帖子将电子屏都推开了。
D区中心大楼，仙宗分会二楼会议室。
分会管理人看着分坐两边长相都十分俊美但性格迥异的两个男人，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你们……有话好好说。”
他看向左边的男人，劝道：“薛清潭是上面派来对你进行考核评价的，他做出的决定都有自己的考量。”
“考量？”男人轻笑了一声，桃花眼微弯但眼神却没多少温度，淡淡道：“那我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师兄要亲自淘汰我？”
管理人其实也想不明白，他转头看薛清潭。
比起脸上挂着笑实则眼神都要喷火的苏夙，薛清潭还是惯常的冷漠脸，“你赢不了，留着你在里面浪费时间吗？”
苏夙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赢不了？”
薛清潭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从管理人手里拿过笔低头书写着什么。
管理人看了一眼苏夙的表情，给他解释道：“清潭说体验本里还有两个高端区的玩家，一个是鬼宗那边的，另一个也是仙宗的首席，但他摸不清对方底细。”
仙宗底下也有不同的势力分支，双方存在着竞争关系，有人碰到新首席考核会选择通融，但也有人不会，而据薛清潭所说那个仙宗首席就是后者。
他评估苏夙的实力认为他赢不了所以干脆把人淘汰了让他趁早参加下一轮。
虽然这理由管理人也觉得很牵强。
苏夙听说还有个仙宗首席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脸色并未缓和多少，他将目光从管理人脸上移开，看着薛清潭正要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了他握着笔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清瘦，淡青色的血管透过皮肤，但更显眼的是上面细碎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但也像是被咬的。
苏夙的右手上也有同样的痕迹，小狐狸的牙齿太尖利了，吸食灵气的时候又喜欢咬着用力吮，很容易就会被咬破皮。
苏夙眼神一变，想到了某种可能，他怒极反笑，“师兄告诫我人与妖殊途，自己却不顾灵气衰减的危险了？”
“我不是告诫你。”
苏夙冷笑，“那你是什么？好心的建议？”
管理人不知道他们怎么还提到了妖，犹豫着要不要劝架，因为他觉得会议室内的气氛实在不怎么好。
他还没做出个决定，薛清潭已经放下了笔，直视着苏夙的眼睛，冷声道：“我是让你离他远点。”
他将手里的考核表推过去，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警觉性一般，洞察力太差，行动力中等。”
“评级C。”
看着考核表右上角大大的C字，就连拥有良好教养的苏夙都差点没忍住咒骂出声。
什么同门师兄，假公济私，根本就是盯上了他的小狐狸！
中心大楼的另一边鬼宗分会内的气氛要比仙宗这边轻松许多，大家几乎都是在嘲笑蒋席翻车的，唯独蒋席一人黑着一张脸，身上的怒气都犹如实质了。
他生气的原因不是被众人嘲笑，而是那个胆大的小狐狸精竟然真的偷跑了。
D区好几座城区，小狐狸身份又特殊，他找人都不敢大张旗鼓地，又担心又生气，蒋席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跟蒋席进了同一场体验本的跟班知道蒋席脸黑的原因，他拿着一张纸走过来，还想调侃几句，但一对上蒋席阴沉的眼神，又识趣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跟班摆正神色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管理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蒋哥。”
就是因为信了这人探出了小狐狸的身份牌，他才阴沟里翻船，但蒋席现在没心情和他算账，冷着脸将纸抽过来。
这是一张考核表，蒋席耐着性子粗略地扫了一遍，脸色却越来越黑。
跟班探头看了一眼，没仔细看上面的评语，只看到了右上角一个大大的D字评级。
C和D都属于不合格的范畴，跟班心一惊，忙收回眼神。
蒋席三两下将考核表撕碎，阴恻恻道：“考核人是谁？”
“就知道是上面派来的首席。”跟班耸了耸肩，“他没表明过身份，不知道是副本里的哪个。”
但这人……居然给了个D。
跟班都有点怀疑这考核人是不是和蒋席有什么私人恩怨。
仙宗鬼宗两个公会发生了什么涂山亭都毫不知情，在发现逛论坛还不如睡觉有趣后，小狐狸窝在公寓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但在第五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涂山亭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被咬破了皮，又红又肿，还热热的像是有小蚂蚁在里面噬咬一样，难受得小狐狸泪眼汪汪。
“我是不是太饿了，所以做梦咬了手指。”涂山亭捧着手一边小心地吹吹，一边和0146诉委屈，“我长这么大还没饿过这么多天。”
0146比他要警觉，但小狐狸睡着后它就自动关机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提醒他，【你翻翻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狐狸一边给手指降温一边听话地下床，他在不大的公寓里转了一圈，在进到浴室的时候发现了些不对。
“这是什么？”洗手台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涂山亭伸手拿出来发现是一个信封。
和他在副本里收到的那个有点像，他低头嗅了嗅，发现上面散发的淡淡香气也相似。
0146：【是体验本那个鬼宗，他找到你了。】
涂山亭被吓得手一抖，粉红色的信封飘落在地，四角很快就被水洇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