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善于令人生气。
“徐院长,虽然这里属于公海,但我可以保证,你的漂亮还不至于令我主动触犯华国法律。”
商靳沉将一份嫌弃隐藏,讲出来两分优雅三分得体五分信誓旦旦,快把徐舒意给激笑了。
徐舒意也不会说希望如此。
此刻任何回答,都会显得他仿佛在意晚上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其实并没有。
徐舒意再次转身,借助扑面而来的海风徐徐地吹散脸庞的余热,不是因为羞耻或是慌张。
只是有些气恨自己,太容易被某些人干扰到正常的情绪。
来到海洋公主号的人可不是为了按时按点休息的。
商靳沉领着徐舒意去看了一场充满视觉盛宴的Huayno舞,舞者男女成双,色彩明亮鲜艳的安第斯传统服装在强烈的节奏中,女舞者的圆条形彩群不停地旋转,宛若晕开涟漪的彩虹。
还有精彩的杂技表演,喷火出的火柱迸溅,客人们纵情享受,举杯畅饮。
商靳沉和徐舒意一人品尝了一份爆汁厚牛双层汉堡。
徐舒意瞧商靳沉用刀叉绅士地切开牛肉饼,一点点往口内送入,而后细嚼慢咽,时刻谨防着如瀑布一般爆浆的黄金芝士酱沾到嘴角。
徐舒意则是拿双手捧着吃。
商靳沉笑道,“为什么看着我吃,是觉得我太端了?”
徐舒意则不认同道,“我是奇怪,你居然也会吃汉堡这种街头食品。”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商靳沉稍微喝了点葡萄酒。
他说不喜欢饮酒,是讨厌饭桌上的酒文化,但是吃多了肉的前提下,稍微品点红酒能缓解身体负担,还可以保持头脑冷静。
“我在国外独自生活了五年,其中有四年都是在校外的公寓独居,你总不会觉得我从头到尾只吃传统西餐吧?”
其实更多的时候,为了维持身体健康和控制体脂,商三只吃新鲜绿色蔬菜,喝鲜榨果汁,尽量少碰碳水化合物。
徐舒意把两大块肉饼吃得干干净净。
“真是不公平,”商靳沉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为什么有的人吃什么都不容易长肉,有的人还得每周去四次健身馆?”
徐舒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容易发胖?”
若不是在医院上班忙成那样,依照他这爱吃肉的习性,八成早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了。
商靳沉望着他一笑,一副了然于怀的表情。
直至10点左右,商靳沉在船上基本与二十几位同学打过照面,进行短暂而有效的making small talk。
徐舒意发现遇见亚裔同窗时,说话的时间会格外长一些,每遇见这般的情况,商靳沉的手都会搭在自己的腰上,将自己拉得很近很亲昵,但也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12点完成了一整天的交际,徐舒意拖着明显疲惫的身躯往顶层客房走,试想连医生都顶不住的交流方式有多么累人。
商靳沉等他走进客房内,双手插在兜里,也并未有跟着进来的迹象。
徐舒意不禁狐疑问,“门口有什么吗?”
商靳沉则凝望着他笑了笑。
“现在的意思,是不介意跟我在同一间房子住了?”
徐舒意直接关门。
关上一秒,又直接开来,探出头发现商靳沉往远走了几步远的距离。
“商三!”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徐舒意还是礼节性地问了一句,“你不进来?”
商靳沉笑道,“过几个小时我再回来。”
徐舒意几乎要掉下巴了,现在已经是凌晨,再过几个小时回来......
商靳沉用手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比划,“乖宝宝的休息时间到了,而我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走啦。”
徐舒意看他潇洒转身,走得毫不在意,行云流水。
真的迫不及待去过夜生活啦?
不是说让我帮他挡艳.遇的吗?
徐舒意安静地洗澡,安静地吹干湿润的头发,安静地躺在套间里侧的大床上。
细细思索。
方才确实有不少身材火辣的美女路过时,纷纷向商靳沉递出大胆的眼神,当然,也有很多客人带出门的漂亮男孩。
很明显,白日宣淫是不好的,很多人则会转移在午夜里寻欢作乐。
像他这样的挡箭牌只能驱赶小鬼而已,这艘豪华巨轮上的人那么多,若是真的藏污纳垢谁也防不住。
徐舒意的头忽然有点疼,可能是海风吹得太猛了,要不然是宵夜吃多不好消化的。
起身上厕所了好几次,耳畔总感觉有狂风肆虐的声响,只能自暴自弃将头塞在松软的枕头底下。
正苦恼怎么还睡不着。
房间正门被急促地敲响。
徐舒意几乎是下意识从床上跳下地,快步走到门口并扯开门把手。
门外站的人并非商靳沉。
而是一溜儿黑衣黑裤,训练有素的保镖。
而站在他面前管家打扮的高大外国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您好,徐舒意大夫,我是海洋公主号的总负责人乔利斯,您的个人资料显示您是一位专业的骨科医生,我们这边有位客人需要您现在立刻来治疗一下。”
徐舒意恍惚地哦了一声,他原本想给商靳沉留个字条,后来想也不要打扰商三享受人间快活了,毕竟海上的医疗救援比陆地更加急迫,没时间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徐舒意跟着几人搭乘电梯,来到游轮的中间层。
意外的咆哮声伴随着疯狂砸东西的噪音,在站满保镖与安保人员的长廊中,有几个人手中牵着德国黑贝犬,发出屡屡想要撕咬的低吼,显得分外惊悚。
地面有血的痕迹。
不过对于医生来讲,血液并非可怕的事物,面对着不知所解的状况,才会令人忐忑。
徐舒意在乔利斯的简单解释下,得知整艘船是温如新先生的私人财产,舱内原本配备5名医生和12名护士,而且每位外科医生都具备独立手术的能力。
但是患者从三楼掉下去摔断的胳膊腿,还是由专业的骨科医生来执刀更为妥帖。
徐舒意匆匆略过走廊,看见屋内一个极年轻的男人,正在疯狂地用脚踹地面上跪着的保镖,阴鸷的气氛使得他不禁哆嗦。
乔利斯告诫徐舒意不要乱看,两人快步走到走廊尽头,进入无菌手术室。
两名外国护士帮他更换上绿袍,脱了鞋,并且认真做了消毒。
徐舒意见到手术台上的年轻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患者看起来不过刚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侧额角全部被血液浸染,正在被护士小心清理出创口,并由外科大夫缝合。
最主要的是他扭曲的胳膊与右腿,依照徐舒意常年的经验判断,绝对属于粉碎性骨折。
跟他接洽的三名医生都是外国人,因为舱内未配备X光设备,很难判定患者的骨折是否属于螺旋状,或者有没有肋骨断裂。
徐舒意观察了病患腹部的肿胀,用手稍微摁压。
病患依稀能说几句话回复他。
较为幸运的是,患者从三层坠落时有阻挡物进行缓冲,没有头部先落地,但是下肢着地的话,要先排除内脏破裂的可能。
徐舒意见过十几起坠楼的病例,不过楼层都比病患要高出很多。
四位医生彼此交流了一下意见,麻醉师旋即给病患全身麻醉。
虽然病患身上盖着无菌布,徐舒意还是敏锐地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在坠楼前发生过激烈的性.爱行为,手腕脚腕有捆绑的痕迹。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才将病患全身的七处骨折点处理干净。
索性病患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没有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其他医生说最好联系附近的国家港口,用直升机送人去最近的医院再检查一下。
徐舒意狐疑,现在在公海上,恐怕直升飞机的距离很难坚持到陆地。
三位医生常年跟着温如新,感觉他们好像已经见惯不怪了。
其中一位道,“昨天出事的同时,海洋公主号已经离开公海,往日本的东京港方向航行。”
徐舒意暗忖着,看来这位病患与船主的关系匪浅,否则海洋公主号也不可能立刻改变航线,往陆地行驶。
但他还是有些不够放心,颇为正义地想,如果对方需要报警的话,他可以出一份力的。
徐舒意一边捶打着酸困的肩膀,精疲力尽往客房走。
乔利斯应该已经告知了商靳沉,所以徐舒意的手指还未碰触到门面,从房间内径自打开一条缝隙,伸出一条修长的手臂。
直接将徐舒意拉进一具高大的身躯之中。
徐舒意倒不是说商三的胸肌锻炼得有多么强硬,确实森猛到撞得他鼻子生疼。
商靳沉搂住他,像是确认这个人凭空消失一整夜,究竟去哪里了而发自内心地担忧。
徐舒意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惊到不知所措。
商靳沉屏息凝神,用手揉了揉徐舒意的头发,问他想不想在东京港下船?
徐舒意奇怪地看着他,感觉整夜寻欢作乐的人,为什么黑着两个眼圈,总不好是没干什么正经事吧?
缓解着尴尬地退后半步,与商某人保持距离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刚才送他回来的时候,乔利斯隐含着暗语地告诫过他,救死扶伤才是医生的天职,其他的人或事不用特别费心记着。
徐舒意想起那病人的手脚淤痕,又一把抓住商靳沉的衬衫,带着忧虑问,“商三,我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拿不准主意,究竟该不该报警。”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像华国人,如果找自己国家的警察寻求帮助,不可能是不行的。
商靳沉略一沉思,“好。”
哪知没有关紧的屋门蓦得被推开,露出乔利斯的身影。
徐舒意立刻毛骨悚然,不知面前笑盈盈的外国人,是不是一直站在门口偷听。
商靳沉旋即将人拉在身后,朝乔利斯发难。
乔利斯却像毫无感觉,彬彬有礼笑道,“商先生,徐先生,我家主人为了表达感谢,想特别邀请您们两位一起共用午餐。”
“温如新吗?”
商靳沉对这位船王的孙子印象并不浅薄,反倒十分深刻。
因为这个家伙在整个同乡会里,都是个异类般的存在。
商靳沉道,“小意今天很不舒服,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很疲劳,我想还是由我自己去见温如新比较好。”
乔利斯则说,“温先生的意思是同时邀请您们两位,还是请一起出席会,才更加体现出两位的恩爱。”
徐舒意稍微离商靳沉远了一点。
他自以为站在商靳沉身后,商三是看不见的。
等难缠的管家离开。
商靳沉立在原地权衡了半晌,快步走到衣帽间,从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黑绒盒子。
里面摆放着两枚成对的钻戒。
商靳沉自己往左手中指戴了一枚。
而后猝不及防地拉起徐舒意的手,冷静叮嘱道,“希望不是我多心,不过防患于未然,戴上这枚戒指应该能保护你。”
说着,往徐舒意的左手中指戴了一枚。
居然不大不小刚好的尺寸。
徐舒意想摘掉。
商靳沉快速摁住他的手,“这只是我定制给未婚妻的戒指,你暂时保管一下,怕什么?”
戴一下,又不能代表什么。
第21章
小型宴会厅采用扇形设计, 家具与羊绒地毯均以香槟色为主色调,墙壁上悬挂着装裱精致的艺术画,整体给人高雅、迷人的感觉, 熏香蜡烛与淡金色水晶灯营造出柔和、温暖的空间氛围,利于积攒美丽优雅的能量, 于恬静之中尽显高雅与奢贵。
温如新便是在这般明媚如春的环境中接待了商靳沉二人。
但是这位温如新先生通身给人的感觉, 却是恰恰相反的。
阴沉且抑郁。
徐舒意也见惯了各种病态的病人,不过这些病人全部因自身的痛楚折磨所致。
而面前这位温先生似乎是由一团深邃暗色的影, 撑起了异常残酷俊美的皮囊,使得他那双黑到极致的眼眸,看人的时候不自觉会带着丝血腥意味。
徐舒意立马联想到商靳沉的眼神,也不怎么单纯干净。
这两位单凭眼神交锋的眼神王者,正在互相评估对方的利用价值, 从外观谈吐以及装饰品来讲,很容易就能计算出对方的身价与财力。
寥寥数语的对弈大概连智力也能评判一二。
徐舒意斜眼看了蹲在餐桌一旁的三条德国黑背犬, 此种犬类的习性更接近与狼犬,善于搏斗扑杀,蹲坐在那里便有半人之高,晶亮的兽眸更是时刻紧盯着猎物。
无形中容易令胆怯的猎物露出马脚。
吴明勋像条油滑的黄鳝,不停地钻在两方的座席之间,拿出惯于的调笑手段缓解气氛。
尤其他突然提起商靳沉居然会和男人订婚的话题。
徐舒意似乎听见牛排刀那样的钝刀子,竟能一刀切穿肉片,落在白瓷盘上的摩擦声。
温如新放下手中刀叉,向商靳沉寻求正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婚主义的卫道士。”
这是温先生在漫长的十几分钟内的第一次发言。
而他的发言替代者吴明勋简直要把主人的震惊全盘写在脸上, “对吧?我那天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简直吓到萎了好几次。”
商靳沉一脸正经道, “这难道不是你的老毛病?”
吴明勋连声反抗,“靳沉,你之前的性取向可都是女孩子啊?我记得咱们在学院求学的时候,很多大波外国妹都是你的追随者,身边围着打转的一直都是顶级美人,也从来没见你正眼瞧过任何一个长得漂亮的男生。”
难怪商凌云当初将自己介绍给三个儿子的时候,商靳沉的冷嘲热讽最为刺耳。
原来他最开始,应该是不能接受男人的。
或许现在也一样。
徐舒意抿着高脚杯内的红酒,险些呛到嗓子,但是为了体面,不得不硬将喉头的灼烧感降低到自己能克服的程度,造成的些微影响是两眼立刻有点泛出湿润的潮气。
商靳沉以为他被大胸妹三个字刺激到了,笑着抚摸到徐舒意的耳垂,柔和着扯了扯说,“今天这顿饭,难道不该是温先生表达谢意的盛情款待吗?怎么眨眼变成兴师问罪的,我的断头饭了?”
温如新的目光立刻转移向徐舒意。
依照医生的职业习惯,徐舒意抬手阻止说,“救死扶伤是我的职业操守,无论是什么样的病患,在需要帮助的前提下,我会义无反顾地施以援救。”
他也并非刻意,都怪抬起左手时所有的光线打在那枚钻戒上,折出的光澜不知道究竟刺了谁的眼。
温如新面无表情问,“即使对方是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死在他手上的人有男有女,甚至包括儿童,徐医生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去救助一个恶魔?”
徐舒意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满满的恶意感扑面而来。
这顿饭里肯定没有几分致谢的成分,哪怕多一分的谢意都会是凭空臆想,或许被摆在天平上被称量的货物,其实是他本人而已。
徐舒意忍住强烈的不适感,依照本性答道,“最为医生,我肯定会尽量将对方救好,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的建议是不能让任何一个罪犯轻轻松松地死在医院里,而是让他品尝子弹或者是电椅的滋味。”
商靳沉停留在他耳垂上的手指,蓦得往背脊处游弋,在徐舒意的后背写了一个字。
温如新摸了摸腕间的钻表,苍白的手指骨节处,能看见斑驳的摩擦创口。
是他凶残地狂揍保镖的证明。
温如新蓦得一笑,阴恻恻的,倒不如不要笑的样子英俊,“徐医生果然是一个极富有责任心的好医生,像这样的医生往往还睿智,冷静......或者说,还很容易充满无所谓的正义感。”
他大约想在寥寥数语间点透对方。
报警是没用的。
大手一招,一条训练有素的德国黑背犬乖巧地爬了过来,主动张开大嘴,从温如新的手里接过整片肉块。
其他的狗能保持纹丝不动,眼巴巴地看着同伴独享那块昂贵的牛肉,摒除天性中抢掠食物的部分。
训练成这样的程度,一定接受过最为严酷的折磨。
温如新阴着脸说,“希望徐医生能忘记这条船上一切不快的记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充分享受阳光海滩带来的乐趣。”
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商靳沉,“虽然时间有点短暂,不过我对于下半年进军华国市场有一些新的构想,不知道你能否将陪伴未婚妻的时间,抽出来一部分交给我?”
吴明勋立刻眼馋地看向商靳沉,不停眼神示意,“温家在新加坡可是数一数二的行业大鳄,这些年除了在船业实力雄厚,同时也涉及到地产开发、文化旅游、甚至是健康养生,如果有温先生的注资,相信你我的资产能在短期内连翻数倍!”
商靳沉抚摸着徐舒意的背脊,徐舒意能感受到他的掌心攥着劲儿。
或许......
徐舒意产生了一点不切实际的联想。
或许温如新的目标本来就是商靳沉也犹未可知?
因为知道商靳沉在船上,因为知道自己是骨科医生,因为这些种种的很巧合的线索。
......
只是为了搬石搭桥,顺利地将一些琐碎的事情串联起来?
那么那个掉落三楼的男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
商靳沉意外拍拍徐舒意的背脊,朝温如新笑道,“我下半年的生意规划准备进军新能源汽车领域,初期的基础建设和科研投入已经到位,恐怕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真的可惜。”
朝面目呆滞的吴明勋耸耸肩,“抱歉,吴兄,只能让你一个人来跟温先生谈注资的事情了。”
而后起身,极绅士地挽起同样不知所措的徐舒意,亲昵地摸摸徐舒意冒出冷汗的额角,“我跟小意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俩原本也是不打算进行订婚仪式,准备到附近蜜月一下的。”
“我想温先生的直升飞机应该不吝惜到借我一台吧?”
温如新凝神道,“你准备也在东京湾下船?”
商靳沉道,“十几年未见的同窗,今天算是都见齐了,按照咱们华国的俗话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还是后会有期的好。”
朝两人礼貌一笑,拉着徐舒意款步从小宴会厅走出去。
背后传来异常刺耳的狗吠声,大约这些忠犬冥冥中能感受到主人的不快,不停地发泄出不安地嘶吼声。
吴明勋挺害怕温如新豢养的这些猎犬,曾经他在温家大宅内,看见训狗师将肉块绑在胳膊与双腿上,任凭几条狗扑上来撕咬。
惊得吴明勋一身冷汗,狗腿得站在温如新身旁,低声诅咒道,“商靳沉这小子还跟以前一样,目中无人的厉害,那天看见我也是,没有礼貌极了。”
“闭嘴。”
温如新一句话,叫屋内的三条狗一个人全部闭嘴。
吴明勋还不死心,气恼得厉害,不管商家在龙城的赫赫威名,温家在整个新马泰地区都是极其厉害的角色,如果开罪了温如新,搞不好连他也得遭殃。
不由下了狠心道,“温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叫商靳沉这小子好过的!”
温如新问,“论财力,你远远比不上商三,论智力,我从没对你抱有过任何期待。”
他那黑黝黝的眼瞳望人,会有种极其惊悚的效果,感觉背脊一炸,汗毛倒立。
“他现在要下船了,你能怎么帮我教训他的无礼?”
商靳沉与林子善交代好后续事宜,一切行装等下船后再办理托运。
他和徐舒意会搭乘直升机前往东京港,转坐飞机回龙城,不用特别委派保镖跟着。
徐舒意原本波澜不惊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七上八下。
商靳沉居然舍得放弃他那些价值连城的名表袖口,装逼的西装也没带,只挑了几件休闲款的上衣长裤,还把冰箱里的两罐牛肉辣酱装进背包。
商靳沉居然在乎两罐辣酱?!!
商三收拾好简便行囊,看向徐舒意,徐舒意已经整装待发,手里继续拎着那麻雀大的行李箱。
商靳沉满意地点点头,叮嘱说,“别担心,跟着我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徐舒意原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商靳沉与温如新两人争锋相对的情形,或许温先生确实是个难缠的家伙,搞不好还会使些阴损的招式,来继续搭上商靳沉这条线。
商战片就是这样演的。
徐舒意被他越搞越紧张,以至于搭乘在直升机上面,他还禁不住探头看看海洋公主号上面有没有跟来其他的直升机。
运输直升机最终未去东京港,商靳沉临时改变主意,降落在伊豆半岛东部,这里以温泉和火山闻名遐迩,是日本著名的旅行天堂。
有了方便通讯的电话,无论商靳沉走到哪条街巷,徐舒意总跟在他身旁,一点都不敢远离,生怕温如新的人从哪里突然钻出来。
晚上两人确确实实下榻在东伊拉法叶俱乐部温泉酒店,徐舒意才发现手指上还与商靳沉佩戴着订婚戒指。
赶忙褪下来递给商靳沉,商靳沉眼皮掀亦未掀,给他又套了回去。
“我现在浑身连个口袋也没有,给我也是装丢了。”
徐舒意说,没关系,我行李箱有保险口袋。
便将戒指妥帖地塞进内兜,伸出手问商靳沉,“我帮你装。”
商靳沉沉默半晌,戒指缓慢地从手指间捋下来,丢给徐舒意的时候还掉在地上蹦跶几下。
幸亏金刚石是世界上最硬的宝石,不然打磨成的钻石当场给它砸两瓣了。
酒店房间很大,比在游轮上的房间住起来更加舒适,人终究是陆地生物,在海面上才漂浮了三天而已,脑子都已经晕乎乎得要命。
徐舒意去泡温泉池,拉法叶的温泉分为公共的和私人的,商三说这两天两人必须形影不离,可能还是受温如新的影响,徐舒意也只好选择泡房间内的小温泉。
直到商靳沉洗完澡,也挤了进来,方形的温泉汤池立刻被他的大长腿占据了一半。
虽说都是俩男的,非要泡在一个池子里也没什么,不过,徐舒意抬头稍微看见商靳沉往水里一步步走得瞬间。
着实被对方沉甸甸,紧绷绷的内裤刺激了一下。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商三只穿一条内裤,露出满身精健肌肉的任何时候。
从没见过!
徐舒意立刻打算往出走。
商靳沉手里提着一块红底海.棠花纹羽织丢给他,直接罩在徐舒意的头顶,徐舒意双手一抬,掀开羽织的一角,露出姣白嫣红的半边面颊瞧他,姿态仿佛透过红盖头窥探新郎的一举一动。
商靳沉不觉侧开视线,嘴里绝对是说了一句脏话,挥手提醒,“你把羽织穿上,免得出水要着凉了。”
徐舒意居然听话了,往水外探出半截身子,别的不提,艳红的海.棠果真称他,肌肤水白,明眸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