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了很多水果的奶油蛋糕，撒了糖霜，各种小糖珠点缀，甜蜜可爱。
中间甚至有个小兔子。
郁封照例切下一小半递给对方，然后剩下的就是他的了。
冬陌有段时间沉迷下厨，不知道从哪里看来说是甜品最考验人的手艺，偏偏别人都对此兴趣不大。只有郁封买账，可以说冬陌做甜品的手艺是郁封一嘴试毒试出来的。
“以前的人呢？”郁封又问。
苏维摘下面罩，下半张脸并不是外人猜想中的惊悚可怖。他鼻梁高挺，唇薄，笑起来像是四月的太阳。不像伊塔洛斯那样看似亲和实则淡漠，苏维要温暖得多。
因为第二力量涉及言灵相关，为防止平时无意识消耗，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戴着特制的道具。
苏维抿着奶油：“你知道最近星轨响动频繁吗？”
郁封摇头。
视野逐渐开阔，远处是雪山，下方清亮的水中又是另一个世界，圆形的小岛如同植物般长出，错落在山谷之中。
“永夜之所的时间与城外世界连接似乎有点问题。其实你们离开了大约三个月。”苏维道，“最严重的那段时间甚至无法定位，你们的信号完全消失。好在你平安回来了。”
“难道不是永夜之所这边的问题？”郁封皱眉。
“或许。不过后面证明应该是你们遇到的……虫母吧？我听他们说了一点，但是他们没有告诉我太多。”
“总之开拓的那片新区有过多未知敌人，永夜之所被不少东西找到了。我们去清理，有些人没能回来。”
齐旻拿他的工会私底下为不入流的人调换队友，做些上不了台面的违规行为。实际上，‘黑山羊’更偏向星塔，他们大多数时候为星塔做事，对接人是阿克谢尔。
一开始或许不是，但后来没有人会怀疑黑山羊的立场。
当神官们忙不过来时，他们就会帮助去往世界中清理入侵者，或者远行为主神开拓新领域。
郁封：“……”
“具体情况呢？”
“你是说永夜之所还是黑山羊？”
郁封：“。”
苏维笑笑：“都不太好。我们少了很多人，永夜之所还在持续暴露坐标，可能跟墨涅的消失也有点关系。但我不是你，接触不了太多机密。能让神官们偶尔通知我你的消息就很难了。”
事实上苏维所说的郁封也不知道。自从重新以开拓者身份回归永夜之所，他就不能接触核心。神官们也没有想要把这些事告诉他的意思。
“话又说回来，有想好之后要怎么办吗？”
看来苏维很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郁封想到擅自离开的某位魔鬼，冷声：“需要想吗？”
当然是继续提升排名，然后回到星塔。
苏维失笑。
“如果你担忧排名差距过大无法组队，”苏维点明了他的来意，“你可以换一个人。”
“我之前问过你，他是不是你的新同伴，那时你沉默了。本来是要帮你换掉他的，可惜没能成功，我想既然现在他不在了，你正好可以跟我们一起。”
苏维想跟他组队。黑山羊的老板绝对是把听话的好刀。一个人不是不行，就是没有力量加成，今日不同往日，他可以得到这份额外的力量。有人心甘情愿，为什么不要？
郁封问：“你现在的排名呢？”
“换下来了一点哦，现在大概一万五吧。”苏维咬下那颗蓝莓，撑脸看他，“反正差距也不到一个任务，你可以选是想要高一点，还是维持现在。”
郁封沉默，一口接着一口。苏维没催他，但自己手里的甜食是没有心思继续吃了。
苏维放下叉子，重新戴上面罩。
直到小船又转入一处森林，这里的景色有点像他曾经经历过的精灵世界，水道错综复杂。没有人控制小船，任由它自由飘荡。他们不说话时，就只能听到鸟儿鸣叫，带点回音，和潺潺流水。
让人又有了困意。
苏维往手指缠上钢线，轻轻甩动两下，随后手掌贴近水面，钢线骤然绷直刺入水中。
“之前冬陌接了几个稀有的物品寻找任务，我跟他们来，千辛万苦找到了任务物品——你想试试吗？”
他的手掌在水中晃了晃，取出一朵白花。
是某种生物击杀的掉落。
郁封接过，在苏维的解说下扯下花瓣。很饱满的花瓣，有点像某种多肉植物。
感觉会清脆弹牙，但实际黏腻切如同肉块蠕动。奇妙的口感让郁封有点想吐，但是味道意外的香甜。能吃出两种水果的特殊香味，糖度很高，但不腻也不糊嗓子，很清爽。
坏心情似乎一扫而空。
“是吧，两种冲击令人上瘾。”苏维又捞出两朵递给他，“还可以加幸运值，但是不能吃太多。”
郁封手下一顿：“会怎样？”
“幸运buff会变成超级无敌倒霉debuff。疯远那天被狼群从头追到尾，他在的小船漏了三条，吃的食物唯独只有他的被爬满蚂蚁，传送回去时只有他系统出错被传到另一个世界。最后艺术神殿的林含余都没能把他弄回来，不管怎样指令就是出错。”苏维盯着他说道。
倒霉鬼让郁封嘴角露出一点笑：“最后怎么解决的？”
“让他自己在外面待了两天，等到buff消失才算结束。”
太可怕了。
这人也是他曾经的队友，人比较疯，难以想象那种事情发生他会怎么胡闹。于是郁封手中剩余的花也吃不下了。虽然，苏维强调一次吃一朵没有关系。
前方就到了他们要来的目的地，是一座建立在开阔溪流之上的小木屋。两头麋鹿在旁侧饮水，见他们到来，仍然优哉游哉。
“难得你同意出来一次，真想带你去我见过的所有有趣的地方，可惜时间是个问题。”
“总会有机会。”
郁封将垃圾焚烧，而后回答对方之前的问题：“你之前说的，我会考虑。”
苏维：“好。”
“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苏维笑道，“别太有压力，不想也没关系。”
“我把礼物放在里面了，今天你尽管拆个够。”
郁封下船，在旁侧等苏维栓好载具。
“他们来了吗？”
“没有，他们要是来就太吵了。”
郁封：“。”
垂头一看水中倒映里自己头上出现一朵小白花，风中晃呀晃。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种buff的体现是在头顶长花？”
“我忘了，抱歉，那是你还没回来之前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他眯眼道，“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想看看不同的郁郁呢？很可爱。”
支配者秘闻：
1.黑山羊的成员曾经仅仅只是为了提升排名而汇聚，此后他们为星塔效力，原因不得而知。
2.永夜之所的公会有无数个，但留到最后，成立时间最长的仅有黑山羊。没人知道他们口中‘老板’的真正实力。
第107章 至高星辰
苏维没有待太久。星轨齿轮的响声会响彻整个永夜之所的领域，阿克把他召回了。
即便这人遗憾又愧疚，可他还是得暂时离开。
剩下的两天郁封独自留在木屋中度过。
他想，如果他现在排名再高一些，是不是就能够一起前往？
郁封给聚集到木屋旁侧的麋鹿丢着碎饼干，他斜斜靠着围栏，心中已经失去追逐排名的冲动。遗留下来的想法与答案只是长久执念的习惯罢了。
就像他无法分清亲友与利益，同样无法分清习惯与本心。
郁封感到短暂的迷茫。
不过除了这条路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将手中的饼干全部扔出。按照平常，这时候他该准备补给，然后去诺希那里陪他吃饭，再去赫林那里休息，最后找阿克谢尔提供任务，与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组队前往城外世界。
——如此反复。
郁封乘坐小舟逆流，原路返回主城区。
由于之前各种状况，已经很久没有到道具店逛过。
比起在系统商店里选购，他更喜欢到商业街里亲自挑选。系统里能选择的只有基础几种，应急是够，面对世界中离奇的遭遇就显得不够看了。
开拓者申请许可后就能贩卖物品。这些人往往来自各个特殊世界，制作的药剂或是符文在质量上有保障，五花八门，能解决他大部分需求。
大多数开拓者都认得他，有时还会为他留下稀有道具。他不看留言，就算如此他们也愿意等。
毕竟频繁出入任务世界，能眼都不眨大手笔购买道具的老板可不多。
刚进交易行，就有侍者默默跟在他身后。他的个人数据没有因新身份而更改删除，于是他们仍然有郁封的喜好存档。
客人不喜欢吵闹，侍者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在他询问时做出解释。
交易行属于星塔，偶尔会有官方放出道具进行拍卖，但更多的是开拓者们自己的交易。走交易行会更安全，比私下交易免除更多的手续费。
郁封先是点开交易商店，直接调到品质最高那一栏。
从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许多整容相关——比如头发、眼珠、皮囊。价格还不低，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那场狂欢宴会新人分解的物品直到现在都没能卖完。
再者就是种族身份、武器、力量属性。都算稀有，只不过能拿出来贩卖的等级不会很高，品质也难说。
往下翻找时看见‘天使’的种族，鬼使神差点进去，发现只是个伪天使的妖精种。郁封心情莫名，觉得自己大概是对‘天使’这个词过敏。
摇摇头，没在其中翻找到需要的道具。
那些用于防御的，攻击的，要能在他所能进入的世界使用，等级不能太低，否则根本不会有效。而这种大多数只会被私人收藏，关键时候救命用。郁封没有时间时时刻刻蹲交易行，捡漏概率太低。
本来也只是随便看看，他转身去往交易行更里处——拍卖场。
设置了多条服务路线，将人员合理分散，既不会吵闹拥挤，也不会过于冷清。偶尔有数据转化将开拓者送来，也无声无息。在场的人身后几乎都跟着侍者，小声交谈。
这才是真正的稀有道具的获取源头。在运气不够时，只能靠星币。
拍卖时间一周一次，周日傍晚六点开场。他来得很巧，今天正好是开场时间。
郁封大致浏览了今晚拍卖的十件道具，其中有三件防御性道具，三件攻击性道具，一件武器与三个外观。
他对一件攻击性道具很感兴趣——‘天使之卵’。
半个巴掌大小的白色蛋形外貌，蛋壳上雕刻有金色的眼睛，不断注视四周，仿佛每一只眼瞳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曾经也有一件类似的道具，天使石膏像，同样长满眼睛，攻防兼顾。那是墨涅送给他的礼物。最后在与虫父克鲁格对战中被破坏。
可想而知它的品质之高。
不过郁封疑惑的是，这些道具本来该在很久之前——他对永夜之所的时间没有概念，再加之任务中时间更长，具体也想不起那是多久前。总之，那一批道具由墨涅制作，它们应该早就在拍卖中售出。没有高位开拓者不会想要一件关键时刻能保命的道具，如果它们出现，他们必然倾家荡产也会购买。
但它竟然还有存货。
思绪一闪而过，郁封沉思，没能将它抓住。
拍卖内场是数据空间，背景做得故弄玄虚。昏暗的神殿，道具依次摆放于石台之上，拍卖师站在中央，正等待卖场开启。
买家落座于独立的空间，身前有一块显示屏，录入信息后清算财产，就可以用它喊价。竞价时空间会点亮，便于他们计算竞争者的数量与实力。
他想要的道具排在末尾，于是郁封开始浏览下一期的竞品。都不太上眼。
考虑到随行空间的容量并不多，他需要思考道具能带给他的价值。
郁封趁着他人竞拍时召出鸽子。鸽子虽然不是永夜之所赠予他们的永久伴宠，却是他们在这里行动时一对一的助手，勉强可以算是可移动的仓库。
它保留了之前的对话数据，这算是它的记忆。不过伊塔洛斯给鸽子买的花里胡哨的装饰已经被回收了。
“哇！郁郁你终于又叫我了！我好想你！”鸽子站在他手背上，为了爪子不抓伤他，说这话时一个劲往下滑，“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有没有？”
郁封把它放到怀里时在那些地方摸了几下，确实被回收了：“闭嘴。”
随行空间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武器，是之前保险起见带上的，大多数他都用不着。最后只留下一把长剑，三把匕首在其中。其余的全甩给鸽子，让它存到仓库里。
它一边干活一边哽哽咽咽地叭叭：“不要，人家那么久没有见你，一来就喊人家闭嘴，你好过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啊！我一个鸽鸽在暗无天日的数据库，看着别的鸽鸽都有人喊，就我没有，我还差点失去你了诶！三月又三月，鸽鸽的一生有多少个三月？郁郁，我的心也是会痛的！不，你根本不懂我的痛！你只嫌人家吵！”
郁封：“……”
有点心软。
他张了张口，鸽子瞅着他的随行空间，探头探脑，趁他不注意叼出里面的亮晶晶：“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哇~亮晶晶！这是你要送给人家的见面礼吗！人家勉强收下了哦~”
果然是骗子。
“再废话一句，你就给我回去。”
清理出沉积的武器后只剩下道具和杂物，有足够的空间让他购置些补充药剂与急救用品，外加三两件道具就差不多。还没有到一个小小领结都放不下的程度。
郁封从鸽子嘴里夺过领结，莫名不想把它放到仓库，他整理好随行空间，捏着鸽子喋喋不休的鸟嘴，开始竞价。
起价是五十万星币。
郁封一口价加到一百万，资金自动冻结。
他所处的空间亮起莹莹微光，神殿中央的拍卖师朝他微微一笑，而后敲下木锤。
完成一个城外任务的奖励少则五千，多则甚至六七位数。能坐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老练狠辣的前辈。
另一侧有人喊价一百五十万。那房间亮起微光，郁封瞧他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可能是在以前组过队。
不过如此巨额的加价还是令不少开拓者按捺住激动的心。他们自知抢不过，在先前过了一把瘾后转而观望，顺便到平台实况直播——【惊！今日拍卖怕是神仙打架】【直播】。
两分钟后，喊价到了五百万。
他们识货，知道这件道具的稀有程度绝非介绍栏上一个问号那么简单。这样稀有的道具打到上千万也不是没有。
只是对于平常人来说太亏。
到了这个价格，竞争者又被刷下大半。只剩下郁封在内的五人。
七百万后，只剩下三人。
在郁封喊出九百万时，眼熟那人放弃得干脆。
“071号竞争者出价：九百万零一万二千三百星币。”
机械声一出，那点模模糊糊的交谈顿时消失。
鸽子在郁封手中一怔，不再抱着他手指挣扎，安安静静转过身盯着外面。
郁封无意识地揉着它脑袋，在电子屏上再次出价。
“012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万星币。”
“071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万零四万五千六百星币。”
郁封挑眉。
“012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一百万星币。”
“一千一百万星币一次。”
“一千一百万星币两次。”
拍卖师缓声道。
“071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一百万零七万八千九百星币。”
如此反复几次，卡在拍卖师叫价结束前出价。
郁封终于从电子屏中抬眼，去看现场除了竞品外唯一发出光亮的位置。
那里坐着两人。见他看去时，其中一人站起身，兴奋地朝他挥动双手。似乎还在喊什么，但由于拍卖场的规则设置，过大的杂音会从根源屏蔽。只有不打扰他人的小声交谈会得到保留。他没听到，也看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郁封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
垂眼再次出价。
“012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五百万星币。”
交流平台的拍卖直播热度窜上第一。
【22：04】
【隐士：草你们猜我在现场见到谁了？】
【隐士：图片.jpg】
【你幸福吗：哇你这个图像有点模糊啊】
【0.0：谁啊？】
【别说：你还真别说】
【弦乐：！】
【呃呃：！】
【1111：！】
【刷屏感叹号】
【别放弃我：你们怎么好像都知道啊，新人求解】
【试试就逝世：你才知道？狂欢宴会那天就有人目击了】
【别说：真回来了啊？】
【呃呃：有无八卦咱们拉个小群私聊】
【别说：来了，转隔壁神秘代码777】
【22:10】
【你幸福吗：多少？一千万？这就是富豪吗？】
【旺财：嘶，他究竟有多少存款？】
【阴暗的开拓者03：羡慕吗，你要是跟他那样强度接任务你也有。疲惫又宠溺的笑.jpg】
【命来：拿命挣的，别馋了】
【22:13】
【刷屏问号】
【乌鸦羽毛：不是对面那人谁啊，他在干嘛？】
【别说：牛批，头一次见有人敢针对郁神】
【aaa：草，他不知道这是谁吗？对面那人怎么敢啊？】
【酸梅汤：谁啊？仔细说说？】
【别说：不可说，会被封号，你知道江湖人称一声‘郁神’就够了】
【嘿就是头铁：我有小道消息，郁姓都不简单，关键词，阿克，懂得自然懂】
【徐一：老人真是换一批了，都不知道这位能在永夜之所横着走】
【大佬腿腿抱抱：我真是服了你们谜语人，能不能讲明白啊】
【菟丝：你怎么不是ip1啊是你不喜欢吗】
【哎哟：能说清楚我不想吗，号子比你要紧】
【乌鸦羽毛：大佬脾气真好这都面不改色】
【命来：有钱就是豪横】
【22:17】
【满屏省略号】
【隐士：这还不停手吗？卧槽我在现场冷汗都出来了】
【隐士：对面黑山羊的新人】
【金枪鱼：我在现场，总觉得要出事，害怕】
【呃呃：黑山羊跟他关系不是一向要好吗？】
【别说：看着吧，有人要倒霉了】
【此贴已被管理员删除】
拍卖场规定的最低加价额度是一百，对方的出价没有违规。并且每一次加价就会有资金进行冻结，不存在没钱又抬价。
就是浪费时间。
“071号竞争者出价：一千五百万零一万二千三百星币。”
“012号竞争者出价：三千万星币。”
场内响起零散吸气声。
三千万星币，常人三百条命都不一定能赚够的数额。
郁封眼也不眨就抛出，这对他来说甚至不算什么。
对面那人遗憾回座，显然，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继续竞价。
鸽子见状，回头看了看郁封神色，扭扭捏捏撒娇：“郁郁，礼物！想要！”
他想了想，把苏维给他的花分出一片花瓣，掰碎了喂给鸽子。于是小家伙头上长出一朵小白花。毛茸茸的团子吃到美味，一脸幸福，小花晃啊晃，确实挺可爱。
“三千万星币一次。”
“三千万星币两次。”
“三千万星币三次。”
“竞品成交，交易人012号。”
石台上的道具倏地消失，最后出现在他手中。鸽子好奇地凑过来，往那眼睛上啄了一下。天使之卵的眼睛闭上，没让它啄成功，鸽子捂着嘴痛呼。
郁封浅笑，收回道具，让它抓在自己肩膀上。
今日拍卖会场就算结束，他还要去外面选一些急救用品。
不过外出时被人拦下。
金发少年朝他挥手：“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
郁封看着他沉思。拍卖场外灯光明亮许多，但他仍然无法想起对方是谁。还有他身边的人。
“我猜也是，如果伊恩在的话，他或许会记得呢。”金发少年乐呵呵地拿出一支花，放到郁封的口袋里，“这次你要记得我的名字哦，我叫法瑞尔，不会再介绍第三次了哦！”
他身边的男人颔首道：“齐旻，我们见过的，不过只有一面而已。”
“我属于黑山羊公会，你应该知道它吧？”
郁封皱眉：“有事？”
又关伊塔洛斯什么事？他们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密了？
鸽子颤了颤，贴近郁封，很是乖巧讨好，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他说：“郁郁，饿饿，饭饭！我们走嘛~”
它的肚子替它咕咕叫了两声。圆滚滚蓬松的羽毛蹭了蹭他的脸。
法瑞尔惋惜：“好可惜，我本来想用最低的代价拿下‘天使之卵’，毕竟它看起来真的很有趣嘛。”
“你究竟有多少钱啊？不然你把它送给我吧，作为你没有想起我名字的补偿？”
郁封看着他，少年不像是开玩笑，但他说的话很像玩笑。那副不着调的轻佻模样，让郁封想起来他到底是谁。在诺希的包间里要了许多花，又在夜啼鸟庄园里缠着伊塔洛斯……他好像特别喜欢伊塔洛斯？
也不奇怪。那张脸和实力在，谁都会被他蛊到。
果不其然，下一句，法瑞尔就问他：“伊恩在哪里？不会真是如小道消息所传那样死了吧？”
齐旻守在通道入口处，没人敢过多停留，哪一方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郁封往前走：“你是来求证流言的？没错，他死了。”
“好可惜。”法瑞尔懊恼挡在他身前，在他身边打转，把放在郁封口袋中的花拿出来，“这就是他不答应我的理由吗？因为早就知道要为你收拾烂摊子而死？太可惜了，如果他选择我的话，我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好，更让人省心。”
他仰视郁封，眼中有异样的情绪涌动。令人呼吸不由自主加快，令人恨不得立即为他口中的话奉献自己。
郁封眨眼，一面护盾将对方的力量隔绝。
怪不得能找上黑山羊做靠山，他的力量属性与强度增长确实惊艳。
“我真的很喜欢他。”法瑞尔见状，后退开，“我去秘闻板块看过了，他们说你之前不属于开拓者，也不是神官。”
只要郁封露脸，他的信息就会散布开。郁封没想过藏着自己的经历。
他歪头，等着看法瑞尔想说什么。
“要知道，人只要有一点用就不会被抛弃。这是父亲教给我的道理，没有人会舍弃用习惯的，还未完全失去价值的东西。你说呢？”
“主神既然抛弃了你，你就不该回来的。”
“有人为你失去性命，你就不该回来的。”
“因为——这证明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