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人间太久，生出了人类的情，长出了人类的心，是会彻底变成人的。”
慕木听着大树的话，一大子就瞪大了眼睛，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又惊又喜，“什么！原来我还可以彻底变成人吗！”
“树爷爷还知道些什么？”
慕木乖乖巧巧地询问道。
“变成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爱不得恨离别，这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已经活了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的大树似乎很是不理解，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但做灵就不一样了。”
“灵只会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
“曾经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像是不断下着大雪。”
“哪怕是再尖锐高大的石头，再醒目的标志，再刻骨铭心的印记，在大雪的覆盖之下，终究会变成一片白茫茫的虚无。”
“最后，会有新的印记在雪面上诞生。”
慕木十分认真地听着大树说的话，等到对方结束后，十分坚定且真诚地回答，“那不行哦。”
“我并不想忘掉画家先生。”
慕木想了想自己醉酒之后胆大包天做的一切，有些得意，又有些心虚，“画家先生马上就要变成我的伴侣啦！”
他冲着那棵大树弯了弯漂亮的眼睛，开开心心地说道，“谢谢树爷爷告诉我这些事情，那我先回家啦。”
“画家先生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餐呢。”
作者有话说：
来啦，作者发誓虐不到的，攻还想打一个死掉的白月光的算盘，在得知阿飘会全部忘光光之后，相当于白给，他哪能把老婆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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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木睡了一个下午, 在晚上七点左右醒了过来。
虽然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但是因为喝了醒酒汁，所以并不是很严重。
“画家先生？”慕木下意识地喊着人。
但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的床头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打在墙面上的装饰上, 显得温馨又静谧。
慕木坐起身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配色都是暖色系的 , 但缺少了一个人之后，好像也显得冷冰冰的。
刚刚梦到的信息量有些大, 慕木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醒了？”
房间的灯一下亮堂起来, 慕木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却发现傅鹤清站在他的床边, 已经贴心地帮他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傅鹤清背着灯光站立，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一言不发，看不清神色，却莫名地感觉有些孤寂。
就好像对方打算在那个位置一直站着，直到永远。
慕木呆了呆, 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画家先生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就立马被另一种情绪冲走。
嘿嘿嘿, 他现在是有伴侣的阿飘啦！
他看着站在中自己身边的画家先生，一下就展开双臂, 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十分自然地凑到傅鹤清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晚上好，画家先生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傅鹤清被慕木上来就亲了一口, 一下子就亲懵了, 原本还很自然环住慕木腰身的手, 一下子僵持在原地。
“……慕木？”
“怎么啦？”
慕木看着傅鹤清，语气轻快，带着一丝傅鹤清从未见过的亲昵。
一种超出了朋友范畴的亲昵……
傅鹤清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死死的盯着慕木，一刻也不愿放过。
傅鹤清贪婪看着慕木脸上的每一分神情，用视线细细描摹慕木此时的眉眼，像是要拓印在心底。
他本应该将慕木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但他放在慕木腰间的手依旧紧扣，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无法动弹半分。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却根本不敢看着慕木的眼睛，迟疑了片刻，哑着嗓子问道。
“在慕木看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慕木听到傅鹤清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像是完全不明白傅鹤清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我们不是已经是伴侣了吗？”
慕木一下子就生气了，松开了环住傅鹤清脖颈上的手，站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鹤清，大声控诉道。
“你个大猪蹄子，你都亲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亏我之前做梦的时候，还和树爷爷说我已经有伴侣了，我的伴侣还在等我，原来我根本就没有！”
傅鹤清看着气势汹汹，简直要跳脚的慕木，愣了一下，一遍伸手护着谨防慕木踩空掉下来，一遍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明明是慕木喝醉了，先亲的我。”
“我以为那是不作数的。”
慕木一哽，强词夺理地道，“可、可是你也没有推开我。”
“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作数。”
傅鹤清看着慕木，叹了口气，说得委婉。
“因为人类有一个词，叫做酒后乱性，当时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作数的。”
“我以为慕木也是。”
人类一夜风流都有人提起裤子不认账，况且只是亲了一下？
“那我不管！”
慕木霸道极了，一把就揪住了画家先生的衣领，再一次俯身在傅鹤清的唇瓣上恶狠狠地啃了一下。
有些虚张声势，连皮都没有破。
“反正我现在宣布，你就是我的伴侣了。”
慕木认认真真地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把你叼回自己的领地，然后关起来！”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傅鹤清被慕木理直气壮做坏事的语气唬住了，立马就黑了脸，一把就捏住了慕木的后颈。
“大家？谁教唆你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慕木像是小猫崽被拿捏住了命门，语气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就……大森林啊。”
“我之前在遇到画家先生之前，除了学习过人类的生活方式，我还观察学习过其他的生物。”
“他们都是把中意的配偶直接叼回领地，圈养起来，然后让对方揣上自己的崽崽。”
慕木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但手指却在偷偷地绞着衣角，都要把自己的真丝睡衣扣出一个洞来了。
慕木 的声音又弱了几个度。
“我才没有学人类违法犯罪。”
慕木说来说去，又将矛头指向了傅鹤清。
“那还不是因为你。”
“始乱终弃的坏家伙！”
傅鹤清看着撒泼打滚的慕木，原本是铁了心地不允诺，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又听见慕木说道。
“你要是还不同意，变成人类之后我就去找别人当伴侣，就真的不能和画家先生住一起了。”
傅鹤清听见“别人”还有“人类”这两个词，只感觉脑袋突然“嗡”了一声。
他一时不知道重点是慕木竟然知道自己可以变成人类的事，还是慕木故意说的气话。
“还会有别人？”
傅鹤清眸色幽暗，伸手缓缓抚上慕木的侧颊。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偏差，甚至是错得离谱了。”
慕木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单纯好骗，初入人世间的白纸了阿飘了。
不论他是否愿意，对方始终在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向人类学习。
就一如其他的灵，学习了不同的种族，最后变成了它们最想成为的美好。
虽然他是第一个见到阿飘的人，却不意味着这阿飘是他的一个人的所有物。
“怎么，不可以吗？”
慕木下意识继续顶嘴，但他一对上傅鹤清现在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立马就地认怂，将自己的提前打好的小抄搬了上来。
小抄上说，单纯的吵架发泄情绪是没有意义的。
在平常的相处中每一句话都可以带着情绪，这是磨合，是情趣，但在大事面前，可以稍微将发泄情绪往后放一放。
有时候适当地放下当下的情绪，去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更重要。
慕木早就将小抄铭记在心。
于是他站在床上看着傅鹤清，突然展开双手向对方讨要一个拥抱。
面对慕木不按照套路出牌，傅鹤清明显愣了一下。
“你抱抱我嘛。”
慕木撒着娇，等待傅鹤清的回应。
傅鹤清叹了一口气，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将人拥进怀中的心，一把就将人揽入了怀中，给了慕木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计谋得逞的慕木一下就笑弯了眼。
他将脑袋搭在傅鹤清的肩膀上，小声询问道，“那我不找别人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为什么画家先生不愿意做我的伴侣，是慕木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
慕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鹤清立马否定。
“慕木是最好的。”
“是我不够好。”
傅鹤清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人，迟疑了一会，最后依然对着慕木说了实话。
“我只是觉得，像我这种精神不太稳定，受一点刺激都会引发肢体障碍的人，不太适合。”
傅鹤清看向慕木，神色认真。
“从拥有漫长寿命的阿飘，变成寿命短暂、还需要经历各种生老病死的人类，慕木不会不值得吗？”
“况且，慕木变成人类之后，就什么都只能听我的，可能连离开的能力也没有了，慕木不会害怕？”
阿飘一旦变成了人，就要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但阿飘哪会是人类的对手呢？
慕木在自己画地为笼。
傅鹤清看着慕木满是迷茫的眼睛，就知道对方没有听懂。
“比如说，慕木在这里没有亲朋好友，被欺负了也……”
傅鹤清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慕木打断了。
“那你会欺负我吗？”
慕木直白地问道。
“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找画家先生告状。”
慕木条理清晰地说道，“要是欺负我的是画家先生，我就不和画家先生好了。”
慕木看着傅鹤清，虽然他不太清楚傅鹤清这些话背后具体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傅鹤清的顾虑是什么。
但是他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那是一种担忧，这种担忧化为了对慕木未来的安排，是画家先生认为最妥善安全的安排。
因为画家先生琢磨不透阿飘的想法，所以患得患失，殚精竭虑。
“但是我不觉得画家先生会这样做。”
慕木自信地说道。
“而且，价值根本就不在于寿命的长短呀。”
“我变成人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慕木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地描述道。
“我想要和画家先生一起去环游世界，去看山看海看花看雪，我还可以去上学，去学一项技能。”
“我已经是一个几百岁的阿飘了，虽然没怎么有世面，但是我有自己思考的哦。”
“我能明白画家先生的好意，就像之前画家先生一直在保护我那样。”
“但我也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我觉得成为人类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慕木反捧起傅鹤清的脸，第一次对着傅鹤清诉说自己曾经的感受。
“画家先生以前肯定画过许多的风景，有山有还，肯定也有花有雪，我曾经游荡的时候也见过的。”
“但是画家先生现在并不想回到曾经对不对，一个人孤零零地作画。”
“那我也是一样的，我也并不想要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
慕木说完，就直勾勾地看着傅鹤清，又猛地打了一记直球。
“好，我的理由已经阐述完毕。”
“如果画家先生现在同意成为我的伴侣，就可以亲我啦。”
作者有话说：
来啦，宝宝们元旦快乐呀，祝大家天天开心，心想事成~
推推我的亲亲基友枕山海的新文《在克苏鲁的世界看脸是否搞错了什么》（小声bb，这是去年我们之前一起COC跑团时发生的事情，然后基友就把它写了出来，真的很有意思）
——放个文案——
玛格丽娜意外卷入了一场恐怖游戏。
搜集线索，破解谜团，寻找真相，直面内心深处的恐惧。
甚至——对抗那不可名状的远古神明。
以上都与玛格丽娜没有关系。
从小情感缺失的她，最在乎的只有APP（外貌）
队友调查她追人，
队友解密她恋爱，
队友掉San她分手，
队友打怪她结婚，
队友通关她离婚。
玛格丽娜有什么错呢？玛格丽娜只是平等地在乎着每一个高APP的NPC。
奈亚拉托提普在自己的后花园里邂逅了一朵美丽而独特的玫瑰。
她感觉不到恐惧，共情不到痛苦，体会不了绝望，在这个不可名状的世界中如鱼得水。
但代价是永远理解不了喜悦与爱。
祂期待那双眼睛里能出现更多的情绪，于是一次次的接近，最后的结果却是……
结婚证离婚证加起来可绕混沌王庭两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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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鹤清看着一下子就撅起唇瓣的慕木, 一下子就笑着捏了上去。
“对于成为慕木伴侣这件事我求之不得，但不是现在。”
慕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等到“是或否”之间的一个回答，一下子就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若说被拒绝了吧，但是画家先生说求之不得哎, 但要是同意了, 那现在画家先生也还不是他的伴侣啊。
“真是诡计多端的人类。”
慕木被捏着嘴巴, 含含糊糊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傅鹤清看着慕木愤愤不平的眼神, 笑了笑，但眼神,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慕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傅鹤清浅笑着俯身轻啄了慕木的双眼, 缓缓解释道。
“我只是很害怕, 怕慕木和我在一起之后发现了我某些缺点，然后会受不了很快就后悔了。”
“我担心到时候会伤到你……”
傅鹤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木诧异地打断。
“咦，如果我很快就后悔了，难道不会是我伤到画家先生吗？那可是个渣男行为。”
傅鹤清听着慕木的话，一下子就笑了, 有些无奈, 但他刚想说话, 就被慕木一把捂住了嘴巴。
用物理手段阻止对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这种霸道的小技巧慕木学得飞快。
“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看着傅鹤清, 板着脸一字一顿，学着电视里面霸总的语气问道。
“你先说说，都是什么缺点？”
傅鹤清笑了, 却垂着眸, 回答得极其认真。
“比如说, 我可能与世隔绝太久，已经没有正常坦诚沟通的能力了。”
“再或者，时时刻刻掌控伴侣的动向，亦或者时时刻刻在视线范围内……”
傅鹤清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
慕木听完傅鹤清的话，沉默了。
傅鹤清垂着眸，睫羽扑颤，不敢去看慕木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等待一个判决。
在相对无言的沉默当中，慕木忽然猛地一拍手，发出“啪”地一声。
“我懂了。”
“画家先生是谈恋爱中比较粘人的那类。”
慕木拍了拍傅鹤清的肩膀，“我知道了，我去想想办法。”
说完，慕木就一下跑出了房间，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傅鹤清看着慕木瞬间消失的背影，一下子就愣了神。
不知道是不是阿飘的思维都很跳脱，他经常被慕木远远地落在身后。
幽暗的房间和明亮的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能是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之后，不知道怎么，那走廊灯灯光显得格外的刺眼。
“对啦，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慕木突然又从门框外探出了半个身子，背着走廊外的灯，看不清脸，只能看见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傅鹤清轻笑了一声，朝着那片光亮走去。
晚餐过后，傅鹤清一如往常地回到了书房，他纠结再三，决定为联系一下身边还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他总也得努努力。
傅鹤清首先是发了一个邮件给黎寻阳，试图向同样没有恋爱经验的黎寻阳讨教。
邮件刚发出去，就被拆开了，紧接着没过两秒，对方就直接拨来了一个电话。
“喂？咋回事，你一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咋说脱单就脱单了呢？哦哦对，之前那个叫慕木的男生。”
“咋滴，你们还真处上啦？速度还真是可以的啊，之前我妹还说你们两个墨迹着呢。”
“情况怎么样？说说呗。”
两人还没有开口聊上几句，慕木带着自己的平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书房。
“画家先生！我找到办法啦！”
“看看这个！”
傅鹤清还没来得及先挂断电话，慕木就将自己的平板举到了傅鹤清的跟前，上面是其他网友和自己未婚夫一起出去的旅游心得八卦。
里面的内容有有情人最后分开的，也有原本互相无感的最后在一起了的，还有小团体一起出去旅游，最后分手男友看上了其他人的。
慕木翻着这些网友分享，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去旅游吧！”
“网友们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出去远行一趟，就可以知道两个人适不适合了，也能够最大程度了解和磨合！”
“如果旅游的过程中，两个人都玩得不是很开心，就说明两个人或许真的不合适。”
慕木说完，就看向傅鹤清，双眼亮晶晶的，万分期待地等待对方给出一个答复，“画家先生觉得怎么样？”
傅鹤清笑了笑，正准备开口，他的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传出了一道声音。
“我劝你最好不要——”
黎寻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鹤清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看着慕木疑惑不解的神色，傅鹤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大概是怕我们闹矛盾吧。”
慕木很自信，“不会的啦。”
慕木正说着，就听见傅鹤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傅鹤清垂眸，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备注是【常医生】，大抵是刚刚黎寻阳连忙去搬的救兵。
“画家先生刚刚是在打电话，我打扰到了吗？”慕木收回了高高举起的平板，十分乖巧地往回缩了一步。
“那你们先聊，我等会再来找画家先生。”
慕木抱着平板挥手道别之后，还十分贴心地带上了门。
傅鹤清听着“咔嚓”一声，房门落锁的声音，嘴角无意识微扬，随后接通了常医生的电话。
“喂。”
“傅先生，我从黎少那里听说了您的打算。”
电话那头的常医生一接通电话，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您自己可能比我还要清楚，贸然离开自己的‘心理安全屋’会发生什么。”
“之前我们的脱敏治疗才进行了几次，而且采取的时间也比较短，没有在外面过夜的经历。”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个形容——
就像是被驯化得温顺野兽，偶尔可以放出笼，但绝对不能取掉锁链。
“焦虑、狂躁，甚至具有危险攻击性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知道可能劝不动您，要是能劝动的话，您的病情四年也不会迟迟得不到进展。”
常医生一向好脾气，但说到这里时，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若是您四年前就能如此配合，现在早就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出去旅行了。”
傅鹤清听着常医生的阴阳怪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顺势淡淡地回复。
“嗯，我后悔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常医生看着陷入恋爱后，居然会听完自己阴阳怪气的傅鹤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想让你配合治疗就要谈恋爱，黎寻阳就不该时不时往你别墅里面塞佣人管家，应该塞各种美人才对。”
“离开别墅这个‘安全屋’会产生戒断反应，我待会将详细的反应类型，包括戒断反应的评估量化表，以及如何减轻反应都发给你。”
“多的就不说了，你心里有数。”
“记得点到为止，不然我也会将这些资料发一份给我那天资聪颖的小徒弟。”
“虽然我更建议的是将这件事告诉慕木。”
常医生一提到他这单方面认的小徒弟就很郁闷，这么厉害的人才，怎么就落到傅鹤清的手里了。
但凡是一个家境普通的孩子，他连哄带骗都要骗到他的团队里去，才不管什么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那还是算了。”
傅鹤清沉默了片刻，笑道，“不是大问题，别你的小徒弟出去玩都玩不尽兴，玩不安心。”
两个人商量完之后，已经将近九点多了，慕木没有回到书房，直接去了傅鹤清的卧室，还顺带洗了一个澡。
当傅鹤清回到自己房间时，就看见了一个刚洗完澡，香香软软的阿飘趴在自己的床上。
此时已是春夏之交，慕木在有暖气和空调的室内，早就换下了厚厚的棉睡衣，换上了更轻便舒适的真丝睡衣。
那是慕木最喜欢的布料，但……
傅鹤清看着慕木身上明显大了不少的黑色睡衣，眸色瞬间变得幽暗。
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少年的身上，就算是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都会歪歪斜斜地露出精致的锁骨。
让人的视线忍不住在那片皙白的地方流连。
大了几个号的裤子更是频频需要拉扯，宽大的裤筒全部堆积在翘起的腿弯，露出纤细的小腿。
而腿弯处和腰间堆积的布料，稍微一动弹，更是往更上面的地方翻掀。
“你穿了我的衣服？”
傅鹤清走了过去，声音有些哑，将慕木腰上蜷缩的布料拉扯下来。
“对的呀，我刚刚就在这里等画家先生嘛，想着时间不早了，就先去洗了个澡。”
“衣服是在衣柜里面挑的，是我之前穿过的哦。”
慕木还特地解释了一句。
但听到这里，傅鹤清觉得自己的嗓子要干的冒烟了，他迫使自己转移放在腰间腿间的视线。
“你现在在做什么？”
慕木面前支着平板，手里还拿着小本子和笔，见到傅鹤清询问，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展示着自己的手中的笔记。
“看，这些都是我想要去尝试的地方哦。”
慕木骄傲地说道，“都是我在网上找的攻略，我排列出了我前三想去的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