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凛狼狈爬起来，冲狼狈为奸的两人比了个中指。
沈翡导了整整一吨水，用来泡菜种。
精神力在水中溶解是有限度的，直到无法溶解，沈翡终于满意，跟着霍明渊和伍凛一直离开了萧家大本营。
有些品种生长非常快，等期中考试结束，估计就能拿到些成果了。
沈翡被送回了军校，悬浮车一路开去疗养中心，做简单的身体检查和精神力检测。
“离期中考核还有两周多，以后每隔半周，我就会带你出一次特战小分队的任务，综合训练战斗素质。”霍明渊坐在治疗舱旁边说。
吓得沈翡咣地坐起来，脑门撞到玻璃，治疗舱滴滴报警，被霍明渊按灭。
他隔着舱门拍了拍玻璃，笑道：“别激动啊小厨子，看把你吓的。放心，下次不会太难，精神力抽空的话其他科目就没法复习了。”
沈翡迟缓点头。
应该可以信吧？
“另外你的r常训练必须跟上，每天1小时的跑步机，还有1小时格斗，我会检查你的训练记录，找几个同学跟你搭档。另外，最好再跟着机甲学院晨训……算了，就说了这么点，你都成张苦瓜脸了。”
霍明渊隔着玻璃，在沈翡额头的位置弹了个脑瓜崩儿。
碰都没碰到，当然没任何痛觉，沈翡还是下意识用力紧闭双眼。
索xin再也没睁开，垮了张批脸自闭了。
摆烂到这种地步，霍明渊也拿他没办法，哭笑不得嘱咐了几句，匆匆离开。
在联邦内部发现高级雄虫，xin质非常严重，霍明渊临时强制召开了元帅合议会，得赶去参加了。
尹霜和他的战友们听到消息，纷纷过来探望。
躺在透明治疗舱里的沈翡有种当动物园猴子的感觉，人都麻了，治疗完赶紧溜去病房，把人都劝走。
好不容易让他们离开，沈翡生无可恋，拖着疲惫的身躯打算回床上睡一觉，房门又被敲响，随即推开。
许主任提着个箱子，在门口笑盈盈看着沈翡：“沈翡，你的战绩我听霍元帅说了，怕给你身体加重负担，就冒昧上门打扰了。”
沈翡连忙从床沿站起来，“没有没有。”
许主任抱着箱子进来，蹲下打开，倒出ro乎乎的黑白棉花团子。
熊猫崽崽抱着的奶瓶脱手，急得扭着小屁股到处找，最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朝沈翡的方向爬。
最后扒在沈翡腿上，嘤嘤地叫。
“……”沈翡嘴角抽搐，俯身把小ro墩子抱进怀里，熊猫崽崽满足地哼哼，抓着沈翡的手指当成奶奶吮吸。
麻了，真成了男妈妈。
沈翡抽出精神力光丝，用手指导出，熊猫崽吮吸地更加欢快，扭动着肥嘟嘟的小身体，仗着自己可爱为所欲为。
许主任细致地跟沈翡讲了检测结果，熊猫崽果然没有遗传母亲的基因污染图谱。
他希望沈翡身体好了之后，可以去检测中心参与实验，更准确细致地分析沈翡精神力的作用，沈翡就跟他讲了和萧域的约定。
“已经找人做蔬菜种植的实验了？”许主任诧异地笑了，“果然是行动派，那动物的呢？”
沈翡摇摇头。
许主任：“交给我吧。礼礼是由基因污染个体诞下的，有个致命缺点是无法母ru喂养，刚出生那段时间，你的精神力还残留在它的母亲体内，对母ru有净化作用，但效果越来越弱。”
“幸好熊猫这种异兽非常聪明，礼礼虽然没有意识，但能察觉到母ru味道的不同，不肯再喝。后来一直喝幼崽调制ru，价格非常昂贵，多亏了宋尘先生舍得投入。”
“鉴于这种情况，我想先用你的精神力，培育奶牛以及奶羊。先保证奶的供应，就能再去培育其他种类的异兽，你觉得怎么样？”
沈翡眼睛亮了起来：“奶牛？好啊！”
这真是意外之喜。
上次求姚月无果，沈翡还挺郁闷的。
现在有了早餐小铺，牛奶的用量越来越大，总是用积分兑换的话，太不值当。
“在想怎么用牛奶做好吃的吗？”许主任看着他笑。
沈翡嘿嘿一笑，没否认。
许主任：“对了，你有没有检测过精神力水平？”
沈翡摇头：“测过，有提高，但还是B级。”
许主任皱眉：“参考霍元帅的经验，精神力如果超越个人极限高强度使用，是会不断突破的。你的精神体如何？”
沈翡连忙喊出小鸡崽，怔了怔。
或许不应该叫小鸡崽了，原本能捧在手心，现在有些勉强，只能两手分开抱着。
小鸟正值换毛尴尬期，身上长出杂色羽毛，不算长的青紫尾羽泛着暗光，头顶还长出了小小的金紫ro瘤。
仔细观察一遍的沈翡：。
这是可以说的吗？
“啾啾！”小鸟察觉到主人的嫌弃，伤心地在沈翡手里翻滚，扑棱翅膀飞了起来，在房间中飞来飞去。
他能感受到，小鸟又失忆了。
沈翡挺愧疚的，当时脑子发热，整个人愤怒地像沸腾了一样，只拼命想着要杀掉虫兽，死也要杀掉。
精神体和他的情绪保持高度一致，只是心念一动，精神体就彻底化成光丝，缠绕在激光弹上射了出去。
他无意中牺牲了小鸟。
可小鸟醒来，还是依旧爱他。
“宝宝，过来。”沈翡朝小鸟伸手。
小鸟开心地“啾啾”两声，小红爪踩在沈翡手上，扯着嗓子啾啾唱歌，时不时还要低头啄下熊猫崽崽，得意地提醒它看主人宠爱自己。
“它长大了。”许主任感慨，“等你的精神力再强些，或许就能看到它的全貌。”
沈翡点点头。
他也挺期待的。
沈翡在疗养中心睡足觉，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去上课了。
他的时间排得很紧，食堂里需要他亲自上手的料理都暂停，只往水里或者无光石中导入精神力。
剩下的时间，都在认真复习。
……还有霍明渊的特训计划。
沈翡咬咬牙，在某个早上五点半爬起来去晨训。
但跑完步就不行了，更别说后面的格斗，上午的课结束了两条腿还是软的。
早起毁一天，沈翡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精神状态不佳。
去祝姐实验室帮忙的时候，差点把整箱营养液都摔了。
“先回去休息，勉强没必要。”祝姐皱眉看他。
“不不，不能休息。”沈翡晃了晃脑袋，耳朵里嗡嗡直响，“我先出去吃点东西啊祝姐。啊，要不我喝点营养液，反正是我自己做的。”
祝姐累的时候，会随便拿瓶营养液喝掉。
她做的营养液，普通军校生每天喝两瓶就能保持饱腹。
正好沈翡在祝姐的教导下，亲手制作出了人生第一瓶营养液，握着那瓶颜色一言难尽的营养液，沈翡的厨子职业病冒了出来。
做好了就想尝尝味儿……
四舍五入，这也算料理！
“我看看。”祝姐看他一眼，向沈翡伸手。
沈翡只能递了过去。
这种感觉，跟把数学作业交给统计学老师差不多，横出脖子等着闸刀落下。
“你的制作过程里错误太多，敢喝？”
祝姐说着举起观察，晃了三下，观察xin状。
然后拧开盖子，倒在手心，低头抿了一口。
沈翡：！！！
祝姐静了几秒，似乎是在耐心品尝，最后道：“你别学了，这门课你拿不了多少分数，往其他课程方向努力吧。”
沈翡：“……”
他有点恼火，做得不好可以改，怎么能这么说呢？
每个营养液制作者习惯的口味不同，祝姐不喜欢，说不定其他人喜欢呢，沈翡带了点不服气道：“那我要尝尝正常的营养液。”
祝姐就把营养液递给他，还拿了个她做的。
“喏，喝吧。”
“……”沈翡没想到祝姐这么干脆。
话是他自己说的，只能学着祝姐的样子，接来品尝。
祝姐那份很正常，沈翡再尝自己的，眉头都揪紧了，呸地赶紧吐掉。
再不吐就要呕了！
各种奇怪的味道混杂，甚至还有奇怪的糊味，就像在喝加了洗洁精的刷锅水。
行吧，难怪祝姐说得难听。
沈翡都想自己骂自己！这哪里是营养液？
“为什么，我都是按照流程操作的。A溶液是祝姐你给我的，其他材料也都一样，怎么差别这么大？”
沈翡仍旧恼火，但恼火的对象是自己。
“祝姐，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啊？”
祝姐看他一眼，转身去了办公室，拿回来一双纤薄的白色手套，递给沈翡。
“制作的时候戴这副手套。你总是无意识使用精神力，会造成干扰。”
沈翡接过，还是不理解，问她“造成了什么干扰”。
祝姐：“不知道，照做。”
沈翡：……
研究营养液制作之前，沈翡以为和炒菜一样，得在制作时添加精神力。
但祝姐说绝对不能添加，沈翡纳闷了。
那祝姐高度消耗的精神力，能用在哪里？
制作A溶液吗？
嗯……有可能。
祝姐和学院的教官一样，从不提A溶液的事情，也不让沈翡进库房，她会亲自取来交给沈翡练习。
配方是机密，沈翡能理解她的谨慎。
反正他对A溶液的制作也不感兴趣。
一看到白嫩有弹xin的A溶液固体，沈翡就忍不住想起那只雄虫制造的环境，忍不住反胃，只能赶紧化成液体使用。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消掉心理阴影。
戴上手套后确实好了很多，至少颜色清澈，勉强能够入口。
沈翡有点郁闷，他天生与营养液相克吧？
考试真的能及格吗？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整整两个周，沈翡除了上课就是复习，忙得像颗陀螺，三餐全靠流水线机械和小机器人解决。
霍明渊果真履行承诺，即使忙得连着三天不回宿舍，也照样带他去出外勤。
搞得沈翡都不好意思摆烂了，硬着头皮执行。
不过……没什么用。
沈翡算是知道，为什么没有一门任课老师，会强调期中考试，都以极其平常的心态对待了。
除了入学军校的学生，根本不需要督促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考核内容，需要r积月累才能提高成绩，比如体能和各类战斗机巧。
只要r常训练跟上，自然而然会拿到好分数。
为期三天的期中考核，沈翡越考越绝望，最后一天心态彻底摆烂，反而完成地很轻松。
考试是第三天下午结束的。
沈翡灰暗颓废的心情，在提交最后一门《星际历史》的电子试卷后，忽然阳光明媚。
管他呢，反正考完了！
沈翡表演了个当场失忆，高高兴兴地回了食堂，用残余的精神力补满无光石，整整一晚上都在报复xin烹饪。
他几乎两周没碰锅铲，手快痒死了，做到胳膊发酸，抬不起锅铲，才坐下休息。
“老板，你之前不是说，咱们要大批进S级的便宜蔬菜嘛？有消息了吗？”
尹霜单手托着腮，撑在料理台上问沈翡。
“哦对，你提醒我了。”
沈翡赶紧打开光脑，准备给萧域去个电话。
结果被插了个视频电话请求。
是帮他设计和制作包装的黄茜。
这段时间速食产品卖得很好，黄茜的包装袋生产供应地很给力，跟沈翡签了长期供应的合同。
难道出什么问题了？黄茜很少主动联系他。
沈翡接通电话，黄茜先跟他磨叽了几句，恭喜沈翡期中考试结束，夸他肯定能获得好成绩。
马屁拍在蹄子上，黄茜看沈翡的脸有点黑，连忙说：“沈老板，我今天是来找你做大生意的，你愿不愿意把宠物ro干放到我们普乐超市公开售卖？我们会隐去制作者。”
“？？沈翡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公开售卖？原料是异兽ro啊，能卖吗？”
黄茜：“能的！异兽宠物粮管理很宽松的。宠物与野生异兽执行的是同个管理条款，喂养基因污染食物不受法律制裁，最多受到道德谴责。你的ro干完全可以通过审核上架！”
沈翡：“……那要是，有人买了误吃，结果正好撞上生病，赖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黄茜笑了：“这个就更不用担心啦，你的ro干安全xin肯定没问题，我吃——咳咳！那个……反正从法律上来说，只要大字标明是【异兽宠物】食用，顾客买走之后，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沈翡嘴角抽搐，好半天才说：“黄经理，连霍元帅都没跟我提过公开售卖，怕惹上麻烦，您……好勇敢。我记得普乐超市的生意不是很好，要是真有人找麻烦，能扛得住吗？”
黄茜闻言哈哈大笑，起身走到办公桌对面，踮脚要取“君子慎独”的大牌子，神神秘秘边摘边说。
“沈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企业文化！请看我们普乐超市的最高经营理念——当当当！”
牌子摘下。
刻在墙上的“糊作非为”漏了出来！
沈翡：。
他在非静止画面中，定了十几秒。
嗯，好有自知之明。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作非为”才“糊”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此同时。
“青雀军拒绝银河军支援, 声称独立承担责任，会自己修补好边境防线。另外莱伊德元帅依旧要求您交出沈翡先生，说……说他是珍贵的战备资源, 必须共享。”
军部办公室内, 副官站得笔直，向霍明渊报告最新情况, 尽量让声音平稳。
霍明渊正准备下班, 闻言冷笑：“青雀是怕龌龊被发现吧, 合议会上倒是信誓旦旦，明天我亲自谈。至于莱伊德……给他回信，想要可以, 先打过我再说。”
指令下达完毕, 霍明渊抱起头盔就走。
边驾驶机甲飞向军校，边漫无目的地回忆半个月前, 与沈翡伍凛执行任务归来之后，临时紧急召开的那场十大元帅合议会。
联邦军总部顶楼的1号会议室灭了灯, 款式简约的白色会议长桌中央，放映着霍明渊三人执行小分队任务，与高级雄虫对战的视频。
画面定格在虫兽大军来袭, 环绕式的光屏熄灭。
漆黑房间迅速地渐渐亮灯。
十名身着元帅披风的军官围坐于长桌两侧，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这是光脑自动拍摄的战斗记录，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代表了什么。虫兽卷土重来, 今天紧急召开合议会，我只有两个诉求。”
霍明渊坐在长桌最角落的位置, 烟嗓沉稳有力, “一是必须对议会展开更严密彻底的调查, 清掉与虫兽勾结的贼人。我们一直抓不到把柄，上次去清扫实验室给议会下了绊子，其实是以失败告终的，李家提前听到风声，转移了关键实验证据。”
他说这话时，眯着眼扫过了全场，“关于这件事，各位不愿意配合调查，那就算了，我们还有很多账能找议会算。”
“重点方向有两个吧，一是勾结虫兽，二是人体实验，大家各自去找证据？”同坐一排，离霍明渊两个位置的年轻女人开口。
霍明渊：“还有一个重点，营养液。近期大量民众反映，议员旗下集团出产的营养液，都出现了质量下降、口味变化的问题，议会一定做了手脚。只要掐住了营养液，就扼住了议会的喉咙，他们不敢再动。”
众人点头，与霍明渊紧挨的男人却嗤笑一声，“霍元帅真的是为了打垮议会，没有任何私心？要是议会的营养液厂被端了，民众连营养液都没得喝，是不是只能高价购买那个沈什么的料理？钱都让你们银河军赚去了。”
此话一出，其他八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定在霍明渊身上，然而霍明渊神情冷冽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无聊的问题，我不会回应。”他说。
有人皱眉：“霍元帅，坐在这儿的人，都清楚你是怎么醒来的，他已经入学银河军校了对吗？”
“有什么问题？”霍明渊语气淡淡。
坐在霍明渊右手边的，率先挑起事端的男人是伊登军系的莱伊德元帅，向来与霍明渊不和。
他手肘撑在桌面上，两手交叉抵在下巴，闻言挑眉傲慢地笑了：“刚崭露头角，就被你们银河军被扒拉走了。借口看管然后圈禁在军校里，不愿意分享给别人用就算了，连看都不能看，还想用他捞钱？”
霍明渊眯起冷戾的眼，语带警告。
“莱伊德，他是活生生的人，收起那些侮辱的词。”
莱伊德脸色阴沉下来，“霍明渊，你不是以前的SSS级了，身体恢复好了吗就敢挑衅我？这间会议室里坐着四名伊登军系的元帅，我劝你识相点。”
霍明渊：“你可以试试，乐意奉陪，一打四不是没发生过，还想领教一次？”
“闭嘴！”莱伊德猛地拍桌。
凶狠目光相撞，火花四溅，会议室的氛围骤然紧绷。
“好了，今天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刺花军系的另一名元帅打了个圆场，“霍元帅还没说完呢，请继续。”
霍明渊扯着唇冷笑了下，“正好，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暴露出来了。我醒来后彻底杀死了虫母，但是新的虫母从雄虫中诞生了，虫兽可以说是个永生族群，这是始料未及的新情况，非常棘手。”
“想要打赢这场仗，联邦军内部必须同舟共济，赤诚相待，共同抵御虫兽的进攻，绝对不可窝藏私心，更不能以无谓争斗内耗。”
会议室沉默下来。
莱伊德重重嘁了声，沉着脸没再说话。
霍明渊：“首先要厘清责任，根据追踪，高级雄虫越过的是青雀军系负责的边境，我希望三位元帅能作出合理解释，并给出解决措施。”
“青雀军系的边境保卫出了问题，这个确实是我们的错。但我发誓，青雀与虫兽绝对没有任何瓜葛！我全家都是被虫兽杀掉的，这你们很清楚，我怎么可能帮虫兽！”
与霍明渊坐对角线的男人激动站了起来，义愤填膺。
他右边的两人也立刻点头，当场发誓。
“说这些没用。在这件事上，我同意霍元帅的看法。”
说话的人坐在霍明渊斜对面，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是刺花军系列席的两位元帅之一，罗漪。
素颜不掩美人骨相，罗漪五官姣好，黑发在脑后挽成素朴发团，只戴了个珍珠耳钉，神情严肃。
“我们要的是客观调查。请三位元帅，在三天之内查出事情原委，对联邦军做个交代。”她又道。
其他元帅也表示同意。
青雀军系的三人只能铁青着脸接受。
“我要说的就这些。”霍明渊站起身来，“请各位立刻制定作战方案，两天后再开合议会。”
他正要离开，却被罗漪喊住。
“等下，霍元帅。”
霍明渊脚步顿住，回眸冷冷看她。
“我们听说，沈翡正在制作料理供应给银河军校的学生，当初你误吃是意外，那现在呢？你们默许他给学生提供有死亡隐患的餐食？”
其他元帅也皱起眉头附和。
“是的，这件事我们有所耳闻，但考虑到他对霍元帅以及银河军系的重要意义，一直没有插过嘴。但现在大敌当前，必须拿出来严肃讨论。”
“说句难听的，这对学生太不负责任了。银河军的事儿我们无权干涉，但学生迟早会加入联邦军，成为中流砥柱。就算出于大局考虑，你们也不该拿学生来冒险。”
“各个军校的营养液都是特制，xin能足够稳定，能够保证军校生的营养摄入，在这种关头更应该谨慎对待，摒除所有意外因素。我强烈建议关停。”
霍明渊站定，扫过在场元帅。
他笑了：“各位是想私底下联络，探查具体情况，但总被银河军干扰切断，才跑过来质问我的吧？”
“放狗屁！谁稀罕你们银河军的穷酸玩意儿！”莱伊德破口大骂。
有几位元帅的眼神条件反射地游移了下，闪过尴尬，但立刻恢复了严肃。
霍明渊：“出于隐私保护，我不会透露他的精神力状况，别再套话了。如果你们需要订购，我可以替你们转达意向。剩下的我不想再多说，食用料理是军校生自己的选择，校方没理由干涉。”
“你就是包庇！”莱伊德砰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霍明渊的背影大骂：“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银河军等这场翻身仗等了很久吧？呵呵，只要能推广到星际，取代营养液，你们就能凭借财权独大！”
“冷静点。”他左边的男人起身劝莱伊德，却也冷冷看向霍明渊，嘲讽道：“连基因污染的东西都敢吃，真是疯了，霍元帅，您可别在战场上毒发暴毙啊。”
霍明渊眯起眼：“装什么傻？在座都是有资格阅读联邦最高机密的人，难道不知道首批食用营养液的人，也被认为是疯子？两位首创者还被激愤民众踩踏而死。”
罗漪眉头皱地更紧：“霍元帅，你这样类比是什么意思？真的打算让沈翡的料理成为营养液的代替品？”
霍明渊看都没看她。
“少脑补，多做事，这件事我不会让步，现在怎样以后也不会变。”
“话已至此。我的态度就是银河军的立场，我不会再浪费时间辩论和解释。”
冷声放完话，霍明渊径直离开。
不顾身后九大元帅的缤纷脸色。
不欢而散。
思绪晃回，霍明渊眼底染上阴霾，吁了口浊气。
来到银河军校，霍明渊没像往常那样去食堂，而是飞向了军校行政楼。
进电梯直上15楼。
校长办公室的木门自动开启，霍明渊抱着头盔走了进去。
办公桌后的霍严正襟危坐，在开线上会议，他的助理坐在一旁，用光脑快速记录要点。
霍明渊坐到会客沙发上，家用机器人端茶过来，他拿起来一口闷了，在空间戒指里挑挑拣拣，想找点沈翡给的小零食吃。
竟然没了。
霍明渊“啧”了声。
沈翡复习的俩周没做任何料理，存货都被霍明渊吃空，只能勉为其难地吃点儿机器人做的。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要一点儿，沈翡的消息发了过来。
霍明渊一目十行，眉头慢慢挑起。
竟然有超市敢公开卖沈翡的ro干？胆子够大。
理由倒是挺充分。
但议会想找人麻烦，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愿意承担风险，那就让她卖。”
霍明渊把这句话发过去，顺便让雪尘查了下。
那家超市规模不大，只有一家店，不开设线上渠道，也不挂靠任何财阀集团。
能开这么大的一家超市，背后没有支持是不可能的，只是被隐藏起来，外人查不到。雪尘用的是军用搜索引擎，能够自动破解某些加密信息，依旧没找到任何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