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伤口处的敷料早已融化，黏糊糊地沾在新生手臂上，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抬了起来。
动作有些阻滞，还算灵活。
“匹配指数高就是好，刚接上就能操控了。”霍明渊翻转手臂，垂眸观察，笑笑说：“以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啊小厨子。”
“你还想有下次啊？受这种伤很吓人啊！霍明渊你今天要气死我了！”沈翡又炸毛了。
激动完才意识到。
刚刚是直呼大名骂的。
“……”沈翡很尴尬。
霍明渊坐起身来，弯着唇笑：“终于不喊元帅了？大进步啊小厨子，过来过来，让哥抱抱。”
“……”沈翡慢慢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霍明渊，心一横咬牙道：“霍明渊，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就是你想的那样。”霍明渊懒散地往后倚，眼神却还定在沈翡身上。
见沈翡半天没说话，霍明渊又挑着眉说：“又觉得我暗示很不明显啊？行吧，虽然挺难为情的，你要是想听，我也能……”
“别说别说！”沈翡立刻打断。
……傻子才看不出来。
霍明渊哪里是暗示，他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沈翡不知道那个借着任务的亲吻几分真，几分假，但那的的确确破了戒，从他发现自己不排斥，这段关系就变了味道。
本想自己慢慢消化，梳理清楚，霍明渊却像海啸雪崩，三番两次强烈又隐晦表达，横冲直撞地厉害，就差清清楚楚地把那几句话甩他脸上。
要是再告诉自己，霍明渊只是把他当恩人和战友，就太自欺欺人了。
……执行完任务的这段时间，霍明渊经历了什么啊？星际人是不是生理倒退，出现了求偶期什么的？
回想往事种种，沈翡更混乱了。
沈翡承认，他就是个怂包。
……他没敢说话，也不敢看霍明渊，扭头就跑了。
回去是李副官送他。
车还是霍明渊的车，沈翡坐进了后座。
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坐在车上视线乱飘，停在衣角，那里有处被早上煎蛋溅到的油渍，有点刺眼。
空气中似乎随之飘起股油腻气味。
他低头，用拇指抠了下，指甲用力刮过棉质布料。
但怎么用力抠，污渍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心情越发焦躁。
怎么这么脏啊，弄都弄不掉，好烦啊。
闭上眼也是那块油污，沈翡用力揉了把酸软鼻头，死死攥着衣角，把那块污渍捏进手心，看向窗外。
李副官把他送去了精神力检测中心。
许主任在忙，但AI莱达出来，亲自迎了沈翡，带他去许主任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内，沈翡意外见到了谢承和赵锡。
老爷子眉飞色舞，拍着赵锡的肩膀在说什么，看到沈翡过来，更是眉开眼笑。
“大功臣来了，小沈过来坐下！”
沈翡心情挺沉重的，但在长辈面前不能甩脸子，只能挤出个礼貌的笑，朝几人打招呼。
许主任笑吟吟道：“沈翡第一次来检测中心，我就知道，他r后一定能干成大事，没想到会这么大。”
谢承：“他要干的大事还多了去呢！这点儿算什么？开胃小菜而已，加油啊年轻人！哈哈哈！你可比我孙子有出息多了！”
他满意地拍拍沈翡肩膀。
沈翡：？
这群人在说什么。
沈翡弱弱道：“我有点听不懂。”
“翡哥，你净化的小麦和水稻种子长势非常好，有部分被老师高度梳理的已经成熟了，我和老师今天是特地来鉴定基因污染的，果然都是零污染！”
赵锡激动地脸颊微红，看向沈翡的眼神充满崇拜。
“这批我就不给你了啊。”谢承笑得爽朗，道：“我打算留着继续育种，扩大生产。”
沈翡点点头，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正要附和，又听谢老爷子豪情四射放了话。
“等下批再成熟，留出种子，剩下的就上架到光脑超市，造福全联邦人！什么狗屁议会营养液，全都滚蛋！”
沈翡：？？
别这么勇，他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有人心疼捉虫修
“对了, 多亏你送来个赵锡，下批大规模种植有着落了，交给他回老家去办就行。”谢老爷子又笑呵呵地拍赵锡肩膀, 十分满意。
赵锡看起来挺激动的, “是！我一定不负老师期望。”
谢承纠正：“这你就说错了，你肩负的是联邦的期望！”
赵锡坚定点头。
“……”沈翡唇角抽搐, 这师生俩人还挺合拍。
“精神力特xin与遗传有非常大的关系, 赵锡同学能够催生植物, 我想在他家乡会有类似状况，所以就这样建议了。沈翡，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许主任问。
沈翡：“呃……我当然没异议。”
大佬决定的事, 他能有什么话语权。
“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在开玩笑啊？”
谢承看沈翡僵着脸, 瞪了眼。
沈翡干笑道：“没有没有，谢教授, 我就是想问直接上架的话，议会肯定会找麻烦的吧, 小麦水稻什么的不是军需品吗？要不再缓缓？”
谢承冷哼：“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管什么议会？当初议会打的幌子就是可食用的粮食产量太低，还想方设法地阻止研究, 现在高产量无污染的品种研究出来了，他们还能拿出什么理由？”
许主任和善笑笑，看向沈翡，“这件事确实有风险, 但你不用操心太多，我想银河军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沈翡点点头。
这点他倒是相信。
算了, 大佬们要做事, 他只需要配合就好, 沈翡提了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那可太多啦，今天就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
许主任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久了还挺瘆人。
“……”让沈翡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记得你复习那段时间，过来帮我净化的异兽鸡蛋吗？适合作为ro鸡的那批可以出栏了。莱达。”
办公室门拉开，机器人莱达推着小推车进来。
推车改造成了网格笼子的样式，里面塞满嘁嘁喳喳的异兽鸡。
异兽成熟比地球的种族祖先快非常多，星际植物也有类似情况，沈翡不清楚是因为品种演变，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反正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
食材嘛，当然长得越快越好。
如果像水稻小麦那样，被科学家弄去做做实验，迭代培育生长更快的品种，那就更妙了！
喂饱全星际人指r可待啊。
沈翡大致打量了下异兽鸡的状态。体型硕大，鲜红鸡冠肥厚高耸，胸腹饱满，鸡腿能明显看出散养锻炼的痕迹。
非常完美的ro鸡，甚至能媲美古地球的土鸡。
它们活跃好斗，被挤在狭小的笼子中仍然互相啄脖子，但沈翡靠近之后，却变得安静又乖巧，争前恐后往笼子外挤小脑袋，想瞅瞅沈翡是谁。
沈翡伸手过去，还用鸟喙轻啄他的手心，甩着头顶的大鸡冠去蹭他，一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模样。
沈翡：“……”鸡兄弟，别这样。
我是厨子，你是食材，可不能产生感情嗷。
他转头问许主任：“需要我帮什么忙？”
许主任微笑：“我看过你处理水蛙和野鸭的视频，非常果断利落，效率很高，还能分别出哪些部分能吃，哪些需要丢弃。”
“能不能请你演示下如何正确杀鸡，让莱达记录下动作数据？我会交给韩屈，请他制作宰杀ro鸡的自动化流水线，提前为r后上架星际做准备。”
沈翡松了口气，就这啊。
随即一愣，许主任竟然也有这种念头？
许主任无奈笑道：“别这样看我，我是奉命行事。”
同为打工人，沈翡当然点点头，选择配合。
跟着许主任去动作数据采集实验室的路上，沈翡一直在思考。
他本以为，用正经烹饪的菜肴和主食取代营养液，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系统强加给他的艰巨任务。
可这一路走来，霍明渊和他麾下银河军，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帮助和支持他。
现在新情况出现，有希望彻底净化食材的基因污染，高层竟然比他还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咣咣安排。
各条路径同时急速推进，摆明了决心进军星际市场，接连不断的重大消息砸地沈翡反应不及。
就好像……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替换掉营养液，一直都在耐心等待契机。
沈翡的出现，就是契机。
扛着各界压力，为此冒险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呢？
沈翡有种站在迷雾外的感觉。层层如细纱拢住真相，偶尔一阵风吹过，可只是看清刹那，就立刻被重新笼罩。
“到了。”
许主任打断了他的思考。
沈翡暂时丢下疑惑，按照许主任的指挥，穿上动作采集器连杀三只鸡，从放血到去掉内脏。
他的动作标准又稳定，许主任笑眯眯地隔玻璃比了个OK。
沈翡换下衣服出来，问他其他异兽的培育情况如何。
许主任：“净化后的幼体，目前来看生长都很正常，但鱼牛羊猪这类异兽生长期比较长，还需要等待。”
“我们初步计划是先规模化食用鸡和鸡蛋，半年后再规模化牛奶以及其他食用ro类，期间还会有其他计划。”
“沈翡，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多来净化些幼崽，适量提供精神力处理后的异兽食物，我们会尽快推进品种留存工作。”
“噢噢，没问题。牛奶还要半年啊？”沈翡有点失望，当时许主任可是用牛奶忽悠他呢，这大饼画得也太大了吧？
许主任笑笑：“这个……不一定。只是说半年后能够稳定量产，形成比较大的产业规模。今天恰好是银河军校的畜牧专家巡查r，还带了学生。怎么样，要跟我去看看热闹吗？”
谢承和赵锡早走了，沈翡一想上午请了假，没啥事儿干，就点点头，去探探许主任卖的什么关子。
家畜实验饲养地不在检测中心。
许主任带着沈翡来到检测中心地下，邀请他坐上一辆造型奇特的轨道车，驶入黑洞洞的隧道。
“这是连接两地的秘密通道。”许主任解释。
大概过了10分钟，轨道车缓缓停下，许主任带他进入电梯，按了2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饲养场特有的浓重臭味迎面扑来，沈翡差点没上来气，脸皱成一团，赶紧屏住呼吸。
……大意了，忘记还有这等魔法攻击。
许主任摸出口罩戴上，弯着眼睛说：“幸好有畜牧专家指导，比如将粪便处理改成自动化，现在情况好多了。之前来更臭，说起来有些丢人，我第一次来被熏得晕过去了。”
“……”沈翡听得头皮发麻，心想那你真得给专家磕仨响头，这是救命之恩啊。
许主任带着沈翡转了几个弯，下了层楼梯，眼前豁然开朗，竟然被带到了室外。
远目望去是无垠草原，微风刮起草浪，以万计数的奶牛散布其中，耳朵上都钉着亮眼的黄色标记牌，代表它们是沈翡净化过的小牛崽。
有的是干预母体分娩，有的是用饲料慢慢净化。
总之都吃下了沈翡的精神力。
许主任带沈翡走进草原，不远处站着两个人，正抓着一奶牛在观察。
沈翡揉揉眼睛，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不是祝姐吗？！
祝姐旁边的人，是个穿着银河军校制服的高大男生，他察觉有人接近，蹙着眉回头。
那张臭脸不是姚月又是谁！
沈翡：？？？
“应该都是你的熟人，走吧。”许主任拍拍他肩。
震惊过后，沈翡只觉莫名其妙，跟着走了过去。
祝姐淡淡瞥了沈翡一眼，“来了？有空就再去净化批牛崽子。”
不管走到哪儿，祝姐都是他领导，沈翡条件反射应了声。
祝姐收回眼神，撩开白大褂衣摆，蹲下徒手按压异兽奶牛，嘴里还在给姚月讲解什么。
都是专业名词，沈翡听不太懂，反正是在判断奶牛的身体健康状况。
姚月弯下身子倾听，时不时点头，还直接上手，学着祝姐熟练的手法操作。
“围观好了没？别忘了回去做饲料。”祝姐抬眼看沈翡，沉默了下又道：“初创阶段是要辛苦点儿，多注意身体。”
“……”沈翡再次瞳孔地震。
祝姐是被夺舍了吗？
从她口中，竟然能说出如此直白的关心……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带小沈参观参观基地的其他地方，您请自便。”
许主任笑呵呵地替沈翡回话，正要带他离开，姚月喊住了沈翡。
“你不用给我供宠物粮了，做多了就拿这儿来用。异兽的基因污染都净化光了，没法驯养。”姚月看起来有点郁闷，脸色阴沉沉的，“以后我找手下去弄异兽食物。”
沈翡：“……行。”
差点忘了这茬。
姚月是靠模拟基因污染图谱来控制异兽的。
基因污染没了，可不就没法驯养了吗？
找他订制百无禁忌的宠物粮，本来图的是省事儿，不用费力寻找异兽食物，结果适得其反。
沈翡有点想笑。
无污染食物的唯一受害者出现了。
许主任带着沈翡参观了一圈，“接生”了五头小牛崽，领他离开。
轨道车重新进入地底隧道，驶回精神力检测中心。
“许主任，你知道祝教授的精神力附加效用是什么吗？她不是营养液专家吗，为什么又成了畜牧专家啊，双料大咖？哦对，难道她也是游云族人？”
沈翡实在好奇地厉害，干脆在路上直接问许主任。
姚月出现，沈翡勉强能理解，他的精神力确实跟异兽驯养有关。
但祝姐呢？她明明是搞营养液的，跟畜牧完全不沾边。
听许主任之前所说，还收了姚月当学生？
匪夷所思……
许主任挂上他标志xin的温柔笑容：“她不是游云族人，精神力……具体我不太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霍元帅。对了，霍元帅刚刚对战完虫兽，需要进行精神力测试，我要去首都三院，你要一起来吗？”
沈翡：“……不了不了。”
解决胡思乱想的唯一方法，就是忙碌。
当晚回去，沈翡把自己的r程安排地满满当当，第二天元气满满地六点起床开干。
一忙就是整整三天。
考完试，学习的优先级迅速下降，除了固定的上课时间，还有每天一次跑步机，沈翡没再另外规划学习时间。
食堂的早餐和夜宵可以正常供应，但是不能再加量。
在沈翡的规划里，他的精神力要重点放在各类种子、幼崽的净化，以及速食产品的制作上。
前者是为了配合大佬计划，后者是沈翡自己的决定——他好歹也是个军校生，面临虫兽即将入侵的紧张局势，肯定得做点什么。
多做点可长期保存的速食产品，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供给前线战士，比营养液更有效地滋养他们的精神力。
这个月来，他的精神力高强度锻炼和使用，很可能已经突破A级了。
但耐不住消耗量太大。
第三天的时候，沈翡连轴转到晚上10点，前额开始突突发痛。
净化种子、制作饲料、补充无光石、制作净化水、手动烹饪……做的事情确实太多，有点缓不过来劲儿。
明天要减少工作量，休息休息。
临近晚上12点，沈翡拖着疲惫身躯，再次去补充无光石，精神力光丝自指尖不断抽离，沈翡越发觉得头晕难忍。
“主人……”
果酱看出他身体状况不好，有点着急，去拽沈翡的衣角，可惜沈翡只是摸摸它脑袋，就不再理会了。
果酱左想右想，果断联络了雪尘。
结果雪尘说，它和主人早就知道了，马上就赶来。
果酱恍然大悟，对哦！主人和元帅的精神力匹配指数辣么高，主人精神力状况不好，元帅肯定可以感受到的！以前都感受过好多次辣！
果酱的小光屏情不自禁露出姨母笑，赶紧心虚掩饰。
幸好主人根本没注意它。
注完精神力，沈翡眼都花了，攥着无光石放了好几次，都没塞对孔。
“果酱，帮我塞下。”沈翡头都没回。
“好哒！主人我来啦。”果酱赶紧滑了过来，仰着小脑袋伸手想接无光石。
一只大手却越过它的头顶，连带着沈翡的手都攥住了。
沈翡：？
拽了下，没拽动。
他偏头去看，当即吓清醒了。
妈耶，霍明渊怎么来了！
他再次用力抽手，这次霍明渊五指直接扣了进来，从他掌心抠出无光石，塞进机器孔洞里，按下开关。
孔洞闭合，整台机器渐渐泛起淡光，面粉自动倾入，开始轰隆作响地运作。
“……”沈翡尴尬地想跳进机器。
他想不通该怎么面对霍明渊，拼命让自己忙起来，结果这家伙竟然自己冒出来了。
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再次清晰。
“精神力都枯了还用，要把自己累死啊？”
“你不心疼，有人心疼。”
霍明渊烟嗓语气淡淡。
但沈翡听出股怨气。
他有点不爽，小声怼霍明渊：“某些人严以律他，宽以待己，受伤流血跟吃饭一样不在乎，还好意思说教我呢。”
他听见霍明渊嗤声笑了下。
头发被霍明渊揉了下，沈翡正要偏头躲过，那只手掌却下滑几寸，掌住后脑勺，把他按进了怀里，随即长臂一揽，把他搂在怀里。
“？？”沈翡被他这波操作整懵了。
可想了想，还是没挣扎，侧脸紧紧贴着他的军服领带，温热隔着衣物传来。
两人在静谧而昏暗的光线里拥抱。
沈翡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良久后，霍明渊才开口，语气是半开玩笑的，“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使命就是燃烧。小厨子，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沈翡：“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霍明渊闭上眼，低头将鼻尖抵入柔软发丝中，他带着笑意的呢喃像贴在耳边，沈翡被激地打了个冷颤。
“没事儿，不用听懂。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听话就行。现在回去休息，明天跟我出趟任务。”
“……”沈翡瞳孔地震。
尼玛的，图穷匕见啊！原来是骗他去做任务的！
沈翡艰难抬头，瞪圆了眼：“又要做什么任务啊！不是都考完了吗，你伤好透了吗就跑去做任务！你看看你看看，又不要命了！”
他骂骂咧咧，霍明渊却好像挺受用，低头饶有兴味盯着沈翡。
听他骂完，低头凑了上来，亲在沈翡鼻头，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沈翡大脑宕机，脸轰地通红。
越来越放肆了！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出个小任务而已。这么心疼啊？”
霍明渊盯着他笑了。
沈翡“你你你”哆嗦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只知道瞪他，心想霍明渊是真的疯了，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就是因为出了个破任务，霍明渊才开始“发疯”，谁知道再去个任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霍明渊声音拖得很长，故意惹他：“喔~我知道了，你怕跟我出任务，再被亲啊是不是，现在来习惯习惯？”
话音未落，霍明渊就捏住了沈翡下巴，这次沈翡早有预判，赶紧避开了他，用力挣扎。
霍明渊松了手臂，沈翡后退几步脱口而出：“霍元帅你先冷静一下，那个，你可能对我有错觉，我这个人没啥优点，你是联邦的元帅，哦对你还很帅，很有钱，但我什么都……”
“总是强调双方等价，你把这件事当成了做生意？”
霍明渊打断了沈翡混乱的叙述。
沈翡一下安静了。
他有点迷茫。
对啊，霍明渊说得没错，又不是交易……
“这样吧小厨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能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在这个世界你只对我毫无保留。”
“最信任的人也是我。”
“你没办法想象我死。”
“对不对？”
伴着询问，沉重军靴声步步靠近。
沈翡艰难咽了下口水，视线四处乱瞄，思维控制不住地沿着霍明渊的质问走。
越想心里越不自在，眼眶渐渐变得很酸，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涌上心头。
直到霍明渊又站在与他相隔一拳的位置，沈翡深吸一口气，认命地点点头。
霍明渊笑了，“这就行了，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最特殊的。当然你对我也是，具体表现就自己在家回忆去吧。总之我们在感情上的立场是平等的，这才是谈感情的基础，不是你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愉悦地微微眯眼，挑着眉笑：“现在理解了吗小处男？没关系，大度又有耐心的霍元帅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反正你对我有感情，我不介意等等。”
“……”沈翡脸上的热度就没下来过，觉得脸都快丢到古地球了，恼羞成怒推了霍明渊一把，想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可以挖苦的地方，怼道：“说得你好像身经百战一样！凭什么说我？”
“何止百战？”霍明渊指了指三天前修复的右臂，“万战。喏，这是最新一战留下的勋章。”
沈翡：“你你……”
霍明渊笑了：“哦哟，难道你说的不是这个‘战’啊，看来小处男还挺热情，要不帮我解锁一下新世界？”
“……”沈翡额头爆出青筋。
霍明渊哈哈大笑，揽着百般抗拒的沈翡肩膀，关灯出门，强行拐人下班。
即使不情愿，沈翡第二天早上还是请了假，认命地跟着霍明渊去执行任务。
因为这趟任务很特殊，是赵锡发来的。
他回到家乡星球，想要按照老师命令，联系乡亲广泛种植水稻和小麦，但应下的人却接二连三地失踪。
赵锡察觉不对，秘密搜寻一整晚，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果断报告给了谢承。
这项任务最终交到了霍明渊手中，谢承还特地嘱咐，最好带着沈翡一起去，等解决了事情，还能顺便参与粮食种植，有什么突发问题还能帮忙解决。
前往码头中途，沈翡的光脑响了下。
是最后一门考试成绩的通知。
统计学，84分。
勉强过关，沈翡挺满意的。
期中考试的结果并不是统一时间出的，而是由各个课程的教官自行决定，可能这一门隔天出分数，另一门两个月后才给结果。
这次预科班比较幸运，分数给得挺快。
对军校师生来说，考试是很正常的阶段xin检验，主要作用是帮助学生了解当前水平。
分数呈现方式不同，有的科目量化称分数，有的分ABC等级，自然也不会算出总分公示排名，更不会影响最终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