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 by一个巨大的坑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录入:01-28

为首的男人拿过菜单,点了一大桶酒和几样陆仁没有听过的当地美食。然而,当他把菜单递给老板娘的瞬间却停顿了一下,然后陆仁就听见他用带有磁性的男声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位有名的美人,希望一会儿可以由她为我服务。”
有名的美人陆仁:“草。”一种植物。

须弥山巅,善见城。
应龙正随着司渊正坐在善见城里喝茶。他们面前的茶盘里装点着金色婆罗花,这种花十分得珍贵,据说每隔三百年才开一次花,而且只开在晨光熹微与朝阳初上之间那短短的一段时间。每逢花期,它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开花了,当第一缕朝阳照射到花瓣上,却又凋谢了。
就像一场向往光明,复又死于光明的幻梦。
据说这种花的花蜜十分美味,而新鲜采摘下来婆罗花更是美味到了十界罕有的地步。
当然,司渊和应龙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喝茶,他们是来索赔的。
司渊放下了茶盏,然后看着上首的释迦,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如同我先前所讲,善见城界司,理应赔偿人间界的一切损失。”
应龙听着司渊的话,不自觉地抬首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善见城界司司守,释迦。
传说中的善见城界司之尊释迦并没有长出什么三头六臂,相反,他是个眉眼带笑的青年人,他长相普通,你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而不被发现,就像是一滴水汇入海洋一样自然而然。他看上去普通得就像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邻居那样,上下班都会见上一面,叫不上名字,但是也并不陌生。
但释迦很明显并没有邻居那样好说话。
释迦看起来面色正经,甚至侧着身子微微蹙眉,仿佛在认真聆听着司渊的话。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长衫,由于侧身的动作,露出了手腕上缠着的一串佛珠,一共一百零八颗。尽管他看上去正在思考司渊刚刚说过的话,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正在时不时地摆弄着他手里的佛珠,就像开会的时候无意识地摸鱼走神的人一样。
释迦并没有,也并不会,把司渊的话放在眼里。当然,这个认知在这场谈话开始之前,就已经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了。
这场谈话更像是一场试探。
应龙早就知道,司渊根本没打算从善见城界司取回什么赔偿,司渊想要知道的,是善见城界司的态度。
两界司同善见城上次会晤还是千年前的事情。司渊需要确认,善见城是否还是当年那个保持中立的善见城。
毕竟,一个带着金刚杵出现在人间界的邪佛,更像是一个善见城并不打算继续安分了的信号。
释迦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责任在善见城界司。人间界的损失,我们责无旁贷。”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帝释天的金刚杵……是否也应该物归原主?”
对于释迦的要求,司渊算得上是满口答应:“当然。不过金刚杵是本次事件的证物。等一切调查清楚以后,自然会归还。”
应龙听了这话,不由地在心里笑出了声:“等一切调查清楚”?怎么调查?什么时候算清楚?还不是负责调查的人说了算。
到时候一拖就是成百上千年,金刚杵的归还也算得上是遥遥无期了。
当然,应龙也知道,善见城界司必然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帝释天的金刚杵蕴藏时空之力,可破开一切时间和空间的壁垒。帝释天曾执金刚杵于三十三天,一夜屠尽十万阿修罗。威名赫赫。
执掌金刚杵的帝释天,是善见城最锋利的一把刀。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刀拱手让人。
但释迦没有忙着拒绝,他不会轻易显示出自己的慌张。都是千年的狐狸,没有谁会比谁更急着露出尾巴。他拈起茶盘中的一朵金色婆罗花,但笑不语。
释迦身旁侍奉的迦楼罗似乎明白了释迦此举的用意,他向司渊及应龙行了个礼,尊敬道:“二位远道而来应当累了,不如先随我去休息吧,这些正事迟些再商议也不迟。”
一招很明显的缓兵之计。
应龙看向司渊,等待司渊的指示。
司渊耸了耸肩,没有拒绝迦楼罗的邀请,他随着迦楼罗的脚步慢慢走出了大殿。快要出殿门的时候,司渊顿了顿脚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头望向了释迦,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对了,燃灯所预言的日子,是不是近了?”
殿中无人回应,应龙回头,释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改变。大殿半明半晦,使得他的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喜怒难辨。
司渊似乎也并没有指望得到释迦的任何响应,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说完这话便复又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三人行至殿外数米,应龙分明听见,大殿内传来茶盏掷地的声音。
须弥山脚,不知名的酒馆。
捧着酒壶的陆仁此刻看上去就像酒馆里新安置的一座雕塑,全身都是僵硬的。
他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点名要他服务的这位神秘客人身边已经很久了。与陆仁满是脏话的内心不同,他表面上算得上是尽职尽责,甚至殷勤地在客人杯子里的酒快要见底时适当地续上一点。
这位神秘的客人也似乎确实是来喝酒的,他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偶尔听听手下们互相调笑的言语,既没有为难陆仁,也没有一丝一毫逾矩的不良言行。
在这位客人进门之后便点名要陆仁服务,老板娘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店里除了老板娘自己,也只有陆仁这一个服务员。不管客人点不点名,该上来服务的都会是陆仁。
而陆仁甫一登场,那客人便用打量物品般的目光,将陆仁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末了,似乎颇为失望地扭过了头,而后便一个眼神也不肯施与陆仁了。
陆仁:请你不要一副被诈骗了的表情好吗。
事实上,这位神秘的客人今天本来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喝酒而已。如今身处声闻界,他本也不指望有什么好去处。
善见城四界初初交融时,整个须弥山就像一杯泥水。清浊不分。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泥水开始分离,泥沙开始下沉,清水开始向上。山脚变成了秽气聚集之地,而山巅则清朗异常。
昔年统治善见城的还是燃灯,他心怀众生,欲往须弥山山脚度法,万千弟子劝阻。燃灯一意孤行:“欲救众生,不舍一人。”
可惜,燃灯没能成功,他最终坐化于声闻界。
而后,善见城迎来了新的主人——释迦。释迦将须弥山分为山脚、山麓、山腰、山巅,然后又将四界依次安置。
四界此番总算安稳了下来,但也只是安稳了下来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声闻界乃是无望之地。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带着任务,这位客人也不会特地到声闻界来。他百无聊赖,偶然听见镇上的人谈起这家酒馆里的女招待,无不是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才不免动了过来见识见识的心思。
但真正见过才发现,这个女招待,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长得高挑,但是身材干瘪并没有什么料。脸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尽管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但也能看出,与镇上的人所吹捧的“绝世美人”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客人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样的姿色,在善见城里只能老老实实地匍匐在大殿前洗刷地面,根本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但也怪他,此地毕竟是声闻界,怀有期待的他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尽管所谓的美人让他大失所望,但这里的酒还不错,清润爽口,是个不赖的消遣。
神秘客人的不敢兴趣,很大程度上让陆仁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带着手下前来喝酒的客人很明显将会是麻烦的化身。陆仁现在只祈求他老老实实地喝完酒,然后带着他的人赶紧滚,然后只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他就又可以平安地度过一天,离回去的日子更近了一步。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帆风顺的,特别是当人倒霉的时候。
酒馆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有的面熟,有的面生。以往哪怕有人喝醉了也都算安分,但今天却突然有几个人喝醉了酒站起来,强行要邻桌的人一同陪着喝。
老板娘见状赶紧上前去劝阻:“别激动,别激动!先把账结了。”老板娘满脸堆笑,用手比了个数字,“一共是这个数。什么?你之前看见的账单没这么多?你不是醉了吗?你哪里记得清楚,就是这个数。”
陆仁:老板娘,你心里那把算盘打得好响啊,我站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那醉鬼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一把挥开老板娘,晃晃悠悠地往陆仁这一桌走。
老板娘跟在后面呼喊,但醉鬼却置若罔闻。陆仁察觉到,这桌上的人虽然表面上按兵不动,但衣服底下的肌肉已经全都明显紧绷了起来。
只见醉鬼靠近陆仁面前这位客人的时候,一个踉跄往前一冲,像是要跌倒的样子,然后有虚晃一枪,迅速站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个假扮醉鬼的刺杀者双手拿着匕首,匕首笔直地朝着那位神秘的客人刺去,刺杀者也一改之前神志不清的样子,目光清明,嘴里发出恶狠狠的嘶吼声:“去死吧,帝释天!”
帝释天动都没动,他甚至没有扭头看向这个刺杀者,他的目光平视前方,但身体周围似乎有一个结界一般,让这个醉鬼不得寸进。
刺杀者嘶吼的声音更大了,匕首正在与虚空中不知名的力量在角力,几乎冒出了火星子。
帝释天似乎终于对刺杀者发出的噪音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不悦地扭过了头,斜睨了这名不自量力的提奴一眼。紧接着,虚空中的力量陡然变大了,刺杀者手中的匕首被弹飞出去,刺杀本人也被震得摔在了地上
刺杀者手上的匕首脱手而出,掉在了一旁正在偷偷远离战场的陆仁脚边。
陆仁:“QAQ”

第57章 须弥山(四)
当刺杀者的匕首落到脚边的时候,陆仁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把脚边的匕首踢了出去。却没想到,就是这一脚引发了诸多事端。因为慌乱中陆仁有些病急乱投医,甚至没有找准方向就随随便便下了脚。
这直接导致他顺利地把匕首踢回了刺杀者的手里。
那个默契程度怎么说呢,哪怕是事先排练过,也很难做出这样完美的配合。
陆仁:“……”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陆仁清楚地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帝释天在他这番操作以后,百忙中还抽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尽管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但陆仁知道那一眼也可以翻译成“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不出意外的,刺杀者一点胜算都没有,且不说他能不能打赢帝释天,帝释天还带着那么多手下呢,一人揍一拳也够他喝一壶的。所以这场战斗毫无疑问在一瞬间就宣告了终结。
不过场上被抓住的除了那个刺杀者,还有陆仁。
陆仁很委屈,但陆仁不敢说,因为现在他的设定是个哑巴。
陆仁双手被术法捆绑在背后,人也被逼迫着跪在地上。他陷入了一个十分被动的局面,在思考的同时左手也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一条手链。那是弥勒领走前留给他的东西。
陆仁还记得当时弥勒同他说:“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这段时间你只能靠你自己。”然后弥勒便掏出了这条手链,“异界来客自古便是禁忌,更何况你身上还带着金刚杵的味道,要是被人发现了肯定会马上被断罪。这条手链能暂时遮掩住你身上的气息,不想死就别拿下来。”
保命的东西谁会嫌多呢,陆仁道了一声谢,便想伸手接过弥勒手里的手链。他拉着手链的一头,拽了拽,没拽动,因为弥勒握着手链另一头的手并没有放开。
陆仁疑惑地看向弥勒:“这是……?”
弥勒扬了扬下巴,向陆仁提问道:“你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陆仁呆呆地摇了摇头。
弥勒冷哼一声,似乎对陆仁还算上道的表现颇为满意:“那这条手链自然不可能白送给你,只算是我租给你的,租金要用你这半个月的薪水来付,明白吗?”
陆仁哪里敢说不明白,他连讨价还价都不敢,只能回答:“明白。”
可恶的剥削主义者。
结束了回忆的陆仁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干脆不装了,直接开口辩解自己与这件事无关,刚刚那不过是个意外。
毕竟,有这条手链的话,哪怕他的女性身份被拆穿了,他来自人间界的事情也可以被顺利掩盖。唯一的问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男性突然出现在声闻界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说得清。
不同于社会地位偏低的女性,是生是死没人在意。凭空冒出来一个正值盛年的青年劳动力,在哪里都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这也正是弥勒非要让陆仁假扮成女性的原因。
陆仁还没有思考出什么头绪来,他身边的刺杀者却率先开了口,但他并不是要招供或者是认罪,然而念出了一段陆仁没有听过的咒文。
站在他旁边的兵士似乎知道这段咒文的意思,陆仁听见那位兵士咒骂了一声,就快速迈步想要上前阻止这名刺杀者。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几乎是在这名刺杀者念完咒文的一瞬间,他猛然化成了一团火焰,在陆仁眼前焚烧殆尽。
激进的理想主义和恐怖主义之间的界限,有时候太过模糊。
陆仁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从小生长在和平的国家,连死人都没有见过几回。哪里可能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几乎整个人都被吓得呆住了。
但除了他,在场的其他人都表现得十分习以为常。
帝释天看着面前还在不停燃烧的火焰,不悦地“啧”了一声,低语道:“业火焚身……又是反抗者。”
面对这样的场面,帝释天并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动摇,甚至还有闲心训诫自己的下属,“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卸了他的下巴?”
那名负责制服刺杀者的兵士连忙单膝跪地认错:“是我的失误。”
帝释天不想再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回去以后,自己领罚。”
他们谈论这件事的态度实在是太轻巧了,很难想象这是有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他们面前。更像是一个人没有拿稳一个南瓜,南瓜砸在地上碎了,另一个人让他以后注意。
如果说,一个突然在陆仁面前自我毁灭的刺杀者,只是让陆仁感到震惊和害怕;那么帝释天的言语中所展现出的对生命的漠视,则是让陆仁感到冰冷和恐惧了。
陆仁明白,如果他此刻表现出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男性身份,那么有很大可能,他会被直接当场杀死。
兵士接受完了帝释天的训斥,便起身走向了陆仁:他想在陆仁也自焚之前卸了他的下巴。
陆仁惊恐地看着面前离他越来越近的兵士的手。
好在这个时候,老板娘及时出现了。
只见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了上来:“大人!请放过这名可怜的女性吧。”
然后,老板娘便声情并茂地说起了陆仁悲惨的身世。令陆仁感到意外的是,老板娘的版本甚至比弥勒的版本还要夸张。什么被火燎坏了嗓子和脸,自此有些疯疯癫癫,什么从小被虐打,后来因为不想被亲生父母卖掉而一路乞讨到了她这里。
这令陆仁不得不感慨越漂亮的女性,说起谎来越不打草稿。
然而陆仁并不知道,老板娘其实不算是在说谎,她只是杂糅了太多女性的故事,其中甚至包括了她自己。
帝释天其实毫无慈悲可言,她听着老板娘带着哭喊的求饶,只觉得聒噪。他有些烦躁地地扶住了额角,想找个办法让这个女人闭嘴。
他用漠视的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然后看见了陆仁因为恐惧而变得通红的双眼。
帝释天想:“这不是一双能杀人的眼睛。”他虽然不是一个慈悲的人,但他也并不嗜杀。
于是他挥了挥手,制止了手下的行动:“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违禁品,没有的话就放她走吧。”
他并没有兴趣为难一个女性提奴。
兵士闻言应声,然后双手结了个印。接着陆仁就看见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球。水球慢慢向陆仁靠近,直至最后把他整个包裹了进去。
奇异的是,尽管陆仁被吞没进了水中,却依然能顺畅地自由呼吸。
紧接着陆仁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现在将开始进行违禁品测试,请确保身上没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没有以任何不正当手段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寄生任何受到管制的生物。”
陆仁心想:“这个声音所指的,不会就是我头发里的混沌碎片和手上的手链吧?”
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兵士内心想的却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名女性肯定能顺利脱身。
毕竟水球术是已经传承了很久的官方测试方法,对违禁品的定义标准早就落伍了。这个法术所定义的杀伤性武器和受管制生物几乎都是灭世级别的,哪怕在菩萨界都很难得,在声闻界和缘觉界更是早已绝迹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水球响起了警报:“警告!警告!监测到相关违禁品!检测到相关违禁品!”
更夸张的是水球竟然因为不堪重负,在告知结果之后直接炸裂了。兵士目瞪口呆:“这得是带了多危险的东西啊。”
混沌碎片:深藏功与名。
这下即使是刚刚拼命帮着陆仁说话的老板娘都不敢吭声了,她默默地退到了人群之外。
然后场面就变成了:陆仁湿漉漉地站在场地中央,而兵士们在他四周围成一圈,统一地将拔出武器指向陆仁,以防他有什么危险的举动。
当你对生活说,这已经是最低谷了,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往上走的时候,生活答复你,你对低谷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让见多识广的帝释天都有些意外,他用低沉的声音威吓陆仁道:“你身上藏着什么?”
陆仁可不想被捅成筛子,于是他老实地伸出了右手,向众人展示出弥勒租给他的手链。
于是,手链被兵士小心翼翼地取下。兵士的其中一只手始终按在自己的武器上,全程都小心戒备着,以防止陆仁的突然发难。但出乎意料的是,陆仁全程都很配合,这让兵士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松了没多久,兵士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因为在手链取下来的瞬间,一股属于金刚杵的味道从他面前这个被团团围住的女性身上传来。
兵士霎时间感觉自己都无法自主思考了,连带着刚刚疑惑着的“这个女性提奴的手腕为什么这么粗”的疑问,都一同飞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金刚杵,正是帝释天前段时间遗失的法器。而身上想要带有金刚杵的味道,必然是近期才接触过金刚杵的人。
在场所有的兵士都闻到了这个味道,他们都展现出了震惊的神色,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安然地坐在人群之外的帝释天。
帝释天也没有料到会在声闻界的一个不知名小酒馆,查找到他失踪已久的金刚杵的线索。但饶是如此,他依然面色沉着冷静,没有显露出任何一丝情绪,只是眯起眼睛,用探究的神情看向了场中那道瘦削的身影。

第58章 须弥山(五)
当陆仁身上属于金刚杵的味道扩散开来的时候,全场的兵士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他们都安静地等着帝释天下达命令。
大家都清楚,陆仁身上的味道太淡了,他身上断不可能藏着金刚杵,但既然还有味道残留,那作为近期接触者的他,就必然知道金刚杵的下落。
在众人的惴惴不安中,帝释天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但说出来话却不是给陆仁听的。
帝释天向他的手下询问道:“我记得,那名偷窃金刚杵的摩利,最后似乎逃往了人间界?”
兵士给出了肯定回答。
于是帝释天看向陆仁:“既然如此,那带他回善见城吧。”
兵士似乎对帝释天这个突然的决定有些疑惑:“不对对他进行拷问吗?”
听到了这个问题的帝释天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拷问一个哑巴?”他不悦地看了他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手下一眼。
“更何况,你以为她还只是一个普通提奴吗?”帝释天的话虽然是向手下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陆仁,他眼神专注,似乎在探究着陆仁的来历,“如今她的来历涉及异界,凡涉及异界的事情都要由释迦亲自过问,这是善见城早就定下的规矩。”
尽管帝释天也不清楚各种缘由,但释迦对待异界的事情都十分谨慎,由来如此。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地坏规矩。
于是,感谢释迦定下的规矩,陆仁总算免去了一场皮肉之苦,虽然他也暂时地成为了异世界的阶下囚。
须弥山,不知名的酒馆,陆仁的房间。
陆仁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兵士宣读着前往善见城的注意事项,他会在明天启程,职业也将正式从女招待变成了女囚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帝释天并没有虐待囚犯的爱好,至少没有兴趣虐待一个从人间界来的囚犯。他甚至不限制陆仁的行动,只是命人在陆仁的脚脖子上拴上了一根极细的脚镣,这根脚镣会限制陆仁的移动范围,当陆仁离帝释天太远时,脚链就会发出警报甚至电击陆仁。
这就是善见城界司的囚链。
听着兵士对囚链的讲解,陆仁发觉这东西的功效竟然有些似曾相识:“这倒是与阳关身上的锁妖链有异曲同工之妙。”
由于帝释天对待囚犯的宽容,陆仁甚至缺乏了一丝丝被抓捕后的紧张感,他的思维甚至忍不住发散了出去,“也不知道宗年和阳关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怎么样了。”
片刻后,陆仁自嘲地想:“不过再不怎么样,也应当是比正在当阶下囚的我强吧。”
而一旁讲解的兵士也在观察着发呆的陆仁。不哭不闹,还算顺从,便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讲完了注意事项之后,只留下了一句“明天来带你出发”的通知,便离开了陆仁的房间。
虽然但是,听完注意事项的陆仁突然发现,做阶下囚不光包吃包住,还不用打工耶!
早知道有这好处,他可能早就自首了。
由于从来没有一个被善见城的囚链锁住的人能够逃脱,所以帝释天根本不担心陆仁会偷偷溜走。更何况,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独自承受帝释天的怒火,这是善见城四界的共识。
所以今晚陆仁可以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过夜。
推书 20234-01-27 :咸鱼替身只想捞钱》:[近代现代] 《咸鱼替身只想捞钱躺平》全集 作者:晚意期期【CP完结】长佩2024-1-21完结收藏:205评论:700海星:3,282点击:17,197字数:18.05万人气:44,071文案:作为一个替身我可是很有素养的!周意是个被霸总包养的替身情人,作为被雇佣地关系,不仅事事迁就,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