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饭,袁叔也打完电话回来了:“说好了。你看看要准备什么东西,我们这就走?”
乌云就往宿舍走:“我去拿个袋子。”
两人很快就到了袁叔家的小区,结果不到十分钟,乌云就在楼道堆积的杂物堆里找到了满头蜘蛛网缩在角落里的白猫。
猫刚出来,猫奶奶就说:“哎哟,这在楼道里没出去啊!那这不算是找到的吧?还得给三百块吗?也太多了吧?”
这话一出口,不光是乌云脸色错愕,就连袁叔一家也都傻了。
乌云见状,拿手机收款码的动作直接暂停,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看向袁叔笑了笑:“袁叔,那我先回去了。”
这家的男主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地追出来两步,给乌云递了根烟:“哎?怎么这就走了?来抽根烟再走。”
“不了,蛮晚了,我回去了。”乌云笑眯眯地和这家人道别。
这种人他见过的不是一次两次。
跟这种人扯皮多半费力不讨好,他懒得折腾。
袁叔对自己老婆使了个眼色,赶紧追着他一起走:“我送送你。”等到了楼道外面,他才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怪我。这样,三百我来出。”
袁叔要不是自己的同事,这钱乌云还真就收了。
但:“不用了。你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乌云笑得温和,“你看我一身的灰,先回去洗澡了。”
“哎!”袁叔追之不及,看着乌云骑着小电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人家小年轻好好吃着晚饭,被他这么一叫,忙活半天灰头土脸的,结果还被人给赖账了。
他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羞愧,重新回到楼道,走上楼去到邻居家里,门还没进就见老太太拿着一串香蕉:“阿弟啊,这串香蕉你上班的时候拿给那个小伙子,忙上忙下怪不容易的。”
袁叔哪里会看什么香蕉,直接板着脸说道:“说好的三百,你们是真的装忘记了啊?”
他们是动迁小区,大部分住这儿的人都是原来同一片地方的,相互之间都沾亲带故。
请人找猫算是个新鲜事,很多邻居都开着门看热闹,听到袁叔这么大声的说话,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很耿直地大声嘀咕起来。
“这还有赖账的?”
丢猫的那家老太太顿时不依不饶地站到楼道里叫:“什么赖账?那小伙子就在楼道里一站一抓,这都要三百?什么时候钱那么好赚了?”
她儿子也帮腔:“就是!我家猫都不要三百!”
袁叔气得不行:“来之前就确认好价钱,三百是你们自己同意的。不想花钱,你们倒是自己找啊。”
老太太嚷嚷:“有什么好找的。我看就算不找,过一会儿猫也会自己回家,就在楼道里呢。”
“就是。你不是说人家是你同事,我还以为收钱找猫是开玩笑的呢。谁能想到小伙子年纪轻轻,脸皮是真的厚,真敢要钱!”
这家对门那家听不下去了:“你们够了啊。敢情人家小伙子跟你们家非亲非故,上门义务劳动,还要被你们说不好了。谁脸皮是真的厚我不说!”
楼下的人家也骂:“还有脸说别人。你们自己把杂物都堆到我们楼下来了,弄得自家猫找不到,怪谁?赶紧把这些垃圾都弄走,不然我打电话让收垃圾的人来了。”
袁叔一家无端参与进一场骂战,回到家里简直心力交瘁。
这家说是亲戚,其实跟他们家关系也挺远的,以前也不住在同一个村,平时就婚丧嫁娶有点往来,还真不知道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家。
“我也算是认识了。”袁叔整个人都放空了,“三百块钱,等我明天去给小乌吧,弄得我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袁婶赞同:“嗯。以后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我看那家的猫瘦巴巴的可怜的哟,指不定在外头当流浪猫还比在他们家强点儿呢。”
“话不能那么说。外头毕竟比家里危险。再说这个当猫啊,和当人差不多,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自己也没法选。条件好的就过得好点,条件差的就过得差点。”要是不幸在他们家,遇上这心狠的娘俩,连当个完整的男人……男猫都不行,都是命啊。
袁叔说着说着就又心酸起来。
袁婶不去理最近多愁善感的老男人,出门找老姐妹们聊天去了,争取今天睡前就把那家赖账三百块的事情传遍整个小区。
她不允许别人不知道这家极品!
离开小区的乌云倒是没急着回宿舍,都来镇上了,顺便买点夜宵回去。
四月的小镇还比较冷清,乌云看烤串店的炭火还没点起来,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熟食和半成品。
他决定早饭自己蒸个包子煮个粥什么的,单位食堂的早餐性价比不高。
又隔了一天,袁叔上班的时候直接拿了三百的现金给他:“我说他们了,这是找猫的钱,你拿着。”
乌云装作不知道是袁叔自掏腰包,笑眯眯地接过,招呼了一声:“那我先去上班了。”
袁叔又赶紧塞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们镇上的宠物互助群,里面偶尔有一些寻找宠物的业务。”
“行!谢谢袁叔。”乌云是真需要这个。
他原先寻找宠物的名气,在学校里不小,但绝对没有声名远扬到跨区县。
高新区这里对他来说还覆盖着地图迷雾,目前的战绩少得可怜。想要靠口口相传的方式来招揽业务,那他真的就只能把宠物侦探当做一个很副的副业来发展。
他是想早一点在这座城市买房定居的人,要是按部就班靠着兽医这点收入,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他到了办公室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昨天下班前提交上去的采购清单的批复情况。
意料之中,暂时也没动静。
他就顺手把宠物互助群加了。
备注不用改,他加的号就是专门用来搞副业的号,简介信息完整。
这会儿时间还早,通过倒是很快就通过了,但是说话的人不多。
他就发了一条很公事公办的自我介绍,然后就翻看一下群里面的一些信息。
宠物主们的日常晒宠内容其实不多,有找领养的,卖宠物用品,提供各种宠物服务的。
乌云工作之余扫一眼,发现还有上门拆蛋蛋和打疫苗的,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哦”,忍不住把这条消息截图发送到班级群里。
他们班级有挺多准备考研的,起的比乌云还早,很多人马上回复。
大部分人是真不知道,但也有人知道的。
“翟校草不就是在做这个兼职嘛。”
“对啊,翟校草之前还上门给宠物洗澡。”
“翟校草什么宠物相关兼职没做过?”
乌云一想:“也对。”
他们班级的翟夜属于那种打心眼里喜爱每一种动物的人,从进校开始就一直和各种宠物店、宠物医院、到动物园打交道。
有人好奇地问乌云:“乌校草,听说你从宿舍搬出去了?是找到实习单位了吗?”
乌云倒是不瞒着:“嗯,在一个农家乐当兽医。”
他对于自己被称为校草感到很不适应。虽然同学们都叫了三年多,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虽然他自认长得不丑,但校草翟夜盛名在外,他凭什么?
“厉害了,农家乐还有专职兽医。这农家乐不小吧?”
“嗯,是挺大的。”要是等隔壁马场建好开放,那开个小电驴转一圈都要挺长时间的。
有人又问了一下农家乐的地址,乌云就说了一下是在高新区,其他人就不怎么说话了。
其实做兽医的话,高新区虽然偏远,但无论是养殖场还是畜牧站,工作地点其实都挺偏远。相比之下,高新区的农家乐,工作地点和环境已经算是繁华地区。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找的实习单位,很多都和本专业没什么关系,反正最后只要找到单位盖个章就行。稍微关联性强一点的,是有一个卖兽药的。
卖兽药的同学倒是想趁机向他推销,但他果断拒绝了。
将来的情况不好说,现在他就是个新人。
农家乐这边的兽用药品采购有现成的渠道,也没听说有什么不愉快的,他一个上班不到一个礼拜的人就别折腾了。
到了9点多的时候,他的采购清单批了,采购部那边说是会尽快送过来。
然后马场那边说下午会到一匹新马。
乌云熟悉了一下资料,就去马场那边做准备,顺便他得给马匹做日常保健。
讲真,他现在的工作关系虽然是挂在农家乐里,但消耗他最多精力的是马场。
七匹马一看到他过来,就很亲热地跟他打招呼。
“嗨,bro~”
这是一匹之前跟着主人生活在白头鹰国的马壮牛,很热情,还能给乌云当英语老师。
本来是挺不错的,但住在这匹马隔壁的是一匹约翰牛国的马礼帽,经常要纠正他们的英语发音。
最糟糕的是,还有一匹袋鼠国的太攀蛇。这位由于发音问题有点自卑,偏偏又不愿意住在远离那两位的马厩里,非得挤在一旁当小弟。
乌云按照惯例打量它一阵,跟它聊了几句。几天下来,他也琢磨过味来了,发现它只是表面看上低眉顺眼,实际上对马厩里其它的马匹十分趾高气昂,就跟有了两个爸爸当靠山一样。
这三匹马把乌云原本就不太利落的英语,搅合得更加七零八落。
现在马厩里的七匹马,虽说没有说七国语言,起码也是七种方言,吵得乌云相当头疼,还好他说的普通话,它们都能听得懂。
乌云觉得,其实他要是考研的话,其实可以走动物心理学方向,毕竟他可以问诊,还能话疗。
礼帽优雅地邀请乌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跳个舞吗?”
新马的入驻很顺利。
乌云不算辛勤地按部就班工作,隔天就拿到了疫苗和相关药品,想着今天天气不错,戳戳蜷缩在他办公室里的黄大仙:“大仙,去把黄三姐家叫来,我给孩子们打针,再洗个澡。”
他的办公室是一栋相对独立的平房,应该是以前农场修建的时候留下来的建筑,后期经过了改造,保留了下来。
黄大仙在经过了几天的考察之后,已经彻底不把自己当外鼬,让乌云给它安排了一个纸箱,还自己扯了乌云的坐垫当做床垫,决定把他这里当成半永久的窝点。
黄大仙翻了个身,从纸箱侧面安装的小门帘里钻出来,动作慢悠悠的:“这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它满口抱怨,倒是没拒绝,呲溜一下蹿上窗台,往下一跳就没了踪影。
没一会儿,它就带着四只奶咖色的黄鼠狼过来挠门。
乌云过去把门打开,听黄大仙骂骂咧咧:“几个小家伙太小了,爬不上墙,我只能带它们走门了。你这个门能不能换一换,密码锁我开不了。”
三小只说小也不小,个头都和妈妈差不多大了,甚至腰身比妈妈还圆润胖乎,但各方面能力都和成年黄鼬差一截。
乌云只能很抱歉地告诉它:“怕是不行。我也只是个打工仔,换门锁我决定不了。”不过他可以找个东西把门垫着,自己在的时候就让门一直开着,也方便别人进来找他。
“唉……”黄大仙重重叹气。
黄鼠狼妈妈黄三姐拦着不让自己三个孩子乱跑:“乌大夫,您再跟我说说打针?”
乌云就给它们一边看一会儿要用到的工具,一边再给它们解释了一遍为什么要打针,打针有什么好处。
三小只看到针筒的时候只是满脸好奇,并不害怕。
乌云不急着给它们打疫苗:“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先洗个澡。”
之前乌云带它们玩过水,对于洗澡,它们的理解就是玩得更湿一点。
虽然毛毛沾水不舒服,但是玩水是很开心的。
早上过来就被乌云摁着洗了澡的黄大仙,一脸和善地给乌云当洗澡助理。
乌云本来想给三小只挨个洗的,有了黄大仙这个助理,外加黄三姐这个真·妈妈搓澡工,三小只就算是再怎么活蹦乱跳,也被洗了个干干净净,连吹风机都没力气害怕,躺在干毛巾上,整整齐齐地像三条黄鼠狼皮子。
乌云摸摸毛,看一面干得差不多了,就进行语音翻面:“自己翻个身。”
三小只还哼哼唧唧,被黄三姐来回呼了一爪子,只能乖乖翻面。
黄三姐对三小只挨个搓了搓,觉得蓬松清爽的毛毛很是舒服:“洗澡可真好啊。”
“也不能多洗,不然不好。”乌云也不解释毛发上的油脂对皮肤的保护作用什么的,这对黄鼠狼来说太难懂了一点。
这次是第一次给它们打疫苗和驱虫,所以才格外注意一点。
黄鼠狼体型很小,毛发干起来很快。
为了分散三小只的注意力,乌云还给它们放了一会儿动画片。
也不知道看没看懂,反正它们看得挺起劲的。
一集动画片看完,一切准备就绪。
乌云为了防止一会儿被它们应激咬到,准备了毛巾,在说明之后招呼黄大仙:“黄大仙,你先来。”
黄大仙看着毛巾,一脸鄙夷:“我就不用了吧?放心,我不会咬你的。”
“不行,我不放心。”
黄大仙直接走到他的办公桌上,把屁股对着他一撅:“来!”
乌云下意识一闪:“……”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会是想放毒。
等等,黄鼠狼要是应激的话,会不会真的放毒?
乌云还是把黄大仙包了起来,仔细戴上了口罩,站在侧面给黄鼠狼条打了一针屁股针。
黄大仙疼得一激灵,倒是忍住了没放屁,再看看黄三姐一家乌溜溜的四双眼睛,硬是忍住了,还扯了个笑,对三小只说道:“看到没,一点都不疼。”
它这个笑脸是跟着乌云学会的。
它每次见乌云露出笑脸,就觉得这个表情看上去很好,搞了一面镜子,没事就练习。
聪慧的黄鼠狼呲着刷得白亮亮的牙,三小只吹蓬松的毛更加炸裂:“嘤!”
它们要是不听话,会被咬死的吧?
大仙爷爷真可怕!
三小只尾巴要翘不翘的就想放屁,被黄三姐一口咬住后脖颈,叼到乌云面前放好:“麻烦乌大夫了。”
有了黄大仙练手在前,乌云已经找到了手感,扎针飞快。
小黄鼠狼的体重就那么点,打进去的疫苗分量很小,三小只都还没紧张完,就已经扎好了针。
最后轮到黄三姐,它还自己裹好了毛巾。
打完针,乌云又给它们做了个驱虫,再把医疗垃圾仔细收好。
三小只已经忘记了打针的恐惧,一个个趴在毛巾上,学着黄大仙的姿势撅屁股。
“大仙爷爷的屁股撅得好高!”
“我比大仙爷爷撅得高!”
“没有,我撅得最高!”
黄大仙怒骂:“几个完蛋玩意儿!”
黄三姐见状也不急着把崽子们带回窝。
黄鼠狼晚间活动得比较多,三小只撅了一会儿屁股,就软成了三条黄皮子。
乌云就重新找了个纸箱子出来,垫了一条干爽的毛巾进去,不用多说一个字,黄三姐就把孩崽子们一只只叼了进去。
他看着两窝黄鼠狼,给它们拍了张照片,发给老板:打完疫苗,做好驱虫了。
胖乎乎毛绒绒的小动物们整整齐齐睡着,瞧着就很可爱。
颜昊很快就回复:很好。
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张乌云的照片过来:你要是看到这只小八哥,麻烦照顾一下。
乌云还奇怪,亮晶晶的老板干嘛发自己的照片给他?
他照顾自己,干嘛还得老板来关心?
愣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鸟样。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又见颜昊转了一笔钱过来:你看着帮忙采购一点小八哥需要用的东西,准备两套,一套放在农家乐那边,一套我过来拿,多退少补。
乌云只能木木地回了一句:好的。
他挠挠下巴,老板这是在包养他吗?
金屋藏娇?
不对,是金屋藏鸦?
本来他是不准备再去老板那儿的,毕竟老板再怎么亮晶晶,那也是老板,身份上就很让人拘束。更何况,老板家那边是游隼夫妻的地盘,他打不过。
嗯,是暂时打不过。
等他再练练,肯定能把那对夫妻摁在地上摩擦!
他确实该找时间练练了,说不定等他熟练了,能够自己飞回家过年呢?
这样就可以不用抢春运的票了,又省钱又方便。
乌云一边拿着老板给的钱,给自己买东西,一边想着乌鸦坐飞机。
顺利摸鱼到下班,他在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就开始实验。
他现在能够很熟练地在人样和鸟样之间来回切换。
相互转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还在,背个包也没问题。
他又把行李箱拉出来试了试。
20寸的没问题。
在行李箱上多放个小包的话,就只能带上行李箱,小包会留在原地。
估摸着,他的空间大概就一个20寸行李箱的大小。然后这个空间,在他人形的时候是没有的。
不过包包比行李箱多个好处,他变成乌鸦之后,能够从包里拿东西。
大乌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在床上蹦蹦跳跳,把被子揪得一团乱,拉开抽屉就把水果刀往包里塞。
想想他要是再遇到不是好鸟,直接就掏家伙,制空权不是分分钟就有了嘛!
大乌鸦突然把自己的爪子努力伸直,放在水果刀边上比划了一下,歪了一下头,嘀咕:“好像也不比我的爪子长多少。”
他把脑袋往边上一歪,看到了一起买的厨房刀组,把切片刀抓起来:“嗯!”
果然大刀才瞧着厉害。
他试着抓着菜刀在宿舍里飞了一圈,感觉还挺轻松的,也不排除宿舍的地方太小,他只飞了一小会儿。
他又试着把菜刀放进包里,再变成乌鸦拿出来。
第一次,菜刀直接掉到了地上,把他吓得差点掉毛。
他拿菜刀是想对付空军的,可不是想用来空对地。
一把菜刀从空中掉到地上,万一砸到个人什么的,不是分分钟送人进轮回的节奏?
他又试了试菜刀,觉得抓起来倒是问题不大,但是想让他的爪子把菜刀抡起来,多少有点为难他的爪子。
大乌鸦从小厨房直接飞到床上,仰天一躺,一只爪子握着手机开始刷视频。
别的鸟怎么打架的?
战斗机空中怎么狗斗的?
他躺在床上研究到了半夜,最终结论是:“牛蹄筋看上去真不错,明天去买来自己烧。”
说完,大乌鸦像一张鸟饼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早起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到办公室开门要摁密码,才想起来自己这幅样子不对劲,又急匆匆飞回宿舍,再收拾好了去办公室。
早晨的空气特别好,农家乐这里的空气尤其清新怡人。
这要是周围没人,乌云都想直接变成鸟形,在天上好好飞几圈。
嗯,或许等休息的时候,他可以去隔壁市好好飞飞。
隔壁市有很多山,能够飞的地方应该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猛禽。
乌云订的自用的东西很快就到了。
农场这边的,他只需要出一张嘴,就来了十好几个人,一起把东西安装完毕。
剩下的部分通知了颜昊之后,他本来以为就等人过来拿走,没想到颜昊让他直接去他家,还让他安装好。
乌云看着四位数的安装费用,再看看自己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直接就开着农家乐的电三轮去了。
周三是乌云的休息日,颜昊显然不休息,放他进来之后,他简单说了两句,叫了小区的两名物业帮忙,就回到楼上书房工作去了。
乌云就拿着一堆鸟类丰容的东西,开始室内室外地忙活起来。
所谓丰容,其实就是给圈养的动物尽量营造一个接近它们自然生存状态的环境。
毕竟圈养的空间有限,长期被关着,很多动物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
乌云好歹在颜昊家扑腾过,虽然没怎么仔细观察,但对老板家的千平院子印象深刻,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就采购了好几种自己爱吃的水果浆果。
大院子里除了一楼卧室前的大树之外,剩下的就是草坪。
草坪乍一看很整齐,仔细观察其实杂草不少。
采购清单和图纸都是事先给颜昊确认过的,剩下的乌云就开始自由发挥。
四月份在本地算是赶上了种树的好时间的尾巴。
天气还不算炎热,雨水也很充沛。
乌云买的都是当年就能成熟的大苗,有几株都已经挂果了。
他把果苗在地上大致摆放好,又调整了一下,就和物业一起挖坑,还预埋了滴灌的管道。
中午,家政阿姨过来做饭。
颜昊出去叫乌云:“小乌,进来吃饭!”看了看,只看到乌云一个人,两个帮忙的物业已经回去吃饭了。
他站在房门口,惊讶地发现院子里竟然多了一小片林子,对走过来的乌云说道:“你行啊,这么厉害。”这是什么地图编辑器?
乌云今天是一大早过来的,这会儿已经很饿了:“还好,就是挖坑。”种树得尽量赶在一早一晚,不然哪怕是四月份的阳光,也太烈了。
颜昊看乌云换鞋进门,指了指公卫的方向:“去那儿洗把脸吧。”
差点直接走过去的乌云,装作不知道的用手指比划了个方向:“嗯。”
乌云很快就简单收拾好自己,过来跟颜昊一起吃饭。
乌云干了一上午体力活真的累了,埋头吃饭一声不吭。
颜昊原本食不知味,但看着乌云吃得这么香,忍不住跟着多吃了一碗饭。
乌云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瞧着斯斯文文的老板饭量小呢,没想到竟然和他爸以前养猪的时候饭量差不多。
颜昊比乌云更意外:“你就吃这么点?”嘴巴瞧着没停,怎么就吃了他饭量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乌云对自己的饭量很有数,习惯性解释:“我习惯少食多餐。”
其实是他从小就被人说小鸡肚肠小鸟食量,吃得比别人少,体重也比正常的要轻。他能够长到一米八,连自己爸妈都不理解。小时候,他爸妈还时不时带他去医院各种体检,最后除了他体重偏低之外,其余指标都健康得不得了。
现在看来,都是为了飞行付出的代价啊!
颜昊只能一边收拾饭桌,一边指着冰箱:“有酸奶、水果、小蛋糕,中午休息一会儿,饿了就吃。”
“好。”
乌云看他自己收拾碗盘。
颜昊看他的样子,无奈说道:“这点家务我还是会做的。”无非是垃圾分类,再把脏盘子交给洗碗机。
“哦。”
颜昊只能问他:“下午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下午搭架子、树屋,最好把前面的大树修剪一下。树枝长得太密了,挂翅膀。”已经发生了一次坠鸡……坠鸦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