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2-03

“你这碎嘴,有时倒是有点用。”
宁宏儒瞪大了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景元帝刚才是夸奖他的意思?
天啊,这平生头一回。
景元帝:“传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将岑家人都查个清清楚楚。”
说是岑家人,其实景元帝说的是说,宁宏儒立刻就反应过来。
“喏。”
福灵心至,宁宏儒又道。
“陛下,关于那些人的绝杀令……”
景元帝斜睨了眼宁宏儒,说是多嘴,还真是多嘴。
他漫不经心地摆手:“撤了罢。”
既然惊蛰那么在意,那只要他们不碍事,那景元帝可以勉强容忍一二。
哪怕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宁宏儒瞪大了眼,好似听到了什么奇迹,满了半拍才欠身:“喏。”
再抬起头,景元帝又消失无踪。
这位陛下的身手可真是了得,说来,要不是他没那么空暇,说不定陛下都乐意自己去当甲三那个角色。
整日将惊蛰监控在自己的视线底下,这对景元帝来说,应当是无上的喜悦。
他好像在做梦。
梦里,吃着香香甜甜的腊八粥,听到外面在放烟花。他抱着小碗,猫猫祟祟躲在墙根下,想要潜行到后门去。
还没成功落跑,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嘿,怎么有只惊蛰在这里呢?”
岑玄因笑嘻嘻地拎着他,好一个不着调的父亲,还提着他衣领晃了晃。
真像是提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狗。
啪嗒——
一声脆响,在惊蛰的耳边猛地一下。
惊蛰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下去。
一双大手从窗外抓住了他的胳膊,冰凉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睡着?”
惊蛰挣扎着坐回椅子上,也茫然了起来。
是了,他怎么能趴在窗边就这么睡着?
他刚才是做了梦?
可醒来,却是再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有点怀念。
他揉了揉胳膊,感觉自己都快睡僵了。
男人的手指显然知道他哪里不舒服,用力给他捏了两下,多少缓解那种僵硬和麻木。
可到底是冷的。
容九轻巧地从窗外跳进来,关上门窗,拖着惊蛰去屋内坐着,又折返去捅炭盆。
不知为何,容九做着这些生硬不熟悉的事,却又非常自然顺手。根本不觉得这样伺候惊蛰,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惊蛰喃喃:“……你怎么来了?”
容九让这屋内重新暖和过来,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为你送腊八粥。”
惊蛰茫然接过容九递来的食盒,打开一瞧,里面的确是一碗腊八粥。
虽然他早上已经吃过半碗,现在又慢慢吃着容九送来的粥。
很甜,齁甜,几乎甜到了心里。
这甜有些过分,却又将刚才的寒意都驱散了。
紧接着,他吃到了一点点烧糊的味道。
惊蛰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微愣片刻,喃喃地说着:“……这腊八粥,是你做的?”
宫里做的,外面卖的,怎么可能会有糊味?
容九冷淡地垂眸看他:“你不是一直很怀念你家人?”
家人,亲人,家的味道。
尽管他并不理解惊蛰对这种关系的追寻,不过既是惊蛰喜欢,那便罢。
惊蛰的呼吸微窒,低头看着这碗甜过头,带着糊糊的焦香,连舌头都好像被糖分齁住的腊八粥……一时间,仿佛喉咙也被无数的蜜糖所堵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家人……容九这话,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和,容九吗?
惊蛰慢慢地,犹豫着说:“容九,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会有不同?”容九敛眉,“你知道,我不会懂。”
“全然,不同。虽然我也不太懂,”惊蛰的嘴唇颤抖,轻声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学。”

这听起来有点拗口,可家人,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成为的。
父母结合下诞生的孩子,与其父母天然就是一体,便是家人。
然家人,并非天然就怀揣着爱意。
不管是容九,还是慧平的家人,都如是证明了这点。
这世上有人愿意为了家人赴死,毫无怨言;也有人根本不在乎家人,把他们当做利益交换的工具,甚至是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惊蛰说他不懂,是真的不怎么懂。
然他记得那些温暖,是在午夜梦回后,还会一点点温暖到他,让他醒来都忍不住带着笑,那这样的相处,应当是自然的,最和美的家。
惊蛰抓着容九的手指,冷白的皮肤在他的摩挲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微红。
分明这事,说来根本没有哪里值得羞耻,可容九发现,惊蛰的手指在无意识地哆嗦。
指尖停留在容九的手背上,那细腻的触感,让容九微眯起眼。
他凑过去,舔了舔惊蛰的眼角,把人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家人,也能做这样的事?”容九反手扣住惊蛰的手指,穿插在指缝里,暧昧地摩挲,“也能,肌肤相亲,将你弄得黏黏糊糊?”
惊蛰羞得想要捂住他的嘴,“你说什么呢……我们,就,家人……夫妻也是,家人,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他说得非常吞吐。
明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却被容九暧昧的话,搞得这么下流。
又不是所有的家人都有血缘关系,夫妻一体,成为家人,那会有亲密的接触……那也,理所当然。
“那我们可以做夫妻。”
容九果断道。
惊蛰沉默了一瞬:“我们,都是男子。”
“那就夫夫。”容九顺滑地改口,“没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
惊蛰这下不只是手在哆嗦,连人都在哆嗦。他很想抓点什么挡住自己的脸,不行了,容九这么突然这么……
惊蛰的脸爆红,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终只能尴尬地停留在容九的胸口,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不要扯远了,我们刚才说的,家人什么的……应该,和我们之前做的,没什么差别……”
“有差别。”容九忽而说道。
惊蛰抬头,看向那个,刚才还说自己不懂的男人,“什么差别?”
容九:“家人,不该住在一处?”
惊蛰紧张地舔了舔唇,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家人家人,肯定是先有家,有个住处,住在一起,才能成为家人。
应该是这样吧?
惊蛰也不太懂,“是的,吧?”
“那你,怎么不与我住在一起?”
……哈?
尽管惊蛰在容九说话前,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可当他真的说出来时,还是觉得很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不是因为羞耻,是因为某种太过满溢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口,太满,太难受,以至于有什么东西,想从眼睛里掉出来。
惊蛰很想捂着心,听它到底是怎么跳动,却不想抽出手,只想和容九贴得更紧些。
他颤动了唇,这才小声挤出一句话:“我也想,和你住在一块。”
容九很粘人。
是那种看着冷冷淡淡,可是只要他们在一起,视线无时无刻都追在惊蛰身上的男人。
尽管他话不多,可惊蛰知道男人一直注视着他。
仿佛这每隔几日的相见,还是不足够的。
然不管是惊蛰还是容九,都有自己的事务要做,肯定不能够恣意妄为。
要是他们每日下值都能住在一处,应当可以弥补这些空缺。
惊蛰是这么想,自然,那话,也是这么说。
话落下的那一瞬,惊蛰看到容九的眼睛亮了,非常明亮的光火,在漆黑的瞳孔里点燃。
容九刚想说什么,惊蛰就猛地捂住他的嘴,脸色胀红地说着:“可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这根本不可能。”
容九的舌头舔过惊蛰的手心,湿漉的触感,让惊蛰的手哆嗦了下,“流氓。”
他小声抱怨。
容九抓着惊蛰的手,“只要你想,总是有可能的。”
他似乎总是会这么说。
惊蛰想。
在容九的心里,世上的事情,好似没有什么不可以做。他恣意妄为,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也有这样的能力。
惊蛰喜欢那种自信。
在容九的身边,仿佛自己也变得越来越自信,回头看,从前那个在北房龟缩不出的自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不过,还是不行。
这是皇宫。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不该,容九现在足够肆意,如果再往前一步……
一个侍卫,和一个太监,就算有千百个理由,都不可能真的住在一起。
容九冷漠地说道:“你不愿,那也没什么。”
惊蛰瘪嘴,是他不愿意的事吗?
“反正只要我想,每夜我都会去见你。”
……好吧。
你身手厉害,你非同凡响。
惊蛰在心里偷偷吐槽他,刚想说话,却突然停下,抓着容九的右手。
这只宽厚的大手,被惊蛰翻来覆去打量,最后轻轻擦过虎口的位置,果不其然擦下来一点点痕迹。
惊蛰的眼睛变得锐利,又搓了几下,愣是让虎口的咬痕露了出来。
“你,为什么?”
虎口的痕迹看起来淡了些,不过肯定是自己咬的。这么深,这么狠,容九是何时弄出来的伤?
上次在林苑处理敏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是没有看到,还是那个时候的容九,也是擦了粉?
容九冷淡地说道:“自己咬的。”
要不是他们现在都坐在床边,惊蛰就想踹容九的小腿,是不是自己咬的,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惊蛰:“……是上次,你匆匆回去的那一次?”
“嗯。”
容九老实回答。
惊蛰的声音,变得更轻了些:“那些,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容九敛眉,冰凉的眉梢,带着彻骨的寒意:“如果你难受,才会让我痛苦。”
惊蛰无法想象容九的过去到底是多么糟糕,因为他从来都不提,因为他连家的含义都无法理解。
不是不喜欢,不是不在意,而是完全,不理解。
他不理解,惊蛰为什么会在意。
所以惊蛰有时对容九一些疯狂的想法,生气归生气,却很少真的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毕竟,这也是对牛弹琴。
不如让容九知道,他不能接受的事,那么容九……总不会去做。
容九看惊蛰不说话,就伸手去摸他的侧脸,尽管他不怎么说,可惊蛰知道,男人一直喜欢这种明里暗里的接触。
无时无刻,要么是手指,要么是脸,那双冰凉的手指,总会自在地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
“惊蛰,任何夺走你目光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东西,都会叫我嫉妒。”容九冰凉的话语,如同带着滚烫的狂热,“毁掉他们,让你只能看着我,一直都是我所愿。”
他说着残酷,冷血的话,却又温柔地拂过惊蛰的脸庞。
“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这都是难以根除的欲望,所以你不必在乎。”
这是他的本性。
这是他的劣根性。
是与生俱来的掠夺欲。
无法更改,所以惊蛰,根本也无需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乎?
惊蛰的睫毛轻颤了几下,长长吐了口气:“所以,才要学,不是吗?”
他仰头看着容九。
“我们一起学,让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感觉,或许有朝一日……”
容九也会,真正接纳这些,知道这种温暖。
男人看着天真,柔软的惊蛰,哪怕恶欲扑倒面前,流淌在脚下,他都能在密布的黑暗里,捞起一把碎光,然后笑吟吟地捧到他的面前来。
或许他有朝一日,的确会明白。
然能给予他这些的,唯独惊蛰。
冰凉的手指,擦过惊蛰的下颚,忽而,也跟着停住。
惊蛰歪头看他,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然这里就他们两个,危机在何处?
大拇指用力擦了擦下颚角,古怪的刺痛,让惊蛰瞪大了眼。
真是大危机!
惊蛰怎么就忘记,他睡着前,给自己刮的毛毛?
刮出伤痕后,那位置的确尴尬,惊蛰生怕别人多想,所以……
他也涂了粉。
容九的脸色,随着那揉出来的伤痕,变得越发冷厉。本来就没多少表情,这下可好,直接变成一座冰山。
“怎么弄的?”
容九阴森地问道。
惊蛰:“……我自己,刮出来的。”
他没什么底气,小小声。
不对,他为什么要低声下气?
容九给自己咬出来的伤口,难道不比他还严重十倍?而且他也偷偷敷粉了!
惊蛰立刻理直气壮:“你让宗大人给我开的药,调理完身体,顺便连我的胡子,都有了生根发芽的机会。”
那肯定是要刮的。
惊蛰的理由非常正当,不过容九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
他阴冷地盯着伤痕,仿佛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将那一堆玉瓶药翻出来,愣是将那道小小的刮伤涂得那叫一个严重。
惊蛰被他擦得头往后仰,“这不是好事吗?说明宗大人的药有用。”
过去的寒药抑制了惊蛰的身体,现在这样,不过是一点点调整过来。
惊蛰从前毛发就不多,头发也是微黄干燥,现在这一把油光柔顺的头发,他有时自己摸着,都会高兴得很。
不过,比起摸自己的头发,惊蛰还是更喜欢偷摸容九的。
也不知是什么古怪的癖好,偏不要光明正大地摸,而是偷偷摸摸,在男人不经意间摸上几次,就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容九不理解,不过容九总会包容。
不过今日的容九,既不包容,也不大度,甚至还有点小气。
“不可以受伤。”容九冷冰冰地说道,“再刮伤自己,我就把你下面的毛都刮掉。”
惊蛰悚然,下意识夹住腿。
他整张脸都羞耻到发红,连眼角都染上羞红,颤抖得都要掉下床边去。
“你,我,你怎么能……”
怎么有人惦记着那地方???
惊蛰的毛发稀少,自然是,也包括了蘑菇田。
就那么点毛,居然还招人惦记。
容九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总是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呀!
惊蛰真的很想抱着被子在床上啊啊啊惨叫。
可他不能,也不敢。
甚至还做出非常羞耻的动作。
——他拉过折叠好的被褥,挡在了自己的腰间。
“别看了!”
惊蛰咬牙切齿,“你能不能不要……总惦记我这么一亩三分地。”
容九:“不惦记着你,能惦记着什么?”
惊蛰:“惦记下你远大的前程,惦记一下你的同僚,惦记陛下的赏识,或者……”
容九:“没有一点兴趣。”
他抱住惊蛰,力气不大,却牢牢锢着,难以挣脱。
“有那多余的时间,不如多看你几眼。”
惊蛰本该很暖心。
说这话的人是容九,是他的情人,他将惊蛰放在心上,有何不好?
可惊蛰见识过容九的偏执,也曾看过他疯狂的一面,自然隐隐觉得,这种唯独一人的狂热有哪里不妥。
就像是,为他而生。
惊蛰被颤动了心弦,脸色都有几分紧张,他靠在容九的肩头,抓着他心口的衣裳,轻声说道:“你这样……不好。”
“何为不好?”
“如果你只在乎一人,看到一人,你的情绪,就只会被这个人动摇,那,岂不是,他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惊蛰刻意没有提到自己,只是用“你”“这个人”来替代。
宽厚的大手轻拍着惊蛰的后背,漫不经心地说道:“错了,惊蛰。若是只有你能影响到我,便也意味着,不为外物所动,除你之外,一切都不用在意。”
惊蛰的心紧绷到有些痛苦,这是错的。
他清楚这点。
非常之清楚,他必须……
让容九意识到这点。
这也是,“学”的一部分。
惊蛰用额头抵着容九的肩膀,呼吸略有急促,不过,就在那之前,让他贪婪一会。
……容九错了,惊蛰并非学不会贪婪。
毕竟,就在此时此刻,惊蛰竟为容九那偏激的言语感到欢愉。
真是无可救药。
腊八过去,惊蛰短暂戒掉了糖。
他是真怕自己的牙齿坏掉。
那天,他勉强将容九做的腊八粥吃完,可到底太甜,晚上睡着前,喉咙都隐约有那种甜腻的香味,一时间,惊蛰闻糖色变。
又一日,云奎得以回来。
是世恩与谷生去接的他。
云奎虽是挨了打,不过并不严重,甚至回来的路上,有一半是自己走回来的。
虽然回来就趴下了,不过,看着精神头尤其好。
这些,都是世恩回来后,与他说的。
惊蛰那会忙得昏天暗地,廖江和慧平都分不开身,连刚来的陈密,也立刻被繁忙的事务拉了进去。
惊蛰连轴转了三天,才堪堪弄完。
这是掌印太监临时加插进来的活计,惊蛰不得不赶着时间弄完,这才有空余的时间去见云奎。
结果,这家伙,人已经好了。
真真如世恩他们所言,云奎的身体强壮得很,那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看到惊蛰时,云奎甚至还从床上蹦下来。
“你可算是来了,我给你一顿好等。”
惊蛰茫然被他拉着坐下,看着他行动自如的模样,不由得说道:“你这伤,已经好了?”
云奎爽朗地说道:“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是师傅不肯我起来,我才不得不一直这么躺着。”
云奎这一次出事,的确是将姜金明吓得够呛,看着师傅这些时日好像苍老了几岁,云奎还是不得不忍耐下来,免得让他更伤心。
惊蛰:“他从一开始,就反对你这件事,而今你也的确是为此险些出事,他自然后怕。”
云奎搔了搔脸:“我知道,我就是……”
唉,他叹了口气。
“师傅说,人被你送走了?”姜金明把云奎臭骂了一顿后,到底是把许多事告诉了惊蛰,“这一次,要不是你帮忙,我怕是要折在里头。”
惊蛰先是将现在的地址告诉云奎,而后奇怪地皱眉:“这件事……原本是我之过。”
面对云奎,惊蛰就没说那么明白,毕竟他本来也不是局内人。
不过,到底是提到了敏窕想要查什么,这才会引发云奎这件事。
云奎听完后,摸着自己的头:“可最后,你不还是把我救出来了嘛。”
他笑嘻嘻着,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惊蛰抿着唇:“你不是说,你差点折在里面?”
“哎呀,差点,就是没有嘛。”云奎无所谓地说着,“怨不得那位女官,一直反复审问我,结果是因为我和直殿监的关系呀。”
末了,他还叹:“真好。”
惊蛰挑眉:“好在哪里?”
云奎:“我这辈子,都是直殿监的人,走到哪里,别人都这么认为,这不是好事吗?”
他对直殿监的归属感,远比惊蛰要强烈许多。
惊蛰沉默了会,轻声说道:“这也容易危险。”
在紧急关头,人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要害。这一次试探,并非一点收获都没有。
只不过敏窕死了,这些暂时被按下来而已。
容九说的话,惊蛰并没有忘记。
动了敏窕,寿康宫势必不会放过这件事,眼下按捺不动,不过是因为敏窕的特殊性。
就算太后真的想做什么,肯定也会挨到敏窕暴毙身亡的消息暴露出来,才有可能行动。
寿康宫,曼如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几个太监跪在门外。
最近太后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在敏窕的死讯传出来后,曼如原本以为,想必这下,太后娘娘的情绪会更为暴躁。
却没想到,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太后竟是笑了出来。
曼如隐隐觉得,太后是在等待着这个结果。
“曼如,过来。”
太后淡淡说着,将最近还在看的书反扣下,“查出来了吗?”
曼如欠身:“太后,敏窕那些天的踪迹,已经尽数查出来。不过,她……”
她犹豫了一会,才低声说着。
“敏窕,似乎有了对食的对象。”
只是没查出来是谁。
敏窕太谨慎。
太后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没有发作:“继续说。”
曼如便将这段时间,敏窕的一举一动都一一说出来,自然有许多事情,并不清楚敏窕的目的,不过,她对直殿监的特别关注,已然是清楚。
直殿监?
太后敛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曼如说完话后,就低垂着头,不敢打破寂静。
“去把班洪亮叫来。”太后忽而说道,“然后,最近盯着点直殿监。”
她倒是想知道,敏窕盯着直殿监的缘由,是她猜想的那样吗?
风雪飘飘,这样的冬日,本来应当是蛰伏不出的最好时节,可是瑞王却是亲率了一支队伍外出,为了避免引来平王的关注,他还煞费苦心迂回了一段,端得是静悄悄。
随行队伍里,人数说多不多,不过,都是精锐。
一路上赶路,甚是沉默。
直到这日,他们在一处停下,就地取材,一部分人带队去打猎,剩下的一部分,就在营地里面收拾。
阿星面无表情地带队巡逻,眼瞅着黄福有来找他的打算,就转身走进一处营帐。
身处营帐内的瑞王与陈宣名先是一惊,而后看到来人是阿星,又见他在营帐门口处跪坐下来,然后从怀里抽出纸团塞在自己的耳朵上闭目养神,顿时失笑。
陈宣名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阿星,笑着说道:“瑞王,这黄福小郎君要是再继续追着阿星,总有一天,会把阿星逼急的。”
一看到他进来,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阿星是个有点冷酷的人,当初他可以屠了一整个山寨的人,而今,他在瑞王的身边,这王爷也不是完全信任他。
不过,陈宣名倒是私下了解过阿星这么做的原因。
“整个山寨上下,无一清白。”阿星那时的回答,陈宣名到现在都还记得。
“也包括你?”
“也包括我。”阿星冷漠地说着,“我也该死。”
那话里凌冽的杀意,叫人动容。
阿星背叛了大当家,本就是让人觉得不妥,可当他如是说,陈宣名却又觉得,他所作所为没什么不妥。
看着冷漠,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端王府上下,喜欢他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他看着冷漠,实则能帮就帮。
“黄福,总是惦记着他的身手。”瑞王无奈叹了口气,“可是,本王这麾下,比阿星厉害的人,也不是没有。”
推书 20234-02-03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玄幻灵异]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全集 作者:枫香【完结】晋江VIP2024-1-26完结总书评数:4779 当前被收藏数:5289 营养液数:19619 文章积分:217,395,888文案:乌云觉醒血脉,得知自己是金乌血统,以为自己能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血脉过于稀薄,除了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