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感觉到两人去了太久的大丫鬟莲心带着小厮陆安一起去了小夫人的偏殿。
温白月逃不掉了,他看着自己将要用双拳抵御八掌,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胜算了。
“你们欺负人!王府里和林小姐身型相似的丫鬟也还有别人,为什么偏偏选我?这不是等于告诉大家我很矮吗?我不要面子了吗?我名誉被你们催残了,你们要怎么赔我?”
莲心不理睬小夫人耍懒,直接说:“王爷下的命令,您找王爷赔去。”
“……”
在满门宾客喧闹起哄嬉笑中,温白月头上罩着红巾,被硬推到了秦玉染的身边。
当然他之前还经历过被硬塞到喜轿里面,当然那时候他头上也被红罩头盖住的,当时那场景似曾相识到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人贩子绑架了。
出轿子后由喜娘指引着,跨过了火盆,还有马鞍等等,他这辈子都很难再有的神奇经历。
历尽万难,这一次,他们终于都没有再找人替婚。
拜过天地,拜高堂,在拜过高堂后,终于轮到让温白月心跳如鼓的夫妻对拜环节。
他因为太紧张,和秦玉染同时俯身,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的脑袋瓜子,疼得他差点嗷嗷叫。
好在他想起来自己是林小姐的扮演者,他是不能出声的,不然就露陷儿了。
在满堂又一阵哄笑声中,他们已经礼成了。
然后就轮到温白月尴尬了,他现在该去往何处?何去何从?
洞房花烛夜肯定是举行不了了,等林暖暖病好后他就要让贤了。
但是该死的秦玉染居然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再不放,他就要被拉近洞房里去了。
“王爷?您不是吧?您还真是做戏做全套,没人看的洞房也要替吗?”
“替什么替?究竟是谁替谁?”
王爷这么一说,温白月小小的脑袋瓜里就更加混沌了。
一进到他们布置艳丽的婚房,其实就是他们一直睡在一起的寝殿,温白月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全想明白了。
然后他就有一种随时会大祸临头、濒临毁灭的危机感。
他说:“王…王爷……”
“何事?”
“前面太后娘娘来了吧……”
“是啊,上次是因为额娘她老人家病了所以才没法过来。”
难道不是因为王爷只娶了一个妾吗?
温白月又问:“皇上也来了吧?”
“对,皇兄也来了。”
温白月跳起来:“那王爷您把我替换了林暖暖,您以后不娶林相的千金了?这事不是最先告知的皇上吗?您这样做算不算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杀头?蠢人才会被杀头。不说这些无趣的事情了,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该进行的洞房仪式,一样都少不了,来,去把酒杯给本王端来。”
温白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然王爷说不算欺君那就不算吧,他以后只能跟着王爷过活一生了,哪怕是被抄家他也只能陪着王爷。
玉酿美酒下腹,温白月不懂酒,品不出酒是何滋味。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爷喝酒的样子,王爷在他心里有种古风剧里面蔑视群雄、大侠的豪情风范。
要是没有那个传闻就好了,哪家姑娘不会被他迷倒?不过也好在有了那个传闻,无人敢再靠近他的王爷,那个独属于他的安远王秦玉染……
知君用心如白月,岁岁年年不相离。
—————————
感情线结局HE,之后都是事业线。
章节名会换,终于不用再每天苦思冥想想标题要怎么写了……
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觉,第二日清晨,温白月还以为他的腰被王爷给弄断了呢。
按规矩,他们现在是要起来去皇宫给太后娘娘敬茶的。
温白月提到太后膝盖就疼,昨天他们那样瞒天过海了,太后知道了还不扒了他俩的皮?
“王爷……?”
“白月,这关逃不掉,之后你还是要面见本王的额娘的,倒不如这次主动去,给她留个好印象,放心吧,本王也会陪在你身边,额娘不会给你难堪的。”
是啊,王爷说得在理。他这次若是逃了,下次再见到太后只会更难解释。
温白月下床的第一刻,差点没一头栽下去,还好他保持住了平衡。
但是每走一步脚步都感觉很虚浮……
都怪王爷昨晚不知道节制,他要是在太后娘娘面前闹出个大洋相他该怎么跟人家解释?说王爷昨晚太……
他应该会因殿前污言秽语被內监们打出去吧?
“王爷!呜呜,王爷,白月走不了路了。”
“多走走就好了,很快就能适应了,马车就停在前头,一会儿上去了就好。”
这段路走得很艰难让温白月根本无心遐想。
按规矩敬完了茶,秦玉染和他额娘说起了昨日的事,他说这是上天安排他和温白月再成一次婚,白月是他的福星,有他在身旁他都没再生过病。(中毒之事是对外隐瞒的,只有府上下人知晓。)
如今听秦玉染的意思,他就是希望温白月完全替代林暖暖的身份,成为他府上正式的王妃。
太后也没有当场发作,甚至都没有责骂抢了她儿子的温白月。
她只是耐心跟秦玉染劝说道:“林暖暖之事哀家也能理解,换做哀家也会顾忌她大婚之日突然病倒,这是个不祥之兆,绝不可再娶她。可是玉染啊,京州还有那么多好的待字闺中、品貌双全的贵女可以让我们再挑选呢,哀家也感谢白月昨日替你解围,可你不要忘了,他毕竟只是你一个冲喜的男妾,担不了王妃的重任的。”
秦玉染又与太后说了几句,他知道今日暂时是无法说服太后的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要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搞不定,还不得早些时候就被他几个皇兄玩死了?
他问太后要了进三王爷王府查看的特权。
“这个玉峰,都这么大的人了,尽让哀家操心,他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勾当,绑了民男民女在府里,你不用顾忌他的面子,可直接用哀家的名义去皇上殿前告御状。”
谢了额娘,秦玉染和温白月也算完成了婚后要经历的难关第一步。
出了城门,直到再无太后的人在后面跟着,秦玉染问一旁宛如小白兔一般乖巧的温白月。
“太后这样说……你不担心吗?”
“王爷肯定有办法应付,所以白月无须担心。”
“今儿倒是机灵了一回儿,晚上等着本王赏你。”
“王爷别不正经了,我们现在是要去三王爷府上?”
“是,不过是本王一个人去,你且安心回府里头待着,等本王回来。”
说完,秦玉染就让随行的侍卫先将小夫人送回了府,他自己则拿着太后娘娘的懿旨去了他三哥的府上。
三王爷府上人人静若压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让秦玉染感觉到了不对。
但他在带人搜查府邸的时候,每个角落都搜寻过了,仍然找不到温白月他兄长的下落,不止他兄长这个人,别人他也找不见,连一根可疑的头发丝他都没找着。
他三哥这是把人藏到别处去了?
秦玉染无功而返,或者也不能说他完全无功,至少三王爷这边乱了。
三王爷听到自己的七弟问他:“硝石,三哥销往何处了呀?”
秦玉峰心态完全崩了,他瑟瑟发抖,讲话连一句整话都磕磕碰碰说不完整,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泄露一点儿他的所作所为。
秦玉染回府就听到了温白月建议他去大理寺找人的建议。
而林暖暖则被退婚送回了家,丞相府的林相到很后面都没来追究他闺女到底是怎么病的,在他眼里,他女儿脑子就是有大病,被退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上次进宫选秀之事也是,第一轮就被礼仪嬷嬷给刷下来了……
第89章 小娇夫后记之萤火之光怎可匹及日月(上)
几日后,秦玉染突然听温白月提起要他放了无辜的端遥。
若不是听到这个名字,估计王爷都快忘了他还抓了这么个人回来。
“放?本王抓来的有罪之人岂有放回去的道理?你若是嫌他吵,让裴龙找个人杀了他便是。”
“王爷好生冷酷,动不动就杀人……我看端遥也受了不少罪了,他是被迫给我下迷药的,罪不至死,我们把他放回去给他一条生路也算是积福。”
“……随你。”
积没积福不知道,从这件事温白月感觉出来,他和王爷还有很多三观不一致的地方有待磨合……
磨合磨合磨合……
越想越觉得只有自己被揉圆搓扁的份。
这个该死的古代,官大一级能压死人,何况他还是个权力滔天的王爷……
端遥身无多少盘缠,他被放了之后决定去北方星廊城投靠亲戚。
十多年没见了,他连亲戚是否还活着都不知晓,但他没有别的出路,京州的容身之所他已经没有了。
另一边丞相府那里。
林暖暖因为大婚那日被秦玉染突然掉包悔婚,加之她之前的名声就不太好,林府知道他们这位嫡长女是这辈子不可能嫁出去了。
作为父亲的林丞相将她赶了出去:“逆女,看着碍眼,既然那么喜欢舞刀弄棒的,你就去你的江湖吧,别再祸害丞相府了。”
林暖暖想,她爹肯定是以为她故意装病逃婚了,那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反驳什么呢?能去闯荡江湖岂非好事一件?
她装作浑浑噩噩地出了丞相府,路上肚子饿得慌,她又没钱,只能去官道上行侠仗义了一把,打跑了几个零星匪徒,被商户酬谢了几两银子。
吃饱了也想不出来接下去要去哪里好,她就抛硬币选中了北边。
她骑马路过一路步行走向凛城的端遥,凛城是位属于京州北边,去北境必须经过的一座城市。
她在马上,他在马下,端遥轻轻抬头,朝上不经意地一瞥,这一瞥注定了林暖暖一辈子的沦陷。
时间线回到温白月建议秦玉染去大理寺找人的那一刻。
他的建议给了秦玉染启发。
对啊,犯错的官员最终去的地方不是大理寺就是昭狱。
既然三王爷有罪,大理寺的人顾忌身份不敢轻易拿他,温如铮又以什么身份躲罪呢?
三王爷若是狠下心,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温如铮身上,无权无势又身无分文的温如铮又该怎么办?
“听说洪辰的小舅在大理寺卿卢鸿烟的府上当长工。”温白月冷不丁又爆出一个外面花钱都买不到的消息。
“怎么?区区一个长工你还想搭上卢鸿烟那条线?”秦玉染半鄙夷地看了下怀里纯良的小白兔。
“王爷!您又欺负人……白月才没那么想,再说指使洪辰下毒的人是谁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他的小舅就算肯帮忙牵线我们也不敢……”
秦玉染打断他;“昨晚睡傻了?你既然知道洪辰的小舅在卢鸿烟府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王?”
“……忘了嘛。那日好像没过多久就轮到王爷大婚的喜日。”
温白月一心想着第二日看一眼王爷就开溜,哪儿还有心思顾得上别的?
秦玉染也没过多地问责他,只说他去拜访一趟卢鸿烟,让温白月留在府上等他。
这几日都是王爷在外面奔波,他这个“王妃”倒是轻松自在得很,明明兄长丢了的是他,被下毒的人也是他……
温白月不想坐以待毙,他乱七八糟的书读得多,里面哪个王侯将相的夫人是靠摸鱼长久赢取男人的心的?男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是因为女子年轻漂亮正值十八岁,等青春这碗饭吃不上了他就要去找新的替代品了。里面帝王的代表人物其实就是汉武帝,选自打败陈阿娇的《卫子夫传》。
卫子夫早年得势,但他才不要学卫子夫容颜失色的时候自刎。
他要靠自己即使没有了王爷庇护,也有在乱世生存下去的能力。
王爷去卢鸿烟府上了,他就不能去大理寺吗?没准儿先比王爷找着人呢?
温白月打点好行装,就带着黄律出发了。
黄律每次跟小夫人出门总有不好的预感,小夫人不是把他往清楼带,就是带着他半路失踪,让他一顿好找……
“小夫人,您这次是要去……?”
“去大理寺!”温白月一派正义凛然。
“王…王爷知道吗?那种地方您可不能瞎去啊……审问囚犯的。”
“就是要让他不知道,黄律你别磨磨唧唧地拖延时间,快走快走!”温白月毫无王妃风度地,开始扯着黄律的袖子就将他往路前面带。
还好彼时车马喧闹,小贩叫卖的声音盖过了天,街上行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诡异的举止,主仆不像主仆,金兰不像金兰的。
这要是在王府里头,被下人撞见了,传到刘管事那儿去,又要说小夫人没有规矩……不过小夫人现在已经被晋升为王妃了,一般人管不着他。
黄律很害怕和正得“盛宠”的温白月举止亲密:“小夫人,不,王妃,您放手,您不能……”
说得很轻,怕被路过有心之人听见。
被甩掉手的温白月问:“对啊,我不能和女子有过度亲密的行为,我更加不能和男性有亲密行为……那我该如何交朋友?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守着王爷?为王爷高兴,为王爷忧心,我就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朋友吗?”
黄律有些发愣:“……小夫人,在下岂敢攀附?一直都是您是主子,在下是奴才才对。”
说是这么说,但听到小夫人这么对他说出真心话的时候,黄律心里已经燃起了真挚不移的火苗,他可以为了小夫人去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情。
温白月根本想不到他随口一句抱怨话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日是二月二十五,官员休沐。
所以秦玉染选择找卢鸿烟的地方是在他的府邸,而非大理寺。
王爷大婚,他本来婚后第二日也是有难得的一天婚假的,正好撞上休沐,等于没有,谁叫半仙儿给他算的日子这么好呢?
而温白月是一年从头到尾都是休息日,他其实应该这时候约几个名门望族的贵女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探听下朝廷最新动向等等,无奈他根本想不到,而且他也不喜欢搭上陌生人聊天,跟不喜欢的人聊在一起宛如衙里坐班房。
温白月望着大理寺司门前森严的守备,那些举着真刀真枪的官老爷看到他来前面晃悠,看他就跟看个贼似的,甭管他穿得再好,他就算穿一身官服,也照样能被盯出两个洞来。
“什么人?打哪儿来的?”不需要温白月先费力气做自我介绍,那几个拿着家伙的官兵就围上来“招待”。
黄律想报安远王府的名号,被温白月拦在了后面。
“我是温如铮的弟弟,我来找我哥。”
这几个官差相互看了一眼,居然给温白月让出了一条道,示意他进去。
黄律简直惊呆了,他跟小夫人一样呆若木鹅。
温白月就更不用说了,神情呆滞仿佛在这些人面前表演了一次什么叫一秒变傻……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不费功夫地就找着温如铮?明明王爷派人找遍全京州每一条小路,连路边的石头缝里都没放过,还是了无音讯……
不要这样好吗?买彩票都没这么准过!
黄律也要跟着进去,后面一个举止粗旷的大爷范的官差拦下他说:“一次只能进一人。”
温白月转身:“没事的,黄律,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可是小夫人……”这些人明显不是善茬啊。
那官爷又道:“啰里八嗦的,你到底进不进?不进别在这瞎晃荡,大理寺的牢狱可不是街市的菜园子,让你们在这儿挑菜呢?”
“小…少爷,要不我们先回去……”回去请示王爷再行动啊,虽然这时候王爷还在卢鸿烟府上喝茶呢,总好过他们自己落入险境好吧?
温白月没有回黄律,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黄律想要回府禀报刘管事、柳账房等人,这些官爷还不让他走了。
“诶,你主子还在里头呢,你走什么呢?在这儿待着!”
强烈的不安感将黄律心口拽得死死的,他快要被这种近乎已知的危机感折磨得透不过气来。
怎会这样?被王爷问责是小,他是真的很害怕温白月会在狱中受什么苦,到时候再喊出王爷的名号也不知这群痞子会不会相信?
温白月不及黄律想到了这一层,他还乐观地以为自己运气好摸对了地方。
却不知人家上面的人正等着温如铮的同伙来自投罗网呢,不然为何关了人家这么多天都不通知温府?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这位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
没想到大理寺里面牢狱布局跟那啥游乐场的迷宫一样,是为了防止越狱吗?
“少废话,快跟上!最讨厌你们这种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贵族小少爷了!”
呃……这人不仅凶,他还仇富!
温白月这一身的美人计没地方使了,不是所有人都吃他那一套的……
好在又绕了几个弯,脚磨破前,温白月得以见到最里面的那间单人牢房。
他多久没走过这么多路了……
虽说是单间,环境阴冷,湿气重,除了安静、无人打扰之外,也没多舒坦。
温如铮一身白色囚服,头发稍有凌乱地披散在两肩,神情略有疲惫,但看得出他还没有完全认命。
温白月走过来的声音让他涣散的目光又重新聚拢,可片刻后,发现来人不是他等的那一个时,面上又受挫,颜色比之之前更甚。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哥,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呀?你知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
“……”温如铮居然被他那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弟弟给教训了,这让他面子上十分挂不住。
他说:“谁让你来这儿的?快滚,下次再遇见爹娘,就说我去北境那儿做生意了……不回来了。”
“我说不了,你得自己回去跟爹娘解释。”
“温白月,你他娘的……”温如铮费力想要站起身,去抓温白月面前铁锈了的栏杆。
这时候温白月才看到他兄长原本纤长的十个手指,上面血迹斑斑的……
“他们……他们居然对你用刑了?哥,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呀?”
后面听了一会儿他们吵架的衙役走了过来。
“小少爷,你也别太吃惊,他这种刑都算轻的呢,还不是因为他什么同犯都不肯供出来嘛,你是他什么人?见过他的那些勾当吗?瞧你一身细皮嫩肉的,他受得了的,你未必受得了。”
温如铮破口大骂那个衙役:“你快把他弄出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是敢动他,安远王过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衙役啐了一口:“呸,虚张声势的东西老子见多了,最后都得进坟地里头。”
他又朝后面几个人招呼:“你们去把那厮的弟弟一起关进去,没准儿他一会儿就招了。”
“你们简直是畜……”
“哥,你住口!还敢违抗官差?被嫌打得不够是吗?”
见温白月居然要他住口,温如铮更是被气得怒火中烧:“他们要关你,你居然还帮他们说话……?”
“哥,你消停会儿吧。”温白月手摸进袖子,他此时就后悔之前没有问王爷要一份信物,他说他是王妃人家就信?再说安远王之前昭告天下是说娶了丞相府的林暖暖为妻,他这时候要是敢开口,更加要被关起来打死。
后面衙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小兄弟你最明事理啊,那就进去吧,好好开导你哥哥。”多供出几个人他们也好早日升官发财。
温如铮对着坐到他面前的倒霉鬼温白月相对无言。
他之前替三王爷顶下了诸多罪状,他本以为三王爷会看在他为他替罪,和往日他们家族的情分上,会来救他的,可是他并没有。
这处沾满污迹的铁牢狱现在在他看来宛如一座孤岛,在绿意盎然的初春冷得没有边,让他瑟瑟发抖,心中不定。
“王爷会来救我们的……”温白月小声说。
温如铮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浑浊,竟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说的是哪个王爷。
疑迟数秒,他才问:“你说的是安远王殿下秦玉染?”
“是啊,他是我夫君啊。”
“你别逗了,你给他找来这麻烦,他不打死你才怪,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他府上的一名男妾而已。”
“哦……”温白月不甚在意地回应,说多了,他那个凶巴巴的兄长也不会懂,反而招来衙役过来打扰他们清净。
“哥,总之你等着就行……不过,白月都来牢里面陪你了,你总该跟白月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了吧?”
“不知者不会收到牵连,你若是知晓了不等同于同罪?”
“哥你就说说呗,估计一会儿个,这几个衙役等不耐烦了,万一拖白月出去受刑?哥你不能见白月被活活打死吧?总要有点东西让白月能吐出来……”
“你这又是何苦……”要说骨肉情深,温如铮自认为他打小开始就欺负温白月根本谈不上什么亲情,他是为了爹才做到这份上的……?
他难得高看了一眼这个从来都是学无所长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