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by七月清风

作者:七月清风  录入:02-09

之后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卿当时没有对明州说完,但明州看见了他当时提起时的痛苦模样。
过去几千年了,云卿说这些时还在发抖,眼中泪水打着转。
“我的孩子没有了......”
“我不会原谅他们......”
“云贤来探望我时,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日子,我铁了心想要去陪我可怜的小鱼崽,但云贤哭着叫我别这样,他跟族长还有族人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云卿呼吸急促,良久之后才恢复正常,而明州也因为他所提起的往事,久久未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好在现在都过去了。”当初云卿反过来安慰明州,还告诉他,回到鲛人族的自己,就像是再次获得了新生,从前的经历虽然还是时常钻出来影响自己的情绪,但他已经慢慢从悲伤跟痛苦中走出来了。
明州知道当时云卿是下了狠手,以假死而脱身于那对兄弟,可他脖子上留下了永远不能消除的伤疤。
但好在当初的困境已经过去了,他为云卿如今的安稳感到庆幸。
结果未曾想到,这种平静竟会被宗枭给打破。
明州不信宗枭活了几千年没听说过一点儿关于北夙跟云卿他们之间的事。
他若是明知真相,还能带着北夙一同来到鲛人族,从而害了云卿长老,明州只怕不会原谅宗枭,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太生气了,愤怒冲昏头,竟化出法器。
手中的箜篌拨出的弦音朝着宗枭攻去,宛如幽蓝色的利剑,宗枭没有躲开,生生挨了一击。
当初刚认识时,明州也曾因为生气,怒急上头,对宗枭动过手。
那时的宗枭只觉得他不自量力,也是因为那次的失手,没个轻重,伤了明州的心肺,损伤了他的灵脉,喝了很多药都没有治好。
再次见到明州这样生气,宗枭没有躲开,并非因为他没预料到,而是希望能以这样的方式减轻明州的怒意。
明州骂自己卑鄙无耻,宗枭也没办法反驳。
如同云笠说的一样,宗枭确实存了心思,想将明州带走。
只是宗枭没想到的是,明州居然跟云卿关系这么好。
他是魔,并不懂族人间的羁绊,宗枭只知道若是想得到一个东西,处心积虑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得到了才能称之为满足。
他确实抱有用北夙困住其他人而换取跟明州的相处空间,宗枭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但明州生气了,不高兴了,他挨打也无怨言。
宗枭望着明州不语,临溪却从未见过明州这般生气,在他印象里,明州永远都是温柔的。
他没想有一天,明州居然还会打人。
临溪怯弱地朝着明州喊,“爹爹......”
明州冷漠地冲着宗枭道:“滚出去。”
宗枭顿了顿,见明州身子微微发抖,想来真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宗枭定定望着明州,难得有些心慌,“明州,你别生气。”
后面的话甚至没机会说出口,手中拨动的箜篌声音清脆。
明州又给了宗枭重重的一击,这次比方才还要凶些,随后不等宗枭反应过来,明州将临溪交给云笠看顾,自己已经飞身前往云卿所在的地方。
不止宗枭傻眼了,就连云笠跟临溪也傻眼了,云笠朝着明州的背影喊:“不在圣地,在藏书阁!!!”
他不知道明州有没有听见,看了一眼宗枭,又看了一眼不明所以,脸上还挂着泪珠的临溪,云笠感到无比头痛。
正当他没想好该如何对宗枭说话时,宗枭反而对着他道:“我去追他。”
云笠想也不想抛出佩剑,想要阻挠宗枭,结果宗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轻松躲过了云笠的攻击。
方才他故意让明州出气,是为放水。
但云笠又算什么东西,宗枭可不会给他面子。
原本的小院,如今剩下云笠跟临溪面面相觑,云笠自然舍不得将这样小,还没安全感的孩子给抛下,尤其是临溪抽抽噎噎问他,“云笠长老,我爹跟我父亲他们要换个地方打架吗?”
云笠:“......”
虽然不合时宜,但云笠还是大受打击,艰难问道:“谁教你喊他父亲的?”
“我自己啊。”临溪小心翼翼反问他;“不可以这样喊吗?”
云笠:“......”很难回答。
明州自然听见了云笠对自己喊出的那句话,他修为确实不高,但无法放任北夙出现给云卿带来伤害。
宗枭轻而易举追上了明州,并且冲着他解释,“明州,你别生气。”
其实宗枭一直都知道,明州的身体没有恢复到健康的程度。
心肺跟灵脉受损,就算是在鲛人族这样灵力充沛适合修炼的宝地,这三年光阴也没让明州好全。
宗枭早在三峡湾同明州刚见面时,便已经知道了。
他没想到会惹明州这样生气,实在担心他会因此气伤了身子。
“我不想看见你——”
明州气急,朝着他大吼,已经顾不上害怕了,若是宗枭要同自己鱼死网破,这也是明州逃不开的宿命,甚至明州认为能够这般做个了断,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宗枭仿佛没听见般,轻而易举制住了明州的动作。
“你身体还没好,这样贸然耗费灵力,对你的灵脉......”
“啪——”宗枭挨了明州一耳光。
堂堂魔尊,被打了脸,传出去只怕颜面尽失。
宗枭从前最看重面子,如今大概是经历了真正的生死,经历了真正失而复得,他竟一点也不恼怒。
只是他忽略了明州对自己的怨恨,更没想到明州会红着双眼,对自己说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死在天劫里。”

宗枭顿时凝固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惊,随后又变得异常失落。
在长达半月的天劫中,宗枭已经记不得天雷打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他在唯有一缕残魂之际,一直想的都是明州。
很想再见一面,很想重新开始......
甚至可以说,宗枭能活下来,也全靠着这个念头。
再次跟明州相遇后,宗枭第一次生出感谢天道的念头,只想着如何能让明州不再害怕跟怨恨自己。
他仍然从天性中不太喜欢幼崽,但对于临溪,也算得上没有苛待,并且未来的日子,除了明州,也考虑到了临溪。
想要日日见面,想要重新开始。
宗枭自与明州重逢后,处处小心翼翼。
但他是魔,骨子里的天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发生改变。
宗枭从不认为跟明州多相处,是一件错事。
此番前来鲛人族,是北夙主动提出要来,宗枭也确实在路上生出了用北夙搅乱视听,将明州带走的念头。
明州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宗枭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想明白了,将明州带走后,必定事事顺着他,必定不再让他伤心难过。
对......还有临溪,宗枭也没忘。
不论是在有清泉的山庄,还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过的三峡湾,甚至是这九州中的任何地方,明州若是愿意,宗枭都能顺着他。
可未曾想过,明州竟恨自己到了这种程度。
竟对自己说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死在天劫里。”
这句话的伤害,好像比宗枭受到天劫时,还让他觉得痛。
放眼如今,大概没有另一个人敢对宗枭动手,敢这样同宗枭说话。
若换成另一个人,宗枭只怕已经用利爪将对方给粉碎。
但是对方是明州......
宗枭心中第一次体验到了难过跟窒息,他没有吭声,只是表情失落地看着明州不语。
明州鲜少这样动怒,气得打了宗枭,吼了宗枭后,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但宗枭身上一点怒意跟杀气都没有,倒是他的表情,令明州想起在三峡湾时,隔壁铺子里养的狗,在挨主人骂时场景。
也不知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是因为方才太过着急,明州此时胸膛起伏的厉害。
沉默不语的宗枭,这时才开口说话。
不是谩骂跟威胁,也不是呵斥明州不自量力。
宗枭依旧眼眸垂着,看着带着点委屈,他方才挨了明州一耳光的脸颊,与另外一边的颜色不太一样。
看着十分不符合宗枭的气质,还低声对着明州说:“你别着急,我不知那云卿对你这般重要,你不高兴,我自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让北夙做什么。”
明州不想听他废话,一点儿也不相信宗枭所说,又继续往藏书阁的方向赶。
路上宗枭依旧摆出一副大受打击后的落寞样,还反过来劝慰明州别着急,还问明州如今胸腔心肺还会有灼烧感吗?
明州没有理他,明州觉得他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天劫,把脑子都给伤坏了。
赶去藏书阁时,只有晕倒在地上的景汀,不见云卿跟北夙的身影。
明州顿时都慌了,将景汀扶起来后,将他唤醒。
景汀没受什么伤,就是摔倒后磕到了一下脑袋。
他向明州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闯进来......”
当时北夙问云卿,“你怎么不理我呢?”
随后没等到云卿的回答也没有生气,反倒走近了些,将云卿由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笑道:“好像没有当初那样瘦了。”
云卿没有出声,大脑一片空白。
北夙依旧好脾气道:“你知道这几千年,我每日每夜都会想到你,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在懊悔中,没想到你竟然是骗我的。”
他最后一句语调说得格外重,极其不满。
云卿哆嗦了一下,被他的眼神盯着,腿仿佛被禁锢住般,动也动不了。
他表现得害怕极了,北夙虽然因为欺骗而感到生气,但云卿毕竟是他思念了几千年的人。
他不是在云卿假死后才开始后悔,早在云卿失去孩子,质问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北夙默许的,质问是不是北夙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时,北夙就非常非常后悔。
那一刻他也曾动了念头,鬼王的位置并不是非坐不可,北轲跟自己表明了意图,不会放弃云卿,要跟他一直争到底。
北夙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是天生的坏种,见不得一切美好。
他想摧毁云卿,也想摧毁自己。
北夙那一刻很想对着云卿说:“我带你离开。”
但云卿太过伤心,也情绪太过激动。
从前只听闻过,鲛人一族上下齐心,未曾听闻过鲛人族竟对子嗣这般看重。
云卿的反应不止超出了北夙的预料,也超出了北轲的预料。
总是容易被拿捏住性情的云卿,竟会嘶声痛哭尖叫。
话没有说出口,有的耽误,在北夙这竟险些成了一生的遗憾。
好在是假的......
好在云卿还活着......
被欺骗自然不爽,但能再见到云卿,北夙突然又释怀了。
他对着充满恐惧但害怕的云卿,柔声道:“不过没关系,你骗了我,我不同你生气。”
“未来日子还长,我们慢慢填补分开的这几千年时光。”
云卿这次尽管惊恐,但仍然咬牙道:“不。”
景汀修为低,但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不得鬼王言语逼迫云卿。
羲泽离开鲛人族时,留给他护身的上好法器,是仙族的东西,景汀拿出来本想抵抗北夙片刻,好拖延时间等其他人来。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本想同云卿一起离开,结果藏书阁都没能逃出,便被北夙抓住。
他将景汀握着的玉珏夺来,端详道:“这是上华天的小太子送你的吧,他倒是挺舍得,但你这修为,还是算了吧。”
景汀挣扎着,对着云卿喊道:“长老你快跑,外面就......”
北夙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吵死了,打搅长辈相处的孩子都是坏孩子,你不知道吗?”
景汀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也不知自己为何又躺回了藏书阁的地板上。
云卿跟北夙都不见踪影,明州的表情极其难看,而为了能让明州稍微消消气,而想做点弥补的宗枭,立马开口道:“他们没有出鲛人族。”
明州侧头看他,眼神算不得和善,宗枭莫名感到一阵压迫,解释的声音也低了一些,“我能感知到,他们没有离开鲛人族。”
其实宗枭也不知北夙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北夙在天劫过后,同常郗一同救了只剩下一缕残魂的自己,这三年来也没少用灵药仙草助自己恢复肉身。
北夙确实对宗枭有恩,但算起来此次让他跟自己一同来鲛人族,已经算还他恩情了。
此时此刻,明州正在生气,宗枭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讨好地对着明州说:“我带你去找他。”
明州应当很不愿意,脸上的表情特别不好,但又担心时间拖久了云卿真会被带走,尽管心中有气,却只能跟着宗枭去找人。
他愿意跟自己一起!
宗枭方才还失落灰暗的心,就像是久旱后终于盼来甘霖的草木,也就是此时此刻他是人身,若是化为原形,尾巴都要兴奋地摇断掉。
但其实,云卿没有抛下景汀逃走。
他好歹是一族长老,也是景汀的长辈,景汀的护身灵牌也是他当初亲手挂在神树上的。
云卿怎可丢下小辈。
“放开他!!!”云卿对着北夙道。
北夙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松开手,景汀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他头上的包便是此刻留下的。
北夙像是急于表忠心,“我在外面的这几千年,都未曾让鲛人族的鲛人还有灵药法宝流入鬼市,又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故意伤害你的族人?”
“云卿,你不必怕我。”
北夙又说:“我们几千年未见了,我不过是想同你叙叙旧罢了。”
“可惜来得匆忙,未曾给你备下礼物,当初你在人族时最爱吃那家的荷叶米糕,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了,已经找不到那家人了。”
北夙扬了扬手中握着的,不久前才摘下的果子,“不过我在你住的地方发现地上掉了的果子,想来你如今应当喜欢吃这个了。”
北夙来到云卿面前,想要递给他,但云卿没要,甚至直接拍在北夙的手背上。
果子掉在地上,滚落粘上了灰,北夙也不生气,倒是注意到他脖子上一直带着的围巾。
“我记得当初送了你一条刻了我名字的项链,你怎么也不肯带,非说人族给家中的宠物才带那个东西,说你们鲛人族,不喜欢脖子上带东西,在水中游着不方便。”
北夙好奇地伸手,“怎么几千年不见,你性子都变了,竟还喜欢带围巾......”
云卿脖颈上的伤痕暴露出来时,北夙看见后,傻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原本北夙还含着笑问他,谁能想到无意的一句话,氛围变得冰冷。
北夙彻底变了脸色,“你的伤......”
宛如心尖被重重敲打,他不忍道:“是当初留下的?!”
云卿遮了几千年,一直不愿将伤口露出来,是哪怕照镜子,看见这疤,都会控制不住想到当初如炼狱般的日子。
他平日里总是带着白纱围巾,甚至除了云字辈那几位,其他族人都不知道这疤的由来。
如今过去几千年了,他仍然不愿提起当初的事。
云卿也觉得自己很懦弱,迟迟走不出当初的阴影,哪怕后来回到鲛人族,也曾动过轻生的念头,是云啸还有云贤极力劝阻。
“我感觉我脑子坏掉了......”
云卿当初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尾巴无力地垂在海水里,痛苦地对着云贤说,他双手捂着脖子上的疤,“云贤,我好难过......”
“那都是在外面发生的事了,你如今回来了,不该再继续想这些。”
云贤轻声安慰,“云卿,你已经平安了,忘记以前的事,以后好好生活。”
云卿当时失声痛哭,“我控制不了,我没办法不去想,我脑子坏了,身体也坏了。”
“不是的。”云贤当时斩钉截铁对着云卿说:“你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云卿双眸黯淡地看着他,云贤安抚道:“你只是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
“云卿,你不能死,你忘了当初我们是在多么残酷的环境里长大的?你忘了小时候你总说,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
他靠着这样的劝慰,一直活到了现在。
本来千疮百孔的心,在时光的河流中,慢慢被补好,看似安然无恙,但北夙仅仅只是出现,仿佛就像云卿用了几千年时间才逃出的深渊,又再次伸出利爪,将他抓了回去。
当初摆脱北夙跟北轲,回到鲛人族时,云卿几乎每天都会控制不住般落泪,莫名其妙便会难过痛哭。
后来逐渐好起来,距离如今,云卿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但见到北夙,就宛如见到了天敌般,应激反应加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回忆,让他再次控制不住落泪。
北夙还想伸手来碰他,云卿却捂着脖子往后退,低沉道:“不要碰我......”
他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小声很可怜。
北夙心里也很难受,他此番前来没想逼哭他,只能道:“好好好,我不碰你。”
那疤太长也太深了,狰狞可怖,难以想象云卿当初会有多疼,又究竟流了多少血,又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结痂。
北夙心脏抽痛,见他一直拿手遮挡,十分不忍,只能将他的白纱围巾捡起递过去。
“为什么会没好?”北夙问他,“鲛人族不是擅医药,到处都是种着灵药仙草,为何会......”
此话说到后面,北夙已经没声了。
为何会好不了?
云卿的体质在鲛人族中也是特殊的,这一点他知道,所以当初才会接近云卿。
上万年前,鲛人族不仅生得美貌,与其双修,能够增进修为,其身上流淌的血还能疗伤,堪比圣药。
九州各族,疯魔一般捕猎鲛人族,为满足私欲,为精进修为。
鲛人族险些灭族,在位的族长以身祭天道,设下万年不破的结界,保全了剩下的稀薄人丁,居于南海,不再外出。
天道大抵也为鲛人族感到不公,上万年的光阴,一代代的鲛人族,在繁衍中逐渐失去了血肉能疗伤的作用,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如今族中有此特殊体质的,除了云卿,便是云笈。
但云笈不似云卿这般,与其说是取血,倒不如说云笈是耗费的自身修为,为别人救治。
云卿是鲛人族特殊的存在,只是他的疤,恢复的慢且能留下的,都是伤痕过深的。
北夙转而道:“没关系,鬼族里收藏了一些治疗疤痕的灵药,我给你......”
“走开啊!!!”云卿哭着吼他。
“你别激动。”北夙想要安慰他,但云卿却激动得往后退,甚至站不住般,捂住头蹲下。
“走开......”
“走开啊......”
“云卿,我没想伤害你,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活着。”北夙想要将他扶起来,但背后传来一道黑光,阻断了他的行为。
他回头一看,拧起眉头。
只见宗枭跟明州一起飞身赶来,明州很快冲到云卿的面前。
“长老,你没事吧。”明州手上还拿着法器,蹲在云卿面前,凶巴巴凝视北夙。
这场面,活像是北夙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不愿被当成敌人般对待,语气轻松地打招呼,“明州,许久不见,何必对我这般凶?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我可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我若是当初知道你对我长老做过的事,当初必定为他讨回公道。”
北夙“啧”了一声,挺嚣张一句话,谁叫他背后站着的化龙的宗枭呢。
北夙只能解释,“我没伤害他。”
紧接着,赶来的鲛人越来越多。
族长云啸,以及云笈云贤等人,都纷纷赶来。
云贤一直负责照料云卿的身体,看见北夙就开始骂。
北夙有口难辩,“我说很多次了,不想做什么,也不会伤害他,此番而来,不过是想看看他如今过得如何。”
云贤并不相信,而安顿好临溪,又处理好磕到脑袋的景汀,最后才赶来的云笠,气得简直要杀人了。
所以这外界就没什么好东西,总是变着花样欺负鲛人族的族人。
云笠说着就是一个暴击,北夙没想过对方真会动手,竟生生挨了一下,摔倒在地。
堂堂鬼王,好生狼狈。
而云卿已经被云贤还有明州扶起来了,知道他心病为何,云贤跟明州想要将他暂时带离。
“云卿!!!”在地上坐着没起来的北夙对着他喊。
北夙希望能够从云卿的眼中看到一点别样的情绪,可惜云卿没有看向他,甚至在听见他的呼喊后,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北夙又看向宗枭,见对方泰然自若,站在离鲛人族很近的地方。
北夙:“......”好,真是太好了,这就倒戈了,对着自己出手就算了,竟也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还借此机会,拿自己投诚讨好他的心头鱼。
好,简直太好了。
北夙颇为生气看向宗枭,结果宗枭只对他敷衍地摇了摇头,又朝着明州的方向示意。
宗枭一句话都没说,但北夙却明白他的意思。
宗枭这是在告诉自己:“看我也没用,我只负责带你进来,我可不负责帮忙,我自己都还没哄好明州,更何况你比我恶劣多了。”
云卿就这样在北夙的眼皮底下被带走了,北夙当然不甘心。
他虽然比不上宗枭,但并非不能同鲛人族的人一战。
可那样没有意义。
北夙知道,若是自己真这样做,只会加深同鲛人族的恩怨,只会让云卿更加怨恨自己。
在鲛人族的地盘上撒野,哪怕真把云卿夺回来又有何用。
强迫他,囚禁他......
这样的错事,几千年前已经做过了。
他犯了错,险些失去云卿,好在一切都是假的。
北夙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眼神不似方才那般没有分寸。
理智逐渐回笼,北夙收回落在云卿背影上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向了族长云啸。
他好像突然变了般,又成了那个心思繁重,处事圆滑的鬼王北夙。
北夙问道:“云啸,你我这几千年也算颇有交情,你是鲛人族的族长,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年我可曾做过什么伤害你们鲛人族利益之事?”
云啸面色冷淡,但还是回答他道:“不曾。”
“我是该谢谢鬼王这些年暗地里站在鲛人族这边,为我们免去了不少麻烦,鲛人族确实欠了你恩情,可是鬼王......”
云啸疏离又冷漠地说:“你对鲛人族的恩情,并不能从云卿这讨要回报,我不会答应。”
“你同云卿之间,做过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
推书 20234-02-09 :豪门大佬的娇娇玫》:[近代现代] 《豪门大佬的娇娇玫瑰》全集 作者:喜水木【完结】晋江VIP2024-1-31完结总书评数:2460 当前被收藏数:11248 营养液数:5903 文章积分:102,944,000文案:沈娇是个双腿残疾的废物,取了个女生的名字,留着长发,就连那张脸,好看得越发雌雄莫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