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暴露身份, 让白玉京知道自己来过这。他在精装书上包了个书皮,现在那本书叫《机车入门指南》
男人压低声音,嘴角带着充满恶意的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斗。知道我爸是谁么?看见没?大师开过光的书!鬼又怎么样,鬼斗得过钱?”
《温暖的世界》能把鬼王转运,砸得惨叫出声。低级厉鬼感受到上面散发的力量,使劲往后缩。
“别等了,没人能帮你。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才是受害者。一会他们赶过来,你就惨了。”
“身材倒是不错,把盖头掀开,让老子看看女鬼长什么样!”
容冶:……
第一次发现,老婆那张漂亮温柔的脸,还能如此面目可憎。
平时的视频和小说真是没白看,恶毒炮灰这一套,让小笙研究明白了。
价值十万的中年男人,被小白和孟享抓住。
容冶上前一步,暴露在两人视线之下。厉鬼信了岑笙的话,以为警察也是来抓它的。它放弃挣扎,颤颤巍巍掀开了红盖头。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岑笙和容冶齐齐愣住。
那是……
是一只鸡头?
盖头下,藏着一张极为扭曲的脸。整体来看,这还是一张人脸。但它双眼间距很宽,两只眼睛长在了太阳穴上。
没有鼻梁,鼻子只剩两个紧挨着的鼻孔。嘴巴异常凸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鸡嘴。
它五官像人,分布和结构像鸡。
岑笙从未见过长相如此奇怪的人,两人距离太近,被那只长在太阳穴上的眼睛盯着,他莫名有些害怕。
发现富二代在愣神,厉鬼身体忽然后仰,半边身体瞬间融入衣柜。
“想跑!”
容冶挤进衣柜,一把握住鸡嘴,将它硬生生拽了出来。
感受到容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嫁衣女缩着脖子,没敢挣扎。
“砰!砰砰!”
“啪!”
岑笙正要帮着容冶,将鬼拽出来,屋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
“吉时已到————”
“鬼王迎亲,生人避让!”
“鬼王娶亲!活人避让!!!”
变故来得太突然,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中年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嫁衣女像是受到刺激,使劲往衣柜里缩,手上还死死抱住岑笙的腰。
“快跟我进来,快跟我生孩子!”
容冶脸色一沉,凶狠地瞪着它。反手关上柜门,彻底绝了厉鬼的后路。
“小……黎萧,这是怎么回事!”
岑笙同情地望着女人,“我踏马哪知道!”
发现小白和孟享,都在盯着他看。岑笙立刻将手中的书,藏到身后。
“有个大师说我今年运气不好,我爸特意给我弄了个好东西,让我保平安。我警告你们,不许惦记。不然出了村,我让你们好看!”
孟享翻了个白眼。
经过刚才的事,他还怀疑黎少爷在扮猪吃老虎。
原来是用钱堆出来的,他真是高看他了。
————
虽然有个尖细的男声,一直在喊生人勿进。但几人又不在街上,外面闹翻天,和他们也没关系。
孟享不想惹事,招呼着众人蹲下。等迎亲队伍过去,他们再去查看情况。
学妹很配合,举着摄像机蹲在墙边。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水雾,都快吓哭了。
警察一手控制住嫁衣女人,一手抓着富二代。想制住他们,还要花一些时间。
受角度影响,孟享之前没看见嫁衣女人的脸。只能看见她窈窕的背影,和一头浓郁柔顺的黑发。
女人被按着转过身,看清她正脸的瞬间,孟享险些尖叫出声。幸好被他抓住的‘十万块’,及时堵住了他的嘴。
“嘘!嘘!不能让鬼王知道,阿春藏在这。”
容冶趁机上前,“阿春?那个畸形人的小名?”
男人语气激动,“她不是畸形人!她是我的女儿。她长得很漂亮,初中高中都是校花。是被这座村子,害成这样的!”
“你们不是这村里的原住民?”
“不,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外面来的。一家四口自驾游的路上,误入了村子。儿子跟老婆已经被村子害死,如今只剩下我俩还活着。我决不允许鬼王,祸害我的女儿!”
男人很害怕,孟享甚至能听见他牙齿在打颤。
容冶掏出证件,按住男人的肩膀,“别怕,我是警察,一定会保护你们父女。你跟我们说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
男人直直盯着容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证件,“没用的,我也是警察。这个村子里,不知道死了多少警察了,没用的。”
“没有人能逃出村子,完了,全都完了!”
强烈的绝望感,从男人身上迸发而出。看着沾满血污的证件,孟享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喉咙干涩,想安慰男人,却说不出一句话。学妹和警察脸上,同样带着凝重不安。
富二代拖着嫁衣女人走过来,盯着男人看了几秒,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心疼。
接着他抡起书,抽在男人头上。
“操!最烦谜语人!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逼逼那些没用的,我弄死你女儿!”
孟享沉默一瞬,低声对学妹道:“黎萧好嚣张,他都不会害怕么?”
小白憋着笑,“大概觉得自己有神器在手,可以在村里横着走。”
“他再这样口无遮拦,肯定会被鬼弄死,还会连累我们。不如咱俩把他的书抢了,让他安分点,别再四处拉仇恨。”
“不行,警察不会同意。”
学妹的意思,应该是警察不会放任他们,当面偷别人东西。
可孟享不知为何,想起噩梦中,鬼警察强制富二代的场景。
他一个直男,为什么会做GAY梦?
那俩人明明没有什么交流,怎么看起来那么基?
————
当个素质低,不会共情,喜欢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确实有很多好处。
在岑笙的恐吓下,男人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他姓张,是长庆市的一名派出所民警,一个月前放假,带着一家人出门自驾游。想让两个孩子,体验一下农家乐。
导航上显示,全程需要40分钟。他们开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到农家乐的影子。车子一直在乡间小路上乱晃,周围除了树林,什么都没有。
手机没信号,又走不出小路,一家人都很不安。
老张将车停在路边,想找找附近的村民。他记得刚才,路过了一片庄稼地,这附近肯定有村子。
他心疼老婆孩子,将他们留在车上,独自钻进树林。
这一走,就是一夜。老张被困在树林里,怎么都出不去。
等到了凌晨,远处突然响起唢呐声。
“吉时已到!”
“鬼王迎亲!生人回避!!!”
“鬼王娶亲……”
“唢呐三声响,新娘上轿——”
老张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终于跑出了林子。
乡间小路落满红纸,两侧的树上贴满艳红的喜字。一大团红雾在路上飘荡,逐渐走向黑暗。里面传出孩子的嬉笑,和锣鼓唢呐的声音。
老张被这一幕吓懵了,红雾消失,他才回过神。他的车,就停在红雾的必经之路上!
老张怕家里人出事,连忙赶了过去。
儿子女儿还在车上坐着,老婆却不见了影子。
女儿趴在他怀里哭诉,‘红雾穿过车子,我听见有个女声在说,新娘上轿。然后妈妈就尖叫着,被无数双手拖进了红雾里。他们还在我头上,盖了个红盖头,说下一个就是我!’
儿子呆呆地坐在后排,像是吓傻了。
老张伸手拽他,少年如同木板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脑袋啪的一声,从脖颈上掉落,在地上缓缓滚动。
妻子被掳走,儿子惨死。老张几乎精神崩溃,好在他还记得,要保护女儿。
他开着车,追向红雾远去的方向。到了第二天凌晨,才在路边看见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娘娘村。
一个老妇人正站在村口,她自称知道,如何找回被鬼王拐走的人,热情地招呼两人进村。
父女两人跟着老人回了家,进入卧室,他们看见几张染血的证件、一个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男摄影师,和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记者。
那女记者转过头,露出一张形似母鸡的脸!
他们看见两人,立刻哭喊出声。
‘完了,全完了!救命!我不想死!’
‘来不及了!求求你,救我!!!’
下一秒,村子里再次响起唢呐声。一大团红雾,从外面飘进卧室。
雾气散去,嫁衣女人消失不见。男摄影师僵直在地上,脑袋咕噜噜滚落下来。
这就像是个不会停止的循环,下一个遇害的,将会是老张和他的女儿。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时,带他们进村的老妇人,告诉他们一个办法。
鬼王阿山在寻找他的鬼新娘阿喜,会掳走所有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子。
如果在村外被迎亲队伍碰上,只有死路一条。但村子里有娘娘的庇护,阿山不能直接抢人杀人。
她用家中男性,和外来者的尸体,做了很多人皮家具。就连碗筷,都是男人骨头做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男人味’
‘男人味’盖住了‘女人味’,阿山闻不出这里有女人。住在里面的年轻女性,也就安全了。
这个方法有一个弊端,要是再有外来女性进入村子,‘男人味’就不管用了。
阿山不让私藏女性,老太婆为了自保,会把老张的女儿献给鬼王做媳妇。
心地善良的老人,给他们留了条后路。
将自己年轻时穿过的嫁衣,用过的红盖头绣花鞋,穿在女孩身上。把八字写在纸上烧成灰,给女孩喝下。
这样可以骗过鬼王的鼻子,让他以为女孩是个老太婆。
这个方法,同样有个弊端。
女孩的脸会越来越畸形,最终变得像个母鸡头。
鬼王每天凌晨,都会出来娶亲。老张的女儿别无选择,只好穿上嫁衣。
老张白天出村,寻找出去的路。夜里和女儿一起,在村中搜集线索。
他们发现这个村子里,每栋房子都住着一个老女人。好像娘娘村,不能有长期闲置的房屋。
而且每户人,都收留着一对外来的男女。有情侣、父女母子、兄妹姐弟、同学同事,和随机匹配的路人。
老人提供的办法,最多保他们一个月。
总共三十户人家,一天死一对。今天轮到老人出村领人,轮到他们父女献祭鬼王。
见老太太没出村领新人,老张还以为有戏。没想到岑笙几人,会主动找上门。
老张在调查村子时,听其他村民,说过一个传闻。
只要赶在鬼王进门之前,让嫁衣女和新来的男人发生关系,生出孩子,就能避过这次成亲。让新来的女人,代替老张的女儿成为祭品。
所以听见外面的动静后,老张就带着女儿躲进了卧室,想赶紧抓一个男人交给女儿。
三男一女,完美符合条件。
其中满身名牌的富二代,看着特别好对付。他还作死一样,单独进了卧室。老张父女一合计,决定就抓黎萧。
没想到一脸肾虚的富二代,手上会有大师开过光的东西。
至于老张为什么穿女装,是他担心计划出意外,或者偷听来的方法并不管用。想穿上女儿的衣服,打扮成女人,尝试欺骗鬼王。
后面的一切,他们已经知道了。
————
听老张说完,岑笙下意识看向容冶。
容哥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倒是有点警察的样子了。
他们经常接触鬼怪,从没听说过和鬼交.合,会秒生娃。活人可以怀鬼胎,鬼不能怀人胎,这不合理。
老张偷听来的方法,不仅诡异猥琐,还很离奇很离谱。
是娘娘村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特色?
还是村里人故意放出假线索,欺骗老张?可骗他们有什么意义?
“不对吧,我记得黎萧踹门时,老太太说的是,鬼新娘阿喜在寻找新郎。鸡叫三声就能见到阿喜,只有和鬼新娘结婚,才有活路。”
小白顿了顿,狐疑地看着老张,“你不会是在说谎吧?”
老张神情恍惚,“我在屋里也听见了,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先前她把我们领回家时,没说过这种话。”
岑笙戳戳容冶的后背,“哥,老太太呢?刚才你们为什么起冲突?”
“她要拉小白进屋,孟享不让。我嫌她麻烦,偷偷把她捆起来,挂在后面的仓库里了。”
容冶说完,起身翻过窗户跑向仓库,“两方说法对不上,我去找老太太过来。”
他速度太快,孟享没拉住,“警官,别冲动!外面有鬼!唢呐声越来越近了!”
岑笙抱着手臂冷哼,“他自己想死,就去死呗,你管的真多。那女的,镜头跟上。我手里有我爸爸,给我买的好东西。一会我杀鬼,你可要给我拍清楚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拍视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敢碰我,十万元就别想要了!”
孟享揪住他的衣领,才发现富二代的身体,正在轻微颤抖,眼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恐惧。
视线相撞,他还把书往身后藏了藏。
孟享怀疑富二代看出,他们想抢他的书。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为了自保,开始装腔作势。
“行了,你安分点,我们总不至于害你。注意言辞,这里没有黎家给你擦屁.股。”
富二代瞪着眼珠子,最终什么都没说。
————
成功转移男主注意力,给容哥争取出时间。岑笙蹲在老张面前,“大衣柜为什么会动,你女儿刚才是怎么隐身的?”
老张精神已经崩溃,抱着变成嫁衣女喃喃自语,“完了,全都完了,”
“我最烦谜语人!”
岑笙抄起《温暖的世界》,来回敲打两人的脑袋,帮他们清醒。
这一幕落在孟享眼中,就是富二代公然施暴,殴打无辜受害者。
真该死啊。
“吉时已到,鬼王娶亲,生人回避!”
热热闹闹的唢呐声,在村子里回荡。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小院门前。
原本蒙蒙亮的天空,再次一片漆黑。小院刮起狂风,将门外的人皮灯笼,吹得来回摇晃。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满整间房屋。
刺骨的冰寒从屋外席卷而来,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冰霜。温度骤降,几人喘气时,都会吐出白雾。
岑笙见过几个鬼王。
岁岁、转运和倒退行走的男鬼,他们出场都没有这么大的气场。
容冶拎着老太太,几乎是飞一样,冲回了卧室。
一直老老实实的岁岁,也从挎包里钻出来。举着一张卡片,焦急地来回挥舞。
岑笙背过身,避开男主的视线。看清卡片内容的瞬间,他手指一抖,只觉得脊背发凉。
【岑爸爸,快跑!来的不是鬼王,是凶神!!!】
《我给狐妖当老大》中,被封印的厉鬼阿山,如今不仅离开了枯井,还从普通厉鬼,变成了凶神?
找对地方了,二号祭坛和白玉京的布局,果然就在寡妇村!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感谢在2023-12-20 22:01:06~2023-12-21 21:5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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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祭坛
岑笙将纸条收好, 把岁岁塞回包里。寡妇村就这么大,他们离不开村子,不可能跑得过凶神。
逃跑没有任何意义,这一波, 他们只能硬挺过去。
随着唢呐声越来越近, 门口的人皮灯笼砰的一声炸开, 卧室里摇曳的烛火瞬间熄灭,房间内一片漆黑。
抽到‘我与黑暗同行’后, 岑笙在全黑的环境下,也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他和容哥交换眼色,迅速拿定主意。
两条血线从容冶身上飞出, 刺进警察老张和他女儿的身体里。
父女俩当即失去意识, 岑笙拉开贪吃的挎包, 将两人硬塞进去。
孟享已经被这一切吓呆了, 下意识往旁边挤,却发现小学妹和警察的身体, 都冷的厉害。
没有半点活人的体温,冰冷的像是一具尸体。
噩梦中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孟享本能地远离两人,摸索一阵却发现老张父女, 不知何时消失了!
富二代似乎还没发现少了人,打着一把雨伞, 蹲在警察身边瑟瑟发抖。
孟享离近些, 还能听见他在小声嘀咕,“我是蘑菇, 看不见我, 不要杀我。”
孟享:……
之前要求学妹拍摄他驱鬼的英姿, 鬼一出现就怂成这样,这谁还分得清黎萧和废物的区别?
唢呐声停顿一瞬,迎亲队伍停在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动,也没人出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院子里突然响起三声鸡叫。
下一秒,天色骤然变亮,唢呐声再起响。
“吉时已到——”
“鬼王迎亲!生人回避!”
房门砰的一声响摊开,一大团浓郁的血雾,飘荡进屋内。
雾气中,一支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跑进来。走在前面的几个红衣人,边跳着诡异僵硬的舞蹈,边向空中抛洒红纸。
岑笙目光一凌。
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穿着血衣的骷髅!
一个红色的轿子,晃晃荡荡地进入卧室。穿着红棉袄的骷髅,在旁边大喊:“请新娘上轿!”
在热闹的唢呐声中,队伍停下。跳舞的骷髅看向四周,空洞漆黑的眼睛,在孟享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又蹦跶着跑到衣柜和炕边,搜查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红棉袄骷髅挥舞着手帕,“还在拖什么,快请新娘子上轿!”
跳舞骷髅跑到屋主人身边,一把揪住老人的头发,“新娘子呢?”
它们不仅打扮的喜庆,就连生气质问时,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老太太剧烈颤抖:“就在这!”
“哪!”
老太太指向老张父女先前待过的地方,“就在……啊!怎么不见了!”
天色突然变亮时,孟享就注意到房间里少了三个人。
老张、嫁衣女,和装蘑菇的富二代,全都消失了。
跳舞骷髅掐住老人的脖子,“别为难我们,快把新娘交出来!鬼王就在屋外等着,再拖下去,你我都要受罚!”
“我真不知道!”
之前还神神秘秘的老人,现在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一定是他们搞的鬼!对,就是他们把新娘子偷走的!就像当初那群人,偷走阿喜一样!”
听了老人的前半段话,跳舞傀儡伸手抓向小白,想赶紧找个女人交差。
后半段话一出口,骷髅立刻愣住,“你在说什么,你不想活了!”
屋外响起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哀嚎。
“阿喜!我的阿喜!!!”
窗户齐齐破碎,水泥地上浮现出道道裂痕。血水从屋外涌入,眨眼便充满整间卧室,末过众人脚踝。
“阿喜——阿喜——”
一个扭曲畸形的怪物,飞快爬进房间。他穿着新郎官的衣服,胸前戴着一朵艳红的花。
怪物鼻子被人削掉,双眼被人挖去。皮肤完全脱落,血红的肉暴露在外面。浑身的肉都在蠕动,就仿佛被人生生抽去了全身所有骨头。
单单这样还不够,男人身上缠满带刺的铁丝。每动一下,铁丝都会深深刺进肉里。
男人的手臂被铁丝缠住,嘴被黑线缝着。每次说话,都会喷出血水。
“阿喜,阿喜!!!”
每只鬼的样子,都和它生前的遭遇,有着密切的联系。
容哥也被云房东,活剥过人皮。但他化成的厉鬼,并没有失去皮肤。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碎尸。
眼前的怪物,看得岑笙眼眶发酸。
为了将阿山变成强大的厉鬼,白玉京用某种办法,让他清醒地承受了数种痛苦。
毁掉五官,剥皮挖骨,再用铁丝缠住。就连疼得惨叫昏厥,都成为一种奢求。
岑笙之所以这么肯定,阿山是白玉京制造出来的。是因为在怪物活动时,它体内散发了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有一个祭坛,镶嵌在怪物身体里。
岑笙躲在黑伞下,和容冶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寡妇村也藏着一个祭坛。
《我给狐妖当老大》对应的2号祭坛,在岑笙手上。
至于阿山携带的是几号祭坛,岑笙多少也有了猜测。
————
“阿喜!阿喜!!!”烟陕艇
怪物窜到老人面前,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我的阿喜在哪!”
老太太面色惨白,还不忘记拉人下水,“被他们偷走了!”
冰冷的视线,在少女、警察和孟享身上一一扫过。缠在阿山背上的铁线蠕动,如同触手一般,猛地刺穿老人的腹部。
“阿喜不在他们身上!”
布满尖刺的铁线不断涌入老人身体,随着噗嗤两声,体内的铁线从老人双眼钻出,将她的眼球捅碎。
耳朵、鼻子、嘴巴,铁线从每一个洞口飞出。最后从内部,将老人切割成了碎片。
血肉飞溅在孟享脸上,他双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不是阿山的对手。没人敢出声,卧室死一般的寂静。
阿山凑到几人身前,深深地闻了闻。
“是狐狸的气味,又是狐妖!狐妖抓走了新娘!你们去下一家接亲,我要抓住藏在村里的狐妖!给阿喜报仇!”
他怒吼着冲出卧室,眨眼没了影子。在他离开后,地上的血水也随之消失。
几人长松一口气,迎亲队伍再次吹起唢呐。红雾升腾而起,包裹住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飘向另一间屋子。
孟享瘫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小白是女主室友,和狐安冉相处最久也最亲密。凶神闻了他半天,险些把他吓死。
确定暂时没了危险 ,容冶压低声音,“小笙?没事了,把伞拿开。”
“小笙,出来吧。”
等了两秒,没人回应。容冶心里一紧,“黎萧?黎少爷!”
孟享脸颊泛着薄红,不停搓着手。这是和妖丹初步融合,才会出现的反应。
“老张父女也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冶刚有些焦急,隔壁响起跳舞骷髅的尖叫。
“这家的新娘子呢!也被狐妖偷了?!”
容冶:……
哦,小笙见不得其他人死,跑出去‘偷人’了。
四处救人,这确实是岑笙会做的事情,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