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一文=1元
陆玉笙(转笔):真的不是因为蠢作者数学太差算不过了来吗?
王姐(叉腰):所以嘞,参考21世纪商场里的小吃店,已经修改了两处错误,分别是可追楼的营业额和第四章余粥去买被子时的金钱转换。我们可追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吼吼吼~
王姐:当然以上资料都是作者在一个叫度娘的女人那里听到的,她说万千世界真真假假,咱们还是主打一个架空背景,大家看开心就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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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玉液酒◎
这话当然是假的, 余粥压根儿没碰见什么自称许昭的人,这不过又是陆玉笙给他出的馊主意。
说为了试探试探姜烈渊是什么反应。
姜烈渊的吃惊肉眼可见,余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幽灵似的“许昭”牵动姜烈渊和他的情绪;
现在余粥主动攥住了这个幽灵, 就好像扣住了姜烈渊的命门一般, 看他在自己面前双眸睁大急不可耐的样子。
但很不是滋味, 因为永远是这个“许昭”,才能让姜烈渊豁出命似的关心。
自己为什么不能是这个许昭?
余粥就这般对视着姜烈渊, 姜烈渊从一开始的震惊渐渐缓过神儿来。他放下勺子,道:“你没骗我吧?”
余粥的脸倏然红了,他说不出是心虚还是不爽姜烈渊怀疑他, 也撂筷子道:“怎么,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形象?”
罢了他还不解气地道:“我天天在可追楼这么忙, 哪有功夫天天想七想八。只不过今天刚好碰见了, 然后、然后……”
余粥脸越来越烫,咬牙切齿说完:“然后刚好想起你,而已。”
姜烈渊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自若,甚至望向余粥的眼眸还含着笑意。
余粥反而成了那个语无伦次慌张解释的人。
“我没喝醉。”余粥生气道。
“好好好, 没醉没醉。”姜烈渊跟哄小孩似的, 语气无奈中还有丝宠溺。
余粥更不满了。
原本说的只是诈一诈姜烈渊, 现在余粥冷笑道:“不信是吧, 明日下午我带你去见他。”
估计姜烈渊也没料到余粥竟然来真的,眉心微微蹙了蹙。
刚听到消息时他确实失态了,但身为穿书员的基本能力,身经百战的他怎会不知道余粥在说谎?
从各种微表情甚至体温的升高, 余粥就差把“我在撒谎”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姜烈渊没有戳穿他, 反而心中升起一股怜爱。
就像曾经的那只狸花猫挠退其它靠近姜烈渊的猫咪, 在自己面前耀武耀威似的昂头。
“你又吃许昭的醋了?”姜烈渊咧嘴笑道。
余粥恼羞成怒:“明日你们见面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我不去, ”姜烈渊端起二人的碗道:“明天天气好,我去后山砍些柴回来。”
“你必须去。”余粥起身,从他手中夺回碗背在身后,仰起头瞪着高大魁梧的男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被阻碍了洗碗大事业的姜烈渊哭笑不得,看来余粥这是铁了心的来圆谎。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是在说谎。”姜烈渊故意道。
余粥把碗放下,真的就拧着眉毛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烈渊的胜负欲上来了,要是比谁先眨眼这个游戏,他都没输过。
于是二人跟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一个仰脖一个低头,互相瞪了好久。
余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盯别处,姜烈渊这张浓颜英俊得太有攻击性,看久了就会让人不自觉避开视线。
忽地他浑身一颤叫出了声,腰间突然多了一双大手,掐着他的腰身直直将人提到了桌子上坐着。
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余粥下意识攥住了姜烈渊的肩膀,他羞愤道:“你做什么?”
坐在桌上后二人的身高差缩小了,姜烈渊一脸无辜:“低头久了,脖子疼。”
余粥:“……”
可能姜烈渊脑子的某处长得异于常人,在常人看来亲密无比的动作,他对余粥做的都是那么自然。
二人的距离又扯进不少,姜烈渊双手撑着桌子,凸着青筋的手背就这样锢着余粥的两侧,俯身凝视着他做谁先眨眼谁输的游戏。
余粥又不甘示弱,双腿并得死死的,合起来的两个膝盖顶在姜烈渊身前,防止他再靠近一点。
“我说,”余粥声线微颤:“我没撒谎。”
他甚至能从姜烈渊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样子,被欺负得眼眶都发热。
他现在脚下悬空坐在桌边,还要防着姜烈渊,这个姿势宛如做瑜伽的空中蹬车。
终于,姜大傻先眨眼,嘿嘿纯良一笑,人畜无害。
“不欺负你了。”他伸手捏了捏余粥的耳垂“跟戴了珊瑚珠似的红。”
余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也知道他在欺负自己啊!
“姜烈渊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刚醒余粥就后悔了,昨天自己不该这么激动。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于是他硬着头皮上午去找陆玉笙通风报信,下午吃过饭拉着姜烈渊出门。
姜烈渊路上还在犹豫:“今天如果不拾柴,过几天下雨就没有用的了。”
“无妨。”余粥拉着他的袖口生怕人跑了,满脸黑线:“说带你去见人,就一定让你见到。”
姜烈渊看他决心这么大,也便配合着去了。
地点定在可追楼旁边的客栈中,走到半路姜烈渊忽然道:“稍等,我去买壶酒。”
余粥松开了手,挑眉道:“行啊,挺隆重的嘛。”
“这不是你千辛万苦找来的许昭嘛,我肯定要重视。”姜烈渊耸了耸肩,转身去对面的酒坊里挑选。
余粥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陆玉笙把事情安排好没。
“喏,想什么呢?”一个冰冰凉的东西贴在余粥脸上。
余粥见姜烈渊左手拎了一小壶酒,右手端着个叶子编织成的杯子,正贴在自己脸上。
“这是什么?”余粥好奇地接过杯子,里面的液体宛如琥珀色。
“薄荷紫苏饮,老板说今天刚做的,你尝尝。”姜烈渊微微一笑:“免得你又说我给许昭买酒,不给你买。”
“谁稀罕。”余粥哼了一声,却没辜负姜烈渊的好意。
霜降已经过去,但这温度一天比一天高,特别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他抿了一口薄荷紫苏饮,酸酸甜甜,还有薄荷的清凉。
在燥热的天气中,喝一口加了薄荷的饮料,仿佛吞了个不会融化的大冰块儿,从嗓子一直舒服到胃里。
余粥的坏心情立刻抛之脑后,端着杯子慢慢啜饮品尝,小口小口生怕一下喝完了。
“喜欢吗?”姜烈渊明知故问。
“好喝。”余粥喝到好喝的东西,立刻对姜烈渊展开笑颜,很好哄。
他知道饮子是古代的饮料,紫苏饮茶饮在现代并不多见,但好多美食up主乐忠于尝试复刻古代的美食,紫苏饮余粥也是略有耳闻。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好喝,甜津津是因为熬煮的紫苏汁放了蔗糖,天然无公害;而酸溜溜的滋味应该是酸角,所以最终呈现的颜色是琥珀之色。
薄荷的加入无疑于是锦上添花,在这种天气喝再好不过了。
余粥敬业地盘算着,以后可追楼也可以开发饮品市场。
饮子也喝了,路也走了,来都来了,就必须要面对了。
“就在这里面,你自己进去吧。”余粥淡定地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姜烈渊看了看余粥,又瞅了瞅无处不在的陆玉笙,拎着酒壶道:“那我进去了。”
开门,关门,余粥镇静的脸绷不住了。
“你确定里面的人靠谱?”他和陆玉笙默契地蹲下身窃窃私语。
“大哥,你上午找的我,下午就要人,我去哪给你找靠谱的人?”陆玉笙无奈:“十文钱雇来的,客栈对面卖青菜的。”
余粥心中七上八下,像极了等待老师念分数的小学生,绞着手指坐立不安。
“算了,事已至此别再瞎操心了。”陆玉笙趴在门缝边朝余粥招了招手。
余粥也蹑手蹑脚地蹲过去,两人像做贼似的偷听。
“大哥嚎!俺似许昭,听说你在找俺嘿嘿。”
里面姜烈渊没出声,随后有涓涓水流。
“哎呦大哥,恁还给俺带酒来,大好人啊。”
“这酒,”姜烈渊敲了敲酒壶道:“你猜多少钱?”
“额,俺猜……十文?”
“……”
随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啊?”陆玉笙嘟囔。
忽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趴在门口的余粥和陆玉笙猛然摔进去。
唯一不同的是姜烈渊手疾眼快地拽住了余粥胳膊,而陆玉笙却是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大哥,俺演不下去了。”卖菜的路人一脸为难。
“所以说,”姜烈渊抬了抬眉毛,双手抱胸地看着眼前做贼心虚的两人:“你们怀疑我对许昭动机不纯,可能是潘玉龙那类人,所以演了这一出?”
陆玉笙睁着死鱼眼:“对啊谁让你奇奇怪怪……”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余粥打断陆玉笙道,抬头望着姜烈渊,胸口发烫,眼神坚定。
“但你对我撒了很多谎,一开始说自己是道士,后来又说目的是送许昭回家,”余粥不憋着了,一口气儿道:“你让我没安全感。”
姜烈渊疑惑,自己何时说自己是道士了?
哦,他恍然大悟,他说自己以前工作常常跟僵尸打交道,所以余粥以为自己是道士。
陆玉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这次是我逼着陆兄配合我演戏,对不起。”余粥垂了垂眼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要怪就怪我,我想出来的馊主意。”
说罢,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夕阳照进来,每个人头发丝都金灿灿的。
气氛太尴尬了,陆玉笙坐不住了:“姜兄,余兄也是好心,你别太小心眼了。”
“是我对不起。”姜烈渊忽然道。
陆玉笙:“?”
他看向余粥:“原来我一直让你没安全感,是我的过失,我确实对你撒谎了。”
余粥没料到姜烈渊会跟自己道歉。
“这些事情我暂时无法向你解释,但我…”姜烈渊伸手握住了余粥修长的手指:“我不是坏人。”
“我当然知道。”余粥耳垂连带着脖子都发热。
从姜烈渊宁愿牺牲直男身份,也要娶自己以此让他活命时,余粥就知道他不会害人。
他明明昨天就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今日还是陪自己来过家家了。
“行吧,”陆玉笙倍感孤独:“你们俩开心就好,哈哈。”
“还是要谢谢你,配余粥操心了。”姜烈渊看了看不早的天色道:“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余粥捏了捏姜烈渊手指,贴在他胳膊上道:“去吃椒麻鸡。”
“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什么。”
不管怎么样,可喜可贺,皆大欢喜。
“对了,酒忘拿了,我上楼去一趟。”
刚买的酒只喝了两小杯,怎能就不要了呢。
天色已经黑下,余粥借着檐角微弱的灯笼光亮摸进房间,拎着酒壶出来。
酒闻着很香,余粥朝壶身上面的字儿瞥了一眼。
菱形红纸上龙飞凤舞写着毛笔字:宫廷玉液酒。
余粥笑了一声儿,竟然起这个名字,不正是春晚小品上的台词嘛。
他边哼边下楼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
突然,余粥刹住了脚步。
今日姜烈渊进房间后,对那人说了句奇怪的话:“这酒,你猜多少钱?”
灯火将他的影子在墙面上拉扯得忽大忽小,余粥站在楼梯拐角,刚好可以看见正在一楼等候他的姜烈渊。
那人失去笑意后面无表情,在夜色下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说:
没错没错快掉马了!真的!
◎掉!马!啦!!!!!!◎
在九几年的某个春节, 余爸余妈带着还在上幼儿园的小豆丁余粥,回老家过年。
老家在北方,老爸老妈和一大堆亲戚边聊家常边包饺子, 余粥就和弟弟妹妹们在暖和的炕上玩耍。
五寸黑白电视里正播放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小品, 精神饱满的演员拿着大红手帕, 绘声绘色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啊, 听我给您吹!”
大人们笑得直鼓掌,小豆丁余粥钻进老妈的怀里道:“我也想喝宫廷玉液酒。”
“来,给你喝。”爷爷笑眯眯地用筷子沾了沾白酒喂给余粥, 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立刻皱得跟包子褶似的,大人们笑得更欢乐了。
那是余粥在老家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春天一来他就去南方的城市上小学, 爷爷奶奶也被亲戚接到了城里住,老家的房子就这样卖给了同村的乡亲。
所以在余粥的记忆中,在老家的大年三十,同那个小品里的经典台词一样, 永远镌刻在了心房。
可没想到穿书后, 他以这种方式重温了啊!
“余粥哥哥, 我找你好久了。”小妖晃着他的胳膊嗔怪道。
确实好久不见小妖, 余粥回过神儿望向少年。
火红的衣衫宛如小狐狸的皮毛,不同的是胳膊和小腿处的衣服都用松紧带绑了起来,方便随时下地干活儿。
小妖喜欢披着头发耳后夹花,但现在鸦黑的秀发被结结实实地固定在头顶, 形成个四方髻, 明媚张扬的脸蛋儿一览无余。
“听阿渊说这些天你在帮人家锄地, ”余粥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少年怀中抽出来, 温和道:“怎么样,累不累?”
小妖听见“阿渊”这个称呼后明显地不满,但还撒娇道:“累啊,哥哥你看,我都晒黑了。”
说着又抱上了余粥的胳膊,不撒手。
余粥试图再次抽出自己胳膊,动弹不得。
小妖暗中发力,皮笑肉不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余粥败下阵来:“你先松手,阿渊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话却在小妖耳朵里听出另一番风味,他挑衅似的道:“怎么,那大傻个儿还会打我不成?”
余粥:“……”
小妖对他有那种心思,是余粥没想到的。
他当然要拒绝小妖,但小妖的生活刚刚走上正轨,余粥怕自己突然冷淡疏远少年后,少年又会恢复以前的生活。
所以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小妖好好谈谈。
但目前余粥没这个精力,因为姜烈渊昨天的说的话。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凑巧,那三件事儿总不能再是“刚好”吧?
昨天余粥脑子像是锈住了一般停止思考,他站在楼梯拐角站了好久,直到姜烈渊过去找他。
“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姜烈渊一手接过酒壶,一手去牵他。
余粥木木地跟着姜烈渊移动,饿着肚子的陆玉笙早就叫苦连天,催促着二人赶紧走,他要饿死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姜烈渊玩笑道:“跟冰块儿似的。”
说罢,他大手微微蜷起,刚好拢住余粥的五根手指。
姜烈渊的手比他大很多,偏黑的小麦肤色与余粥的白皙对比鲜明,指腹上的茧子蹭得余粥痒痒的。
陆玉笙在前面边走边侃大山,姜烈渊难得地给面子回两句。
夜色降临,夜市的灯火宛如长龙般蜿蜒曲折,热闹非凡。
而余粥耳畔屏蔽了所有声音,只剩视野朦胧,瞳孔倒映着姜烈渊的侧脸。
他们去得有些晚,差点没赶上座位。
这家椒麻鸡深得余粥的喜爱,肉嫩脱骨,里面的骨头也酥酥的。
鸡肉的口感像是用泥巴包裹烤制的叫花鸡,而新鲜的花椒又使得肉汁椒麻香辣,回味无穷。
他们点了份招牌椒麻鸡,花生拌鱼皮和排骨打卤面。
姜烈渊点完菜回来:“先吃,不够再加。”
“阿渊,”余粥忽然道:“我想吃西市卖的爆汁煎饺。”
“好,我去买。”姜烈渊没有丝毫犹豫,又起身出门。
“啧啧啧,”陆玉笙自斟自酌:“西市一来一回都要一炷香时间,你家阿渊对你真好。”
他故意掐着嗓子调侃余粥,谁知余粥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回怼他,而是沉下声音道:“陆兄,你手上有茧子吗?”
陆玉笙一愣,放下酒杯摊开手:“没有,我锄完地都会用花油抹关节,怎么了?”
余粥闭了闭眼,摊开右手手掌,摸了摸虎口处和小拇指指腹。
“这里若是有茧子也正常啊,”陆玉笙撇过头看道:“有佩剑的人常年握剑,这里自然会生出茧子。”
余粥不语,皱眉思忖。
陆玉笙嗐了一声,跷二郎腿道:“你又在怀疑姜烈渊了吧。这世道没这么平安,别说道士,就算普通人家儿郎出门佩剑都正常。”
“那就不是了。”余粥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他的茧子是在这里。”余粥五指张开,指了指中指和食指指缝中央。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苦笑一声。
余粥为了养家糊口接过很多网剧,从古代仙侠到民国抗战,什么背景都演过。
某年秋天,在演民国剧的炮灰时,因为塑料手.枪太粗制滥造,导致一场戏下来余粥的手被磨出了两个大血泡。
而血泡的位置正是握枪柄时,摩擦着的中指和食指指缝。
也就是说,姜烈渊手上的茧子不是握剑握出来的——而是拿枪拿出来的。
姜烈渊一回家就看见那个小烦人鬼缠着余粥。
“回来了。”余粥对他点点头。
姜烈渊故意无视小妖,将新鲜出炉的爆汁肉煎饺递给余粥道:“昨天去太晚了没买上,今天人家刚出摊我就去排队,第一锅的。”
乌镇好吃的也不少,比如说这家爆汁肉煎饺。
余粥垂下眼睫,一手拿筷子一手在下面托着,吃相文雅好看,姜烈渊最喜欢看他吃东西。
第一锅煎饺往往融入着老板满满的热情与耐心,饺子皮不但酥脆掉渣,温热的口感刚刚好。
紧实的面皮裹着满满汤汁,鲜肉和小葱混合汤汁鲜美,还有干虾米,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大清早来上一锅煎饺,再配上带气泡的黄酒,生活赛神仙。
小妖期待道:“哥哥喂我一个。”
姜烈渊还没皱眉,余粥先道:“乖,剩下的中午吃。”
小妖:“?”
余粥合上盖子,仰头笑盈盈道:“快到冬天了,酿些甜酒来喝。”
姜烈渊不知道余粥怎么突发奇想,要来酿酒。
其实他想反对,不是因为不相信余粥,是因为酿酒如果卫生处理不到位,是会闹肚子的。
“你想喝什么,要不我去镇子上买?”他看余粥正在淘糯米。
余粥今天很是奇怪,好像故意疏远自己,微微一笑:“没事儿,我就想自己酿。”
“哥哥我来帮忙。”小妖见缝插针,帮余粥洗碗。
姜烈渊双臂环胸依在门上,挑了挑眉。
酿酒的步骤姜烈渊也不懂,就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两人忙活儿。
可他总觉得余粥好像也不怎么集中精神,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发尾当抹布一起洗了。
人越是在慌乱的时候,越会做一些冲动的决定。
但余粥觉得这事儿一拖再拖没有意义了。
忽然后颈一凉爽,自己的发尾也被从水里拖出来,湿哒哒地宛如一团墨迹。
姜烈渊站在他身后,抬着他头发道:“你忙你的。”
小妖顿时吃醋,阴阳怪气道:“怎么你不忙啊,不忙着找你的许昭?人到现在都没找着吧?”
余粥两边都没搭理,而是脸上挂着春风似的微笑:“可以烧火蒸糯米了。”
蒸糯米的时间不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这边小妖和姜烈渊明枪暗箭阴奉阳违,那边余粥一人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大橘猫,脚边窝着三花猫。
等小妖跟姜烈渊吵累了,他们才想起来看看主人公余粥在作甚。
余粥今天很沉默寡言,脸上的笑意像是画上去的,眸光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双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他,余粥回过神儿,浅笑道:“应该快熟了。”
说罢,就起身去灶台上看看。
新蒸出来的糯米香而软糯,只要再放入碾碎的浆果便大功告成。
余粥在碾浆果汁,旁边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贴他紧紧地看着。
“放些个时日发酵,到时候请你来喝。”余粥撩起耳畔的碎发,笑着对小妖说道。
小妖听出来这是送客的意思,他也不好继续纠缠,便瞪了姜烈渊一眼后磨磨蹭蹭地告别。
望着少年火红的身影渐渐远去,余粥伸了个懒腰,墨发飘扬。
远处青山如黛,纤云缥缈,蓝天之下心旷神怡。
余粥听到姜烈渊的脚步声,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背影。
快到揭晓谜底的时刻,余粥反而不紧张了,甚至还多了丝运筹帷幄的得意。
他说不出现在什么心情,既期待,又紧张。
有些事情他应该早点发现,就像上天处处给他暗示一般,余粥也说不出来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最多的感受,则是在陌生的世界中,忽然多了团温暖的火焰,朝他徐徐走来。
“阿渊,”余粥回头朗笑道:“方才酿酒时,我突然想起了句话。”
“是什么?”姜烈渊眼波温柔道。
余粥笑声清脆,背过手去,站在桂树下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顿时,姜烈渊心脏骤缩,瞳孔肉眼可见地缩小。
余粥就这样淡淡地微笑,平静地注视他。
直到姜烈渊有了反应,身体比脑子先快一步,他猛地冲上去,一手扯着余粥手腕,一手攥拳抵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他呼吸开始急促,大脑无法一下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浓眉之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了余粥的全部。
午后的微风吹拂,所剩无几的桂花籽纷扬,浓郁的花香萦绕在他们的发间和肩膀。
“你果然。”
余粥背抵着粗糙的树干,但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去,翘着嘴角,浑身卸力。
姜烈渊将他禁锢在树干和怀间,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热气,好几次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说什么。
余粥的袖口被他扯着,拉动了身上松松垮垮的衣领。
薄衫之下,脖颈修长,随着姜烈渊炽热的呼吸泛起一阵战栗。
姜烈渊就像忽然攻击人类的野兽般丧失了语言功能,只凭借着原始本能,攥着余粥的手腕不放人离开,眼底也因为激动染上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