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疑惑:“‘看电影’是啥?”
小妖寒恶:“大傻个儿好凶残。”
陆玉笙嗑瓜子咔咔响:“有没有茶喝,好咸。”
唯独余粥,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忽然会心一笑:“我懂了。”
“什么意思啊余粥哥哥,我没懂。”小妖把脸蛋放在他肩膀上蹭蹭。
方才姜烈渊一时疏忽口不择言,都忘了自己是在古代背景之下。
所以他说的话举的例子,一群人当中只有余粥听得懂,像是两人的专属暗号一般。
“谁主张,谁举证。”
乌镇今儿可热闹了,两大酒楼杠上了,都闹去衙门了。
围观的人比逢年过节还要多,甚至前排还售卖瓜子饮子莲蓬子。
余粥作为可追楼的二老板,也是原告出席;被告自然就是太阳酒楼陈老头。
姜烈渊他们只能作为围观群众围观,不能同余粥一起并肩升堂,这反而让姜烈渊更不好受。
审案前,他拉住余粥袖口,低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一个人,行的事儿多了去了。”
余粥这样回答他,那双杏眼澄如秋水,却蕴含着姜烈渊从未见过的强大可靠。
好像他一人走过了许多风霜严寒,这些对余粥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姜烈渊莫名想到在金拱门的那个青年,背影单薄却笔直,在雨中奔波。
堂役击鼓三声,群众也渐渐安静下来。
宋清庙身为新上任的知县,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她今日身着深蓝圆领官服,气质冷清,却在念余粥名字时朝他投去个无奈的眼神。
意思为:你们还真不省心。
三班衙役齐声诵道:“升堂!”
这些都跟余粥以前看过的古装剧大差不差,但第一次作为当事人体验,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的,他们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陈老头装可怜道。
“还未轮到你辩驳,保持肃静。”宋清庙压低嗓音,道:“本官大致了解过事件原委。原告余粥,从你开始发言。”
“是。”余粥微微颔额,抬眸道:“太阳楼陈老板诬陷我们给食客下.毒,简直荒谬至极。我们可追楼营业以来兢兢业业,味美价廉,深受大家喜爱。作为同行竞争,不光明正大提升自己的水平,反而给我们泼脏水,恕在下无法忍耐,特此来请宋大人还可追楼清白。”
“这话说得漂亮啊。”陆玉笙跟王姐咬耳朵道。
姜烈渊默默注视着那个背影。
余粥说话很有分寸,条理清晰,情真意切,还不怯场。
宋清庙本人就是可追楼糖醋土豆的忠实粉丝,怎会不知道这是同行竞争的手段?
要是真下.毒,还用得着现在才闹起来?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她请陈老板发言。
陈老板组织语言的水平可比余粥差远了,好几次还爆粗口。
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因为放了罂草,凭什么会让人这么成瘾?
余粥笑道:“若因为菜品好吃就说下.毒,高中状元就污蔑抄袭,是不是这天下所有贤能高人在陈老板眼中,都是假本事?那余某是不是也能在太阳楼赚钱时来一句:你们家银两都是趁客人喝醉时偷的?”
围观的群众都哈哈大笑,宋清庙掐着手腕逼着自己不能笑场,努力严肃道:“咳咳,请原告切莫说无关紧要的话。”
“你!”陈老板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姜烈渊还从没见过余粥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他发现自己了解的余粥,少之又少。
“肃静!”镇堂木一拍,宋清庙继续道:“原告,针对被告的言辞,你可有解释?”
“自然有。”余粥从容不迫道:“我们家菜品好吃,确实是调味上多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我今天也带到了现场,与大老板协商妥当,准允公开。”
听到这话大家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不仅是来围观的同行,就连常去吃小土豆的食客也好奇无比,究竟是什么香料这么诱人?
“呈——证物!”
余粥接过木托板,转身面向围观的大家展示,再侧身对着宋清庙和陈老板,不疾不徐道:“此物,名叫野茴香;而它的种子名为孜然。将孜然磨成粉再洒入菜中,味美提鲜,可降低羊肉等腥膻,更是绝配。”
他话音未落,陈老头就恨不得跳起来,兴奋地手舞足蹈道:“大家看到没,他主动将毒拿出来了,叫孜然!”
“陈老板,”余粥嘴角勾起个浅笑:“你有什么证据,说孜然是毒?”
作者有话说:
今日加更结束!(抹汗)
昨日陆玉笙猜测的事情还真一语成谶。
无论拿出什么东西来, 只要是陈老头没见过的,他一定都会直接污蔑:这是毒!这有成瘾性!
但没想到余粥不慌不忙,没有陷入自证圈子, 而是若无其事地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说孜然是毒?”
陈老头当然没证据, 也没想过余粥会反问, 他又搬出前几天的说辞:“那你说说,可追楼一家独大, 就是因为放了那个叫什么孜然的玩意儿。若不是你家放了这个东西让食客犯.瘾,大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来吃解药?”
姜烈渊捏紧了拳头。
这陈老头也狡猾,直接用“解药”“犯.瘾”来颠倒黑白。
如果余粥顺着他的话解释, 那就是默认孜然是毒.药;
如果余粥岔开话题置之不理,那陈老头这么奸诈的人就会逼问他是不是心虚了。
“死老头子。”小妖恨得咬牙切齿, 他这么口齿伶俐的人, 都想不出来更好的说辞。
公堂之上,大家屏息凝神,都在期待着余粥会怎么反击。
陈老头得意地笑了,这种话术本来就是无解。
谁知余粥毫无惧色, 给足了陈老头得意忘形的时间, 云淡风轻, 致命一击:“你用这种方式, 污蔑过多少人?”
全场哗然,连宋清庙都目瞪口呆,忘记了拍响镇堂木。
“什么东……”
余粥夺过主动权,字字铿锵, 步步紧逼:“若不是陈老板曾用这种方式污蔑过很多同行, 你怎么会一口咬定孜然就是毒.物?我们正常人对于从未见过的香料第一反应都是好奇, 怎么陈老板第一反应竟然是毒.物?”
“还是说, ”余粥顿了顿,口齿清晰,微微蹙眉道:“因为往菜里下成瘾性的毒,是太阳楼常用的手段,所以陈老板第一时间会联想到你们自己?”
谁主张谁举证;
你用这方法诬陷过多少人;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做过。
余粥并不是能说会道类型,但他知道如何跳出自证陷阱,便是这三句话。
陈老头说的话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一来让他慌了阵脚,自己反而跳进自己的自证陷阱中。
“我、我们才没往菜里下.药,”陈老头目光突然狠戾,指着余粥大喊道:“竖子胡搅蛮缠!我有证人,证明他吃可追楼小土豆后确实上瘾了,大人,我要传证人!”
是那日和他一起来闹事的几个商贩,此时各个缩头缩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宋清庙道:“证人,你们确定吃了孜然后真有宛如药物上瘾的症状?”
罢了她又加了一句:“做假证,是要挨板子的。”
那几人立刻怂了,哭爷爷喊奶奶的:“大人,都是陈老板逼我们作证的,我们就是小本生意,他威胁我们如果不作假证,就找人去砸了我们的摊子!”
“是啊是啊,大人明鉴!”
陈老头几乎目眦欲裂,但事已至此,谁在说谎一清二楚。
镇堂木三敲,宋清庙当即宣布:“原告胜诉。现太阳酒楼陈老板,造谣他人,威胁同行,处罚如下:罚一年经营额赔偿可追楼,关门闭店半年以上整改,本官会派专人调查监督;被告陈老板,介于年已过七旬,十大板酌情减少五大板,现立刻执行!”
三班衙役再次齐声:“退堂!”
“大人、大人半年真不行啊大人!宋大人!”陈老头一边被拖下去一边哭得惨兮兮。
在乌镇热闹地段,别说停业半年,就算半旬都有倒闭的风险。
“太阳楼,玩完喽。”王姐出了一口恶气:“余粥,真有你的。”
众人围上来,正你一句我一句道喜之时,忽然余粥上前喊住了宋清庙:“宋大人,请留步。”
宋清庙登时露出苦瓜脸,示意她要散衙吃饭去了。
“来来来,可追楼大酬宾,感谢一直支持的新老顾客,今天全场糖醋小土豆老板买单!”
宋清庙边上楼边嘀咕:“怎么我以前没碰上这么好的事情。”
天气转凉,温度好像没有过渡期的大跳水一样。
白天大家为了给余粥撑场子都来围观,现在暮色降临,余粥让陆玉笙他们带着小妖先回去,自己还要跟王姐处理点事情。
“你也走吧。”余粥道。
姜烈渊道:“我走哪去?”
余粥看了他一眼,转身跟着宋清庙上楼,没再理会他。
“这个东西就是孜然啊。”宋清庙一到没外人的地方,就恢复了天性,蜀地方言往外蹦。
她掐起一颗还未磨成粉末的孜然,黑色两头锥形,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没想到她直接扔进嘴里嚼了嚼。
余粥:“……”
“嗯,好像就是这个味。”宋清庙满意道:“最好再加上我们蜀地的辣椒,直接完美!”
余粥和刚忙完的王姐对视一眼,王姐微微一笑,道:“宋大人,我和余粥商量了一下,有个想法。这孜然,不如大人直接收购了去?”
宋清庙嫌弃道:“老子收购它有啥子用处嘛,老子又不常常做饭……等等,你的意思是让官府收购了去?”
她突然会意。
“收购费我们赚个成本和种植的人工费即可。”余粥十指交叉道。
余粥他们不仅公开了孜然的秘密,还将它上交给官府。
宋清庙愣了愣,都忘记说方言:“你们可想好了,这如果握在你们手中岂不是赚得更多?孜然上交官府后,就会上报给粮官粮商,接着会在各个地方流行起来,就不再是可追楼独有的特色了。”
“是的,我们想好了。”余粥肩膀松了松,笑道:“为乌镇做贡献嘛。”
“行,我知道了。”宋清庙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放心,本官也不会让你们白白放弃一笔财富。”
送走宋清庙后,王姐留余粥喝了会儿茶。
“希望咱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余粥捧着热茶,叹了口气。
“经商就讲究个眼界长远。”王姐以茶代酒,举杯:“你做到了。”
余粥端起茶水,和她碰了碰杯。
其实昨天众人的想法还是,将孜然攥在手中,以高价卖给想要进货的商家,大赚一笔。
可余粥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野茴香是结籽植物。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是售卖孜然,还是售卖野茴香植株,人家都可以自己浇水施肥种出来。
他们只可能在前期大赚一笔,后期孜然就变得寻常了起来,也会失去竞争力。
孜然早晚要流行的,与其这样,这人情不如卖去官府。
王姐与余粥想到一起去了,清晨二人会面一拍即合。
只能说,以后好处,少不了可追楼了。
“天儿晚了,你不如在二楼睡一晚呗。”
“算了,”余粥边朝外走边推辞:“回去就一盏茶的事儿,很近。”
暖色的灯笼从敞开的大门中泄出光亮,照亮了依在墙外的那个身影。
余粥没看清这儿还有人,吓了一跳。
随后凑近虚眼,不满道:“不是让你跟小妖他们一起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烈渊整整在楼下站了一个时辰。
现在天黑的早,他也不知道找个亮堂的地方或者直接进一楼等着,人家偏偏像个捕猎的野兽似的隐匿在黑暗。
“接你回家。”姜烈渊道。
余粥想到了他们之间还未解决的事情,便没给姜烈渊好脸色,一人在前面快步走,姜烈渊在后面悠悠跟着。
这条路,两人一起走过很多遍。
姜烈渊抬起了头,黑云似一双大手拢住了明月。
但夜风拂过,吹散了些许云雾,露出皎洁的月华。
上一次月光这么亮的时候,还是在余粥扮花魁那次。
两人也是一前一后,余粥身着一袭花魁的舞裙,艳红裙摆摇曳似锦鲤的尾巴;姜烈渊的注意力全被那勾人的裙摆吸引去,他当时还在纳闷:怎么男人化妆也能这么好看?
余粥停住脚步,旋身回望,盯着姜烈渊深邃的眉眼,一字一顿:“我不走。”
姜烈渊学着他的样子偏头笑说:“如果我能跟你经常联系,你会回去吗?”
“不会。”余粥逆风而立。
一阵疾风刮过,田间庄稼唰唰作响,树枝黑影鬼魅起舞。
余粥忽然觉得释然,好像没什么放不下了。
他慢慢走到姜烈渊面前,沉声道:“我承认我比较在意你。但我不是因为有你才停留在这个世界,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恰好有你。”
姜烈渊故作轻松:“这话有点伤人了,余粥。”
余粥反问:“你也在意我吗?”
姜烈渊微愣。
但还没等姜烈渊回答,余粥又道:“那你会为了我,留在这个世界中吗?”
“答案是不会的,对吧?”余粥扬起个明朗的笑意:“同样,我也不会为了你,回到现实。”
“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一个坚强的人了。”
“行吧,反正都要分别了,说出实话也无妨。”余粥莞尔道:“我在意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他踮起脚尖,吻了吻姜烈渊的下巴。
虔诚纯洁,不带一丝杂念,像是天使的羽毛扫了下他的下巴。
姜烈渊瞳孔放大。
作者有话说:
【盗文的最好有点良心,后台可以看得见。或许你不懂作者守在手机前兴高采烈真以为有人蹲点购买,一看原来是你们盗文机器人。那种心情,希望乘以现实中的十倍厄运,还在盗文狗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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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差,18岁小丧尸粥vs30岁丧尸猎人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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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2000年,爆发了丧尸大危机,人类要死翘翘了。
一片废墟中,诞生了丧尸猎人这个职业,保护着最后的人类。
丧尸语交流——
丧尸(啃):哇咔咔新鲜的脑子!嘎嘣!我的嘴怎么黄了!
丧尸甲:你啃的那个人是写小说的,因为写不了肉而憋黄了。
丧尸:喔,呸,黄.色废料。
突然,爆发了枪声biubiubiu!
丧尸:啊,我们死了。
天空一声巨响,丧尸猎人闪亮登场!
姜大渊:TAT哪来的旁白这么吵,换个打开的方式。
让我们重新开始———
昔日繁华都市已成一片废墟,阴霾遮住了蓝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肉味。
超市的灯一闪一闪,卷帘门摩擦发出巨大声响,只剩半个脑袋的活死人獠牙尖锐地朝门口嘶吼冲来,獠牙血红。
门口高大的身影背着弹夹,熟练地举起□□,按下扳机,一枪毙命。
粘稠的血喷在了姜烈渊的防护镜上,他皱了皱眉,用手套擦干,随后淡定地跨过无数尸体,将货架上的物资扫荡一空。
姜烈渊代号006,是丧尸猎人中的精英领袖。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因为丧尸危机不修边幅所以下巴上有点胡渣;
虎背蜂腰,背肌宽阔,身上肌肉如同山峦起伏,胸肌发达线条流畅,穿衣服显得人高大威猛。
而如今的他,却在收集物资时出了意外。
是个漂亮的少年躲在货架后,身上披着蓝白校服外套,俊秀的眉宇间似乎在隐忍着痛色。
姜烈渊眉毛一挑放下枪,半蹲在少年身前:“还活着?”
“嗯。”少年警惕道,右手握着一根闪闪发亮的水果刀。
姜烈渊撇见他脚踝肿了起来,鼓了个青紫色的大包,应该是负伤后没来得及去急救点。
“行,你小子命大,这里24小时后会有空弹爆破来夷为平地。”说着姜烈渊点上根香烟,漫不经心道:“脱衣服。”
少年一愣,苍白的小脸儿被憋得通红。
姜烈渊嗤笑一声,席地而坐:“是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我总不能救了一个预备小丧尸回去吧?对了,你叫什么?”
“余粥。”少年腼腆地小声道。
他磨磨蹭蹭半天,才脱下去个外套,里面的白色短袖怎么也脱不下来。
姜烈渊啧了一声:“磨叽什么呢,我们都是男人,又没外人。”
余粥犹豫半晌,把上衣脱了。
校服是某重点高中高三的样式,少年正是发育的年纪,宛如修竹一般笔挺。
余粥身子板颀长却不单薄,锁骨之下皮肤白皙,腹部有层薄薄的肌肉,腰身窄得姜烈渊可以一把捏住。
正是少年人美好的胴体。
“滑滑嫩嫩的,一点疤都没有。”姜烈渊笑了声。
余粥登时羞愤,指着肚脐上方的一寸道:“这里有疤,打球时候摔的。”
姜烈渊浓眉之下眼神戏谑,半晌点了点烟灰道:“我在你这个年龄入伍,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身上有疤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们留疤,目的就是让你们这些小孩能油光水滑。”
余粥火速套上衣服,更加警惕。
“赶紧,脱裤子。”姜烈渊道。
余粥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冲动的事情。
就连能不能吃一颗口香糖都要权衡利弊, 再发个消息问问经纪人,免得明天录节目时腮帮子会变大。
就是一个这么谨慎的人,今天干了一件头脑发热的事情。
姜烈渊身体跟树桩子似的僵硬, 余粥心道自己的嘴唇又不是冰块儿, 至于把人冻僵嘛。
他声音都带上了微颤:“余粥, 你……”
然后他嘴唇被夹住了。
余粥掐着他的嘴,抬了抬一侧眉毛, 想痞气一点道:“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接受,拒绝, 都不想听。”
姜烈渊:“……”
余粥确保人闭嘴后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站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
他不说话, 他也不让姜烈渊说话,二人就这样默默对望着。
余粥忽然弯起眉眼,用拳抵着嘴唇笑道:“我还是第一次亲人,感觉也没这么紧张。”
云散月朗, 皎洁的月华照亮了乡间的小路, 给余粥袖口衣摆都笼罩上一层荧光, 飘渺而不真实, 宛如谪仙衣袂翩翩。
“以前我接过很多戏,可都是男四男五之类的炮灰角色,吻戏也压根儿轮不上我。”余粥感觉自己像是醉倒在了夜风中一样,微醺道:“我也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个男人, 还是你这种类型。”
姜烈渊心说我这种类型怎么了。
余粥闭了闭眼, 微凉的指尖抚摸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他笑道:“或许也不是喜欢?管他的, 都不重要了,反正你跟我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能见着你,也许明天就再也见不着了。但是此刻此时——”
余粥话语顿了下,望着姜烈渊,傻傻笑道:“我挺想抱抱你的,阿渊。”
姜烈渊当真听他的话,他不让姜烈渊说话,姜烈渊就闭嘴;他不让姜烈渊动,姜烈渊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烈渊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的脑子很乱很乱。
余粥呼出口气,神清气爽,眼眸溢光。
“你不用救我,我很喜欢这里,我愿意一直待下去。还有你说的什么穿书局,你自己回去吧,就当你的任务完成了。哦对了,还有,”余粥负手而立,垂眼道:“你要是走,别跟我说,请你默默离开就好。”
“最后,抱歉一个男人强吻了你,希望你能原谅这个疯子。”
说罢,余粥潇洒转身,摆了摆手。
正如那日他给可追楼起名字一样,告别过去,前途光明璀璨。
“好家伙,这样还真好吃!”
熬化的热红糖冒着小气泡,空气中都氤氲着甜滋滋的香气。
糍粑选用的是米糍粑,糯叽叽香喷喷,里面软和的糍粑甚至可以拉丝。
余粥建议将糍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像是小金条那样的长度与形状复炸,最后再在外面焦脆的脆壳上撒上熟黄豆粉。
红糖浆淋在上面,米白的糍粑与红糖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反差,熟黄豆粉虽然有些干嘴,但配合着软糍粑的口感也不错。
“不错不错。”王姐赞叹道:“咱们可追楼又研发出个新品。”
糍粑裹满了糖浆和黄豆粉,这种搭配就不会难吃。
小妖捧场道:“余粥哥哥真厉害!”
“我要被你们夸害羞了。”余粥笑了笑。
其实本来就有热红糖淋糍粑的搭配,但余粥做出了两个改造,一是将糍粑切成小块儿,方便沾满糖浆,也更方面用筷子夹起来食用,不会弄得满手都是;二是就是用熟黄豆粉中和齁甜,提升香醇。
在21世纪,红糖糍粑几乎成了每个火锅店的标配。
有时候不点主食吃不饱,点了主食又吃不完,所以红糖糍粑就成了最佳选择。
“对了余粥,这几天咋没看见你夫君呢?”王姐漫不经心一句,余粥差点被茶水呛死。
“咳咳咳、咳…他,咳咳,有事儿,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余粥被某个称呼刺激到了,慌乱地抽了好多张纸捂着咳嗽。
小妖放下筷子,脸色阴下去。
“诶好吧,”王姐抛了个媚眼道:“道士去赶尸了是吧,哈哈哈。”
“也许吧。”余粥缓过气儿来,讪笑道。
他连忙吃了一块儿红糖糍粑压压惊。
自那天之后,他就真没看见姜烈渊了。
余粥当晚像个醉汉似的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睁眼,发现水缸里的水被灌满了,角落里的新柴被码得整整齐齐,晒好的衣服也都全部叠好,放在床头。
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姜烈渊了。
余粥在床上坐了很久发呆。
他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哭倒也不至于,他也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了的小孩子。
他有他的事情,余粥有余粥的生活。
姜烈渊好像什么都没带走,甚至把身上的钱兜都留给了余粥。
叠好的衣服里有余粥的,也有他的。
余粥随手拿起一件姜烈渊的衣袍,将脸埋进去,清新的皂荚香气萦绕在鼻尖。
好像昨天他踮起脚亲吻姜烈渊一样,也从他的颈间闻见了类似薄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