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又被反派邪祟缠上了—— by栀栀仔

作者:栀栀仔  录入:02-10

五百年前,他们的祖先迁徙回这片古老的发源地时,是否就已经见过这处巨大的天坑?
这座废墟,究竟是祖先居住地的遗迹,还是说,正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这座城与当时住在这个城里的人,才设下禁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后山?
在纷繁混乱的思绪中,巫辞突然想起了族里那个隐秘的传闻。
一个奇怪的念头霎时间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十八年前的继承人,他素未谋面的哥哥,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在成年礼开始前,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引,看到了同样的冥火蝶,来到了同样的天坑,发现了同样的遗迹?
就在巫辞思考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般,刚才消失了的冥火蝶忽然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它竟然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了!
冥火蝶的出现仿佛在佐证巫辞的猜测,它振了振双翅,在他面前盘旋了两圈,像是确认他的安危,之后,冥火蝶忽然掉转了方向,朝着废墟飞去!
巫辞回过神来,不顾疼痛,迈开步子追了上去:“等等我!”
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直觉,冥火蝶一路将他引来,或许是想要带他去看什么东西。
而他要看的东西,就在这座废墟里。
冥火蝶飞行速度极快,巫辞一边紧紧跟着它,一边还要用余光留意周围的环境。
穿过高大的城门后,他才发现,废弃的建筑群十分庞大,错综复杂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说得上是一座巨大的迷宫。
至少五米高的石墙林立出逼仄的过道,行走在石墙下的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压成一摊肉饼,茂盛葱茏的植被层叠覆盖住了地面,更是令人难以下脚。
每当遇到需要选择的路口时,冥火蝶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替巫辞做出选择,这让他一路畅通无阻。
尽管如此,巫辞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可以确定的是,这座废弃的空城里,已经完全没有活物生存的迹象。
好在,他身上带着出门前阿狗给的那柄由一百零八枚五帝钱制成的铜钱剑,巫辞将铜钱拆散,每到一个分岔口时,就丢下一枚施过法的铜钱,作为标记。
弯越拐越多,路越走越深,冥火蝶的飞行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后面有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正在对他们穷追不舍。
终于,在一百零八枚铜钱还剩七十二枚的时候,巫辞看到,前方拐角处似乎有隐约的光亮。
预感到自己即将面临更加难以想象的场面,他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加快脚步,朝光亮处冲去。
出乎意料的是,出口之外,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看到眼前的一切,巫辞眼神一滞,不由得停下脚步。
冥火蝶也停了下来,轻盈地扇动着翅膀。
他似乎来到了天坑的某一处边缘,一片陡峭到几乎垂直的石壁矗立在眼前,峭壁的尖端高耸入云,直插夜空,给人一种强烈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在巫辞与峭壁之间的空地上,林立着一根根巍峨高大的通天石柱,石柱包围的地方有一个高台,看起来像一个古老的祭祀场地——或者说,这里就是一个祭坛。
因为巫辞第一眼就联想到了巫觋族的百神祭坛。
他觉得,今晚所遇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
冥火蝶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化作一团灰烬,缓慢地飘落到巫辞的脚下,风一吹,顷刻间烟消云散。
夜色已浓,皎洁的月亮像一个巨大的圆盘悬挂在黑暗中,静悄悄地俯瞰着这个藏在废墟里的祭坛。
巫辞迟疑两秒,迈开腿,朝着祭坛的中央走去。
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细数,一双原本澄澈的眼睛只剩警惕的神色。
这里的石柱竟然和百神祭坛的一样,一共七七四十九根,不同的是,这里的石柱比百神祭坛的更加高大,上面也没有雕刻神像,看起来似乎只是单纯的石头。
但最让巫辞在意的,是这些石柱的排列方式。
尽管看似毫无规律,实际上却暗藏玄机。
走到被石柱所包围的空地中央时,巫辞无意中抬起头,忽然间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在那片陡峭的石壁之上,居然高高地悬挂着一个人!
一根尖锐粗长的石笋如同长钉一样从那人的胸口贯穿出来,将他死死钉在石壁上。
巫辞清楚地记得,刚才这里分明什么也没有。
眼前的情景太过诡谲,巫辞强忍着从后背传来的寒意,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怀里剩余的符纸,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
从身形判断,这个被钉在峭壁上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被钉在那里很久了,看上去几乎已经跟石笋融为了一体,一身黑袍,脑袋低垂,一头银白的长发如同大团燃尽的纸灰,枯萎地垂落在胸前,挡住了他的脸。
但最吸引巫辞注意力的,是这个男人头顶上的东西。
他的头上,竟然长了一对乌黑可怖的犄角。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诡异场景依然让巫辞感到毛骨悚然。
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被钉在峭壁上的人,还活着吗?
脑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就立刻被巫辞否定了,因为对方看起来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
那么,他是妖吗?
可巫辞并没有觉察到丝毫的妖气。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是人类吗?可人类怎么会长角呢?
就在巫辞胡乱猜测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所有的景象都有了重影,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看得他大脑一阵发晕。
他下意识倒退一步,伸手撑住额头,晃了晃脑袋,企图摆脱这种莫名的眩晕感。
等过了好一会儿,眩晕感渐渐退去,视野也重新变得清晰,巫辞才再次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峭壁早已空空如也。
石是石,土是土,冰冷的月光洒在光秃秃的石壁上,根本没有什么白发男尸。
巫辞伸手揉了揉眼睛,峭壁上依然什么也没有。
“……我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吗?”
他忍不住自言自语。
是他看花了眼,还是这里有什么障眼法?
他再次环视周围一圈,除了太过破败荒凉,这里并没有任何异样。
巫辞心里有些犯怵,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上一个继承人该不会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幻觉吧?”
此地不宜久留,他得快点回去,把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师父和族人。
想到这里,巫辞忐忑地往石壁上扫了一眼。
那里依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巫辞不再多想,转过身,匆匆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就在巫辞转身的刹那,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具被钉住的白发男尸,竟然再次出现在了峭壁之上!
和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同,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男人忽然悄无声息地抬起头,从一头乱发中露出一双漆黑的丹凤眼。
他的眸中似有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眼神锐利而冷峻地盯着巫辞的背影。
“你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
巫辞:?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檀斐:你惨了,你被我看上了:)

听到这里,肥肥忍不住举手示意:“老师,我有问题。”
“你说。”巫辞从回忆中醒来,看向肥肥。
“所以,你受到了一只蝴蝶的指引,闯入了禁地,结果引发了地震,山体坍塌,而你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天坑,并且在天坑里发现了一座遗迹。”肥肥将巫辞的经历进行了一番总结,“甚至,还在遗迹里看见了一具被钉在峭壁上的尸体?”
“如果我脑子没出问题,正是如此。”巫辞点点头,那晚的经历历历在目,即便过了这么久,回想起来时,他的心里也依旧充满忌惮,“虽然不太能确定地震和我闯入禁地是否有直接的关系。”
“你怀疑,上一个天师继承人,也就是你的哥哥,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事情?”
巫辞沉默两秒,道:“是。”
“根据我多年驰骋网文海洋的经验,这一切看起来并不像是单纯的巧合啊。”肥肥表情深沉地摩挲着下巴,分析道,“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具男尸引你进去的?”
提到那具白发男尸,巫辞微微蹙眉:“男尸这一点存疑,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觉得未必是看错。”肥肥分析得煞有其事,语气兴奋,“根据你的描述,他有一头银白的长发,还有一对黑色犄角。”
“是。”巫辞肯定地说。
“如果说白发黑衣是看错,那勉强还说得过去。但犄角这么明显且罕见的特征,怎么可能会看走眼呢?”得到他的肯定,肥肥一捶手心,反问,“你们巫山上有头上长犄角的人吗?”
“长犄角的奇珍异兽倒是有一些,但没有人长那样。”巫辞摇头,坐直身体,“也有一种可能,有人在那座废墟里留下了强大到我无法觉察的阵法,我看到的是幻象。”
但是他没有在那片废墟里发现任何布阵的痕迹。
也有可能,布阵之人的道行,远超于他之上。
“就像故宫的宫女魅影那样?”肥肥伤脑筋地啧了一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皮屑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往下掉。
离他最近的檀斐眉心一跳,飞快打了个响指,那些头皮屑立马像电影倒放一样,嗖嗖嗖回到了肥肥的头上。
肥肥没觉察到这些小小变故,咝了一声,蓦地看向巫辞:“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具男尸是你哥哥?!”
“我也这么想过。”巫辞静默两秒,以往灵动的眼神此时无比沉静,“但从我娘和师父的谈话中,我听到我哥失踪前,曾经回家见过我娘一面。”
如果那具男尸真的是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或许当年他也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引,来到了同一个地方,最后死在了那里。
可那座废墟至少荒废了五百年,十八年前,又是谁把他钉在了上面呢?
难道说,正如巫子云所说的,他遭到了神谴?
那为什么自己却毫发无损呢?
巫辞又一次陷入沉思。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檀斐一直坐在桌上,支着一条腿认真聆听。
刚才,在巫辞对那具白发男尸的外貌特征进行详细描述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异样。
那些形容,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想到这里,檀斐不由得抬起眸,望向贴在对面墙上的镜子。
这面镜子是之前的租客留下来的,肥肥每次出门前都会臭美地对着它整理仪表,现在镜子正对着檀斐的方向,将他的脸一览无余地照映出来。
镜子里的男人身穿一袭黑袍,面容冷峻,脸色却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一双漆黑的丹凤眼神色锐利,如雪般的银发瀑布般倾泻于肩头。
是非常俊美且妖异的相貌。
在檀斐无声的凝视中,镜子里的面容忽然发生了变化。
苍白的肤色迅速变成死气沉沉的青灰,妖异的血色在一双黑眸中氤氲开,原本俊美的五官变得狰狞且充满戾气,一双乌黑的犄角迅速从发顶伸了出来,而原本修长的脖子也长出了一片细密的黑鳞。
一个青面獠牙的银发恶鬼显形于镜中。
“……”
恶鬼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面容可怖的自己,又倏忽变回了病恹恹的俊美青年模样,但那双犄角却留在了头上。
人形是檀斐幻化出来的表象,需要用灵力维持,恶鬼相才是他的本体。
但奇怪的是,他只有在灵力强胜的时候才会现出恶鬼原形,虚弱的时候反而一直维持着人形。
檀斐属于高阶妖魔,这个种族非常罕见,极其稀少。
在漫长的岁月里,檀斐见过的同类屈指可数,加上记忆残缺,他无法得知,到底是只有自己长得这么反常,还是所有的妖魔都长这样。
“我应该,”想到这里,檀斐蹙起眉,抬手摸了摸自己坚硬的犄角,语气有些不确定,“不是他哥哥吧?”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看不见这个家里的第三人,巫辞和肥肥并不知道,他们刚才的聊天内容引发了一只妖魔的容貌焦虑。
“等等,小辞,你刚才说的是‘男尸’。”肥肥突然一巴掌拍在门板上,门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来回晃了晃,“是尸体还是骷髅?带肉的?干尸?没腐烂吗?”
檀斐抬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惊一乍。”
猜测到肥肥在想什么,巫辞没有迟疑,肯定地说:“没有腐烂,我看到了他的手,是完好的。”
当时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但巫辞看到两只苍白的手从黑色的袖子里颓然地垂落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当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他会不会是最近才死的,所以还没来得及腐烂?”事情越发诡异起来,肥肥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在现场有看到血迹吗?”
“没有血迹。我感觉他好像被钉在那里很久了,几乎跟石笋长在了一起。”巫辞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而且……那个地方特别像一个祭坛,他就像是一件被献祭的祭品一样。”
这也是这三个月以来,他一直想,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肥肥化身侦探,支着胳膊,在狭窄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如果那具男尸不是你哥,而你哥十八年前很有可能遇到了跟你一样的事情,也和你一样逃了出来,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娘……”
“你想说,有可能,我哥在见到我娘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禁地?”巫辞神色一凝。
肥肥停下脚步,扭头看他,肯定地点头:“但这一次他没能走出来,所以失踪了——对了,你从废墟出来以后是怎么离开天坑的?没有在里面转转吗?”
“没来得及。”巫辞摇头,“我当时急着回去和师父说这件事,便用身上的符纸折了一只纸鹤,用术法将它变大后,骑着纸鹤飞出去的。”
“纸鹤?”肥肥瞳孔地震,“等等,你下山的时候,该不会也是骑着纸鹤下来的吧?”
“对啊。”巫辞理所当然地点头,语气平常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纸鹤是我的通行工具,但是非常消耗心神。你想坐的话,我可以带你在空中飞一会儿。”
“不了不了不了,我怂,怕摔死。”肥肥连连摆手,一脸钦佩,“牛逼,你居然没有被当作可疑飞行物一炮射下来,真是福大命大。”
听到这里,檀斐嘁了一声:“菜鸡。”
他转过视线,看向重新趴回椅背上的巫辞,勾勾唇角:“纸鹤都骑不稳的菜鸡。”
巫辞突然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
实在是想不通,肥肥决定暂时跳过白发男尸的身份,继续追问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和你下山有什么关系?”
檀斐一顿,视线凝在巫辞身上。
沉默两秒,巫辞露出了懊恼和自责的表情:“因为那场地震,我们村子被毁了。”
肥肥顿时露出了理解又同情的表情:“啊,这……”
也确实,正是因为那场地震导致山体塌陷,裂开了巨大的口子,才让那个神秘的天坑重现于世。
这么大的动静,山脚下的村落很难不被波及。
“师父知道我闯入了禁地,也看到了那座废墟,却没有责怪我。”巫辞趴在椅背上,闷闷不乐,“相反,他告诉了我一些秘密。”
“秘密?”肥肥啧了一声,“你们家的秘密也太多了吧?”
檀斐静静地垂眼望着巫辞。
在说到正事的时候,巫辞的表情总会变得无比认真,少年气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严肃。
这种反差看起来……
还挺可爱。
巫辞却在此时止住了话头,露出像平时一样轻盈的笑脸:“哎呀,刚才已经说得够多啦。既然是秘密,肯定不能告诉你,给钱也不行。”
“咦惹——”肥肥大失所望,“干吗吊人胃口啊!”
“反正,成年祭典中断后,我就被师父派下山来找神了。只有找到那位神,我才能回家。”巫辞站起身,轻松地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一点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打工呢。”
他这么一说,肥肥也感觉到了困倦,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退回房中,关上门:“好嘛,晚安了……”
“晚安。”巫辞也提着椅子进了自己房间。
在他关门的时候,檀斐顺势闪身,进了屋内。
关了灯,巫辞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即入睡。
在他翻来覆去的时候,檀斐就和平时一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守着他。
又翻了几下,巫辞停了下来,对着檀斐的方向定了几秒,忽然开口:“巫觋族的祖先,大巫师巫咸曾与神明签下契约,巫觋族成为神的使者,享用神的力量,同时也要将自己的身体献给神明,作为连接神与人间的通道。从此以往,巫觋族与神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在对谁说话?!
檀斐瞳孔一缩。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巫辞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后,檀斐居然觉得有些失望。
巫辞确实在自言自语,将刚才被迫中止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刚才聊到的那些话题,什么天坑,什么银发男尸……其实他本来也不应该对肥肥说的。
但巫辞复盘了整整三个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肥肥是个毫无灵力和异能的普通人,稍微跟他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边角,巫辞觉得,是没有关系的。
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话,他真的要憋疯了。
但剩下的那些没有透露出来的重要部分,巫辞只能对自己说了。
巫辞视线穿过檀斐的身体,盯着自己随手贴在墙上的一张符箓,缓缓地说:“世人都以为,神明陨落后,巫觋族失去了庇佑,灵力逐渐衰退,不得不隐退于深山中避世……可师父却告诉我,在这片土地上,还存在着最后一位神明。”
这是可以说的部分,也是他选择向别人解释自己下山目的时的话术——寻找最后一位神明,复兴巫觋族。
檀斐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巫辞的脸上。
黑暗中,那张白皙的脸写满了沉静,与白日里热情机灵的模样完全不同。
巫辞始终没有觉察到,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继续说:“我们之所以隐居巫山数百年,除了避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守护天坑里那座废墟,等待天神归来。”
“如今第五维已经出现了裂缝,这一次,村子被毁正是一个预兆,也是来自神明的警告。”巫辞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不快点找到那位神,将祂带回巫山,巫觋族将彻底断送在我这一代……而到时候,人间也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
黑暗的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死寂,只听得见他缓慢而清晰的呼吸声。
没有人回答巫辞,而巫辞也不需要任何人回答他。
许久,巫辞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檀斐始终保持着沉默。
看着那张十八岁少年清秀的脸,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遇到巫辞的。
作者有话说:
檀斐:下面向大家讲一下我是怎么缠上我老婆的。
备注一下,巫辞只对肥肥说了自己下山找神,以及掉进一个天坑,在废墟里见到一具白发男尸的事情,没有说其他。巫辞也不能确定男尸是不是自己看花眼,复盘仨月越想越不对劲,才决定找人聊聊的。

第15章
顺着来时留在路口的三十六枚铜钱,巫辞顺利地从废墟里逃了出来,回到自己掉下来的地方。
他抬头望天,天坑深不见底,坑内的土地面积广阔,四周被高耸入云的峭壁所包围,想要离开这里,除非会飞。
想到这里,巫辞摸出身上仅剩的一张符纸,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以鲜血代替朱砂,迅速在纸上写下一道咒语。
随后,他快速将符纸折成一只纸鹤,将它轻盈地弹了出去:“去!”
纸鹤离开了巫辞的手,忽地在半空中飘了起来,并迅速变大。
须臾的工夫,一只身上写满了密密麻□□老咒语的巨大黄色纸鸟盘旋于他的头顶,不断地拍打着翅膀。
在强大的气流中,巫辞一跃跳上纸鹤的背,动作轻盈敏捷。
纸鹤随即振翅高飞,载着他冲向头顶的天坑出口。
因专心飞行,巫辞并没有注意到,在离自己不远的高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那人高悬于夜空中,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正在处于沉睡中,一头银发胜过皎洁的月光,一袭黑袍轻如一团黑雾,衣摆在冷风中摇曳。
没过多久,檀斐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眼前是漆黑的夜空和被层层乌云所萦绕的月亮,他怔了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悬浮在高空中。
“……这是哪里?”
檀斐轻蹙眉尖,伸手扶住额头。
他思绪尚处于一片混沌中,一时间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能先控制住身体在空中保持平衡。
檀斐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但怎么会突然在这种地方醒来呢?
忽然,一抹黄色从他眼前迅速掠过。
檀斐愣了下,视线随即追上去。
刚才从他眼前掠过的东西,竟然是一只逆风飞行的巨大纸鹤,以及,一个骑在纸鹤上的少年。
尽管少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脸被泥土蹭脏,衣服也被划破,一头黑发被吹得凌乱,但依然能从五官看出他原本俊秀的样貌。
他身体前倾,几乎贴在纸鹤背上,单薄的背脊绷得笔直,一双明亮的杏眼中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更多的反而是坚定和冷静。
纸鹤飞行的速度很快,被穿破的云层宣告他们正处于极度危险的高度上,然而少年却临危不惧,甚至试图加快速度。
檀斐环视四周一圈,发现他们被一片嶙峋巍峨的峭壁所包围。
他瞬间理解,少年是想飞出这个深坑。
“凡人。”檀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冷哼一声,“胆子挺大。”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了上去,以轻盈的姿态与纸鹤齐平,并保持着相同的飞行速度。
就在纸鹤即将飞出天坑的时候,天坑上空突然出现了一片鸟群!
不,与其说是鸟,不如说是一群半人半鸟的怪物。
看清那群玩意儿,檀斐惊讶地嚯了一声:“人面鹰?”
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生物,它们的体形如成年鹰一样大小,个个长着人的头颅,鹰一样的眼睛圆鼓鼓地往外凸,嘴巴像尖尖的鸟喙,上身和人一样有着两条细细长长的胳膊,背生双翼,下半身却是鸟的腿脚,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羽毛。
人面鹰张开巨大的翅膀,发出尖锐的啸声:“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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