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敢起来?你敢给我起来试试?!”
多年来只能靠在孩子面前耍横,而获得自尊心的男人,此刻一边怒吼着,一边抬脚就要去踹。
陡然间,会议室的钢化玻璃门被从外面撞开了,紧接着电光石火间,只身而入的年轻男生身影,一拳直接就揍在了秦耀堂鼻子上。
俞笙到了。
这一拳是小俞总亲自打的。
接到安辰的电话,俞笙便一分钟没多耽误地疾驰赶来,此刻小俞总的怒气值,一点也不比眼前的秦耀堂低。
对方敢动秦星羽,他俞笙也不再顾及什么身份脸面了,哪怕这个人是秦星羽的父亲。
宋雨画见状赶紧上前要拦,被俞笙轻轻一推,坐倒在旋转椅上。
俞笙的目标十分明确,绝不跟其他人纠缠,而是随手拿起桌上的奖杯,照着秦耀堂的脑袋,紧接着要来第二下。
然而动手之前,他一眼看见了那奖杯上刻着的名字,转而又放下了。
他不能污染了写有秦星羽这三个字的奖杯。
于是他改为赤手空拳,朝着秦耀堂又踹了两脚,将人踹得靠上了墙壁,同时扭头望向秦星羽的目光里,是显而易见的惊怒、担忧与焦急。
秦星羽也有点错愕,他跟他爸起冲突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么些年来都这样,小时候当着俞笙的面就好几次,还顺带着连累俞队长也挨过一巴掌。
而此刻俞笙看着他的目光中,是有些夸张的惊怒,他没觉得自己怎么样,他好好地站在这。
反倒是对方,作为曾经的顶流明星,而今千亿时尚集团继承人的小俞总,第一次动手打人。
尽管他俞笙素来也是个固执不服管教的少年,但贵族世家出身的教养,以及万众瞩目的明星身份,使得他平日里性子虽冷,言行举止还是相当绅士得体的,别说是动手打人了,脏话都不曾飙过一句。
但如今,关乎于秦星羽的安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耀堂被俞笙踹得滑倒在地,这个就在几分钟前,还气焰嚣张的中年男人,此刻非但没有了一点儿刚才教训儿子时的蛮横劲儿,还敛了锋芒连连作揖道歉:
“是俞总啊,俞总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教训儿子没有分寸,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是怕小羽这性子不讨人喜欢,让您费神,想着替您管教管教……”
连宋雨画都向丈夫投去了一个鄙夷不屑的目光,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男人。
会议室的角落,庄晏晏胆战心惊地双手发抖,庄大小姐自小过得是何等尊荣的生活,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坏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秦星羽心里也觉着连累了对方,过意不去,此刻面对着庄大小姐,他抬手比划了个手势,是手语当中最简单的“对不起”的意思,他估计对方应该能懂。
庄大小姐怔住了,抬眸望了他一眼,旋即捂住了嘴巴,目光中是与俞笙几乎如出一辙的惊恐。
秦星羽更错愕了,一屋子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尽管他早已习惯了被注视的感觉,但今天这种感觉,明显不对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腰伤处痛得有些站不稳,身子微微摇晃间,额头咚地碰了一下会议室的玻璃墙,动作幅度非常轻,就跟坐车颠簸碰了一下车窗一样。
然而在下一秒,他看到被他额头碰过的那一小块玻璃墙,染了一片鲜血。
他随手摸了一把额角,一手的血。
他忽然就明白俞笙和庄晏晏那般惊惶的目光是为什么了。
这屋子的玻璃墙不反光,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也能够想象得到,刚才额角被奖杯划的那一下,虽然不怎么疼,但估计是划破了,有血迹顺着侧脸流淌而下。
大约是把他们吓坏了。
俞笙撇下秦耀堂,赶紧过来看秦星羽,此刻的秦星羽倚着玻璃墙而立,他想用手语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额角碰破了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他没事儿。烟单挺
但是这个意思对他而言比较复杂,一时半会没想明白怎么用手语表达。
俞笙试探着轻轻拨起他一侧的刘海,修长的指尖微微颤抖地触碰到,那已然被血黏住了,不太撩得开的发丝。
作者有话说:
作者:俞总限你两章之内,再不吻干死你!
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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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验伤
空气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凝固, 连外面看热闹的练习生,都仿佛一个个成了定住的木偶,别说出一点动静了, 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庄晏晏外套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嘈杂声,打破了这命悬一线般的死寂, 里面还夹杂着安辰的声音:
“我到楼下了, 到楼下了, 马上上楼,你那边怎么样了?”
安大经纪一路飙着他的小奔驰,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其实就算不问,听刚才手机那端,秦耀堂的怒吼以及桌椅板凳的动静, 安辰也知道大抵是出事了。
只是庄晏晏一直无应答, 他还在想这姑娘不会是在大楼里面遭遇抢劫了吧?
遭遇抢劫那也得呼救啊。
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庄晏晏胆战心惊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声音发抖:“辰哥……”
话没说下去, 因为她已经听见了来自走廊里,那由远及近的匆匆脚步声。
没两分钟安辰便进来了,看见眼前的景象, 傻眼了。
安大经纪的目光来不及一一扫视众人, 而是直接落在他家艺人那张倾世惊艳, 却染了半边鲜血的脸上。
“这什么情况?”
问出这句话时,安辰是扭头看向秦耀堂和宋雨画的,而且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了。因为即使不用问, 他也已然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了。
俞笙拥着身前的人, 已经接过庄晏晏递上来的纸巾, 按住了秦星羽流血的额头。
秦星羽一动不动地倚墙而立,那双依旧漂亮明净的大眼睛还眨啊眨的,微微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他容颜本就偏冷,这两年来体质差的缘故,脸上也没什么血色,而此刻顺着额头流下的鲜血染红了一侧脸颊,反倒使得一贯冷冽的少年容颜,显出几分与往日不同的魅惑惊艳,犹如雪岭之巅盛开着的倾世红莲。
更何况,他还浅浅地笑着。
除了拍摄和演出的工作要求外,秦星羽很少笑,即便是平日里和亲近的朋友玩闹,他也不怎么说笑。
而此时此刻,看着俞笙那焦急担忧又心疼的错综复杂目光时,他居然笑了,还特意用另一侧没有染血的干净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样沉静冷清,又带着半分妖冶撩人的笑,如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简直能让人心醉得一塌糊涂。
他想告诉俞笙:他没事。
尽管下一刻,在俞笙想要将他圈在怀里,一同从会议室离开时,他顿住了。那只原本搭在俞笙肩膀的掌心,还特意往回收了收,推了推对方的胸膛。
他不想动。
确切的说,是他动不了。
腰椎的骨骼蔓延开来的疼痛,别说是行动了,便是此刻靠着墙壁而立,都极为勉强。
刚才那一把椅子的落下,好像还是砸到了他腰椎的伤处,此刻来自于骨骼深处看不见的伤痛,比他额角触目惊心的伤口严重多了。
安辰站在会议室正中,环视四周,观察到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一言不发转身就出去了。
“你们会议室监控给我。”
返回公司前台,平日里一贯乐呵呵人缘好的安大经纪,气场陡然上线地命令前台小姑娘。
“抱歉,公司的监控不让外传,要不……我问一下宋总……”
小姑娘嗫嚅着,拿起前台的电话,便要播会议室的分机号码。
“拿来!”
安辰冷不丁地吼了一嗓子,啪地一声把电话按桌子上了。
小姑娘吓得都快哭了,也不敢喊人,颤抖着双手磨蹭了好一会,从电脑上拷贝了会议室的监控录像,拿给对方。
安辰也不想吓人家小姑娘,但是事出紧急,他敢断定,今天他们前脚一走,会议室的监控必然会被删除,甚至包括刚才那几个练习生录的视频,都得被宋雨画删了,到时候秦耀堂动手伤害他家艺人的事,可就说不清了。
虽然庄晏晏那边一直悄悄地开着手机录音,但没画面。
眼下这个情况,比预想的严重得多,安辰知道必须得留完整证据。
明明长得也算是五官端正英俊,亲和力十足的安大经纪,严肃起来也挺唬人的。
他今天还真就脾气上来了,不但敢凶人家前台小姑娘,今天的事儿要是搞不定,他还有道儿上的人脉呢。
会议室里,秦星羽靠着那玻璃墙缓了好一会,忍过腰伤处的这一波剧痛,稍微能动一点了,头也不晕了,才试探着跟俞笙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离开。
即便如此,他仍旧拒绝了对方想要抱他的动作。
他必须得自己走出这个门不可。
经过会议室中央那张长桌时,他一眼瞥见了桌上的两件东西,一件刚才父亲用来砸他和庄晏晏的奖杯,一件刚才他弟弟玩着的飞机模型。
目光顿了两秒钟,他伸手想要去够那飞机模型。
他自己的奖杯不重要,但即便是吃了亏,他弟弟的玩具,他也照抢不误,即便他其实根本也不喜欢。
俞笙抬手将那飞机模型拿了过来,递到怀中人手里。小俞总的人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个玩具模型,还是真实的豪车豪宅,必须分分钟到位。
几人从秦耀堂和宋雨画的面前经过,踏出会议室门口时,安辰从前台回来了,正低头往口袋里揣着刚刚拷贝了监控的U盘。
“你们先走,去医院。”
安辰这句话是对着俞笙说的,简洁明了,意思是他还不走,他要留下处理些事。
他家艺人在这里受伤了,虽然他没看见过程,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哪怕是坐下来规规矩矩地喝茶谈判,他也得讨个说法。
俞笙点头,尽管他平日里跟安大经纪也不怎么对付,但不得不说工作这方面,两人还是相当有默契的。
秦星羽走出会议室时,脸上的血迹已经基本擦净,面无表情地忍受着腰椎骨骼的疼痛,用最大的努力保持着脚步平稳。
他是个演员,最善于演绎若无其事。
庄晏晏走在最后,出门前身形顿了顿,犹豫了几秒,而后将留在桌上的奖杯飞快地捧起,抱着跟上秦星羽出了门。
一个奖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人敢拦。
经过狭长的走廊,俞笙忽然停步驻足,目光在仍旧瞠目结舌的十来个练习生面上,一一扫视而过,冷然丢下一句话:
“留在这个公司,以后就不要让我在娱乐圈看见你们。”
练习生们吓得谁也不敢说话,其中那个名叫齐年的小男生,刚才还录着像的手机,啪的一声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硬是没敢弯腰去捡。
小俞总要大开杀戒了,封杀这个公司的一切。
二十分钟后,俞笙一行人出现在附近某家三甲医院的急诊大厅,给秦星羽和庄晏晏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治疗,以及处理伤口。
由于秦星羽表达不清,平日里受到什么惊吓刺激,即使是打字,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描述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在庄大小姐这会儿已然缓过神儿来,一五一十叙述了事情的细节。
庄晏晏倒是没受什么伤,摔倒时胳膊撞得淤青了一块,医生给开了外敷的药膏。
秦星羽额头上被奖杯的尖角划破了,流了不少血,不过伤口不算深,介于对方是个明星,医生还是格外谨慎地处理了伤口,缝了五针,额前的刘海刚好能盖住。
但经检查,后颈处先前被椅子腿重重砸的那下,为排除脑震荡可能,医生要求留院观察至少一天。
除此之外,最棘手的是他腰椎原本一年前的骨折伤,如今虽然已经恢复大半,但骨骼神经终究比常人脆弱许多,经不起磕碰,刚才在会议室里同样挨的那一椅子,有轻微骨裂的迹象。
这下彻底被扣在医院不让回家了。
对此秦星羽相当不满意。
他现在头也不晕了,伤口也不流血了,虽然腰伤依旧疼得厉害,但并不影响他行动。
奈何抗议无效,这么一个连事情来龙去脉都描述不明白的人,这一回俞笙还真就没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当晚,安辰处理完事情赶了过来,直接到了病房,正看见他们小俞总冷着一张脸教训庄晏晏:
“以后不准跨职位工作。”
“也不准上艺人的车。”
庄晏晏知道对方说的跨职位工作,是指他作为经纪人助理,却与艺人直接接触的事儿,至于上了秦星羽的副驾,那更是个意外。
庄大小姐此刻也板着一张面孔,如若不是在秦星羽的病房里,她是打算立即朝她俞笙哥怼回去的。
都是财阀家的少爷千金,谁怕谁啊?
她这不是不想在自家偶像面前怼人,留下个刁蛮任性大小姐的形象嘛。
没想到她正扁着一张小嘴生气,犹豫着要不要争辩几句,身边秦星羽神色如水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干净利落地放在俞笙眼皮底下的窗台上。
“不准说我的人。”
小俞总惊呆了,谁是他的人?!
尽管从工作团队的角度来讲,庄晏晏的确算是秦星羽的人。
而且俞笙知道,自家这位也的确有护短的毛病。凡是被秦星羽列为自己人的工作人员,连他们前公司的老板都得留几分薄面。
但是,这么开门见山地说出来,俞笙他生气,他吃醋,他有意见!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连他格外防着避着的庄晏晏,都成了对方的人了,这算是他的竹马和他的青梅统一战线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说不出来,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小俞总,暗暗顿了顿目光,想怼吧,没怼出来。
明明小时候当队友的那些年,他和秦星羽之间业余玩闹,或者彩排意见不合,也没少互怼的,怎么如今关系不一样了,反而不舍得怼了?
安辰适时地插了进来,连打圆场:“那个,怪我,怪我,这事赖我……”
俞笙愤然盯了一眼,这事的确赖安辰,他本来打算训完庄晏晏就训安大经纪的,结果被秦星羽这么一行字,训不出来了。
不用问啊,他们辰哥那更是秦星羽的人了。
安辰觉着这事,的确是自己连累庄大小姐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尽管庄晏晏只是他的助理,但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摆着,怠慢不得。
于是晚些时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安辰认认真真给庄大小姐道了个歉,态度十分恭谨谦卑。
彼时庄晏晏还宝贝似的抱着从画堂传媒拿来的秦星羽奖杯。
垂着头看了半晌怀里的奖杯,庄晏晏所问非所答地接了句:
“辰哥,这奖杯可以借我保管一段时间么?”
摸索着奖杯上写有秦星羽这三个字的名字,庄晏晏欣慰极了,仿佛白天的遭遇早已一扫而空。
“没问题,你留着呗,他那奖杯有的是,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
安辰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就这啊……
秦星羽只住院了三天,便闹腾着要回家。
尽管被父亲这般对待已是家常便饭了,这些年来随着成长,他也早已能够独当一面地冷静应对。
但不得不说,在这样的突如其来的伤害与惊吓之后,他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些刺激影响,这几天来又开始不肯吃饭睡觉,拒绝任何人靠近了。
经过主治医师和各科专家的会诊,院方同意了出院,或是转去从前接受精神心理治疗的专科医院。
毕竟这家医院是当时来看急诊时,就近选择的一家公立综合型,也不是对方熟悉的环境。
俞笙想了想,同意了。
回到家的秦星羽,依旧喜欢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发呆,走路有些困难,又不肯躺着,旁人互动也不怎么给反应。
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仍旧在认真练习说话。
家里大大小小的玩偶,都被他当做是练习的对象,不肯和真人交流,但愿意对着玩偶们练习沟通,也发不出声音,却仍在尝试。
他也知道,他得努力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要不然太耽误事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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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额头吻
事后秦星羽仔细在内心复盘了一遍, 其中最耽误事的就是,他没想到自己额头会受伤。
他两个星期后有一个广告拍摄,是一家国际一线护肤品代言。
他额头受伤这件事原本影响不大, 伤口经过了专业的缝合处理后,一点儿也不明显,又隐藏在刘海底下, 按照他平日的造型风格, 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让品牌方还是相当谨慎严格, 尤其是业内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他这次磕伤的缘由,虽然艺人工作室没公布,但到底还是有那么些七七八八的传闻。
尤其是关于秦星羽父子不和的八卦,也传了好多年了。
于是在拍摄一周前, 品牌方来公司约见安辰, 还特意让对方把秦星羽带来见一见。
秦星羽十分听话地来了,即便他这几天仍旧行动有些困难,精神也没太恢复好。
在J.Y集团顶层那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 安辰和对方几位经理说话时,秦星羽礼貌安静地在一旁坐着,出道后的这些年里, 他一向都是个配合度超高的艺人。
素来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安大经纪, 今天面对品牌方, 也十分坦荡地没隐瞒任何来龙去脉,毕竟也瞒不住。
他知道秦星羽想拍这个广告。
他家艺人是个卷王,不想错过任何一份工作。
“那个……我们在画堂传媒发生冲突这事吧, 的确好几天了, 至于没公开解释的原因, 确实是我们这段时间,好几个活动,怕引起误会。”
“主要是我们也没什么事儿,不影响拍摄,您看,这都快好了。”
“艺人受伤了没有及时通知甲方,这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这不也是怕丢工作嘛,还希望理解理解……要是给各位老板造成了损失,我们承担,但我们吧,还是想把这通告照常拍了。”
安辰作为一个经纪人,完美地发挥了他为人靠谱讲义气的本色,主打一个真诚。
对面两位品牌方的经理思量片刻,滴水不漏地问:
“我们可以看看伤口恢复状态么?”
问是问的安辰,目光却是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秦星羽。
秦星羽点了点头。
倒是安辰先望了一眼自家艺人,从目光中得到了个肯定的神色,才回答:“可以可以,没问题。”
品牌方的一男一女两位经理,站起来凑得近了,轻轻撩开秦星羽额前的刘海。
他右侧额角那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经过专业的缝合,恢复得还算好,的确如若不做露额头的造型,超清拍摄也不影响。
不得不说,秦星羽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清冷之中颠倒众生的惊艳。
当初各大时尚和美妆行业,也是一眼看中了这张脸,才有了后来长达数年的接触合作。即便如今,在经历了一整年的伤病和精神折磨后,此刻坐在这里的这个少年,这张脸也依旧素颜能打,颜值满分。
品牌方的两位经理仔细端详了一会,互递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忽然间,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俞笙的身影像是散发着寒芒的冰山,定定地站在门口,向着品牌方那一男一女两位总经理,神色冷冷地说了两句话:
“既然各位有疑虑,我们可以取消拍摄。”
“也可以解除合同。”
秦星羽诧异的目光投了过去。
两位品牌方经理尴尬地起身,乍见小俞总,就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两句话怼在这了,这招呼也不知道该不该打。
业内都知道小俞总冷厉严肃,可也没见过这么怼合作方的。
更何况对方与J.Y集团算得上是不同行业里,平起平坐的品牌方,一个一线时装,一个一线护肤品,谁也不比谁差到哪去,尤其是秦星羽如今的经纪约在J.Y集团,对方这家护肤品牌,也算得上是小俞总的半个甲方。
“不不不不,他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
安辰赶紧起身打圆场安抚甲方,同时给秦星羽递了一个眼神。
秦星羽领略了对方的意思,让他先出去。
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获得了品牌方的认可,他经纪人的意思是他可以走了,只要他离开这间屋子,俞笙也就跟着走了。
于是他起身,礼貌地向品牌方两位经理鞠了个躬,转身出了会议室。从会议桌旁到门口的短短几步路,他腰伤依旧疼得厉害,勉强忍着没露出破绽,还特意给俞笙留了个门。
俞笙跟着出门的下一秒,就被他家心上人拽起那板板正正的衬衫衣领,一把扯走了。
秦大明星不乐意了,小俞总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怎么还给他得罪甲方呢!
他现今算明白了,怪不得近一年来,业内开始有传闻说他的团队强势不好合作了,他明明配合度超高,超好合作的。
敢情儿都是俞笙这家伙给他毁的人脉。
看见对方气得转身进了隔壁的专属休息室,俞笙顿了顿脚步,只思索了两秒钟,便跟了上去。
小俞总也有点生气,刚才那两句话,确实说得不那么礼貌得体。
谁让那两个品牌方经理,那么近距离地碰了秦星羽头发,还摸了脸。
尽管人家也是全球一线企业的大人物,本着拍摄的角度,没有其他方面的意图。
但俞笙还是生气!
秦星羽一个眼神都不给地回到那落地窗前,铺了厚厚彩色海绵泡沫的地板上,抱着他特意放在公司休息室、对着练习说话的兔子玩偶,发呆。
他生气的时候想不了太多的事情,只喜欢发呆。
休息室的海绵泡沫是几个月前,俞笙特意安排人铺的,谁让他家这位总喜欢在地上坐着,地板又硬又凉,坐久了身体受不了。
此刻俞笙缓缓上前,蹲下身,同样撑着那泡沫地板,将人半圈在臂弯与落地窗前的角落,一字字轻声开口:
“我以后不会了。”
小俞总惹了心上人生气,当然是第一时间道歉,还认真思索片刻,才一字字告诉对方:
“还有,谁也不准再那么看你。”
一想到刚才品牌方那两位经理,那么细致地近距离看秦星羽,俞笙依然忍不下这口气,平日里出行,别说是近距离接触了,就算是有人远远地盯着秦星羽看,他小俞总安排的保镖都会警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