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喂!好歹也是我把你带回来的,知恩图报会不会啊?
苏北:抱歉我不会。
“说吧,你来我百花宫做甚?借钱的话没有,找我帮忙也不帮忙。”她用一只手枕着白玉软塌的扶手,一手轻轻撩了下胸前的青丝,看向我的眼神有种“无事快走,有事憋回去”、独数天之骄子的嫌弃。
看来我这个武林盟主的名头在江湖还真是……不好用。
“宫主~”
这时候一声清丽婉转,稍显稚嫩与委屈的声音响在了我们身后,我们四个以及厅中的仙子们齐刷刷的回头,只见一身白衣的小姑娘如一只跳脱的小兔奔进大厅,又直扑到紫衣女子的脚边。
委屈的哭到:“宫主……我今儿……我今儿被人给欺负了。”
百花宫宫主眉目依旧威严森然,但眼里却藏不住浓浓的宠溺,她伸出葱段般修长纤细,涂着紫色蔻丹的手宠溺的揉了揉姑娘的脑袋:“什么人胆敢欺负你?”
“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头,只记得他身边带着两个随从,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北国人。”
“宫主,你可千万要帮我报仇啊。”
百花宫宫主闻言微微蹙起眉头看向我,眼里闪过一摸杀意。
带着两个随从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北国人,说得岂不是我?
可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呀?
我在楼梯间走得好好的,她自己突然撞过来,把我撞倒了不说,还刁蛮任性要我下跪道歉,边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得我下跪磕头才行。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颠倒黑白也不是这样颠倒的吧?
“我这小徒儿,说得莫非是你?盟主大人。”
百花宫宫主悠悠的开了口。
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打吧,本盟主能做到字面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看了看小宁子和谢楠,苏北起码能跑,他们两个就是妥妥的废物,跑也跑不动,打更是打不过。
“宫主言重了,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行得端坐得正,哪里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呢?你说是吧。”我干笑。
不过我说得也没错啊,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你居然敢跑到我百花宫来!”
那小姑娘听到我的声音,立即站起身来,怒登一杏眼,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
现在才看到我吗?
我存在感这么差的吗?
我揉揉攒竹穴,属实是有些头疼。
“宫主,就是他,就是他故意在楼梯间撞我,还抱我!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不然我……”说着用手背捂住下把,微微翘几个指头挡住桃粉的唇:“不然我将来如何家人啊……那么多人看着……”
等等,她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我玷污了她的清白?
我吃惊。
“杏儿,不可无力……”百花宫宫主正要阻止她继续耍泼下去,谢楠却在这种时候出声打断她:“宫主,这位姑娘莫不是觉得我师傅轻薄了?要负个责吧?”
真是语出惊人。
小宁子也被惊呆了,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对他说:“小公子,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谢楠笑了笑,压低了声回到:“嘿嘿,放心,绝对不会让师傅吃亏得啦。”
小宁子面露担忧,但也没再阻止,静静看他应对百花宫的人。
只见那位名叫杏儿的姑娘手指搅着衣袖,轻轻咬了咬樱粉的下嘴唇,面上泛起微微的红晕:“谁要他这种浪荡子负责了,就算……就算他长得如此俊秀……我也是不会……不会同意的……”
“既然姑娘不想让我师傅负责,又如此纠缠着我师傅,还只道是姑娘有什么心思耍在我师傅身上呢,看来是在下想多了,惭愧惭愧。”谢楠微微一笑,那笑容俊朗如日光洒在广袤的森林里,叫人舒心也叫人心生欢喜。
只是这说出的话指桑骂槐,咽得杏儿姑娘面色一路红到脖颈。
“你,你骂谁呢!谁愿意勾搭你家师傅了?!”
谢楠摊手,耸肩:“我这不是说误会了嘛。”
杏儿姑娘更气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杏儿姑娘还是收敛了些吧,日日这些把戏,我都看得乏了。”
有人幽幽的接过了话头,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傲慢。
我寻声望去,只见一排站立的姑娘中,有两位面对面的坐在檀木椅子上,而说话的那位着一身黑沙,闪闪亮亮的金粉坠在衣服面上,好似一片黑沙里洒了碎金片。
她画的眉眼也是极浓烈的,比宫主更大胆一些,用的黑色脂粉,将眼睛画得深邃而富有压迫感,整一个蛇蝎美人的气质。
她淡淡拨弄着手中的琉璃盏,笑看台上一身粉色长衫的姑娘。
“之前的公子哥儿都想着你是百花宫的人,不敢不顺从你的意思,如今遇到了这位,吃了憋,就要上宫主这里撒泼耍赖,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耍这些小孩子把戏,也不嫌丢人。”
“青莲大护法,你怎的帮着外人说话?”
被自家人打脸,杏儿姑娘委屈极了,大眼睛憋得通红。
我觉得有趣,多看了眼这一身黑色纱衣的女子。
“不是我帮你,是你实在配不上这位。”
说完扭头看了我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浅浅的冲我笑了一下,又冷下了脸面上软塌上的人:“宫主,你可莫要再宠着这丫头了,宫里本就不太平,这丫头还到处惹是生非,把百花宫的名声都丢尽了。”
百花宫宫主微微蹙了蹙眉,有些烦闷的揉揉太阳穴:“杏儿,你先回房去。”
杏儿姑娘立刻哭了起来:“宫主这是不为杏儿主持公道了吗?”
百花宫宫主眉目一凌:“让你下去你就下去!”
杏儿姑娘立刻被吓白了脸色,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抽抽搭搭的带着自己的小丫鬟退下去了。
百花宫宫主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我:“盟主大人到是说说来我百花宫有何贵干?别再干看戏了,伤眼睛。”
这可难倒我了,本来到百花宫就没什么事,纯属那只胖鸽子送错了信让我哭笑不得。
这下要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我左右也想不到,干笑了两声:“嗯哼,也没什么事,只是本盟主上任以来,从未过问江湖门派之事,即已到了你百花宫的地界,顺道过来看看。”
“盟主也看到了,百花宫忙得很,盟主大人哪里来就到哪里去罢,百花宫实在抽不出来人招待您。”
然后……我们就这样被请到了百花宫门口,嘭的一声,那宫门笨重的关了起来,把我们四个完完全全的隔绝在外。
我甚是迷茫。
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还是我表明的身份不对?
“看吧,我就说师傅出马,顶没用。”谢楠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小宁子眯弯起眼眸笑:“小公子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我忍无可忍,给两人各一个暴栗,然后我也被人敲了一记。
小宁子:盟主你打我干嘛?
谢楠:师傅你打我干嘛?
我:苏北你打我干嘛?
苏北握起拳头威胁我:滋滋……
小宁子和谢楠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我捂着脑袋泪流满面,宽面条那种泪。
“咕噜噜~”
这时候小北的肚子叫了起来,他捂住肚子委屈巴巴的看向小宁子。
谢楠无声的笑:“师傅咱们还是去吃饭吧,来百花宫那么久,连口茶都没吃上。”
我又敲了一记谢楠的脑袋,这次苏北没有打我。
谢楠捂住脑袋欲哭无泪:“你干嘛又打我。”
我转身朝前走:“想打就打,走吧,去吃饭,你买单。”
“师傅,你有全大渊最有钱的相公,为什么叫我买单?”
“啪!”
“让你买你就买!”
“我买就我买,你打我干啥?”
让你别多话的意思嘛。
我嘿嘿笑了笑,虽然在百花宫吃了憋,但有个多金徒弟请吃饭,我这师傅当得还真是爽歪歪,等哪天我要向觞九炫耀炫耀,我不收徒弟都比他捡来的徒弟有用多了。
(出戏的小宁子:盟主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没用?)
“这百花宫看起来也没那么刁蛮任性啊。”
回去的路上,马车儿一颠一颠,说起话来声音有着颤音。
“我也觉得。”
谢楠附和到。
“别说,我听到的还真同现在所看到的不一样,盟主你休息的时候,我特意向客栈里的店小二打听了百花宫的消息,一提起百花宫,店小二就直摇头,说什么抬价花露胭脂都是小事,时常在街道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弄得人心惶惶。”小宁子如此说到。
我觉得奇怪,他好端端的,去打听百花宫的消息作甚?
“你好端端的打听百花宫的消息干什么?”于是我问。
小宁子叹气到:“还不是家主说,你太懒也太不聪明了,便找来江湖门派的资料了让我看了,然后每到一个地方就打听一下那个地方的门派,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好帮着你处理,你说家主自己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了,还要考虑你在江湖中的人,盟主啊,你什么才能有出息啊?”
我被他一咽,嘿嘿干笑两声,没在搭话。说起来我竟是不知道千重一如此细心,这样的事情都考虑上,我还为了看一眼美人儿想对他撒谎,一时间愧疚之心泛滥。
唉,带些好酒好菜回去同道个歉吧。
枂城的五福楼是越州顶尖的蟹黄汤包更是一绝,虽然比起渊都的醉花轩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出门在外,能吃上五福楼也是顶好的了。
不过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五福楼今日竟不开张,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大爷抬着扫帚清扫着大雨过后留下的泥泞。
“大爷,为何今**们五福楼不开门做生意啊?”小宁子问。
那老头听到有人说话,直起身子来,用扫帚做拐杖,叹气到:“几位爷,实在是没办法,我们家小姐这几日病了,请了好多大夫来都没能治好,老爷夫人就这么个孩子,心疼得紧呢,自是无心做生意了。”
“看来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
我喃喃了句,本来想狠狠宰谢楠一顿的,毕竟蟹黄汤包价格可不便宜。
如今全泡汤了。
“师傅啊,你看,也不是我不想请你,实在是你没那个口福。”谢楠叫我吃瘪,顿时乐了
我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家不行,我去下一家还不成吗?那么大个枂城,总有一家能吃的店铺吧?
“我们去下一家。”说着就拉着他们三去往下一家了。
不过除了这五福楼,我还真不知道还有哪家的菜色不错了。
却不想没走多远,就见一群气势汹汹的人群同我们擦肩而过,去往百花宫的方向。
浩浩荡荡一群人,难得女的都有,有带些刀剑的,也有赤手空拳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百花宫你完了”的表情。
我立刻停下上马车的脚步,目视着那一群人:“这些人是要去百花宫吗?”
“看起来好像是。”
小宁子回到。
当即我也不想吃饭了:“走,跟上去看看。”
说着,原本折返的我们又赶着马车跟着那些队伍去往了百花宫。
到了百花宫门口,领头的男子着一身暗黄色,胸口绣有“洪”字长衣的男子起先敲响了百花宫的宫门。
啪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那坚固的大门都在震颤。
“百花宫的人,快把门打开!”
“听到了吗?把门打开!”
我好奇的拉住队伍末位一个看起来武功就不怎么高的男子问到:“敢问兄台,你们上这百花宫来所谓何事啊?”
那人也极好说话,盯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朝我嘿嘿笑到:“你所有不知啊,这位兄台,今日百花宫的花露脂粉突然向市井小民开放了,可谁知那些胭脂水粉竟是有毒的,姑娘们用了不仅烂脸不说,有的昏迷不醒甚至险些丧命。”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就连我那未婚妻都还在卧病不起了,今日一定要向百花宫的人讨个说法才行!”
说着又反问我:“这位兄台莫不是我来向百花宫讨个说法?”
我忙摇头:“那到没有,只是见你们这么热闹,我也上来凑个热闹,即是来讨公道的,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我们把马车停在了一处树荫下,静静看戏。
门被敲响了许久,才见那宫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来,一身紫衣的百花宫宫主带着一群仙子站在门口,目光冷峻的看向门口的来人。
讨公道的队伍里的男子们在看到门里一众貌若天仙的仙子们,顿时愣住了神半天也说不出话,哈喇子流了一地。
特别是为首的洪拳门弟子。
“师兄,你在看什么?”
他身旁的女孩子抽了他一把,他才缓过神来。
别说,百花宫的仙子们可不像市井小民那样,大夏天的里三层外三层裹着,连脖颈都看不见。
这些个仙子内里一件小裹胸,外套轻飘飘的蚕丝纱衣,唯有裙子稍厚一些,却也是极飘逸的料子,可以看到她纤长白皙脖颈,丰满一些的还可隐约见诱人的峰峦。
习武的姑娘家风吹日晒,哪有这样的女子勾人摄魄?
一瞬间,队伍里的姑娘们都自卑了起来,只能在身边男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
“你们,你们百花宫的胭脂水粉有问题,让人用了生起怪病,我们今日,就是来向你们百花宫讨个说法的。”
洪拳门的弟子气势已经去了大半,说的话也仅仅在身旁的几位能听到吗若不是我耳力好一点,估计我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对,百花宫,还我们一个公道!”
到是他身旁的小师妹声音够洪亮,纷纷激起了队伍里头姑娘们愤慨的心。
一时间要百花宫给个说法的叫喊响彻整个小山头。
我看的是极津津有味。
真是一出好戏,一出好戏。
“师傅,你说这百花宫不会是真的卖了假的胭脂水粉吧?”
谢楠在我耳畔说到。
“谁知道呢,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就行。”
我嘿嘿笑了笑,认认真真看起眼前的大戏来。
“大家稍安勿躁。”
百花宫宫主清冷的一声吼,将那些此起彼伏的叫喊喊停了下来。
“百花宫素来不卖参加的胭脂水粉,一定是有人在用我百花宫的名义行不宜之事,待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定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口说无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对,没错,更何况你们百花宫的东西都篆刻着你们百花宫桔梗花的印记,你们还说不是你们的胭脂水粉。”
洪拳门的那位女弟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了百花宫宫主的脚上,那一瞬间百花宫宫主冷眸一凝,其中透露出的杀意让她颤了一颤。
但很快百花宫宫主便敛去了她眸中的杀意,亲自底下身去捡起脚上的小瓷瓶,拿到手里仔细看了,又闻了闻手中的胭脂,眉头皱得更深了。
“瓷瓶确实是我百花宫的,但这胭脂的配料却不是我百花宫的。”
“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我只认这瓷瓶。”
“你百花宫真是刁蛮惯了,竟如此不讲理,是你们的东西,你们竟是不认,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江湖儿女本该大义凛然,好奇直爽,而你们百花宫如此狠毒的事竟也做得出来。”
队伍里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寻声望去,只见那队伍里有个戴着面纱,个子矮矮小的姑娘,说得最是激烈。
在大家都在坦坦荡荡来讨说法的时候,她竟戴着厚重的面纱看不清面容。
我顿时觉得有趣极了,仔细看了她一眼。
“我说过,我自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
百花宫宫主说着,命人去关大门。
那小姑娘立刻就喊到:“百花宫要逃了!”
说着朝百花宫宫主扔去一枚暗器,扔得百花宫仙子们措手不及,直逼那个已经伸手关门的仙子脸上,她原本白皙滑嫩的脸顿时划开一条口子。
女子都极为注重容貌,这一道伤痕下来,容貌算是毁了,那位仙子顿时愤恨不已,飞身至人群中同他们打斗了起来:“你们好生欺人太甚。”
“百花宫杀人啦!”
那姑娘又喊。
于是人群中纷纷拔出了剑迎敌。
矛盾彻底被激化,两方打在了一起,那这个美丽的姑娘如纷飞的蝶在人群中来往。
一时间刀光剑影泛滥,渐渐有红色渗透出来。
小宁子立刻盟主我的眼睛:“盟主,我们快走。”
说着谢楠把我推回马车里,小宁子拉上缰绳,一路赶着马车离开了百花宫的小山。
回到客栈,小宁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好我们走得及时,不然盟主又要暴走了。”
而我一心想着那蒙面女子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有人想至百花宫为死地。
我身为武林盟主,没有那么多侠肝义胆,但着实也不想让一个门派就这样无缘无故被湮灭。
而且,在上任武林盟主之时,百花宫尚算和气,并非今日所见的嚣张跋扈。
“不行,小宁子,我们还是得去百花宫看一看。”
我拉着小宁子就要往百花宫去,可小宁子死活不肯。
“不行,盟主,家主不在,没人治得了你的暴走。”
正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好几天的楼风浅突然出现了。
小宁子苦着一张脸:“楼大侠,你快拦拦我们家盟主,他死活要去百花宫看看,可是百花宫刚刚才打过架,他去的话又是要暴走了。”
“这样啊。”楼风浅眯了眯一双桃花眼:“不如我替你们去看看。”
小宁子瞬间惊喜:“那就太谢谢楼大侠了。”
楼风浅往街道中央一站,抬头看向远方:“可是这百花宫怎么走呢?”
“那边那边,直走遇到一个岔路然后往右走就有一条路去往百花宫了。”小宁子伸手指路。
“好的。”楼风浅应了声,大摇大摆的朝着小宁子指的方向去了。
然而我觉得楼风浅十分的不靠谱。
小宁子却因此松了口气:“有人替你去看了,所以盟主你且放心下来吧。”
“可是……”我亲自不去,哪里会知道详细的结果呢。
“我们且先回去等着吧,盟主。”
原本一个小宁子拦着我并不能怎么样,奈何他拉住我,苏北也跑过来拉住我,苏北看着小小一个,可力气可大了,我手腕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小宁子,回客栈等着。
结果同我预想的一样,一直等到日落天黑,千重一回了客栈,也不见楼风浅回来。
而百花宫门口的斗殴事件已经传到了官府耳里,听闻知州府亲自命人把百花宫宫主请进了大牢。
因为那场斗殴极为激烈,前去讨公道的人里只有洪拳门的师兄妹两人活了下来。
原本江湖门派打打杀杀朝廷是不会管的,只要不伤及普通老百姓就好。
哪怕是伤着了,官府基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草草了事。
而今知州府之所以会管这件事,而是因为前来枂城探亲的知州府原配妻子的妹妹也因用了百花宫脂粉而中毒昏迷,请了许多大夫也没治好。
原本知州府的夫人就对这位百花宫妾室不满,这回抓到了她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这些都是回来的千重一告诉我的,他消息可灵通了,所以让楼风浅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去看,还不如等千重一回来问他。
我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事有蹊跷,我得去看看才行。
“重一,你有知州府的地形图吗?”
此时的千重一刚沐浴完,浑身都散发着潮湿又好闻的味道。
他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听我这么问他,头也不回的问我:“你要知州府的地形图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去看看百花宫宫主被关在哪里。”我说。
“看还不够,还想英雄救美吗?”
千重一停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看向我,似笑非笑。
我一下就紧张了:“不是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清楚事情的因果,毕竟百花宫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平和的门派……”
他放下笔,走到我面前来,一路把我逼到床角:“你果然还是舍不得美人儿有难,你看看我,我还不够俊朗吗?”
“不是的……重一……”
他把我压到了床上,目光凌凌:“叫我什么?”
“重一……”
“再给你一次机会……”
“相公~我错了嘛~”
然后……
“师傅,你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哦。”
刚在知州府房顶落定,谢楠就压低声音在我耳畔小声说到。
这家伙没什么功夫,去哪儿都得我带着,让我这个一代武林高手使个轻功都费劲。
好容易把他安置在屋顶,他却说道起我来了。
唉,说实在的也不能怪他,谁让我惹怒了千重一,被他折腾到半夜,他是呼呼大睡了,我腿都快断了,腰都不是我自己的了,能背着他在夜间行走已经不错了,还要我怎样嘛。
“别说废话。”
千重一到底是给了我地形图了,可上头的字……竟然是用东黎国文字,我能把大渊的文字学得通透已经不错了,还能懂什么东黎字,只好把谢楠一起带过来了。
这家伙武功不怎样,学识却是不错的,而且还那么有钱。
“好了我们现在怎么走?”歇了口气,我问他。
大渊的牢房建得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不是阴暗的地下室,也不是燥热的毛坯房。
规规矩矩的屋子,分割成一间又一间,然后用铁杆封成门,要进去还是挺容易的。
躲过一层巡逻的士兵,我带着谢楠悄然落在守门人身后,趁他们不备蒙住他们的口鼻将其迷晕。
还是用药比较好,大晕人这种事情太废力气,且比较伤人。
从他们身上掏了钥匙,顺利潜进了牢房内。
到了关押百花宫宫主的牢房,我们还没走近,她便从草床上坐了起来,静静等待我们的靠近。
抬眼看到我,她嗤笑了一声:“盟主大人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面见我了。”
她还穿着她一身高贵优雅的紫衣,盘腿坐在草床上,脊背挺得笔直。
我笑了笑,从谢楠身上的小包里掏出巴掌大的两坛子酒来:“武陵的百花酿,不知道枂城酿的够不够地道。”
“偷偷摸摸的就过来陪我喝酒吗?”百花宫公主问到。
“美酒自然要配美人喝才有趣不是?”
“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既然我都喜欢男人了,女人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也是。”
“一坛酒,换你一个故事,不过分吧?”
“盟主大人还有听故事的习惯?”
“一点小雅趣,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