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一定要来多看看这几只猫咪，密码他记住了，。
戚晚星浑身一僵。
倒过来就是0721，0721是他的生日，7月21日。
是巧合吗？
戚晚星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舒柏沉。
舒柏沉拿出一包猫咪零食递给他，问道：
“怎么了？”
戚晚星摇摇头，接过零食，脑袋里却一直在想门锁密码。
舒柏沉明明可以用任何数字做密码，偏偏是，他是否可以自恋地认为这根本不是巧合，舒柏沉是故意的。
戚晚星用零食逗弄几只猫咪，又挨个去挠他们的下巴，从猫咪身上汲取勇气。
他想跟舒柏沉的关系再进一步，他想能够时刻了解舒柏沉的去向，他想……知道舒柏沉打算怎么复仇。
哪怕要装作不知道他是苏眠夏也没关系。
他想跟苏眠夏谈恋爱，他想跟苏眠夏在一起。
哪怕……注定要分开也没关系。
戚晚星放下零食，站起身，走向舒柏沉。
舒柏沉漆黑的眼珠随着戚晚星移动，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戚晚星，并没有看那些猫咪。
戚晚星站到舒柏沉面前，他努力压抑着胸腔里鼓动的爱意，伪装出随意的模样，问道：
“舒柏沉，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你的长相。”
舒柏沉垂眸看着戚晚星，黑眸深沉一片，不知在想什么。
“说过。”
戚晚星翘起嘴角，笑着说：
“不提你长得像我前男友这件事，单论你的长相我也很喜欢。”
“我听诺尔说你现在是单身……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就站在我的面前。
舒柏沉的黑眸里映出戚晚星的模样，他说：
“没有。”
戚晚星眸光一闪，一抹失落一闪而过。
他仍旧努力维持着唇边的微笑，说道：
“那你想不想在交换期结束前，谈个恋爱？”
舒柏沉直言：
“跟你吗？”
戚晚星迎着舒柏沉的视线，没有闪躲：
“对，跟我，你看我怎么样？”
舒柏沉没有回答戚晚星的问题，他又问：
“就因为我的长相？”
戚晚星点头：
“就因为你的长相。”
舒柏沉又开始沉默，他只是看着戚晚星，长久地看着。
戚晚星长大了，这两年也变了很多，他已经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
苏眠夏对戚晚星来说只是一个死人，戚晚星早晚要和别人谈恋爱。
戚晚星早晚要属于别人。
唯独不会属于苏眠夏。
舒柏沉知道他该拒绝，他是个死人，是不该还活在世上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人。
他不该答应。
可能够拥有戚晚星的诱惑太大，哪怕他明知戚晚星将现在的他当成替代品，哪怕这段关系注定短暂。
舒柏沉的沉默让戚晚星忐忑，他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随意。
他上前一步，抬头轻吻舒柏沉的下巴。
羽毛般的吻一触即离，戚晚星看向舒柏沉的眼睛，说：
“和我谈恋爱不好吗？”
舒柏沉突然伸手，攥住戚晚星的手腕，克制又隐忍。
“好。”
“我们在一起，到交换期结束。”
他会在威胁到戚晚星前，在死亡前，从戚晚星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开始谈恋爱~
“那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戚晚星说。
他反手握住舒柏沉的手，指尖慢慢缠进舒柏沉的指缝里。
只是舒柏沉现在还戴着手套，戚晚星不太满意。
他手指勾住手套边缘，往下拽了拽，指尖顺着缝隙钻入手套里，碰到舒柏沉的手背。
舒柏沉握住戚晚星的手腕拉开，阻止他的碰触。
戚晚星睫毛轻颤，他以为舒柏沉不乐意。
舒柏沉抬手脱下手套，扔到一边，“要吗？”
戚晚星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
天气炎热，他只穿着轻薄的短袖，身形清瘦显得领口很大，纤细的锁骨清晰可见，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显得瘦弱。
戚晚星这两年过得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他忙着打工，吃饭大多对付，总是没有良好的睡眠，明明年纪长了两岁，看着却不如苏眠夏在时健康，整个人又瓷白了几分，像个易碎的瓷器。
舒柏沉伸手，有力的手指攥住戚晚星细白的手腕。
戚晚星睫毛扇动，垂眸看去。
舒柏沉的手比戚晚星的手大了一圈，手指圈着他的手腕，指尖顺着掌心下滑。
戚晚星指尖蜷缩，被舒柏沉钻入指缝，将他蜷缩的手指舒展，双手纠缠。
只是，戚晚星却觉得耳朵发烫。
他能感觉到舒柏沉在看他，却不敢抬头。
舒柏沉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戚晚星细软碎发下通红的耳朵。
明明刚才亲舒柏沉的下巴时那么大胆，这会儿只是，戚晚星就觉得浑身无力。
他低头，看到地上蹲坐着六只猫咪，齐刷刷地看着他们，猫脸上满是疑惑。
还有围观者！
虽然只是猫咪，但还是让戚晚星不自在。
他下意识想把手收回来，刚往回拽一下，立刻被舒柏沉用力握住。
“怎么了？”舒柏沉皱眉，“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
戚晚星摇摇头，他鼓起勇气抬头，微闭双眸去寻舒柏沉的唇。
舒柏沉耷下睫毛，掩住黑眸中的思绪，在戚晚星即将碰到他的唇时，微微侧头。
戚晚星温热的唇擦过舒柏沉的脸侧，落空了。
舒柏沉没有接受这个吻。
他握着戚晚星的手紧了紧，“再等等。”
戚晚星抿唇低头，眸中闪过失落。
他手腕转了转，想从舒柏沉的手中挣脱。
舒柏沉的手指反而越缠越紧，不允许戚晚星松手。
戚晚星看着地上毛茸茸一起歪头看他们的六只猫咪，不肯和舒柏沉对视了。
“可以，却不能亲吻吗？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说着戚晚星干脆蹲下，舒柏沉这才松手。
戚晚星挨个摸六只猫咪的脑袋，大橘猫爱娇地磨蹭戚晚星的腿，又抬起猫嘴巴，抖着小胡子凑近，想要亲亲戚晚星。
戚晚星看着好笑，舒柏沉不让他亲，亲亲大橘猫也不错。
他顺势低头，想要亲亲毛茸茸的小猫嘴巴，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大橘猫湿漉漉的小鼻子碰到舒柏沉的手背，猫眼里满是困惑。
戚晚星的唇贴着舒柏沉的掌心，眼珠转动，看向舒柏沉，“亲你不行，亲大橘猫也不行吗？”
舒柏沉的掌心能感受到戚晚星柔软的唇，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聚拢在掌心，让他有被灼烫的错觉。
“……再等等。”
还是这三个字。
戚晚星抓住舒柏沉的手拿开，蹲着的身体挪了几步，背对着舒柏沉，主动捧起大橘猫的脑袋，响亮地亲了一口。
大橘猫快乐地抖抖胡子，毛茸茸的爪子踩在戚晚星的膝盖上站起来，用自己的毛嘴巴回亲了一下戚晚星的脸颊。
舒柏沉眉头紧皱。
戚晚星不看他，转头看到另外五只猫咪也凑过来，挤着大橘猫蹲坐在戚晚星面前。
大橘猫被五只小伙伴压着，凄惨地哀叫几声。
戚晚星把大橘猫扒拉出来，又挠了挠另外一只奶牛猫的下巴。
奶牛猫学着大橘猫的模样，撑着戚晚星的膝盖，抖着小胡子去亲戚晚星的嘴巴。
戚晚星便低头去亲奶牛猫，亲完奶牛猫还不够，又把其他几只猫咪挨个亲了一口。
舒柏沉走到戚晚星面前，长腿挡住了几只猫咪。
戚晚星亲完一圈，大橘猫又站在了戚晚星面前。
戚晚星笑了，“还要亲？”
大橘猫：“喵~”
戚晚星低头要亲，大橘猫突然被抱走了。
舒柏沉把大橘猫放到一边，“不许亲。”
戚晚星不看他，卷长的睫毛遮着双眸，“为什么不许亲？”
他问的似乎不只是猫。
舒柏沉唇角下压，避而不答，“出去走走？”
情侣常备活动之一，压马路。
戚晚星有些心动。
他对上大橘猫委屈巴巴的眼神，冷酷地移开视线，“好啊，出去走走。”
舒柏沉神情放缓。
戚晚星走向门口，舒柏沉跟在戚晚星身后，没急着过来。
没有亲亲的大橘猫恢复很快，转头用脑袋去拱零食袋子，想要吃里面的零食，另外几只猫围在一旁，都在等着吃。
舒柏沉拿起零食袋子，当着六只猫咪的面捏紧封口，转身放入柜子里，末了还不忘把柜子上锁。
六只猫：……
“喵！喵！喵喵喵——”
如果它们会说人话，这一定是一连串的脏话。
舒柏沉垂眸，冷冷瞥过几只猫咪，黑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戚晚星站在门口，将舒柏沉的行为尽收眼底，唇角微勾。
两个人一起下楼，没往学校走，而是走向了另一边的街道。
大学城附近能玩的地方很多，小吃街就有很多条，只是戚晚星一直没时间去。
两人并肩而行，这附近人很多，戚晚星没想着。
舒柏沉却主动牵住戚晚星的手，“想去哪里走走？”
戚晚星心下一暖，转头冲舒柏沉笑，很乖的模样。
“去小吃街看看吧？我还没怎么吃过呢。”
的确是戚晚星会选择的地方，舒柏沉也想和戚晚星去小吃街看看。
两个男生在街上手，再加上他们二人都容貌出众，十分吸引目光，想低调都不行。
每每有人路过，都要回头看他们两眼，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被看得太频繁，戚晚星有些不自在。
舒柏沉察觉，问道：
“要不要走小路？”
戚晚星紧紧回握舒柏沉的手，摇摇头：
“不要，我不怕被看。”
他们只是谈恋爱，他们没有犯错，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戚晚星不想因为别人的目光逃避。
他好不容易才能和苏眠夏在一起。
舒柏沉也用力握了握戚晚星的手，眼神温柔，“好。”
下午出来玩的学生不少，也有很多辛大的学生，很多人都听说过莱恩斯大学来的交换生，就算没见过真人也在校论坛看到过舒柏沉的照片，更别提前几天还上过热帖的戚晚星。
此时见到戚晚星和舒柏沉手压马路，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两个人果然是在一起的！
这件事瞬间变成八卦传了出去，版本五花八门，但核心都是戚晚星和舒柏沉在谈恋爱！
谢思悠更是拿到了一手消息，立刻在他们的三人微信小群里疯狂艾特戚晚星询问。
戚晚星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只是他和舒柏沉走在一起，压根没心思注意。
震动持续到舒柏沉都听到了，他看过来一眼，没有提醒。
两个人慢悠悠地晃荡到小吃街，虽然还没到晚上，但固定位置的小吃街已经十分热闹。
阵阵香气飘来，一个个摊位老板忙碌着，各地小吃汇聚在这里，戚晚星一看到眼睛就亮了。
他扯了扯舒柏沉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道：
“我们从街头吃到街尾好不好？”
舒柏沉没反对，只是看了眼他的肚子，问：
“吃得下？”
戚晚星用力点头：
“一定吃得下！”
他们从第一个摊位的章鱼小丸子开始买起，因为想吃的太多，戚晚星只要了一份，付钱的时候，舒柏沉主动拿出手机扫码支付。
戚晚星瞄了一眼，眼中闪过笑意。
明明舒柏沉一开始还说不用微信，现在微信支付却用得很顺。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一盒裹满酱汁的章鱼小丸子就递到戚晚星手中。
戚晚星用签子扎起一颗，递到舒柏沉嘴边。
老板见此，抬眼飞快扫了一眼。
戚晚星只当看不见，坚持喂舒柏沉。
舒柏沉没有拒绝，低头张口，咬了下去。
见他吃了，戚晚星笑得眯起眼睛，“好吃吗？”
“味道不错。”舒柏沉答。
戚晚星这才吃起来，一盒章鱼小丸子也没几颗，但他坚持自己吃一颗就要喂给舒柏沉一颗。
舒柏沉一次都没有拒绝。
两个人边走边吃，很快到了小吃街中间。
还没吃到一半，戚晚星已经很饱了，但他还不肯放弃。
舒柏沉一手拎着不少吃的，另一只手一直和戚晚星的牵在一起。
戚晚星摸了摸肚子，舒柏沉劝说，“别吃了，吃太撑会吃坏肚子。”
他看向另一边还有一大半的小吃街，说：
“下次再来，把后面的吃完。”
还能有下一次吗？
戚晚星眸中的失落一闪而逝，没有被舒柏沉看到。
他松开和舒柏沉牵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
“我们在这里拍张照片吧？”
舒柏沉答应。
戚晚星拿出手机解锁，恰好一条微信跳了出来。
宋可比谢思悠的信息获取慢了不少，他刚知道戚晚星和舒柏沉在一起的八卦，想到之前戚晚星哭红眼睛的模样，宋可觉得他们小零绝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舒柏沉低头，就看到戚晚星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微信消息。
宋可：晚星，我给你推几个猛1，你都试试，我保证比舒柏沉活好！
诺尔：你到底认识多少个猛1？
宋可：关你屁事~
戚晚星确定他一瞬间感觉到了舒柏沉身上实质性的冷气！
他转手就要把手机收回口袋，合照也不拍了。
舒柏沉握住戚晚星的手腕，拿走他的手机。
戚晚星本想挣扎，可舒柏沉的指尖在他手背轻挠一下，戚晚星立刻松手了。
舒柏沉翻转屏幕面向戚晚星，利落的面部解锁，点开微信查看。
戚晚星站在舒柏沉面前，像犯错的小朋友，“我不会加的，宋可就是说着玩玩。”
舒柏沉还在滑动手机屏幕，瞥了戚晚星一眼。
“……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个过……我也对比不出来宋可说的猛1是不是真的活好。”戚晚星小声嘟囔。
小吃街人多，声音嘈杂，可舒柏沉还是听见了。
他本来已经退出微信，听到戚晚星的嘟囔，又重新点开微信，打开和宋可的聊天界面，输入语音。
“晚星说他不需要。”
清冷的嗓音通过手机发送过去，宋可很快发来一串省略号，之后就消失了。
戚晚星眨眨眼睛，凑近舒柏沉，“你是在吃醋吗？”
舒柏沉打开相机，将戚晚星拉到身边，“没有。”
他举高手机，头微微靠向戚晚星，在戚晚星还茫然的时候按下了拍照。
两个人的第一张合照诞生，之前不用微信，现在微信支付用得很6的舒柏沉，非常熟练的将这张合照换成戚晚星的微信头像。
舒柏沉将手机还给戚晚星，还开着微信界面。
戚晚星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新头像，他退回相册，点开照片看了看，给出评价：
“你拍得我好呆。”
舒柏沉也凑近看，“再拍几张？”
戚晚星摇头，他将这张照片发送到舒柏沉的微信，然后向舒柏沉伸出手。
舒柏沉不解。
戚晚星不说话，直接伸手去摸舒柏沉的口袋。
舒柏沉垂在身侧的手抬了下，没有阻止。
戚晚星摸出舒柏沉的手机，解锁后将照片保存，同样设置成了舒柏沉的微信头像。
舒柏沉：“我的微信好友只有你。”
戚晚星笑，“就是给你看的。”
他没有把手机递到舒柏沉的手里，而是再次伸手去摸舒柏沉的口袋。
将手机放进去后，戚晚星指尖还勾着口袋边。
他抬头看向舒柏沉，笑意盈满双眼，“每次打开微信都能看到我，不好吗？”
舒柏沉握住戚晚星勾着他口袋的手，指尖穿插，跟戚晚星十指相扣。
“我更想看到真实的你。”
戚晚星刚才吃了很辣的小吃，可现在却觉得嘴巴里很甜，一路甜进心底。
他和舒柏沉手牵手走过后半段小吃街，买了不少方便存储的小零食。
舒柏沉送戚晚星回出租屋。
依旧是压马路走回去。
买的零食都是舒柏沉拎着，一路上戚晚星看了好几次舒柏沉的另一只手，嘴角抿着，很想抢过来自己拎。
他总是会想起过去苏眠夏羸弱的身体。
舒柏沉握着戚晚星的手紧了紧，“只是拎一点零食。”
他看过来，黑眸里带着不满，罕见地有些少年气，“别小看我。”
戚晚星哑然失笑。
是啊，苏眠夏只比他大两岁，死时不过二十岁。
他主动晃了晃舒柏沉的手，“那再给我买点吃的？”
舒柏沉勾唇，“好。”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又去了一趟超市。
舒柏沉两只手都拎满了东西，没办法和戚晚星牵手了。
戚晚星有些失望，他走在舒柏沉身侧，数次去看舒柏沉的手。
“想牵手？”舒柏沉看穿戚晚星的心思。
戚晚星垂着脑袋点头。
舒柏沉轻笑，拎着袋子的手伸出一根小指，冲戚晚星勾了勾。
“这样可以吗？”
戚晚星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勾住舒柏沉的小指。
手指相触的温度让戚晚星安心，他抬头冲舒柏沉笑，给他指去出租屋的路。
明明他清楚舒柏沉曾暗中送他回家不止一次，可戚晚星还是装作毫不知情。
舒柏沉眸中暗光一闪，顺势跟着戚晚星的指示走。
之后的路程短暂，戚晚星只觉得时间飞快，似乎一眨眼就到达出租屋的楼下。
他有些恍惚，每次上下课、上下班的时候，他从没觉得这段路这样短暂。
“上去坐坐吗？”戚晚星问。
舒柏沉抬了下手里的袋子，“我帮你送上去。”
戚晚星这次走在前面，舒柏沉跟在后面。
此时黄昏，楼道光线暗淡，但声控灯的光亮依旧不明显。
戚晚星抬头看亮起来的声控灯，说：
“这一片都是老楼区，连物业都没有，楼道里的灯多数都是坏的，没有人管。”
他走在前面上楼，视线比舒柏沉高一些，此时正侧身低头，去看舒柏沉的神情。
舒柏沉神情淡淡，没什么反应。
戚晚星继续说：
“这栋楼的声控灯也是坏的，从我住进来就没好过，但前段时间，不知道谁把灯都修好了。”
舒柏沉抬头看来，不露声色道：
“是吗，那很好。”
戚晚星收回视线，“是很好，无论是谁修的，我都很感谢他。”
到达六楼，戚晚星翻出钥匙开门。
老小区的大门都是用普通门锁，很少有人换成密码锁或者指纹锁。
戚晚星开门时，玩笑道：
“要不要给你配一把钥匙？这样你想来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他以为舒柏沉一定会拒绝，没想到舒柏沉说：
“会麻烦吗？”
戚晚星一愣，转头看他，“怎么会麻烦，明天我就去给你去配一把钥匙。”
进门后，舒柏沉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环视四周。
戚晚星的小出租屋真的很小，只有小小的一室，没有客厅，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单人床，除了被子松软地卷在床上，小小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看到乱糟糟的床铺，戚晚星立刻走过去挡住舒柏沉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他就是不喜欢叠被子，非常不喜欢，跟不喜欢吃青菜一样。
戚晚星挡住，舒柏沉便收回目光，看向墙角桌子上的水盆。
那片墙壁泛着被水浸透后的斑驳，墙皮脱落，一看就知道曾经漏过雨。
舒柏沉眉头一皱，看向戚晚星。
“今晚还要去辛辣吗？”
戚晚星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色，明显休息不好。
戚晚星点头，“要去。”
舒柏沉询问：
“能不能请假休息？”
戚晚星笑了，有些无奈，“要赚钱的嘛，不然你养我？”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舒柏沉当真点头。
“我养你。”
他拿出手机，直接在微信给戚晚星转了一笔钱。
戚晚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看到转账的数字，抿了抿唇。
舒柏沉说：
他见戚晚星没接受，又补充道：
“这是……身为男朋友的职责。”
戚晚星不是矫情的人，他顿了顿，点了接受，贫瘠的钱包余额瞬间膨胀起来。
他垂眸看着那一串数字，说：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打算养我啊？”
舒柏沉反问：
“有什么不能？”
他再次提醒戚晚星：
“跟辛辣请假休息吧。”
戚晚星心里暖意融融，他当着舒柏沉的面给领班打电话请假。
三两句请完假，挂断电话后看向舒柏沉，也开了个玩笑：
“那你还能养我一辈子吗？”
话一出口戚晚星就后悔了。
明明刚在一起，可这一路从小吃街走回来的过程太过美好，像梦幻一般，让他忘记了他们这段关系是如何岌岌可危。
果然，舒柏沉沉默，没有给戚晚星答案。
他们的恋爱，从开始就注定早晚会结束。
戚晚星低下头，睫毛轻轻颤动，说：
“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舒柏沉转移话题，“嗯，时间不早了，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戚晚星将舒柏沉送到门口，看着他下楼，又转身跑回屋子里，趴在窗户边默数着。
直到舒柏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戚晚星立刻打开窗户，身体探出去，张口想要叫舒柏沉。
“舒——”
只叫了一个字，戚晚星又闭上了嘴。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舒柏沉离开，走出他的视野范围，然后又看向小区出口处，哪怕从这里根本看不到出口。
明明他们在一起了，明明他们刚刚分开，戚晚星却有些失落，他已经开始想念舒柏沉了。
因为下午吃了很多东西，戚晚星晚饭根本吃不进去，又跟辛辣请了假，他突然有些无所事事。
戚晚星抱着一堆零食上床，靠着被子搭出的靠背，打开手机。
他先去和谢思悠、卢子青的三人小群里冒泡，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
我和舒柏沉在一起了，我们在谈恋爱。
然后不管两个人的尖叫语音，又打开宋可的聊天界面。
宋可在发现戚晚星更换了微信头像后，又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戚晚星像刚才一样，给宋可发微信：
我和舒柏沉在一起了。
宋可飞快回复：
舒柏沉走了吧？你现在没和他在一起？
戚晚星：刚走。
宋可：果然，他走了你才敢跟我说话是吧！
戚晚星发了一个小狗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宋可回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