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你怎么就跟他在一起了呢?你之前还因为他哭。
戚晚星想了想,很认真地回复:
我喜欢他。
宋可:……
宋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留点心眼,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戚晚星知道宋可是关心他,也不生气。
他跟宋可随便聊了几句,又打开了微博。
滑动刷新动态,立刻弹出梧桐树下发布的直播通知,他将在今晚8点开直播。
舒柏沉说晚上有事,原来是真的有事,不是借口。
戚晚星心脏怦怦狂跳,他有预感,舒柏沉一定会在今晚,在苏梧桐的直播上做些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忐忑地等待着晚上8点到来。
宋可:唉,谁养我啊!
诺尔:我啊!
宋可:(无视)好像有人说话了?
诺尔:……
第38章 直播
戚晚星零食也顾不上吃,松软的被子靠垫也不靠,坐在床上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如临大敌。
梧桐树下是近期非常热门的社会事件主角,这件事本该被苏家强力压下,不声不响地消失在大众视野中,让苏梧桐和苏氏集团受到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令众媒体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压力施加下来,无论他们怎么报道,苏氏都不做任何行动。
媒体有向上级请示,只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隐约意思是有更大的势力在压着苏家,苏家想管,但是管不了。
这对媒体来说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这些年想顺心报道个社会新闻多难呐!绝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梧桐树下的公告一出,瞬间被顶上热搜。
单论热度和流量,梧桐树下在这段时间绝对碾压了一众明星,连娱乐圈大瓜某某明星隐婚生子的热搜都要屈居在梧桐树下的热搜之下。
还没到8点,梧桐树下的间里已经等了几十万人。
评论飞快刷新,几乎都是嘲讽、批评和质问,偶尔能见到几条“支持up”之类的脑残评论。
戚晚星在间和微信两个软件之间来回切换,数次点开舒柏沉的微信聊天界面,他想打听一下舒柏沉是不是在间里,又怕舒柏沉怀疑。
时间到达8点。
梧桐树下并没有准时开,不知是不是被过大的热度和满屏的谩骂吓到。
直到晚上8点半,间的人数已经突破几百万,梧桐树下才打开。
背景已经不在医院,看样子梧桐树下已经回家了。
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在来回走动,收拾东西,戚晚星认出那个人是苏梧桐的助理王北。
苏梧桐的面色比之前发布道歉视频时更差几分,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但手脚的石膏还戴着。
他正紧紧皱眉看着镜头,眼珠时不时从下往上扫,应该是看飞快刷新的评论。
沉默了足有几分钟,苏梧桐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对不起!”他低下头,下巴几乎压着胸口,很有诚意的模样。
评论沉寂2秒,瞬间刷新得更火爆。
戚晚星眼尖看到不断刷新的评论里有人在说苏家就是个笑话,苏建业一脉跟苏家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苏梧桐还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错了”,就连助理王北也跟着在一旁深深低头。
戚晚星紧盯评论,果然又看到几条评论提到了苏建业的身份,有人说:
苏梧桐是不是有个哥哥?他哥哥才是正正经经的苏家人!
苏梧桐恰好在这时抬头,看到这条评论,面上伪装的歉意出现裂痕,五官扭曲一瞬又强迫压制,导致面部如同抽搐般诡异。
评论还在继续:
就是啊!他哥哥呢?
听说苏梧桐是他爸的二婚生子!
苏建业的第一任老婆才是正正经经的苏家人!
苏建业不过是苏家的养子!
养子?是瘟神吧!真奇怪啊,苏家人全死了,活着的全是养子一家!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细思极恐!
苏梧桐眼珠飞快上下移动,面部强压的狰狞终于泄露出来,他猛拍桌子,拍得画面都剧烈晃动。
“我才是苏家唯一的儿子!”苏梧桐大喊。
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像压抑到极致后的反弹。
“苏眠夏早就死了!我才是苏家唯一的儿子!”
因为他的两句话,评论又开始疯狂刷新,话题彻底被带歪。
苏梧桐双手疯狂砸着桌子,手臂上的石膏碰撞时发出巨大的噪音。
“苏眠夏就是个残废!他杀了我妈!还虐杀动物!”
“他是杀了我妈之后畏罪自杀的!”
戚晚星气得手抖,苏梧桐这副模样,让他恍惚觉得时间回到了两年前,苏梧桐也是这么一声声地污蔑苏眠夏。
戚晚星指尖飞快按着屏幕,发送评论:
苏眠夏不是杀人犯!
苏眠夏不是杀人犯!
你是污蔑!
他明知道评论刷新太快,他这几条评论只是杯水车薪,可是戚晚星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苏梧桐发了一阵疯,终于在王北的劝阻下,停下怒吼,怒视着镜头不断深呼吸。
他像哮喘病人般剧烈喘气,脖子上暴起青筋,平日里伪装的温文尔雅彻底消失。
间很安静,除了苏梧桐剧烈的喘气声外再无动静,只有无声的评论仍在疯狂刷新。
没人在乎苏梧桐的道歉,没人在乎他的发疯,所有人都在质问苏梧桐。
戚晚星皱眉思索,他不知道这些关于苏家的质问是否出自舒柏沉的手笔。
在一连串的苏家话题后,又有人在评论提起一直被苏梧桐避而不谈的小白猫。
紧接着关于苏家的话题渐渐消失,仿佛只是个试探,见好就收。
苏梧桐也平复过来,看到关于小白猫的质问,不再回避。
“小白猫一直很好,大家都知道我救助过非常多的小动物,如果每一只都要经常发动态,那我的微博岂不是一天几十条也发不完?不过看大家这么关心小白猫我还是很高兴的,下次就会给大家看小白猫,也希望各位不要再污蔑我。”
话落,助理王北上前,关闭了间。
评论刷新:
这就完了?
糊弄谁呢?
苏家的事怎么不说?
有没有人知道苏梧桐他哥是什么情况?还有他哥的妈呢?那个苏家真正的女儿?
听苏梧桐这话的意思,小白猫没事呗?
难道我们真的误会他了?
戚晚星捧着手机的掌心已经汗湿,他咬紧嘴唇,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关闭后的两分钟,间的人数没有下降,人们仍旧聚集在这里,不甘心就这么简单地停了。
突然,漆黑的屏幕闪烁几下,苏梧桐和助理王北的身影在扭曲的屏幕中若隐若现,像是老电视信号不好时的黑屏雪花。
仍旧聚在间的众人立刻发现:
快看!有画面了!
又开播了?
这是怎么回事?
波动的间画面在闪烁几次后恢复正常,苏梧桐和王北二人的身影清晰出现。
只是苏梧桐没有看向镜头,他正和王北交谈,王北也没往这边看一眼,两个人似乎不知道再次打开了。
评论刷屏:
这是出故障了?
是不是忘记下播了?
梧桐树下好像不知道开了,他那个助理也没发现!
听听他们说什么呢?
以为已经关闭的苏梧桐,面色阴沉扭曲,正对着王北发泄怒气。
“一群傻逼!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吗!我不过是陪着他们玩玩!他们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指责我?一群又穷又智障的low逼!”
“还敢提苏眠夏!苏眠夏就是个残废!他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我们家仁慈,他能活到20岁才死吗?”
苏梧桐将桌子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出去,视线撇过桌子对面架在支架上用来的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像无人操作后的息屏,看不出异常。
他压根没意识到还开着。
王北低着头站在一边,沉默应对苏梧桐的怒气。
苏梧桐深吸一口气,命令道:
“你去给我找只白猫来。”
“……可是之前那只猫没有耳朵,眼睛也瞎了一只……怎么找一样的?”
苏梧桐怒视王北,大吼道:
“让你找你就去找啊!之前那只早就玩死了!一群傻逼天天猫猫猫地问,不就是一只畜生,能让我玩死是它的荣幸!”
苏梧桐用没打石膏的腿去踹王北,王北动了动,没敢躲,硬生生挨了,身体都踉跄了一下。
“找不到一样的,你不会找只白猫吗?白猫不都长得一个德行?抓回来把耳朵剪了,眼睛捅瞎了不就一样了?之前那只抓回来的时候不也是正常的吗?”
王北肩膀内缩,低着头闷声道:
“我……我不敢……”
苏梧桐狰狞微笑:
“什么时候让你动手了?这种事……不一直都是我在做吗?王北,你也看过我撕碎那么多只猫狗了,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我不是说过吗?这种事情,最有趣了。”
苏梧桐提到自己最爱做的事,肾上腺素飙升,眼睛瞠大,面目可憎,像是恶鬼。
评论已经刷疯了,快到戚晚星看不清。
天呐!苏梧桐是魔鬼!
妈妈我害怕!!!
原来那些他救助的动物都是他虐杀的吗?
现在杀动物,以后是不是要杀人?
苏梧桐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出去,他正笑得开心,紧闭的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苏建业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大吼道:
“苏梧桐!你在做什么!快把关了!”
苏梧桐一愣,皱眉看向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不是早就关了……”
手机屏幕映出他脸上还未散尽的狰狞,他起身按亮手机屏幕,入目便是他凑近屏幕的大脸,和密集的几乎盖住半个屏幕,刷新快到看不清的评论。
左上角的观看人数已经飙升到了千万。
苏梧桐瞳孔震颤,惊恐的模样在间里放大。
苏建业飞快走过来抢走手机,想关闭间,却怎么都关不上。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关不上?”
苏梧桐惊魂未定,呆傻良久,突然一声尖叫,指着手机命令王北:
“快去把手机砸了!砸了!”
王北反应过来,抢过手机用力砸在地上,又捡起来砸了好几次,直到手机屏幕如蛛网般碎裂,彻底漆黑下去。
终于停了。
苏梧桐也完了。
戚晚星又等了会儿,没有再开启。
网络上掀起惊涛骇浪,戚晚星只觉得不够。
他垂眸,心中并没有畅快,反而越加难过。
戚晚星点开微信,看到和舒柏沉的合照,干脆给舒柏沉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对面立刻接通。
戚晚星:“……你在宿舍吗?我想去找你。”
对面沉默良久。
戚晚星以为舒柏沉不愿意,刚想说不去也行,就听到舒柏沉说:
“我在你门外。”
戚晚星眼眸睁大,电话也来不及挂,扔下手机就冲向门口。
第39章 服务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咣”的开门声中大亮,戚晚星太急切,门板撞到墙面反弹,即将撞到他的肩膀,一只大手利落地把住门板。
戚晚星压根没注意到反弹的门板,他抬头看向舒柏沉,心中的急切在见到本人后并未消退,反而染上热度,变成更为炙烫的情绪。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戚晚星问。
舒柏沉松开门板,“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戚晚星小声,“怎么不敲门呢?或者给我打电话也好啊……”
“唔!”
未说完的话被闷在舒柏沉胸口,舒柏沉展臂抱住戚晚星。
戚晚星鼻间满是好闻的清冷气息,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一点点抬起,指尖试探着碰到舒柏沉的衣服,想回抱舒柏沉。
舒柏沉再次用力,戚晚星肩膀微拢,脸热腰软,双手终于紧紧搂住舒柏沉的腰。
一时沉默,戚晚星耳边传来舒柏沉沉稳的心跳声,他侧耳贴上舒柏沉的胸膛,听着舒柏沉的心跳正一点点加速。
原来强烈思念的人不只他一个。
声控灯熄灭,楼道里陷入黑暗,只有身后出租屋里昏暗的灯光氤氲出来。
戚晚星舍不得松开舒柏沉,脸颊依恋地蹭了蹭舒柏沉的胸口。
“怎么不穿鞋?”舒柏沉突然问。
随即戚晚星觉得腰间一紧,他被舒柏沉整个抱起来腾空,又放下,双脚踩在舒柏沉的鞋面上。
戚晚星脚趾蜷了蜷,这才意识到他急得忘记穿鞋,洁白的脚趾踩在楼道里,沾了一层浮灰。
他有些羞赧,“我……我忘了……”
夜风轻轻吹过,无人顾及的门缓缓关闭,在即将合上时被舒柏沉拦住。
紧箍的怀抱松开,戚晚星下意识抓住舒柏沉的衣袖,舒柏沉行动受阻,顿了一瞬,双臂用力又将戚晚星抱起,直接拎进了屋。
“进屋。”
戚晚星双脚离地,晃晃荡荡地被舒柏沉箍着腰拎了进去,脚尖紧张地勾了勾,脑袋磕着舒柏沉的胸膛,脸热不敢抬头。
舒柏沉进屋环视一圈,将戚晚星放在床上,“刚才在做什么?”
舒柏沉问得随意,戚晚星却心中一凛,他看到床上倒扣的手机,撒谎道:
“刚刚在刷短视频……”
他直觉不能让舒柏沉知道他在看苏梧桐的直播。
戚晚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动脑子的事情他肯定比不过舒柏沉。
舒柏沉似乎没有怀疑,他起身走向浴室。
戚晚星顾不上问舒柏沉要做什么,他在舒柏沉进浴室后,立刻打开手机,退出苏梧桐的直播间,还不忘清理一下后台。
舒柏沉拿着干净的湿毛巾出来,自然的单膝蹲在戚晚星面前,伸手拉过戚晚星的脚踝,将他沾了灰尘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脚底的灰尘蹭脏了舒柏沉的裤子,戚晚星不自在的往回扯了扯。
舒柏沉轻轻攥住他的脚踝,“别动,我帮你擦干净。”
戚晚星卷长的睫毛轻耷,微微颤动,侧过头不看蹲在他面前的舒柏沉,侧脸露出的耳朵绯红。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洗一下就行了……”
舒柏沉薄唇微勾,“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想帮你一下。”
戚晚星双眸微敛,不说话了,耳廓的红一路向下,将一截纤细的颈也染红。
舒柏沉修长的手指包裹着毛巾,擦上戚晚星的脚底。
毛巾是温热的,戚晚星这才注意到舒柏沉没戴手套,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戚晚星的脚背。
戚晚星腰板一挺,猛地收回了脚。
他双眸微微睁大,微翘的鼻尖上挂着一抹汗珠,双手撑在床铺上,眸光微微失神。
舒柏沉抬头,看到戚晚星微张着唇,收回的脚紧贴床沿,脚趾蜷缩,透着红润。
“怎么了?”舒柏沉眸光一暗,伸手又要去抓戚晚星的脚踝。
戚晚星赶紧推拒舒柏沉的手,“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去洗!”
他推开舒柏沉的手,猛地跳下床,从舒柏沉身边窜了出去,冲进浴室,又立刻冲了出来,抢走舒柏沉手里的毛巾。
出租屋的浴室狭小又简陋,只有淋浴,戚晚星晚上洗过澡了,他觉得麻烦,便站在洗手台前,扭着腰抬腿,打开水龙头去冲脚上的灰尘。
舒柏沉起身,走进浴室,看到的就是一条绷直的小腿。
戚晚星姿势太过扭曲,他没想到舒柏沉会进浴室,听到动静,扭头想看,高高架在洗手台上的腿跟着一扭,“嘶!”
他抽筋了!
舒柏沉眸中闪过笑意,修长的手指拖着戚晚星的小腿,帮他把抽筋的腿放下来。
湿漉漉的脚踩在地上,戚晚星尴尬得不敢抬头。
“你怎么进来了……”
舒柏沉将手伸到还未关闭的水龙头下,“我来洗手。”
戚晚星低头看自己的脚趾,“哦,你先洗。”
他不敢看舒柏沉的神情,只能竖着耳朵听哗啦啦的水流声。
水流声一停,戚晚星立刻催促,“你先出去,我很快就洗好。”
头顶落下一声低沉的轻笑,戚晚星腰间一紧,又被舒柏沉提了起来。
他被舒柏沉放在洗手台上,双腿悬空,茫然地抬头看去,正对上舒柏沉暗含笑意的黑眸。
舒柏沉重新拿起毛巾,将水流转成热水,清洗毛巾,“我给你擦吧。”
戚晚星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红,他低下头,细碎的发挡住眉眼,这回不挣扎了,只低低地应,“嗯。”
温热的毛巾再次裹上戚晚星的脚底。
他脚趾不自觉地蜷缩,毛巾扫过脚底的痒意让戚晚星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衣服。
舒柏沉从脚跟往前擦,擦到戚晚星蜷缩的脚趾还顺势掰了一下,戚晚星立刻松开,脚尖绷直。
“紧张什么。”舒柏沉声音淡淡。
他垂眸,仔细擦着戚晚星的脚,面上没有一丝嫌弃。
戚晚星脸热耳热,心也热,他想,舒柏沉刚刚才洗过手的,一会儿又要洗了。
舒柏沉一手捏着戚晚星的小腿,一手帮他擦脚,擦完一只放下,又去擦另一只。
戚晚星又开始挺腰,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大理石的台面冰凉,他刚才溅落一台面的冷水,这会儿正坐在水上,裤子湿透,有些不舒服。
戚晚星动了动,舒柏沉察觉,“怎么了?”
戚晚星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开口。
舒柏沉会错意,“很怕痒吗?”
他说着,手下稍微用力,“那我快一点。”
快速帮戚晚星擦完脚,舒柏沉转身去清洗毛巾,戚晚星立刻要跳下地。
他刚才是光脚跑进来了,跳下地又是光脚踩在地上。
舒柏沉拦住他,“等等,我抱你回去。”
戚晚星的皮肤敏感,在溅了冷水的冰冷大理石台面上坐了一会儿,只觉得那里的皮肤很痒,他小幅度地动了动,“我踮着脚回去!”
“马上就好。”舒柏沉说。
戚晚星只好急切的看着舒柏沉清洗毛巾,皮肤的痒让他觉得时间过分漫长。
他的腰板一挺再挺,想尽可能让那里远离湿透的裤子和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
舒柏沉看出他的不舒服,收好毛巾,双手掐住戚晚星的腰,将他提起来,问道:
“怎么了?”
戚晚星太着急,双腿无意识环住舒柏沉的腰,一环上去,两个人纷纷僵硬。
空气停滞,两人一起沉默。
戚晚星被掐着腰悬空,姿势实在不好受。
舒柏沉很快回神,他自然的改变姿势,一手拖着戚晚星的腰,一手顺势往下拖,碰到了戚晚星湿透的裤子。
他立刻明白戚晚星为什么难受,“抱歉。”
舒柏沉拖着戚晚星,手上的温热驱散冰凉,皮肤上的痒意消退不少。
戚晚星丧气的把脑袋埋进舒柏沉的颈窝,已经放弃了抵抗,声音闷闷,“我那里……容易过敏,久坐或者着凉,都会起疹子。”
舒柏沉把戚晚星放在床上,“我记住了。”
他转身自然地去衣柜翻找戚晚星的衣服,又去翻找内裤。
一条黑色的内裤混在戚晚星图案幼稚的内裤里分外显眼,舒柏沉翻找的动作一顿。
这是他的内裤。
戚晚星不知道舒柏沉看到了什么,那条内裤一直放在里面,他都习惯了,压根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舒柏沉将换洗的睡裤和内裤都递给戚晚星。
戚晚星接过裤子,看向仍看着他的舒柏沉,静默了一瞬,说:
“你转过去一下……”
舒柏沉唇角微勾,像是故意等戚晚星这么说,他顺势转身,背对着戚晚星。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戚晚星脱下湿透的裤子,正要换上干净的,舒柏沉突然出声:
“起疹子了吗?”
戚晚星一愣,下意识回答:
“我看不到呀。”
虽然看不到,皮肤却很痒。
舒柏沉说:“摸摸有没有疹子。”
戚晚星听话的伸手摸了摸,一摸就忍不住使劲挠,挠的力气大了,痒意被刺痛压下去,应该是挠破皮了。
戚晚星不在意,“好像是有,没事,很快就会消了。”
舒柏沉不赞同,“有药膏吗?”
戚晚星时常过敏,药膏是有的,但是他觉得问题不大,便说:
“真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舒柏沉微微侧头,侧脸面向戚晚星。
“你不想涂,我帮你?”
戚晚星裤子还没穿,他见舒柏沉要回头,吓得立刻扯过一条裤腿盖着,声音都大了。
“我还没穿裤子!”
舒柏沉充耳不闻,缓缓转身,面向戚晚星,双眸却是闭上的。
戚晚星放下心,又见舒柏沉睫毛轻颤,像要睁开眼睛,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舒柏沉的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笑道:
“怕我看?”
“不是!”戚晚星着急回答。
舒柏沉笑,笑得很大声,戚晚星自再遇舒柏沉后,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那些深仇大恨在这一刻被短暂抛开,他们仿佛一对普通的情侣。
戚晚星看着舒柏沉随着笑意不断颤动的睫毛,小声说:
“你别睁眼啊……”
舒柏沉还是笑,“不是说不怕我看?”
戚晚星身体往后缩,扯过内裤和睡裤慌张往身上套。
“我不好意思……”
他飞快穿上裤子,整个人缩在床里面,看向还闭着眼睛的舒柏沉,说:
“我穿好了。”
舒柏沉睁开眼,“药膏在哪里?”
戚晚星一愣,“不用了,我都穿好裤子了,一会儿就好了,膏多麻烦啊……”
他时常皮肤过敏,膏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时候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经常将皮肤挠破。
舒柏沉不跟戚晚星磨蹭,只说:
“那我出去买?”
戚晚星静默,抬手指了指一处的抽屉。
抽屉里的药膏有好几盒,只有一盒开封了,还满满的,一看就知道只在开封的时候用过一次,后面没再用了。
开封后的药膏保质期短,舒柏沉也懒得问,直接把开封的扔了,又检查未开封药膏的保质期。
“皮肤经常过敏吗?”舒柏沉问。
戚晚星点头,“这两年经常过敏,坐久了或者冷到了就会起疹子。”
以前有苏眠夏在,虽然戚晚星自家生活条件不好,可在遇到苏眠夏后,苏眠夏把戚晚星照顾得很好。
苏眠夏去世后,戚晚星忙于打工,连一个好的睡眠都是奢侈,吃饭也糊弄,长久下来抵抗力下降,容易皮肤过敏。
加上戚晚星屁股肉多,久坐血液不流通,更容易过敏了。
未开封的药膏并未过期,舒柏沉将药膏拆封,递给戚晚星,“膏。”
戚晚星没接,一个劲摇头,“不用麻烦了,痒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还忍不住往后伸,隔着裤子用力挠着皮肤,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