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完一顿饭,周峡越发后悔觉得自己选错了时机。
他理了理衣服,尽量保持风度翩翩地模样走过去,对陆云柯道:“路先生,他们要是还闹事,你就来找我,我来处理。”
“不用,邻里争执,会过去的。”陆云柯取出五十块,递给了周峡,“谢谢。”
原来路琢这钱是周峡主动借的。
本来看着周峡时眼神就透着股子凉气的郴易风,这下子眼神更吓人了。
“都说了是奖金……”周峡讷讷,但对上陆云柯的眼神,他就觉得再糊弄简直是侮辱眼前的人,他收了钱,又寒暄了两句。
等听到陆云柯挽留他,还要让他和郴易风睡在客房,周峡大惊失色,开着车匆匆离开了。
陆云柯:“???”
他只是想成全两位男主,周峡跑那么快做什么?
琢磨了好一阵,陆云柯总算发现,周峡和郴易风的关系好像不是很融洽。
剧情线中周峡和郴易风相逢是在驴车丢了两月之后。
郴易风对路琢没好感,自然没有当天就去找驴,遂没遇到老五那一伙杀人犯。
直到后来路琢穷得受不了,章平也生气了,直接去问知青们要驴,让他们给出赔偿,几个知青不情不愿地去报了警。
周峡来路家询问情况,对路琢没一点好印象,但对瘦削清冷的郴易风一瞬动了心。
这回两人相遇早了两个月,那晚月色下的郴易风比世界线中更加清冷更加夺目,周峡不该再次爱上男主么?
怎么好像还被吓到了呢?
陆云柯百思不得其解。
等一群人离开后,郴易风一直神思不属,他先打了水洗了澡,在陆云柯洗澡的时候,郴易风翻出上次进城时买的白衬衣。
思虑一阵,他缓缓将衬衣套在了身上。
白衬衣沾到没擦干净的水渍,晕染斑驳的玉色印痕。
这是郴易风为以后回城高考准备的,雪白的衬衣很容易沾染上污渍,干活不能穿,烧火不能穿,只能放在柜子里,提醒郴易风他该做什么。
郴易风一粒一粒扣好纽扣,静静地坐在炕头,听着隔壁洗漱的声音。
等水声一停,他就扬声道:“二狗,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路琢答应了一声,收拾完东西很快就光着膀子推开了郴易风的房门。
他的头发没有擦干,进门后还随意地甩了甩,就像温驯的大狗在甩干自己的毛发。
郴易风的目光从路琢乌黑坚硬的发梢一路向下,徐徐停在路琢结实的肌肉上。
麦色的,健康又有活力,活像是博物馆大理石雕塑复活了般。
还带着阳光般的炽热。_本_作_品_由_
郴易风喉结滚动,眸底也淬上了火光。
陆云柯扒拉了一下头发,发现郴易风怪怪的,打扮奇怪,眼神更是亮得出奇,他不由一惊。
这人不会是和命中注定的情人见了一面,发现周峡怕他,就突然黑化,准备提前弄死自己了吧?
郴易风仰起头,脖颈修长细腻,喉结颤动着。
煤油灯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色显得越发朦胧,抬手扯了扯扣得规规矩矩的领口,但越发燥热得慌,郴易风直接扯开了两枚纽扣,露出雪白的,沾染着湿气的胸膛:“路琢,你过来。”
陆云柯后退一步。
使劲发散自己的荷尔蒙,尝试勾搭路琢的郴易风:“……”
你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
郴易风面色一变,直接道:“敢跑,我就杀了你。”
陆云柯眸光大变。
果然,这小子打算提前动手!
“我困了,想休息,有事明天说。”
他转头就走。
眼看陆云柯浑身连头发丝儿都写着拒绝,郴易风恼羞成怒。
他当即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抬手圈住陆云柯的脖子,抬头就咬住了陆云柯的嘴唇。
麦乳精淡淡的香气在陆云柯口腔中游曳。
之前进城买的两罐麦乳精陆云柯并没吃,一罐给了章平补身体,另一罐留给受伤的郴易风,他自己不喜欢麦乳精的气味,反倒一勺都没尝过。
陆云柯推开突发恶疾的男主,拉开距离后抬手使劲擦嘴。
郴易风咂摸了一下,笑吟吟地摩挲陆云柯下巴上有点刺挠的胡茬。
“怪不得你说话不清楚,连救了人也不告诉我,原来是舌头比我的短一截。”
陆云柯:“……”
“没有的事!”
他只是舌下韧带短,舌头肌肉不发达罢了。
“不信?那我们再试试,看看是不是你的舌头比我的短些。”
陆云柯眉头都皱成了疙瘩,他冷冷瞥了郴易风一眼,推开门就朝外走。
“你有病,去治。”
郴易风闻言一僵。
但很快,他就语气阴寒
道:“信不信你踏出这个房门,我就朝外头大声喊,你喜欢男人,还非礼了我。”
陆云柯:“???”
这人居然还想倒打一耙?臭不要脸的!
陆云柯无语道:“是你喜欢男人。”
郴易风没有反驳,他勾住陆云柯的脖子,将人推回房内,拴住房门,抬手就开始扯身上的衬衣:“没错,我也喜欢。你喜欢男人也就罢了,怎么想勾搭周峡?你觉得你们两能合适吗?”
周峡哪里比自己强了?
“不合适。”陆云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我就不是那种人。”
“你是!”郴易风冷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给我装样,来,和我睡觉,不然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诉所有人。”
陆云柯:“艹!”
这个男主哪里是有病,他怕是彻底疯了吧。
要不是他这副模样有碍观瞻,陆云柯都以为男主是要钓鱼执法,打算提前诬陷自己了。
等郴易风杀气腾腾地来拽他的腰带,陆云柯抬手一护,对方竟直接一拳朝他的眼窝砸过来。
动作凶狠,语气却带着哄骗的味道:“乖,和我睡觉,我让你知道谁才更适合你。”
陆云柯顾不上自己的腰带,抬手抵挡,郴易风反手又是一拳。
陆云柯没躲,反手架住郴易风,将他的双手握住反绞在腰后,压得郴易风跪倒在炕头,肩膀和脸紧紧贴着新床单上的花开富贵。
郴易风却还拼命扭头看陆云柯,发狠道:“你不敢,是怕我艹死你?”
这又凶又冷的语气,眼神动作也格外熟悉,简直活像是刻在灵魂里的条件反射。
阿莱蒂斯?
陆云柯又想起那个关于男主身份的猜测。
男主是失忆的阿莱蒂斯扮演的。
陆云柯原本觉得这根本不可能,阿莱蒂斯那种傲慢的生物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但方才动手时郴易风的几拳走势如此熟悉,他被制住后没有一丝羞恼,反倒更加兴奋,眼神也逐渐染上了混合着情谷欠的疯狂之色。
陆云柯终于确定,这还真就是阿莱蒂斯。
失忆的。
也只有那种变态才会越打架越兴奋,XP系统怪得不行。
好在,在这一方面陆云柯和阿莱蒂斯也算是半斤八两。
“我是怕,怕把你橄榄。”
陆云柯冷着脸,直接把郴易风丢到了还散发着新棉花味道的床褥间,一手握紧郴易风双手的手腕,另一手缓缓朝下,手下逐渐用力。
郴易风瞳孔一缩,喘着粗气挣扎起来:“不对,不是这样……你放开!”
原来的世界线中,男主和周峡唯一的不和睦,就是因为眼下的这遭事儿。
周峡那人大概是职业影响,就喜欢能被他保护的男人,所以很难接受屈居人下。
哪怕让他在下的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也不行。
剧情中,他对即将变受耿耿于怀,多次和郴易风协商对方不迁就后,他就觉得郴易风根本不爱自己。
而郴易风明显也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两人分分合合那么多次,郴易风也开始厌倦,在进入政坛步步高升后,他看出了周峡的动摇,男主甚至都没多加考虑,就直接选择了分手。
周峡对此也颇有怨言,他为挽回郴易风做了不少事情,但还没没能打动两世都喜欢的男人。
——重生后的郴易风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却又将之抛弃,与此同时,他也成了自己重生前最厌恶的那种,会利用身边人达成目的的渣攻。
郴易风分明是从重生前的一个极端,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既然无论迁就与否都会被他抛弃,陆云柯自然也不愿纵着这人,他屈膝压制住郴易风的胫骨,躯干微微前倾。
低头吻了一下郴易风因为愤怒而颤动的眼睑,陆云柯的声音带上了沙哑的低沉:“这样,才是对的。”
片刻后,郴易风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弹动一下。
他跪坐在新买的被褥间,宛如窒息般大口喘着粗气,被松开的手腕已经被咬在了唇齿间,俊秀高傲的青年面上的神色似痛楚,又似忍耐克制。
随着陆云柯手掌划过,郴易风抱着团成一团的被褥,腰背颤唞着绷紧,额头抵在靠墙放着的枕头上,眼神也有些涣散。
陆云柯的手掌贴着他的脊柱往上,最后握住了郴易风高高扬起的脖颈。
手掌微微收紧,不轻不重地摩挲。
“易风,你看,这就对了,是不是。”
“哈,是,对……的……”
郴易风咬紧牙关,眼角不受控制的沁出泪滴,然后水渍又迅速被纯棉的枕巾吸收。
两人从天刚黑折腾到了凌晨。
等郴易风疲倦地沉沉睡去后,陆云柯躺在他旁边,拨开胸口横着的手臂。
他在思索阿莱蒂斯到底是什么时候穿过来,还有,他到底要做什么。
陆云柯碰了碰胸口的徽章。
并没任何反应,没有任务提示,当然,也没有违背人设的惩罚。
陆云柯现在和郴易风的行为的确没违背人设——在剧情中,郴易风为了将原身送到监狱里,的确“启发”过路琢。
从路琢后面昏了头发疯的行为来看,艾莱蒂斯应该是对原身释放了天赋技能,彻底俘获对方后又将之抛弃,如此看来,自己穿过来的时间线,应当不是真正的最开始的世界线。
这是阿莱蒂斯已经解开了禁锢的时间线。
从结局来看,阿莱蒂斯的任务完成度很高,他根本没必要再来一次,但对方还是追了过来。
看来,自己身上有让阿莱蒂斯念念不忘穷追不舍的东西。
陆云柯摩挲了一下掌心。
——从胥仲吉身上掉落的那枚灵芥子,现在的附毒灵田。
那亩灵田貌似还有些自己没察觉到的特殊门道。
陆云柯想明白后,起身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闭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郴易风醒来时,陆云柯已经煮好了粥,正在院子里锯木头做木桶。
郴易风摸了摸身边冰凉的被褥,神色有些晦涩。
他阴沉着脸将皱巴巴的白衬衣和裤子丢到水盆里,看了好一阵,才抽着冷气蹲在地上开始洗衣服。
晾好衣服后,郴易风走到陆云柯身边,抬手摸了摸男人微微隆起的胸肌。
指腹沾上小麦色皮肤上沁出的薄汗,顺着陆云柯的胸口缓缓朝下。
正劈柴的陆云柯僵住,举着斧头劈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他垂眼道:“去吃饭,锅里有粥,和蒸鸡蛋。”
郴易风重生后最讨厌的大概就是路二狗这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食指在陆云柯腰窝一顿,沾着点点水渍后,他收回手,放到唇边舔了一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云柯:“我腰酸,还疼,吃不下。”
陆云柯和郴易风对视。
郴易风眼底蕴着压抑的疯狂之色,熟悉的一触即发的味道,陆云柯只得屈服。
他放下斧头,取过挂在一旁的衣服:“我去买药酒。”
在他抬手穿衣服的功夫,郴易风又从后边贴过来。
抬手圈住陆云柯的腰,微凉的脸颊贴着后背,手掌也没闲着,摩挲陆云柯的腹肌,郴易风低哑道:“大清早的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陆云柯越过郴易风的肩膀,看向门外,面无表情道:“有人过来了。”
那人远远地也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郴易风和陆云柯,但是没看清楚,只热情地吆喝:“郴知青,一起下地给土豆土垄加土去呀!”
对农户来说,给土豆土垄加土的活无疑是最轻松的,除草腰酸,打药迷眼睛,给土豆培土能站着,休息时还能摘点野菜啥的。
郴易风闪电般收回手,弯腰作势捡起地上的柴,头都不回地高声应答道:“你先走,我得拾些柴火去。”
说完,他就抱着柴火三步并作两步蹿进了厨房。
陆云柯挑了一下眉。
这不也是要脸的么,他还以为阿莱蒂斯失忆后,真的能不顾一切肆意妄为。
陆云柯买了药酒给郴易风给揉了一下腰,等把人送去地上干活回来,才一会儿,就见村长带着几人匆匆推门进来。
章平对着他招手:“二狗,你快过来,让大家伙看看你采的药!你往麦苗上的打的那种药粉,嘿,真的把苗上的虫全部都给打死喽!”
端午节一过,麦子灌浆杆儿甜,蚜虫便开始泛滥,村里人去地上查看,随便拉过一根麦子,都能看到上面有几只蚜虫。
只要虫不长到麦子刚抽的穗上,村里人就觉得影响不大,会等一阵再打农药。
毕竟农药贵,打了后地埂上的野草都不能再割回家喂羊喂鸡了,所以农户只能等着,等蚜虫影响到麦子才会打药。
可这样会影响收成,一家不打药,别人的地里也会染上蚜虫,而且端午一过,那蚜虫是一窝一窝的长,人根本等不起。
但今早章平和村里人去地上查看,一瞧。
章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个人的眼睛。
昨天还有蚜虫的麦子变得干干净净不说,连麦杆儿都比昨天青翠,不光自家打了药的两亩地里没了虫,连昨天邻居家随风飘过去些药的那一侧,也没了蚜虫。
这药也太好用了!
第65章 一亩灵田17
章平喊了邻居一起来看,几人仔仔细细查看一阵,果真一只蚜虫的影子都没看到。
甚至连蚂蚁蚂蚱都不见了踪影,村里人路过也啧啧称奇,章平更是惊喜万分。
路琢自己配的草药,真的能用!
他跟村里人说道一阵,几个邻居也有些意动,他们跟着章平来找路琢,想问他买点草药打在自己地里。
章平笑呵呵道:“二狗,你这药好啊,怎么卖的,快跟大家伙儿说说。”
陆云柯擦擦手,从房间木桶里舀出些药粉,包在纸包里递过去。
“一两药粉,兑二十斤水,我收两毛钱。可以先试试效果,再说。”
章平闻言不信:“这么便宜?二狗,你可别只顾讨老头子们开心,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可别让自己吃亏!”
供销社最便宜的农药也得三块多钱,但那种农药浓度不高,一瓶只能打一亩地,还得打三次四才有效果。
浓度高效果好的农药据说是从外国进口来的,一瓶得十几块,一瓶只能打五
亩地,毒性也大,打完大家伙儿头都得晕两天。
现在路琢自己配的药粉药效比进口的外国农药强,打一亩地才只要六毛钱,也太便宜了。
陆云柯解释道:“药是我自己,上山采的,又配了些别的,就便宜。”
章平算了算家里的几亩地,摸出两块整递给路琢:“你配的这药粉好用啊,来,二狗,再给我称一斤,我把剩下的地都打上!”
村里人也都觉得这价格很良心,于是都掏出块儿八毛地递给陆云柯。
“我先来三两,打上一亩地先试试效果,好用再来买。”
“我也称半斤,给,二狗,这是一块钱。”
和章平一起来的六个村民一人买了一块左右的药粉,商量好借章平家的药箱下午就把药打上。
陆云柯收了七块几毛钱,回到屋里拴住门,把灵田里另一半的附毒作物全部拔掉,又在地里撒了一批药材。
药材撒下,刚浇上镜泉水,一个面板就突兀地在陆云柯面前展开。
【累计种植草药100000株,灵田升为(4→5)级。】
【5级灵田,升级后种植范围X2,可快速培育附毒作物(加速40%,小概率获得正常作物,极小概率获得极品作物)。】
【累计获得“永恒之地”1/6,解锁培育面板。】
只是升了个级,一亩灵田就变成了两亩灵田。
陆云柯的目光顿在“永恒之地”四个字上。
他忽而明白第一个世界遇到胥仲吉时,他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胥仲吉显然知道5级就是灵田升级的分水岭,他处心积虑掠夺气运,在灵田种植种子,也是为了解锁这个“永恒之地”属性,可解锁这种属性有什么作用,陆云柯还得摸索。
打开灵田培育面板看了看,陆云柯发现升级后面板上有一个未使用的技能点。
有,且只有1点。
技能点下方是几个技能栏,分别是【加速】,【剧毒】,【灵药】,【美味】4类培育方向。
陆云柯点开【美味】培育栏,上面显示解锁该培育需要5个技能点。
再打开【灵药】培育栏,解锁该培育竟需要足足100个技能点。
至于【剧毒】,竟然也需要5个技能点。
最后,陆云柯点到加速一栏。
培育技能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注释:【加速效果X2。解锁需要技能点1。】
陆云柯果断解锁加速培育。
这个芥子空间里的灵田属性能继承,陆云柯杀了胥仲吉后,就继承了对方的培育成果。
显然,胥仲吉为了尽快解锁灵田的“世界”属性,升级灵田时将特殊属性全部点在了加速效果上,陆云柯将之继承又解锁了培育技能,5级灵田40%的加速效果直接翻倍为80%。
培育方向解锁,刚种下的药材直接刷的一下,就变成了幼苗。
而之前种下还有几个月才会成熟的药材,竟然直接成熟了!
80%的加速效果,能一次性节省了80%的种植时间,一年生草药,只用两个半月就能种植成熟,这可省了不少事儿。
陆云柯挥舞着镰刀继续收割草药,他将成熟药材全部拔掉,重新选了一批种子洒满了刚解锁的一亩地。
因为药材提前成熟,陆云柯花了一下午时间处理那些附毒草药,把之前晒好的一批毒草收起来,刚拔下来的药材处理后散开晾晒在屋顶上。
又花功夫把晒干的药材磨成粉末,按照驱虫药的比例配好,只干药粉就装了两麻袋。
足足500多斤。
这仅仅是两个半月的产量,要是换算成年产量,两亩地能产出5000斤左右的干草药。
将药粉全卖掉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非自然作物,效果拔群还没有农药的副作用,日后会成为乡亲们种地的首选,自然不愁销路。
但要想将以后出产的药粉全部卖出去,陆云柯还得做些其它的准备。
配方药粉的效果立竿见影,过了两天,村上除了刘家,所有的村民都来找陆云柯买药。
一亩地需要三两药粉,一家人口多的垦上二三十亩地,全部种满作物,也才只需要十几块钱买药粉防病虫害。
药粉不能杀除杂草,所以除草还需要花些功夫,但庄稼人一年四季都得侍弄那几亩地,人多就不差拔草,就怕蚜虫和蚂蚱糟蹋粮食,路琢卖的药粉正是他们最需要的。
不光三水村的村民来买药粉,村里人还通知了邻村的亲朋好友,十里八乡的农民闻风而来,端午才过了一周,陆云柯的药粉就全卖完了。
500多斤药粉,一斤两块,卖完要分后,陆云柯净赚1000元。
还掉所有债务不说,他还能落下四五百。
等打完除虫药,拔掉地里的杂草,转眼就到了夏至,终于能休息几天的一群人相约去城里采购。
这次几个知青可不敢和路琢他们走一块儿,上一次进城弄丢了路琢的驴,生怕路琢想起来讨债,陈绍他们几个早早就约了刘家人,用刘家的骡子套上板车,天没亮他们就跟着刘老大一伙先进城去了。
和其他人连个招呼都没打。
自路琢的驴车没了,进城采购买化肥都不方便,于是村里人一起找木匠花钱又做了一辆,这辆新的木板车是村里公用采购拉货的,现在刘家来了这么一出,搞得其他人还得步行进城。
原本想进城的村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花几个小时进城太耽误时间,就想让路琢进城的时候给他们捎带点白糖和针头线脑的零碎东西。
章小伟气呼呼地来找路琢商量,进门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路琢哥,那几个家伙越来越讨厌了,你说,都是知识青年,他们怎么和易风哥完全不一样?唉,易风哥,你这是怎么了?”
刚从路琢屋里走出来的郴易风面色不变:“扭到腰了。”
章小伟挠头:“不对啊,你腰扭了,怎么脖子和大腿根子红,这不是蚊子咬的吗?”
郴易风怕热,在家就穿着短裤和衬衣,此时不光章小伟说的地方发红,连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
章小伟寻思,看来二狗哥家的蚊子咬人挺厉害的,看把郴知青给咬成啥样了!
郴易风站在陆云柯身后,在陆云柯抬手想遮住他领口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眼看陆云柯一本正经,他抬手扣住扣子,侧着身子站在陆云柯身后,用被挡住的手摸陆云柯的后腰。
“二狗,你说,你屋里是不是招蚊子?”
“腰不疼了?”
陆云柯回头觑他。
要不是郴易风故意招惹,陆云柯也不会这么做弄他。
两人一直在较劲,章小伟来之前,郴易风被做弄得受不住,抱着被子就差哭了,这才一完事,他就又开始嘚瑟了。
“真不会说话,你还是哑着吧。”
郴易风挠了挠他的手心,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
章小伟眨眨眼:“二狗哥,易风哥生你的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易风哥一个大男人生气起来,咋看起来和自己媳妇儿生气时那么像呢?
路琢摇头:“没有,他高兴,他就喜欢这样。”↘本↘作↘品↘由↘
郴易风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看两人正在说笑,就提醒他们该进城办事儿了:“小伟,你是来借自行车吧,我和你二狗哥骑一辆就行,你骑另一辆把章平叔带着。”
章小伟本来只是想托路琢他们给自己带点东西,闻言不由大喜,摸着自行车把手眉开眼笑道:“好嘞,我这就去带章平叔,你们等着我啊!”
章平这次去城里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外地工作,一个在县城里的饮料厂当主任,因为工作忙,这次端午他们两家都没回来,章平就想带些吃食和院子里种的新鲜菜送过去。
隔壁县是去不了的,只能去饮料厂看看大儿子章有成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