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上各种信息很多,不过都写着同样的类容。
“87”是抱歉。
“520”是我爱你。
钱潮忍不住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泛潮。
陆天用了他送的卡,用这种方式对他说“抱歉,我爱你”。
钱潮的拇指在屏幕上摩挲,反复读着那两个数字。刚刚被扎疼的心此刻奇妙地被某种酸甜的情绪弥补起来。
等魏岚端着热好的盒饭进来时,就看到刚刚还满脸乌云的老板此刻对着手机笑得极其温柔。
她百思不得其解。奇怪了?自己不过离开了五分钟,这就发生奇迹了?陛下龙颜大悦了?
“咳!”钱潮发现她端着盒饭进来,红了脸,连忙正襟危坐道:“你放下吧,我等会就吃。”
“好的!”魏岚放下盒饭光速告退。
不到十分钟,环宇大楼的众人们便收到了天气预报:阴转多云,大吉。
“陆先生,这是您的卡,请收好。”
服务员拘谨地把卡还给他,红着脸小声问:“我可以跟您合照吗?我听过您出道的那首歌,我……我是您的粉丝!”
陆天灿烂一笑:“当然可以。刚才多谢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这卡能不能刷。”
刚刚他突发奇想,想用钱潮这张副卡刷个金额向他道歉。
87,抱歉。
陆天选了一个牛排套餐,还凑了一份薯条。
结果结账时新来的服务员根本没见过运通黑卡,折腾半天都没刷成功。好在这位有经验,换了一台刷卡机出来才帮陆天刷好。
接着陆天又买了一堆咖啡,让店里送到剧组给还在加班的工作人员喝,正好凑了个520元出来。
87,520。抱歉,我你爱!
他相信钱潮一定收到了短信提醒。可是钱潮会读懂吗?陆天的心里小鹿乱撞,忐忑极了。
他不敢直接给钱潮发短信,也不敢打电话,更不敢回钱潮顶层的家。
还不是时候,他想。
钱潮需要时间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原谅他,而他只能乖乖等着审判。
钱潮把盒饭刚吃完,就收钱老爷子的电话。
“明天回来吃饭,后天就去给你奶奶扫墓。”
钱潮看了一眼日历,一眨眼就到了?
也是,这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家也没回,一直睡在办公室里。每天睁眼起来就是工作,困了就回房间里随便一躺。都快忘记外面过了多少天了。
“好,我明天回家。”他答应了钱老爷子。
等第二天他回老屋别墅时,看到桌上放了至少八道菜。
“王妈,怎么今天做这么多菜?”
钱潮问一直住在老屋的阿姨。
“老爷子说今天你要带客人回家吃饭的,所以我就多做了几个菜。”王妈难得看他回来,喜笑颜开地拉着他往他身后看去,“咦?你带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钱潮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的钱敬荣,后者看了他身后老半天才道:“你一个人回来了?”
“还应该有谁?”
钱敬荣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气。
站起来自顾自走到桌边,拿起碗道:“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钱潮走过去坐下,看到王妈连忙把客人位的餐盘撤下去,瞬间醍醐灌顶。
钱老爷子这是给陆天留的位置。
钱潮眼神暗淡了一些,原本他确实会带陆天回来的,可谁知道呢?
父子两人全程毫无交流,默默吃完了饭。
晚上两个人一起清理第二天祭拜用的东西,无意中翻开了老旧的相册。
钱潮看着相册里中年和老年的李香兰,突然开口道:“爸,你给我讲讲奶奶的事吧。”
作者有话说:
小貔貅好乖的,会主动道歉,还会撩拨!
钱总已经动摇了!
钱敬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钱潮居然主动跟他说话,还询问旧事。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奶奶四十岁才生下我,受了老大的罪了。”
他带着钱潮坐回沙发上,仰天回想:“你爷爷一开始没打算要我。因为你奶奶怀孕时身体并不好,医生说风险很大。而且那时候国内医疗条件也不好,国家也正是困难的时候。”
钱潮愣了一下,看着一向不可一世的钱敬荣,轻声道:“我并不知道,第一次听你说……”
“是你奶奶坚持要生下我,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让我来到这个世上。”钱敬荣眼里有些泪光。
“等我有些记事时,她已经快五十了。同学们总以为她是我奶奶。我觉得丢脸,总不让她去学校接我。”
钱潮心里一酸:“奶奶会伤心的。”
“嗯……那时不懂事,也不知道体恤人。”钱敬荣承认错误,“可是你奶奶脾气真的好,从来笑嘻嘻的,也从不怪我。”
他对钱潮认真道:“她是个豁达又温柔的人,看人看事十分通透。”
像陆天……钱潮在心里默默道。
他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又松开来。那么好的奶奶,是陆天养大了她。所以陆天也是个温柔豁达又通透的人……不,妖。
李香兰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浮现,白发苍苍的她并没有像其他富贵人家的老太太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是自己打理着老屋后院的菜园子,每天带着小小的钱潮去松土播种,施肥除虫。那是钱潮小时候最热爱的活动。
“人的一生很短,要学会过好每一天。”
这是她教会钱潮的第一个人生哲理。
“可是奶奶都八十多岁了,八十年很长吧?”
那时幼小的钱潮不懂时间的飞逝,八十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漫长和遥远。
奶奶摸了摸他的头,叹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之间几十年就过去了。我们觉得漫长的一生,在神仙眼里就只弹指一挥间罢了。”
“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么?”钱潮问她。
“有啊,当然有。”
“那神仙可以活多久?”
奶奶看着远方想了想才道:“很久很久,久到我们的一生只是他记忆的一个片段……”
钱潮如今想来,那时奶奶一定是想到了陆天,已经是耄耋之年的奶奶要是再见陆天之时,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而自己呢?自己再怎么爱他,是不是也只是他漫长岁月中的过客罢了?
钱敬荣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亲父子,钱潮脸上写着什么他一看就懂。
“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他突然道。
钱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老爷子气鼓鼓道,“说谈就谈,说分就分,跟过家家一样。爱这个字,哪是那么好写的?”
看着钱潮一脸茫然,老爷子嫌弃道:“说文解字没学过?”
“爱字的繁体,解析出来,是用手掀开蒙在“心”上的遮挡物,从而敞开心扉、真心实意地用心和被爱的对象做‘友’。”
“无论什么事,你逃避只会越来越糟糕。”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垂下了头,“不要像我,一辈子只顾自己不肯低头。”
钱潮知道他在说与自己母亲的事。母亲到去世前都是有些怨恨父亲的,因为他一辈子不肯低头服软对母亲说一句真心话。
他没想到父亲竟然早知道这点,并且一直在后悔。
他不禁有些动容,轻轻喊了一声:“爸……”
钱敬荣鼻子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
“别学我!”他道。
“要学你奶奶。她跟着你爷爷走南闯北,在敌后潜伏,在商场搏杀,九死一生,从来没有抱怨过。不是她在背后支撑着,你爷爷撑不到解放,钱家也没有今天。”
钱敬荣说完起身,留给他一句“早点睡”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钱家父子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去了墓园。
钱家爷爷当年被特批送进了八宝山,李香兰则埋在了老宅附近的公墓。
她生前喜欢这附近的山清水秀,也不想那么麻烦地折腾到京城去。
并非清明时节,公墓里十分安静,只有钱家父子在安静地祭拜。
钱潮把鲜花和果品都摆放好,又点燃了香,对李香兰拜了几拜。钱敬荣也跟他一样。两个人祭拜过后,钱敬荣给母亲汇报了一下生活情况,便对钱潮道:“差不多了。我先回车里去,你等香和纸钱烧完了再走。”
钱潮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在奶奶的墓前坐下。
墓碑上贴着李香兰的照片,那还是钱敬荣当年选的。李香兰穿着旗袍,笑得很慈祥。那笑脸跟那张陆天的合影上的少女如出一辙。
钱潮记起来,奶奶很爱笑,无论大事小事总可以看到她笑眯眯的。天大的事落下来,她也总能应对,仿佛从来都不会焦虑。
有人走到他身边,钱潮抬起头,发现竟然是陆天。
陆天摘下墨镜,把手里的蝴蝶兰放到墓碑前,对着墓碑双手合十拜了拜。
“阿兰喜欢蝴蝶兰。”他道。
钱潮心里五味杂陈,对着陆天看了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陆天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看着他道:“昨天晚上伯父给我发了短信,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把阿兰的墓地位置发给了我。”
钱潮没想到钱老爷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有些吃惊。
陆天又道:“伯父很担心你。”
几天没见,陆天发现钱潮瘦了,眼睛下有明显的黑青。胡渣也没怎么打理,有点颓废的样子。
钱潮被他盯着看有些脸热,忙转过头去,正对上墓碑上笑容嫣然的李香兰。
这感觉有些诡异,最爱他的奶奶如果看到他和陆天在一起,会怎么想呢?
会开心吗?
“阿兰老了也依然这么好看。”陆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曾经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后来成长为独立的少女,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如今安静的将一生的时光凝结在眼前的墓碑上。
他对钱潮正式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一开始就骗你。”
钱潮看着他那双圆润而真诚的眼睛,半天说不出来话。
陆天接着说:“我是天帝座下亲养的貔貅,并不是妖怪。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吞金兽。很多人会佩戴那个。”
陆天比画了一下,继续道:“我是貔貅天禄,我哥是貔貅辟邪。我们可以吸天下财气宝光,聚而不散,吞而不泄。一百年前,我犯了个小错误,天帝罚我下凡凑齐三亿信仰之力才能回去,我便在人间游荡了一百年。也就是那时候我遇到了阿兰,你奶奶。”
钱潮静静听他说着,努力消化着那些不可思议的信息。听到这里,他才开口:“你,养大了我奶奶?”
陆天点了点头:“那时候兵荒马乱,到处是流民,到处是尸体。我看到一个在路边抱着大人尸体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就是你奶奶。那时她还不到两岁,话都说不清楚。我只好带着她一起流浪。为了养大阿兰我苦恼了好久。阿兰对牛奶过敏,有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就只能找羊奶或者米汤代替。一直到她大了些才好。”
钱潮恍然大悟:“所以你知道我只喝羊奶是因为这个?”
陆天点了点头,看着他:“你很像阿兰。”
钱潮心里咯噔一下。
幸亏陆天接着又道:“但是你不是阿兰。”
他真诚地看着钱潮,与他四目相对。
“我第一次见你并不知道你是谁。我是被你身上浓郁的财气吸引。一心想着饿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找到一个财气那么浓郁的人,可以让我抱紧大腿放肆躺平了。”
陆天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饿了好多年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差点饿狼扑食。”
钱潮也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有些哭笑不得。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会听了陆天的忽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身上的财气是因为我奶奶的血脉?”钱潮想起那夜魅魔的话。
陆天连忙摇头:“那是魅魔骗你的。阿兰就是普通的人类,不存在什么血脉。你身上的财气是因为你掌管着资金的流动,大资本家身上都会有。”
钱潮想了想,问他:“那为什么选我?有钱人并不只有我一个。”
陆天将手撑在冰凉的地砖上,整个人凑近钱潮,几乎与他贴着脸呼吸交融。
“因为……我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陆天闭上眼,亲吻了他的嘴唇。
钱潮心脏狂跳,几乎停住了呼吸。
陆天的吻转瞬即逝,轻柔得像春天的风。
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钱潮道:“我爱你,钱潮。不是因为你是李香兰的孙子,而是因为你是钱潮。”
钱潮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陆天却害怕了起来。他鼓起勇气来跟钱道歉坦白,却根本不敢等他的反馈结果。
如果钱潮不原谅他,他该怎么办?
陆天慌了,匆匆忙忙站起来道:“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先走了。”
他还没有迈开一步,手腕却被钱潮牢牢抓住。
“自顾自话,说完就跑。”
钱潮一把将他扯了回去,与他正面相对。
“你这毛病得改改。”他说着一把揽住陆天的腰,带入怀中,吻上了他的唇。
陆天瞪大眼,全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
钱潮吻得很用力,逼迫他张开嘴,惩罚性地逗弄着他的唇舌。憋了十来天的委屈,愤怒与不甘,全化成了不可忤逆的欲望,在陆天嘴里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陆天被他吸得唇舌发麻,整个人快站不住了才忍不住推开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一睁眼,他就对上了阿兰墓碑上的照片,老年的阿兰和蔼地看着他,仿佛在对他说话。
“陆天,你要好好照顾小潮哦!”
他似乎听见阿兰的声音。
钱潮抬起他的下巴,与他目光交织,郑重地问他:“陆天,你现在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保真吗?”
陆天点了点头:“我当着阿兰的面发誓,绝无半句欺骗。”
“好,那我原谅你!”钱潮心中郁气一扫而空,终于笑了起来。
“合约今天到期,愿意续约吗?陆先生?”
陆天笑了:“期限多久?”
钱潮亲了亲他的唇:“到我这辈子寿终正寝可以吗?”
陆天心头一软,拥抱了他。
“好,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和好了!
是不是很快!所以说谈恋爱就是要长嘴啊!
马上再撒糖啦!超级超级甜!可以提前加门牌号哦!
钱敬荣在车里等了半天,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做事不靠谱,钱潮这小子到底跟人有没有谈妥?
他想着,正要下车去看看情况,就看到钱潮跟陆天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于是他又默默坐了回去,等到钱潮带着陆天一起上车,他才重重哼了一声。
陆天笑眯眯看着他:“伯父好。”
“嗯。”钱敬荣微微颔首,勉强算是打了个招呼。
“爸,我们中午是回家吃饭还是去外面吃?”钱潮心情很好,对钱老爷子也和颜悦色。
“王妈做了那么多菜,出去吃什么?”钱敬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司机也是个人精,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听到这里连忙起步开回钱家老宅。
王妈大约是早就接到了钱敬荣的通知,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回来。
“小潮带朋友回来了啊?”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钱潮身后的陆天。
钱潮连忙向她介绍:“王妈,这是陆天。陆天,这是王妈,在我们家做了好多年,算是我的长辈。”
陆天连忙笑着点头欠身:“王妈好。”
“哎,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我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你?”
“陆天是演员歌手,王妈你在电视上见到也很正常。”
陆天被人夸到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一行人十分融洽地吃了中饭。钱敬荣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足,每天都要睡个午觉。钱潮便带着陆天参观了一下老宅。
“这就是奶奶当年种的那片小菜园,现在王妈在一直打理着。”钱潮指着后院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道。
陆天看了看,都是当年他带着阿兰种过的植物。
茄子、豆角、小青菜。还有一大片芋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小时候没少被芋头折磨吧?”
钱潮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陆天看了他一眼,语调有些淘气:“因为这玩意会让人身上痒痒。阿兰小时候淘气,非要闹着自己挖,好几次弄得全身都是,然后痒得直哭。”
钱潮红了脸,他小时候还真干过一模一样的事。
他心情有些微妙。奇怪的是之前他想到陆天和他奶奶在一起总是嫉妒到发酸,如今再听陆天讲起他和奶奶之间的事,却只觉得温馨。
钱潮又带他去看了看其他地方,从书房翻出那套老相册给陆天看。
“这是奶奶生前的照片,我想你应该没看过。”
陆天一愣,接过来翻开。
阿兰离开他后的岁月被一张张照片凝聚在这里。有单人的,也有合影。最大的一张,是她结婚穿着西式婚纱礼服的样子。
明艳动人的女子满脸幸福地牵着男人的手,把自己一辈子的命运都托付出去。
陆天眼里有些发酸,喃喃道:“那天我其实有去。”
“什么?”钱潮惊讶,“你去了奶奶的婚礼?”
陆天点了点头。
“他们在当时最大的酒店结婚,广告都登上了头版头条。我想不知道也难。”
“你……你没去跟奶奶相认?”
陆天摇头:“我就远远看了一眼,不敢过去。我怕阿兰认出我来,她那个性子,一定会追出来的。平白惹出许多事端。”
钱潮了然,陆天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从小养大的妹妹要出嫁了,他却只能远远看着。只因为他这么多年来外貌一直没变过,而曾经的小姑娘已经看起来比他大了。
“我当时其实不同意她跟你爷爷走的。”陆天突然道。
“你爷爷……你知道的吧?”陆天看了他一眼,“是地下党,红色资本家那种。”
“他表面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背后却经历着腥风血雨。阿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跟着他不知要卷入多少危险之中。”陆天皱眉道,“若是阿兰跟着我,就算是乱世之中我也总能保住她性命。可是跟着你爷爷,她却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在拿命战斗。”
钱潮是听说过爷爷的传奇的,所以十分理解陆天的心情。谁愿意让自己宝贝的小姑娘去过这种生活。
“可是她跟我一样犟,谁说都没用的。认准了的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陆天叹了口气。
钱潮安慰他:“至少我爷爷跟她伉俪情深,两个人一辈子都很恩爱。”
陆天点了点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发红。
“那个,你的房间呢?”
钱潮这才想起来还没带陆天见过自己的房间。
于是他带着陆天走到二楼的一间卧室,开门请他进去。
“这是我的房间,但是小时候住得多,后来我去读寄宿学校了,就只有假期才会回来。”
陆天好奇的打量着钱潮小时候的房间。大约是因为成年后很少回来,所以房间的布置还停留在少年的审美上。
墙上贴着年代久远的海报,挂着棒球手套,还有帽子。
“你会打棒球?”
“高中时学校有棒球队。”钱潮拿起棒球手套摸了摸,感觉上面全是时光的味道。
陆天见柜子里还放着学校联赛的奖杯和合影,弯下腰凑近看了看。十几岁的钱潮穿着棒球服,帅得让人脸红心跳。只可惜表情很严肃,不苟言笑,还不如现在生动。
陆天心里有些心疼:那时的钱潮没有人能理解,没有了奶奶这个后盾,离开了父母多年,只能把自己缩在一层冰冷的外壳里警惕地看着周围。没有人能打破他的外壳走进他心里。
“你读书时就很受欢迎吧?”陆天感叹,“长得帅,家里有钱,还是运动少年。”
钱潮没想到他会提这一茬,耳朵都红了。他本能想要否认,却还是老实交代:“是……还挺受欢迎的……”
陆天的雷达滴滴作响。眯着眼凑近他审问:“老实交代,交往了几个?”
钱潮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床上。
陆天毫不客气地骑上他的腰,居高临下审判:“坦白从宽,不然……呵呵……”
钱潮咽了咽口水,回想了一下老实问道:“牵手就算?还是全垒打才算?”
陆天磨了磨后槽牙,心里只冒酸水:“看起来还挺多哈?还分门别类呢?”
钱潮这要还没看出来他在吃醋那就是傻子,他突然勾住陆天的腰往怀里一带,一个转身将他压在身下。
“过往如云烟,只争朝夕才对嘛。”
说着他堵住陆天的唇,将那些抗议全吞进肚子里。
(嘘……)
陆天一看大事不妙,刷地一下,干脆变回了原形。
钱潮眼前突然一空,吓了一跳。
“陆天!”他慌忙坐起来四处张望。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被窝里有一团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把被子一掀,就看到一只金色的卷毛狮子狗躺在自己床上。
钱潮目瞪口呆,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开口。
“你……是陆天?”
陆天得意洋洋地翘起小鼻子,哼哼了两下。
“怎样!帅吧!我可是神兽貔貅哦!”
钱潮打量着面前的小家伙,忍不住摸了摸他头上两个后仰的小鹿一样的角,倒是如金似玉,看起来很锋利。
除此以外……
“你是天帝的吉祥物吗?”钱潮终于开口。
陆天受到了成吨的攻击,气得四脚原地起跳。
“我是貔貅!神兽!你没看到我锋利的角吗?”他把头低下来,然后有抬起自己的小爪子,亮出金色的利爪。
“看到了吗?这削金断玉的利爪!”
“哦……”钱潮忍了忍,没忍住,伸手捏住了陆天小爪子中间的肉垫。粉色的肉垫软软的,跟陆天的皮肤一个手感。
他突然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自己似乎有些变态,对萌宠也能起立的那种变态。
陆天还没意识到危险,还很得意的晃着小尾巴道:“哈哈,看你还敢乱来,我变成这样,你就没辙了吧!”
钱潮恶向胆边生,一只手就把小家伙按倒在床上,露出他圆滚滚软乎乎的小肚子。
“哎呀!你……你做什么?”
陆天惊呼,然后就被钱潮扑倒把脸埋进他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肚子上。
人间险恶,陆天终于见识到了。
原来人类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对着小动物也会下手吗?!
钱潮化身石矶娘娘,在陆天的尖叫声中把金色的小貔貅从头到脚rua了一遍,吸得心满意足才罢休。
真没想到!别人吸猫他吸貔貅,这日子过得不要太爽!vb偷文浩bi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