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照顾,实则是厮混。
因为祁折雪什么都不懂,随意什么都要许停枝忍着羞耻去教他,而祁折雪做什么都进步神速,很快就什么都会了。
一日,许停枝再次被祁折雪压在沙发上亲的浑身发软,半晌,他才推了推祁折雪,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银丝,瞪着祁折雪:
“你现在能用精神力了吗?能不能感受到你的精神体?”
祁折雪闻言,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停枝,从善如流地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有。”
许停枝:“.......”
他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明明除了深度标记,两个人什么都做了,许停枝也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能量被让渡给了祁折雪,但是为什么对方却一直说没有感觉?!
“哥哥,专心点。”祁折雪咬了一口许停枝的唇,又安抚性地舔了舔:
“我们继续吧。”
“你.......”许停枝任由祁折雪在他身上四处落下痕迹,忽然感觉脖颈一凉,祁折雪又开始毛手毛脚地解他的颈带,在上面亲了一下。
许停枝一惊,下意识捂住了腺体,含糊道:
“亲就算了,这里不能咬。”
“为什么?”祁折雪说:“咬了又怎么样?”
咬了你就是我的专属向导了。
许停枝在心里说道。
他未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引诱这个刚分化不久的年轻向导,但也绝对清楚,若向哨之间进行了深度标记,那么从此以后只能生死与共,若一方死了,那对另一方来说,也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他宁可用进行浅度标记,让自己的精神能量对祁折雪的精神空间进行缓慢修复,也不想动用深度标记。
毕竟他作为S级哨兵,自有他的责任,平日里刀尖舔血,他不想让祁折雪和他绑定,随即陷入危机之中。
见许停枝实在不愿意,祁折雪也不在勉强,依依不舍地在那块软肉上用鼻尖亲昵蹭了蹭,随即舔了舔,到底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没有用牙齿咬出齿痕。
两人又厮混了一阵,忽然间许停枝身上一轻,祁折雪趴在他身上,像是浑身脱力般,闭上了眼睛,如同睡着了。
“......”许停枝直起身,伸出指尖,拨了拨埋在他脖颈处的祁折雪眼前的发丝,轻笑了一声,随即也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眼。
面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的山林,许停枝在祁折雪广阔的精神空间内找了半天,才在树下找到了捧着脸发呆的祁折雪。
一看到许停枝来了,祁折雪的眼中才燃出些许光彩,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要哥哥抱:
“哥哥,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你的精神空间。”许停枝摸了摸埋在他腰间不断乱蹭的头,语气带着淡淡的欣慰:
“也是你精神体存在的地方。”
“精神体?”祁折雪动作一顿,搂着许停枝,好奇道:
“像是梧桐那样的吗?
“对。”许停枝坐下来,对祁折雪解释道:
“精神体严格来说是按照宿主的性格进行分化的,大部分和现存的动植物相同,但也有少部分是已经灭绝的生物。但归根结底,其形成都是以现实里一个具体概念演化出来的。”
“往深了解释,比如精神体是‘黑曼巴蛇’,但不代表这个精神体就完全和现实中黑曼巴蛇的概念一样,它可能具有更强的毒性和长度重量,速度也更快。”
“那我的精神体会是什么呢?”
还没等许停枝有所反应,祁折雪又托着腮,忽然转过头,问:“哥哥觉得我的精神体是什么呢?”
许停枝顿了顿,没忍住在祁折雪的脸蛋上rua了一把,含糊道:
“兔子吧。”
又乖又软,好欺负,逼急了还会咬人。
“啊。”祁折雪闻言,失望地低下头:
“可是我不想是兔子。”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又不能帮到哥哥。
“为什么?”许停枝还没有见到祁折雪这么因为某件事较劲,奇道:
“我觉得兔子挺好的。”
“那哥哥喜欢兔子吗?”祁折雪问。
“喜欢啊。”许停枝一口咬定:“乖乖巧巧,多可爱。”
“那.........”祁折雪忽然直起身,双手撑在许停枝的脚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哥哥更喜欢兔子,还是更喜欢我?”
“哥哥.......喜欢我吗?”
小崽子是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强势的呢?
被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的许停枝仰头看着目光灼灼的祁折雪, 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事实上,他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将祁折雪推开,但是祁折雪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信息素压制他, 以至于他大脑像是被水搅浑了的泥浆,半天没能积蓄起一丝理智:
“........”
“哥哥, 你喜欢我吗?”
见许停枝不答, 祁折雪就得寸进尺地靠了过去,用柔软的唇亲了亲许停枝的脸颊, 模样十分亲昵。
“........喜欢。”许停枝觉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顿了顿,道:
“很喜欢。”
祁折雪的眼睛倏然一亮。
“是哥哥对弟弟那样的喜欢。”
许停枝又迅速补充了一句。
“.........”祁折雪眼底的光迅速熄灭黯淡下去,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整个人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半天没能说一句话。
“好了,别撒娇, 起来。”
许停枝装没看见, 伸手将蔫嗒嗒的崽子扶起,坐到他身边, 伸手习惯性想去摸他的头, 却被祁折雪歪头躲过。
许停枝扑了个空。
“........”许停枝的手慢半拍地僵在空中,看着崽子转过去时露出的闷闷不乐的后脑勺, 愣了几秒,才缓缓将手缩了回来。
两个人无言地沉默了片刻,各自怀着鬼胎, 片刻后, 许停枝才决定打破这个令人窒息的气氛。
他站起身, 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若无其事地走到祁折雪身前,向他伸出手:
“回去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过几天要是乖乖去上学,哥哥就带你去我的精神空间看看。”
祁折雪竖起耳朵,盯着许停枝看了半天,脸上的阴霾逐渐有消散的趋势,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哥哥的精神空间和我一样吗?”
“当然不同。”
许停枝心想小孩子可真好哄,面上不动声色:
“好了,别哭丧着脸,早点休息,过几天还得送你去上学呢。”
等祁折雪彻底修养好,许停枝便将祁折雪送回了白塔上学。
因为精神力不明,加上之前的军训成绩是倒数,所以祁折雪“如愿”进了F班。
进班之前,他还有些畏缩,在班门口抱着许停枝不肯撒手:
“哥哥,我害怕。”
“别怕。”许停枝拍了拍他的脑袋:
“楚哥已经向向导协会申请派人暗中保护你了,不会有人向之前那样欺负你的。”
“真的吗?”祁折雪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那哥哥是不是就不会管我了?”
“说什么傻话。”
许停枝笑了:“怎么会不管你。”
他捏了捏黏人的像个糖糕似的崽子的脸蛋,
“你好好上课,等放学后哥哥就来接你。”
“!”祁折雪闻言,顿时精神了,听话地直起身体前还不忘在许停枝的锁骨上蹭蹭,依依不舍道:
“那我进去了哦。”
“哥哥要记得来接我放学。”
“好。”许停枝将他的身体扶正,随即轻轻推了祁折雪一把:
“进去吧。”
祁折雪踉跄几步,进班坐到座位上时还回头看了站在门口的许停枝好几眼,直到许停枝离开,这才闷闷不乐地拍趴在桌上。
“嘿。”他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一个染着棕黄色头发的向导就背着书包凑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我进去。”
祁折雪环视一周,发现整个教室确实快要坐满了人,于是站起身,空出一点位置让棕黄色头发向导进去。
这个棕黄色头发向导是个自来熟,将书包塞进格子里后疑惑地打量了一眼祁折雪:
“你走错教室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是,”祁折雪说:“我以前就是这个班的,只是因为生病所以请假了。”
“哦。”棕黄色头发向导点了点头,满脸写着理解:
“我懂得,我们F班向导,确实是比较弱一点,生病是常有的事情。”
说完还自嘲地冲祁折雪挤了挤眼睛,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好笑,那表情还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毕竟F班嘛,废物向导聚集站,懂得都懂。
祁折雪:“.........”
并不是很想懂这句话背后的深层含义。
气氛忽然变得沉凝。
棕黄色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祁折雪周围的气压忽然低了下来,他再想在说什么,课堂上忽然起了些许骚动,很快又安静下来。
祁折雪疑惑地抬起眼,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向导老师走了进来,推了推眼镜,扫视了讲台下的一圈看似正襟危坐的学生,慢慢地推了推眼镜,声音沙哑如含石砾:
“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学生们顿时坐好,收了之前嘻嘻哈哈的表情,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认真听老师发言。
“相信经过之前半学期的学习,大家都已经能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了。”向导老师语速不快,所以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里时,分外清晰。
他话音刚落,祁折雪的心中忽然咯噔一声,眼皮直跳,不好的预感如同潮水般越过头顶。
果不其然,向导老师的下一句话,就让祁折雪彻底呆坐在地——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上精神体训练课。”
向导老师没有注意到祁折雪的不对劲,自顾自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白鹭,紧接着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受过半个学期训练的向导们顿时聚精会神起来,凝神摒弃,学着之前用的方法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很快,不大的教室里顿时鸡飞狗跳起来,各种各样的精神体倏然挤占了这个不大的空间,每个人的肩上或者头顶都放着一个生物,有个向导的脚边甚至还停留着一只缺角的独角兽幼崽。
祁折雪僵硬地动了动身躯,躲开一只试图从他身边荡过的金丝猴,随即回过头,看见身边的棕黄色头发向导同样也似他般愁眉苦脸,而身边并没有出现任何精神体。
祁折雪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诡异地出现了一丝安定。
他静了静神,对棕黄色向导试探道:
“你也没有精神体吗?”
“..........”棕黄色向导原本耷拉的眉眼顿时染上了怒火,倏然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祁折雪道:
“我当然有!”
“你别指着我.......”祁折雪本想解释自己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就听棕黄色向导奇怪地看着他,更加用力地指了指他:
“我没指着你........”
他说:“我是想告诉你,我的精神体在这。”
顺着棕黄色向导指的方向,祁折雪默默将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面前的课桌上正放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蜗牛,随着主人的动作慢慢蠕动着,间或还抬起头来,触角对着祁折雪的方向,轻轻动了动。
似乎是在打招呼。
祁折雪:“..........”
他没有注意到,因为两人这番动静不算小的对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祁折雪,连带戴着眼镜的老师,都注意到了祁折雪这个新面孔的存在。
“祁.....祁折雪向导,是吧。”
祁折雪顶着老师颇有压迫感的视线,硬着头皮答应了:
“是。”
老师低头,哗啦啦翻了一下手边的花名册,将名字和人彻底对上之后,随即推了推眼镜,看着祁折雪精神力等级栏上填写的“?”号,边框闪过的一抹流光遮住了他眼底的若有所思:
“好的。”
他慢慢说:“现在,请你按照课堂教学要求........展示你的精神体吧。”
关于祁折雪这边遇到的尴尬境遇,许停枝并不知道。
他在送祁折雪上学之前就收到了来自楚敛的信息,知道姜子杏受损的喉咙已经恢复,现在已经能进行短暂的对话,于是下了课,便直奔审讯室。
审讯室不大,只是由一个小房间组成,放着两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姜子杏坐在小桌子边,整个人因为害怕而蜷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
“别装,”楚敛打开灯,黑暗中能清晰地照亮他俊朗的面容,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能夹死苍蝇,单刀直入道:
“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暗杀特种星向导的?”
姜子杏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楚敛等了几秒,随即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叉,然后又问:
“第二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进入第七宇宙的?”
姜子杏还是没说话。
楚敛又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叉,随即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了姜子杏的脖颈上,酝酿了好久,才问:
“第三,你的腺体........是被谁挖掉的?”
“.........”姜子杏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句话,才豁然抬起头,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光,甚至还透着些许可怖,看上去精神状态极差。
楚敛看着他这幅半人半鬼的苍白模样,一时间怔住了。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给姜子杏请个心理老师时,就听姜子杏慢慢开了口,好似从无尽的梦魇中暂时挣脱出来,短暂的清醒让他争分夺秒地向外传递消息。
他握紧指尖,藏入掌心,攥出血来,声音不知是疼还是怕,微微颤抖:
“是他。”
姜子杏动了动干涩黏连的唇,正想说下去,然而舌尖才刚刚触及上牙,许停枝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他挖了我的腺体。”
姜子杏见许停枝进来,声音未停,直勾勾却恍惚地看着许停枝,似乎是想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他的声音如妖般鬼魅沙哑,微微回荡在这个晦暗的房间里:
“是你,黑金。”
第28章 “让我做你的雄主。”
“黑金?”姜子杏话音刚落, 楚敛的眉毛就皱了起来,神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崩的更紧:
“你怎么会知道黑金?”
“我当然知道。”姜子杏似乎是在笑,但那笑意同样伴随着些许阴森, 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每吐出一句话都带着不怀好意:
“我甚至还见过他。”
“哗——”
满桌的纸张因为楚敛过大的动作而散落在地,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去收拾他, 偌大的审讯室内只回荡着楚敛因为激动差点哆嗦的声音:
“你真的见过他?”
“........是的。”姜子杏漠然地看了楚敛一眼,视线却最终落在他身后的许停枝身上:
“我可以告诉任何你们想知道的事情。”
他顿了顿, 又说:“但是我需要你保障我的安全。”
“还有——”
姜子杏伸手, 指了指站在门边的许停枝,语气似压寒冰:
“让他出去。”
站在门口的许停枝豁然抬起眼:“.......”
他的目光猛地撞向姜子杏的视线,一瞬间, 他能看到对方轻微颤动的肩膀,和那饱含恐惧、恶意的视线。
.......可是为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见过姜子杏,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眼神?
许停枝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同时产生变化的, 还有乱成一团乱麻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咬着大拇指的指尖,抬起头, 再次看了一眼因为他在场而拒不说话的姜子杏。
他深吸一口气, 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哨兵极其优越的听力让他能够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但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恼火。
许停枝难得的有些烦躁。
姜子杏身上带着能找到失踪的老师的线索,楚敛也深知这么一点,但对方为何会在姜子杏提到黑金时候这么激动?
还是说, 所谓的黑金, 和失踪的老师也有所关联?
许停枝垂下头, 等了片刻, 随即抬起腿,朝门外走去。
既然姜子杏不让他听,他就自己去查好了。
许停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残暮,天慢慢黑了下来,他正心不在焉地换着鞋,过强的听力却让他倏然注意到了客厅的不对劲。
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稀稀疏疏衣料摩擦的声音极其轻微,却掩盖不住抽泣的声音。
许停枝静了片刻,指尖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下将客厅的灯带打开了。
沙发上的人顿时惊慌失措的抬起眼睛,露出一双浸着眼泪的眼珠,滴溜溜的,像是玻璃珠子。
“哭什么?”许停枝将车钥匙丢到玄关的柜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祁折雪,还没在祁折雪的身边坐下来,就粗暴地抽出桌子上摆的抽纸,怼到了祁折雪的脸上:
“别哭了。”
祁折雪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将脸埋进了许停枝的腹部,用力蹭了蹭:
“哥哥.....”
“........怎么了。”许停枝本来想说他几句,但看他这幅委屈的样子还是说不出重话,勉强移开视线,避开祁折雪的可怜美颜暴击。
“我为什么没有精神体?”祁折雪的眼泪有不少都沾到了需停止对衣摆上,但浑然不知,自顾自委屈:
“别人都有。”
“你之前分化被打断,所以精神空间发育比别人慢,”许停枝在他身边坐下来,祁折雪就很自然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任由许停枝去擦他的眼泪:
“精神体又是由精神空间伴生而出的,所以自然,你还没有精神体。”
“那我什么时候有?”
祁折雪抓住了许停枝的手腕,像个可怜的小狗崽,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倒映出许停枝的面容:
“我也想要个精神体。”
和哥哥一样。
许停枝静默片刻,随即摸了摸祁折雪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声音淡淡,似山间林雾般捉摸不住:
“快了。”
既然祁折雪的精神空间已经向他打开了,那么说明他的精神体也在成型发育中,或早或晚,总会出现的。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祁折雪会成为一个什么等级的向导呢?
第二天,因为思虑过度一夜未睡的许停枝照样送祁折雪上学。
因为许停枝是高年级哨兵,而且还是S级别哨兵,想和他结合的向导不乏少数,他如此高频繁地出现在向导F班门口,很难不让人多想,怀疑他和祁折雪的关系。
再好事者查清许停枝竟然是在送一名废物向导上课后,更为震撼,私下流传起了不少舆论,更产生了不少猜测和小道消息。
但这些,许停枝都一无所知。
在那天见过姜子杏之后,他全身心地扑在有关“黑金”的调查中。
随着废寝忘食地调查,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所谓的“黑金”,就是当初他追查的那批星盗的真正幕后主使。
当初,老师也是因为救他,作为替代人质上了“黑金”的船,最终消失在了第七宇宙。
这个黑金和姜子杏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姜子杏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黑金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在楚敛还没有问清楚姜子杏之前,许停枝都不得而知。
但不久,许停枝就受到了来自楚敛的信息。
楚敛甚至没有过分地寒暄,直接约许停枝在白塔校外的咖啡厅见面,许停枝接到消息后,眉目一凝,甚至没有请假,就直接离开了教室。
而另一边,祁折雪迎来了塔内的半期考。
因为之前缺课很久,所以祁折雪的文化课一直跟不上,八门课挂了七门,而室外实践战斗课就更不要说了,因为没有精神体,所以根本没有哨兵愿意和他匹配共同完成作业,以至于祁折雪的实践课再次惨遭不及格,整个人都在被退学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自是心急如焚,但精神体迟迟未曾分丸侠曾越亮正理化,祁折雪自然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也有一则流言悄然在年段内传开。
有些向导不知道是不是有家属在向导第一医院工作过,所以知晓些许内幕,好事者告诉祁折雪,其实许停枝愿意和他在一起,是服从向导协会的安排,只是为了通过标记修补他受损的精神空间和近乎干涸的精神力,而祁折雪只有和塔高年级唯一的S级哨兵标记,才能重新恢复精神触角的修复能力。
“........真的吗?”
本以为祁折雪会因为自己的“特殊待遇”是出自“公事公办”这件事受到打击陷入消极颓丧,但没想到,祁折雪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仿佛更加开心了。
他上了一学期的课,不可能不通晓特种人之间约定成俗的规矩,他心里清楚,按照他之前和许停枝的相处模式,基本只有在恋人之间才会出现。
祁折雪越想,心跳的越快,他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哥哥也喜欢他,所以他经常允许他做那些事?
他朦朦胧胧之间还不知晓什么是喜欢,但他清楚标记的含义,他确实是想许停枝永不分开——
就像以前在虫星的雄父和雌父那样。
思及此,祁折雪放学之后,便去花店买了一束哨兵花,回去的路上,紧张的几乎要手心出汗。
他反复地会想自己和许停枝的相处场面,愈发相信许停枝也喜欢他,不然之前就不会允许他看腺体,甚至亲吻了。
祁折雪越想,越豁然开朗,心情愈发激动——
是不是之前在雨林的时候,许停枝其实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不然,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他?
想到这里,祁折雪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握着哨兵花,下定决心的同时,给许停枝发去了信息:
“哥哥,你在哪?”
许停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像是在忙:
“白塔外面的咖啡厅,正在和楚哥谈事情,你放学了直接回去,不要等我。”
祁折雪表面应了好,但心中却暗戳戳地想要给许停枝一个惊喜,因此脚步一转,直接去了白塔外的咖啡厅。
但他不知道,此刻,咖啡厅内一角的气氛却无比凝重。
楚敛放下手中的白开水,杯子底部磕在玻璃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事情就是这样。”
“当初,你想追查的那伙星盗表面上是从特种星偷运能源的星盗,世界上是贩卖特种人人体器官的黑组织,姜子杏.....曾经差点在那个组织做到高层,随后却因为看到了黑金的脸,被无情抛弃,在被杀前的一刻逃出,沦落到莫兰小行星,成为商品。”
许停枝闻言,指尖猝然握紧,唇线紧抿,不发一言。
楚敛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无端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