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板这样说,江觅抬眸看了梁锦奕一眼,梁锦奕见状,伸出左臂,搭在了江觅肩膀上,看似不经意地将人往自己身旁一揽,说:“嗯,同学。”
“诶,这位小同学,怎么称呼啊?”
“江觅。”
“以前玩过吗?”周老板问。
梁锦奕回答:“没有,我带他来玩玩。”
这个时候,又有新客人来了,周老板挥挥手道:“行,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啊。”
梁锦奕嗯了一声,带着江觅往馆内走,走了几步,梁锦奕停下,驻足盯着江觅。
江觅:“?”
梁锦奕笑着道:“哥哥果然还很年轻。”
“谢了啊。”被人认成高中生,江觅还挺开心的,当然,可能是因为他穿着和梁锦奕同款不同色的羽绒服,梁锦奕是个高中生,老板就以为他是个长的显老的高中生罢了。
“哥哥要打沙包吗?”梁锦奕问。
江觅以前没打过沙包,就只看见梁锦奕在家里打过,不过比起家里阳台那一个吊式细沙沙包,拳击馆的沙包要更丰富很多,水沙包,立地沙包,悬挂沙包,大沙包,小沙包,应有尽有。
“试试吧。”江觅说。
“哥哥,我给你绑绷带吧。”打拳需要保护拳头,所以需要先缠绷带,然后戴手套。
江觅以前没玩过拳击,自然也没有绷带和手套,不过梁锦奕有多余的,哥哥要来玩,他刚刚多拿了一套自己的。
两个人走到了更衣间,拳击馆里有暖气,两人笑脱掉了羽绒服,然后梁锦奕打开他的运动包,拿出了两根五米长的黑色绷带,示意江觅伸出手。
江觅伸出手。
缠绷带很简单,大拇指先进绷带头的那个圈,绷带从虎口绕到手腕右侧腕骨,然后绕整个手腕一圈,又将绷带缠绕手背一圈后,接着按照顺序,从食指到小拇指,每根手指的指节都要缠绕一圈。
梁锦奕刚刚缠到手背,动作就僵住了,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江觅的手背。
江觅察觉到一股酥麻的痒意从手背传来,一愣:“锦奕,你干嘛呢?”
“哥哥,你的手很好看。”梁锦奕目光落在江觅修长的手指上,又用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抬眸,盯着江觅笑着说。
“谢谢夸奖啊。”江觅说完,看了看梁锦奕的手,笑着道:“弟弟,你的手也挺好看。”
江觅此言非虚,他的手修长若玉,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而锦奕的手不如他的脸蛋白皙,他手背泛着微微的红,手掌宽大,青色血管微微凸起,几欲穿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充满了压迫性和掌控力。
想到这儿,江觅不由得看了梁锦奕一眼,梁锦奕垂眸认真给江觅白皙的一双手缠上绷带,察觉江觅的眸光,梁锦奕抬起眼皮。
锦奕可能心理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是个小朋友,但是他从体型上来说,已经比许多成年人都要高大结实了。
江觅心里这样感慨着,嘴巴上却没这样说,只是提醒梁锦奕快给他缠绷带。
拳击馆里也有暖气温度太高,江觅觉得穿运动外套也热,便和梁锦奕一样,也脱了运动外套,只穿了一件运动短袖到了拳击馆。
梁锦奕先教江觅打拳。
江觅以前没玩过拳击,但是他运动天天赋好,也学过一些擒拿术防身术,梁锦奕简单指点后,他便能打的有模有样。
梁锦奕夸赞道:“哥哥真棒。”
江觅呼吸微微急促,闻言,不由得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梁锦奕。
梁锦奕:“?”
江觅说:“锦奕,你这样说,我总感觉我们俩位置颠倒了,以前这样夸人的不都是我吗?”
江觅此言非虚,他比梁锦奕打十岁,知识涵盖面一直碾压弟弟,从小到大,都是梁锦奕学会了一个什么,然后江觅夸他真棒。
梁锦奕别有深意地说:“哥哥要习惯,习惯了在某些时候,我不是你的弟弟,甚至在某些方面,我比你懂得多很多。”
江觅笑了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
梁锦奕又教江觅如何打沙包,一直练习沙包无趣,过了半个小时,还教了他几个拳击动作。
这个时候,一个肌肉发达的成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叫了梁锦奕一声,问他今晚要不要对练。
梁锦奕最近经常来拳击馆,就是想消耗掉旺盛的精力,而比起单独一个人练习,和人对打显然能消耗更多。
不过梁锦奕看了眼他身旁的江觅,拒绝了。
拒绝的话刚出口,江觅便抬起头,长时间的运动导致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江觅笑着道:“弟弟,要不你和对方练练吧,我还没有看见过你和别人打拳呢。”
听见江觅这样说,梁锦奕改弦易辙,对肌肉发达的陈强说了声好。
陈强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是球馆的常客,梁锦奕也是球馆的常客,梁锦奕主意挺大的,这还是头次看见有人一张嘴,梁锦奕就改了主意。
梁锦奕刚刚教江觅拳击姿势,没有戴拳击手套,他一边戴着拳击手套,一边和陈强往拳馆最里侧的拳击台上去。
拳击馆里有部分运动的人看见拳击馆里有比赛,暂时放下了手里的运动,向拳击台涌了过去。
江觅站在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上,看着拳击台上的两个男人比划,梁锦奕虽然挺喜欢运动,打拳,但是他并没有练出一身夸张的肌肉,他的肌肉结实紧致,如果穿上宽大的校服,只会是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少年,只有脱掉衣服后,才会感慨这个少年居然有一身精瘦漂亮的肌肉。
陈强则与众不同,即使穿着衣服,他的双臂也有明显凸起,而衣服更挡不住他厚实宽阔的肩膀。
拳击馆的比赛比较随意,回合制,五分钟一回合,击中对方头脸,腰腹得分,击倒对方得分,三回合轮输赢。
第一回 合,梁锦奕小胜,第二回合,梁锦奕也是小胜,第三回合,梁锦奕一拳勾在对方的下巴,直接把陈强击倒在地。
陈强在地上躺了十来秒,手撑着软垫站起来,他服气道:“梁锦奕,你怎么又进步了?果然年轻就是厉害啊。”
说完,陈强说下个月再比,就从黑色的拳击台跳了下去,其他人见拳击比赛结束后,也都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江觅抬眸看着拳击台的梁锦奕,用眼神问他,怎么还不下来。
梁锦奕摘掉了一个拳击手套后,解下头上红色防护头盔,站在拳击台上,对江觅道:“哥哥,你上来。”
江觅:“?”
江觅走到拳击台入口处,跳了上去。
经过二十分钟的剧烈运动,梁锦奕双颊泛着一层绯红,额角隐约有汗水滑落,梁锦奕说:“哥哥,我们来比赛吧。”
江觅:“?”
江觅失笑道:“锦奕,我有自知之明的。”刚刚他在拳击馆下,和别人一起看梁锦奕和陈强的比赛,就听到有人小声说,陈强以前可是专业拳击手,成绩还挺不错,虽然后面退役了,但是水平依旧比业余拳击手强太多。
梁锦奕连专业拳击手都能打赢,江觅一个和他只学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新手,怎么可能打赢他。
梁锦奕说:“我可以让哥哥一只手,而且哥哥也可以用擒拿术。”
“让我一只手?”江觅眯了眯眼。
梁锦奕嗯了一声。
江觅挺有好胜心,梁锦奕说让他一只手,而且可以用擒拿术,而且梁锦奕刚刚和陈强剧烈运动,消耗了大量体力。
江觅衡量后,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没胜利的可能。
“好啊,那我们来比。”江觅笑容变的略有压迫性。
十来分钟后,江觅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抓住梁锦奕的右手手腕,同时出右脚压制,这时候,梁锦奕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核心,一下子倒在地上,不过他倒地的时候,拽了江觅,将人也往地上一拉。
十来秒后,江觅压在梁锦奕身上,眉梢轻挑:“弟弟,你输了。”
江觅的脸近在咫尺,梁锦奕喉咙里发出一点点笑音,他嗯了一声,夸赞道:“哥哥厉害。”
江觅闻言一笑,刚刚想从梁锦奕身上起来,这个时候,梁锦奕左手按住他的腰,忽然用力。
江觅一惊,都没来得及反抗,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下,然后他就成了倒在拳击台上的人,梁锦奕成了压住他的人。
江觅不死心地动了动手腕,然而被梁锦奕的大腿紧紧桎压住,根本抬不起来。
梁锦奕微微抬起了头,冲江觅笑的灿烂,他啊了一声,说:“哥哥,好像输的是你诶。”
江觅要是要是一开始就输了,心态肯定会很平和,但是现在成了梁锦奕反败为胜,他不死心地挣扎了下,然而越是挣扎,梁锦奕压的越紧,确认自己没办法反败为胜后,江觅干脆道:“是你赢了。”
又问:“你可以起来,放开我了吧?”
梁锦奕闻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盯着微微喘着粗气,眼尾泛红的江觅看了片刻,忽然低下头,头埋在江觅肩侧说:“哥哥,我累了,我要躺一会儿。”
江觅;“……”
“你放开我再躺。”
梁锦奕声音含含糊糊的,“不要,我就要这样躺。”
江觅:“……”
技不如人,无计可施,江觅只好让弟弟认命了。
等梁锦奕起身,两个人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江觅明天还要上班,梁锦奕明天还要上学,他们两个人也没多待,去储物间穿上外套,便往家里走去。
走了一半,江觅问起了一个事儿,“锦奕,你周五回家吗?”
江觅这个回家指的是回梁家,梁锦奕眉梢扬了扬,“怎么了?哥哥周五有事?要出去应酬还是加班?”
江觅嗯了一声:“周五有个同学聚会,好多人好些年没见过了,我周五下班了去同学聚会。”
梁锦奕问:“大学同学聚会?还是初中?高中?”
江觅说:“是高中同学聚会,而且去的人还挺多,九成人都能到齐。”大学同学来自天南地北,出国的也多,北市如今剩下的老同学只有三四成,高中同学则不同,基本都还在京市。
“我也要去。”梁锦奕说,说完不等江觅拒绝,梁锦奕语气有些可怜地道,“我爸最近经常去他女朋友那儿,林叔也有孙子了,我哥还在千里之外。”
“哥哥,我不想回家一个人待着。”
梁锦奕说出那句从小到大都爱说的我也要去,江觅脑子里都还没有做出反应要不要他去,他又噼里啪啦来了这委屈的一长串,江觅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脸,“我又没有不准你去,你想去就去呗,反正我高中的同学你也认识好些。”
周五,江觅和梁锦奕商量了一下,江觅本来是打算下班后来实验中学接梁锦奕,梁锦奕表示不用,他回家接他就好,他放学了先回家换身衣服。
江觅:“?”
梁锦奕,“我不想穿校服。”
江觅没多想:“那行。”
云德中学07级一班的同学聚会在某个星级餐厅的宴会厅,他们班是重点班小班教学,一共也就三十多个人。
不过毕业接近十年,结婚生子的不在少数,同学聚会可以带家属,所以最后当年的班长统计,实际到场有五十多人。
江觅和梁锦奕到场的时间还挺早,江觅是律师,江觅有个同学正好有点经济纠纷,想要咨询他一下。
江觅对老同学还是挺有感情的,两个人便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说话,梁锦奕一个人坐在白色的餐椅上。
有两个模样漂亮,打扮新潮的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好奇地问:“这位帅哥,你是谁的家属啊?”
邹可很好奇,他们班哪位同学这么牛逼,居然泡到了这么出众的大帅哥,而且这个大帅哥看年龄,好像要比他们小几岁,所以还是有趣的姐弟恋?
梁锦奕抬起头,盯着邹可看了两眼,笑着说:“江觅。”
邹可一愣:“你是江觅的家属?”
梁锦奕点了点头。
邹可心里震惊地骂了句卧槽,恰好这时候,江觅解决完老同学的困惑,大步向梁锦奕走了过来,女同学看见他,忍不住指责道:“江觅,原来你喜欢的是这样的?你当年为什么不早说,我还给你写过三封情书呢。”
江觅一怔,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喜欢这样的?”
“这是你的家属吧?”邹可指着梁锦奕问。
“是。”江觅点头。
“你说你都承认了,你干嘛遮遮掩掩啊。”邹可说完,又看着梁锦奕,问他毕业了吗?”
梁锦奕回了一句还没有。
邹可又好奇地问:“那你们在一起几年了啊?”
梁锦奕回答:“挺多年了。”
挺多年了,邹可又问:“那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国内虽然不能结,但是……”
江觅听了一耳朵两人的对话,觉得很诧异,“结婚,什么结婚?”
邹可听到江觅这样问,她蹙了下眉头说,“江觅,你们不是在一起挺多年了吗?就打算一直谈恋爱吗?”
江觅这下终于察觉到怪异之处在哪儿了,只是还没等他张嘴,走到他身旁,听到了全程的陆成和哈哈大笑:“邹可,你不会以为锦奕是江觅的男朋友吧?”
邹可一脸懵,“不是吗?江觅自己都承认了,这是他的家属。”
陆成和一巴掌拍在江觅肩膀上,大笑道:“兄弟,别人来同学聚会都带对象,你带个弟弟来,也怪不得别人误会你交了个男朋友哈哈哈。”
邹可更懵了:“不是男朋友吗?”
江觅无奈道;“这是我弟弟。”怕继续误会,江觅加了几个字,“亲弟弟。”
陆成和嗯了一声,“我作证,亲弟弟,而且今年还是个高中生呢。”
邹可看了梁锦奕一眼,梁锦奕没有什么介意的表情,反而冲她笑的很阳光,邹可顿时感到抱歉,“对不起啊,弟弟,我先入为主了。”
梁锦奕弯了弯眼睛说:“没关系,姐姐,我觉得你眼光很好。”
“梁锦奕。”江觅以为梁锦奕是在反讽对方,讽刺她眼神不好,低声提醒了她一句。
“唉,不对啊,江觅,既然是你亲弟弟,为什么不姓江,我记得你妈妈也不信梁。”邹可当年还喜欢过江觅一阵,她记得他妈妈姓刘还是李,反正不姓梁。
不等江觅回答,梁锦奕笑眯眯地说:“我和哥哥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弟弟。”
邹可更懵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弟弟。”她觉得这话有点暧昧,邹可目光从两个人身上打量过,“江觅,你是想出柜又不敢出柜,偷偷摸摸地试探我们呢?”
【作者有话说】
啊,开始铺垫哥哥发现弟弟不轨的心思了。
ps:这本文大概三十万字出头,写了一半啦。
第39章
陆成和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闻言接了一句,“江觅,居然被看出来了,算了,你就承认吧。”
江觅:“……”
江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向邹可解释清楚梁锦奕虽然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他就是他的弟弟。
虽然看邹可的眼神,他好像也没有解释清楚。
江觅暂时放弃了继续解释,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场同学聚会一共持续到了十一点,众人才逐渐告辞,约好下次再聚。
江觅今晚心情很好,老同学都过的不错,他原来挺担心的孙天望也从婚礼意外走了出来,和老婆积极备孕,准备生一个和张瑞女儿一样的可爱小孩。
江觅走到停车场,用车钥匙开了锁,打开驾驶座车门时,唇角都是挂着笑的。
“哥哥……”梁锦奕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忍不住叫了江觅一声。
江觅转过头,眸子里带着明晃晃的微笑,“怎么了?”
梁锦奕双眸直直地盯着他,说:“你真好。”梁锦奕虽然才十七岁,但他经历的事情并不少,梁鸿和梁绪平也带着他参加过一些酒会,其实这个世界上大多人,都不会因为别人过的好而开心。
人心本劣,人心是向往追捧的,赞扬的。
可是他哥哥是真心实意为老同学过的如意而愉悦,尽管有些老同学和他并没有很深的交情。
梁锦奕向来就喜欢夸赞自己,江觅笑了笑,发动引擎说:“嗯嗯,哥哥知道,哥哥哪儿都好。”
江觅周六要回父母家,梁鸿周末又要出差,梁家回去后也只有佣人,梁锦奕这周不打算回梁家,江觅索性就把他一起带了回去。
一晃又是周一。
周一下午放学后,梁锦奕和朱玉睿在校门口挥手告别后,梁锦奕单肩挎着书包,边往世贸庭芳走,边琢磨今天晚上要买什么菜,给哥哥做什么饭。
忽然,他脚步猛然顿住,往身后看去。
他和朱玉睿还是晚了几分钟离开教室,现在校门口的人流量没有五六分钟前多,可是来来往往的,依旧有很多学生和家长。
梁锦奕目光在身后的人流里驻足了一会儿,旋即收回了目光,继续大步往世贸庭芳走去。
翌日下午,梁锦奕放学之后,依旧在校门口和朱玉睿分道扬镳,只是即将走到马路的拐角处时,梁锦奕的身形又凝固了一秒。
梁锦奕今天安排的菜色是青椒煎鸡,话梅排骨,炒时蔬和蒸鲈鱼。
江觅今天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排骨的香气,他脱掉大衣和西装外套挂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后走到厨房,梁锦奕就叫他端菜吃晚饭。
今天江觅加了一会儿班,到家已经快七点半了,梁锦奕已经做好了晚饭。
江觅笑着应了声好。
只是今天吃饭时,江觅察觉到梁锦奕若有所思,吃饭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吃过晚饭,江觅洗过碗,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就见梁锦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但是眼神没有落在电视上。
江觅眉头皱了一下,走到梁锦奕身旁坐下,观察了他片刻道:“锦奕,今天有什么事吗?”
梁锦奕闻言抬起头来,他盯着江觅看了片刻,忽然说:“哥哥,我感觉这两天放学后,有人一直盯着我。”
“盯着你?”江觅神色显得疑惑,“是暗恋你的小姑娘?”
听到江觅这样说,梁锦奕的唇角往上扯了一点,说:“可能是吧。”
梁锦奕眼神里浮现几丝不解,又问:“哥哥为什么觉得是暗恋我的小姑娘?”
江觅眼神从梁锦奕身上转了一圈,语气带点笑:“锦奕,你不清楚你长得怎么样吗?”
梁锦奕眼神沉沉地盯着江觅看了一会儿,笑着道:“哥哥,我就当这话是在夸我了。”
“本来就是在夸你。”江觅说。
梁锦奕又说:“不过,我觉得不是喜欢我的人在偷窥我。”
“不是?”江觅眉梢动了动,开始细思,梁锦奕是一个高中生,所以被人偷窥他下意识以为是暗恋他的女同学,毕竟弟弟长得太漂亮了,但是他说不是女孩子。
江觅虽然做的是经济方面的律师,但是他有些大学同学做的是刑事诉讼,甚至部分在法院工作,江觅对这些方面要比普通人敏感很多,他脸色变得凝重,“锦奕,你这件事告诉你爸爸了吗?”
“嗯?”梁锦奕神色不解。
江觅眉头紧锁道:“可能是我风声鹤唳了吧,但现在……”他语气凝沉几分,“现在刑事犯罪虽然比起前些年大幅度降低,但并不是没有,你爸爸的公司规模也并不小。”
怕自己的话让小朋友感到很害怕,江觅又补充道:“哥哥只是觉得可能,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这样吧,你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在商场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江觅和太多商界人士打过交道,他承认,是有部分儒商,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感都比一般人高,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初始资金的来源无法细究。
创业成功的人大部分都有一般人没有的血气和勇气。
梁锦奕看着江觅眉宇间浮现出来的担忧,他喉间发出喜悦的音节,他身体猛地凑紧了江觅,黑眸紧紧地盯着江觅的眼睛说:“哥哥,这么担心我啊?”
他说完那句话,声音忽然勾了起来:“哥哥,我告诉你,偷偷观察我的是一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刑事犯罪。”
江觅神色顿时变的很复杂,脸色也沉了下来。
而这时候,梁锦奕忽然把脑袋埋在江觅脖子上,委委屈屈地撒娇道:“哥哥,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看看你关心我,在乎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吓唬你。“
江觅本来是很想给梁锦奕额头上来一爆栗的,弟弟居然越来越过分,他刚刚都在想以后上下学要不要亲自接送了,甚至觉得他亲自接送不安全,已经在心底琢磨哪家的保全公司有口皆碑,打算给弟弟请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看护了,结果弟弟居然说刚刚说的都是逗他的。
江觅觉得梁锦奕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但是现在,梁锦奕又埋在他的脖子上撒娇,少年微磁的嗓音黏黏糊糊地从他的肩头传来,梁锦奕又抬起头,他的五官精致,鼻梁高挺,不笑,不做表情的时候虽然很漂亮,但是是一种冷峻或者冷艳的漂亮,现在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一点也看不出他身上的凌厉冷峻的气场,只觉得是一个应该纵容和宠溺的小孩。
江觅深吸一口气,伸手毫不留情地揉乱少年一头蓬松乌黑的短发后,语气无奈地道:“你啊。”
见江觅果然不舍得生自己的气,梁锦奕再次埋下头,下巴搁在江觅肩膀上轻轻蹭着,又黏糊糊地叫哥哥。
“行了行了,撒娇够了,就去写卷子,梁锦奕小朋友,你要期末考试了。”江觅虽然觉得十七岁的男孩子,怎么能老是撒娇,但是他也尊重个体的差异,毕竟法律没有规定男孩子不能撒娇,让少年在自己肩头磨蹭了一会儿,江觅出声提醒道。
“嗯,我再过五分钟就去写。”
梁锦奕说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他果然乖乖起身,拿了卷子出来,在客厅里写作业。
梁锦奕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翌日下午,临近下午放学,他的心情逐渐变得烦闷。
朱玉睿没有江觅细心,当然观察不出来,依旧是在校门口和他梁哥挥手告别后,朱玉睿上了自家的车。
梁锦奕单肩挂着书包,往世贸庭芳的方向走,走到马路口,梁锦奕忽然停下,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见梁锦奕看见她后居然停下了,神色一喜,激动道:“深深,不,锦……锦奕,你果然还记得我。”
江觅下班回家,脱了衣服换好鞋的同时往厨房里走,又问锦奕今天做了什么?
话一出口,江觅却见厨房空无一人,江觅大步走进厨房,厨房台面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备菜过的痕迹,江觅又往脸锦奕的房间走,叫了几声锦奕,依旧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