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声音停了,行刑的人进来回话说人晕过去了。
徐永辉挥挥手,扭头转向许盐生。
“许盐生,把你的人带回去,好生约束,本官以后不想再看到这样事。”
“是。”许盐生弓着腰声音微微发抖。
“还有。”徐永辉补充道:“年末优异村落评选你们村就不要参加了。”
许盐生默默握紧了拳头,低声回是。
庄黎???还有这种评选?
厉害,不知道有没有银钱得。
徐永辉又看了眼庄黎,起身:“庄黎留下,其他人退堂。”
“是!”
庄黎,哈?
少顷,堂上只剩下三人。
徐永辉脸色不善的盯着左齐明。
庄黎上前一步挡住。
徐永辉......
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他整颗头都露着呢,挡什么了你,小矮子。
庄黎要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跳起来打他。
什么小矮子,明明是左齐明太高了,他跟别人比也是高一截的好不好。
“大人,不知您留下我们有何吩咐。”庄黎偷偷把左齐明也加上去。
徐永辉没眼看他,开门见山的问道:“我问你,你谷子的产量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傻,庄黎肯定有别人没有的办法。
“我......”
“想好再说话,说谎我也是要打你板子的。”徐永辉幽幽提醒他。
庄黎:真是的,我是会怕板子的人吗,切!
左齐明眨眨眼示意他被打屁股会开花。
庄黎:额...算了,我还是有点怕的。
想了想,低声问道:“大人,我可以说实话,但您要保证不打我,也不能把我浸猪笼,更不能杀我。”
浸猪笼?徐永辉咬牙,他真想掰开庄黎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说,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他长呼口气,一字一顿的蹦出来。
“大人,您信神吗?”庄黎凑近徐永辉,压低了声音。
徐永辉后退一步打量他,沉默良久后:“你想说你谷子的产量高是神赐予你的?”
他要敢说是,那自己就敢不守承诺打他。
庄黎伸出食指摇了摇:“是,也不是。”
见他呼吸加重,自己有被挨打的可能,庄黎不敢再卖弄玄虚,继续说了下去。
“年初我上山时救过一只怀孕的小兔子,然后当晚我就做了个梦,梦里来了个神仙,它说我是大善人,问我有什么心愿,我回说想以后都能吃饱饭,神仙说会实现我的愿望,我转念一想只我一个人吃饱饭这哪行,又问有没有让天下人吃饱饭办法,神仙特满意的朝我点了点头,给了我一包谷种,让我反复种植几年,等谷子产量高到不能再高后再把种子分给百姓,这样百姓就都能吃饱饭了。”
“醒来后我就用那谷种育苗,插秧,夏收时发现谷子确实多。”
“然后我又用夏收的谷子做种继续种,秋收产量确实高了一点,但还不够,还得继续。”
徐永辉抿唇,将信将疑问道:“神仙是你之前说过的山神?不是老虎吗?那跟你救的兔子有什么关系?”
庄黎心里一惊,感叹古代的官果然不是谁都能做的,从庄松月入狱到他们来县衙,就这么点时间县令就查到这么多事情。
他脑袋转了转,继续忽悠:“山神是神仙派来监督并保护我的。”
“保护?”徐永辉怀疑的看向他脖子上的伤。
保护成这样了?
“咳咳,这是个意外。”
山神也是要吃饭的嘛,不怪它们。
徐永辉:“那什么时候产量才会高到不能再高?”
他觉得现在的产量就很好了,为什么现在不行?
庄黎不回反问:“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您,西陵南至何处?北至何处?东西又至何处?”
据他所知,西陵国土与现代国土面积相差无几。
既是这样气候土地应该也差不多。
现在种子改良不大,产量肯定还不行。
徐永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他报了几处的方位。
庄黎点头:“大人饱读诗书应该懂南为橘,北为枳的道理,如今我的谷子看上去产量很好,但若换了人,换个地方,可就不一定能有这样的产量了。”
“届时万一提高产量不成,还会破坏原有的谷种,所以,大人。”庄黎作个揖:“还请让我再多种植几年,让产量再提高一些,到时换了地方,即使产量不如我,也能比原有的要好上许多。”
“到时家国平安,百姓不怕再被饿肚子,就能安稳过日子,西陵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是神仙想看到的,也是西陵百姓所愿。”
徐永辉被他描述的画面震得愣了好一会,不由得握住他肩膀,语气激动:“好,很好,本官信你,给你时间,你放手去做。”
这些年圣上体恤百姓,减免各种赋税,但因为之前常年战火不断,还有许多地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即使如今税收少之又少,依旧有好些人吃不饱饭。
如果庄黎真的提高了谷子产量,不仅能救很多人,还能丰盈国库,这样一来,圣上就能招募更多士兵。
军队强大了,邻国再想来犯,也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哈哈哈!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不过,这事真不能上报朝廷吗?
庄黎答,万万不能,传出去了他的小命说不定就不保了。
对对对,徐永辉拍拍脑袋,是他想岔了。
若是被奸细知道,肯定会对庄黎下手,现在他的命可比任何人都重要。
想想,庄松月真是罪该万死,刚刚他还是责罚的轻了。
还有那个庄俊达,徐永辉让他们回去要多多提防着些。
庄松月的事只是没有证据,但他心里明白着庄俊达确有引诱的意思。
哼,徐永辉在心里暗暗生气,庄俊达以后最好老实一点,别落他手里,否则定不会再放过他。
“多谢大人提点,我们以后会小心的。”
徐永辉又问他要不要派个人近身保护。
庄黎摆手拒绝:“不不不,这不用。”
他不喜欢有外人在,会打扰他跟左齐明腻歪,再一个近身保护,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我是很重要的人物,你们快来抓我吗。
“行吧。”徐永辉也想到了这样不好,就没再劝。
聊了一会,没甚可说了,庄黎:“大人,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城门还没关,还能出去,再晚点就得在县城过夜了。
徐永辉看了眼天色确实不早了:“我派车送你们吧。”
庄黎道谢,不用走路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刚走,后头走出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
“你真信他说的神仙言论?”
“你看我像傻子吗?”徐永辉嫌弃避远两步,天都凉了还扇扇子,装什么装。
习左十分肯定的点头:“像。”
不是像,分明就是,不然怎么会被贬到此处做县令。
“滚。”徐永辉挥挥袖子转身离开。
习左拉着他衣袖不让走:“哎,别走啊,你说说看嘛。”
徐永辉抢回袖子,烦躁的瞪他一眼:“我不信神仙之说,只信事实,而事实就是庄黎确实有提高产量的办法,行了吧。”
“你怎么就能确信他有?”
“第一,我有眼睛看,夏秋两回的产量肯定不是偶然,虽然我不知道他得此方法的契机是什么,但只要他有就行。”
“第二。”徐永辉忽的拔高了声音:“我有心,他说能让百姓吃饱饭,让西陵更上一层楼的时候眼睛是闪着光的,我信我看人的眼光。”
习左继续抬杠:“若是他在夸大,其实做不到呢?”
“他小命不想要了?”
“行了,赶紧滚,别来烦我。”徐永辉把他推出去。
“回你的地盘去,还有把嘴巴给我闭上,要是走漏了消息,我杀了你。”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习左不满的敲敲门:“哎,可不兴你这样的啊,万一消息不是我传出去的呢,你也怪我?”
“不管,一律按你头上算。”
习左......
行吧,他从来就是个背锅的,算了他走好了。
“我走了!”
“滚吧!”
庄黎跟左齐明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去开门时瞧见大门两旁立着两个黑影动了一下,庄黎吓得往后蹦了两步。
左齐明把人护到身后喝道:“谁?”
“我!”徐梅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听出她的声音,庄黎走出来顺了顺胸口:“梅婶,水叔?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吓死我了。”
边说边开门把两人喊进去。
回到堂屋左齐明点上灯,庄黎才看清梅婶的脸色。
嗯......黑着脸,周身的火气都要冒出来的。
想来是先回来的人把他和左齐明的事传了出去,她听到了。
也好,不用他亲自去解释。
庄黎拉着左齐明坐到他们对面等着受训。
梅婶看到他们交握的手深吸口气,想忍住却没能忍下来的,手一抬把桌子拍得框框响。
“手放开,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梅婶,我...”
左齐明突然唰地站起来,朝他们鞠了一躬:“叔,婶,我对小黎是真心的,还请你们能接受。”
在小黎心里他们是敬重的长辈,所以左齐明也当他们是长辈。
他们要是能接受自然最好,不能接受他也不会放手。
闻言徐梅气得眉毛拧到一起,眼神如刀般射向左齐明:“我们要是不能接受呢。”
“那我们也不会分开。”
庄黎生是他的人,死也要是他的鬼,谁来说也不好使。
嘿嘿!他男人真是棒,庄黎在桌下偷偷勾勾他手指。
左齐明面不改色的把他捣乱的手握在手心。
徐梅气笑了,然后越想越气,脸涨成紫红色,整个人几乎炸开,庄三水见状忙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别气,冷静些,慢慢跟孩子说。”
“怎么慢慢说?”徐梅一把甩开他,指指他们:“你看看他俩,像是能听进去的样子吗?”
庄三水:“知道他们听不进去那你还要说。”
“你说什么呢??”徐梅像是找到了出气筒,双脚跨出凳子外边,围着庄三水呵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他们是对的?”
“他们两个男的,怎么过日子?现在能过,以后老了怎么办?哦?现在是开心舒坦了,以后怎么办?你没听外面是怎么说他们的吗?”
“管别人做什么,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徐梅气不过,抬手打了他几下:“怎么的,他俩要关着门过一辈子啊。”
“他们是好了,小渔儿怎么办?也不出门了?她以后不嫁人了?”
见水叔被骂得都要躲桌子底下,庄黎赶忙过去拉开梅婶。
“婶,婶,消消气,你听我说。”
“我不听。”徐梅挣脱他一屁股坐到门槛上独自生气。
庄黎失笑走过去蹲到她面前:“婶,我不喜欢女的,我只喜欢左齐明,也只想跟他在一起。”
“哪有男人会不喜欢女的。”徐梅快哭了:“你是没接触过,明天婶就给你介绍几个,你多接触接触就会喜欢了。”
“不,我不会喜欢的。”庄黎摇头:“婶,喜欢是不分性别的,我跟别人不一样,因为左齐明是男的我才会去了解他,接着才是喜欢他。”
徐梅不知想到什么,拉着庄黎激动的说:“之前,之前左齐明总帮你做事,小黎,你,你是不是把感激当做喜欢了,你..”
“不是。”庄黎一口否定:“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激的,我认定他了。”
“至于小渔儿,我会跟她解释的,婶,您担心的都不会出现。您信我。”
徐梅定定看了他许久,撇开脸。
她心里明白今天无论怎么说都说不动他了。
想到他娘临死前的嘱托,徐梅自责的把脸埋进手心。
要是她多来关心关心小黎,要是她之前态度强硬些把他们兄妹带回家照顾,他是不是就不会跟左齐明有交际,就不会喜欢上他了。
想着想着徐梅忍不住呜咽出声。
庄黎慌了,手足无措的安慰道:“婶,别哭啊,我们会很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
说着看向左齐明。
左齐明抿着唇过来蹲下身,一手扶在徐梅肩头:“婶,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小黎的,别担心,还有小渔儿。”
庄三水也劝她:“好了,孩子们都看着呢,他们铁了心要在一起,你说什么都没用,不如放宽心,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怎么走是他们的事。”
“你看,左齐明人长的好,品行也不差,小黎跟他在一起亏不到哪去,他们开心就行。”
“就你心最宽,都宽到十里地外了。”徐梅嚯地起身,把庄黎和左齐明吓一跳。
庄三水......
“还有你们两个。”
庄黎和左齐明立马乖乖站好。
徐梅长长叹息一声:“算了,既然你们铁了心,我也不多嘴惹你们嫌了。”
“婶,你最好才不会惹人嫌。”
“站好,别拍马屁。”
庄黎老实站回去。
徐梅无奈的点下他肩膀,嘱咐道:“你们俩都是男子,也不存在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只一点,好好过日子别打架,尤其是你,左齐明,别欺负小黎,他比你小,你多让着些他。”
左齐明块头大,要是生气挥起拳头庄黎都挨不住两下的。
“我会的。”左齐明点头。
庄黎哭笑不得:“婶,他不敢打我,你放心。”
“行行行。”徐梅心累了不想再说,喊上她男人就转身。
庄三水落后两步在两人肩上拍拍:“你们要好好的,你婶才能放心,知道吗?”
“嗯!”两人应声。
“那就好。”庄三水走了两步又回头:“小渔儿已经在我们那边睡下了,你们的事明天再跟她说吧。”
“好。”
左齐明跟在后面关好门,回来见庄黎趴在桌子上,以为他不舒服,忙上前摸摸他额头。
“没事,累了。”庄黎拉下他的手放脸颊上。
“你等会再睡,我去烧水。”知道他爱干净,左齐明去烧水给他洗澡。
等烧好水回来,庄黎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左齐明无奈扒了他衣服用水给他擦了擦身子,再把人抱到床上。
第二天他庄黎是被添醒的。
他以为是左齐明,不耐烦的伸手推了推。
嗯?手感不对,毛茸茸的,睁开眼一看,果然是那俩崽。
等下,它们一左一右的是怎么回事,上床了?
庄黎猛地坐起来,果不其然,不仅小黑小白上床了,就连大黄都在上面,而左齐明被它们挤到床尾,正黑着脸跟大黄互瞪眼。
“谁,让,你,们,上,床,的!!”庄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
洗爪子了吗你们,就敢上床。
小黑小白无辜脸。
“你怎么不拦着它们。”
左齐明抬眼幽幽的望着他。
额...庄黎扶额,好吧,他知道了,拦不住。
床上庄黎是待不下去了,他掀开被子推开小白哧溜一下窜到床下。
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见左齐明还坐在床上,不禁觉得奇怪。
“走啊,你不起床?”
左齐明努努嘴,让他过来看。
庄黎不明所以探头一看,只见大黄两只硕大的爪子正搭在左齐明大腿上,他一动,大黄就朝他龇牙。
“大黄!!你干嘛呢?”
“赶紧把爪子给我放下。”
大黄扭过头,泛着绿光的眼睛淡淡看他一眼又继续盯左齐明。
庄黎看看它又看看紧紧黏在他脚边的小黑小白,不明白它们怎么了?
左齐明看到庄黎的伤,灵光一闪:“它们不会是觉得你脖子的伤是我弄的吧?”
早上它们一进来就到处嗅,然后就一齐把他挤走,他想出去大黄还按着他不让走。
“哈哈,诶呦,诶呦。”庄黎闻言笑了两声差点扯到伤口,就不敢再笑。
“还笑。”左齐明睨他一眼:“还不快来救你男人。”
大黄爪子再往上一点,他们的幸福就要没了。
“大黄,来来来,下来,我的伤不是他弄的,你找错人了。”
大黄反应了几秒站起身跳下床。
左齐明长呼口气,揉了揉僵硬的大腿才下床。
庄黎把它们带出去后没急着给它们水喝,而是坐到椅子上给它们训话。
“大黄,小黑,小白,首先,我谢谢你们关心我,其次,希望你们记住,床是给人睡的,你们不是人所以是不能上床,知道了吗?”
大黄/小黑/小白:在说什么,听不懂。
嘿!还敢给我装不懂!
庄黎抬手作了个挥刀的手势:“再上床,跺爪子,懂了吗?”
大黄/小黑/小白:不懂,我们只想喝甜甜的水,你快点说完给水喝。
庄黎气呼呼的拎着小黑小白耳朵凑到边上大喊。
“不许再上床,不然不给水喝!!”
小黑小白齐齐后退一步,难受地甩甩耳朵。
大黄面无表情上前两步。
庄黎......行吧,不训了,他认输,喝水吧。
三只埋头狂喝的时候左齐明一手端一碗面出来。
庄黎起身接过,是面条。
嘿嘿,好久没吃了,他喜欢。
米白色的面条上面卧了个金黄的煎蛋,旁边还搭了几根翠绿的菠菜。
庄黎尝了几口,面条劲道爽弹不粘牙,煎蛋焦香焦香的,菠菜清甜软滑。
小白瞧他吃的香,水也不喝了,颠颠的凑上来,在他腿上使劲蹭。
手上的碗都差点被它蹭掉。
“小白!”左齐明呵斥它。
大黄抬头。
左齐明......真是,他现在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庄黎憋着笑挑了两根面给小白。
小白怕被抢衔着跑到院子里躲着吃。
庄黎无语,就两根面条小白你至于吗。
一口嗦完小白又跑回来。
面里又是油又是盐的,庄黎不敢给它吃太多便由着它蹭。
吃到一半,门被砸得哐哐响。
接着响起庄老二的声音。
“庄黎,你个不要脸的玩意,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昨天有好事者故意跑到他面前说他多了个儿子。
庄老二觉得莫名其妙,正要骂却听那人绘声绘色的跟他复述庄黎在县衙说过的话。
听完庄老二差点吐血。
庄黎竟然是断袖,还和左齐明在一起了。
虽然他们分了家,但庄黎还是他儿子,他是断袖这不是丢他的脸吗,他以后还怎么在长岭村待。
他当即跑来找人算账可他来了几回人都没回来,只能作罢。
晚上他越想越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不,今早一醒就过来了。
庄老二越骂越难听,左齐明气冲冲的放下碗,撂下筷子,起身准备出去收拾人。
他家小黎他都舍不得说一句,庄老二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骂小黎。
庄黎拉住他:“你别去。”
“可他...”
“让小黑去。”
左齐明是晚辈,而庄老二又是‘他’爹,他们要对上肯定是左齐明吃亏。
让小黑去,既能把人吓走,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对。
“小黑。”庄黎朝它招招手。
小黑伸着舌头走过来。
“你去把外面那人吓走,记住,别咬,就是吓他,懂吗?”
咬了人他还得赔钱,不划算。
小黑转头走到墙边纵身一跳。
“庄黎,左齐明,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混账,给老子滚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再不出来,我...啊!老虎~~~”
‘吼!’
“啊~~~娘的,你这畜生,滚开,别咬我,啊!!!”
屋外声音渐停,一刻钟后小黑跳进来慢悠悠的走到庄黎面前坐下。
庄黎歪头看了看它嘴巴,见没有血迹,欣慰的摸摸它脑袋。
小黑近来是越来越像大黄了,威严又霸气。
至于小白,额,好像只长身子没长脑子。
整天傻乎乎的。
吃完饭,左齐明帮庄黎把椅子搬到院子中间,让他晒太阳。
如今地里没活可干,没事可做 这时候闲言碎语肯定满天飞,庄黎更不愿出门了。
还是晒太阳更舒服些。
左齐明是个闲不住的,陪他待了一会就去劈柴。
庄黎嫌灰太多,带着三大只回自己院子去了。
劈完柴左齐明找不到事可做又问他想不想吃烤全羊。
庄黎一听立马坐起来,两眼发亮,连连点头。
“行,那我上趟山,你在家待着,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也许久未上山,手痒得很。
“嗯!你要不带上大黄一起去。”
左齐明看过去,大黄眼神都不甩他一下。
庄黎:“小黑。”
小黑合上眼翻过身不看他。
“小白?”
小白停下摇晃的尾巴,抬起爪子遮住耳朵。
庄黎无语,那是我男人,你们给他点面子啊。
左齐明瞧见咬紧牙根,皮笑肉不笑的摆手说没关系,不用带它们,他自己能行。
话是这样说,转头却在心里吐槽小黑小白两个没良心。
还趁拿弓箭时把上回给它们雕的玩具给藏了起来。
把弓箭和水装进背篓,左齐明低头在庄黎唇上重重揪了一口。
“我走了!你别乱动,院子回头我收拾就行。”
“嗯,早些回来。”
左齐明刚走没多久,许老婆子带着孙子许凡上门来。
庄黎看到她们的那一刻瞬间把皮绷紧了,他怕许阿奶跟昨晚的梅婶一样是来劝导他的。
许老婆子看出他的想法,不由好笑。
“放心,阿奶是来给你送豆腐,不是来管教你的。”
许凡笑眯眯的递上碗。
庄黎笑嘻嘻的接过后道谢,接着把两人请进屋去。
大黄它们闻到陌生的气味一同扭头,看到是庄黎把人带进来的又躺回去。
许凡吓得抿紧唇屏住呼吸,跨进堂屋才拍着胸口大呼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庄黎给她们倒了碗热水才把豆腐拿到厨房装到自家碗里,又用水冲干净碗里的残渣还回去。
“它们一直待在你院子里?”许老婆子指了指大黄它们。
“没有,它们偶尔才下山一回,今天掐好在而已。”
许老婆子点头,笑道:“那我老婆子运气还挺好,许久不来你这一趟,这一来就遇见了山神。”
听到山神两字庄黎有些心虚,怕许啊奶继续说下去,只得转移话题说别的。
三人东拉西扯从庄老大一家说到左齐明,又从今晚吃什么,到明年开春种什么菜,越说越离谱。庄黎也越发疑惑。
说到后面三人都沉默了。